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厂到博士宿舍(从农村到城市从战士到博士)

或许,每一次回忆都算是一种开始吧一个从庄稼地里走出来的孩子居然过上了都市生活,也算奢侈到了极点:四十多年的时光中,从一名打工仔到一名军人,从一个新闻记者到党员干部,从一个辍学的孤儿到留学博士如此看来,那逝去的童年,不再是一种苦难,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从工厂到博士宿舍?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从工厂到博士宿舍(从农村到城市从战士到博士)

从工厂到博士宿舍

或许,每一次回忆都算是一种开始吧!一个从庄稼地里走出来的孩子居然过上了都市生活,也算奢侈到了极点:四十多年的时光中,从一名打工仔到一名军人,从一个新闻记者到党员干部,从一个辍学的孤儿到留学博士。如此看来,那逝去的童年,不再是一种苦难。

家乡人都说我出息了,其实只不过是在追着太阳跑的路上收获了一抹霞光。特别是看到几千件数百万字并不成熟的“作品”时,至少得到了心理上的虚荣与满足,回想起那些或将终身不遇的愿望时,也少了几分遗憾与惆怅。然而,只有自己清楚,每一个小小的收获背后都是无数个挑灯夜战,在工作和学习的“长征”路上诚惶诚恐、不敢怠慢。

感思故乡,那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长大成了家,我愈发思念故乡,思念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乡亲、那里的一草一木,特别是那伴随我整个童年的土坯房、篱笆院更是难以忘怀。尽管在那里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却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让我一步步变得更加坚强。

听村里老人讲,还在娘胎里时,父母就找先生算过,说我命中克父又克母。后来真得灵验了:1979年农历5月14日,也就是在我出生前的十二天,积劳成疾的父亲在砌完最后一间房子刚刚起身的那一刻突然大口吐血,瘫倒在地,干裂的嘴角在微微地颤抖了几下之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同样重病在身的母亲抱着父亲哭的死去活来。对农村家庭来说,一个男人的离世,无异于一个家庭大厦的崩塌。对于母亲来说,要把五个子女扶养成人,将是更加的艰难。对于我来说,儿身未生父先逝,父亲的称谓成了我记忆里最陌生的词汇,成了我生命中还未书写的一页白纸,也永远地失去了喊一声父亲的权利。

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原来盘算着用两个姐姐与人换亲的方式给两个哥哥成家,但在村里人的“撮合”下,一向老实本分、被人叫作“大憨”的大姐跟人(也就是我现在的大姐夫)“私奔”到了东北。眼看大哥到了结婚的年龄,二姐二哥也即将成人,为避免大姐的“悲剧”重演,母亲在自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情况下,就通过三家“换亲”的方式,先给大哥成了家。我们三家都姓刘,我二姐嫁到了同村刘姓家做媳妇,我二姐夫的姐姐嫁到本乡罗山村的刘姓做媳妇,罗山村家的女儿则嫁到了我家,成了我的大嫂。

然而,人生就是那么的残酷!几年后的一个雨夜,母亲连句话都没留下就狠心离我而去。那时我还在睡梦中,当我从母亲怀里醒来时面对的已是她渐已变冷的身体。我模糊地记得,当时家里一贫如洗,母亲的后世几乎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依旧是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年、补丁摞补丁的粗布“大襟衣”,裹在一张旧竹席里,甚至连个灰砖砌的墓穴都没有就入了土,这也成了我几十年以来无法了却的一块心病。

从那以后,我就和哥嫂一起生活。在那个贫困的家里,读书自然成了我童年最大的奢望。村小学教室的门口外、窗户边肯定少不了我的身影。虽然会引来一双双异样的目光,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当时谁都没有想到,我没有翻过一天课本,但小学一二年级的课我全学完了。

后来,哥哥嫂子把我送到了学校,成了班上年龄最大的孩子。然而,由于家庭拮据,我连十多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根据当时学校规定,我也就领不到新书。上课只能和同学一起看课本,也经常偷偷地摸一下同学的书包过把瘾。就是从那时起,渐渐懂得了“书非借不能读”的道理。学校老师、同学、乡新华书店里的作文选几乎全被我借来看过,且每次看过之后总是过目不忘。

那时候,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做读书笔记、写日记。每次借书都会把里面的好文章好段落好词句记下来,然后每天不停地写,不停地的记,无论是参加学校哪项活动,无论是到河边还是山坡上,我都把所感所悟写一篇作文交给老师,我的作文成为所有同学中最好的。为了找个各机会学习,我还做了一件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帮助同学写作业,每完成一份作业我都会收到一个馒头或一支铅笔、一个本子,心里满满的成就感。五年小学生活中唯一的遗憾,是那次由于拿不出三块钱的路费,未能参加市里的作文大赛,学校只能临时由其他同学替补。

由于大哥有四个孩子,家里没有收入来源,常常面临揭不开锅的窘境,我每天也为能否吃饱肚子发愁。无奈之下,我只好到亲戚家寻求接济,三姨家要些馒头,四家要些煎饼,时间一长,受尽了人家的白眼。

1993年9月,我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入初中。在那里,我学习的环境有了很大改观。学校不再因交不起学费扣留我的课本,老师和同学也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学习上都会格外偏爱我。我心中的压力自然比以前更大,目的只有一个:只要第一不要第二。

为此,我付出了比别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也为如今严重的神经衰弱埋下了病根。每天凌晨,听到村里的第一遍鸡叫就起床背书,晚上把有课程都学习一遍后才允许自己睡觉。就连吃饭、上厕所、放学的路上都在拼命地看书,几乎所有课程都达到了不看课本就知道哪个问题在哪一页第几行。但此时家里更加拮据,老屋年久失修,每逢下大雨就只能用一张旧塑料纸搭在上面,但似乎作用不大,屋内多处还得用大大小小几个盆去接雨水,因此,我的睡觉又成了问题,只能到男同学家轮流借宿。但时间一长,这样总不是办法。

无奈之下,我就打起了“歪主意”:每天晚上在教室里学习到很晚,等所有同学都睡着了,我就偷偷溜进男生宿舍,看哪个地方有个比较宽松,就悄悄地挤上去,半夜里再把两边同学的被子蹭一点搭在身上,有时睡熟了就不知不觉钻进了别人的被窝。由于宿舍都是通铺,大家平时就是挤在一起习惯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但时间一长,住校的同学开始感觉不对劲了,整个年级的同学都在议论:每天晚上睡觉时好像多个人,他们相互指责对方睡觉不老实乱钻被窝,大家经常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后来还传出了“闹鬼”的笑话。我听到耳里羞在心里,但又不好意思说那个“鬼”就是我,直到中学毕业,这件事在同学们心里一直是个迷。

后来,我的胆子越来越大。由于多次饿晕昏倒在学校,为解决温饱问题,我就把手“伸”向了外地的同学。每逢周末,我都会留在教室里学习,等到同学们都走完了,就到他们课桌下的抽屉里寻找“目标”:搜罗人家吃剩下的馒头。渐渐地,同学们开始察觉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将怀疑的目光扫向了我,尽管我不敢承认,但心里面确实感到无地自容。庆幸的是,大家选择了原谅,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时不时地还接济我一下,这足以让我感动一生。

每年寒暑假,我有两项任务,一是学习,二是勤工俭学。白天背着筐走街串巷拣碎玻璃,每天能拣到一百多斤,能卖3块多钱的收入,对我们家庭来说就算是一笔巨款了。暑假的时候,我就揣着两条绳子到路边、麦地里捡人家落下的麦穗,完成上交学校30斤干小麦的勤工俭学任务;晚上,则拼命地温习功课,靠借来的旧课本把未学的课程预习一遍。因此,我成了全校同㴹刻苦学习的榜样。

语文老师刘汝庆根据我的特长,专门锻炼和培养我的写作能力,尽力为我争取每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 1993 年冬,老师和同学们帮我凑了5元路费和住宿费,参加了市里的征文比赛,我的“处女作”《校园春色》获得一等奖;1995年,在全市“初高中限时作文比赛”中,我写的《窗口》又获得一等奖。 那时候,我在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长大后要做一名老师。

1996年中考,同学们都住在县城的东风旅馆,一天六块钱包吃住(全是地铺)。由于我住不起旅馆,我只能混水摸鱼,白天只要老板不数人数,就混在同学中间吃饭,如遇老板数人时就让同学悄悄地带个馒头出来;晚上则和同学们挤在地铺上。正当我满怀信心地迎接考试时,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击碎了我的梦想。

  中考前的那天晚上,班主任突然没收了我的准考证,让我还他为我垫付的学费。我没有钱,只能与中考失之交臂。我在县城的路灯下哭了一晚上,但我从没有怨恨他,因为他自己一家人也要生活,何况当时老师们的工资大都是用面粉兑现(当时老家流传着一句顺口溜:“郭XX(乡干部)胡捣蛋,不发工资发白面”)。为不至于让我为难,数学老师张恩田悄悄把280元钱塞到我手里,让还给了所欠的班主任的“债”。

我知道,280元可是张老师几个月的工资收入!这份大恩我无以回报!那天晚上,我的英语老师陈欣宇又给我 20 元钱劝我到外面闯一闯,或许能闯出一条出路来。不久,我带着借来的高中课本和表嫂送我的一床薄棉被走上了打工之路,来到外省一家建筑工地,白天干活,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

在那里,我度过了终生难忘的时光:忘不了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和工友们在20多层的楼顶上加油干活的场景;忘不了为了多挣两个工(12元钱一个工)哪怕是挖厕所、挑大糞等再脏再苦的活都要抢着干。有一次,我一个人一个小时从大卡车上卸下40吨水泥,创造了自己打工生涯的记录。为了节省每一分钱,我每天空了就到工地垃圾堆拣别人丢掉的衣服,回去洗干净当作自己的工装。也就是在这段打工生活涯中,让我的生活质量有了“质的飞跃”,每天可以吃上三顿白面馍馍、面条,还能吃上烩菜。尽管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烩菜仅仅是白水煮土豆、白菜,菜汤里飘着几点油星,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已属“贵族生活”。

那时候,不怎么爱唱歌的我却喜欢上了一首歌曲《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对自己来说,不是流浪,而是到远方寻找自己的梦想。打工期间,我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当地一所中专学校接纳了我,利用打工挣来的收入圆了自己的求学梦,一边打零工,一边读书学习。中专三年级时,同学们开始了实习经历,我则在工友们的建议下选择去当兵。他们说,部队是个非常能培养人的地方,既可以学技术也有机会考军校,或许能够改变人的一生。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回到学校,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但让我感动的是,学校后来依然给我签发了毕业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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