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十佳中青年诗人(80后诗人联展严正)

当代十佳中青年诗人(80后诗人联展严正)(1)

严正

严正, 1984年生于安徽,有作品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诗林》等多类刊物与选本,2009年获首届“在南方诗歌奖”, 主要作品有长诗《迷钝》(2009年)《终点》(2010年)《U:2011——2013》等,现居广东清远。

严正的诗 · 代表作

怒颜

融化在我们嘴里的;活在

这个世界之上的事物。我且不去说。

出于意外,和对面的人

谈一谈充了电的圆笼子和我的沉默

嘴对着嘴,说话漏着风

如法炮制,免不了被人群踩得稀巴烂。

以此类推,鲜肉之音缝在喊声里怎样

我手的篡改在你们的手中怎样

我经历着一大早的迷惘,同样接收

夜晚带有讽刺的悖论。

我不知道你懂我的话没有

有些东西尖锐得大于你的舌头,甚于

历史遮蔽记忆,分叉的精。

嗯!我不反对确凿的玄虚与它的今天性

不反对给我致命的一击

是-我,是-他?

还有人。某些人。冷眼与踩空的脚跟。

如果我是脆弱的淤泥,如果我伸长脖子

左手向右手宣战,自我离题

你就可以用无知灌满我。我的罪责。

与无可回避之排泄物的邂逅

星期天和所有的语言,和闹剧,和吐在地上的两口痰

逃避现实者。盲人与鸵鸟。

早晨醒来:A黑,E白,I红,U绿,O蓝。纯客体之

迷乱,抒情插笔,JR失踪假说

现在请听鳏夫的故事:2008年元月14日,想象

跳出自画的纸窗倒在铁轨上,让一列火车

碾过新鲜的肉体。同日下午

在经过一幢旧居时被一根细长的绳索勒住脖子。

舌尖分叉——“他”——蛇“在[我]之前的水槽里”

地狱街,罂粟花和飞鱼,运尸车,饥饿之零档案

制作“乌有之乡”及实论主义者“眼见为实”,及

阴谋论,技痒难耐——跌入《傅科摆》——

送货清单出现了:“96”和“69”(不过是纸币数量)

“避难所”和“波普利肯人的招待所”(里面装满淋病)

“河对岸的淑女”和“大娼妓”(之间有生锈的链条)

曰话语游戏之陷阱,玩火者自焚。溺于快感

堕入痛感,恶中之花,花中之恶,生大疮的酒鬼

一个细雨蒙蒙的黄昏,一堆冲动的杂合体。

夜晚是易于失眠和迷宫叙事的,玻璃球游戏有

滑溜溜的表面,脱了节的,散了架的,七零八落的

做梦人吃惊地发现曙光和黑暗重叠下的混沌,absent之

动因,观察由35个独立事件构成,让

怀疑主义论滋生,他分解为几个表面的统一体

招来骈四俪六、蛙鸣蝉噪,痛苦一波一波

用《圣经》催眠时碰到橙或琥珀,和白有红的蚕丝

铁路的意象又诞生了,此刻它是凉性的

出人意料的辅助线,镜子和收音机,捏在手上的往返票

留下空白的往返地点。“剪不断,理还乱”,关于

死的布道,呆若木鸡,对于X先生——co-feeling(共感)

手心攥出汗,面色红润者被喻为抒情者,灯下

我挪置,惯例和制度,陷入个人僵局的谜团

凶年

星期天是客观的,我是主观的

两条腿在公园散步

踱去的时间像碑投下的阴影

切线上一点点太阳的时刻

它们依然如此。

天边与身边,空与白

一首诗从结尾读到结尾

那些迷雾般的字眼

在我的脑海搅动着地球上的温柔。

夜晚和死亡,像一对孪生的主题

眼睛放肆地瞧着

我没有遁入空门但是我能嗅到

自我的味道。我们隔开山川

与河流,慢吞吞地形式主义的悲伤。

在一个干净而明亮的地方

星星洒在湖面

铁轨旁,我们抛下旅行箱,丝绸,凉鞋

和欲望驰过的电车。

每一千米都有一只挥别的手

每一年都有在风中冻结的瞳孔

一颗小星球的白等于:

一个凶年,

一分钟默哀,

一片没有思想的平原。

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远眺

像迟钝的老人冻结的双手

在雨中

我像一根牙签

我的舌头还蠕动着

几乎没有速度

我醒在一只眼睛的黑

像亲人留下的辞

是现实还是回忆?

我像个旅行者,在七月十四日

在不熟悉的城市

我用单音节写下一则消息:

太阳照在海湾的另一岸

仿佛你还活着:钟情于别处的风景。

严正的诗 · 近作

录:冥想的内核

早晨地平线渐渐打开你的双眼

像切开一分钟带给你的无限

世界被勒令返回它熟知的过去

你开始回溯:沿着住址

你像一本书时刻被阅读着

你站在旷野眺望

阳光下具有某种广度的麦浪

它如同你蓝色的淋巴网络

如同这首诗

远远地在你的记忆中燃烧

录:1988—1991

在一个小村庄

太阳照耀着

天空上有模糊的齿纹

昨晚下过一场雨

塘蛙开始聒噪

成吨成吨的蝌蚪

保持着它们的航程

和游泳的力量

像一群赤裸的女人

等待夜晚的来临

录:复原或时间的地理

你的声音——

如同语言与夜晚融合结晶

当大海还处于低潮时

你的阴影像环形山笼罩着安静的树林

眉宇间仿佛清晰可见

等待收割的庄稼和渐渐消逝的人们

在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上

我们渴望在复发的时间

每一个夏娃都能在伊甸园的早晨

邂逅一条友善的小蛇

录:存在晦涩如谜

当树叶逐渐打开它的雨林

当房间慢慢容纳起你一生的直径

微弱的光透过玻璃

照射在你的毛细血管

仿佛炙热的火焰

仿佛一滴流淌的音乐正在形成

在夜晚漫长的根须中

水母繁生之水孕育着放纵的大海

你短暂的醒来

像睁大的眼睛搅动着体内不安的河流

录:在赫拉克利特的河流中

夜晚,从移动的行星到熄灭的鸟群

夜晚,它的另一只眼睛阅读着

大麦剩下的年龄和盛在碗里的空虚

在夜晚与夜晚之间

繁衍着无数的黎明照亮发育的宇宙

它像旋转的唱片和延伸的海面

对岸永远是难以预测的未来

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们像单细胞和单细胞

在抬高的黑暗与圆润的母腹中蠕动

录:时间也将把我带走

所有的花朵渐渐在草坡上休息

此刻它们与我有无尽的距离

重复的动作与辞

像在同一地平线上闪着缓缓的水流

渐渐汇入柔软的腹地

凌晨时分你的思维像

标本一样签署在睡醒的空间

你开始渴望一片郊区的雨季

调和血液中蓝色的暖流

登记下完整的人类和他留下的脚本

录:事物的两端

我有丰富的记忆

阅读着飞行的时间和它沉睡的伤口

仿佛那时我刚刚长大拥有

黎明时分的眼睛

它遮蔽着在燃烧的太阳底下

越来越低的树影

它的另一端陌生人在死去

他们缩小成一个点

闪动在摇曳的枝丫之间

就像你初见时的我

录:结束与开始

蓖麻籽在黑暗的土壤中发芽

它拥有原始的力撬开你的视线

在这迷乱的夜晚给你的神经安装

等压线如同你熟透的胃在述说

我们孱弱的影子在慢慢萎缩

像密集的河流急着混入大海

像我们通过旅行的程式走进日历

像一个死去很久的人在梦里

和你谈论生存的意义有时间

有地址有毫无理由的天空让你苏醒

录:岛屿的动与静

——因为渴,我们远离了大海

大树用阳光显现它的根须

之上是闲散的鸟类

之下是移动的火蚁和流动的人群

在我的眼皮上

大海开始变得广袤

你伸长的手臂渐渐形成狭小的地平线

没有时间 没有记忆

你的思想像

胃里反刍的一道帆

它产生的水纹如同天空留下痉挛的呼吸

太平洋在慢慢地萎缩

仿佛我们避开了频繁的雨季 在稀疏的陆地

在多岩石的斜谷

现在地球还在旋转

你混入绿色的植物 眼睛眨动之间

被遗忘的细节脱离水底后开始逐渐上岸

我们沿着它的水脊

洄游至由海水和沙子组成的夜晚 属于你的屏幕是

晚餐时碗里小麦的行情

出发时多窗户的火车 和与星体联结的人类

早上五点钟 在没有名称的大海

一支棕榈叶刺破静寂的天空

海岸线被剔得只剩下骨头

从亚热带进入热带

当太阳变得宽阔

当你拖着行程上疲倦的身体

你的影子还在岸上颤抖

你舌头转动 你的声音像火焰一样干渴

此刻 在没有名称的大海

海水的脉搏没有思想 它就是我的思想

/ 严正的诗 · 评论 /

戏说诗人严正

文 / 依尔福

一直想给诗人严正的诗歌写点什么。认识严正很多年了,在《今天》和《中国先锋艺术论坛》读过他的一些诗,总觉得他是一位与当下保持距离甚至跟时代有些格格不入的诗人,有意拒绝我们生活中的许多东西,显示出一种经过沉淀和思考之后的策略性的特立独行。

大概若干年前,在深圳,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他说他觉得很闷,想找个人聊聊。此前我并不熟识他,没见过面,只是在网络上交流过。能够向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敞开心扉,足见其内心强大。我的意思是,要么是一位白痴,要么是一位痛苦的精神失恋者。

这是我最初对严正的印象。在后来的交往中,这种印象得到进一步加强,他是永远不否认自己穿越文学世界最贫瘠的时代而又屡有斩获的幸运儿,他认为这个时代最有利于对这个世界以及整个社会秩序进行一种批判的和全面的、清醒的和复杂的冲突和矛盾的认知。这一点与法国诗人波特莱尔很相似,他甚至因此拒绝诗人的出身和归属感,拒绝前程,拒绝基于此基础上的社会,而执意建构属于自己的乌托邦世界,这就显得有些奇特了。比如在这样一首诗中,他写道:

我经历着一大早的迷惘,同样接收

夜晚带有讽刺的悖论。

历史遮蔽记忆,分叉的精。

——选自诗歌《怒颜》

在深圳呆了一段时间后,他彻底与这座城市决裂,起码我再没有在深圳见过他。他是一个瘦削的,险峻的,看上去一直在持续不断释放诗歌幻像的诗人,同时他似乎又是个很谦逊的人,这令人错愕。我强调的是,只是在其艺术家身份这一件事上,严正才显示出严正的本性,而他的本性则寓居其自身独立性之上。

在一个小村庄

太阳照耀着

天空上有模糊的齿纹

昨晚下过一场雨

塘蛙开始聒噪

成吨成吨的蝌蚪

保持着它们的航程

和游泳的力量

像一群赤裸的女人

等待夜晚的来临

——选自诗歌《录:1988—1991》

从上面的诗歌中我们领悟到,这是一种苦中作乐,一种对遵守秩序的要求的有效性的逆袭,这种要求将被纳入诗歌版图,以一种改头换面的自主化的在场重新纳入对一种遭到背叛和歪曲的一切价值的重新评估,我指的是,以一种诗歌的方式和名义。

实际上,我最初的担心是多余的,严正在穷乡僻壤并未沉沦,他去了灵鹫山,回来后竟

一头沉潜下去,一潜就是经年。

这期间,在东南亚的泰国,佛诞树开花。五种真如打法轮番宣示后,因果链条并未打破,就如依尔福所推论的那样,如果不知什么叫外缘起和內缘起,和尚只是和尚,严正,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一个美国政党要他。

一切犹如虚空,可怜的诗人,如何做到有念无住?可在泰国,佛诞树开花了,这预示什么?

当树叶逐渐打开它的雨林

当房间慢慢容纳起你一生的直径

微弱的光透过玻璃

照射在你的毛细血管

仿佛炙热的火焰

仿佛一滴流淌的音乐正在形成

在夜晚漫长的根须中

水母繁生之水孕育着放纵的大海

你短暂的醒来

像睁大的眼睛搅动着体内不安的河流

——选自诗歌《录:存在晦涩如谜》

“修行,起初最大的困难是难以降伏杂念,怎么办呢?”这是大师释万行的诘问。他问的好,依尔福的回答是:表面上最直接地服从外部要求或直接进行限制,不仅在表征上,纯粹的法权的法定——曾经倚仗的的这些权威或曾经倚仗的这些价值的名声。

请注意,这里提到名声,而且,仅仅是名声。

诸位懂了吗?不懂,或懵懵懂懂也没关系,就算老夫打了个诳语。

言归正传,继续谈诗人严正。我说过,严正在一个叫清远的鬼地方一头沉潜下去,我们想知道的是,他还能上岸吗?

回答是肯定的。正在往上上。我把它称之为“修行”。听听这小子怎么说:

夜晚,从移动的行星到熄灭的鸟群

夜晚,它的另一只眼睛阅读着

大麦剩下的年龄和盛在碗里的空虚

在夜晚与夜晚之间

繁衍着无数的黎明照亮发育的宇宙

——选自诗歌《录:在赫拉克利特的河流中》

我的意思是,对一个和尚,不存在这方面忧虑,诗人严正则不同,他是俗道中人,吃五谷杂粮,严正尚没修炼到那个段位,但对普罗大众而言,一个人不严格要求自己,永远也提升不了自己,一个人的习气都是因为自己对自己太纵容了,才养成的。

我坚信诗人严正不存在此类问题。实际上,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回到家里,诗人严正都一门心思写诗,专心得像舍伍德.安德森笔下的《小城畸人》。因此,他愤怒地吟唱道:

凌晨时分你的思维像

标本一样签署在睡醒的空间

你开始渴望一片郊区的雨季

调和血液中蓝色的暖流

登记下完整的人类和他留下的脚本

——选自诗歌《录:时间也将把我带走》

说实话,诗人严正确实在去灵鹫山的路上。而释万行法师断言,一个圆满的修道过程,要修的东西很多,诸如资粮道、加行道、见道、修道、悟道、证道、得道、弘道。每一道都不容易,都有坎,好在严正兄弟天性厚道,慧根齐全,而且任劳任怨,孜孜不倦,相信他终会终成正果。

《青春》有约

重磅推出中国“80后诗歌联展”

2015年3月2日起,由《青春》杂志社策划的“70后诗歌联展”在其微信公众平台重磅推出,并迅速在国内诗歌界和手机微信圈引起热烈关注。

近日,《青春》杂志微信继“70后”之后,再次推出中国“80后诗歌联展”,活动持续两个多月,每日推出一位代表或实力诗人,全面展示80后诗群的最佳阵容,并择优在《青春》杂志上发表。

80后诗人已经登上历史的舞台,他们是否已经成为汉语诗坛的中坚力量?请接受《青春》的检阅吧。

特约组稿:王西平

邮箱:494316618@qq.com

投稿要求

1、提供5—8首诗,代表作。

2、近期力作5-8首。(不要长诗)

3、提供200字以内简介一份,个人清晰生活照片1——2张。

3、提供1000字以内(他人)的精简评论一份。

当代十佳中青年诗人(80后诗人联展严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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