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美女乘客(火车上的陌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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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的美女乘客(火车上的陌生女人)

火车上的美女乘客

火车上的陌生女人

火车轰轰隆隆,朝前疾驰。

她站在列车车厢的过道上,头戴耳塞,不停晃动着身子,薄衣下的乳房,便随着身体的律动颤颤悠悠。她的座位就在我的正对面,不明白她为什么弃座不坐,一直站在那儿。

她的眼睛在车厢内不停掠来掠去,带着点魅惑,总是在寻找着什么。年纪约莫二十八九岁,称不上十分漂亮,倒也有七分姿色。重要的是,她脸上、甚或全身上下都往外极力宣泄着一缕不甘平庸和寂寞的蠢蠢欲动,这使得她从周围的人群中跳出来,有那么几分奇怪的光彩夺目。

斜前方一个男人一直转着脖子偷偷望她,这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了一个曲里拐弯的呵欠后,展了展胳膊。那样子,好似是在表明他先前一直处于熟睡之中,这会儿刚从混沌的睡梦中醒过来,起来活动一下久坐而麻的手脚。他是位中年男士,四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有层岁月堆砌起来的麻木死沉气息。

他的脸孔板得纹丝不动,极力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之姿。但我知道,一个调情计划,已经不动声色地在他道貌岸然的躯壳里悄无声息地生成。因为,我看到他已经回转身来,朝着站在过道上的女人进发,迈着假装视若无睹实则迫不及待的步伐。

窗外,太阳明光光地直射着大地,车厢内的冷气源源不断,空气里却依旧有一份难以驱遣的带点肮脏气味的粘稠。

中年男子在经过女人身旁时,并没有驻足,径直朝前走了,仿佛他纯粹只是路过,前面的某个地方才是他真正要去的方向。然而,他在经过女人身边时那个突如其来却演技拙劣的踉跄,还是将他的真实心思昭然若揭。

因着这个踉跄,女人与中年男子的身体不失力道地猛然一撞。

按说,女人被男人吃了豆腐揩了油,理应会生气,再不济也会一个白眼丢过去,可是她没有,就只是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

那笑声,对于中年男子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默认和鼓励。须臾,当他佯装着洗完手再度经过女人身旁时,先前脸上那抹或多或少的顾忌之色一扫而光,变得颇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小姐哪里人啊?”中年男子一边发问,一边伸手掸了掸女人的肩膀,神情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好像女人肩膀上真的有什么脏东西。

“北安人。”女人随口胡诌一个地名后,又低头吃吃笑着。

中年男子闻言,在微微愣怔了半秒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北安啊,以前出差时去过……”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包括我在内的好几位有意无意观看着这一幕的乘客忍俊不禁,发出窃窃低笑。有一个男乘客在笑过之后,忍不住嘀咕了句“装逼过头了。”

女人依旧吃吃地笑着,不过那笑声中已经沾带着一缕鄙夷了,连带着看中年男子的眼神也冷了几分。大约她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傲的,不愿与低档的男人打情骂俏。

一直注目于他们的我,感觉到了一丝无聊,正待收回目光转投别处,意外发现女人的目光时不时地越过人群,朝角落里一个靠窗的位置偷瞄。顺着女人的目光一望,只见一位长相不错的年轻男子正靠在座位上,歪着头,睡得天昏地暗。

我忽然明白了女人那出格的举止和夸张的笑声,恐怕都只是抛砖引玉,目的是为了吸引那年轻男子的注目。不过,也未必——大约是我的一种错觉也未可知。

中年男子并未立刻离去,没活找话地同女人聊着天,又故伎重演地打了几个趔趄,占足了女人的便宜后,才心满意足地重回座位。而女人,面对中年男子的故意侵犯,虽然面带几分排斥,但终究还是一一全都“笑纳”了。

车至芜湖站时,一群人下车的同时,又有一群人涌进车厢。女人终于不再站在过道上,换了一副安静的表情,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那位中年男人,不知所踪,大约已经下车而去。

随着火车长时间的疾驰,车厢内的不少人开始倦意沉沉,眼神变得松散,唯有那女人,眼睛自始至终都炯然有光,依旧时不时地在车厢内睃寻着什么。我感到了旅途中的一份枯燥,头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睡了去。

我是被一阵吃吃的笑声吵醒的。

睁眼一看,发现那独特的吃吃笑声,倒也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对面的女人发出的。再一瞧,她相邻原本坐着的一位中年妇女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先前她时不时偷瞄的那位年轻男子。

我第一时间感到错过了一些什么,比如他们之间精彩的开场白,或者是稍显笨拙的搭讪,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就坐到一块儿的。不过,看他们的情形,应该刚刚聚拢到一块儿不多时,因为两人还只是在用眼神交流,彼此还在摸索着找谈话的资料,不曾有那种熟络后的侃侃而谈。

女人换一个坐姿,又换一个,轮番换了几个坐姿后,开始抱臂而坐,右手在自己的左臂上不停搓来搓去地游移着,不多时,指腹就假装漫不经心地触碰到了年轻男子同样裸露在外的胳膊。

年轻男子明显有贼心而缺少经验,身子触电般往一旁缩了缩,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周围好几个人都发现了女人的“风骚”,眼睛带着新奇和不解都开始往这边使劲瞥。女人倒不以为意,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你刚从西安旅游完吧?”女人涂着口红的嘴巴,在距离年轻男子脸颊不足两公分的地方,呵出一句话来。

年轻男子依旧有些羞涩,但胆子明显大了一些,转了转身子,干脆将自己的臂膀与女人的碰触到一块儿,回道:“哇,你好厉害诶,这个都看得出。”

他一口蹩脚的鹦鹉学舌式港台腔,听得人不寒而栗、鸡皮疙瘩掉满地。可是女人却很欢喜的样子,又吃吃地笑了起来,直笑得身子微微颤抖,好像年轻男子的话中充满了幽默元素,令她笑不可抑。

空气中飘荡着一抹尴尬,实在受不了这份明目张胆毫不避讳的调情,我站起身,远离了。

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恐怕列车一到站,所谓的情,也将随同死去。我边摇头边在心间感叹。

在我起身离去的时候,听到女人对年轻男子这样地说道:“我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待在一个人身边久了就烦得要死……”

直觉告诉我,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总觉得那些说自己不长情的人,往往用情最专;而夸自己长情的却又往往最是凉薄无情。

可是,这女人的轻浮,令人憎恶和反感。

难道,她放荡的外表只是为了掩饰业已千疮百孔的心?或许,她只是一时的空虚寂寞,需要找个人聊聊天,做些有伤大雅却无关痛痒的举止,来丰富这索然无味的坐车时间吧?抑或许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女性魅力?谁知道呢。

车至宣城站时,透过车窗,我看到那位年轻男子背着双肩包已经下车,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女人正喝着一罐啤酒,却喝得心不在焉,目光一直投向窗外,一寸一寸地追随着那位年轻男子。很显然,她在等他的一次回眸,可惜,她没有等到。

他已经将她抛掷在脑后,在下车的那一刻。

眼前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匪夷所思的古怪,但看她的样子,倒又不像神智有恙的人,也不像传说中的“花痴”。一缕探知的欲望,促使着我决定与她聊一聊。

起初,大约是我的攀谈有些唐突,再加上同性相斥,女人乜斜着眼,一副爱搭不理的玩世不恭模样。但无疑,她又是一个有着极强倾吐欲望的人,未几,她就有些滔滔不绝起来,主动说起了她的一些往事,再加上我有的放矢的“挖掘”,半个小时后,我对她拥有了大致的了解。

女人是六安人,此番搭乘火车是前往杭州旅游的。她说对杭州有莫名的好感,想亲自走走断桥,登登雷锋塔。众所周知,断桥与雷锋塔都与许仙和白素贞的传说有关,我看她两眉微蹙着,有一抹若无似有的忧伤,有意令她开心一些,就用玩笑的口吻问她是不是《白蛇传》看多了,想借助旅游在杭州遇到命定的“许仙”。她是个爱笑的女人,即使是在忧伤袭上眉头的时候。只听她不失爽朗又苦涩地笑了两声后,向我正式讲起她的感情过往。

女人有一个小她两岁的男友,两人已交往四年有余,前不久,就在女人憧憬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迈入婚姻时,男友毫无征兆地向她提出分手。分手的原因竟是:他想趁着年轻多经历几段爱情,男人总该有两三桩当作谈资的风流韵事的,免得被哥们取笑。

在听完女人的讲述后,我登时明白了她这一路上看似荒唐的不甘寂寞式“风骚”,也读懂了她总是吃吃笑背后那颗破碎受伤的心——是报复,亦是遮掩。

其实女人讲的那些,真假难辨。是她为了博取眼球引人注目也说不定,因为不知不觉间,有好几双耳朵认真地竖着,在倾听我们的聊天。但她眉目间仍未消散的那抹忧伤,令我找不出她杜撰这些的理由。

“你觉得在火车上能真正碰到和收获一段新感情吗?”过了一会儿,避开众人的耳朵,我小声问她。

女人笑了笑:“机率很低吧。”

少顷,她立刻就捕捉到了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话外之音,又自嘲道:“我很可笑吧?这一路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跟陌生男人连话都不太说的。说真的,我也不想真的跟他们怎么样,可是我……”

女人出口话语带着不顺畅的支离破碎——当她平静下来,回望之前自己轻浮的言谈与举止,禁不住是要后悔和难为情的。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因为车速过快而导致的目不暇接,使入眼画面看上去也有那么几分支离破碎。

“许多人面对突然而至的分手打击,会做出一些事后连自己都倍感不可思议的举动和事情。但,无妨,也无可厚非,释放一下压抑的情绪也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话我想对她说,又觉得有些文艺腔,说不出口,只好对她笑了笑。

一个小时后,列车风尘仆仆驶入杭州站,我与女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女人的身影在汇入出站口铺天盖地的人流前,微笑着,侧过身子,冲我说了一些类似于“很开心和你聊天”和“后会有期”的话语。

我始终想再跟她说句什么,比如保重,比如开心,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忽然觉得很多祝福的话语无非就是废话一句,比如对病入膏肓的人说来年再聚,对刚刚失恋的人说祝你愉快。于是,我仅是抬起手来,朝她用力地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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