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有情有义(狐性人生所谓下海)

  沙源县城关镇彩印厂是个生产酒类包装盒、商标的企业,有职工一百五十多人,年产值达到三百多万元,不光在全县名气很大,还是全市挂上号的乡镇企业说是办公室主任,其实办公室包括宋书恩在内只有两个人,另一个是通讯员,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负责给厂长开门、倒水、打扫卫生等杂活儿,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狐女有情有义?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狐女有情有义(狐性人生所谓下海)

狐女有情有义

  沙源县城关镇彩印厂是个生产酒类包装盒、商标的企业,有职工一百五十多人,年产值达到三百多万元,不光在全县名气很大,还是全市挂上号的乡镇企业。说是办公室主任,其实办公室包括宋书恩在内只有两个人,另一个是通讯员,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负责给厂长开门、倒水、打扫卫生等杂活儿。

  吴金春很器重宋书恩,趁着开中层干部会向大家做了隆重介绍。他说:“宋书恩同志是我从灵安乡中挖过来的人才,年轻有为,能写能干,是个难得的才子。企业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规模越来越大,也该有个办公室了,县直各部门再联系啦,要材料啦,也有个专人负责。分管乡镇企业的康副县长经常说,要加强企业的软件建设,书恩同志就是负责咱厂软件建设的。”

  接着,吴金春又带着他到县委办、政府办、宣传部、乡镇企业局等有关部门,郑重地向有关领导介绍,并表示,今后宋书恩就代表他来处理各部门安排布置的工作。

  宋书恩是在搬到厂里之后才回家告诉何玉凤的,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趁星期天跟他去厂里看了看,晚上还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是根据路遥同名小说改编的《人生》。他们为高加林与刘巧珍的爱情悲剧而感动。看完电影,他们相互依偎着从大街上走过,深秋的夜有些凉意,大街上的法桐开始落叶。

  “书恩,你可不能学高加林。”何玉凤双手挎着他的胳膊,几乎把整个身子斜靠在他身上。

  “你想什么呢?我不是高加林,你也不是刘巧珍。”

  那一夜,在宋书恩的宿舍内,何玉凤把白己脱得一丝不挂,做好了把自己全部交给他的准备。看着何玉凤诱人的身体,宋书恩一阵冲动,他急不可待地甩掉自已的衣服,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膨胀的欲望把他烧得浑身发烫,他把她压在身下。何玉凤闭着双眼,两只手把他的身体用力地向自己搬过来,他感觉到了她的渴求。就在他将要进入她的身体的当儿,她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在昏暗的台灯下闪过一道光,划过他的眼睛,他的心里一颤,即刻就分了神,脑海里开始不停地闪现几个画面:一会儿是凌燕的眼睛,一会儿是白孤的眼睛,一会儿是娘的眼晴,一会儿是老四在说话…这些画面,把他的欲望瞬间就熄灭了。

  他一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抱着她直喘粗气。他说:“玉凤,我们坚决得忍住,一定要等到新婚那一天。”

  何玉凤把滚烫的身体烙在他身上,小鸟依人地把头枕在他胸前。她说:“书恩,我是你的人,你想什么时候要都行,你得一辈子对我好。”

  “嗯,我会的。”

  虽然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床第之欢,但也算有了肌肤之亲,何玉凤对他的感情更加热烈,起初的一个多月,每到星期天,她都要跑到厂里来看他。

  自从有了那次“险情”,宋书恩再也不敢放松自己了。无论如何,不到结婚坚决不能做那事一这是他的原则。

  “书恩,我们结婚吧,我等不上了,村里很多年轻人不够年龄都不领结婚证,

  一举行仪式就算结婚,你不够年龄咱也不领结婚证。好吧?”何玉凤再次跟他热烈相拥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结了婚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也不用顾忌啥,咱生好几个孩子,天天家里都可热闹,多好啊。你说咱生几个?叫我说生四个,两男两女,男孩儿像你,女孩儿像我。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儿一个叫如龙、一个叫如虎,女孩儿一个叫如凤、一个叫如娇。

  宋书恩听她说着,脑海里再次闪现那只白狐的眼睛一那眼睛是那么沉静,那么淡定。在他与它相遇的几个夜晚,他与它对视,它的那眼神似乎传递给了他,让他安静,让他镇定。

  “你说话呀。”

  宋书恩很自如地笑笑,捋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再等一年,咱们多谈一年恋爱不好吗?一年很快的,到时候我们把婚礼办得风光一点儿,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

  何玉凤在他胸前乱打了几拳,说:“还得一年多,三四百天啊!”

  这样的忍耐,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宋书恩曾经跟老四谈起过,老四告诫他:“绝对不能发生关系,无论你想不想与她结婚。”他点点头,心有所悟。

  之后,宋书恩就告诉何玉凤,让她不能频频来厂里找他,这样一来影响不好,没结婚就跟对象住在一起,不管做不做那事,别人都会往那上面想。二来他想多读点儿书写点东西,还得把工作干好,她来得多了肯定会影响工作。

  何玉凤当然言听计从,她乖乖地说:“书恩,那俺就一月来看你一回。可俺要是想你憋不住了咋办?”

  宋书恩严肃地说:“憋不住也得憋,你肯定能憋得住,我相信你。”

  何玉凤眼里闪着泪花,点点头。忍受对他的思念,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企业的工作一下子让宋书恩忙碌起来。当然不是光写材料,应酬也很有限。除了本职工作,厂长还给他安排了其他事情:厂里的内保,材料与成品的装卸,车间的生产安全检查等等,反正不让闲着。

  宋书恩刚到厂里的时候,吴金春下决心要完善企业制度,几乎天天晚上开会。宋书恩在会上要做记录,把每个厂领导的发言、建议记下来,然后再整理成文。起初,宋书恩对这样的会议看得很重,每次都正经八百地坐在那里用心记。但开了几次,他就开始怀疑这种会议的意义。很多时候,他们都在闲扯,互相调侃攻击,诸如谁谁怕老婆如何如何,谁家夫妻俩正在床上干得热火朝天被孩子发现,谁家的孩子不像他爹,搞不好是个野种,等等。吴金春当然也是他们调侃的对象,攻击他的内容主要是说他怕老婆,有时候还会搞出细节,有鼻子有眼儿的。吴金春故意黑着脸,不接他们的茬儿。他们开玩笑的时候像在说正事,都不笑,气氛跟开会差不多。宋书恩是局外人,他还不够开玩笑的资格,这时候只能装傻,想笑也得偷偷地。乡镇企业的制度也颇具特色,宋书恩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些制度究竟有没有意义。比如《职工行为规范》里有一条:“凡本厂职工,男女上街不能同骑一辆自行车,不能肩并肩走,看电影、看戏不能同坐一条板凳(夫妻除外)。如有违反者,罚款五十元,并给予警告批评;违反三次,立即开除。”

  宋书恩看到油印的《职工行为规范》中这一条的时候,扑哧就笑了。等到会上讨论,宋书恩发言表态:“我认为这一条不合适,应该拉掉。”。吴金春看了他一眼,说:“小宋来的时间短,不了解厂里的实际情况,女工这么多,又都是年轻人,搞恋爱不怕,怕的是瞎胡搞男女关系,这一条还真不能拉掉。”

  宋书恩随口接道:“他们就是搞也不让人看见,这制度能管用吗?”“看不见不管,看见了就罚。”吴金春有点儿不耐烦地说,“这一条算过去了,说下一条。”

  宋书恩还想说什么,被吴金春打断,只好作罢,心里有点儿不服。单厂里的内保工作也很烦琐,车间经常发生偷盗小东小西的事件。一有偷盗事件,宋书恩就与保卫科长领着几个门卫到职工宿舍搜查,掀床拉被,翻箱倒柜,一个宿舍都不放过。搜查的结果全都是徒劳无功,除了给夜班睡觉的工人带来干扰之外,没一点儿收获哪个傻子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在宿舍里等着搜出来?厚母宋书恩跟着搜查的时候,心里说不出地不舒服,却又无法阻止。他一说话,保卫科长就会说:“这是吴厂长的指示!”

  装卸车是频率最高,也是让宋书恩最忙的事情之一。几乎每天都会有装卸任务:成品发货、生产材料入库,都是包括厂长和两个副厂长在内的厂部男性行政人员来干。而且这样的任务时间上没准儿,什么时候来车了,装货;什么时候来货了,卸车。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深夜、凌晨,都得起来干。装卸车是义务,很多人有情结,宋书恩倒能理解。节省开支就等于提高效益,厂长很会发挥人的作用。再说了,行政人员工作量不大,多干点儿也没什么。不过,组织这样的义务劳动很费心,特别是夜里,大家正睡得香,高音喇叭一响,就得从床上爬起来,都不乐意。有的会装作听不见继续窝在被窝里,宋书恩只好一个一个地叫。

  车间的生产安全检查对宋书恩来说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他根本不懂生产设备。后来通过分管副厂长一点一点地说教,逐渐知道了一些端倪。像半自动车间,有烫金机、卡刀模切机、压痕机、圆盘印刷机等,都是工人手工把纸张放进去,轧完了再拿出来,稍有不慎就会轧着手,轻则伤筋断骨,重则把手截掉。厂里每年都会有几个工人因工伤致残。但有些工人为了多拿工资(计件作业),不顾厂里规定的作业速度,私自加大皮带轮,提高机器转速从而加快作业效率,但这样会更危险。宋书恩想,这私自加大皮带轮可不好弄。等到车间一检查,才知道非常容易,把擦机器的纱布或棉絮往转动的皮带轮槽里一填就行。这样的做法很好查,因为要把轮槽里的纱布、棉絮弄出来必须关电停机,检查组到了根本来不及。

  自动车间主要是平压机、胶印机,因为机器是自动的,工人把纸张装到机器上就可以袖手旁观。自动车间的安全检查也相对简单一些,主要看工人是否脱岗、睡觉,机器是否空转等。

  在厂里,几乎哪里都能看到宋书恩,他成了个大忙人。当然,忙碌并没有影响宋书恩在企业干得得心应手,把办公室主任当得游刃有余。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除了写点儿东西,他还报了自学考试。在乡镇企业,他也算一个知识分子,能写文章,举止又温文尔雅,几个创业的厂领导与他一比,显得更加大老粗。慢慢地,他赢得了吴金春的信任,开始把接待和联络党政、金融部门等诸多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虽然年轻,却格外沉着冷静,不慌不忙,把事情办得恰到好处,被人冠以“少奸巨猾”一这个评价,不光贬损他的圆滑,也是对他处世老道的褒奖。

  企业工作的繁忙与无序,让宋书恩感到教书生活的闲适与轻松。尽管在学校很清贫,但生活有规律,还有足够的时间读书写作,精神生活一点儿也不贫乏。静下心来读书、写作,在企业简直就是奢望。开始,他在睡觉前还能读会儿书,乃至动手写点儿小文章。但随着工作越来越忙,睡觉前的读书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翻开书还没看几行,眼睛就涩起来,迷迷糊糊书掉到地上,灯顾不上关就睡着了。太累了,脑力劳动、体力劳动一起上,而且工作时间超长。写东西就更坐不下来了。

  在企业,他经常写的就是套话、官话连篇的公文,工作总结、汇报材料、讲话稿,时不时也会给报纸、广播电台写点关于厂里的报道。

  一忙起来,他根本顾不上去多想。在办公室,整理材料、处理内务、接听电话,弄得上厕所都是急急匆匆;到了车间、仓库,装卸车靠的是体力,真枪真刀地干,汗流浃背是家常饭,做不得半点儿假;到了饭桌上,则是说不完的客套话、打不完的酒局,吃的是公家的,肚子是自己的,眼见着膘情一路飘红,体重大增;去县里、市里办事应该算比较轻松,却又很劳心,甚至还要忍辱负重,也不好对付。

  光想着这件事干完了就该松口气了,却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很少有消停的时候,连正常的星期天、节假日都没歇过。

  城关镇离县城很近,宋书恩有事没事总喜欢到工地找老四喝酒聊天,倒也不亦乐乎。说起自己当下的生活,宋书恩有些迷茫。

  “我就这样干下去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在企业这样忙碌,最后能有什么样的归宿,宋书恩心里真没底。

  “人心不足啊,现在收入高了,忙点儿就忙点儿吧,你就别自寻烦恼了。”老四摇摇头说,“别人可都以为你是一步登天了。”

  “我是说,我这样干下去,会有结果吗?比如,我的户口能不能转到厂里,我的工作能不能转成正式的,我得有个目标吧?”

  “干吧,先解决根本的生计问题,再说未来、前途。”

  老四在工地越来越有分量,但很少有人知道,私下里在写作上他一直不懈地下着苦功夫,发表作品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工地上几乎没人知道他发表过文章,更鲜有人知他有个杨柳的笔名,但他在县里、市里却是挂上号的才子。偏宋书恩内心的焦灼,老四是理解的。一个二十岁出头儿的年轻人,考大学、参军的出路都被断了,让他有点儿信念的,也就是这个遥远的文学梦。而企业的忙碌,让他离这个梦越来越远。虽然工资不低,也很风光,但他毕竟还是农民身份,没名没分的。

  老四如是说:“你以为你到了企业就是下海了?下海是什么?下海是对于公职人员来说的,他们首先有个安全的‘岸’,才有下海这一说。我们有“岸’吗?没有。就你那临时代教,能算个‘岸’吗?前途渺茫,工资少得可怜,根本就不安全。你去了企业,工资更高了,生活更有保障了,你说哪是‘海’?”

  宋书恩仔细一想,老四的话太对了。进企业,对自己来说,是更上一层楼,是更大的天地。

老话说,脸盆里养不了大鲤鱼。自己算大鲤鱼吗?学校是脸盆吗?企业是江河吗?

想来想去,宋书恩就释然了。能有这样一份工作,从社会的最底层,成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企业干部,对流落他乡的宋书恩来说,简直有点儿不可思议。——下章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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