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游戏26(恋爱游戏第六章)

恋爱游戏26(恋爱游戏第六章)(1)

晴天,我和你初次见面

阴天,也许适合热恋

雨天,就从这里分别

昨天,彩虹带着笑脸

今天,泪水滴过床沿

明天,你有没有人陪

永远原来不能永远

改变原来很快改变

想念原来如此想念

但是不见,我们说好不见

——《再见我的爱》

“想不想来玩牛郎织女?”

“哈哈,要带我去牧场吗?"

“傻瓜!重点是鹊桥啦!”

他们来到高大的立交桥上,静谧的夜晚,下面车水马龙,桥上却没有灯光。

“嗯……这里,只是立交桥吧?"她说。

"你看下面。

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下面高高矗立的街灯蜿蜒着流向看不见边际的漆黑夜空。来往的车辆打着荧荧的黄色车灯,沿着蜿蜒的马路攀行,夜色中那点点的灯光聚成流动的光河。

"地上银河?每年七夕,喜鹊们会在银河上架起一座连接两岸的桥……"

她回首望他,只见那人站在阑珊灯火中,路边霓虹灯光五彩斑斓,在他的背后不断闪动,模糊了那个人的面容。

"心月、心月!"同桌的女孩子着急地撞了撞江心月的手肘。

"老师在叫你了!"

江心月回过神来,讲台上的老师很不高兴地斜睨着她,不耐烦地说:“江心月,上来拿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在老师的瞪视下走上讲台接过历史卷子。

自从分班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洛星尘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江心月又重新戴上以前冷淡甚至冷漠的面具。

学校的所有课程都已经教完了,现在每天都是复习和小测验。虽然她想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学习上,但是只要一放松或一闪神,记忆的片段就会突然插播进来,等她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又发呆了。

还记得那部和洛星尘看的片子,《我脑中的橡皮擦》电影里的女人因为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渐渐遗忘了她最爱的和最爱她的丈夫。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即使你刻意去记取,也不可能把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楚,时间长了,就会渐渐淡忘。

就算没有阿尔茨海默氏症,逝去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模糊,最近她想起的许多与洛星尘相处的日子都开始模糊了,像是老电影的播放带,有蒙蒙雪花,不连续的录音。

"心月,下节课要去录音室,一起去吗?”同桌的女生收拾了课本,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回头问还在发呆的江心月。

“你先去吧。"他们英语班的学生,每周有两次课是去录音室练习发音,并把录音的带子交给老师以便及时纠正和提高他们的发音水平。江心月看到对方已经收拾好,便不好意思叫人家等。

江心月收起桌面上的试卷,82分,不高不低的分数,就像她不上不下的心境。以前的历史题,一般是她和田谧谧两个一起背,背漏背错的地方两人还可以互相提点。

可是现在田谧谧在理科班,根本用不着背历史,而她在新的环境里,也找不到人和她一起背书,只能靠一个人死记硬背,可是不管看多少次书,印像还是不够深刻。

下楼梯的时候,有人和她擦肩而过,两人的胳膊不经意互撞了一下,江心月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向一边。

“小心!”男生急忙扯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手上的文稿撒了一地。

“谢谢!啊!对不起!”站稳后江心月看到满地的纸片,慌忙蹲下去帮出手相救的人捡起来。

"没关系!"那个人低哑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优雅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文稿。

“你是江心月吧?"

“咦?”江心月意外地抬起头,碰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历练足够的人才能拥有的表情。

“你真是个好女人!”他居高临下,含笑盯住江心月迷惘的小脸,下评语似地说道。满载春色的桃花眼里,浮上一抹勾人的戏谑。

江心月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不明白他的惊人评语从何得出。但是她记起这个人就是曝光率不高却人气飙升的现任校报主编--秦雅之。

周围的窃窃私语把江心月从迷惘的神游中拉回现实。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里冒出被蛇盯上的青蛙那种恶心的感觉,她只是想过平淡充实的校园生活,好好准备高考而已啊

田谧谧偶尔会来英语班找江心月。她一来,还没到门口,江心月就知道了。

并不是江心月有预感,也不是她有透视眼,而是因为田谧谧一出现在走廊那头,她在教室里就能听到骚动的人声。

“喂--某甲,江心月在教室里吗?”首先是远处传来一声不太清晰的传唤。然后那个某甲就又对着另一个人喊道:"喂--某乙,你看见江心月了吗?”声音近了些。然后又听到一个声音回应道,“江心月在擦黑板--"

大概过了两分钟,才看见田谧谧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教室的门口。

天子驾到,层层传唤,只闻声音不见人大概也是这种景观吧。

“你怎么又来了?”江心月不胜其扰地蹙起眉。自从分班后,田谧谧几乎每天都要到江心月班上来报到,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平时两人同桌时,也没见她有那么多话想要跟江心月说的。

“喂,你那是什么见了老鼠屎的臭脸?”田谧谧走上讲台,不依地柔着声音抱怨,那撅嘴的可爱,还有几乎盈泪的眼眶,几乎叫周围的男生心疼得想拥她入怀轻声安慰。

“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田谧谧一忽悠换了个口气,笑嘻嘻地摇着江心月的手臂。

“随便啊。”反正还不是都要听!

"你不要说随便嘛,这样头疼的人是我耶!"田谧谧赌气般地揉着腮,蹙着眉,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心月。

可是江心月却没有留意到她干劲十足的演技,听到那句似曾相识的话,她陷进怔忪之中。洛星尘明明是个超级挑剔的人,在面对她的询问时,却总是没所谓地说"随便",结果“头疼的人是我”曾经一度是她的口头禅。

“好消息是洛星尘洛大人通过了学生会竞选,荣任下一届学生会长了!"

“哦?”江心月心里一动,终于通过了吗?那个人的优秀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她还是有一丝担心两人分手的打击会不会影响到他。

江心月的嘴角不经意逸出一丝苦笑,原来没有影响么?她是不是应该觉得太好了?"坏消息呢?”她问。

“坏消息是,我不喜欢郝清风了。”田谧谧压低了声音跟江心月耳语,说完又鬼灵精怪地看着江心月。

刚才她听说洛星尘当上学生会长时表情明显的一窒,而后又挤出一丝不像笑的笑,现在听到郝清风的事情时,则一挑柳眉。

"为什么?”江心月不解地看着田谧谧近在咫尺,轻松地宣告失恋。

"突然没感觉了……”田谧谧唉了一声,用不觉得惋惜的语气说,“我想通了!我觉得爱上了一棵树,就要放弃一片森林太不值得了。"

"……”前一段时间还给为田谧谧当红娘牵线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怎么突然间又说不喜欢了。江心月想起前阵子的场景和奔忙,只觉得像小说情节般不真实。

"心月--"

江心月正打算回家,经过球场的时候被叫住,逆光处走来一个穿着白色校服上衣、黑色西服裤,神采飞扬的男生。

"杨羽?”最近不知道是吹得什么风,田谧谧和杨羽突然间都变得喜欢跟她聊天起来,田谧谧是像上课一样从不缺席每天来找她,而杨羽则隔三岔五地,在这里或那里跟她巧遇。

"你要回家了吗?"杨羽手指里套着一个钥匙圈,说话的时候耍帅地甩啊甩的。

"你呢?菁英会还有事情吗?"

"没事了,正要回去。我顺路送你吧!"杨羽嘴角一勾。

"你不怕未婚妻吃醋?”江心月好笑地看着因为楚飞萤而改头换面当百分百好情人的杨羽。

“别人恐怕不行,但是你的话绝对没问题。"杨羽把握十足似的。

杨羽的家住哪里江心月是不知道,当他说顺路的时候,她也自然而然地以为他家应该跟她住在同一个方向。

杨羽的机车是今年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漆黑乌亮的色泽,混合银白的高硬度铝钛合金,流线型的车身,跑起来像脱缰野马似的流畅。

可是载着江心月的时候,他总是尽可能放慢了速度,以保证安全第一。

"今天走海边那条路线吧。”杨羽说道。

虽说是因为顺路才载江心月回家,但他们从来不走公车走的路线,每次都绕了远路避开拥挤的交通和被汽车尾气充斥的道路。

路边高大的木棉树在重型跑车的呼啸声中一次次后退,隐隐若现的水面在树与树的间隙里晃动着波光。

江心月的裙摆在穿梭的风中呼哧呼哧地拂动,只觉眼前突然明亮起来,广阔的海面平静而安详,似血的残阳,倾泻了过度的红色入水,染红了半个海面。

"到了。”杨羽停了下来,江心月猜想他是不是有话要说。

果然,两人下了车,杨羽走到她面前,严肃地说:“洛星尘去看蓝震寰了。”

“是吗?"她淡淡地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韵味,太多的不可解。

杨羽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平淡地侧过脸,风拂过,撩起她一缕发丝,仿若风中精灵般透明的肌肤,让人觉得可能下一秒就会消逝。

“你……”杨羽犹豫着伸出手要确认她的存在,她蓦地转过脸来,他尴尬地收手。

"你是不是担心我?我跟他分手其实是必然的,毕竟我们追求的东西南辕北辙。他适合过人上人的生活,而我只甘心平凡琐碎的小幸福,就算硬要凑在一起,最后。也一定是落得不欢而散。现在分开的话,起码还可以保存对彼此最美好的记忆。我很自私,只是希望他记住我最好的样子,我也很懦弱,害怕有一天他跟我撕破脸,所以抢先一步离开他。"

"这样做你心里真的好过吗?”杨羽望进她的眼里,他看见了隐忍和悲悯,但是看不见泪光。“没关系的,时间久了就淡了。你看过扑火的飞蛾吗?我很羡慕那样的小飞虫,但是我没有扑火的勇气。"

"洛星尘他……可能要继承蓝震寰的公司……”杨羽有点不大情愿地说出来,害怕江心月在听到后的下一刻瞬间崩溃,“蓝浩声签署了放弃继承权的协议书。”

"我知道的。”

见到杨羽不可置信的怀疑眼神,她回他温婉地一笑。说知道,其实应该是猜到,当她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看到颓然坐在眼前的蓝浩声,当她听到蓝浩声讲叙蓝震寰的病情,当她看到蓝浩声眼里的悲切,她就猜到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她才决定放开他,他值得更高更远的天际,而不是她这由尘砾和水气凝聚的小云窝。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有今天的预感。当她看到那幅手足相残的油画,当她接触到洛星尘口中无情的父亲愧疚悲伤的目光时。

坐上杨羽的机车后座,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她还笑着说谢谢。可是当杨羽背对她转过身,她看见头盔上映出那个平淡而泫然的女孩。

“杨羽……"在发动引擎的轰声中,江心月突然开口。

“嗯?”杨羽熄了火稍微转过身。“你觉得幸福是什么呢?"

"?”杨羽愣了一下,翻着白眼用力思考:“好难的问题啊!大概……我爸不限制我买车……或者飞萤她答应我马上结婚……之类的吧。”以厚脸皮著称的杨羽竟然羞涩地笑着。

“那你要多加油啦!”江心月也跟着笑了,“对了,你以后不用再告诉我洛星尘的消息了,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对他笑笑,不去理他眼里的惊诧和迷惑,径自戴上了头盔。

幸福是什么呢?她最近常常思考,但是给幸福下定义太难了。

她只知道,幸福的事情,是和他一起吃同一个冰淇淋,是看电影时他在一边不断地替她擦眼泪,是坐在单车后座碰触着她的脸和衣摆,是他扯着她的耳垂说“傻瓜”,是他在立交桥上说“我们是鹊桥上的牛郎织女”,是他在斑斓灯火中朦胧的笑颜。

高二的下学期,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每天都是上课,复习、考试,数不尽的测验和评卷,两点一线的生活。

星辉高中并没有制定紧迫盯人的分数压力,很多学生还是照常参加社团活动。江心月抛开了物理的大包袱,集中精力埋头苦读一段时间后,模拟考马上跃进了前五十名。

杨羽不再跟她汇报洛星尘的消息后,田谧谧来找她也不再提起洛星尘,只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花边新闻。可是即使这两人不说,她还是从电视或报纸上不经意地看到关于洛星尘的新闻。比如蓝震寰的私生子洛星尘入主董事会,蓝震寰病发导致蓝氏集团股票大跌等等。

"小雨,听说以前菁英会的会长洛星尘订婚了呢!是真的吗?"

"嗯,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洛星尘是我的前任偶像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订婚了,呜呜~~~~ 这下连做白日梦的乐趣都被剥夺了!"

“喂……"

"你眼睛抽啥呢?唉,不过他和那个大小姐也算郎才女貌,而且听说那个女的得过很多奖哦!还上过淑女屋杂志封面的呢……"

"别说了!"小雨拼命给面前的好朋友小岚挤眼色,"门口……"

"怎么了?江心月又不在……”小岚一回头,那站在门口呆滞地立着,手里的英语试卷落了一地的,不是江心月是谁。

"啊、糟了!"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心月……”小雨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上去帮江心月把地上的试卷捡起来。

'谢谢……”江心月努力地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一说话眼泪便沿着失色的脸颊滑落下来。

“对不起……"她只能落荒而逃。

“心月!”小雨追到门口,见到她跌跌撞撞地避开来往的同学跑下楼梯去。

“怎么办?”小岚尾随到门口,担忧地问小雨。"你这次闯祸了。唉,还能怎么办,跟田谧谧说说看让她去劝一下心月吧?"

“嗯,也是,毕竟我们连她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从教室里跑出来的江心月六神无主地徘徊在校园里,不知不觉走进了白楼的地盘,站在路面上遥望那片青草地,四周一片静谧,似乎可以听见青草摇动的声音,触目所及都是两个人的回忆。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金色的阳光摇曳着铺洒在两个人身上,他的头颅休憩在她的肩膀……

那时候的草地上放着两个人的餐盒,风一直吹着她困了倦了猫一样枕着他的腿入睡,杨羽的恶作剧,洛星尘生气眯起的眼睛,赌气的亲吻……为什么忘不掉?以为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一幅幅像画轴般展现在眼前。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订婚了……不过他和那个大小姐也算郎才女貌……"

耳边响起恍若隔世的声音。

“啊--"她哽咽着泪水的喉咙发出细细低低的声音,不要想了,不能想了!她催促着自己的脚步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校园。

打从她决定要放手的时候起,就应该知道她终究要面对今天这样的打击,谁料残酷的事实来得这么突然,她还没有储备好力量去迎击。突袭一般,她刚刚垒起的防护墙根本不堪一击,唯有眼睁睁看着那薄薄的壁垒碎成粉末,留下一个稚嫩无力软弱易碎的她。

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地蹒跚着,烙铁一样发烫的地面,焦了的空气,江心月眼睛里又涩又胀,脸上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已经重得像坠了石头在走路,可是却停不下来,太阳偏离了头顶,渐渐西斜,江心月终于站到了维纳斯画廊的门口。

似乎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她准确无误地走到“该隐、亚伯和上帝”那幅画作前面。深邃的轮廓,刀刻般的笔触,沉重的红色和黑色……江心月木然地凝视着画面右方的该隐,他的表情因为仇恨而狰狞地扭曲,双手染满了鲜血,眼神里却流露出了悲伤和无奈的复杂情绪。

“你恨我吗……”江心月用自言自语的声量低语着,眼睛红了又红。周围零落的参观者,在她身边来来去去,看见她一直站在那幅画前面,也都驻足多看了几眼,但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过往的人都没有太在意她的过分专注,只是觉得又是个艺术发烧友,看画痴成这个样子,顶多擦身而过时好奇地瞟几眼。

“小姐,对不起。我们马上要关门了。请你改天再来吧!”一个看似画廊工读生的年轻人走到江心月身边有礼貌地说。

“啊!对不起!我看入迷了……"江心月微微低着头,在低头的瞬间,让人看见了眼睛红通通的样子。

"不、没关系的!这幅画听说修改了好几次才完成的。那个作者特地要老板放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其实还颇有用意呢!”年轻人笑着说,难得碰上这么诚心喜欢艺术的人,自然而然打开了话匣子。

“用意?”江心月突然抬头,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觉得可能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太糟把人家吓到了,连忙低下头去。

“嗯,对呀。因为这个地方不是在左边有点光线不足吗?”那个工读生指着角落的地方说。

"这幅画刚好在左边画面的人物侧面用了非常浓重深沉的色调,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并不是没有表情的哦!只要在明亮的地方看,就可以看到那个半脸的表情。而我们这个大厅的设计,是会随着太阳的照射角度而有明暗的光线变化的,一天中有一小段时间,太阳会照在那个角落,不过很可惜,我还不太清楚是什么时间会照到那里。"

工读生腼腆地微笑着,看到江心月转头望了望他,淡淡地开口:“那个表情是悔恨吧?"她的语气似乎是询问又似乎是肯定,看画的眼神有点飘远,陷进了沉思般。

"你怎么知道?!"工读生惊讶地低叫,这个女孩也未免太神奇了吧!

“因为他那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当她冷静地道出上帝过于偏爱亚伯才是导致该隐与自己的亲生兄弟骨肉相残的最大原因时,威严的老人历经风霜的脸上的线条似乎崩溃了。

"什么?”工读生睁大了眼,莫非这幅古老的题材画里面还包含了什么故事吗?

可是江心月并没有体贴地满足他的好奇心,她礼貌地道了谢,然后缓步离开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展览大厅。

走出 Venus 画廊,江心月在门口怔了一下,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去呢?回家?不知道那里有谁在守着……继续漫无目的地徒步行走?天色已晚,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心月!"

一个声音带着喘气的呼吸在不远处叫住了她。

“原来是你呀!”江心月转头看见郝清风一脸忧色,风急火燎地跑过来,在她面前停下喘气。

"你在干什么呀?满头大汗的。”何止是满头大汗,连T恤都几乎湿掉了。

“呼……你,还好找到你了……”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才能把话说完。

“找我什么事?”江心月微侧着头看他。

“你……田谧谧说……”原来,就在之前,田谧谧急急忙忙慌慌张张跑来找他,说心月出事了,搞不好会想不开做错事,要他帮忙一起找。

"你快点帮我一起找心月啦!杨羽这个时候又不知跑到哪去了!急死我了!"田谧谧像找着不方向的蚂蚁-样在他面前团团转,扯着他的衣服又是恳求又是要挟,完全忘记了校花应有的矜持和优雅。

"到底出什么事了?再说,你要我去哪里找啊?"他也着急地皱了皱眉,田谧谧惊慌失措的说话又没个逻辑,害得他理不出头绪来。

“她知道洛星尘订婚的消息了!啊啊~!都是我不好,早该把她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等风声过了再放她出来的!"

敢情人家就愿意被你囚禁起来了?

"都是我的错!啊~我太大意了!我拿什么脸去见表哥啊!洛星尘会不会叫我陪葬啊?”田谧谧梨花带雨地颤抖着,也实在让人不放心。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已经订婚的洛星尘会叫她陪葬,但现在找到人才是当务之急。于是记下了田谧谧提供的几个地点,赶快先去找一找才是正经。

结果找遍了田谧谧所推测的几个地方都没找到,没想到他只是想碰运气才来这个画廊的,竟然就碰见江心月从里面走出来。

"你没事吧?”郝清风看着平静怡然的江心月,要不是她两眼通红,他还真有点怀疑田谧谧是不是存心戏弄他的。

"你知道了?我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江心月牵动脸上的神经想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笑容,可是脸却僵得像戴了面膜似的动弹不得。

"唉。”郝清风看着努力想笑却越来越怪的表情,不由得叹一口气。要不是最近接触过,知道她并没有讽刺和嘲笑别人的坏心眼,这时候大概又会以为她是在讥讽他了吧。“你没事就好。”突然间冒出来的情绪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可怜。

"你现在要回家了吗?”郝清风关心地问。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家……”江心月走过郝清风身边,继续向前走。

"你,要去哪里?"

“唔……”她停下来望着蔚蓝的天空,"还没想好。""那要不要去看电影?"郝清风上前不留痕迹地拉住江心月的上臂。

江心月回头看他,那张沾湿了汗水的脸,五官立体分明,阳光的栗色肌肤,诚挚而坦然的眼神,身边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是不是可以给她平凡的生活?

下午场的电影院,人不太多,播着经典回顾的片子。《史密斯夫妇》的音乐,拉丁的曲风,轻盈醉人的舞步,一个又一个的旋转,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同床异梦的夫妻,拿起枪指向对方的时刻让人不忍地想移开眼睛。

江心月拿着郝清风买的雪碧,电影院的空气冰凉的,黑色的背景里,明灭的荧光幕,闪烁着陌生人的故事。

曾经有多少次,像这样和洛星尘依偎在一起,看着影碟机里播放的片子,明灭的屏幕上,还是陌生人的故事,只是身边的人却不再是他。

说不上是伤感,一个人的日子也同样可以过得很精彩。他有他的光明大道,她知道的,高跟鞋里的一粒小沙子,一开始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粒,让人毫不在意,可是走了越来越远的路,突然发现那粒小沙子是多么的硌脚。

她不是悲观,只是比普通人看得更远,想得更周到,那么多的小说和电影的故事,也看过不少生活中因为爱情冷了而相互伤害的故事。

爱情的激素,其实只可以维持很短的时间,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想要天长地久就要互相扶持,互相补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适合他的半圆,残缺的美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魅影,在结束之前结束,不是正好可以保留没有结束的幻觉么?

“心月……你没事吧……"他温润清晰的声音在耳边。"我没事啊……”她转头看他,眼前的人模糊成一片水雾,脸上的湿凉提醒她自己正在出丑,慌忙在身上找纸巾,才记起自己什么都没带就跑出来了。

身边的他叹息着默默起身,江心月任由眼泪落得更凶。

“喏,给你!”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包纸巾。

“谢谢……”洛星尘总是在她看电影哭得满脸泪水的时候,默默地拿一盒纸巾坐在她身后,一下一下地替她擦眼泪。以后还有谁来替她擦泪呢?难道连电影也不看了吗?

"我知道洛星尘订婚的消息了,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呢……”他说,温柔地压低了声音。

江心月仔仔细细地擦着眼泪,一瞬不眨眼地盯着屏幕,只是不敢回头去看郝清风,也不回答他的问话。

"如果喜欢,为什么又要跟他分手呢?田谧谧告诉我,是你先跟他分手的。"

江心月不敢置信地转头,为什么田谧谧知道?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分手的详细过程。难道是洛星尘告诉她的吗?

那个自信的高高在上不允许犯错不允许任何瑕疵的完美主义者洛星尘居然会告诉别人他被她甩了?这里似乎有什么弄错了,但她又想不出来是哪个地方出了错。

“因为喜欢,所以才要分手。不适合而勉强在一起,到最后闹僵了伤得更深不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你和他不适合……不过当我在这个学校再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那么怕生,腼腆到了几近自闭的程度,可是现在的你却可以绽开笑容,比起以前容易相处多了,这些不是那个人带来的改变吗?"

他停一停,看看江心月乖巧地听着,眼睛盯着电影屏幕,不知道令她入神的是画面还是声音。

"我可能说不好,不是说,美好的爱情可以带来正面的变化吗?”

"但是,不再美好的爱情却只会带来负面的影响!"她幽幽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抱怨他窥视她的内心,又似乎是在强调自己所做的决定并没有错。

“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测得到呢?史密斯夫妇在相遇时怎么会想到对方是职业杀手?知道了对方是对手后怎么想到必须互相残杀?互相残杀之后又怎么想到其实是结婚的事实暴露招致的追杀?之后又怎么料到还是殊途同归并肩作战?”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生活不是电影,没有这么多波折,一种条件就只能有一种结果。"

"聪明反被聪明误。希望你不会后悔……呵,”好像傻瓜,居然帮情敌说话……郝清风突然发现自己说的都是对自己不利的安慰话,撇一撇嘴,不甘心。

为什么他不。落井下石、乘虚而入呢?干脆叫江心月彻底忘记那个人,直接考虑换个对象来喜欢不是比较有利吗?

“谢谢……我……你是个很值得交往的朋友。”江心月欣慰地看他,破涕而笑的脸,看起来是凄凉又她坦然的微笑。

他看她,眼睛里晶莹的水色映照着电影院里的暮色黑暗以及屏幕上那明灭的闪烁。他只是不明白,爱到伤心欲绝,为什么要选择放手忘记呢?

恋爱游戏26(恋爱游戏第六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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