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伟媳妇(刘松伟Ⅱ对面的她)

刘松伟媳妇(刘松伟Ⅱ对面的她)(1)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对面坐着一个高挑的女孩。她长相一般,但笑声很清脆,银铃一般。只要有她在,教室里总像洒满了阳光。那年代的天很蓝,云很白,人与人之间也很纯洁。虽然有时我们会悄悄对望一下,但终究没有什么后续的故事发生。看着对面的她,我时常会联系起校园中的那些木槿花,就是那种开在高高枝头的花,粉粉的,很好看。

意想不到的是,她后来成了我的妻子。为了生活,我们一起到厂里上班。我开的车床,她开的刨床。车间宽敞高大,设备隔着路分做两排停放。我们恰好又站在对面,半圆的穹顶是透明的,光影就像一个赶脚的小伙,当他从东墙头走到西墙角时,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忙碌之余,我们还能相视一笑。虽不言语,已感美好。因此车间的噪音在我听起来就像刘三姐的歌声,弥漫着灰尘的空气里也能嗅出农夫山泉的甜味来。

因为意外,我的脚踝处被隔边工友车下的铁削划伤了,伤口很深,露出了白色的骨头。因为疼痛我第一次对这种白色心生敬畏。包扎后我从医院回到家里,妻子扶我坐在床边,她半蹲在我的对面,轻轻的用水洗着我脚上的血渍。她没有说话,把脸藏在灯影里,但我还是注意到,她温热的泪水滴在了我的脚上,砸在了盆子里。

开心的日子我会忘乎所以,面对突然的不幸,一时间又变得不知所措。妻子三年前下夜班出事了,当我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时,她已经昏迷不醒,正躺在抢救室的病床上。看着对面的她满身伤痕,一脸血污,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往常只有在电视上看到的场面,眼下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已经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只知道不停地在各色单子上签字。

经过一阵忙碌,总算安静下来。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数不清的医疗仪器闪着蓝光嘀嘀叫着。我透过抢救室上面的小窗子向里面张望。既讨厌仪器糟心的叫声,又害怕它会突然停下来。想着她被车撞倒的那一刻,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路边挣扎时,一定会喊着我的名字。可我没有感应到,没有第一个赶在她身边。我心里难受,自责,愧疚,胸腔里就像塞了一大团棉花。

第三天的晚上,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穿着白大褂的他就像一位救赎的牧师,我怯怯的坐在对面,就像一个赎罪的教徒。“放弃吧!你还年轻。她救活了也是一个植物人,她会拖累你一辈子的。”我没有说话,咬着牙把眼泪憋了回去,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想曾经和我朝夕相伴的她,从此悄无声息地离开。

三个月后,她还是处于浅昏迷状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顽固,医院里那么多的招数竟然叫不醒她。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回家了。走进院子,看到等待的花草树木就好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恨不得跑过去搂住它们亲一口。历经生死她终于回家了,真替她骄傲,就像拿破仑带领部队经过巴黎的凯旋门一样。

四个月后,也就是端午节前一天,她忽然有了意识。虽然说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可我觉得比《明湖居听书》里白妞的说唱还要动听的多。听说她清醒了,左右邻居,亲朋好友来了一院子。她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伟,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没有这条命了。”听到她的这句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就像暴雨过后爬满山坡的沟沟壑壑。

随后的日子,我就推着轮椅陪她慢慢走。尽管她只有三四岁儿童的智商,生活不能自理,说话又含混不清。但有这样一个人,能在白天的阳光下,在黑夜的灯火中,坐在对面静静地望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经常读苏轼《江城子》里的句子: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和他相比,我又何其幸也!

对面的人不可能永远坐在你的对面,一定要珍惜身边的幸福。为她,为你,为所有爱的人!

刘松伟媳妇(刘松伟Ⅱ对面的她)(2)

刘松伟媳妇(刘松伟Ⅱ对面的她)(3)

驻站作家简介:

刘松伟,笔名梦江南。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高新区丰李镇人。喜欢文字,热爱生活。有多篇作品散见于《洛阳晚报》《黄河时报》等。

刘松伟媳妇(刘松伟Ⅱ对面的她)(4)

平台主播简介:

郝玉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人,教师,热爱本职,喜爱诵读,喜欢旅游。愿用温暖的声音和饱满的情感传播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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