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中国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开国皇帝朱元璋驾崩了,继任者是已故皇太子朱标长子朱允炆。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分封众多子侄到各地就藩,希望他们能够拱卫皇室共同守住大明江山。如果皇位能够一代代的按照顺序传承,以朱标的能力和威望,是完全镇得住诸多兄弟的。可是朱标早逝之后,下一辈的朱允炆在面对叔叔们时,就显得有些威望不够了。当时边塞上的藩王们肩负着抵御北元、保卫边疆的重任,因此个个手握重兵。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1)

地方权力过大威胁中央皇权的例子,在历史上数不胜数。比如汉朝的“七国之乱”、晋朝的“八王之乱”以及唐朝的藩镇割据,都严重威胁了天子的皇权。再加上皇家之中本就没有多少亲情,所以年轻的朱允炆决定削藩以强化中央的权力。从历史的全局来看,朱允炆的这一决定并没有错,他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但他错就错在手段太过强硬、心太急,最终激起了各地藩王的不满。削藩开始之后,朱允炆先条软柿子捏,周王朱橚、湘王朱柏、代王朱桂、齐王朱榑、岷王朱楩相继获罪,被废除藩国。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2)

而此时最坐不住的,就是北方最强的“塞王”燕王朱棣。燕王朱棣是太祖朱元璋的第四子,当时他的三位兄长已经悉数去世,他就是太祖子孙中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那位。除此之外,朱棣的个人能力也是朱允炆所忌惮的,洪武年间他就凭借战功收获了众多好评。此时的朱棣也清楚,自己这位大侄子是在杀鸡儆猴,自己迟早也要落得和弟弟们一样的下场。于是朱棣便动了造反的念头,反正坐以待毙是死,造反也是个死,那为什么不搏一搏呢?更何况朱元璋留下了“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的祖训,给了朱棣起兵一定的合法性。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3)

但历史上的多次“清君侧”,到最后还是逃不过“造反”的定性。在纲常伦理之下,又会有多少将士愿意跟着自己对抗皇权呢?毕竟要想公然造反,靠的不是他朱棣的身份和嘴皮子,是一定要在战场上见真章的。而这背后,也一定要得到众多中下层士兵和军官的支持。在这个节骨眼,朱棣自己也有些吃不准了,便去见自己的首席谋士道衍和尚。这位道衍和尚可不是一般人,14岁时便出家为僧,与明初儒释道各家学术领袖都有不错的关系。至于个人能力,《靖难功臣录》里说他“天文地理阴阳术数兵家之学皆造其妙”。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4)

洪武十五年(1382年),马皇后病逝后,朱元璋下旨挑选高僧随侍诸王为马皇后诵经祈福。在这种情况下,47岁的道衍和尚第一次见到了25岁的燕王朱棣,与他相谈甚欢,随后便要求随朱棣前往北平。在此之后,道衍和尚便成为了朱棣手下的首席谋士,虽然担任庆寿寺住持,但他却时常出入燕王府与朱棣密谈。与绝大多数和尚不同,道衍可以说是个“贼和尚”。道衍游历嵩山时,一位名叫袁珙的术士给他看相,惊叹道:“是何异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杀!”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5)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给和尚看相居然说人家性必嗜杀。若是一般的僧人必然早就不高兴了,可道衍闻言居然大喜。在一次途径丹徒北固山时,道衍和尚诗兴大发便作诗一首以怀古:“谯橹年来战血干,烟花犹自半凋残。五州山近朝云乱,万岁楼空夜月寒。江水无潮通铁瓮,野田有路到金坛。萧梁帝业今何在?北固青青客倦看。”一个出家人满心的王图霸业,吓得同行僧人劝诫道:“这岂是佛家弟子说的话!”而道衍听后,也只是笑而不语。从上帝视角来看,我们后世之人完全有理由怀疑,当年道衍和尚在诸王之中选择朱棣,就是为了带他造反的。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6)

所以朱棣在犹豫要不要起兵时,便去找道衍和尚喝茶,委婉地说了一句:水无一点不成冰。“水”字没了点终究不是“冰”,朱棣这是在暗示自己也不确定部下会不会追随。满脑子王图霸业的道衍和尚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给他对了个下联:王不出头谁做主。虽然从单纯的文学角度而言,这个对联或许不那么工整,却一扫朱棣心中块垒。说到这里,朱棣心中已经有了起兵的念头,但还是问了道衍和尚一句:“百姓都支持朝廷,怎么办?”道衍又答道:“臣只知道天道,不管民心。”

朱棣最佩服的一句话(水无一点不成冰)(7)

这次“茶话会”过后,朱棣决定起兵“靖难”,在道衍的出谋划策下才建立了自己的帝王之业。当上皇帝后,朱棣也没有亏待这位“贼和尚”,任命他为僧录司左善世、加太子少师,时人称之为“黑衣宰相”。永乐十六年(1418年),道衍病逝后朱棣悲伤不已,特追赠荣国公。一位和尚被皇帝追赠公爵,还配享太庙,纵观中国历史也仅此一人。比起“道衍”这个法号,大家或许更熟悉他的本名——姚广孝。后世思想家李贽曾评价道:我国家二百余年以来,休养生息,遂至于今。士安于饱暖,人忘其战争,皆我成祖文皇帝与姚少师之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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