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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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王二年(前570年)七月底,在顺利完成鸡泽之盟后,晋悼公从鸡泽返回了新田。而就在晋悼公返回新田之后不久,魏绛的堂兄、魏氏家族卿士位置目前的保有者——晋新军将魏颉(令狐颉)患病去世,朝堂的卿位又出现了空缺。

当时,诸多卿士大夫家族都对这空出来的卿士位置虎视眈眈,欲顺势将其纳入自己家族的掌控中;而魏氏虽然连续有两人出任卿士,但毕竟实力较弱、根基也较浅,假如就此失去了卿士位置,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好比当年的臾骈、巩朔一样,在卿位上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能给家族留下稳固的卿士位置)。

虽然诸侈卿家族都对这个空缺的卿位志在必得,但最终决定权还是牢牢握在晋悼公的手中,一切要由国君做主;而在思考了许久之后,晋悼公在朝堂议事上公开发布了新卿士的人选——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晋悼公并没有从栾氏、荀氏(中行氏、智氏)、士氏(范氏)这些老牌卿士家族中挑选合适入卿位者,也没从新兴的韩氏中简拔人才,而是选择了魏颉的堂弟、刚刚在曲梁秉公执法、不畏强权、维护军纪威严的军司马魏绛入卿位,继承其堂兄所遗下的卿士位置。

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1)

不过,为了表示对其他卿士的礼敬、以及朝堂晋升秩序的维护,晋悼公没有直接让魏绛出任新军将,而是授予其新军佐的职位(这是八卿中排名最后的位置),魏颉留下的新军将位置,则由经历了“下宫之难”后、唯一幸存的赵氏宗子、原新军佐赵武继任,这样大家也可以接受。

魏绛的入朝堂就卿位,是魏氏大宗自魏犨以来,第一次得到这么高的朝堂位置(吕相和令狐颉都是魏氏小宗),如果按照魏犨跟随晋文公返回国内、任国君车右时开始算起,魏氏(大宗)为了这个晋国国内最顶级的朝堂位置,已经整整奋斗了六十六年(从周襄王十六年(前636年)到周灵王二年(前570年),周天子都更换了六代了)。

而将魏氏的卿士位置继承并保持下来、最终顺利交给堂弟的魏颉,虽然在晋国的历史中名声不显、功业也不隆,但他承上启下、平平安安地将家族的卿位承接而来(继承于吕相),又顺顺利利地交给魏绛,不至于使魏氏的卿位两代而失,这就是他对魏氏(大宗)所做出的最大贡献。

魏绛在出任了新军佐之后,他军司马的职位改由张老继任(就是当初在曲梁劝他暂缓自杀的晋国大夫之一),而张老的侯奄(情报长官)官职,又由士匄的族人士富继任;这样,卿士大夫们的利益基本都能顾及到,朝堂上的稳定也可以继续保持。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晋悼公少年老成、权谋过人的政治能力。

当初,晋国北方边境的戎狄部落十分强大,建立了潞国、翟国等国家,这些狄人国家和晋国之间的关系也时好时坏,晋文公、晋惠公的生母都是赤狄人,赵盾之母也是狄人;晋文公时期,晋国的卿士中,狐氏家族成员狐偃、狐毛、狐射姑,也都是狄人的后裔。晋国和北方狄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

可晋襄公之后,狄人国家、部落对晋国的威胁越来越大,几次三番趁晋国内讧之时,想要勾结晋国的政治内斗失败者偷袭晋国(比如先氏家族的先縠),这让历代晋侯都头疼不已,一直想要彻底消除这一难缠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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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定王十三年(前594年)六月,在邲之战中败于楚国的晋国,因为前任中军佐先縠(邲之战败阵的主要责任者)被驱逐到潞国后不甘心失败,妄图勾结潞国偷袭晋国,因此晋景公命老将荀林父戴罪立功(邲之战时、荀林父是晋军主帅)、整军备械,率领已经训练了三年的晋军出征北方赤狄国家,将和先縠勾结、准备袭晋的潞国攻灭。

灭潞之后,自认为已经弥补了邲之战失败的部分过失,荀林父便在周定王十四年(前593年)春向晋景公提出告老。晋景公同意了他退休请求,并提拔在邲之战中临危不乱、应对有方,维护了上军安全的原上军将、现中军佐士会继任中军将兼执政大夫。

士会继任晋国中军将后,继承了荀林父的军事训练、征战思想,丝毫不放松军队的训练和警备,时刻不忘平定北部边境隐患。周定王十四年(前593年)三月,刚刚成为新一任中军将的士会奏请晋景公批准后,亲率晋国三军再伐赤狄,将北部狄人的残余势力——甲氏、留吁、铎辰部落全部消灭,晋国的北方边疆至此基本平定,残存的戎狄部落都远远地躲到大山之中(阴山、燕山等地),逐渐与山戎相处、融合。

此后,实力大损的戎狄部落再也无法发起对晋国北疆的大规模进攻,但为了生存,也没有停止对晋国小范围内的骚扰,双方在数十年中,进行了拉锯式的边境冲突,总体来说晋国优势巨大,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彻底消灭戎狄的南下侵扰。

这一段时间,晋国的主要注意力都在于和秦国、齐国、楚国的争霸战争,所以基本上保持稳定、只有少许戎狄骚扰的北部边境,不在历代晋侯的“战略重心”之内。

但被晋国强大的实力横扫并被迫远遁至大山之中的戎狄部落,因为失去了自己之前所保有的大部分疆域和传统的牧业区域,在这之后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即使每年都有南下侵袭晋国北疆、以武力夺取粮粟牛马来改善恶劣的生存环境,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连年征战、也给部落内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其实得不偿失。

有鉴于此,大山中的戎狄部落,在持续多年与晋国开战而不得到回报后,也开始转换策略,试着用另一种方式与晋国接触,并以此达成让双方都满意的交往方式,休兵罢战、和睦共处、均分利益。

周灵王三年(前569年),戎狄中最强大的部落国家——无终国,其国君嘉父经过长久的盘算后,在当年派出使臣孟乐出使晋国,并以无终国特产‘虎豹之皮’作为贡品,向晋国提出“请和诸戎”的和议请求。

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3)

这是自周定王十四年(前593年),士会出兵大破狄人、迫使其北迁以来,二十余年中,第一次有戎狄以‘遣使’的方式,和晋国进行外交联系(以前都是一个字——打)。

得知无终使者抵达新田、并呈递贡品、请求“和议”的消息后,晋悼公当即举行了朝会,召集八卿以及各军大夫议事,以决定对戎狄此次前来入贡的态度、和后续的外交反应。

朝议之时,晋悼公首先定下了基调,认为‘戎狄不讲信用、贪得无厌、又几次勾结晋国叛臣作乱,不可轻信他们的求和之举,还是以武力消灭为上策’(戎狄无亲而贪,少信多乱,不如伐之)。

参与议事的卿士大夫们对于晋悼公的这个“伐戎”意见,基本上持赞同意见(几十年来,晋国君臣都是这么做的),即使是稳重老成者如中军将韩厥,也只是说暂缓出兵攻伐,以便集中力量在与楚国争霸之战中占据上风、将原本附楚的郑、陈等国重新纳入晋国势力范围之下后,再行伐戎之役。

但就在国君和其他卿大夫们倾向于“拒戎狄请和、以武力伐戎”的主张时,身为八卿之末的新军佐魏绛却在朝堂上提出了不同意见,坚决反对伐戎之议,而是主张接受无终国的请和善意,和戎狄部落(国家)达成和议。

对于魏绛的‘反道行之’意见,晋悼公既惊奇又不解,不明白一向稳重低调的新军佐为什么这一次却要出头反对自己和其他卿大夫们定下的‘拒和伐戎’之策,于是命魏绛对自己的‘和戎’主张详细加以说明,以了解内中的曲直。

面对国君和其他卿大夫们的询问,魏绛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当然,这个时候没有这成语,不过意思也一样)地说出了自己主张“和戎”的原委————魏绛认为,虽然晋国此时已经先后击败秦国、齐国,在鄢陵之战时更是严重挫败了楚国的北上扩张势头,但还没有达到独霸天下的地步;楚国自然不必说,一直在积蓄力量,准备和晋国再一次正面交锋,就是秦国、齐国也并没有彻底畏服于晋国,而是或死硬对抗(秦国)、或阳奉阴违(齐国),晋国所面临的外部形势,并没有到一劳永逸的地步。

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4)

现在的晋国,虽然再次站在了诸侯霸主的高位上,但想要彻底恢复文公、襄公时代稳固的霸业、并有所提高的话,所面对的敌人,主要是南方的楚国,以及西面的秦国,而不是早就被击溃远遁的北方戎狄。

如今,以鸡泽之盟为契机,晋国与中原各国施行交好政策,国威和国家信誉都空前壮大,连一向是楚国忠实盟友的陈国都主动请求与晋国交好结盟,在外交方面,楚国几乎陷入了孤立(只有郑国那个二五仔还在死扛,依附于楚国),晋国“诸侯长”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这都是晋国君臣协力同心、多年劳苦才得到的、且来之不易的功业。

但以上的局面,都是建立在晋国以南方为重点,集中国内资源与楚国争霸,压制秦国、齐国的前提下,北方边境从来是以稳定、防御、不耗费过多国力为上;如果这一次拒绝无终国主动提出的和议,又调动军队“劳师伐戎”的话,楚国必定趁机出兵讨伐转投晋国的陈国,而晋国因为调动军队北上伐戎,或许无暇顾及陈国,会让陈国因为得不到援助而再次归附于楚国。

这就助长了楚国原本在鄢陵之战后已经被打压下去的气焰,而因鸡泽之盟敬服于晋国的那些中原盟国,慑于楚国出兵的威势,又有可能纷纷叛晋而附楚,造成晋国‘伐戎成功而霸业中衰’的不利局面。

听完魏绛的解释后,晋悼公以及其他卿大夫们这才明白‘伐戎’之举的弊端有多大,对晋国和楚国将来的争霸战争影响有多重;但晋悼公还是不理解,即使不出兵伐戎、保持北疆边境提防警戒的状态也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同意无终国的请求,进行‘和戎’之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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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国君的再次询问,魏绛继续把自己的意见全盘托出,向朝堂上的国君和卿大夫们逐一解答,发表了精彩的“和戎五利”之说——————

一利:与戎狄和议之后,可以利用戎狄部落轻视土地出产、重视皮毛财帛以及生活用品的风俗,让边境上驻防的守军和国人们大力发展对戎狄部落的贸易,以此发展经济、获取来自戎狄的必需品(皮毛、牛马,都是晋国所急需的军事物资);

————“戎狄荐居,贯货易土,土可贾焉”

二利:与戎狄和议后,边境上没有了无休止的骚扰追逐战斗,双方的人民也可以安居乐业,晋国可以发展当地农业生产,获取收益,戎狄那边也可以平安放牧牛羊马匹,以此与晋国进行贸易,双方得利,地方安靖;

————“边鄙不耸,民押其野,穑人成功”

三利:与晋国敌对了数十年、相互征战不休的戎狄部落都向晋国朝贡臣服,会使晋国周边的不臣国家受到震动(特指秦国,只有秦国,既与戎狄有恩怨,又不服晋国)、不敢造次,其他诸侯盟国也会感念于晋国强大的怀柔能力而对晋国衷心敬服、听从号令;

————“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

四利:和议达成后,晋国北部边境将维持长久的和平局面,驻守的军队得到休息、或者可以调动到南边对付楚国的前线,边境上大量的军备物资减少了消耗,也可以用于其他关键的区域(可以用在对付楚国、秦国方面),晋国的国力、军力都得以恢复、加强;

————“以德绥戎,师徒不勤,甲兵不顿”

五利:和议戎狄之策,也是借鉴了当年夏朝时有穷氏国君后羿的反面典型,后羿夺取夏后氏江山后,不修仁德,一味用武力压服政敌,最终‘内外皆反、不得善终’;因此,晋国君臣要借鉴历史的经验,采用‘以德服人’政策,才能保持国家内外长久的安定与朝野国人的一致拥护;

————“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

听完魏绛这番鞭辟向里、振聋发聩的‘和戎五利’策论后,晋悼公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明白过来,当即推翻了自己之前定下的“伐戎”计划,并立即接见了无终国君嘉父派来的和议使者孟乐,接受了无终国进贡的虎豹毛皮,宣布晋国将与北方诸戎停止战争、开展贸易往来,以达到互利互惠的目的。

此后,晋悼公委派魏绛作为晋国‘行人’,以及国君的全权代表,随孟乐前往无终国都邑‘小无终’(河北玉田),与以无终君嘉父为首的诸戎部落首领举行正式媾和及会盟仪式,宣布晋国和诸戎之间友好共存、再不动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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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晋国与戎狄之间的战争不再,诸戎部落都愿意奉晋侯为宗主,成为晋国北方的属民,且各自约束部民,与晋国北疆国人开展正常经济贸易往来,各取所需;而与诸戎媾和会盟之后,晋国北疆日益繁荣、贸易往来频繁,边境安定、地方富庶的兴盛局面维持了近三十年的时间。

通过和晋国的和议、会盟,原属戎狄一支的无终国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壮大,国土由狭小的燕山山地拓展到华北平原北部一带(即今河北玉田、遵化、兴隆、丰润、丰南、唐海及天津蓟县、北京平谷等地),形成了‘大无终国’,并建无终邑(位于天津蓟县)作为国都;携巨大的人力物力优势,无终国成为诸戎当之无愧中的首领。

因为晋楚两国在周灵王二十六年(前546年)由宋国大夫向戍斡旋,达成了弭兵之会,从此停止了持续八十多年的争霸战争(晋国此时已经由诸卿分权、楚国也国势衰落,两国实在打不动了)。

而在停止了南方的战争后,执掌晋国实权的卿士们为了扩充自己家族的地盘及势力,转而恢复向北方白狄(即无终为代表的戎狄部落国家)发动战争,以为自己家族扩充领地、获取利益。

周景王三年(前542年),晋上军将中行吴(荀偃之子;自从荀林父开始,已别立为中行氏)率军在太原(山西太原)突袭并大败无终军队,这标志着晋国(其实是卿士家族)和白狄(戎狄)之间重新展开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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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卿士们打着‘维护北境安全、扩大国家疆土’的理由私自和戎狄重新开战,当时的晋侯(晋平公彪,晋悼公之子)已经无法加以制止,只能尴尬地表示“卿等为国征战辛苦了,寡人向大家表示慰问”。

随后数十年,基本上是封地在北方的范氏、中行氏、赵氏等卿族打着晋国的旗号,不断发动对北方戎狄的战争,并借此扩张家族势力。

周敬王二十三年(前497年),晋国发生卿士家族间的第一次火并,范氏、中行氏联手对抗智氏、赵氏、魏氏、韩氏。

经过八年的激烈对抗,周敬王三十一年(前489年),范氏、中行氏最终落败,宗族四散,家主逃奔齐国,两家在晋国的封地被智氏、赵氏、魏氏、韩氏所瓜分;范氏、中行氏之前辛辛苦苦征伐白狄所得到的北方领地,大部分都归属于赵氏所有。

消灭范氏、中行氏后,赵简子(赵鞅,赵武之孙)废晋国中军,只保留上下两军,各军将佐由赵、魏、韩、智四家出任,晋国国政也由四家把持,赵鞅自任上军将,为晋国执政。

因为家族封地大多与北方戎狄领地接壤,而无终国及诸戎部落虽经之前数家卿士家族的征伐打击也未能被消灭、且有愈发发展壮大的趋势,为了不至于让戎狄国家威胁到自己家族的战略意图(独占或者数分晋国、进而争霸天下),赵鞅下定决心,要彻底解决诸戎的存在,为赵氏免除心腹之患。

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8)

但赵鞅还来不及实施‘伐戎、灭无终’的计划,便在周元王元年(前475年)去世了。在去世之前,赵鞅给赵氏宗子赵毋恤留下了遗嘱,吩咐其接掌赵氏后,要尽早出兵消灭诸戎,为赵氏后续的发展扫清障碍。

赵毋恤在赵鞅去世后顺利继任赵氏宗主,即赵襄子。随后,赵襄子承父遗命,在赵氏和诸戎领地接壤一带连续发动了伐戎战争;周元王六年(前470年),赵毋恤最终达成了赵鞅的遗愿,灭无终国,其余诸戎的领地也被一并兼并。长期困扰晋国(实为赵氏)北疆的戎狄威胁,至此彻底消除。

不过,赵氏在后来的‘三家灭智’内讧中,消耗了大量的实力,对北方领地的控制了不断下降,因此导致鲜虞中山国趁机占据了原来戎狄的领地,并与赵氏对抗。

此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前403年),赵毋恤的侄曾孙赵籍与魏、韩两家宗主一起被周天子册命为诸侯,建立了赵国,赵籍即赵烈侯;这个时候,历史已经进入了战国时代。

在随后的战国争霸中,赵国北方的主要对手是中山国、其次是燕国。经过上百年的互相征伐,至周赧王十九年(前299年),已经退位为“赵主父”的赵武灵王赵雍,率赵军攻陷中山国都灵寿(河北灵寿),中山王‘尚’于城破时下落不明。为逐渐消化中山国,赵国以中山王族‘胜’为中山王,即末代中山王,以利用其掌握中山国全境。

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9)

周赧王二十年(前295年),赵国已完全掌握中山故地,于是将中山王‘胜’废黜,迁到肤施(今陕西延安)安置,中山国最终灭亡。

但就在赵国灭中山国的过程中,中山国疆域内原属无终的旧地,却被觊觎此地许久的燕国趁火打劫、强行占据,在赵灭中山之战后,也拒不归还赵国;因此,赵国和燕国又进行了数十年的战争,即使长平之战、赵国惨败后,也没有放弃和燕国的战争;不过,原无终国领地,最终还是被燕国牢牢控制,再也没有回到赵国手中。

这样看来,当初魏绛费尽心思的‘和戎’,以及中行氏、范氏不遗余力地再次‘伐戎’,还有赵氏达成的‘灭无终、兼并诸戎’壮举,最后都是给燕国做了嫁衣;不知诸卿士家族的先辈得知无终及戎狄领地的最终归属后,是个什么心情(不过也没关系,后来都被嬴秦那个养马的马夫后裔全部拿下了,大家的待遇都一样)。

而不厌其烦的将魏绛‘和戎’之策、晋国与无终的‘媾和盟誓’、以及后续晋国(诸卿家族)对戎狄的再度征伐、无终国的结局这些历史场景一一加以详细解读,就是为了在这里问一问读者朋友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过程、这个历史场景很熟悉、似曾相识?

没错,在魏绛“和戎”之后的两千年,另一场两个相互厮杀了数百年的死对头之间,也发生了这么一场“止戈和议”之事,而授意达成和议的双方,就是大明天子——隆庆帝朱载坖,以及蒙古土默特部首领——阿勒坦汗(俺答汗),而这场两千年后的‘和戎’,即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隆庆和议”(这可比魏绛的‘五利和戎’有名多了)。

山坡羊潼关怀古曹刿论战(纷总其离合陆离其上下)(10)

限于篇幅关系,这里对‘隆庆和议’就不再过多讲述了,将来有机会的话,单独写一篇,再加以详解。

——————————————————下一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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