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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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1)

大唐才子之间的友情历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有这样一对好友,他们之间诗词唱和三十多年,诗文数量更是达到惊人的上千篇,他们志同道合,惺惺相惜。他们就是中晚唐文坛、政坛重量级的人物元稹和白居易。

本文除了介绍元稹和白居易的友情之外,还会介绍元稹的一些主要经历(恋情除外),让读者朋友们能够客观地看待元稹也就有所值了。

公元779年(唐代宗大历十四年)元稹出生在洛阳,家族世代为官。8岁的时候父亲元宽去世,这就导致家里没有了收入来源,贫困紧紧地跟随着他。

15岁的元稹为了摆脱家里的贫困面貌,勤学苦读,选择考取相对容易的明经科,及第。此时的元稹没有立刻获得官职,这期间他博览群书,直到公元799年才获得一个小官。

元稹心气高,并不满足于现状。公元802年元稹参加贡举,获得第四等,任秘书省校书郎。大他8岁的白居易也同登书判拔萃科。从此二人的命运紧紧相连,无论是事业发展的低谷期还是亲人的故去,他们互相鼓励,相互陪伴,成为患难见真情的知己好友。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2)

公元806年(唐宪宗元和元年),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总共录取了18人,元稹排名第一,授左拾遗。而白居易授周至县尉。

入职后的元稹立刻就履行起他的职责。除了自己本职工作“谏言”以外,他还把手伸到了给皇子选老师和迁庙、以及西北边疆的大事上面。元稹的这些做法触怒了权贵的利益,很快就被贬到河南任县尉。

不久,他就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这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因为元稹从小丧父,是母亲悉心照顾他,供他读书。没有了官职的元稹生活顿时陷入了困难。这是元稹的第一次失意。

白居易得到消息后,写信给元稹。“如今你被贬,没有了收入,生活困难,我有钱,我来养你好了,伯母的墓志铭就我来写吧”。这份深情元稹铭记在心。

公元809年,元稹守孝期满,31岁的他被提拔为监察御史。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敢言正直,经办了很多棘手的案件。权贵阶层为了打压他,想法设法给他派了一个闲差——分务东台,就是东都洛阳的御史台。元稹没有自暴自弃,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清廉正直,秉公无私。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3)

公元810年,元稹弹劾名相房玄龄的后人——房式违法乱纪之事,被朝廷召回罚俸。去长安的路上,他遇到了太监刘士元等人。元稹本来是住在上房,刘士元一伙仗势欺人非要住上房不可,元稹据理力争,无果,被这伙太监用马鞭打得皮开肉绽。这事被唐宪宗知道了,便以“元稹轻树威,失宪臣体”为理由,贬元稹为江陵府士曹参军。从此开始了他困顿地方十余年的贬谪生涯。

公元811年,白居易的母亲赏花的时候坠井而亡,此时的元稹远在江陵,无法亲自吊唁,只能委派自己的侄子代表他吊唁。并为白居易的母亲写了墓志铭。即使自己手头不宽裕,他还是分三次寄钱给白居易,总数达到二十万,按照元稹的官职来说,最起码要大半年的工资,足见二人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白居易有诗为证:

《寄元九》节选

三寄衣食资,数盈二十万。

岂是贪衣食,感君心缱绻。

此时的白居易和元稹在仕途上并不顺利。公元814年,元稹被移贬通州(四川达州)司马,随后815年白居易被贬为江州(江西九江)司马。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4)

公元815年正月,元稹奉诏回京,本来以为仕途上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因为给好友柳宗元、刘禹锡的一首同情诗而再次被贬通州任司马,后任通州刺史。

同年3月,元稹离京,白居易一直送他到长安的最西边,两人借酒浇愁,次日才分别。元稹赠诗给白居易:

今朝相送自同游,酒语诗情替别愁。

忽到沣西总回去,一身骑马向通州。

到达通州后,元稹的心情差到极点:

《酬乐天雨后见忆》:

雨滑危梁性命愁,差池一步一生休。

黄泉便是通州郡,渐入深泥渐到州。

元稹在通州一共待了4年多时间,在任期间,他励精图治,使得通州的民风开化,吏治清明,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公元819年正月初九,元稹离开达州,当他乘船沿河而下的时候,当地百姓登上河两岸的山上目送他离去。

直到今日,达州每年的正月初九都还举办“元九登高”的习俗,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登高望远,为新年祈福。这种习俗就是为了纪念元稹。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5)

同年秋天,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此时的元稹感染疟疾,差点命丧黄泉,听闻消息后写下这首著名的打抱不平诗: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虽然江州和通州相隔千里,但是二人书信往来非常密集。二人唱和之作达到百首之多,一度导致市场上的纸贵。

公元819年正月初九,唐宪宗下令让元稹回京,授膳部员外郎。宰相令狐楚对其诗文深为赞赏,“以为今代之鲍、谢也”。穆宗即位后,元稹快速升迁,直达相位。

与此同时,元稹深陷党争的漩涡之中。即使有穆宗的支持,即使他积极地平定地方的叛乱,政绩突出。然而觊觎相位的李逢吉和宦官勾结,诬陷元稹谋杀裴度,后来证实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可元稹再次被贬,任同州(陕西大荔)刺史。

公元823年,元稹调任浙东观察使兼越州刺史,在职的6年时间,元稹兴修水利,发展农业,深受百姓的爱戴。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6)

公元829年,元稹回京任尚书右丞,处于权利的中心。他不改初心,果断处理了一批名声不好的郎官。可是好景不长,时值宰相王播突然去世,李宗闵再度当权,元稹又受到排挤。

结果就是公元830年正月,元稹被贬鄂州刺史、武昌军节度使。

元稹和白居易不是酒肉朋友。白居易想念元稹了,就会写信给他:

《早春忆微之》

昏昏老与病相和,感物思君叹复歌。

声早鸡先知夜短,色浓柳最占春多。

沙头雨染斑斑草,水面风驱瑟瑟波。

可道眼前光景恶,其如难见故人何。

元稹收到信后,第一时间就回信给才乐天:

《和乐天早春见寄》

雨香云澹觉微和,谁送春声入棹歌?

萱近北堂穿土早,柳偏东面受风多。

湖添水色消残雪,江送潮头涌漫波。

同受新年不同赏,无由缩地欲如何?

白居易给元稹写信,常常舍不得停笔:

《禁中夜作书与元九》

心绪万端书两纸,欲封重读意迟迟。

五声宫漏初鸣夜,一点窗灯欲灭时。

元稹的家人,邻居经常看见他一反常态,泪眼汪汪,他们都知道,元稹又收到了白居易的书信:

《得乐天书》

远信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7)

公元831年七月二十二日元稹暴病,一日后便辞世,时年五十三。白居易收到消息后痛哭流涕,写下:

《哭微之》

今在岂有相逢日,未死应无暂忘时。

从此三篇收泪后,终身无复更吟诗。

他们“始以诗交,终以诗诀”。白居易怀着悲痛的心情为元稹写了祭文:死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百章,播於人间,今不复叙。至於爵禄患难之际,寤寐忧思之间,誓心同归,交感非一,布在文翰,今不重云。

死生契阔的三十年,你我之间诗歌唱和,留下无数诗篇在人间传播,现在不能再叙这段情谊了。至於爵禄患难的时候,日夜忧愁之间,我们发誓一同进退,彼此相互鼓励,分布在文章,现在不重云。

纵使疾风起我心亦向阳(君埋泉下泥销骨)(8)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公元840年,69岁的白居易大病初愈,某夜梦到元稹后,提笔写下了这首千古绝唱,此时离元稹过世已经接近10年。

《梦微之》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诗文大意为:

昨夜梦见你和你携手同游,早上醒来才知道这是个梦,我泪流满面,手帕也不擦拭。自从你走后,我生了三次大病,长安城的草生草枯已经整整八个年头了。想你九泉之下的尸骨已经化为泥沙,而我还暂时居住在人间满头白发。阿卫和韩郎已经先后离世,不知在昏暗的黄泉下的你知晓吗?

阿卫是元稹的小儿子,韩郎是元稹的爱婿。

初看就像朋友之间唠家常一样,絮絮叨叨。然而,和已经亡故的朋友如此的交谈,好像已经忘却了生死一样,这在好友之间也是非常的罕见。这就足够说明白居易对元稹的友情是至死不渝的,感人肺腑。

—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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