姥姥太狠心虐待外甥女(她对女儿有一种说不清的陌生感)

姥姥太狠心虐待外甥女(她对女儿有一种说不清的陌生感)(1)

今晚九点半·精彩好故事

2016年11月10日,当120急救人员按照电话提供的地址,赶到某一居民住宅现场时,4岁的女孩子看起来已经非常虚弱了。经过一个小时的全力抢救,急救人员也没能救回这个幼小的生命。

但是,令所有人无法想象的是,害死这个幼小生命的凶手,就是正陪在这个孩子身边年轻女子、孩子的亲生母亲章霞!是什么原因让章霞如此冷酷无情地痛下狠手?

原本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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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于网络,与正文无关

1989年,章霞出生在甘肃省东部某县的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地处黄土高原,常年缺水少雨,沟壑纵横的黄土地十分贫瘠,靠天种地只能解决温饱问题。章霞出生后,父母又相继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因家庭生活困难,学习成绩也不好,上到小学二年级章霞便辍学,在家帮助父母做家务,照顾弟妹,种地干活。

2009年,20岁的章霞跟随舅舅来北京打工,先在一栋大厦看电梯,一年后辞去看电梯的工作去饭店做服务员。但每个工作她都干不长,频繁地更换工作,随后又做过保洁员、超市收银员等工作。

据前同事讲,章霞工作肯出力气,不怕吃苦,但又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她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会生气,跟人嚷嚷。幸运的是,章霞在打工时,遇到了后来的老公,收获了爱情。

老公的老家也在甘肃,虽然不是同一个县,但两人的老家距离不远。共同的乡音、相近的生活习惯以及相似的经历,让两个人很快走到了一起。白天,两人外出打工,晚上回到租住的房子里,一起炒菜做饭,老公对她也是呵护有加,这让章霞一度感到幸福和满足。

婚后不久,章霞怀孕了,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因为觉得在北京生孩子费用太高,章霞与老公商量后决定回老家生孩子。2012年,章霞回甘肃生下了女儿,起名叫芳芳。女儿仅仅5个月大的时候,章霞便把女儿交给了公婆照顾,自己又回到了北京打工。

开始时,公婆对章霞把这么小的孙女留到家里很是不乐意,但老两口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儿媳外出打工也是为了这个家,也不容易。于是,老两口便精心抚养小孙女。尽管很辛苦,但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小孙女,老两口心里也是乐滋滋甜丝丝的。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而这三年里,章霞只回老家看过一次女儿,待在老家的时间还很短暂。之后的一天,章霞的公公跟她婆婆商议,孩子都快四岁了,也没有和父母好好在一起生活,这样会影响孩子与父母的感情,还是把芳芳送到北京吧。

2016年4月28日,老两口把芳芳从甘肃送到了北京。他们对儿子儿媳说,孩子大了,还是由父母带比较好。因嫌原来的工作挣钱少已经辞职,并打算另找一份工作的章霞,也就没再马上找工作,在家专门照看女儿。

此时,章霞在北京打工的弟弟和弟媳,为了节省租金和亲戚方便相互照顾,也住到了章霞夫妇新租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章霞和老公、芳芳住一间,弟弟和弟媳住一间,章霞的母亲则住在客厅里。虽然拥挤,但白天大家都出去打工,只有章霞带着芳芳在家里,也没觉得有多吵闹。

她把情绪都发泄到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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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见,本应是激动而又充满温情的时光。可章霞跟女儿却怎么都亲近不起来,她对女儿有一种说不清的陌生感,芳芳同样也不愿意和妈妈多交流。芳芳和章霞在一起,总是怯怯的。芳芳一个人看电视的时候就高高兴兴、有说有笑,见了章霞突然就闭口不说话了,也不敢往章霞身边靠近,即使吃饭、要上厕所也不说话,陌生感使两人的感情产生了很大的隔阂。

作为母亲,章霞本应以母爱主动关心体贴女儿,慢慢培养和女儿的感情,但章霞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宽厚、慈爱与耐心,还时不时地喝斥芳芳,芳芳越发地害怕妈妈,经常哭泣,更有甚者,因为不敢和妈妈说话,芳芳竟然偶有拉到裤子尿到裤子里的行为,这让章霞更是心烦。

芳芳没来的时候,章霞的日子过得挺温馨,芳芳来了之后,不仅增加了家庭的经济负担,还因为芳芳哭泣、拉裤子、尿裤子给章霞徒增了很多的麻烦,章霞一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开始章霞忍住了,可时间久了,她就压不住火了。

2016年7月,章霞又一次打了芳芳。那天,章霞让芳芳洗澡,芳芳不小心把沐浴露的泡沫弄到了嘴里,这本是孩子的小失误,章霞却认为芳芳太没用了,火气一下子就窜起来,她伸手扇了芳芳一个响亮的耳光。由于力度过大,加上地上太滑,芳芳一下子摔倒,左额头磕到了马桶上,一个大包瞬间鼓起。

2016年8月的一天,章霞带芳芳去公园玩,这中间章霞去了趟厕所,在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芳芳不慎摔倒,左胳膊被划破,章霞把芳芳带回家后只用纱布草草地把伤口裹了一下。

章霞的丈夫回家后见到女儿的胳膊伤得那么严重,就要章霞和自己一起去医院。在医院,医生为芳芳拍了片子,说是没有骨折,就把伤口缝合了。芳芳的胳膊受伤前后花了一万多元,可是伤口拆线后,章霞却发现芳芳的左肘关节伸不直,胳膊总是弯着。章霞觉着女儿的胳膊总是弯着不好看,10月8日晚,章霞想能不能给她扳直了,于是不顾孩子疼痛,执意硬扳起孩子的胳膊。

第二天,芳芳的左臂肿胀,之后日益加重。无奈,章霞和老公又去了某医院,经检查,医院发现芳芳左臂尺骨、桡骨骨折,仅治疗费就需花费5万元。因为没有那么多钱,章霞和老公带着女儿又回到了出租房。

本来就对芳芳厌烦的章霞,面对巨额医疗费,对芳芳更是严厉。从医院回来后,章霞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又打了芳芳三次。大约9月初的一天下午,芳芳问,爸爸什么时候下班回家,说话间芳芳尿了裤子,章霞厉声斥责,还没等芳芳辩解,耳光已经打在了芳芳的脸上,不仅如此,章霞还照着芳芳的屁股狠狠地打了几下。此后数次,芳芳均因为拉裤子、尿床、哭泣等原因,被妈妈狠狠地扇耳光、双手掐脸、打脖子后面、打屁股等。

章霞对芳芳的殴打已是家常便饭,芳芳稍有不慎,便会招致妈妈的拳脚。长时间的肉体折磨和心灵的伤害,使得芳芳的健康每况愈下。

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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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5日下午,正在看电视的芳芳说困了,就上床睡觉了,不久,章霞叫芳芳起来上厕所,却发现芳芳嘴角有白沫,叫也不醒。此时的章霞以为芳芳有生命危险,动了恻隐之心,她用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因交通拥堵车过不来,章霞便把芳芳送到了附近的村诊所,诊所的医生叫她掐人中试试,她试了试,芳芳果然醒了。醒后的芳芳浑身发软,当时就拉了一裤子,还说做梦了。

这是芳芳的第一次昏迷。芳芳苏醒的几天后,章霞见芳芳没什么事,对芳芳又开始殴打。有一天,因为芳芳抠手指头,章霞站在芳芳的后面用脚踢芳芳的屁股,芳芳摔倒后头撞在木凳上,右额头撞出了一片紫红。之后芳芳说想睡觉,睡后就叫不醒了。这是芳芳第二次昏迷。

11月10日早上,芳芳起床后,不知原因地哭泣,心烦的章霞就罚她站着。章霞的老公上班后,做早饭的章霞发现芳芳又拉裤子了,章霞十分生气,她让芳芳拿条干净的裤子,好给芳芳换上。芳芳拿着裤子走了两步腿就发软了,倒在了床边。章霞把她扶起来,放在地上,芳芳躺在地上哭。

章霞很生气,便给老公打电话让他回来,老公说请不了假。章霞打完电话,过去使劲给了芳芳三个耳光,然后将芳芳抱起扔在床上,此时的芳芳又一次昏迷。望着昏迷的芳芳,章霞用双手抓住芳芳的双脚,倒提着头朝下用力轮甩,试图用这种方法将芳芳甩醒,但倒挂的芳芳嗓子里发出尖利刺耳的哨声,鼻子里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一边甩着孩子,章霞还用手机录了下来,按照她的解释,这是为了证明自己在救芳芳。

然而,芳芳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苏醒过来。此时的章霞突然产生一种恐惧感,她把芳芳放在床上,开始打起了电话。她先打通了老公的电话,然后又给120急救中心、母亲分别打了电话。打完电话,章霞又回来叫芳芳,还是不醒,章霞又打了芳芳一个耳光,试图将芳芳打醒,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120急救人员赶到现场,经过一个小时的全力抢救,也没能救回这个幼小的生命。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头朝下用力摇晃都会眩晕,更何况一个已经昏迷的孩子,这种行为实际上加重了芳芳所受到的伤害。

主动报警是为了开具女儿的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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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章霞与老公没领结婚证,孩子生下来没有户口,没有出生证明,急救中心无法开具芳芳的死亡证明。现场的急救人员就让章霞报警,章霞以为公安机关能帮助开具死亡证明,于是报警。警方迅速赶到事发地,在勘验现场时,警察发现芳芳面部及身上有多处伤情,警方当即控制了章霞。

尸检报告显示:芳芳左右脑受到新旧不一地损伤,系不同时期多次钝性外力作用形成,造成脑水肿脑疝,符合闭合性脑损伤死亡。

芳芳的胸部、腹部、肋部、背部、胳膊、双腿均有不同程度的皮下出血、挫裂伤、骨折等,甚至包括会阴部都有受伤。芳芳的头面部包括额头、两只眼睛、脸颊、鼻子、耳朵、嘴巴均有受伤出血,下巴的伤口深达骨头。据尸检报告粗略统计,芳芳全身受到的各种伤以及皮下出血20多处,可以说芳芳的全身无一处完好,对于一个刚满4岁的孩子来说,受到这样的虐待与伤害,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在一份公诉案件审查报告上,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些证人证言——

章霞的公公说:孙女来北京之前状态很好,开朗又活泼,很听话的,也没怎么生过病。到了儿子家以后总是生病。最近一次见到孙女是2016年10月23日,当时看到孩子左胳膊是肿的,左脸是青的,我问孩子疼不疼,孙女说不疼。多乖的一个孩子啊!

章霞的婆婆说:我们把孙女送北京后,中间来看过两次,2016年中秋节一次,10月底一次。孙女说,爸爸妈妈对她挺好的,可是第一次看到芳芳时,我却发现芳芳耳朵紫红肿胀,又听儿子说花了不少钱。第二次胳膊骨折了,同一边的脸也发紫,这让我怀疑孙女说的话。

章霞的母亲说:我和章霞住在一起,芳芳刚来北京时,白天章霞带,晚上我带着睡觉。2016年6月1日我上班了,就由章霞带着。我每周五回家,晚上带孩子睡觉。从4月26日到6月这段时间,我见到章霞打过芳芳两次。

章霞的老公说:女儿来北京之前身体没有外伤,章霞当时没有工作,女儿来京后就由章霞带着。我看到章霞打过女儿两次。第一次是在5月左右,因为女儿吃饭都吃吐了还一直吃,她也不知道说自己饱了,章霞就用手打了女儿的臀部三下。第二次是10月下旬,女儿尿裤子了但还不说,章霞发现后就用手打了女儿的臀部。

章霞的弟弟说:芳芳来北京时头面部没有伤,大概是在2016年6月,我见芳芳脸上有淤青。我见过章霞三次打孩子。

章霞的弟媳说:芳芳一向很听话的,一般不惹我姐姐(章霞)生气,但我姐姐对她的批评很严厉。我没见过姐姐动手打芳芳,但下班回来,曾看到芳芳身上有青块淤血。

章霞还是个爱写日记的人,她把殴打孩子的情节用日记的方法记录了下来。

5月25日:今天,我和妈妈(章霞母亲)去高远买衣服去了,走时和芳芳说不能乱动东西,我去给她买衣服。买衣服回来一进门,孩子把我的化妆品胡乱涂抹得哪儿都是。全身都是,气死我了。我拉起来就打,还拿刀片把头发都削了,我气得把手机摔了,气死人了,一点都不听话。

6月30日:孩子还是老样子,都3个月了什么也没改,我都快烦死了。今天我把孩子打了,一不小心把头给撞到了墙上去了,撞了一个大包。吓死我了。

7月29日:我今天心情不是那么好,一大早带孩子出去走走,可是一走,她就哭,气死我了,气得我就打她。为了孩子,老公打了我,气死我了……

章霞本来打算2017年10月1日回老家参加弟弟婚礼的时候补办结婚证,再为芳芳办理出生证明,然而现在一切的打算都停留在那个令人悲伤的日子。

2017年8月29日,北京市检察院第三分院对本案依法提起公诉;12月8日,北京市第三中级法院依法判决:章霞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章霞不服一审判决,上诉至北京市高级法院。2018年4月4日,北京市高级法院做出终审裁定:驳回章霞的上诉,维持原判。

(文中涉案人物皆为化名)

来源 | 中检报业新媒体矩阵《方圆》杂志

(fangyuanmagazine)

文字丨侯新明

图片来源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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