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著名悬案（33年悬案10人冤魂至今）

“他长什么样？”

“很普通的那种。”

“长相普通”的《杀人回忆》原型凶手被抓住，历时33年。

1986年，不知有多少雨夜，只是从那一晚起，震惊伴着咦嘘，韩国京畿道华城郡夜夜悲鸣。

案发，4年零7个月，10名女性，最大的71，最小的仅14岁，坠落的流星长眠大地。

调查，可随着2006年4月最后一起案件15年上诉时效的满期，往日的孤魂无人问津。

或许是上帝听见了回音，通过DNA比对检测，原凶被锁定为56岁的犯罪嫌疑人。

仅因凶犯残酷的手段，才让我们久久无法忘怀吗？到底是什么，让这段不堪回首的“杀人回忆”，烙印在每个熟知者的心中。

令人不寒而栗的，一个是荒野，另一个则是荒野上扭动着的人。

风吹麦浪，沙沙作响，孩子跑过金色的田野，手里举着捕虫的器具。

下一秒，阴沉的天，急促的雨点，小子们匆匆窜过荒原，映衬着大婶嬉笑的脸。

同样的天，同样的天真，一个蔚蓝，一个惨白，安宁吗？

这便是韩国电影的现实：以一种氛围来掩藏，或反衬另一种氛围。

除了景物上所营造的反差感，电影《杀人回忆》的开头还以孩子的天真，控诉了民众的不以为然。

宋康昊饰演的朴探员与男孩对视。男孩俏皮着脸看着他，重复着他的号令。同样的话语，形成一个类似回声的闭合声道，于是，维系现场的行为成了徒劳，死者的呐喊也不会传到民众的耳畔。

看似痴脸嬉笑，实则揭露大众的麻木与冷漠。

孩子不谙世事，大众不以为然，那探员们呢？

震惊，却也无可奈何。

警官们一方面草草办案，杂耍般的飞踢逼供，在审讯室跟嫌疑犯一同吃着炸酱面。

另一方面，命案一次次发生。

试想，当你跟闺蜜吃着美味，跟家人看着电影，跟爱人自拍于游乐场，这时，离你们不远的餐桌，或同一间影厅，或自拍照背景中的人群，正闪过那凶手的幽影……

平常吗？害怕吗？

这就是电影氛围上所营造的不适：在不完善的办案体系下，我们被赤裸地丢弃在这种不安全的环境中。

既然不能忍受危机，破案不就得了。

然而作假证，严刑逼供，还阻碍新来的苏探员以科学的方式调查凶案，堂而皇之的敷衍了事，着实被韩国警方办案的风气，火大到不行。

若静心想想，《薄荷糖》中那个走投无路的警员，曾经也天真无邪过。是什么让他们选择不顾真相的敷衍与不作为？

或许，他们只是败给了时间。

除了鲁莽迷信的朴探员，苏探员做事倒还算理智科学。在朴探员求助灵媒、提出从阴毛来搜索罪犯等荒唐的建议后，苏探员则借助DNA检测来追查凶手。

遥遥无期的追查渐渐蒙蔽了这位理性干探的双眼，他开始感情用事，凭借嫌疑人的外貌来断定凶手，甚至对朴海日饰演的嫌犯小白脸动用私刑。

是什么让曾经的苏探员最终变成了朴探员——

是时间，把棱角鲜明的人磨得没了耐心。

起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标尺，关于真善美，假恶丑。我们相信天道酬勤，相信邪不压正，但总事与愿违。

谁都想弄清真相，可谁又能简单地探得真谛。一次次失败，直到相识的女学生惨遭杀戮。正是这一颠倒与无助，让苏探员深陷“自我即正义”的偏执。

日本电影《检查方的罪人》，木村拓哉饰演的检察官就因当年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杀，便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在当年的凶手身上，甚至为此杀害了新案件的真凶。

“执着于自己正义的检察官终究会沦为罪犯。”他们执着于自己的正义，由天国堕入地狱。

△电影《检察方的罪人》剧照

执着一方面源于自负，另外还出于一种对既定价值的坚守。

心中所谓的道义，学校老师教授的正义，总在耳边回荡。世界是多变的，而人总希望有一个不变的道德律长悬心中。

于是，我们信了童话里的因果报应，忘了现实并非二元对立。

可实际中，看上去像个混蛋的手淫者，又会因病重的妻子去教堂做祷告。

相信朴探员也曾执着过自己的想法，可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与落空后，只能得过且过。

看不到真理的人，渐渐失了耐心。人性啊，你的名字叫麻木与迟疑。

关于《杀人回忆》结尾宋康昊那笃定而游移的脸，谁都不会陌生。

但是，或许奉俊昊想让观众注意的，不仅仅是那张脸，还有镶嵌于茫然之脸上的那双眼。

朴探员经常吹嘘自己能够一眼看穿罪犯。

每次抓到嫌疑人，朴探员总会让对方注视自己的眼睛，并恶狠狠地看着对方，仿佛恶灵骑士喷薄出审判恶人的地狱烈焰。

正是这样一个自信满满的人，在隧道尽头，看着小白脸，突然没了往日的自信：“看着我的眼，我不知道了。”

原本能洞察一切的神瞳，结果在一连串失望后丧失了原本的笃定，无力回天之感油然而生。

坚持换来的不是真理，而是百姓的冷漠与一如往常的无解。

在苏探员准备杀掉小白脸时，他说：“如果我杀了你，没有人会在意的。”

回想一下一开始那些天真孩子的笑容，不谙世事或许可以理解成民众对此类事件的不闻不问，以及政府将军力全部放在镇压而非抓捕罪犯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尸体解剖后便是吃烤肉的闲暇，耽误申诉期的，不仅是不作为的警方，还有现在哭天抢地的我们。

凶手到底什么样？很普通啊！

小女孩的话也是对现实最好的回应。

现实中，犯罪嫌疑人李某在狱中服刑期间，行为端正，为人低调，还被评为一级模范囚徒。

他就是一普通人，甚至是个“好人”。可是，好人也会变成坏人。

关于片中最后一个案件的真凶有待商榷，即那个女学生到底是不是小白脸杀的。

有种说法是他确实也只杀了那一个人，原因是警察的栽赃，以及餐馆旁女人见了他都绕道而行，并在背后议论。他人的冷漠与不解让他有了抗拒心：你说是我杀的，那我就杀给你们看！

“凶手就在你我身边”的宣传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由于我们的盲目偏见与不理解，滋生了一些普通人向新一任凶手转变。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就在9月19日，韩国警方称，DNA血型存在偏差，而李某也完全否认了犯罪行为。

或许，是上帝，迷乱了耳际。“华城连环杀人案”、“李炯浩被诱拐事件”、“青蛙少年失踪案”，依旧是韩国犯罪史上的“三大未解谜案”。

悬案，依旧是悬案。

△从左至右：《杀人回忆》《那家伙的声音》《孩子们》

那双眼，终究还要继续注视着那些形形色色的脸。

或许影片结尾的小女孩，根本没有看见罪犯。跟朴探员一样，那个故地重游者也曾是一个警官。

“杀人回忆”还在空气中飘散着，我们畏惧，畏惧逍遥法外的凶手就游荡在你我身边；我们惊恐，惊恐听了几十年的道义无以伸张；我们担忧，担忧随着时间的流逝，麻木与残忍将在我们的身上浮现。

但，总有人不甘心，不甘于逍遥法外的鬼，泉下聒噪的人。就像先前参与该案件调查的探员写给凶手的文字：“请务必不要比我先死，我们必定应该会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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