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中的巫术 聊斋故事叫阴术

明朝时期，兴化县有一个叫做李尹的年轻人，小时候躲开家人独自跑去湖边玩耍，结果不慎掉入湖中，就在旁人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李尹竟然奇迹般从湖里浮上来。

回到家后，李尹告诉父亲李员外，他在水里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是她拽着李尹浮出水面得以生还。李员外并没有把儿子的话当真，认为儿子是惊吓过度产生幻觉。

这个湖叫做仙女湖，传闻九天玄女在此下凡为此而得名。周围景色秀丽，每年都有文人雅客来此游玩，湖水很深从未有人敢去探知深度，尽管如此近二十年从未发生过溺水的事情。

李尹落水之后，立志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所以，不顾父亲李员外的反对，拜在北方剑宗门下学习剑法。

李尹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短短几年就学有所成，俨然成了宗门的最受器重的弟子。这年秋末，李尹收到家信大惊失色。

原来李员外从小就有咳血的隐疾，李家富裕靠着珍贵的药材续命，这些年病情时好时坏，寻了许多郎中都治不好，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前些天李员外带着美妾去游湖，高兴之余失足掉入仙女湖，所幸扈从及时将李员外救起，可是连惊带吓之后，李员外的咳血症越来越严重陷入昏迷，李家失去主心骨大乱。

李员外的原配夫人去世得早，家中尚有几房小妾，但是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歌姬，平时让她们抚琴谈曲解闷可以，当真遇到难事只会掩面哭泣拿不了主意。

老管家李忠叔见此情况，当机立断让儿子李颜去送信将少爷李尹寻回来。李尹虽然与李员外因为习武的事情闹得水火不容，但是血浓于水骤闻父亲病危旋即昼夜不歇赶回家中。

这次一同回来的还有宗门指派的顾姓郎中替李员外治病，在路上的时候，李颜把老爷落水的事情告诉了李尹，李尹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回到家中，顾郎中替李员外诊治好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只能说无能为力，踌躇半响说道：“令尊的身体内很蹊跷，如果不喂水皮肤就会迅速衰老，不似生病倒像是中煞！”

李尹连忙问怎么办？顾郎中沉吟一会儿说道：“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令尊，找到会使用“叫阴术"的阴女。”

听顾郎中说这个“煞”是隐藏在世间的怨灵想找替身转世所留下的标记。凡中煞者，轻者走背运倒霉，重者短短数日就会陨命十分恶毒，但是一般人是看不见煞。

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子称为“阴女”，阴女因为特殊的体质能看见怨灵。怨灵隐藏真名躲避阴差的拘捕，但是阴女可以使用“叫阴术”喊出怨灵的真名，引来判官钟馗就可以把怨灵捉拿，从而救活中煞者。

顾郎中又说，寻找阴女很困难，一来是阴女因为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在市井中视为不祥之人很难婚嫁，所以家人会偷偷给阴女改四柱。二来是近二十年江湖上已经没人见过使用叫阴术的人，所以要寻到既是阴女又会叫阴术的阴女非常难，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李尹闻言很是焦急，并没有因为难找就放弃。他看到父亲日渐消瘦的模样很是心酸，从小父亲既当爹又当娘的抚养他，他虽然不喜欢父亲娶多房小妾，可是父亲却是真心疼爱他。

人心是肉长的，这些年李尹在江湖中看到太多父子因为误会隔阂反目成仇的事情。所以，当得知父亲病危时，李尹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和父亲说声对不起。

第二天，李尹留下一张字条说是去寻阴女，让顾郎中在此期间替父亲续命为他寻找到阴女争取时间。

这样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李尹跑遍了北方，虽然有幸遇见过几个阴女，可是她们从未听说过什么“叫阴术”，只得一次次失望离开。

这一天，李尹来到一个叫岜山镇的地方，寻了一家脚店住下，脚店生意冷淡，整个大堂淅淅沥沥没几个客人。

方圆十里非常贫瘠，唯独只有这一间既是酒楼又是客店的脚店，这大半年李尹在外风餐露宿，原本俊朗的年轻人，成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粗鄙大汉。

他喊来店小二要了两道荤菜，在等待上菜的功夫，门口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片刻之后，就有一个脸上长着红斑的女子跑进店里。

只见女子衣衫褴褛，身后追赶她的人都手持棍棒凶神恶煞。她本想从后门逃走，结果慌不择路，被凳脚绊倒正好摔在李尹跟前。

任凭女子挣扎，两个大汉抓着女子的双脚就往脚店外拖去。

这一幕被李尹看在眼里，他勃然大怒，上前拦下这些人，说：“只有牲口才会被拖出去，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几个大汉闻言一愣，其中有人说道：“你一个外乡人不知其中内情，这个女子叫妙娘。她前些天突然跑到我家门口对着屋内就乱喊名字，结果把我娘给吓死了。我这是要拉她去官府偿命！”

妙娘怒骂道：“张大山别胡说八道，张婶不是被我吓死的，她是被怨灵当了替身。我本来可以救下张婶，你偏要把我赶走，这才让怨灵有机可趁害了张婶的性命！”

李尹闻言突然来了精神，他大喜过望对妙娘问道：“你是阴女？”

“怎么？听到我是阴女就觉得我是不祥之人吗？”妙娘失望的回答道。

话音刚落，接下来的一幕让妙娘有些不知所措，只见李尹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他对张大山说：“斯人已矣，但是生人还有继续活着，这里有五百两银子，就当做是我替妙娘补偿给你的，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她。”

张大山头一次见到银票，他吞了一口唾沫，心想就算让妙娘抵命老娘也活不下来，有了这笔钱就可以盖新院子做些小买卖。

权衡利弊之下，张大山收下银子，带着亲戚离开了脚店。

李尹问妙娘家在哪里？妙娘眼含热泪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爹娘嫌我是个阴女，将我遗弃在路边，我被师父收留，前些年师父去世以后，我就四处乞讨为生。”

没想到妙娘的身世如此可怜，两人在门前说话不便，李尹就问掌柜要了两间房，抽空去隔壁布庄买了几件女子的新衣裳。

等妙娘洗漱好后穿戴整齐走了出来，李尹眼前一亮，妙娘脸上的红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白皙的皮肤，妙娘五官精致妩媚动人。

妙娘施礼盈盈一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一定铭记于心。”

接下来妙娘把身世仔仔细细说给李尹听，她说师父曾经是一位道人，只是宗门很小不被外人所知。

有一次，道人和师兄受雇去员外家抓怨灵，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师兄被怨灵附身走火入魔，眼看道人也要命丧当场，师兄突然恢复神智与怨灵同归于尽。

虽然怨灵被除掉，但是员外因此也跟着陨命，所以员外的家人认为是道人和师兄的过错，为此将他押到县衙问罪。

县令得知此事也认为道人装神弄鬼害死员外，将他关进死牢等候问斩，殊不知当夜刮起大风，将死牢的墙壁吹塌使得道人趁机逃走。

道人经历此事心灰意冷不在过问江湖事情，整日借酒消愁成了乞丐。去买酒的路上遇到被遗弃的妙娘，道人见她可怜就抱回家中抚养。

妙娘被遗弃的时候，襁褓中藏有四柱，因此道人晓得妙娘竟是阴女，他觉得冥冥中自有定义，所在宗门的创立者就是一位阴女，她留下秘术“叫阴术”专门克制怨灵。

“倘若当年会叫阴术，师兄也不会被怨灵害死。”道人说。

于是，道人有个大胆想法，他决定把“叫阴术”传给妙娘，希望她可以光大门楣。只可惜道人酗酒过度，身体早被掏空刚教会妙娘“叫阴术”就病故了。

“师父死后，我就流落到这里，张婶见我可怜经常周济我，前些天我碰见张婶就察觉她身上有蹊跷，大夏天穿棉袄出门显然是中煞，我使用叫阴术果然看到怨灵的名字。”

妙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门口叫怨灵的真名，结果张大山赌钱输了，回家看到我后恶言相向，说是因为我在他家门口才导致他会输钱，不由非说把我赶走，结果当夜可怜的张婶就被怨灵抓去当替身死了。”

说到伤心处妙云哽咽起来，李尹刚想说些什么，屋内突然飘起一股香味，李尹腾身而起拔出佩剑向门外刺去。

这种香气被吸入之后会失去知觉，通常是下九流的伎俩。

剑出鞘，一点红！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张大山双手捂着喉咙，挣扎几下就没了呼吸。原来他见财起意，想趁夜来到客房外用迷烟让李尹和妙娘失去知觉行窃。

可是，当张大山看到恢复真容的妙云后又起了贪淫之心，在迷烟中做了手脚。所以，李尹才会起了杀心，这等恶徒必杀之。

回到房中见妙娘已经昏厥，李尹把掌柜叫来说明情况留下一笔钱让他收敛张大山寻个地方埋葬，然后就背着妙娘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的妙娘醒来得知事情始末吓了一跳，为李尹第二次救她致谢，趁此机会李尹说出想请妙娘去为父亲“治煞”。

两人回到家中，李家已经开始布置灵堂了。顾郎中告诉李尹，倘若他在晚来几个时辰就无法和李员外做最后的告别了。

李尹闻言赶紧带着妙娘去见父亲，得知妙娘身份后众人愕然不已。此时，屋子里就剩下妙娘、李尹还有昏迷不醒的李员外。

只见妙娘从怀里拿出艾叶，将它揉碎之后擦在眼睛上，口中默念口诀，须臾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

雨夜，两个杂役抬着麻袋到湖边，麻袋里装着一个双手双脚被绑着的女子，很快杂役把麻袋扔到湖中。女子在水中挣扎于事无补，因为窒息失去。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再次醒来，她发现无论如何使劲就是无法游出水面，这才知道自己成了水鬼，倘若不找一个替身永生都不得转世。

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一艘游船经过，女子森然一笑撞向游船，很快一个员外掉入水中，女子趁机在员外体内下煞，等着员外阳寿流逝做自己的替身。

女子的容貌越来越清晰，直到被妙娘看清，只见妙娘骤然睁开眼睛喝道：“清月楼花魁，赵兰儿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一直昏迷不醒的李员外突然抽动起来，他张口嘴就往外面吐水，就像一口泉眼源源不断向外冒水。

很快一道黑气从李员外的额头冒出来，见到阳光后化为灰烬消散，此时屋内传来女子愤怒的声音：“阴女为什么要阻拦我的转世，我等了足足二十年啊！”

“既然如此，趁钟馗还没有发现我，我与你同归于尽就好了。”

地板上突然出现一趟水渍，很快就化成人形，一个脸色煞白的白衣女子出现在眼前。她张牙舞爪的向妙娘扑去。

眼看妙娘危在旦夕，突然白衣女子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腹部露出的剑尖。原来李尹持剑出现在白衣女子身后，他用浸泡过糯米水的长剑刺向白衣女子腹部。

“你怎么可能看见我？”白衣女子惊愕道。

李尹指着地上的水渍说，你无法离开水，所以水渍在何处，你就在何处！

白衣女子秃然无力坐在地上，她掩面哭泣：“我不想害人，只想借着李员外的身体去报仇！我要揭发兴华县令杨生是一个骗婚骗财，谋财害命之人！”

李尹和妙娘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愕然。妙娘说：“我已经知晓，你是被人扔下湖中而死，难道凶手就是赵县令？”

“叫阴术”的厉害之处，除了知道怨灵真名，还能看到怨灵临死前经历的画面。所以，妙娘听闻白衣女子说要报仇并没有奇怪。

在二十年前，赵兰儿是青楼头牌，达官贵人倘若能听她抚琴一曲都会被人羡慕，可惜赵兰儿对这些人都爱答不理，唯独喜欢还是穷秀才的杨生。

杨生家境贫寒，但是文采斐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赵兰儿就是被他的才气吸引对其青睐。

彼时，杨生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秀才，在赵兰儿的帮助下结识了许多文豪，为此他的名气被人所知晓。

赵兰儿为了帮杨生费尽心机，出钱又出力，终于等到杨生高中进士。赵兰儿每日翘首以盼，等杨生回来娶自己为妻，结果某天夜里等来的是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破门而入将她装进麻袋扔进湖中。

两个大汉在途中泄露，杨生被京城某位部堂看中要当上门女婿，杨生为了仕途担心与赵兰儿的事情东窗事发，就想着寻两个地痞无赖把赵兰儿害死。

赵兰儿是一个善良的人，她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占用落水者的身体转世都没有这样做。她知晓与亲人分离的痛苦，因此一直都是默默独自承受孤独。

直到去年，杨生被贬官到兴华县当县令，复仇的念头骤然出现，赵兰儿才会想着占据落水者的身体去揭发杨生的恶行。

妙娘闻言得知赵兰儿的身世以后很是同情，她希翼的看向李尹，这时候，李尹说道：“赵姑娘，你是一个可怜人，我愿意帮你揭发杨生的恶行。”

赵兰儿闻言喜极而泣，问道：“你当真愿意帮我？我可是差点害死你父亲啊。”

李尹点了点头说道：“我当年因为贪玩险些在仙女湖溺死，倘若不是赵姑娘仗义出手，我可能在就死了，所以我愿意替赵姑娘揭发杨生的恶行为你讨回公道。”

赵兰儿没想到自己一个举动竟然换来李尹的帮助，真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她告诉李尹想要揭发杨生的恶行必须找到当年扔她到湖里的两个泼皮。

事先赵兰儿已经施法找到两人的住处，只是她不得离开仙女湖太远，因此第二天，李尹带着妙娘前往寻人。

可是到了地方之后，得来一个噩耗，两个人在前些日子都相继意外病故。妙娘问道：“两人去世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家人思索之后，说道：“细想之下，倒是屋子里突然有股特别浓的香味。”

无奈没有寻到人，李尹只能回到家中，赵兰儿闻言有些失望，能够证明杨生谋害她的证人都已经去世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李尹问她是什么办法？赵兰儿告诉他，杨生又一方砚台，那是当年赵兰儿送他的，这方砚台里面有一个暗格，杨生并不晓得，所以赵兰儿把婚书藏在暗格里面。

倘若拿到砚台就可以得到婚书，就能证明杨生和赵兰儿有婚约在先，到时候任凭杨生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妙娘闻言很是高兴，她突然鼻翼翕动，说道：“屋子里好香啊，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李尹眼光看向门外，上前几步打开屋子，外面空无一人。他狐疑的看向四周见没什么动静关上门。

到了夜里，李尹穿上夜行衣摸到了县衙，他几个纵身跳进院子里。此时已经后半夜，四周一片一黑。

李尹来到杨生的屋子外，撬开门闩悄然走进屋屋子里。他听到床帘后的鼾声，径直走向书桌，上面放着一方砚台。

李尹赶紧将它放进怀里，正要转头离开就闻到一股香味。只见刚刚还在睡熟的杨生突然出现在李尹跟前，他微微一笑道：“你终于来了。”

杨生已经年近五十，但是依旧丰神俊朗，怪不得心高气高的赵兰儿会喜欢他。

杨生仰头大笑，这一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只见他突然挥动衣袖，从掌中飘出两股白雾，屋内顿时香气扑鼻。

李尹突然觉得四肢无力脑袋很沉，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突然撞开，只见赵兰儿和妙娘联手走入屋内。

杨生眼神清冷，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就像是见到猎物一样高兴。

妙娘冷哼一声，她拿出艾叶口中念念有词，须臾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

夜里，一个男子悄然翻墙进入客店，他来到二楼的房间，戳破窗户看见屋子里有一男一女在交谈，其中一个人正是李尹。

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根芦苇管往屋内吹了一股烟，忽然一阵剧痛在脖子上传来。只见李尹持剑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不敢相信那么快就被发现还为此丢了性命。

当男子的面目被妙娘看清之后，妙娘骤然睁开眼睛，她喝道：“巴山镇，张大山速速现身！”

只见杨生听到“张大山”的名字后，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他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似的，片刻之后，一道黑气从杨生的额头上被拔了出来。

赵兰儿见此情况，徒手抓住黑气，黑气发出求饶的声音，“求各位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赵兰儿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杨生，质问张大山为何要给杨生留下煞？

张大山的小命被赵兰儿攥着，他只好一五一十的招了。原来张大山死后成了怨灵，他一直想找李尹报仇，得知李尹要揭发杨生的恶行，于是张大山打算保护杨生借此进行夺舍。

杨生被贬之后一直在盘剥百姓的钱财用来疏通关系，当他看见成为怨灵的张大山以后，两人决定合作各求所需。

李尹家在兴化县非常有钱，倘若抓到李尹逼着李员外为救儿子主动献上家产，杨生就可以靠着这笔钱疏通关系去京师东山再起。

另一边，张大山也可以借杨生的手害死李尹，从而达到报仇的目的。

应了老一辈人说的话，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人，杨生本性贪财遇上了自私自利的张大山，两人一拍即合设下圈套。

只是他们不知道，妙娘学过“叫阴术”，她得知当年扔赵灵儿进湖里的两个证人病故时屋内有香味就有了怀疑，白天和李尹商议夺砚台的时候屋子里也飘来香味。

种种迹象标明，在阴暗处一定有一双黑手！妙娘暗自运用“叫阴术”果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只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面貌。

夜里李尹潜入县衙，妙娘和赵兰儿在门口等候，此时妙娘又闻到香味连忙撞门而入，再次使用“叫阴术”，这才看清一直躲在暗处的人是张大山。

这一次，妙娘没有手软，她和赵兰儿对视一下，后者松开张大山后就原地消失。张大山见此情况想逃走，结果内的空间突然撕开一条裂缝，一道威严的嗓音响起。

“恶灵张大山，随我离开人世！”一双大手从裂缝中伸出来，径直将张大山直接拖进裂缝里。很快天地间恢复平静，刚才那双手的主人正是判官钟馗。

赵灵儿重新出现，她心有余悸的看向张大山消失的地方。这时候，杨生从昏厥中醒来，他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中他好像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赵兰儿。

可是，当杨生睁开眼睛真的看到赵兰儿的时候，他吓得瑟瑟发抖，“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人啊，这样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去揭发你的恶行，让你得到的地位和仕途化为黄粱一梦该有多好啊。”赵兰儿冷冷说道。

杨生闻言后立刻在地上砰砰叩首向赵兰儿求饶，嘴里说着“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贪恋仕途娶千金大小姐，这才被鬼迷心窍做出伤害你的事，但是我们曾经相爱一场，请你放过我。我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赵兰儿看着眼前已经双鬓花白摇尾乞怜的男子，与记忆中那个满腔抱负只想为百姓谋福利的书生相比，前者真是让人相看生厌。

这一刻，赵兰儿突然不想报仇了，她觉得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活着或许才是对杨生最大的惩罚。

于是，赵兰儿和妙娘、李尹告别，她重新回到仙女湖中修炼，守护一方天地防止有人意外溺水。

事后，杨生因为骤然中风口歪眼斜，被夺取县令的差事。妻子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愿意和杨生吃苦，就撇下杨生回到京师娘家生活。

杨生无人照顾，孤苦伶仃老去。至于，他为何会突然中风，有人说是他过去为一己之私鱼肉百姓所致。

另一边，李尹与妙娘经历诸多，两人彼此爱慕对方，李员外感念妙娘的救命之恩，同意两人的婚事，两个年轻人在祝福中喜结连理成为夫妻。

夫妇二人凭借“叫阴术”在江湖中惩恶扬善被世人所尊敬，两人的事迹传江湖，旁人都羡慕这一对神仙眷侣。

多年以后仙女湖畔，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凭栏而坐，一株桃花飘落在女子的身后。

女子叹息道：“我将桃花藏与身后，就像你我不能宣之于口。”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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