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相伴此生(等你半生无悔1)

1高崎国际机场,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等你相伴此生?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等你相伴此生(等你半生无悔1)

等你相伴此生

1

高崎国际机场。

北京来的航班准时降落。

人来人往中,周阳拉着行李箱,打车,离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上车之后,丢给司机冷冷的四个字----浩海酒店。

周阳冷的像块冰。司机从后视镜中窥探了他几次,觉的他很像一个杀手。不禁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来麻烦。

四十分钟的车程,周阳一直闭目养神。十七岁离开厦门,十九年后回来的他,对这个城市的变化与变迁,他丝毫没有兴趣。在他的眼里,世界已没有任何色彩,不是灰就是黑,无暇理会。

浩海酒店前台,接待员宋珺面前出现了个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客人。客人

一身黑色的西服价值不菲,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

“周阳”

冷冷地递上身份证,冷冷地说。

“哦!您是集团的周总。”宋珺的脸上笑开了花。“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吗?想不到您提前到了。”宋珺为客人办理入住手续非常熟练。“周总!您的房号是1701,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

“谢谢!”

周阳接过房卡和身份证,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而去。

哇!这位周总真的是好有个性呀!宋珺花痴地想:这样有个性的男人,还真是叫人着迷呢!目送周阳一走进电梯,宋珺马上拿起对讲机呼了起来。

“十七楼的服务员请注意!我是前台的宋珺,1701房的客人提前到了,请注意!“

“收到。”

十七楼的服务员王香香回应宋珺。糟了糟了,听说这位周总非常难应付,经理早就交代过了。

唉!怎么偏偏就分在了我的楼层呢?这往后,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可怎么好呢?王香香一脸地提心吊胆。

不行,得找个人专门去伺候那位少爷,即使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与我无关。虽然人在我楼层住着,但他的任何事情我一概不知。

王香香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乐出了声,周阳从她身边经过,她浑然不知。

“您好!”房务文员吴依对着迎面而来的周阳很有礼貌到打招呼。

周阳礼节性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掏出房卡,开门进了1701号房。

“香香!你在想什么呢?看见客人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被刘瑛知道了小心扣你奖金。”吴依对所有楼层服务员的小小过失都非常包容。

“吴依!”王香香一脸谦疚地笑,“我正想我自己的事呢!谁知道,这位周总那么快就上来了。呃?你上来干什么?”

“就怕你大大咧咧地出什么岔子,所以上来看看。还好我来了,要是人周总第一次来就对你没个好印象,我看这十七楼你也别呆了。”

“好吴阳!千万别让姓刘那丫头知道这件事。十七楼全是套房,容易打理。我年纪越来越大了,要是换到单间多的楼层,肯定会干不习惯的。”

“行了,我知道了,下次要多注意点,我走了。”

王香香看着吴依的背影偷偷地笑了。吴依个性很好,每次自己犯了错误找她,她都会全力以赴地帮助自己。

从三楼到十九楼的服务员都跟她很合得来,她就是一个很喜欢帮助别人的人,不像刘瑛那么尖酸刻薄,权欲熏心。

动不动就拿规章制度来整人,搞得所有楼层的阿姨大姐们对她怨声载道。

周阳一头扎进1701号房,再没出来过。吴依按照客房经理王一秀的吩咐,拿着一盘水果上来了好几次,都不敢贸然敲门送进去。

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浩发集团的公子爷。本来这盘水果是要提前摆进客人房间的,可谁知道这位周大公子提早了一天到酒店。

这水果看来是要砸在吴依手里了。唉!吴依看了看1701号房门,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果,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叮叮叮。。!叮叮叮!。。”

周阳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和衣而卧的他从西裤口袋中掏出手机。

“喂!”懒洋洋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周阳!”电话那头是浩发集团人事总监李华的声音,“你提前到了呀?一大家子人都在等你呀!要我去酒店接你回来么?”

“不用。”周阳不喜欢多费口舌,“把我要用的车停在酒店楼下。三天之后,我会准时去集团上班,挂了。”

没等李华回话,周阳“啪”地关掉了手机。睡意全无的他,立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洗漱完毕之后,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空发呆。凝神静思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浩发集团董事长周德发家里的空气在二女婿李华的一片“喂!喂!周阳”声中凝固,周阳的母亲刘玉花泪如雨下。

“这孩子!从十七岁离开家,十九年了。今天第一天回来,却还是不肯见我们。宁愿住在酒店里,也不肯回来看看。就因为我们做了那件事,恨我们恨得竟到如此地步。”

“妈!”周阳的大姐周洁相劝,“阳阳会回家的,您放心吧!别难过了。”

“是呀!妈!”周阳的二姐周铭跟着说,“他愿意住酒店就让他住好了,他肯答应回厦门已经算有进步了。妈!凡事欲速则不达,慢慢来,他会被我们感化的。妈!您放心吧!快别哭了。”

“妈!您难过个什么?”三姐周清一向高傲自负,“周阳这么多年不回家,您和我爸不也过得很好吗?公司里的事不也一帆风顺吗?干嘛非得要让他回来不可呢?难道周阳不回来,公司还不干了吗?您除了周阳,还有我们三个宝贝女儿呢!您怕什么呀?”

刘玉花听了三个女儿的话,还是不停地流泪,不停地摇头。

周德发和三个女婿都表情严肃,一言不发。空气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周阳!这个让这一家人又爱又恨的家伙,把这一家人都拖人了这种沉重的氛围里。

凤凰花是吴依很喜欢的花,仿佛只有厦门才有这种很特别的花。它盛开的时候很娇艳,很热闹。一开一大片,像聚会似的,你挨着我,我挤着你,不红遍一片天,誓不罢休。

吴依坐在公交车上,欣赏着笎铛湖边上的凤凰花开,湖面上的白鹭起舞、湖水微邹、小舟荡漾,眼里心里舒畅不已。

她个性虽然随和、善良,但也常常自怜自艾。人生在世,诸多不顺,她深有体会。她和她老公田坚都是属于“外来入侵”者。

他们一起来厦门打拼已将近二十年了,本来他们有房有车,也有自己的事业。

可三年前,老公听人鼓惑去上海做投资时,将房和车都卖了,就连事业也停掉了。信心十足地答应吴依,等赚了钱给她在岛内最好的地段买个大房子。

三年过去,投下去的钱就跟笎铛湖的睡一样悄无声息地流走了。无所事事的老公隔三差五地从上海回厦门来,没日没夜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一对双胞胎儿女若是不小心吵了他,便发了疯一样地抽打他们。吴依有时下班回家见了,也不免跟着孩子一起流泪。

又不能每次都跟他吵架,老公脾气不好,一急起来就狠命地砸房里的东西。动静之大,无人能及。

出租民房,一层楼住着好几户人家,为了顾及严面,吴依只有极力忍耐。为了能够养活儿女,吴依找了这份酒店文员的工作。

工资虽然不高,可养活自己和田欢田喜还是勉强可以的。当然,他们不能吃的太好,只是平平常常的粗茶淡饭而已。

这样的生活,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吴依已是非常的满足了。她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安、幸福、快乐。

酒店房务中心每一天早上7:40分的早会雷打不动,平时没有什么重大事情,房务客房经理王一秀是很少露面的,一般都由领班主管刘瑛主持。

总结昨日的工作状况,布置今日的工作任务,梢带着以工作的名义,把她认为看不顺眼的阿姨大姐们狠狠地批评一顿。

这一惯是她的拿手好戏。可今日的房务中心,早会却是客房经理王一秀亲自主持。

“大家早上好!”王一秀绷着一张脸,机械似地打招呼。

“早上好!”阿姨大姐们异口同声地回礼。

“今天的早会由我主持,原因是什么?想必大部分人都已心知肚明了。

1701房的周总是我们浩发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刚从北京回来。在他还没回来之前,我们酒店的林总已向我们透露过了。

这位周总是个很有洁癖的人,非常爱干净。还有,没有事情千万别去敲他的房门。

他的房间需要打扫时,会由前台通知我们。最重要的一点请大家听好了,记住了,没有周总本人的同意,不能给任何人开他的房门,进他的房间,就算他的亲戚朋友来了也一样。

各位都记住了吗?”王一秀非常担心这些大姐阿姨们的记性,“王大姐!您要特别牢记刚才我所说的话。还有,1701如果有挂打扫牌时,您一定要及时报告给我或者刘瑛都可以。”

王香香点了点头,之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经理!您看这样好不好?1701房的客人那么重要,那么尊贵。其实应该派个专门的人去专门为他做清洁,这样才显得我们酒店的个性化服务。”

“唔!”王一秀点点头,“这一点,我和我们酒店的林总也有讨论过。可是,应该派谁去才好呢?”

“刘瑛就不错呀!”王香香马上接过王一秀的话回答。

“不行!”刘瑛狠狠地瞪了王香香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死三八,她在心里诅咒,“我每一天的工作量都排的很满,有vip客人的时候,还要格外地增加一些工作量。比如预定鲜花、果篮、迎送客人等等,我哪有时间去管1701的周总呢?”

刘瑛向来最会避重就轻。哼!王香香!你想害我?门都没有,想把那么个烫手山芋丢给我?做梦。

“那怎么办呢?”王一秀一时无辙,“楼层服务员本来就人事紧张,总不能抽一个人出来去专门配给1701吧!”

“这有什么难的。”刘瑛接过话茬,“我看吴依就能胜任这份工作。”

“吴依?”

“我?”

王一秀和吴依都非常惊诧。

“吴依虽然名头上是房务中心的文员,其实就不过是个打杂的。”刘瑛说这句话的语气像极了《甄嬛传》里面的华妃娘娘,“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现在1701需要这么个人,不派她去,又该派谁去呢?”

“唔!不错!吴依一向做事沉稳,又有耐心,抗压能力也很强,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王一秀很喜欢刘瑛的提议。

“经理!这恐怕不行吧!”吴依也不想去淌这样的浑水,“我每天下午都要跟洗涤厂的人核对送洗布草的数量,还要跟财务经理核对客房每日进出的酒水、饮料数据。

如果我再去管1701房的话,那我原本繁重的工作又该怎样去处理呢?经理!您也知道,以前房务文员是两个人。

自从小文走了以后,我一个人把所有的工作都接了下来,这一年多一直就这么扛过来的。

我看人事部也丝毫没有要再多请一个房务文员的意思。月头到月中还好说,可一到了月底,光做那些各种各样的报表就已经让我吃不消了,我哪还有时间?”

“我知道。”王一秀温和地笑着打断了吴依的话,“所以我说你一向做事沉稳,又有耐心,还能抗压。

吴依!你就当帮帮我,接了这份活儿吧!还有从明天开始,刘瑛!每天下午和洗涤厂核对布草数量以及酒水、饮料的事情就由你负责。对了,还有每天登录客人遗留物品的事也由你负责。”

“这怎么可以呢?”刘瑛懊悔地反驳。

“就这么定了。要不,你接了1701房的活儿?”王一秀问。

刘瑛无语,自认倒霉。她板着一张脸瞪了吴依一眼,悻悻地坐回到椅子里。华妃娘娘的派头荡然无存。

“好!今天的早会还由领班主管刘瑛主持。”王一秀说完后,走了。

刘瑛默默无语了片刻,才不情愿地安排了今天各楼层的工作量。每个楼层的大姐阿姨们也都拿了各自楼层的配备走了。

刘瑛对于王一秀的决定忿忿不平,可又不能怎么样。只有黑着一张脸把气都撒在抽屉、本子、笔上。

周阳一大早起床、洗漱。今天他要去一个地方,看望一个人。

这个地方,这个人,在他的心中呆了十九年。之前他一直都在逃避,怎么也不肯面对这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既然他的初恋,他的爱人张凤雅已不在人世了。既然他也已经回来了,怎么说他也应该去看看她。

这些年,山风孤寂,地下冷漠,他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呢?他又怎么忍心不去看一看呢?想起凤雅,周阳心里阵阵揪痛。

两个十七岁的懵懂孩子,相识相恋。约好了学成之后,一起去全国各地边远山区支教,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一起品尝世界美食。

相约的事情有千件万件,可没有一件是办成了的。周阳的父母不知如何知晓了凤雅的存在,不动声色地把他送去了美国读书。

当时,周阳也曾苦苦哀求父母要将凤雅一起带走,结果却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周阳只好独自一人孤身上路。

高中毕业后的凤雅,因为家庭经济问题,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回老家当了一名小学老师。

在南安那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凤雅为了保护学生,不幸被泥石流掩埋了。

周阳在美国得到这个消息时痛不欲生,他从此恨透了他的家庭,以及他的父母。他回国后,并没有回厦门,而是直接去了北京。

他在北京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拼命地花他老爸的钱,拼命地上夜总会,拼命地玩女人。

等一切都烟消云散、平静下来之后,周阳还是一样的痛苦,一样的难过,一样的孤寂。

世界再大,人流再多,他都觉得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永远都无法找到他和凤雅在一起时的那种温暖和满足,为了寻找到那一丝丝的温暖,周阳像个疯子似地在全国各个大中城市游走,甚至连周边的东南亚国家也都去找过。

十九年了,他并没有找到那一丝他想要的温暖和满足。这次,他之所以答应他老爸周德发的要求回厦门公司帮忙,同样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既然人已经回来了,怎么也要去南安那个小村子里看一看孤苦无依的凤雅。

周阳从员工电梯下来时,电梯在十楼停住。门开时,一位大姐笑容可掬地跟他打招呼。

“您好!”

周阳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礼节性点了点头。吴依感觉这位周总很傲慢。跟他打招呼,连一点笑容都没有。

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子的吗?唉!吴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这位尊贵无比的1701房客人。

思量着自己日后应该怎样和他相安无事地处下去。电梯很快下到一楼,周阳因为着急要去拦“的士”,并未理会吴依对他的礼让和尊敬,门一开,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周阳找到记忆中凤雅所在的村子时,这里已是面目全非了。

原来应该是村庄和田地的地方,如今已被一条高速公路覆盖。凤雅的家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周阳四处打听,毫无结果。十几二十年了,时代发展太快,人和事也改变的太快,谁还能记得一个叫张凤雅的女孩呢?

除了周阳,张凤雅或许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酒店,周阳身心俱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悲从中来,忍不住掩面而泣。

凤雅!你去了哪儿?你还好吗?我一直不敢回来见你。今日回来,却发现你已从我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我竟然连一捧黄土都找不到,连一个祭奠你的地方都没有。

凤雅!我该怎么办?我该上哪儿去找你呀?凤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呀?

这些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总想着你应该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我。

可我找了十九年了,你究竟在哪儿呀?凤雅!我今后的日子又该怎么打发?

人人都有开心快乐的日子,唯独我没有。我的日子中,自从你走后,就全是伤痛。

凤雅!我活得好累、好苦、好无奈。凤雅!这些你都知道吗?周一心中痛楚,泪水像开了闸似的往外奔。

这些年,他总把张凤雅藏在自己心中最无人能及的地方。以为这样便能忘记一切,重新过回十七岁的日子,可如今自己都三十六岁了,日子还是没有办法回到从前。

“您好!服务员。”

周阳正哭得伤心,门外却响起了讨厌的敲门声。此时的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些。

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自己心中这些年的压抑、痛苦和绝望都在这一场痛哭中发泄出来。

“您好!服务员。”

吴依因为水果没有送进1701房而自责。一听王香香跟他报告说客人回来了,她赶紧拿着水果送上来。

奇怪的是,敲了半天门却没人答应。难道是又走了?不管,再敲一遍,再没人应的话,就自己把水果送进去,总比没送让水果烂掉的好,糟蹋食物,罪过不轻。

吴依打定注意,又敲了一遍门。

“您好!服务员。”

还是无人答应,吴依从口袋中掏出了总卡“嘀“地刷了一下,门锁应声而开,她捧着水果走了进去。

周阳抬起脸诧异地望着她,脸上的泪水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吴依见状,大吃一惊。

“对不起!对不起!周总!我是来给您送水果的。对不起!对不起!”

吴依边道歉边放下水果,逃也似的出了1701号房,惊恐万状地拍着胸脯自言自语。

“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这位大姐!真是的,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的房间呢?还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

真是的,大中午的送什么水果?没人应她,还敢私自开门进来。

这位大姐的胆子也太大了。不过,想起她刚才进来时见了自己像见了鬼似的样子,周阳心里又觉得很好笑。

大姐真是自作自受,平白无故地乱进人家的房间干什么?

吴依回到办公室,有点惊魂未定,就连午餐也是吃得食不知味。

脑子里总是想起周阳那英俊的脸上滴滴泪水。唉!可怜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哭得如此悲伤呢?

虽说他家世很好,吃穿无忧,可人就是人,不是动物,不是说吃得好穿得好就可以的。

看他一个人住在酒店里,有家都不想回,就知道这位1701的周总过得并不如意。

世间之事,又哪能事事如意呢?凡事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吗?吴依正胡思乱想,手机响了起来。

“吴姐!”电话那头传来了同事方亮的声音,“您今天能帮我代上一个中班吗?”

“为什么?”吴依追问。

“您知道,我是个大龄青年,为了能找到另一半,我上了好的相亲网站。

今天晚上八点我想去参加一个相亲网举办的聚会,所以想请您帮我上个中班,您看可以吗?”方亮用很诚恳的语气问。

“哦!这样啊!可以可以,正好我老公今天有在家。方亮!这一次,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谢谢!谢谢!”方亮在电话那头百般感激,“我也是实在想不出谁了,才想起请您帮忙的。谢谢!吴姐!下次您要有事就招呼一声。”

“嗯!好的。方亮!希望你马到成功。”吴依的善良在同事当中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别像以前那样聊一半就撤了,别太害羞了,拿出你在干工作时的那股劲而来,一定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谢谢吴姐!”方亮在电话那头很感动。

“方亮那头猪,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跟女孩子说一句‘我爱你’。你再给他加油打气也是徒劳无功。”

吴依刚挂完电话,刘瑛就用华妃娘娘那特有的语气慢悠悠地说。

她没有理会,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你呀!就傻到让人家一直利用吧!利用完了再一脚把你给蹬了。到时候呀!有你难受的。”

华妃娘娘的语气继续响起,吴依还是没有理会。

刘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中暗笑这个女人太傻。

一次次地帮人的忙,也没捞着一丝便宜。

可吴依却从来没这么想过,同事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只要人家确实有困难之处,而自己又刚好能帮上一把,究竟自己是聪明还是傻,她还真没有去计较过。

周阳从南安回来哭过之后,一直睡到华灯初上才起来。

心情烦闷的他去了一家酒吧喝酒,厦门的酒吧与北京的相比,更为嘈杂一些,这是周阳对这个酒吧感受最深的地方。

嘈杂的音乐,嘈杂的人群,烦闷的心情,让周阳喝酒就跟喝水一样痛快。

看着面前的空酒瓶越来越多,周阳的心情开始慢慢地好了起来,慢慢地随着人群向舞池走去。

跟着酒吧里的音乐,疯狂地舞动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跳了多少支舞,周阳感觉累了,他坐回到酒桌前,回头看别人跳,心情亢奋到了极点。

吴依代方亮上来一个中班,临近下班时,清洁工吴大叔告诉她,1701房的周总醉卧在一楼的员工电梯门口。

来接中班的李大叔又借口有别的事要忙躲开了。

没办法,吴依只好和吴大叔一起把周阳送回了1701号房。刚进房间,周一就想吐。

吴依眼明手快地边将他放在床上,边用脚把垃圾桶勾过来,让周阳趴在床上“哗哗”地吐了个痛快。

对付吐酒,她并不陌生。老公田坚每喝每吐,她都练出经验来了。

周阳的酒品还算不错,除了吐和睡以外,不唱不哭也不闹。只是一晚上来来回回地吐了很多次,把吴依折腾的够呛。

直到凌晨两点多了,才稍微好了些。唉!今天晚上是没办法回家了。吴依心想,都这么晚了,公交车早没有了,打的又打不起。

怎么办?

干脆在1701眯一会儿吧!反正他又不会那么快醒过来,明天还上早班呢!应该不会有事的。

看着床上熟睡的周阳,吴依从他身下扯了块浴巾出来,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周阳醒来时有点头疼,口干舌燥的。

他赶紧起来去客厅的冰箱里拿水喝,不想在沙发上发现了一个人,吓了他一跳。

这人是谁?仔细一看,哦!是那位大姐。她怎么会在我房里?看她睡的那么香,到底要不要叫醒她呢?

周阳边喝水边打量吴依。这位大姐五官清秀,应该是个善良的人。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六七岁。

可她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啊!一定是昨晚看我喝醉了,被派来照顾我的,这位大姐真是的。

一天之内,早、中、晚都能碰上她,还真是奇怪的缘分。

看看手表,现在才五点十分,到底要不要叫醒她呢?周阳为这个问题纠结。

他静静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吴依。

心中又涌起阵阵酸楚,曾几何时,他的家中有过这样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又让他期待了多久?他不敢自问。

这位大姐在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都陪伴在他身边,让他有点感动,觉得有一丝丝暖意从身上流过。

决定暂时不叫醒她,让她再多睡一会儿。昨天晚上照顾他一定很辛苦,一定是把她累坏了。

周阳这样想着时,忍不住轻轻地站起身,轻轻地捡起地上的浴巾,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手里拿着一杯水,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吴依醒来。

五点五十分,吴依准时醒来,每天为了田欢田喜能吃上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她基本上都能在这个时候起床。

有时连她自己也奇怪,脑子里是不是放闹钟了?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准时呢?刚醒过来,伸个懒腰也是吴依必做的事情。

今天,她刚要双手手脚伸个笔直,没想到手却碰在了一个人的腿上,吓了她一大跳。

爬起来一看,是周阳冷着脸坐在那儿,更是吓得她无地自容。赶紧像做错事的孩子似地连声道歉、解释。

“对不起!周总!昨天晚上您喝醉了,晚班大叔有事忙得走不开,才让我来照顾您的。因为。。时间。。晚了。。我没办法回家,才在您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我,我等会儿就把沙发套换新的。对不起!”

“对不起的人,是我。”周阳用低沉的声音慢悠悠地说,“大姐!谢谢你!现在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够了。”

“那就陪我聊会天。”周阳命令,“坐吧!”

“哦!”吴依乖乖听话地坐回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

“吴依!”

周阳心中一紧,犹如万针穿刺,“孤苦无依的无依?”

“是口天吴,依就是那个依。”吴依笑了笑。

“吴依!我记住了。”周阳边说边喝了口手中的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过了一会儿,又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呃?”吴依狐疑,“朋友?”

“我在厦门,没有朋友。你是我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人,所以很想能成为朋友。”周阳很费力地解释。

“那怎么敢当。周总!您不用客气。”吴依这会儿觉得,周阳并没有像经理王一秀说的那样难相处,反倒觉得他很随和。

“你是客服部文员?”

“您怎么知道?”吴依很吃惊。

“胸牌上写着呢!”

“哦!是!”吴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那,我的房间,以后就由你来负责打扫可以吗?”周阳征求性地问。

“哦!可以!”吴依点了点头。心想,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你是厦门本地人吗?”

“不是,我是安徽人。”

“来厦门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

“哦是吗?”这回换周阳有点吃惊,“那算是老厦门人了。”

“可以这么说。”吴依很自豪的样子。

“你对厦门的印象如何?”周阳不紧不慢地问。

“很好啊!厦门四季如春。一年到头,各种各样的鲜花交替盛开,多美。”吴依一脸迷醉。

“那你最喜欢什么花?”周阳好奇。

“凤凰花。”

“为什么?”周阳还是好奇。

“凤凰花很特别。”吴依脸上依然一片迷醉,“它是在每年的高考前后开花,一开就是一大片。从来不孤孤单单地开,而且凤凰花的颜色火红火红的。

它那花开得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非常喜庆,所以很喜欢它。”

听了吴依的回答,周阳沉思了一会儿,微微地笑了一下,冰冷的脸上有了另外的表情。

“你有家庭吗?”周阳接着问。

“当然有。”吴依觉得有点奇怪,都这个年纪了,谁还会单身?

“你家庭幸福吗?”周阳觉得自己问这种问题很冒昧,可还是问了,他很好奇别人幸福的内容。

“那要看您对幸福这样理解。”说到这个话题,吴依的脑海里又想起周阳那一脸的泪水,她大着胆子反问,“周总!您幸福吗?”

“我?”周阳略顿了顿,苦笑着说,“在外人看来,我,很幸福。我,拥有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比如名利、地位、金钱、名宅、豪车、甚至美女。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幸福。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痛苦,活得很累,找不到心里想要的东西。”

“所以说,每个人对幸福的要求不一样,感觉也就不一样。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我有可爱的儿女,完整的家庭,稳定的工作,这样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吴依一脸的满足。

周阳沉默了下来,慢慢地思索着吴依刚才的话。过了一会儿,接着又问;“你,对爱情怎么看?”

“啊!这个呀?”吴依怔了一下,“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那,你跟你先生是怎么结的婚?”周阳感觉很奇怪,甚至有点不可思议。

“哦!我们是别人介绍的。相过亲以后就订婚,再之后就结婚了。”吴依的微笑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那,你,爱你先生吗?”周阳还是奇怪。

“起初没感觉,就是一块儿过日子。时间长了,就分不开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聊起来有让人窒息的感觉,周阳决定换个话题。

“你觉得厦门的美食怎么样?”

“美食?”吴依很尴尬,“我只知道一些比较便宜的路边摊,像什么高档酒店的东西一无所知。不过,您可以上网查一下,网站上什么都有。”

“吴依!”周阳在叫这个名字时,心里划过一阵刺痛。总让他想起“孤苦无依”这个词,“我以后叫你‘依依’可以吗?”

“可以。周总!您怎么叫都无所谓。”吴依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同意了周阳的请求。

“以后,我可以请你,和我一起去品尝美食吗?”周阳满脸期待。

“这可不行。”吴依断然拒绝,“酒店有严格规定,上班期间不能随意外出。”

“下班之后呢?”

“下班之后,我得赶回家给我两个孩子煮饭吃,所以也没有时间。这样吧!周总!我找个人陪您去好吗?”

“不要。”对吴依的提议,周阳拒绝,“我只想跟朋友一起去。找陌生人,很不习惯。”周阳停了一会儿,又问,“你今天还上班吗?”

“上啊!”吴依看了看房里的钟,立即着急起来,“呀!都这个时候了,我得走了。周总!等一会儿,我再来给您整理房间。”

吴依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周阳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乱七八糟的,便起身自己先开始整理起来。卧室中一股呕吐之后留下的怪味熏得他难受。

他赶紧开窗通风,窗外行道树上的凤凰花开得正艳。果然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微风吹过,凤凰花们便婆娑起舞,甚是好看。

周阳一时贪看住了,痴痴地站在窗前发呆,心中一片平静。

其实这次回来,并不是受了父亲的恐吓与哀求。他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和以往一样,三个月内,若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人,他会继续留下。

否则就躲回北京去,再不回来。吴依!这个女人,第一次教他感受了火红的颜色,他的世界仿佛不再灰暗,有一丝曙光在闪耀。

凤凰花!火一样的花,火一样地烧。将他冰冷阴暗的世界,一点儿一点儿地撕开,一点儿一点儿地掀亮。

吴依上了一天的班,又在公交车上站了四十分钟,到家时已是精疲力尽。一双儿女田欢、田喜眼巴巴地站在大门口前,盼着妈妈出现。

“田欢!田喜!你们怎么不回家去?站在这里做什么?很危险的。”吴依很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妈妈!爸爸打我!”田欢眼里含着泪,很委屈的样子。

“为什么?”吴依非常心疼地问。

“是妹妹吵着说要吃冰激凌,爸爸就硬说是我吵他,拿衣架子抽我,你看,身上都是。”田欢拉起衣服,一条条伤痕,触目惊心。

吴依见了,泪水一下子冲进眼眶,心疼的不得了。

她知道丈夫田坚一向不喜欢儿子田欢,有事无事地总爱揍他,下手之狠,叫人无法忍受。

可是又不敢跟他吵,那种狂躁的暴脾气真让人害怕。要么就更死命地打孩子,要么就砸电器家具。不把一个家搞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誓不罢休。

唉!吴依长长地叹了口气,领着一双儿女回到租在三楼的家。

打开房门,田坚还是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吴依也不理他,赶紧放下包,收拾房里脏乱的一切。

然后买菜做饭,接着又给一双儿女洗头洗澡洗衣服,像个陀螺似地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忙完一切。

田坚却又在这个时候起床了,吴依知道他是个夜猫子,黑白颠倒地过日子,想起儿子身上的伤,她还是心中难过。

“孩子还那么小,你为什么那样打他?”

“他欠揍。”田坚语气极差,一副“别来烦我”的样子。

“你上海的生意怎么又不去了?”

“没钱怎么去?”田坚反问。

“没钱,没钱。”吴依恼火了,“难道家里就有钱了?这些年,你为了那个破生意,一次次地回家要钱。

曾经拿回来的那一点儿不早就被你拿走了?你还管我要钱?我哪儿来的钱呀?

没钱,你就打孩子,天天躺在床上装死。没钱不会出去挣呀!

你哪怕是给人家开个车也好,当个保安也好,还做回你以前的油漆工也好,不都可以挣到钱吗?非得要这样逼我吗?不给你钱,你就打孩子。。”

“我没有。”田坚分辨,“你别冤枉我。”

“没有?”吴依很生气,“儿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自己弄的?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是个父亲吗?

为什么要把气撒在孩子身上?你要钱是吗?行,我这儿还有两千块,是这些年两个孩子的压岁钱,这也是最后一笔了。

你拿了它有多远走多远。以后,你就是把一双儿女都打死,我也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可以,你给我,我明天就走。”田坚恶声恶气地回答,“我再回来的话,就不是跟你要钱了,而是要跟你离婚。”

“可以,我无所谓。”吴依心中十分难过,“这样的日子我早过够了。房子、车子、店铺都没了,要靠我每个月挣份工资紧巴巴地过,还要看你整天躺在床上,看你的脸色,你以为我过的很好吗?”

“别说了”。田坚恼羞成怒,摔门而去。

吴依关了灯,默默地坐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田坚在没去上海之前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文化不高,但为人热忱,做事认真,勤劳肯干。

短短几年便凭自己一身的装修本事买了房,买了车,还开了一家油漆店。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

自从那位陈大姐说要带他去上海投资什么生意之后,人就变了。

一从上海回来就把能卖的都卖了,拦都拦不住。资金全部投了下去,估计得有一百万左右。

这几年肯定是做亏了,不然,田坚怎么会变得这样歇斯底里呢?吴依就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周阳第一次走进浩发集团的大堂,帅气逼人,成熟稳重。

集团前台的几位小姐看得如醉如痴,目瞪口呆。

周阳毫不理会,如入无人之境般只管搭电梯上楼,他的办公室在集团六楼。

早在北京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人事总监李华发来的视频中了解过了,所以他对集团内部的楼层非常熟悉。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并未眼前一亮,也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平常的如同在他北京的公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个好助手----杰尼。

为了北京的文雅文化传播公司有人打理,这次回来,他把得力助手杰尼留在了那儿。

并且约好了每天上午十点钟开视频会议,向他汇报公司内的主要决策问题。

他对杰尼非常放心,他们很亲近,好的可以同穿一条内裤,绝不是夸大其词。

“杰尼!”

周阳一走进办公室,就打开了电脑,想早点与杰尼见面,不想等到十点钟。

“哥!哥!”杰尼超兴奋,“你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我一直都在等你,怎么过了那么久才联系我?”

“我有事。公司最近几天好吗?”

“很好。”杰尼还是兴奋,“哥!你好吗?”

“好!”周阳惜字如金,“有事打我电话。”

“知道,哥!”杰尼突然故作神秘地说,“马姗姗在到处找你。”

“找我干什么?”周阳不屑,“我们的关系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好像听说她要做个全国巡演。哥!她的活,咱们接不接?”杰尼问。

“不接。”周阳拒绝,“别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行踪,跟以往一样,说不定我还呆不到三个月就回去了。”

“是”。杰尼点头。

“好!没事就这样。”周阳刚关了视频,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随手接听,“喂!”

“总经理!人事部总监来了。”电话中女秘书的声音能甜死人。

“请进来!”周阳感觉耳朵很不舒服,用力甩了甩头。

门开了,周阳第一次与人事总监李华,他的二姐夫正式见面。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有些发福,个子不算高,但看起来精明能干。

一身名牌银灰色西服,配一双白皮鞋,粉蓝色领带显得恰到好处地飘在胸前的衬衫上,非常得体。

李华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高挑,长发及腰,面容姣好,十分妖娆的美女。奇怪的是,美女看周阳的眼神,贪婪的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肚子里去。

周阳冷冷地瞟了那位美女一眼,美女立即羞涩地低下头去,面泛桃花,甚是娇美。

如果是别的男人,或许早就被她将魂勾走了。可周阳不一样,他对任何女人早已没了兴趣。

他要的是爱,能让自己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甚至愿意为她去死的那种爱,是他苦苦寻找了十九年的爱,也是他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一种爱。

“周阳!你好呀!我是你的二姐夫李华呀!我旁边的这位美女是你的秘书林云呀!”李华用非常友好的口气跟周阳介绍。

“我要的是男秘书。”周阳的口气并不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先试用她一段时间呀,不行再换呀,好不好呀?”接着又转头面向美女,“林云呀!一定要好好表现呀,让周总满意好吗?”

“是!”林云非常有礼貌微笑地回答,“周总!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尽管叫我。”

周阳点了点头,望着李华又无语地摇了摇头。“二姐夫!您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呢?”

“是老太太的意思呀。”李华并不想隐瞒什么,“老太太叫我给你找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呀,是希望能日久生情,擦出火花呀。”

“可我在北京的时候,你并不是这么说的。”周阳语气冰冷,心中有种被耍的感觉。

“周阳呀!你的事让二老很着急呀,”李华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为了给你找个秘书呀!我可是做了不少功课呀。”

“行!我知道了。”周阳最怕人家提他的个人问题,“谢谢!”

“你的终身问题不解决呀,这始终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呀。”李华像个大哥似的,“周阳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呀,该是要成家立业了呀。”

“行!我知道了。”周阳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敷衍,“二姐夫!今天公司开早会吗?”

“开呀!开呀!”李华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剩一点儿呀。”

“那我们走吧!”周阳急着送李华离开,免得他再对自己婆婆妈妈,“边走边聊。”

“好呀!”

李华站起来,周阳终于将他请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浩发集团的早会,每天都要举行一次,决策层以上人员必须参加。

周阳与李华到会场时,还没几个人到,可周德发却是早早地坐在了主席位上。

看到周阳进来,他略微用眼瞄了瞄,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作风平浪静,无惊无喜。

财务总监汪俊也来了,汪俊是周阳的三姐夫,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温文尔雅,话语不多的人。脸上永远挂着微笑,永远彬彬有礼。

“阳阳!你好!我是你的三姐夫汪俊,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汪俊笑着和周阳打招呼,仿佛很熟悉,其实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您好!三姐夫!”周阳回礼。

“小子!”周德发发话,“不跟你爸打个招呼吗?”

周阳一怔,还是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您好!董事长!”

早会的内容没有什么重大事件,主要是听集团下面各个负责人的汇报。

周阳觉得会议过长,百无聊赖。反反复复地就一直讨论那么几个问题,真不是他做事情的风格。

大概是集团副董王文山,他的大姐夫办事过于小心谨慎的缘故吧!就连要请个香港明星洪玉晴来为新落成的地产项目做宣传,也是说联系了好几次都没办法。

周阳实在听烦了,决定亲自出马。

“洪玉晴的事,交给我来办。”

周阳话音刚落,全场侧目。

“小子!那个女明星架子很大,一般人请她不动。”周德发小心提醒。

“我负责叫她来就是,把确定的具体日期告诉我。”周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文山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他很感激周阳这次能帮他。为了请这个女明星,他没少吃苦头。

那个洪玉晴,连见他一面都不肯,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给多少钱也不来。如今周阳肯去为他办这件事,他如释重负。

会议结束了,周阳回到办公室,伸手按铃,吩咐秘书。

“给我一杯温开水,六十度。”

林云听了,头皮一麻。温开水?六十度?这个人真可恶,温开水哪里还能知道是多少度的?

分明是要整我嘛!没关系,我林云自有妙招对付你。

林云是浩海酒店总经理林子娇的独生女,自然是娇生惯养,千依百顺惯了。

其实林子娇并不赞成她来做这个秘书,很怕她会因此受到伤害。

早就听集团内部人员说周阳是个玩女人的高手,很多一二三线的女明星都跟他有扯不清的关系。

林子娇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和周阳又差个十多岁,自然是不希望女儿能跟他有什么牵扯。

只希望女儿一生平安、快乐就行了。可林云不这么想,她觉得俘获了周阳,她就是浩发集团的王妃。

所以,她势在必得。无论周阳怎么难伺候,她也一定要将他伺候好了。因为周阳是个实实在在的“王子”,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周阳接过林云递给他的水,用手握着,片刻之后,眉头一皱,将水放下了。

“去帮我泡杯咖啡来。”

“水?有问题吗?”林云一脸疑惑。

“六十度以下的水,我不喝。”

“怎么会?我用温度计量过,正好六十度呀!”林云理直气壮地解释。

“可你拿进来时,被空调吹过之后还有六十度吗”连喝一杯水都那么难,周阳有点生气,没头脑的女人,虚有其表。

“哦!”林云故意俏皮地嘟起小嘴扮可爱,“那咖啡要几度的?”

“泡好马上拿进来,我要热咖啡。”

“好的。”

林云故意很优雅地转身,想要引起周阳对自己的注意。其实,周阳对林云的心意洞若观火,只是他不感兴趣而已。

女人?想要算计他?只怕还未出生。

“杰尼!”周阳拨通自己北京公司的电话,“跟香港的洪玉晴联系一下,说下个月8号请她务必来一趟厦门,我在这儿等她。”

“哥!请她做什么?”杰尼很奇怪。

“少问,照做。”周阳从不啰嗦,也从不想别人跟他啰嗦。

“好吧!一会儿给您回电话。”杰尼回答。

半个小时之后,杰尼的电话打了进来。

“哥!搞定了。洪玉晴7号下午会到厦门,要您亲自去机场接她,她不相信您在厦门。”

“知道了。”

周阳挂断了电话,有点拿不定主要。

一定要去机场接他吗?为难。

洪玉晴早在之前已约过他不下五次,让陪她去度假,他一次也没有答应。

这次让她来,就当是陪她渡个假吧!但行踪绝对要保密,千万不能闹得满城风雨。否则,怎么向人解释?

向谁解释?周阳自问时,脑海中竟莫名其妙地浮起了那位大姐的脸,以及那火红的凤凰花。

依依?奇怪,怎么会想起她来呢?真是的,周阳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前额,冰冷的脸上滑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王文山接到周阳的电话时,非常吃惊。

这个洪玉晴,自己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也请她不动,周阳只拨了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哎呀!真是人有人缘,药有药缘哪!看来自己跟这些女明星们是无缘人。

还是周阳在这方面有优势,之后的这类工作得让他来。年轻一些,思想也比较活跃,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的,真不错。

临近中午,林云打电话进来,问周阳午餐如何解决。周阳想了想,还是觉得回酒店比较好。

林云脸上顿时失去笑容,怏怏不乐地挂断电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那儿,没有一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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