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因为小事反目(桃园上兄弟反目)

第1章 楔子

果然,赵今天建了个群,叫“桃园”。

两兄弟因为小事反目(桃园上兄弟反目)(1)

刘是第三个进群的,听着黄和赵发的语音,就想笑,你一条我一条的就像对口相声。刘用文字打出了“久违”、“见面好好聊聊”的字样,就点开了刚发出来的语音,声音是黄的“哎呀,你的小时都比我们大,说好了十一点,这都快十二点了!”,赵回复“哪有,哪有,我说十一点往回开,现在也才十一点四十!”

刘会心一笑,以前等待赵,刘有过十一点约午饭,结果晚上八点到的经历,确实很熬人,

“难怪黄会抱怨。一切还都是老样子,都没变!”刘想。

两兄弟因为小事反目(桃园上兄弟反目)(2)

第2章 烧鸡

小年第二天,也就是南方的小年,那就是还算小年吧。赵和黄在熟悉的街上碰上了,熟悉的骂骂咧咧,透着亲近,透着无间,也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味。

刘正在另外的市场买着烧鸡,其实他是应该买“崔记”烧鸡的,以前聚会吃了多年了,但略显微薄的荷包,让他选选择了价格更低的普通烧鸡,其实刘不知道,自己抽条了大家的希望。通报群里后,他知道烧鸡还没买,放下心来。

黄在“桃园”群里说道:“赵怎么会买鸡么,他认识烧鸡么?”明显是针对赵的,刘心里有些异样,但一想“他们斗惯了”也就没在多想。但刘听黄的声音,只有粗憨,没有了三四年前的童子音,“嗨,都四十几了,还有什么童子音?”

黄、赵、刘是二十三、四年前的结拜弟兄,由于结拜在功课最吃力的高中,刘并不记得确切的年份,黄和赵估计也不记得了。总之,一说是二十几年的老弟兄,就觉得很亲、很铁,甚至让人觉得真是异姓手足。十年前,赵和刘曾就着新版《水浒》下酒,赵很欣赏一句歌词“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刘亦然。

黄行二,是二哥,没什么文化,现在在某商业中心做保安;赵是三哥,读过法律,但是是在三流专科读的,现在据说有一个五百多人的群,主要是做组货、批发的;刘是老四,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稍有点儿颓。他们本有个大哥的,鲍,但已经多年不知下落了。

也是忙,也是生活使人们自然地疏离,他们对于三年多没聚,都有各自的解释。

刘是最后到的,路上看到旧的建筑,挂上了新的牌匾,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难过:“现在见到簇新的牌匾,看到人们开心的笑脸,迎接他们的是新的明天。哦,是新的……”

刘到了小区里,抬眼望去,景物都是熟识的,但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哦,对了,是疫情的隔离栅栏!难怪!”刘很轻易的忘掉了那些栅栏,“隔着就隔着吧,反正也不用离得很近。”

其实,刘在年轻时是曾经爬过大楼的,不是通过楼梯,而是通过墙壁上供工人攀爬的一个个横枨,从垂直的楼壁一米一米爬上去的,那时跟建筑物可是很近了,陪他一起爬的就是鲍,他们的大哥,如今生死未明。

刘在走过熟悉的外楼梯,推开门“吓,还是到了!”黄开了门,热情的招呼着刘,刘有些不好意思了。

门口的鞋依旧凌乱,但对于赵的家不算什么,自打有记忆起,赵的家就是一直缺乏打扫的样子,现在摆的乱一些也属正常,毕竟赵不再住在这。对了,这是个能存放人的房子,却不是家。不是家,那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刘换了拖鞋,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脱掉大衣,就坐在了最初的位置上。顺便提一句,在赵家聚会不是第一次了,黄、赵、刘都有约定俗成的位置。刘坐下的过程,嘴里照例寒暄着,直到坐下来,就开始往常的“仪式”,就是把各自买的菜都打开。

黄的红肠和三种花生米,赵的腐竹、翅尖、肉皮、鸡肚、松花鸡腿,我的烧鸡,当然作为此间主人,啤酒是赵备的,足足一箱,二十四瓶哈啤。

两兄弟因为小事反目(桃园上兄弟反目)(3)

黄在刘一进门就看到了烧鸡,他对于烧鸡有特别偏好,刘在之前的聚会上,多次购买“崔记”的烧鸡,因此刘买的烧鸡在黄看来有种品质保证的意味,但因为已经觉得明显鸡比以前小了,所以问的时候故意避开了那家“崔记”,而是问道“是不是家乐福那家!”,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不是那家。”

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本来听说刘买了烧鸡时,他就以为是那家“崔记”,但这种没有承诺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吃不着“崔记”的烧鸡,黄的兴致依然很高,把自己的买的红肠,分作三节,拣最长的一节递给刘,刘很开心,就要跟黄“干杯”,二人喝了一口酒,把赵晾在了一边。

第3章 大脖溜

刘很清醒,知道这一杯空了赵一次,得找的机会补回来。黄又开始解桌上的口袋,嘴里念叨着“你嫂子就爱吃这家的咸菜,来给解开!”地环、萝卜条、辣白菜一一揭开,刘不很喜欢咸菜,就没再看袋子,只是吃着腐竹。但说到咸菜,赵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原来那是“黄买赵付账”的咸菜,花了赵十八大元。

待袋子都解开了,刘想到从前一个趣事,便说:“以前有个同学是林业局的,同学都很有钱,每个同学过生日都要请客。一次赶上那个同学没钱,又要过生日了,于是就花花绿绿地买了一兜子东西,同学们很高兴,都期待着晚上的盛宴,喜笑颜开地问‘这是序幕么’,他苦着脸答道:‘已经结束了’!”黄和赵似乎没听懂故事里的梗,照例笑一笑。

刘借着故事的尾巴,转头对黄说:“二哥,我离婚了!”黄眼睛都没抬,说道:“当时听说你得病了,我就琢磨差不多,不意外!”刘有些讪讪的,只寻了腐竹来吃。刘虽然说了扫兴的事,但并没有影响黄的情绪。

两兄弟因为小事反目(桃园上兄弟反目)(4)

黄又开始找火机,这当然得主人找,赵找到了一个火机,嘴里念叨着:“这还是我在延吉啤酒时做的赠品!”黄接过了火机,打了两下没着,不满地说:“在延吉弄的有啥了不起,也点不着啊。”茶几上还摆着两三个火机,黄挨个试验,确实都没着。赵又在厅里摸到一盒火柴,笑笑地进屋,说道:“火柴不一样么?”

黄有点小不痛快,念叨着自己本还另有一局,赵和刘一听均觉得不爽,好像得领黄多大情面似的,其实黄的谈话中透漏——无非是昨天的剩菜,热热再吃,赵和刘心里鄙夷。

刘看到电视和影碟机还在原位,就说道“鲍在时,老太太(赵母)也在,咱哥几个一起看影碟,鲍说选一个周星驰的,热闹!”赵笑道:“就是这个机器,这台电视!”二人都有些感慨。

刘见人已就位,菜已铺开,就张罗着一起碰杯,这时赵说道:“二哥得致辞啊!”黄被赵挤兑的一愣,说道:“嗨,致什么辞啊,直接来!”说罢举瓶。

刘见黄客套,便见缝插针地在三个人的酒瓶将碰未碰时,说道:“两位哥哥都是听我吹牛长大的,我现在牛皮破了,遭报应了,呵呵……”话音未落,黄喝了一口酒问道:“大哥去世了,你和嫂子还联系么?”刘听了这话,当时一愣,心想:“这次归队,自己和赵相处也有月余了,就从没听说赵的哥哥居然已经去世了!”

赵听了这话,本来满是春色的脸,登时阴沉下来,面色铁青,仿佛他死去的兄长附体,他用力的一墩酒瓶子,酒液激荡差一点就洒出来,赵吼道:“我不愿意提,不愿意提的,你还专门来问!”之后又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什么。

黄本是二哥,最要面子不过,赵这一墩酒瓶子,岂能受得了,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刘见局面不对,就压了赵一句,给黄递了颗烟,要打这个圆盘。

黄又坐下了,抱怨道:“就这事还怕问啊,我就是问一句,又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不能提啊!”赵无视黄的抱怨,朝门外拉长音说道:“请—吧—”黄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没坐稳,就收到了逐客令,愤然站起,就要去取了衣服。

屋内赵和刘对坐,黄在赵的身后穿衣服。这时黄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亏,刚刚聚会就被扫地出门,黄不能再忍了,穿好衣服,用左手朝赵的脖子“啪、啪”两声,来了两个大脖溜,极为响亮。刘当时没反应过来,就没见过黄这样动手对自家兄弟。刘见两人起了争执,一边在心里估计双方的战力,一边想要劝阻。但没料到赵没有反抗的意思,还坐在椅子上,刘不知是要佩服赵的涵养,还是要佩服黄的手法,怎么把人给打傻了?

刘见已不需要制止,黄已打完人了,要走了。刘在计算两人战力时,特意看了黄的身材,确实瘦了不少,肚子也没有以前大,身材年轻了,童子音却没了。

可能是过年吧,又或许“兄弟”一词还有着份量,赵并没有为挨打一事而更加动怒,他只是顺延了被问及“去世的大哥”时的情绪,理智地请老黄走路。刘看实在说不出话来留黄,只好送到门口,心想着:“聚会,聚会,聚的什么会啊!”不知黄的心里会不会想“致辞,致辞,倒是巴掌致完,就被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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