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身份公开(陈青云残肢令陆)

第十一章 古洞演秘辛这丑少年自称是“残肢令主”真是奇极怪极的事,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陈青云身份公开?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陈青云身份公开(陈青云残肢令陆)

陈青云身份公开

第十一章 古洞演秘辛

这丑少年自称是“残肢令主”真是奇极怪极的事。

  但以他连闯三关的那份功力看来,与“残肢令主”实不相上下。

  “紫衣客李文浩”略一定神之后,冷笑一声道:“小子,你根本就是欺人之谈!”

  “何以见得?”

  “残肢令主已命丧七里坪,举世皆知!“

  杨志宗想起前情;不由仰首苍空,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如裂帛,似要撕裂长空似的,激动凄厉,又似无数支利箭,齐齐射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窝。

  笑得在场所有高手,面上俱呈死灰之色。

  笑毕之后,厉声道:“李文浩,本令就是那已死的‘残肢令主’的继承人,继承他老人家的遗志,逐个指名索还血债,凡昔日参与摧毁‘甘露帮’的凶手,没有人能逃出“残肢令’下!”

  “紫衣客李文洁”又惊悸的退了一步,惨然一笑道:“阁下准备如何办?”

  “依照往例,再加一等!”

  突然

  一个络腮黑髭的老者,抢步而出,向李文洁道:“帮主请退下!”

  接着转面对着杨志宗道:“小子,本帮百多条人命,你得还出公道!”

  “嘿嘿,本令曾事先传言,要你们撤去卡哨,你们既然不从,那是自己找死,怨得谁来!”

  “哈哈,小子,你太狂妄了!”

  “阁下什么身份?”

  “紫云帮护法!”

  “阁下还是退回去的好!“

  黑摄老者哈哈一笑之后,目合怨毒之光,沉声道:“小子,本护法职责所在,要为死难帮友讨这笔债!”

  “你付不回去了!“

  “好小子!”

  随着这一声暴喝,双掌齐扬,猛烈劈向杨志宗。

  势如狂涛怒飚,隐有风雷之声,锐不可当。

  杨志宗存心一展雄威。冷冷的喝了一声:“找死!”不闪不避,单掌缓缓推出,一股红白相间的劲气,如一阵轻雾般,悠然飘出!

  “两极真元!”

  人群之中,有人骇极而叫!

  这一声“两极真元”,叫得所有在场的高手。胆裂魂飞!叫声未止,惨嗥之声跟着响起

  有人骇极而脱口叫出一声“两极真元”!

  叫声未歇,惨嗥之声跟着响起!

  紫云帮护法,被震得七窍咳血,横尸当场。

  这种功力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有场中高手,登时为之一室,一个个惊魂出窍,有如临末日之感。

  杀机弥漫了整个紫云帮所在之地。

  想不到这后继而起的“残肢令主”竟然首先拿紫云帮开刀,而且心狠手辣,较之已死的“残肢令主”武功更胜一筹。

  紫云帮,真的已临末日了!

  所有在场的高手,没有人敢自信能接得下这恐怖人物的一招。

  “紫衣客李文浩”身为帮主,岂能任由帮中徒众横遭惨死,使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而且这祸根是他二十年前种下的。

  当下,前移数步,目毗欲裂的道:“残肢令主,冤有头,债有主,你何必狂杀无辜?”

  杨志宗声音中充满了无限怨毒道:“李文浩,二十年前,甘露帮自帮主以下,几乎伤亡殆尽,难道他们是有罪的,他们又有何辜?”

  “紫衣客李文浩”一时为之语塞,一顿之后,厉声道:“今天你想赶尽杀绝?”

  “本令还不致于这样做,除非是……”

  “除非怎样?”

  “除非是即日解散紫云帮,退出子午谷,否则令下无情!”

  这“懈散紫云帮”五个字,如一柄巨锤,重重的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泥菩萨也会被激出火来,何况是人,而且都是江湖上成名露脸的人物。

  首先众高手之中,同时扑出三条人影!

  这三条人影,正是紫云帮内三堂之主,紧跟着九个香主也告纵身扑出,一字式排列在三堂主身后。

  杨志宗冷笑一声,目中奇光顿射,有如电芒锋刃,向当面的十二个高手,扫了一眼,十二个高手,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紫衣客李文浩”激动的道:“各位请退下,这事由本帮主一身承担!“首席堂主“镇五岳雷青”激愤的道:“帮主请退到一边,我等将与‘紫云帮’共存亡!

  “

  其余堂主香主,同声吆喝了一声,个个义形于色。

  杨志宗并非嗜杀之徒,只是为了师门血仇,不得不连闯三关,已杀了近百帮众,火气已没有未入谷时的旺盛,心想只要诛去仇魁,挑毁总坛就罢手.当下目视“紫衣客李文浩”

  道:“李文浩,本令不愿意多造杀孽,只要你答应解散‘紫云帮’,本令网开一面,不再伤及旁人,你看着办吧!”

  “紫云帮”建帮迄今已数十余年,帮中现有的各堂主、香主,和大多数的徒众,对该帮都曾有过汗马功劳,岂能因为“残肢令主”一句话,而解散全帮,即使李文浩肯,其他的帮众未必肯。何况这种条件,比之毁帮灭会,犹觉可耻,“紫衣客李文浩”身为帮主,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种等于出卖帮派的条件!

  当下无限怨毒的道:“狂徒,告诉你,办不到!”

  杨志宗紧逼着道:“李文浩,如此就休怪本令出手无情了!”

  “紫衣容李文浩”,尚未答话,一旁的十二个高手,已经忍无可忍,虽然他们明知不是“残肢令主”的对手,但谁也不甘心俯首任人宰割,何况这是“紫云帮”存亡之争!

  暴喝声中,十二个高手,同时从不同方向,向杨志亲劈山一掌,十二个高手联合出掌,其势非同小可!

  直如巨瀑天降,钱塘潮涌!

  杨志宗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捷逾鬼魅的飘出十二道掌风之外,随手拍出一掌。

  十二个高手掌势攻出,蓦失对方踪影,立知不妙,心念未转,一股如山劲道,已告涌卷而来,不由寒气顿冒。

  忙不迭的朝四外一闪,但仍有两人闪身稍慢

  惨叫声中,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就在这瞬息之间,帮主“紫衣客李文浩”,已悄没声息的挟以毕生功劲,向杨志宗电闪劈去,势如裂岸惊涛,骇人至极。

  “紫衣客李文浩”身为一帮之主,功力自非泛泛,这挟毕生动劲的一掌,岂能小觑,大有泣鬼神之概。

  杨志宗见来势过猛,不愿硬接,一飘身避过。

  这一来“紫衣客李文浩”胆气顿豪,暴喝一声,正待

  被杨志宗一掌迫退,还伤了两人的十二个帮中高手,一退之后,厉吼声中,又告猛扑而上,掌剑齐施

  杨志宗杀机又告泛起,双掌交互一圈一放,挥出两团红白相间的劲气,迎向十个高手掌剑交织的网幕。

  “波!波!”连响,紧接着剑折声,闷哼声,惨嗥声,夹以数股血箭,地上又多了四具尸体,十二个帮中一等一的高手,两个回合之内,一半丧命当场,面对方显然未出全力,否则,恐怕连一个也不会剩下了!

  场外的帮众,自知上去也是白费,一个个噤若寒蝉。

  十二个出场的高手当中,剩下的六个,显然已有些气馁了,空自瞪着血红的双眼,但却不敢抢先出手。

  “紫衣客李文浩”仰天一声悲啸。戟指杨志宗道:“小子,本帮与你誓不两立!“杨志宗不屑已极的冷嗤道:“李文浩,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话!”

  话声中,探手怀间,缓缓掣出一柄精光闪亮的怪兵刃。

  “紫衣客李文浩”乍见此物,面色顿呈苍白。

  “残肢令!”

  帮众之中,有半数以上的人,惊呼出声,这古怪的兵刃每出现一次,至少有一个闻名武林的高手丧生,而且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侥幸躲脱残肢洞胸的厄运。

  这怪兵刃的出现,预示着血腥和死亡。

  刃身所散发的精芒,使人不寒而栗,所有场中的高手,虽然明知他们的帮主将要遭遇什么,但他们此刻已被恐怖所控制,连脚都不能移动。

  “残肢令”出现江湖仅几个月,震动了整个武林,所有武林中人,为之惊惶战栗,“七里坪”之会,“残肢令主”丧命在“烈阳老怪”之手的消息,同样轰动武林,想不到为时未几,另一个“残肢令主”又出现江湖,实在令人震惊莫名。

  “紫云帮”帮主“紫衣客李文浩“,怔怔的注视看“残肢令“半晌,“呛”的一声,掣出“紫云剑”

  一溜紫芒,迎着日光,耀人眼目!

  “紫云剑”上古奇兵,削铁如泥,乃是“紫云帮”镇帮之宝,用以对敌,尚是“紫云帮”开帮以来的第一次!

  所有在场的帮众,一见“紫云剑”出鞘,恍若巨雷轰顶,一个个从迷茫中醒来,他们意识到“紫云帮”即将要遭逢的命运,悲愤使他们顿生敌忾之心!

  他们面上的惊惧之色消逝了,代之的是莫名的悲愤和怨毒。

  “上!”

  帮众之中,突然爆发出了怒吼,紧接着,杀声突起,纷纷亮掌举剑,向杨志宗峰拥扑来!

  “紫衣客李文浩”悲啸一声,也随着进身出手!

  杨志宗见状,突发一声人云厉啸,手中“残肢令’应声展动。

  于是

  惨绝人寰的画面,层层叠出

  肢体乱飞,血雨狂喷,凄厉的降声,从那阵阵的喊杀声中,不断的传出。

  人疯狂的呐喊冲杀!

  尸体纵横狼藉!

  血一溜溜,一摊摊,腥气刺鼻。

  杀气冲霄,恍若末日来临,鬼怨神愁,日月无光。

  如果这情形,再持续半个时辰的话,“紫云帮”所有在场的高手,将一个也不会剩下,全得做“残肢令”下的牺牲者。

  这真是武林仅见的大杀劫!

  杨志宗这时已被杀气埋没了理智,只一味的狂杀!

  “残肢断魂”绝招,反复的施展,无数的高手帮徒,接连着倒下,不是断臂,便是失腿,分毫不爽。

  “紫衣客李文浩“,目毗欲裂,眼角已渗出血水,空自持着一柄神物利器紫云剑,因围攻的人太多,而敌人只有一个,处处受制,根本无法尽力施展,眼看着帮徒惨死之状,胸膛几乎爆炸开来,但他现在已无法止住帮众,只有让这血劫,不断的演下去!

  他在心里叫道:“完了,紫云帮完了,灰飞烟灭!“蓦在此刻

  一缕尖锐但却深沉凝重的声音,透过这一片浓厚的交响声浪,传人杨志宗的耳鼓:“孩子,你太过份了!“

  一连三遍

  每一个字,有若一柄万斤巨锤,敲击在杨志宗心上,使他从无边的杀机之中,清醒过来,不由惊然而震。

  他听得出这发话的人是谁

  正是他最崇敬最孺慕的红巾蒙面人。

  红巾蒙面人的话音,似含有极大的威力,使他毫无犹豫的余地,“是的,我太过份了!”他在心里说着。

  于是

  杨志宗采取了积极的步骤

  他以单掌,贯注了十成“两极真元”劲气,向左右猛挥。

  一道红白相间的气流,挟着撼山拔岳的潜劲,涌向两侧。

  有如风送残云,把两侧死剩下来不及原来之半的围攻高手,硬生生的迫挤到两丈之外,他以极快的身法,有如电闪般飘到“紫衣客李文浩”身前,伸手可及之地!

  这一突然的到来,同时也快得骇人!

  “紫衣客李文浩”现在是步步为营,杨志宗出掌迫退围攻帮徒的电光石火之间,他已凝神一志而待。

  人影才晃,紫芒紧跟着闪起,挟以毕生功力,凌厉无比的连连挥劈削刺,一口气攻出一十八剑之多,剑光布成了一幢紫幕,连半丝间隙都没有!

  杨志宗施展开“移形换影”身法,有如鬼魅般避过这一阵疯狂而且骇人的快攻,就在“紫衣客李文浩”一十八剑刚完,准备换势的一丝丝间隙中

  杨志宗的“残肢断魂”绝招,已快得不可思议的出手攻向对方,但他只攻出两式,陡然刹住一

  惨嗥声中,红光候现,接着两样物件,夹着一溜紫芒,飞上半空,被迫退的众高手,身形还未站稳,不由又是一阵惊骇的呼叫!

  那飞射的东西,正是帮主“紫衣容李文浩”的两只手臂,那一溜紫芒,却是“紫云帮”

  镇帮之宝“紫云剑”。

  这些动作写来很长,其实只是眨眼间之事。

  杨志宗施展“残肢断魂”的前两式,削去“紫衣窖李文浩”的双臂之后,倏然收势,低声却凄厉的道:“李文浩,削你两臂是报甘露帮的血仇,现在我要同处治‘万寿帮主’一样,再断去你的两腿,现在告诉你,我就是孽龙潭畔被你们二帮一会联施毒手的那小孩,这样你总可瞑目了吧!”

  “紫衣客李文浩”两臂被削,已呈摇摇欲倒之势,闻言之后突然嘶声道:“你……

  你……你就是那冷面……”

  只是半声惨嗥,“紫云帮帮主紫衣客李文浩”两腿又告被削,胸前开了一个血窟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死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那些死剩的惊呆了的高手,一阵暴喝,又憨不畏死的冲过去!

  但,迟了!

  “残肢令主”那丑黑的怪少年已如鬼魁般一闪而逝!

  数日之后

  江湖中盛传着仅次于新近崛起的“阴魔教”的一大帮“紫云帮”,已告灰飞烟灭,彻底的瓦解。

  昔日名动武林的二帮一会,如今只剩下“百灵会”一个组织。

  另一的“万寿帮”自帮主“活彭祖张闵”在长沙城丧命在“残肢令’下之后,也已解体,宣告除名江湖。

  而血洗“紫云帮”的,竟然是新“残肢令主”,其手段和武功,较之原来的老“残肢令主”毫无逊色,而且似乎还要高出一筹!

  旧的“残肢令主”死于“烈阳老怪”之手,武林中人方自庆幸恐怖的杀劫,将从此消弭,想不到“残肢令主”竟然后继有人,又持“残肢令”出现江湖。

  于是

  武林中又掀起了另一个狂潮。

  五大门派居然也联合派出了十个高手,由少林长老“百智”率领,人江湖查访“残肢令”真相,期能消弭这场形将扩大泛滥的武林浩劫!

  另外,无数的黑白道高手,又开始行动,目的当然也是想除去这个恐怖的人物,这其中,最为紧张急谋的,要算“阴魔教”。

  当然截至目前为止,江湖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残肢令主”的真相,他们先后所看到的,都是经过易容而现身的“残肢令主”,那曾经在众目昭彰之下,死于“烈阳老怪”之手的“残肢令主”和现在血洗“紫云帮”的“残肢令主”本是一人,是的,他曾死过,但奇缘天赐,他又复活了,唯一知道这件公案底细的,只有一人,就是“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

  紧跟着

  “残肢令主”又一连七次现身,毫无问题的,又有七个不可一世的高手,被残丧命,出现的地点,忽南忽北,使人无从捉摸。

  整座武林,沸沸扬扬,如临末日!

  这种残杀,何时终止,谁也不知道,如果说,“残肢令”杀人,确是索讨二十年前“甘露帮”的血债,但这种疯狂的报复行为,使人们的同情心被残酷的恐怖所淹没,渐渐地转变成了公愤。

  这一天,南昌宫道上,出现了一个冷漠至极的美少年,禹禹独行,剑眉微蹩,低着头缓缓移动脚步,似乎在想心事。

  他是谁?

  他就是“残肢令主”的真人,冷面少年杨志宗。

  杨志宗一连串的行动,把“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第二页中所列的二十个仇人,—一诛在“残肢令”下。

  现在,他的第二个步骤,是要追索“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第一页上所列的五个最厉害的仇人阴、阳、丑、怪、婆,这五个都是黑白道闻名丧胆的顶尖魔头。

  也可以说杨志宗真正的索仇行动,现在才告展开!

  因为他今后的索仇行动,将是极端的艰巨!

  杨志宗目前最急迫的,是要探查“白面僵尸怪芮木通”的行踪,因为师门造宝“乌木宝录真诀”在这魔头的手中,如果他能设法夺回,参以身怀的“乌木宝录真解”练就上面所载的绝世武功,将有助于他的复仇行动。

  同时二十年前师门血案,就是导源于这两块“乌木宝录”,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需要把它夺回。

  另一方面,他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谜一样的身世,他必需要揭开,还有他曾答应“天山龙女”,要替她探访到她口中所说的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天下第一剑“玉面剑客范天华”的消息。

  再有,他也曾应允代表武林双奇,赴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之约。

  无数心事,纷至奋来,使他的心沉重如铅。

  他现在要办的事情正多,但又感到无从着手。

  他茫然的走在官道上,竭智尽虑,要理出一丝头绪。

  正行之间,一阵微乎其微的飒然风声,飘送人耳!

  杨志宗缓缓抬起头来,俊目扫处,不由心头一震!

  只见两条白色人影,快捷得有如两缕轻烟,由身旁擦过,直向官道的右侧山岭方向驰去,一连几晃,便消失在近山脚的林中,空气中留下一片淡淡的香味!

  显然这两条快得出奇的影子,是两个女人1

  幸亏是杨志宗,如果换了别人,决分辨不出来那是两条人影,还以为大白天碰了鬼或是眼花了呢!

  杨志宗不由被对方奇奥高绝的身手所吸引,好奇之心大炽,心想:“这两个女子的轻功身法,与一般江湖身手泅异,可堪称奇绝天下,不知是什么来路?我何不追探下去,查一个水落石出?”

  念动之下,身起如虹,向刚才两条身影消失的方向飞去。

  杨志宗屡遇奇缘,异禀天成,本身功力在江湖中已罕有能匹比敌者,自练就“两极真元”之后,何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一展开身形,其快真足以惊世骇俗。

  眨眼之间,已泻落近山脚的那一片苍林之中。

  林!“约半里,长不及两里,如置身林顶,前后可一眼看透。

  杨志宗入林之后,只见林空寂寂,一无所见,他不稍停,极目的统林一周,依然不见任何征兆,不由骇凛不已,自己的身法不为不快,分秒之差,就让人逃出视线,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呀!

  心念转处,疾速飘身上了林顶,展目向四处一阵扫掠,林外一边靠山,一边是靠官道,前后则是旷野草原,一眼可看出五里之外。

  但,奇怪,连半点影子都没有!

  杨志宗极快的做了一个判断,这两条人影极可能是在自己入林的刹那登山而去,否则,决不会逃过自己的视线。

  于是

  好奇之心更炽,越发的想要探出个究竟。

  身形一展,直扑向山顶。

  刚上得山顶.果见两个峰脊之外.两点如白豆般的人影,如星丸跳掷般射向左前方的一座形如笔管也似的插天高峰,

  杨志宗身形一紧,疾逾电闪的全力射去,有如陨星飞矢。

  连越两座山脊,高峰在望!

  高峰笔挺如削,耸拔人云,孤零零的挺立在群山之巅,像一座庞然巨塔,峰腰以上,半隐于云雾之中,像极传说中的神仙所居之所,这时,忽见那两条人影,冉冉投入山图的氤氲云气之中。

  杨志宗心里除了好奇之外,尤感到一丝神秘,他猜不透这两个神秘的人影是什么来路,这插天孤峰之上究竟隐着什么样的人物?是正抑或是邪?

  思念未已,已来在孤峰旁边,俊目扫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渊,宽约五十丈,峡中雾气迷漫,临渊下望,令人体目惊心,竟不知那两条人影是如何飞渡的,不由停下了身形,茫然的注视着这道天然屏障。

  征了片刻之后,突地想起一个主意。

  随手捡起一块人头大的石头,向不见底的峡渊扔下。

  岂知等待了许久之后,仍然不见半点回响,不禁膛目咋舌,惊骇不已,那两条人影,除非是妖怪,如果是人的话,决无法飞渡这五十丈的天堑!

  杨志宗自忖功力,至多只能一口气旋飞四十丈开外,但这绝渊少说也有五十丈,同时渊底不停的涌起雾气,根本无法看得清对岸是否可以落脚,一个不巧,必然粉身碎骨,埋恨绝渊无疑,一时之间,倒愣愕住了!

  “娃儿,你想什么?”

  语声苍劲,但却无比的凄凉。

  杨志宗只听对方呼出娃儿两字,已机警的闪开原地两支有余,心中这一骇非同小可,自己竟然让人欺近身旁而不觉。

  身形一定,倏地转眼看去,只见一个须发虬结,破衣赤足的怪人,停身在方才自己所立之地的丈外。

  两只电炬似的眼睛,一不稍瞬的注定目已。

  略一沉思之后,反而欺身过去,到一丈之外,停住身形,细细打量了那怪人一眼之后,冷声道:“阁下何人?”

  那怪人如电双目在杨志宗面上凝视一瞬之后,突然惊“咦”了一声,竟忘了回答对方的问话,喃喃自语道:“这娃儿怎的这等像他?”

  杨志宗被这怪人所发的怪话惊得一怔,再度开口道:“阁下何人?你说我像他,他是谁?”

  怪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自顾自的道:“神情举止,无一不像!”

  杨志宗被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对方是个疯子,但以他刚才能欺到自己身侧面不被自己发觉这一点看来,分明是身怀极高武功,何以语无伦次?”不由一皱眉道:“阁下在说些什么,我不懂!”

  怪人像是内心非常激动道:“娃儿想过这绝渊?”

  “是的!”

  “为什么?”

  “为了好奇!”

  “好奇?哈哈!娃儿,你去不了的,老夫在此等了十多年,尚自过不去!”说完,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阁下等了十多年?”

  “不错,整整十五年!”

  “阁下是为什么?”

  “这个你不必知道!”

  杨志宗不由被这句冷傲的话,激起了火气,转身正待

  “娃儿,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怪人急出声阻止。

  杨志宗只好又转回身来,冷眼注视怪人,道:“什么话要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杨志宗!“

  怪人不由摇摇头,嘿的叹了一口气!

  杨志宗这一来,反被这怪人勾起了好奇心,讶然道:“阁下叹什么气?”

  “这个不说也罢!”

  “阁下刚才说在下像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天下第一剑客范天华,老夫挚友!”

  杨志宗一听怪人说出自己像“天下第一剑客范天华”不由心头巨震,他清楚的记得,“天山龙女”徐姑姑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莫非自己与这范天华有什么……

  但转念一想,又觉好笑,天下面貌相像的可多得很哩!

  当下不由急声问道:“玉面剑客范天华,现在何处?”

  “娃儿难道会认识他,看你年纪……”

  “不,我不认识,不过有人急着要寻他!”

  怪人两眼睁得滚圆的道:“谁?”

  “天山龙女徐慧芳,她已在江湖中寻了他十多年了!”

  “唉!多情自古空遗恨,徐姑娘也未免太痴心了!”

  杨志宗一听,话里大有文章,眼前这怪人可能知道个中情形,自己既然曾经答应过徐姑姑,要为她探出“玉面剑客范天华”的下落,何不乘机弄个清楚,接着又道:“那玉面剑客范无华不是西岳之主凌夷风老前辈的门下吗?”

  “不错!”

  “他人呢?”

  “生死不明,但极可能已遭了淫妇的毒手!“这怪人口里所说的淫妇,杨志宗当然不知道指的是谁,但另一个意念又倏地从心中升起,不由脱口道:“阁下可知道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共有几个传人?”

  “只有范天华一个!“

  这下杨志宗可真的惊愕莫名了,武林双奇南痴北疯,要他代履一异传人之约,而一异仅只一个传人,当然指的就是“玉面剑客范天华”无疑,可是据徐姑姑说她曾亲赴酉岳寻找过,证实范天华确已失踪,而现在这怪人也说范无华生死不明,这真令人费解。

  以武林双奇的身份而言,当然不会虚言哄骗自己。

  他茫然了,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也许从这怪人口中,能多知道一些范天华的事迹,当下语气转为柔和的道:“阁下上姓大名可否赐告?

  “老夫飞雷手伍雍是范天华的拜兄!”

  杨志宗一听,这怪人就是早年蜚声武林的“飞雷手伍雍”,为人极是正派,当下不由肃然起敬道:“原来是伍前辈,在下失敬了,望原谅无知之罪!”

  “好说!好说!娃儿怎的会到这笔管峰来?”

  “追踪两个人至此!“

  “什么样的人?”

  “可能是两个女子,但对方身法奇快,看不真切!““人呢?”

  “晚辈追到此间,那两条人影已在对峰半壁!““咦!老夫怎的没有发现?”

  杨志宗略一寻思之后道:“依晚辈看来,可能另有秘道通往对峰,不然以这绝渊的宽度来说,恐怕武林中还找不出能飞渡的人?”

  “嗯!老夫在此株守了十几年,却从未发现这密道究竟在何处?”

  “前辈株守此地也是为了好奇!“

  怪人突然仰天一阵悲笑道:“哈哈!好奇?老夫为了要探究拜弟范天华的生死!““范前辈的生死,与这孤峰有关?”

  “不错,他极可能死于‘玉面阎罗婆潘七姑’这淫妇之手!”

  杨志宗宛若中了巨锤,身躯猛然震颤了一下,但他又勉强忍住,尽量克制几乎沸腾了的一股怨气。

  “百灵会”会长“招魂蝶秦媚娘”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传人,而“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又是“甘露帮”的血海深仇之人,名列“甘露帮血海深仇录”首页阴、阳、丑、怪、婆的第五名!

  “飞雷手伍雍”见杨志宗的神情有异,诧然道:“娃儿,你是怎么了?”

  杨志宗竭力按忍住激动之气,冷然道:“没有什么,我也久闻这老妖婆的贱名!”

  “娃儿,‘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匿迹这笔管峰,江湖中无人知道,我也是十五年前无意中发现的!”

  “伍前辈如果无法探出秘密通道,难道要株守一辈子!”

  “飞雷手伍雍”苦笑了一下,并不作答。

  杨志宗略作思索之后道:“伍前辈,如你不弃的话,晚辈甚愿略效微劳,协助前辈共探这笔管峰的秘密通道,不道尊意以为如何?”

  “娃儿,咱们像是一见投缘似的,走,跟我暂回居处,我给你讲个故事!“杨志宗正想知道关于“玉面剑客”与“玉面阎罗婆”之间的纠葛,料知他所说的故事,必是这回事,当下欣然点首。

  两条人影,一先一后,驰离绝渊边缘,向右侧的峰头射去。

  “飞雷手伍雍”道:“这就是了,跟我来!”

  说着,当先走人,杨志宗紧随在后,洞径不深,两个折转之后,已到洞底,洞壁光滑如镜,!“约三丈,别无长物,只在正中生了一堆火,壁间挂了些野兽肉脯:

  两人坐下后,“飞雷手伍雍”取出些烤熟了的肉脯,一葫芦酒,杨志宗也毫不客气的十爪齐施,大吃一顿。

  吃罢之后,“飞雷手伍雍”面色一肃道:“娃儿,现在听我讲故事!”

  “晚辈恭听!”

  “二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一个和你一摸一样的俊美少年,仗一柄剑,打遍天下无敌手,仅一年的时间,博得第一剑之称……”

  “哦猜他就是玉面剑客范天华……”

  “听我说,不要插口!这美少年的声名风靡了整座武林,同时也震惊了许多女孩子的心弦,许多女人拼命的追求他,但这少年冷傲孤僻,对许多女孩子的追求,漠然无动手衷,‘天山龙女徐慧芳’是当时包围他的女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杨志宗不由暗自点了一下头,“飞雷手”微顿又道:“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这美少年邂逅了一个年纪似乎和他不相上下,但却美得令人一见就人迷的女子,于是这美少年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绝世尤物……“

  杨志宗不由插口道:“她比天山龙女还美吗?”

  “不错,岂止比她美,连武功也高出她许多!”

  “哦!”

  杨志亲不禁哦了一声,在他的心目中,“天山龙女”已可算是绝代佳人,以她现在徐娘半老的年纪,尚且无殊闭月羞花,年轻时,不知有多美,而这女人比她更美的话,他简直无从想象,究竟美到什么程度。

  “飞雷手伍雍”又接着说道:“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佳偶,于是两人结为夫妇了,同在一处山水绝佳的地方隐居,谢绝江湖,过着神仙不管的日子……”

  “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那女的叫潘蝉娟!”

  “难道就是这玉面阎……”

  “你听我说,这美少年除了往返师门之外,不和任何人交往,那段时间,老夫因习练‘飞雷掌’,也是数年不露面江湖,否则的话,或许可挽回这场悲剧!

  五年之后,他们生了一个孩子,粉妆玉琢,和这美少年一模一样,取名叫作范承志,就在范承志两岁的那一年,这美少年被召回师门,练习一种武功,一年之后才返家和妻儿团聚,但他感觉到他的妻子变了!

  一反以往的温婉端庄,处处显得轻浮放荡,这美少年一心醉心武技,对闺房之乐极有节制,但他的妻子潘蝉娟常态全改,令这美少年困惑不已,回时潘蝉娟经常外出,甚至数日不归,美少年先前看在孩子份上,尽量容忍,后来忍无可忍,携于离家出走!”

  “后来呢?”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美少年出走之后,暂时把孩子寄养在一个农人家中,开始仗剑闯江湖的生涯,东奔西走,这时老夫也功成出江湖,两人又碰在一起,经他谈起才知一切,有一天不幸的事情开始了,悲剧由此开端!”

  “飞雷手伍雍”说至此处,眼中忽然射出两道愤恨的光芒,似乎余恨犹存的样子,停了半晌才道:“在人湖的途中,我俩听人轰传着五大门派与‘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约斗的消息,于是我俩疾驰往约斗的地点,到达时,五大门派的高手,已有四十多人丧生在‘玉面阎罗婆’的手下,那美少年乍见‘玉面阎罗婆’之面,当场昏厥过去,老夫只好扶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他弄醒,他才说出‘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正是他的妻子潘娟蝉。”

  杨志宗不由讶然道:“玉面阎罗婆年纪不大,何以称之为婆?”

  “哪里,这淫妇当时年纪已经快五十,因她驻颜有术,望上去仍如豆蔻芳华的女子,她在江湖中已搅乱了数十年,淫毒双绝,不知多少少年男子死在她的‘春风一度丸’之下,所以被称为‘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忆起自己也曾险些毁在“招魂蝶秦媚娘”的“春风一度丸”之下时,俊面之上飘过了一抹杀机,口中不自禁的轻哼了一声,忖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只听“飞雷手伍雍”又切齿道:“只因我那拜弟出道日浅,虽曾耳闻‘玉面阎罗婆’之名,却未因见过其人,所以才做下了这件终身憾事,于是,他叮吁老夫替他看顾幼儿,他要除去那淫妇,老夫相劝无效,只好分手!

  谁知当老夫寻到那寄养小孩的农家时,那农家已于数日之,前惨遭祝融之灾,烧个精光,那小孩竟告下落不明!

  不久之后,江湖传出那美少年与‘玉面阎罗婆’交手的结果,美少年不敌受伤,此后双双失踪江湖,到现在算来已是十七年了!”

  “飞雷手伍雍”一口气说到这里,叹息一声道:“娃儿,那美少年的孩子如果在世的话,和你一般大,你的年纪不会超过十八吧!刚见面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可能就是那孩子哩!你长得和那十八年前的美少年,一模一样啊!“杨志宗不由心中一动!

  心中暗自忖道:“莫非我真的就是那美少年的儿子?但这根本是飘渺无据的事!”心念之中,忽地想起一事来,忙自胸前取出那块龙诀,向“飞雷手伍雍”道:“前辈可识得此物?“

  “飞雷手”凝视了片刻之后,摇摇头道:“不曾见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志宗见对方既然不认识这唯一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东西,认定自己的推测无稽,根本不会与这故事有关,也不愿多说,当下不经意的道:“这是晚辈自小佩挂之物,不知有何用途,所以随便问一下!”

  一顿之后,又道:“那美少年敢莫就是玉面剑客范天华?”

  “不错!”

  “前辈何以断定他必死于‘玉面阎罗婆’之手?”

  “他们之间必须死一人,不然无法了结这段孽缘,而在他失踪后的两年,我就发现那淫毒妇人匿居在这笔管峰上,所以断定他很可能已死去多年了!”

  杨志亲不由默然!

  他在心里想着:“徐姑姑也未免太过痴情了!为了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把青春虚度,真是太不值得,我既然答应为她办这件事,当然应该弄个水落石出,好给她回话!““前辈准备如何着手探查笔管峰的暗道?”

  “目前还无良策,这笔管峰,四周都是绝望环绕,飞鸟难渡,而且峰上的人,一年之中难得现踪一两次,这山岭范围又如此之大,要想跟踪亦非易事!“杨志宗低头想道:“在此株守,绝不是办法,何况自己还有许多事待办,‘招魂蝶秦媚娘’既然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弟子,要探寻暗道,何不在她身上着手?”

  想罢之后,向“飞雷手伍雍”道:“晚辈愚见,即人江湖,从那淫妇的徒女‘招魂蝶’身上着手,前辈不妨留此守探,双管齐下,晚辈如有所获,仍来此会唔前辈,如何?”

  “好,娃儿,一言为定,我在此守望,以一年为期,如果我明天就探出通道,也等你一年,好吧?”

  “好!晚辈就此告辞!“

  杨志宗出了古洞,沿山下驰,一路寻思道:“奇怪,武林一异如果说只有一个传人的话,那他的传人已失踪了十数年,何以要柬邀武林双奇由他的传人代他复约呢?莫非他近年又新收了传人不成?这事必须待自己赴西岳赴约之后,才能知端倪!”

  转眼之间,又驰越两座峰头!

  蓦然

  神目射处,忽见两条白色纤细人影,在距自己不及五十丈之外,向山下泻去,快逾闪电飚风,骇人已极。

  杨志宗心头猛地一震,忖道,“妙啊!这两条身影,不正是引自己上山的那两条人影吗?不知何以又离山外出,看来必有要事,这回可不能再放过你们了!”

  心念之中,蓦集全身功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疾迫而去,如一缕淡烟般飘逝,不带半丝破空之声。

  转眼之间,已追了个首尾相衔!

  这下,他可看清楚了,赫然是两个白衣女子,装束与“招魂蝶”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两个女子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弟子,与“招魂蝶”是师姐妹的关系。

  杨志宗以倾古盖今的身法,由右侧绕了一个半弧,反而超到那两个白衣女子的前头,掉转身形,往回射来!

  如此双方成了迎面飞驰的态势。

  杨志宗故意把身形向两个白衣女子撞去,双方都是以惊人的速度飞驰,快逾闪电,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个白衣女子双双往两旁一闪,身形曼妙轻灵的划了一个小小圆弧,顿然刹住,转过身来。

  杨志宗也在这时止住身形转身相对

  “咦!”

  两个白衣女子,同时发出一声惊咦,可能她俩被杨志宗的绝世风姿和惊人身法镇住了,呆呆地愣着出神。

  杨志宗心头更是吃惊不小,这两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竟然是两个奇丑无比的少女,丑得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两个丑女之中的一个冷峻的道:“阁下是存心找岔?”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一笑道:“各走各的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何谓找岔?”

  “看你的身手不弱,不至于连避开路都不能吧!”

  杨志宗存心要生事的,当下不屑的道:“就算存心找岔,你俩又将如何?”

  另一个丑女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教训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狂徒!”

  “嘿嘿!凭你两个还不配说教训两个字!”

  两个丑女,各各怒哼了一声,白影乍闪,各从极诡异的角度攻出一掌,凌厉诡辣,大异一般武林身手。

  杨志宗心头一凛,施展“移形换影”身法,一晃而没。

  两个丑女做梦也估不到这俊美少年身法如此之奇,竟然如鬼魅般的一闪而逝,双双收势停身,一看,对方却悠闲的站在身旁一丈之外,不由芳心大惊。

  丑女之中的一个,声音冰寒不亚于杨志宗,道:“阁下有本领的话,拿出本领来,仗着一点鬼身法。算哪一门子的英雄?”

  杨志宗不屑之色更厉,道:“难道这不算本领?”

  丑女为之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另一个丑女欺前三步,道:“阁下总有个名字的吧?”

  “当然,不过我不需要告诉你!”

  “哼!少狂!”

  狂字出口,娇躯暴弹而起,玉掌连扬,一波波的劲气,如巨瀑天降,凌空劈落,另一个丑女也欺身呼应攻出!

  杨志宗冷哂一声,双掌一分,两股红白相间的绵绵劲气,应掌而出,分取二女!

  两个五女见对方掌风有异,简直前所未闻,不由芳心各自一凛,劲力又加了两成,这一下可更糟了!

  杨志宗所发的“两极真元”遇刚则柔,遇柔则刚,但反震的潜劲却与所受的劲气适成正比,袭来的力道愈猛,反震之力也愈强,当然这两个丑女哪会知道其中奥妙

  “波!波!”劲气激撞声中,夹着两声闷哼!

  正面攻来的一人,被震得踉跄倒退了十个大步,那凌空下击的一个,直被震飞到两丈之外,方才势尽落地。

  也算这两个丑女功力深厚,同时杨志宗仅发了六成力道,所以并未受伤,否则的活,不死也得喷血。

  两个丑女定了定神之后,其中一个道:“我姐妹蒙阁下厚赐,决不敢忘,有种的留个名来,这笔帐以后再算,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厮缠!”

  “嘿嘿!在下倒是空闲得紧!“

  “你到底准备怎样?”

  “在下生平不喜欢记帐,喜欢现钱交易!”

  两丑女气得娇躯一阵乱颤,齐齐怒哼一声,正待

  杨志宗冷冷的喝道:“且慢,凭你两个,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的话……”

  丑女之一厉声截住杨志宗的话道:“否则怎样?”

  “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哼!大言不惭,你以为我们姐妹真的怕你了?”

  白影闪处,一左一右向杨志宗攻来!

  招式之奇诡厉辣,令人昨舌,此进被退,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部位出手,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真还有些应付不了,非得吃瘪不可!

  但杨志宗何许人也,只见他身形捷如鬼魅,滑如游鱼,在两个五女奇绝的招式之下,穿梭游走,二十招过去,连他的一只衣袖也沾不上,气得两个丑女娇哼不已,攻势更形紧密狠辣,有如狂风疾雨。

  杨志宗表面虽是托大,但心里却惊怔不已,这两个丑女的攻势愈来愈凌厉,也愈来愈奇诡,这种身法在江湖中已可列人顶尖高手之林!

  因为这两个女子奇丑无比,而且似乎眼神很正,毫无淫荡之态,杨志宗在下意识中起了一丝好感,所以没有立下杀手。

  转眼又是三招过去

  杨志宗朗叫一声道:“现在我出手,你俩之中,有一人要躺下!”

  两个丑女本来已经愈打愈是心寒,估不透这俊极也冷极的少年,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向自己找岔?

  闻言之下,芳心不由一震

  随着这一声躺,只觉眼前一花,两个丑女中的一个,已经半声不吭的应声而倒!

  另一个丑女不由心胆惧寒,当下不愿再行出手,忙闪到倒地的同伴身侧,一探,知是穴道被制,方才放下心来,但她无论用尽任何手法,却解不开被制穴道,劳心又是一紧!

  “现在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五女直起身来,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道:“你问吧!”

  “你俩是否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女徒?”

  “不是!”

  “哼!你俩是否来自笔管峰?”

  那丑女惊诧的看了杨志宗一眼,道:“不错!”

  “笔管峰上住的是否‘玉面阎罗婆’?”

  “不是!“

  杨志宗双目之中煞光顿炽,厉声道:“你想死?““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过本姑娘告诉你,你得说出你对我姐妹下手的原因,否则,做鬼也不饶你!”

  声音中充满悲愤怒毒,令人听了心为之颤!

  杨志宗心中成见已深,仍然语冷如冰的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死定了,我要找到‘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把她碎尸万段,凡是她的门人弟子都在被杀之列,如何?你明白了吧!不会死不瞑目了吧?”

  丑女忽地暴发了一长串凄厉的惨笑,之后道:“这就是你要杀死我姐妹的理由?”

  “不错,因为你俩是‘玉面阎罗婆’的门下!”

  丑女咬牙切齿的厉吼道:“狂徒,告诉你我们不是!”

  “那你们是谁的门下?”

  丑女像是有难言之隐,半晌才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杨志宗俊面一寒,冰冷至极的道:“你既然一定要想死,我必成全你俩!“那丑女举眼向天,哺哺祝祷道:“师父,为了遵守您的训诫,我姐妹俩只好以身殉了!”

  声音凄惋悲愤,使人闻之鼻酸。

  杨志宗也不禁为之动容。

  五女自语完毕,双日突现怨毒至极的光芒,历声道:“想不到你空有一表人才,内心却残毒胜过豺狼,动手吧!姑娘若不幸不敌而死,当怪学艺不精,不过最后告诉你一句,我姐妹俩决不是‘玉面阎罗婆’的门徒,笔管峰上住的也不是‘玉面阎罗婆’,言尽于此,出手吧!“

  说着凝神蓄势,意存一拼。

  杨志宗心头疑云大起,忖道:“看这两个丑女举止沉稳,眼神正而不邪,而且对师门训诫死守不谕,实在不像是‘玉面阎罗婆’那类女魔调教出来的弟子,而且自己也只是听‘飞雷手伍雍’片面之词,看来,其中大有溪跷!”

  杨志宗俊目又扫向丑女的面上,只觉对方眼中所表现的是一种恨,但却大义凛然的光芒,意念也随之动摇了!

  “动手呀!你还等什么?”

  杨志宗意念这一转变,灵智开朗,果然发觉其中疑点颇多,自己事先竟然计不及此,当下放缓了声音道:“那请姑娘说出笔管峰的路径,在下亲见令师如何?”

  “这个也办不到!”

  杨志宗心头电转道:“为了不枉杀无辜,暂时放过你们,将来如果证明设词欺骗,谅你俩也逃不了一死,反正自己要到‘百灵会’向‘天下第一丑’索仇,好歹总要在‘招魂蝶’那贱人身上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

  半声不吭的虚空拂出一股劲气,解了地上那五女的穴道,然后面对身前丑女,疾言厉声的道:“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待我查明事实真相之后,如果发现你今日所言不实的话,谅你也难逃公道!”

  说完,身形一展,疾驰离去!

  杨志宗心中又多了一个不解之谜,如果说笔管峰上住的当真不是“玉面阎罗婆”,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飞雷手伍雍”也是当年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当然不会无中生有,乱说一通,而且彼此索未谋面,仅是初见,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呀?

  他愈想愈觉不解,心中像是压了一块铅般沉重。

  他似乎直觉的感到这“玉面阎罗婆”和“玉面剑客范天华”,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这一个思想,像精灵似的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虽然自己的理智否定了这荒唐的想法,但又似乎不能不想,这使他更加困惑不已。

  如果万一“玉面阎罗婆”真是自己的母亲,那他将何以在江湖中做人,他竟有这样一个淫毒双绝被人唾弃的母亲。

  不,决不是,“玉面阎罗婆”是师门血海伙人之一,她注定要死在“残肢令”下,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这一天,正午时分,杨志宗已赶到距“百灵会’总舵不及五十里的太平镇。

  他在心里盘算着先进镇打尖,饱餐一顿之后,再动身前往“百灵会”总舵,反正五十里路程,在他来说只须个把时辰的工夫而已。

  心念之中,放缓了身形,徐徐向太平镇趋去。

  蓦在此刻

  数骑怒马,从镇中没风也似的驰出,搅起蔽天沙尘。

  杨志宗不由一皱眉,疾往路侧闪避,怒目向这数骑横了一眼,岂知不看犹可,这一看几乎惊得直跳起来。

  这数骑人马赫然是三男一女,那三个男子之中,有一个身着灰色儒衫,头戴文生巾,左袖虚飘,正是被自己在七里坪废去左臂的“阴魔教”刑司殿主“血魂剑邝宇”。

  而那女的一身黑衣,竟然是“黑凤凰”赵姑娘。

  “黑凤凰”是红巾蒙面人的门下,竟然会和“阴魔教”的人混在一起,这不但令他奇,而且简直令他怪了!

  当下心头电转道:“红巾蒙面人待自己亲如父子,这件事我岂能不管,最低限度,我得明白事实真相,同时‘阴魔教’追截‘残肢令’这档子事,也得弄个明白!”

  杨志宗身形一展,疾逾电射,眨眼工夫,已告遍及,真气一提,有如流星,弧形一划越过四骑人马,像一片枝叶似的飘落道中,点尘不惊。

  四骑人马,奔行正疾,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惊得一愕,齐齐勒马停住,那马唏聿聿一阵长嘶,人立而起,还前冲了六七步,才告刹住冲势。

  这突然现身拦道的,竟然是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四人同时脱口惊“咦”了一声,一时之间倒怔住了。

  “黑凤凰”看清这拦道的正是她苦追不遂的杨志宗时,芳心不由巨震,刹那之间,心里如撞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眼中射出两缕既恨又幽怨的光芒。

  杨志宗这才看清,这四人除了“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之外,一个是五十上下的虬髯老者,另一个却是二十上下的美少年,紧傍在“黑凤凰”身侧,这少年美则美矣,只是目光流转不走,眉宇之间含有一股邪恶之气,使人看了觉得怪不舒服的。

  “血魂剑邝宇”可不认得残他左臂的“残肢令主”,就是杨志宗的化身,所以也未曾发作出来。

  杨志宗只顾呆呆地注视着“黑凤凰”,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黑凤凰”身侧的那美少年突然厉声喝道:“喂!不长眼的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杨志宗不屑地向他膘了一眼,转向“黑凤凰”道:“赵姑娘,你……““黑凤凰”想起求爱被拒的往事,一股恨火,候上心头,柳眉一竖,粉面带煞,玉牙咬紧的娇叱道:“杨志宗,咱们这一笔帐,今天正好清结一下!”

  杨志宗闻言之下,心头一震,脱口道:“赵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有什么帐要算?”

  “黑凤凰”半晌答不上话来!

  一旁的美少年看了这一对尴尬的人儿一眼,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一股妒火高烧而起,转头向“黑凤凰”道:“珍妹,你认识这小子?”

  “黑凤凰”露齿一笑道:“谈不上认识,他是我师父心爱的人!’”

  杨志宗见他俩亲密之状,已瞧出了几分门道。

  那少年脸上顿时挂起一缕阴森的笑意,沉声向杨志宗道:“小子,你拦路的目的何在?

  你想找死?”

  杨志亲不由怒火陡炽,斜阴一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哈哈,小子,骂得好,当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时,你就算在阎王殿前挂了号,死定了!”

  说完又是一阵阴笑。

  杨志家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哼!大言不惭,你狗叫些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那少年脸上顿现杀机,气得簌簌而抖,咬牙道:“小子,听着,‘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就是我!“

  杨志宗一听这美丽带邪气的少年,竟然是“阴魔教”的少教主,不由吃了一惊,疾转头向“黑凤凰”道:“赵姑娘,你已加入了‘阴魔教’?”

  “黑凤凰”粉面微变之后,道:“是又怎样?”

  “这件事令师知道吗?“

  “哈哈,杨志宗,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姑娘做事最好能三思而行,叛门背师的后果……”

  “黑凤凰”芳心为之一震,这叛门背师四个字,有如四柄利剑,戳向自己的心坎,粉面顿现惨白之色。

  原来“黑凤凰”自那次被“白面僵尸怪芮木通”抢去怀中异宝,并被击成重伤,杨志宗适逢其会,那时杨志宗内功不深,仅以推穴过宫手法,予以暂时治疗,黑凤凰以自己女儿之身既被对方抚摸过,而且也迷于杨志宗绝世风标,所以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但杨志宗得知她是师门仇人“云龙三现赵亦秋”的女儿之后,不敢接受她的爱,“黑凤凰”曾得乃师红巾蒙面人答应为她做主,但红巾蒙面人知道杨志宗的身份之后,当然不敢促成她们的好事,告诉她凡事随缘,不可任性,“黑凤凰”人本心高气做,因爱成恨。

  及后,在七里坪中“残肢令主”(即杨志宗的化身)被“烈阳老怪”击毙,“黑凤凰”

  为了要报父仇,当场拨剑破尸,又为红巾蒙面人所阻止,因此她也恨上了她的师父。

  不久之后,她碰上了“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见对方一表非凡,而且言甜语蜜,她又正值失恋,内心空虚之际,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她自己也甘冒叛门背师的大不题,加入了“阴魔教”,但她内心却时时处在惶恐之中,她深深的知道她师父红巾蒙面人的武功。

  现在杨志宗一语道破,触正了痛处,她焉能不惶恐失色?

  “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阴侧测的接口道:“小子,别废话了,既然碰上了本使者,算是你命中注定该死,你就认命了吧!你是自了还是要本使者成全?”

  杨志宗怒极反笑道:“魔崽子,别做你的清秋大梦,本少爷成全你是真的!”

  一直在侧冷眼旁观的那个虬髯老者,忽地吐声道:“少教主,是否由本香主代劳收拾这小狗?”

  这一声小狗,使得杨志宗杀机顿炽!

  “阎王使者”大刺刺的点了点头,道:“好的,刘香主,下手不必留情,照本少主平日惯例,开膛破腹,死不留尸!”

  说完又是一阵阴测侧的笑。

  “遵命!”

  那黑髯老者遵着话声,飘落马背,狞笑一声,欺身上步,举掌便向杨志宗劈去,疾幼猛辣,力道重如山岳,激起周遭气流成涡。

  黑髯老者满心以为对方在这一掌之下,不死也得重伤。

  杨志亲本已很满胸头,杀机罩脸,再加上“阎王使者“那几句开膛破腹,死不留尸的话,更是火上加火。

  单掌一扬,“乾元真罡”应掌而发。

  这一掌,运足了八成功劲,势如骇电惊雷。

  黑髯老者做梦也估不到对方小小年纪,有这样深不可测的功力,待发觉对方掌风有异时,收势闪身均已不及。

  “砰!”的一声巨响过处

  黑髯老者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哇!”的喷出一股血箭,身躯晃了两晃,倒地气绝。

  “阎王使者”和“血魂剑邝宇”等人同时惊呼出声。

  杨志宗举手之间,击毙了“阴魔教”一个香主,这种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而且也大大出乎三人意料之外。

  尤其是“黑凤凰”,在她的印象中,杨志宗并没有这高的功力,数月不见,对方恍若换了一个人,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杨志宗就是他们奉命严防的“残肢令主”时,就不会咄咄称怪了!

  “黑凤凰”当先跃下马背,其余两人也跟着飘身离鞍,一字式排在杨志宗身前两丈之处。

  “阎王使者”阴冷的面上,透着浓厚的杀机,嘿嘿一笑道:“小子,好俊的功力,难怪这样目中无人!”

  杨志宗报之以几声冷哼!

  “黑凤凰”这时心里的难过,诚非笔墨所能形容,她曾经属意过的人,变成了生死对头的人,而且杨志宗的人才武功,似乎比这“阴魔教”的少教主“阎王使者”更胜一筹,同时杨志宗本身所特有的一种气质,也就是最能使女人倾心的一种气质,在别人身上无法找到!

  但她现在已非女儿之身,即使杨志宗回心转意爱上自己,自己也无法再接受他的爱了,她的贞操已奉献给了“阎王使者”,在无数个的思潮中,恨的意念,逐渐升起,淹没了一切。

  得不到就把他毁去!

  这是“黑凤凰”最终的决定,于是粉面倏起杀机

  “呛嘟“一声,寒芒闪处,长剑已掣在手中。

  “杨志宗,不识抬举的东西,今天你的末日到了!”

  “赵姑娘,看在令师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还是退开一旁的好,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拳脚无眼!”

  “呸!好狂妄的口气,就凭你……”

  “阎王使者”阴声道:“珍妹,你退下,我来收拾他!”

  “不!你站开些!“

  “阎王使者”只好默不做声,但双眼却不曾从杨志宗的身上移开,他看出这少年是他首次遭遇到的强敌,“黑凤凰”决不是他的敌手,必要时,他将……

  “血魂剑邝宇”似在沉思一件事,杨志亲方才举手击毙黑髯老者刘香玉的奇异功力,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黑凤凰”手中剑一抖,颤起千朵剑花,娇叱道:“姓杨的,你竟敢击毙本教香主,咱们新旧帐一起算!”

  杨志宗身感为难,红巾蒙面人待他如子,“黑凤凰”投入“阴魔教”的事,不知他可曾知道?这种叛师反门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来处理,自己万一失手杀了“黑凤凰”,这就很难解说了,但对方气势汹汹,看来是不见真章不休。

  “姓杨的,姑娘要出手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志宗强忍住满腔怒气道:“赵姑娘,一定要逼在下出手?”

  “哈哈!逼你?姓杨的,告诉你,你休想活着离开此地!“杨志宗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冷冷道:“好!如此作怪在下绝情!““黑凤凰”冷哼一声,剑挟丝丝劲气,快愈闪电的斜斜劈出,剑至中途,连变五式,凌狠诡辣,兼而有之。

  杨志宗捷逾鬼魅的一闪进过,反挥一掌,劈向剑身。

  “波!“的一声,“黑凤凰”手掌发麻,一柄剑几乎把持不住,娇喝一声,剑势一变,毫无间继的一连刺出二十八剑,上下左右封闭得点水不透,对方除了后退,别无他途!

  杨志宗果然被逼得向后倒纵!

  “黑凤凰”似早已料到这着,如影附形般疾刺而进!

  杨志宗双目一红,蓦施“移形换影”身法,身形犹如鬼魅般一闪,反欺到了“黑凤凰”

  的身后。

  “黑凤凰”见对方竟然施出自己师门绝学“移形换影”身法,避自己的连环二十八式,气得暗哼一声,就冲刺的原势,闪电飘出一丈开外,扭转娇躯但,迟了,杨志宗重逾山岳的掌风,已告劈出。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血魂剑邝宇”和“阎王使者”各各闪电般出手劈出一掌。

  “血魂剑邝宇”的一掌,是劈向杨志宗后心!

  “阎王使者”的一掌,却斜里挥向杨志宗的掌风。

  说也奇怪,杨志宗的掌风被“阎王使者”从斜里挥出的阴柔掌风一触,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有若泥牛人海,心中不由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间,“血魂剑邝宇”由后劈来的掌风,已告临体,闪避封挡嫌迟了一步!

  杨志宗意动功生,“两极真元”应念而发!

  “砰!“的一声巨响

  杨志宗身形晃了一晃,硬承受了“血魂剑邝宇”的一掌。

  而“血魂剑邝宇”却被对方身上所发的潜劲,反震得退了三个大步,不由寒气顿冒,这种功力,简直匪夷所思。

  “黑凤凰”已在这眨眼之间,缓过了势,秀眉一竖,又是一声娇喝,长剑发出撕风锐啸,又告快逾电掣的攻上。

  杨志宗杀机已起,右掌风圈一挥,“乾元真罡”以十成功劲朝“黑凤凰”迎面卷去,劲面约有一文。

  “黑凤凰’顿感一片强猛无俦的罡幕,覆天压地而来,掌中剑触及那片无形罡幕,剑祷的罡幕,覆天压地而来,掌中剑触及那片无形罡幕,剑气全消,招式竟然施展不开。

  不由骇得亡魂皆冒,连念头都来不及转,罡幕已经临身。

  虎口一阵剧痛,长剑首先脱手飞去,眼看“黑风凰”就要伤在这旷世奇功之下。

  “小子休得伤人!“

  同一时间,一股阴风,疾飘向那片罡幕

  “波!波!波!“一连串的暴响过处,杨志宗所发十成功劲的一掌,竟被卸去了大半,但余势犹劲。

  “黑凤凰”因长剑脱手,骇极而松了劲,被这残余的罡风。卷得向后直退,十步之后,方才立稳身形。

  但已经是花容失色,娇喘不已了!

  “阎王使者”骤发一掌,总算挽回了“黑凤凰”一条命,当下欺前一步,阴冷的向杨志宗一笑之后,道:“阁下功力不见,还堪与本少教主一搏!”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答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狂话,使“阎王使者”脸色为之一变,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对他说这样的话。

  “阁下狂得可以!“

  “嗯!”

  “阎王使者”原先称杨志宗为小子,现在改口称为阁下,想是他也深深的被对方深不可测的功力所折服。

  他心念一转,突然笑着向杨志宗道:“咱们可否来个赌约?”

  “怎样赌法?”

  “如果阁下胜了,咱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杨志宗在心里暗道:“勾销?可没这么简单,阴魔教选派高手追踪残肢令主,并且还扬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这其中大有文章,真相未明之前,我与你阴魔教无了无休!”

  心里虽如此想,但口里却道:“如果你胜了呢?”

  “嘿嘿!本教正在用人之际,求贤若渴,武林盟主,非本教莫属,如在下侥胜,就请阁下加盟本教!”

  杨志宗狂傲至极的仰天一阵哈哈狂笑道:“你这话等于白说!”

  “阎王使者”脸色微变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志宗不屑的道:“你胜不了我!”

  “阎王使者”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除了残狠恶毒之外,也是狂傲至极的人,想不到今天会碰上比自己更狂做到不知多少倍的人,当下怒冲冲的道:“阁下以为自己必胜?”

  “当然!“

  “血魂剑邝字”在一旁早已不耐,大声道:“少教主,让本殿主领教这小子几招!”

  说着,呛的掣出“血魂神剑”,运足内力一抖,剑身立呈血红之色,剑尖血芒暴涨,足有五尺之多。

  “阎王使者”最工心计,当下阴笑着退开一旁,“血魂神剑”柄上所镶的那粒“血魂珠”,除了能使剑身布满血芒,伤人于无形之外,还能散发一种迷人异香,任你功力多高,决难幸免,他有心要藉这一手制服杨志宗,然后生杀予夺,岂不全操在己。

  “血魂剑邝宇”在七里坪第二次与“残肢令主”碰面时,血魂迷香,竟然迷不倒对方,反而被残去一条手臂,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手,但他心目中的“残肢令主”已死在“烈阳老怪”的“烈阳掌”之下。

  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的杨志宗,就是七里坪残自己左臂的“残肢令主”,他不错是死了,但因得“牛龙蛟内丹”之助,他又复活了,而且以五少年的面目出现江湖,自称第二代的“残肢令主”。

  他们也是“阴魔教”派出来查缉第二代“残肢令主”的数批高手之中的一批。

  杨志亲冷眼看着“血魂剑邝宇”,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血魂剑邝宇”嘿嘿一笑,手中剑一提,颤成一片耀眼血芒,夹着一缕触鼻异香,电闪向杨志宗罩去。

  杨志宗成竹在胸,陡运“两极真元”护住全身,单掌以十二成功劲,猛力拍出,劲势之强,惊世骇俗。

  “血魂剑邝宇”见剑身血芒不能近对方之身,血魂迷香也迷不倒对方,心中已感不妙,一怔神之间,万钧劲道,已告压体而来,急切里向侧闪避,但杨志宗存心要毁他,岂容他闪躲,另一掌又告电闪拍出。

  惨嗥声中,“血魂剑邝字”身躯猛地一震,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阎王使者”怒哼一声,欺身上步,正待

  蓦在此刻

  一道雪亮的精芒,闪电般射向杨志宗!

  杨志宗冷哼一声,身形一侧,出手如电,向那疾射而来的银亮之物抓去,竟然被他抓个正着,人手即知是一柄长剑。

  原来“黑凤凰赵丽珍”被杨志宗震飞长剑,自己也险些伤在对方的奇功之下,心中虽是骇极,但芳心之中的恨意也更炽,她趁杨志宗震伤“血魂剑邝宇”的瞬息之间,拾回长剑,一咬牙,悄没声的脱手疾掷杨志宗。

  想不到又告落空,长剑竟被对方接去,登时花容失色,劳心遽跳。

  杨志宗把那柄剑在乎中掂了一掂,本待要把它毁去,但心里又转念道:“对方是红巾蒙面人的门徒,目前真相未明,如果毁去这柄剑,对于关爱自己甚深的红巾蒙面人,恐不好交代!”

  心念转处,神目如电炬,扫了怔立无语的“黑凤凰”一眼,道:“拿去!”

  一抖手,把剑掷了出去!

  “黑凤凰赵丽珍”伸手接住,心里可比死还要难过,一向自负任性的她,焉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但技不如人,空自杏目喷火,奈何不了对方。

  “阎王使者”怜惜的看了“黑凤凰”一眼,转向杨志宗道:“阁下身手果然不凡,本少教主重申前言’,我们还是做三招之搏,你胜了.一切拉平.各走各路,我胜了的话,就请阁下加盟本教,如何?”’

  杨忘宗暗自好笑.不屑已极的道:“我也重申前言,你胜不了我!““阎王使者”面色一变,沉声道:“阁下狂做得世间少有!”

  “岂敢!”

  “阁下不要考虑本少教主的提议?“

  “值不得考虑!”

  “阁下可不要后悔?”

  “笑话,在下生平还不曾有过后悔的事!”

  “好极!本少教主今天……”

  蓦然

  一丝飒风声过处,众人眼一花,地下出现了一支三角小旗。

  这突来之变,使“阎王使者”的半句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接着

  数条人影,电般泻落。

  “黑凤凰”尖叫一声,粉面顿呈死灰之色。

第十二章 初现太阴掌

场中众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得怔住了!

  三角小旗,白底金边,正中绣着一只粉红色的海鸥,斜斜插在地上,兀自颤巍巍的不停抖动。

  十余条人影,纷泻落地,在那面三角小旗之后,排成一列。

  来人身形停定后,可以看出共有十二人之多,一色的黑色劲装,黑巾蒙面,黑巾正中,绣着一只白色海鸥,海鸥的身上,各有一个数字,由壹到拾贰。

  “阎王使者”脱口说了一句:“海鸥使者!”

  “黑凤凰赵丽珍”,面呈死灰之色,娇躯在微微颤抖。

  杨志宗正为“黑凤凰“叛门背师,加人“阴魔教”的事,感到无限困惑,想不到十二位海鸥使者,会突然现身,令旗出现,等于表示“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已到场。

  红巾蒙面人出现中原武林,仅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真正面目,手下的十二位海鸥使者,也都各具罕绝的身手。

  江湖中提到“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是敬畏各半。

  “血魂剑邝宇”这时在闭目调息,对身外之事,不闻不问。

  由于“海鸥使者”的现身,场中空气冷寂之中透着神秘和紧张。

  “黑凤凰赵丽珍”虽然是“红巾蒙面人”之徒,但她对于乃师,仍是莫测高深,她一样的不知道她师父的底细。

  “海鸥使者”之中,为首的壹号,打破了沉寂的空气,向“黑凤凰”道:“师妹,你真的加人了‘阴魔教’?”

  “黑凤凰”粉面又是一变,答不上话来!

  她不敢承认,但也无法否认。

  一旁的“阎王使者”瞟了“壹号使者”一眼,向“黑凤凰”道:“珍妹,告诉他!”

  “黑凤凰赵丽珍”仍然默不做声。

  “壹号使者”再次开口道:“师妹,我等奉师父之命,要带你回去!”

  “黑凤凰”闻言,芳心一震,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阎王使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各位今天要带人?”

  “壹号使者”道:“不错!“

  “各位还是退走的为妙,要带人恐怕办不到!““阁下对这事没有置喙的余地!“

  “嘿嘿!赵丽珍现在的身份是‘阴魔教’教徒,本人以少教主的立场,敬告各位,带人办不到!“

  十二个海鸥使者同时怒哼了一声,“壹号使者”又道:“阁下最好免开尊口,这是本门私事!“

  “各位不惜与本教为敌?”

  “哼!为敌又将如何?”

  “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之祸!”

  “哈哈哈哈!阁下大言不惭!“

  “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贰号使者”这时似已忍无可忍,侧转头向“黑凤凰’道:“师妹,你是否知道你这种行为的后果?”

  “黑凤凰赵丽珍”闻言,娇躯又是一震。

  她这时的心情矛盾至极,一念之差,使她陷入不能自拔之境,她现在不但是阴庭教徒,而且也是“阴魔教”少教主的情人,她已非清白女儿之身,即使她师父不追究她叛门背师的行为,她一样也不能重返师门。

  她觉得愧对师门,但她无以自拔!

  同时她到目前,芳心之内还保持着杨志亲的影子,她忘不了他,她的转变也可以说肇因于她对杨志宗的痴情,但现在她已无法再去爱他!

  于是

  爱变成了恨,她把杨志宗恨之入骨,但,恨之中,又渗了一种爱,这种爱实际上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观念,与恨同时存在。

  “壹号使者”沉声道:“师妹,希望你能回头是岸,我们十二个身为兄长的,当在师父面前为你求情,姑念你是无心之错!”

  “黑凤凰”惶惑的扫了十二位海鸥使者一眼,目光移到杨志宗身上,转变成了恨,最后眼光触及“阎王使者”,她觉得她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于是她简短的吐出了一个字:“不!”

  “师妹执迷不悟,难道要我等出手?”

  “黑凤凰”惨然一笑之后,粉面忽寒道:“随便!““壹号使者”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厉声道:“赵丽珍,你既然诚心叛师,师兄妹的情份已了……”

  “阎王使者”接口道:“你早该这样说了!”

  十二个海鸥使者,眼中棱芒立现,显然已是怒极。

  “壹号使者”为十二个使者之首,当下怒哼一声道:“请柒至拾贰号带人!”

  柒号至拾贰号使者,齐应一声,六条人影,射向“黑凤凰赵丽珍”。

  “黑凤凰”虽然明知不是师兄们的敌手,但事已至此,当然不肯束手就擒,一咬牙,“呛!”的一声,拔出长剑

  就在这六条人影射向“黑凤凰”的电光石火之间,“阎王使者”冷哼一声道:“与我退下!”

  人随声进,快逾电闪的欺到”黑凤凰”身侧,随欺身之势,向六个使者,劈出一掌,割肤刺骨的阴风,飚然飘出。

  六个使者,估不到“阎王使者”会突然出手,对方的掌风,刚一触体,只觉其寒透骨,其中的“柒号使者”急声道:“这是太阴掌,速退!“六条人影,陡然一刹身形,纷朝两侧纵开。

  杨志宗见“阎王使者”一招迫退六个顶尖高手,心中不由一动,忖道:“这太阴掌必是一种极为霸道的阴柔掌力,竟致使‘海鸥使者’不敢轻摄其锋!”

  同时又想起“烈阳老怪”的“烈阳掌”,看来这两种一阴一阳的掌力,必然互相克制—

  —

  “阎王使者”一掌迫退了六人之后,得意万状的道:“海鸥使者也不过如此而已,依我看,还是及早抽身为上!”

  六个使者,一退之后,身形又复欺上,闷哼声中,各攻出一掌。

  六道掌风,汇成一股巨流,以撼山拔岳之势,匝地卷向“阎王使者”。

  “阎王使者”用手一扯“黑风凰”的衣袖道:“珍妹退开!”

  “黑凤凰”秀眉一皱,向右横移八尺。

  “阎王使者”双掌一圈一放,一团阴寒掌风,悠然迎向对方。

  六个“海鸥使者”联手合击的如山劲气,碰上这看来似乎毫不着力的掌风,竟然如泥牛人海,消逝得无影无踪。

  看得另六个使者和杨志宗全都为之一怔。

  “阎王使者”得理不让,阴笑一声道:“再一掌试试!”

  双掌攸收又放!

  碎骨裂肤的阴风,竟然带微微的丝丝之声,飒然涌出。

  六个“海鸥使者”俱具绝妙身手,应变神速,对方出声发掌,六道狂飙,挟雷霆万钧之势,也告暴涌而出。

  “波!”一阵不大的连珠响声中,“阎王使者”身形一阵摇晃,而六个“海鸥使者”却被对方的碎骨寒飙刮的各打了一个冷颤。

  “壹号使者”向身旁的五个使者道:“你们上!”

  五个使者轻应一声,加人了正在交手的六使者行列中。

  而“壹号使者”却电闪扑向“黑凤凰”。

  十一个使者联手,情势又自不同。

  十一道如狂澜般的劲气,隐挟雷鸣之声,齐涌向“阎王使者”。

  “阎王使者”的“太阴功”还未到十成火候,无论如何也消卸不了这十一道劲气汇集而成的汹汹巨流。

  就在劲风即将袭体的电光石火之间,身形如一道轻烟,攸然毕直上升三丈有余,妙曼已极的一旋一折,脱出劲风圈外,反手挥出一掌。

  闷哼声中,十一个使者之中的两个猝然倒地不起。

  另一边“壹号使者”前扑的身形,被“黑凤凰”的慑人剑气阻得一室,而“血魂剑邝宇”也刚好调息醒转,从旁劈出一掌!

  “壹号使者”被震得退了三步!

  “阎王使者”‘血魂剑邝宇”“黑凤凰”立时背对背面立,形成了一个向外的鼎足之势。

  十二个海鸥使者之中,已有两个被“太阴掌”所伤,这对正就地运功迫除体内的阴寒之气。

  其余十个使者,略一踌躇之后,由功力最强的四个,对付“阎王使者”,其余三人一组,分别斗“黑凤凰”和“血魂剑邝宇”’

  杨志宗这时,心念一连数转

  如果说,以他和红巾蒙面人的关系而论,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插上一手!

  但十二个海鸥使者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这是别人为清理门户而战,如果插手,多少有些不便!

  同时,“海鸥令”既已出现,则令主红巾蒙面人显然已临当场。只是不知道何以迟迟不见现身,如果今天这叛徒“黑凤凰赵丽珍”,不能带回去处以家法,那红巾蒙面人的这一块金字招牌,可算砸了。

  思念之中,那边已经动上了手!

  攻向“阎王使者”这面的四个使者,虽都具有上乘身手,但对那称绝武林的“大阴掌”,却大有无从抵抗之势!

  另外攻向“黑凤凰”和“血魂剑邝宇”的两组,因对方背靠背的三角鼎立。只要应付正面,没有后顾之忧,门户一紧,根本攻不进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就这样干耗着!

  但显然的,如果“阎王使者”放开手干的话,以他“太阴掌”的威力而论,吃亏的必然是“海鸥使者”!

  杨志宗心里忽然飘起一个念头道:“我何不以‘残肢令主’的姿态出现,对方既然是专为了对付‘残肢令主’而来,我出手岂不是名正言顺吗?同时也可以追究一下‘阴魔教’如此倾力对付自己的原因何在?”

  心念动处,身形电射而起,向外射去。

  “阎王使者”突然高声叫道:“相好的,你别溜呀!咱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结!”

  杨志宗身形不停,口里应道:“机会有的是,你等吧!”

  最后一个字传来,人已飞射无踪。

  且说杨志宗飞离现场,到了百丈外的一个隐密之处,施出幼时学自“黑面小神丐”之师的易容术,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黧黑的丑少年。

  杨志宗易容方毕,正待转身驰去

  忽听身后有微风拂草的声音传来,这种微声,若非是杨志宗的功力已到了十文之内蚊声如雷的境地,换了旁人,决听不出来。

  当下机警的前掠三丈,扭转身形,一看

  面前赫然立着“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

  杨志宗尚未开口,红巾蒙面人已沉声道:“孩子,你想插手劣徒之事?”

  杨志宗一点头道:“是的,不过晚辈对‘阴魔教’中人还另外有事!”

  “什么事?”

  “究明该教倾力对付我的目的何在!”

  “阴魔教倾力对付你?”

  “是的,以晚辈所知,最初晚辈以先师甘露帮主‘古道热肠杨震寰的面目,出现江湖,该教中人曾断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先师之死,江湖中除了凶手之外,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而该教既敢如此断言,显见事情的不简单!

  “还有前后派出数批高手,追击‘残肢令主’,目前‘阎王使者’等人,就是数批高手之中的一批!”

  红巾蒙面人将头微点道:“阴魔教近日来更形嚣张,大有独霸中原武林之势,教主是谁,迄今仍是一个谜,但想象中必是一个了不起的魔头!”

  杨志宗突然一转话题道:“赵姑娘何以要投入阴魔教?”

  红巾蒙面人,似乎十分激动,半晌才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可能是受了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的诱惑,另一方面也许是为情所激而变!”

  “为情所激?”

  “是的,孩子,就是为了你!”

  杨志宗心中不由一震道:“是为了晚辈?”

  “不错!

  “但晚辈毫不知情?”

  “她自上次伤于‘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之手,而被你为她推穴过宫之后,就已暗暗的爱上了你,曾请我做主,我当时答应替她做主!”

  杨志宗不由默然,他无法表示什么意见。

  红巾蒙面人一顿之后又道:“但我自知你的身份之后,却反对她与你结合,一方面她的父亲曾丧命在你师父之手,你们之间有仇恨存在,如果将来被她知道真相,恐怕是祸不是福,另一方面,这孩子心机太深,睚眦必报,而且极端任性!”

  杨志宗对于红巾蒙面人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关切,更是感激不已,当下不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即使没有以上的原因,晚辈也不会爱她!”

  “为什么?”

  “晚辈最先认识的女孩子叫‘红衣女上官巧’,在随晚辈赴南海的途中,遭风暴覆舟而死,晚辈誓言此生不再与任何女子发生情感!”

  红巾蒙面人“嗯!”了一声之后,语音似乎微带激颤的道:“但,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杨志宗眼圈一红道:“晚辈身世之谜,到目前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红巾蒙面人身躯为之一震,良久无语,他在问自己道:该告诉他吗?不!不能!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将无颜立足江湖,甚至于会毁了他,不能,让我自己独饮这苦酒吧!”

  “孩子,别难过,你的身世会有揭开的一天!”

  “是的,谢前辈关怀!“

  “孩子,我要走了,十二使者恐怕办不了事!”

  “前辈准备如何处治赵姑娘?”

  “这个吗?嗯!你可在一旁观看!”

  人影晃处,攸失红巾蒙面人的身影。

  杨志宗也跟着飞身驰去!

  场中这时十二个“海鸥使者”,已有五个被“阎王使者”的奇阴酷寒的掌风扫中而告负伤退下。

  “黑凤凰”和“血魂剑邝宇”并肩而立。

  “阎王使者”凭着他阴毒的“太阴掌”,非一般掌力可以克制,独斗七个“海鸥使者”

  犹觉游刃有余。

  “海鸥令旗”出现而遭挫折,这可算是破题儿第一道。

  “阎王使者”不停的嘿嘿冷笑,得意万分,能独斗十二个“海鸥使者”而挫折对方,这份功力,足可傲视江湖。

  “黑凤凰赵丽珍”黛眉紧锁,她知道红巾蒙面人即将要现身,“阎王使者”虽然能力挫十二使者,但恐仍非红巾蒙面人之敌。

  蓦在此刻

  场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一个红巾蒙面的人,已把插在地上的“海鸥令旗”拔在手中,绛立当场。

  六个正在交手的“海鸥使者”电闪退下身来,齐朝红巾蒙面人一躬身,其中“壹号使者”恭谨的道:“弟子等无能,不能完成使命,敬领家法!”

  红巾蒙面人一挥手,并不做声。

  七个使者,齐齐退开。

  “黑凤凰”这时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她已成了海鸥门中的叛徒,面对师尊,那味道真比死还难受,一张粉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

  “阎王使者”和“血魂剑邝宇”一时之间,也不由愣住了。

  红巾蒙面人低沉的声音道:“赵丽珍,本人收徒不慎,致有今天的变故发生,见了本令你仍然不理不睬,还胆敢向你师兄们出手,显见毫无侮改之意……”

  “阎王使者”这时已回过意来,截住对方的话道:“赵姑娘现在已经成为‘阴魔教’的一员,本少教主对她有保护的责任,任何人都别想伤她一毫一发!”

  红巾蒙面人怒斥一声道:“住口,在本令之前,没有你发狂的余地!““哈哈!阁下别自以为了不起!”

  “这是本令依门规处置叛徒,何须你多嘴?”

  “但阁下所谓的叛徒,即是本教教徒,请阁下三思而行!”

  红巾蒙面人仰天一阵狂笑之后,一字一声的道:“海鸥令旗所至,无人能抗!”

  说完身形一闪而逝

  只听一声叫,红巾蒙面人又在原位现身,但他脚前,却多了一个人,正是那“黑凤凰赵丽珍”。

  这一手功夫,使“阎王使者”“血魂剑邝宇”心里寒气直冒。

  竟然看不出来“黑凤凰”是如何被制的。

  “阎王使者”见状大急,高声向红巾蒙面人道:“阁下准备如何处置赵丽珍?”

  “这个你毋须过问!“

  “她是本教中人!”

  “哈哈!本令只知她是本门叛徒!“

  “阁下不惜与‘阴魔教’为敌?”

  “你这话只能去唬唬别人,本令面前你最好少抬这块牌子!““阎王使者”面色煞白,欺前两步道:“阁下承认了与本教为敌?”

  红巾蒙面人不屑的冷嗤一声道:“为敌又将如何?”

  “阴魔教从不让敌人两立于天地之间!“

  “哼!”

  那边“血魂剑邝宇”突地抽出血魂剑,运劲一抖,血红色的剑芒暴涨三尺,口中嘿嘿一声冷笑,就向十二个“海鸥使者”身前欺去。

  场中空气,充满了杀机!

  十二“海鸥使者”对于“血魂神剑”知之甚详,当下各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切止呼吸,以防血魂迷香,蓄劲而待。

  “阎王使者”狰狞的一笑,猛然向红巾蒙面人攻出一掌。

  红巾蒙面人竟然不闪不避,挺立如故。

  刺骨寒飚卷处,红巾蒙面人衣袂一阵飘举,人却巍然不动,硬接了对方一记阴毒至极的“太阴掌”。

  “阎王使者”心头骤觉一震,忖道,“对方正面承受了自己八成功劲的一掌而竟依然无事,看来定练了护身罡气一类的功夫,今天要想取胜,恐怕很难!““血魂剑邝宇”较足功劲,“血魂神剑”一阵挥抡,红芒闪烁之中,挟着一缕异香涌向十二个海鸥使者。

  十二个“海鸥使者”功力岂是等闲,早已防患未然,以真元闭住气穴,对“血魂香雾”

  恍如未觉,各劈出一道如山劲气。

  “血魂剑邝宇”见对方劲气怒海浪涛般翻卷而来,岂敢轻樱其锋,身形疾逾电闪的斜飘到一丈之外,险险避过十二人联手的一击。

  红巾蒙面人接了“阎王使者”一掌之后,微哼了一声。径自出指,解了“黑凤凰”的穴道。

  “黑凤凰”嗳的一声吐了口长气,摇晃着站起身来,连看都不敢看她师父一眼,双眼低垂不做一声,芳心乱如麻,她不敢想象将要来临的是什么!

  红巾蒙面人强按住激动的情绪,半晌方道:“赵丽珍,从现在起,你已不再是我的门下,我不为已甚,从轻发落,把你逐出门墙,尔后在江湖中如果让我听到你胡作非为的话,你将受到如我平素对待江湖败类一样的待遇。”

  说完,一挥手,当先驰离现场。

  十二个“海鸥使者”相继跟踪而去。

  一场欺师叛门的风波,宣告收场。

  “黑凤凰”’在红巾蒙面人等离去之后。不由泪珠双抛,不知她是后悔,还是因为受到的处治并不如想象的严重而喜极落泪?

  “阎王使者”上前几步,手抚“黑凤凰”的香肩道:“珍妹,用不着难过,总有一天我会找红巾蒙面人算这笔帐的!”’

  “黑凤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朝“阎王使者”一扫,不禁破涕为笑!

  “血魂剑邝字”双眼向四周一扫之后,向“阎王使者”道:“少教主,我们现在该朝何方前进?”

  “我你还是按站而行吧!“残肢令主“血洗紫云帮之后,可能会在这一带逗留也说不定!“

  “听说这自称第二号残肢令的是一个丑少年,武功较之死在‘烈阳老怪’掌下的那‘残肢令主’只高不低,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管他,教主的令谕是不算任何手段,扑杀他为原则!““我看要想扑杀他,以我等的功力,恐怕……”

  “哈!邝殿主,‘残肢令主’再狠,恐怕也难敌我这‘太阴掌’,你把他估计得太高了,区区一个‘残肢令主’,如果收拾不下,本教就别谈占领中原武林了!”

  “不错,但少教主对于不久之前离去的那冷漠少年的功力,有何感想?”

  “我和他未正式交手,但可能也难在我‘太阴掌’之下走出十招。”

  “血魂剑邝宇”一再受挫,雄心大减,闻言之下,只微笑颜首。

  摹在此刻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冷笑,接着是一声冰寒至极的话音道:大言不惭!”

  三人不由大吃一惊,齐齐放眼四下查看,却不见半丝人影。

  “阎王使者”报之以一声冷哼道:“有种的亮出相来,何必藏头露尾!”

  “你自己有眼如盲,谁藏头露尾?”

  声音却发自三人身后。

  三人同时电疾转身,只见三丈之外,幽灵似的出现了一个面目熏黑的丑少年。

  那少年虽然奇丑,但两眼却有如两道电炬,一不稍瞬的照定三人。

  就只这一份突然现身的身手,就不可等闲视之。

  “血魂剑邝宇”首先发话道:“阁下是何来路?”

  “是你们所要找的人!”

  这话说得三人同时一征,心想莫非他就是……

  那丑少年嘴角不屑的一撇道:“你们真的不认识我?”

  三人未及开口,丑少年又紧接着道:“可是我倒认识你们,嘿嘿!阎王使者阴魔教少教主,血魂剑邝宇阴魔教刑司殿殿主,黑凤凰赵丽珍红巾蒙面人的弃徒,如何?

  没错吧?嘿嘿!”

  丑少年一口气道出三人姓名来历,如数家珍。

  三人闻言之下,心中顿生寒意。

  “阎王使者”冷哼一声道:“丑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嘿嘿!说出来你别害怕!“

  “废话,本少教主还不曾遇到过我害怕的人物!”

  “那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你到底是谁?”

  “看这个!”

  话声中,丑少年手中多了一把精光雪亮的怪兵刃!

  “血魂剑邝宇”脸色微变,脱口呼道:“残肢令!”

  “残肢令!”三宇出口,“阎王使者”和“黑凤凰”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向丑少年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残肢令主”就是这么个丑少年。

  “阎王使者”一定神之后,道:“你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不错!”

  “阁下来得正好,免得我等跋涉之劳!”

  “嘿嘿,本令也很高兴遇到你等,这是天假其使!”

  “残肢令主”说完之后,缓缓把残肢令收起。

  “黑凤凰”粉面之上,掠过一抹杀机,她的父亲“云龙三现赵亦秋”丧生在“残肢令”

  下,虽然这个“残肢令主”也许不是那个残肢令主”,但仇恨之火,并未稍减,当下欺身上步,娇叱一声道:“恶魔,上一代的血债,要算在你的身上!”

  读者不问可知,这自称“残肢令主第二的”丑少年,就是杨志宗。

  杨志宗不屑的道:“当然!当然!不过,这就要看你是否能讨得回去了!““黑凤凰”怒哼一声,长剑蓦地出鞘,就要

  “阎王使者”忙向“黑凤凰’道:“珍妹且慢,待我来和他说几句话!”

  “黑凤凰”只好愤愤的把剑重又归鞘。

  “阎王使者”阴阴一笑之后。道:“阁下大名?”

  “残肢令主第二!”

  “我问你的姓名?”

  “这个你无须知道!”

  “哼!今天清阁下到敝教一行!“

  “如果有必要的话,本令会不请自来!”

  “何谓有必要?”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贵教屡次派出高手,对付本令,到底是什么原故?”

  “阎王使者”一怔之后,面上飘过一丝异色,冷冷的道:“阁下如果随本少教主赴‘阴魔教’一行,就会得到答复!”

  “本令现在就要弄清楚!”

  “办不到!”

  “没有办不到的事!”

  “本少教主也同样要你马上随我到总坛一行!”

  “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话!”

  “哈哈!残肢令主,你以为今天还会让你走脱?”

  “本令来去自如,无人能阻!”

  “阁下有这自信?”

  “当然!”

  “你就试试看?”

  “现在本令还不打算走,你还没有回答本令的问题!”

  “阎王使者”又欺近两步,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不会得到答复的,我看阁下还是乖乖的随我们走一趟为妙!”

  杨志宗冷然道:“你不愿意回答?”

  “不错!”

  “那我告诉你,今后在江湖中凡是‘阴魔教’中之人,本令只要一碰上,一律送往西方极乐世界,直到得到了答复时为止!”

  “阎王使者”怒哼一声道:“你恐怕没有机会了!”

  话声中,倏地拍出一掌。

  杨志宗冷晒一声,念动功生,“两极真元”立即遍布全身,稳若泰山般的绰然而立,他要试一试“两极真元”的威力。

  “波!”的一声巨响过处,“阎王使者”被震得退了两个大步。

  这种怪事,不但“阎王使者”本身吃惊不小,连旁边的“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也为之骇然不已。

  “太阴掌”本属极阴的掌功,发时无声,伤人于无形,想不到不但伤不了对方,反被对方身上所发的罡劲震到倒窜而回,还发出巨响,这真是令人百恩不解,看来传言不虚,“残肢令主”的功力,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阎王使者”一掌无功,一咬牙,以毕生功力,推出一掌。

  这挟毕生功力的一掌,势道骇人已极,除了发出丝丝之声外,周遭十丈以内,全被硬骨裂肤的阴气充满。

  杨志宗一看来势非同小可,也不敢过份托大,把“两极真元”提到十成。

  “两极真元”遇刚则柔,遇柔则刚!

  双掌扬处。一股红白相间的气流,涌卷而出。

  轰然一声巨震过处

  “阎王使者”网哼一声。连退了五个大步,逆血几乎夺口而出。

  他以毕生功力所发出的“太阴掌”,竟然被“两极真元”完全震散,反震之力,几乎使他当场咯血。

  杨志宗也不由被震得退了半步。

  这一对掌,看得一旁的“血魂剑邝字”和“黑凤凰“胆寒心颤不已。

  杨志宗一掌震退了“阎王使者”之后,语冷如冰的道:“阎王使者,今天你如果不说出‘阴魔教’追截本令的真正原因的话,你就别想全身而退。而且明白的告诉你,本令在真相未明之前,对于‘阴魔教’中人,不惜大开杀戒,只要碰上,就算丰都城挂了号!”

  “阎王使者”自以为“太阴掌”即可傲视江湖,无人能敌,出道以来几曾受过这种挫辱!

  他做梦也估不到今天连栽了两个筋头,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尽赤,一张俊面,成了猪肝之色,咬牙道:“丑小子,你先别狂,有你好看的!”

  说完,向“血魂剑邝宇”一使眼色!

  “血魂剑邝宇”忙不迭的自怀中掏出火箭燃放!

  一溜血红光焰,冲霄而起!

  杨志宗知道对方施放火箭,召集教中好手对付自己,当下不屑的道:“多弄几条命送来,也不错,本令当如言—一超渡!”

  “阎王使者”狠狠地哼了一声,蓦地欺身进步,双掌挥起漫空掌影,夹以刺骨寒飚,向杨志宗罩去。

  掌式之奇诡狠辣,骇人听闻,根本就分辨不出招式,只觉一丈方圆以内,全是掌影,全身上中下三盘要害大穴,俱在对方笼罩之中。

  杨志宗冷笑一声,施展“移形换影”身法,如幽灵般一闪而没,人已欺到“阎王使者”

  身后,闪电般劈出一掌。

  这一掌如果拍实,十个“阎王使者”也得陨命当场。

  “阎王使者”身手也臻上乘之境,见对方身形消失,立知不妙,原式不变,疾向前纵出一丈,然后电闪回身。

  同一时间,一红一白两股剑芒,齐齐袭向杨志宗。

  原来“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都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反应也快,见“残肢令主第二”乍在“阎王使者”身后现身出掌,双双抡剑出手。

  杨志宗一掌拍出,“阎王使者”已及时跃开,两柄长剑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攻到,寒森森的剑气中,夹着丝丝异香。

  当下身形又是一晃离位,“血魂剑”和“黑凤凰”两柄剑同告落空。

  杨志宗在闪身之际,已反手向后挥出一掌。

  “波!”的一声,“血魂剑”和“黑凤凰”正迎其锋,掌中剑几乎脱手飞去,不由寒气顿冒,忙不迭的收招退后五尺。

  一看,残肢令主气定神闲的立在两丈之外。

  “阎王使者”暴吼一声,又飞身出招。

  杨志宗怒从心起,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右掌“乾元真罡”,左掌“两极真元”,两种盖世绝学,同时施出。

  “阎王使者”只觉得对方掌风有异,猛得简直无法估计,自己的招式竟然迟滞得施展不开,不由亡魂皆冒,疾收招侧闪……

  放眼武林,能接得下“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同时施展“乾元真罡”和“两极真元”

  两种盖世绝学的人,恐怕很难找出。

  “阎王使者”算是识货,见势不佳,立即撤招闪避,但正面虽然避过,仍被测锋扫过,被震得一路踉跄,退了一丈之多!

  劲风余劲,使一旁的“血魂剑”和“黑凤凰”几乎立脚不稳。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发话道:“如何?由不得你不说吧?”

  “阎王使者”惊魂甫定,喘着气道:“丑小子,‘阴魔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嗤之以鼻道:“阴魔教算什么东西,本令还不放在眼下!”

  蓦在此刻

  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一条一影,泻落当场。

  接着

  两个!

  四个!

  六个!

  “刷!刷!”声中,先后纵落近二十条人影。

  杨志宗知道眼前这些泻落的人,必是被火箭讯号召来的“阴魔教”高手。

  近二十条人影,身形甫定,齐向“阎王使者”施了一礼,道:“少教主有何急事差遣?”

  “阎王使者”朝杨志宗一指道:“诸位可认识眼前这丑小子?”

  众“阴魔教”高手齐朝杨志宗看去,一个个面露惊疑之色,看这黧黑奇丑的少年,实在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少教主却发出特急讯号召援,这真是使人想不透的事。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道:“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残肢令立第二”六字出口,众高手面上同时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各自忖道:“原来教主严命追截的‘残肢令主第二’,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丑小子!”

  其中一个曲背老者,深深的打量了杨志宗一眼,转面向“阎王使者”道:“少教主,本堂先会会他!“

  “阎王使者”迟疑了一下之后,终于点点头道,“霍堂主,切莫轻敌,点子扎手得很!

  “

  曲背老者不经意的咧嘴一笑,向杨志宗欺近五尺。

  杨志宗连看都不看那曲背老者一眼,侧头向“阎王使者”道;“本令要实践刚才所说的话,大开杀戒了,你有什么意见快点说出来,否财,就来不及了!““阎王使者”恨哼一声道:“丑小子,先别卖狂……”

  曲背老者见对方不屑之容,暴吼一声道:“残肢令主,今天也要你尝尝残肢的滋味!”

  杨志宗冷冷的注视曲背老者道:“阁下算是老几,口气满大的?”

  “嘿嘿!阴魔教内三堂堂主‘虬龙翟如柱’,你听说过没有?”

  杨志宗一听这曲背老者竟然是黄河“虬龙霍如柱”,这老者领袖黄河水寇垂三十年,恶名卓著,想不到也被网罗到“阴魔教”下。

  心想:“今天先拿你开刀,也算是替黄河一带的良民除了个祸患!”

  当下故意不屑已极的道:“无名小卒,本令主不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你这么一号人!”

  “嗯!哼!小子狂妄得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本令主要你一招殒命!”

  “虬龙瞿如柱”生平哪曾听过这种傲慢至极的话,肺都几乎气炸。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也被这句狂傲无比的话,气得恨哼出声。

  “虬龙翟如柱”哇哇怪叫道:“丑小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嘿嘿!你开口闭口丑小子,本令主得先告诫你一声!”

  声落,杨志宗的身形攸隐又现。

  就在这一隐一现之中,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虬龙翟如柱”右边脸颊着实的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呈现一个乌黑掌印,口角溢出血来!

  众高手目光睽睽之下,竟然看不出“残肢令主”是如何出手打了“虬龙瞿如柱”这一记耳光,这种身法,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个个寒气顿冒,各自在心里忖道:“这丑少年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看来要想达成教主的令谕,恐怕难上加难,除非教主亲临。”

  “虬龙翟如柱”身为“阴魔教”内三堂堂主之一,被杨志宗当着众人打了一记耳光,这口气如何能吞得下,当下虎吼一声道:“丑小子,本堂主和你拼了!”

  话声中,错步旋身,双掌诡异的一圈一抢,狠快无比的交相拍出。

  杨志宗冷晒一声道:“本令说话算话,要你一招殒命!”

  命字出口,人已闪电般的向对方迎会,双掌一圈一放,两团骇人听闻的劲气,魔掌而出!

  激带起周遭气流成涡,隐含风雷之声!

  “阎王使者”脱口喊了一声:“休得伤人!”

  随声挥出两道悠悠寒飚

  但,来不及了!

  惨叫声中,“虬龙瞿如柱”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一个身躯被震得腾起一丈多高,“砰!”的一声,又跌回地上,气绝身死!

  差不多是同样,“阎王使者”的两记阴掌,已告触及杨志宗的身体。

  杨志宗闪身封迎,均所不及!

  亏得他功力已达通玄之境,护身罡气,应念而生。

  “波!”的一声巨响,杨志宗的身形连摇几晃,袭来的阴毒掌风虽然已被护身爱气震散,但因事起仓促,杨志宗仍感到一丝寒颤,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太阴掌!”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见“残肢令主”果然一招之下,就使“虬龙翟如拄”殒命,惊呼声中,齐齐骇然变色。

  “阎王使者”见自己电疾出手,仍然挽不回“虬龙程如柱”的一条命,骇凛之余,杀念横生,目毗欲裂的道:“残肢令主,本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不屑的冷冷一哼道:“势不两立?告诉你,如果你们不说出‘阴魔教’图谋本令的用意何在的话,嘿嘿!“紫云帮“就是例子!”

  “残肢令主”血洗“紫云帮”的事,早已传遍江湖,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闻言之下,全不自禁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阎王使者”怒声道:“紫云小帮算什么,本教非紫云帮可比,告诉你,你纵使不找本教,本教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今天阁下准备如何交待?”

  “嘿嘿!交待!今天就给你一个公道,为本教先后丧命的教友复仇!”

  “凭你们还不配!”

  众高手齐齐脸上作色,怒哼出声。

  的确,“阴魔教”日起江湖为时不久,但凶焰所至,任你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都得退避三舍,今天这种尴尬场面,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这自称“残肢令主第二”的丑少年的功力,使所有在场的“阴魔教”

  高手,为之胆寒。

  “阎王使者”身为“阴魔教”少教主,论功夫,也数他为最高,如果今天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只有挟紧尾巴液回总坛。

  场中充满了杀机,血劫一触即发。

  事不待言,如果双方出手的话,“阴魔教”不知还要赔上几条命!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咬牙切齿的道:“本少教主成全你!”

  话声中,身形微挫,双掌以毕生功劲拍出。。

  丝丝声中,贬骨裂肤的阴风,匝地涌出。

  笼罩的范围,达三丈之!“,一旁的众高手,深知这“太阴掌”的厉害,忙不迭的纷纷向两侧避开!

  杨志宗双目一怔,“两极真元”立贯双掌,以十成功劲,疾迎而出。

  一股红白相间的劲气,径朝那片阴劲撞去

  杨志宗也感胸头一室,身躯连晃,但仍几立当场。

  劲气激撞的余波’,使三丈之外的‘阴魔教”众高手衣抉疾扬,“猎!猎!”之声,响成一片。

  一个个打从背脊骨里出寒气。

  “阎王使者”两眼之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伸手抹去了口角的血迹,喉中间哼了一声,双掌一抢,欺身又上。

  所有在场的“阴魔教”高手,纷纷拔剑亮掌,峰拥而上。

  一场大战,终告展开。

  只见剑芒乱问,耀眼欲花,掌影蔽天这日,人影乱晃,劲风嘶吼如诗裂岸。

  杨志宗双目皆赤,杀机顿炽。

  飞快的掣出“残肢令”,左掌右令,插人人群之中。

  友掌运足“两极真元”,不停挥扫拍抡,势如猛雨狂风。

  右手“残肢怪刃”,招演“残肤断魂”,鬼神皆惊。

  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血雨飞喷,腥气刺鼻!

  断体残肢,漫空飞舞!

  再加上

  喊杀声!

  金刃交鸣声!

  劲风激撞声!

  刹那之间

  鬼哭神号!

  风云失色!

  叠出一幕武林罕见的血腥画面!

  令人体目惊心,丧胆亡魂!

  “阴魔教”的高手,在这疯狂的搏斗中,不断的减少。

  杨志宗杀机一发即不可朝止!

  同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无法抽手。

  眼看只要再持续半盏茶的时间,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除了少数三两人之外,恐怕都难逃残破断体之厄。

  人数减少,场中的情势可一目了然。

  只见“阎王使者”脸如血统,目中几乎滴出血来,仍在拼命出掌。

  刑司殿殿主“血魂剑邝宇”一柄“血魂神剑”红芒已敛,招式也疲软无力,显见已呈强弩之末!

  “黑凤凰赵丽珍”钗横发乱,娇喘不已。

  另四个“阴魔教”高手,也呈不支之势,其中两人业已负伤,半边袍衫,全被鲜血湿透。

  “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也告全身溅满鲜血,但左掌右令,仍是凌厉无比,当者披靡,迫得“阎王使者”等七个仅余的高手,象走马灯似的乱转。

  “阎王使者”见事已不可为,久战下去,恐怕没有一人能幸免,当下撮口一啸,七人同时电闪跃出圈外。

  杨志宗也停手不攻。

  “阎王使者”怨毒无比的道:“残肢令主,咱们这笔帐错过今天再算厂杨志宗冷哼一声道:“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你待如何?”

  “把事情交待明白,本令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事情?”

  “嘿嘿!你不须装昏,回答本今适才所提的问题!”

  “问题?”

  “不错,本令再说一遍,‘阴魔教’教主是谁?图谋本令的目的何在?

  “阎王使者”略一迟疑之后,道:“无从奉告!”

  “恐怕由不得你不说!”

  “无从奉告!”

  “嘿嘿!那你们七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七个高手,同时变色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瞪着杨志宗。

  空气中,仍充满了浓厚的杀气。

  杨志家用手朝场中的残肢断体一指道:“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眼中又掠过一丝悲愤的光芒,但技不如人,又将奈何?

  “阎王使者”目毗欲裂的朝指杨志宗道,“丑小子,你别这般赶尽杀绝!“杨志宗不屑的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这是你们‘阴魔教’自己找上门的,告诉你,本令说一不二,如果得不到答复的话,嘿嘿!““怎样?”

  “这只是开始……!“

  “哼!”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好!”

  好字声中,只见杨志宗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掠一闪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狂嗥传处,七人之中的一个,双臂被齐肩削落,血如喷泉,痛得满地乱滚,原状惨不忍睹。

  “你是说不说?”

  “不说/

  “如此,当你第七次不说出口时,正好轮到你,现在你回答一个不说,本令残你们之中的一人!”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身形又如前一隐一现,又是一声惨嗥破空而起,又是一个高手被残倒地。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的悲呼一声,各以毕生功力,亡命的向杨志宗劈出一掌。

  漫天狂飘,其势足可撼山拔岳,狂卷暴涌而来。

  杨志宗豪气干云,虽感来势强猛得骇人听闻,但仍不闪不避,“残肢令”飞快的插入襟内,双掌贯足十成功劲,猛挥而出。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震天巨响,有如地陷山崩!

  人影闪晃中

  “阎王使者”等五人,被震得纷纷踉跄倒退。

  杨志宗也不由倒退了两个大步。

  身形甫定,杨志宗又冷声喝问道:“阎王使者,你到底回不回答本令所提的问题?““阎王使者”巨喘着抗声道,“不说就是不说/“那不令只好依方才之言,再成全你们中的一人!”

  眼看“阎王使者”等五人之中,又将有一人遭殃

  蓦在此刻一

  一声沉喝,随风飘来:“住手!”

  声音不大,但却人耳如雷鸣,震得所有在场之人,耳膜欲裂。

  都不禁惊奇万状的朝发声处望去!

  眼前一花,三条人影,先后泻落当场。

  来人两者一少。

  一个是半僧不俗的白发怪人,须发虬结,歪鼻斜眼,另一个是手持钓竿的怪老者,那最后落身的,竟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杨志宗一见来人,心中突然巨震,忖道:“奇怪,怎的南疯北痴、琼妹全都到了!”

  但杨志宗恃着自己已经易过容,变成了一个奇五少年,不虞会被北疯半梧和尚等人认出,表面上故作镇定,傲然而立。

  “阎王使者”等人,一时之间,也认不出这现身的是什么来路,因为叫“疯半悟和尚”

  和“南痴愚骏钓叟”归隐已久,极少露面江湖之故。

  尉迟琼姑娘天真的一扯“北疯半悟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公公,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嗯!”

  “他年纪不大,心肠倒满狠嘛!您看地下这些人死得多惨!”

  “南痴愚骏钓叟”眼皮未抬,像梦呓似的道:“琼儿不要多嘴!““北疯半悟和尚”斜眼一翻,向杨志宗道:“娃儿,你手段太残忍了!”

  杨志宗表情冷静,内心却激动不已,闻言之后,好半晌才道;“在下不得不为!”

  “哈哈!好一个不得不为,我疯和尚走了眼了!我佛慈悲,弟子一念不慎,招惹了无边杀孽,罪过!罪过!”

  这几句半疯不癫的话,听得在场诸人齐为之一怔。

  杨志宗更是惶然不已,忖道:“莫非他老人家已认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血魂剑邝字”江湖见闻较为!“博,当下想起两个退隐已久的老辈人物来,越看越觉得所料不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死!”

  念动之下,忙向“阎王使者”等悄悄数语,众人面色一变,互看了一眼,转身飞遁,连一句江湖的场面话都不及交代。

  杨志宗轻喝一声:“哪里走!”

  飞身正待拦截

  “别动!”

  一缕悠悠劲风,把杨志宗将起的身形,一逼,杨志宗只好废然而住。

  这出手阻止的正是半悟和尚。

  “娃儿,你杀得还不够?”

  杨志宗默然不语。

  尉迟琼姑娘惊诧的看看这风靡了整个武林的“残肢令主”,又看看疯和尚公公,她奇怪何以疯和尚公公老是称对方娃儿,而对方竟毫无反抗。

  “娃儿,不用再瞒了,去掉你的面具!”

  杨志宗万分无奈的用手往脸上一抹!

  一个俊美至极的面孔遽然出现!

  尉迟姑娘脱口惊呼了一声:“你……你……宗哥哥……你是残肢令主?”

  杨志宗俊面排红的向尉迟姑娘一点头,急以大礼参见南痴北疯两个老人。

  “南痴愚骏钓叟”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并射,朝杨志宗一扫,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

  尉迟琼一扯疯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和尚公公,您怎么知道他的真面目?”

  半悟和尚包着眼道:“当今武林,一身兼具‘乾元真罡’‘两极真元’两种旷古绝学的,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方才我在场外看他出手,就断定是他!”

  杨志宗歉然的道:“请两位老前辈怨晚辈欺瞒之罪,实在是别有苦衷!”

  尉迟琼一颗芳心激荡不已,她做梦也估不到心上人竟会是使武林为之变色的“残肢令主”,一对剪水双睁,连眨都不眨的看着杨志宗。

  “北疯半悟和尚”一敛癫狂之态,正色道:“娃儿,可记得疯和尚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杨志宗一怔神道:“请老前辈提示,晚辈记不起来了!”

  “哈哈!娃儿我传你‘流云拂穴’和‘挥袖解穴’两式时,曾经说过,你若仗此为恶江湖,我疯和尚将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错,老前辈伸手解救晚辈危厄之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亏你还记得!”

  “晚辈岂敢稍忘!“

  “那你今天准备向我疯和尚如何交代?”

  “晚辈行事问心无愧,仰可对天,俯可对人!”

  “哈哈!你认为我疯和尚空有耳目?”

  “请老前辈举出事例!”

  “七里坪造下漫天杀孽,紫云帮总坛尸山血海,今日此地又是腥风血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杨志宗惨然一笑道:“晚辈被逼无奈,才出此策!”

  “哈哈!以你的武功,恐怕无人能逼你!”

  “晚辈就曾在‘烈阳老怪’手下险死又生!”

  “但你娃儿!“造杀孽是事实!”

  “老前辈之意要如何处置晚辈?”

  “废去你的武功!”

  这句话有如旱地春雷,使杨志宗为之震颤不已,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冷傲之性,当下不卑不亢的沉声道:“晚辈杀人,情非得已,前辈对在下有过救命传技之恩,晚辈决不敢忘,当遵前诺,待赴武林一异传人之约,至于受诸于两位前辈的武技,当永不再用,晚辈身负师门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老前辈要废去晚辈武功之议,怨难接受!““娃儿,你想违我疯和尚之命?”

  “违命不敢,事实不容晚辈接受!”

  尉迟琼姑娘粉面布满惶急之色,向北疯道:“和尚公公,你真的要废去宗哥哥的武功?”

  “难道还有假的?”

  “那我可不依。”

  “哈哈!妞儿,你不依?”

  “我会和您拼命!”

  北疯脑一紧道:“你和我拼命,我仍然言出必行!“尉迟琼杏目一红,语带悲凄的道:“疯公公,您真的要这样做?”

  “当然,这娃儿的事与你有何关联?”

  尉迟琼粉面飞霞,半晌才道:“不管,我就是不依!”

  南痴在一穷插口道:“琼儿,你过来!”

  “不!”

  杨志宗对尉迟琼感激的瞥了一眼,满脸坚毅之色的向北疯道:“老前辈,晚辈重申前言,为了血海深仇,晚辈要保留武功索仇!”

  尉迟琼接口道:“疯和尚公公,您传了他两式手法,人家已声明不再使用您传的武技,您没有理由要废去人家一身武功!”

  这话说得北疯为之一愕。

  尉迟姑娘又道:“您可否也听听人家的解释呢?”

  其实“北疯半悟和尚”哪里是存心要废去杨志宗的武功,只不过藉此稍稍压压他的杀念而已,当下顺风转舵的道:“好!娃儿!弥且把事情的始末说说看!”

  于是

  杨志宗把“甘露帮”惨遭血洗除名,及恩师“古道热肠杨震寰“第二次惨死,自己从师经过,奉师父遗命仗“残肢令”按“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索仇,以迄“阴魔教”不断派遣教中高手追截……等等经过,详细说出。

  听得南痴北疯三人激情不已。

  “北疯半悟和尚”道,“娃儿,你的仇家,还有多少?”

  “目前还剩下五个!”

  “哪五个?”

  “赤发阴魔、烈阳老怪、天下第一丑、白面僵尸怪、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这一报出仇家名号,以南痴北疯的修为和辈份,竟然也连连皱眉不止。

  尉迟琼则不由惊“啊!”出声!

  “北疯半悟和尚”感叹似的道,“这五个魔头,昔年搅得整个武林乌烟瘴气,其中任何一个,都极难应付,而你却五个都全,哼!这笔帐……”

  杨志宗豪气万丈的道:“晚辈不达目的不休!”

  “有志气!”

  尉迟琼“噗嗤!”一笑道:“疯和尚公公,您还要不要追回宗哥哥的武功?”

  北疯一例嘴嘻嘻一笑道,“小妮子,看在你的份上,我疯和尚收回成命!““嗯!“

  杨志宗乖巧的趁机一躬到地道:“谢老前辈!“北疯脸色突又一正道:“娃儿,话里如此,但愿你善体上苍好生之德,少杀无辜!”

  “谨遵教诲!”

  这一来,一天云雾尽散,空气顿然轻松起来!

  尉迟琼姑娘自上次南海乌石岛邂逅杨志宗之后,一颗芳心,早已投向情郎,嗣后,又经过肌肤相亲奇功迫毒那档予事,此心更是非君莫属。

  她看杨志宗是越看越爱,妙目流波,泛漾出海样深情!

  而南痴北疯也是心有定见,非促成这一对小儿女的好事不可,方才北疯疾言厉色的一幕,只是演戏而已,所以南痴在旁半句话不吭!

  北疯又向杨志宗道:“娃儿,方才你所说的那五个顶尖魔头,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烈阳老怪和白面僵尸怪已和晚辈照过面,目前行踪不明,天下第一丑现在是‘百灵会’护法,赤发阴魔却始终是音息杏然

  一顿之后耳叹道:“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据晚辈线索是匿居在南昌附近的笔管峰上!”

  “你如何得到这样线索?”

  “晚辈偶然之中追踪两条神秘人影,至笔管峰前。遇得‘飞雷手伍雍’,据他说他已在该处守候了十多年,但无法通过绝望,他断言峰上住的就是‘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何以要守候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自称是昔年天下第一剑手‘玉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他要从‘玉面阎罗婆’的身上探出范天华的生死之谜,他同时与晚辈相约一年之后会晤!”

  “哦!”

  “南痴愚骏钓舆”哦了一声之后道:“玉面剑客范天华那娃儿。十年前老夫曾见过数面,相貌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杨志宗心头一震,脱口道:“像我?”

  这句话杨志宗已听许多人说过,而使他对自己迷离的身世发生奇想,是否会和“玉面剑客范天华”有关。

  南痴又道:“范天华是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

  杨志宗忽地想起一事,急道:“武林一异究竟有几个传人?”

  “这个倒是不知道!”

  “晚辈何时代表两位前辈赴一异传人之约?”

  北疯接口道:“我正为这事找你,下月月圆之夕,你必须赶到华山主峰之后的望月坪!”

  “下月月圆之夕?”

  “不错,娃儿千万误不得事!”

  “晚辈记下了,当准时遵命到达!”

  杨志宗口里答应,心里却激动不已,武林一异是昔年武林中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传人身手自非等闲,他既代表武林双奇去履这个约,照事而论,是一件大事。

  “南痴愚骏钓叟”又道:“娃儿,你可曾听人说过关于‘玉面剑客范天华’和‘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事?”

  “这倒不曾,晚辈极愿聆听!“

  北疯哇哇怪嚷道:“好啦!痴老头,话越扯越长,竟然要说起故事来了,我疯和尚可站得有些两腿发麻了哩!我们到那边树下坐着再谈吧!““好!”

  两者两少,齐齐动身移到五丈外的一栋白杨树下坐定。

  杨志宗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与“玉面剑客范天华”可能有关联,所以心里迫切的希望对这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玉面剑客”多所了解。

  坐定之后,尉迟琼撤娇似催促道:“公公,快讲!”

  “南痴愚骏钓叟”略作思索之后,闭上双眼,悠闲的说道:“玉面剑客范天华昔年以武功才貌著称武林,一柄剑神山鬼没,年青一辈之中许为第一剑手!曾使得不少的女孩子疯狂的追逐!天山‘都天异吏钟离慕宏’的女徒,为了他而甘愿缀下武功不练,入江湖追逐户杨志宗心中一动,插口道:“都天异吏的女徒是否就是‘天山龙女涂慧芳’其人?”

  南痴将头微点道:“可能是,我隐约记得那妮子姓涂!”

  杨志宗顿时悟出“天山龙女”涂姑姑,屡次不借生命之险来照顾自己,原来是因自己的面貌象她心目中的恋人,不由在心里暗道:“涂姑姑,您太痴情了!”’“以后呢?”

  “玉面剑客眼高于顶,对追逐的女孩子不屑一顾,但他终于被那涂姓的女子痴情所动而爱上了她!”

  “但怎么又会扯上那玉……”

  “听我说,后来,玉面剑客在无意中碰上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绝色美女,那女子美得使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着迷!“

  尉迟琼忍不住插口道:“那女子就是玉面阎罗婆……”

  “别插嘴,听公公说,于是玉面剑客迷上了这个女子……”

  蓦在此刻一

  “北疯半悟和尚”突然高声向五丈外的一只花树道“什么人?用不着藏头露尾,出来吧!”

  南痴话声顿住!

  杨志宗俊目放光,朝前望去!

  一阵飒然微风动处,一条人影捷若流星的划落当场。

  竟然是一个高大魁伟的头戴齐肩面罩的怪人

  那怪人嘎嘎一阵怪笑之后,道:“幸会!武林双奇想是耐不住幽居之苦,要重出江湖了?”

  听口气,这怪客的辈份必然不小,他不但能一气道出武林双奇的名号,而且口气也大得紧!

  北疯嘻嘻一笑道:“阁下总有一个名宇吧?’”

  “当然!“

  “我疯和尚不耐猜哑谜,你爽快点报个名字吧!”

  “阴魔教主!“

  此语一出,众人不由齐齐起身站立!

  想不到眼前这戴齐肩面罩的怪客,就是江湖中视为极度神秘阴毒的“阴魔教主”。

  杨志宗更是激动不已,他必须要揭开“阴魔教”追截自己的用。

  “阴魔教主”侧头向杨志宗道:“小子,原来你就是残肢令主?“杨志宗冷哼一声道:“不错!“

  “好极,本教不虚此行!“

  “小子,你不用说必然是‘甘露帮主’的传人了?”

  杨志宗又冷哼一声道:“嘿嘿!一点不差!”

  事实很明显,“阴魔教主”是专门冲着杨志宗而来!

  南痴北疯、尉迟琼六道眼光紧紧注视着“阴魔教主”,静看事情发展。

  “阴魔教主”既然能一口道出杨志宗本人就是易容后的“残肢令主”,那他来此已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北疯半悟和尚”揭开杨志宗的真面目时,他已完全入眼!

  这一来,“残肢令主”的真面目,已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所以杨志宗干脆坦然承认,反正想隐瞒也做不到了!

  “阴魔教主”又是一阵使人刺耳恶心的怪笑道:“小子,你先后杀了本教数十高手,这笔帐该如何算法?”

  杨志宗神目湛然,面寒如冰,反问道:“阴魔教与在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断苦苦追逼,而且在下初出江湖的时候,贵教下竟然断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个中因由,在下不能缄默等闲视之!”

  “你将如何?”

  “揭穿谜底!”

  “还有你小子曾扬言要杀尽本教中人?”

  “不错,如果贵教主不把以上的问题,给在下明白的解答,在下说得到做得到,决不是空口说大话!“

  “嘎嘎嘎嘎!小子,你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哼!本今言出必践!”

  “你自信有这能耐?”

  “可以让事实证明!”

  “你恐怕没有机会去证明了!”

  “不见得!”

  南痴北疯,不禁面上动容。

  尉迟琼姑娘一横身站到杨志宗身测,杏目圆睁,粉面现煞,但口中像是关切又像是鼓励的叫了一声:“宗哥!”

  杨志宗冷眼一扫“阴魔教主”之后,转头向“北疯半悟和尚”等道:“请两位老前辈稍为退开,并盼千万不能插手,这是晚辈自己的事!”

  又向尉迟琼道:“琼妹你也退下!“

  尉迟琼十分为难的注视了心上人一眼,默然退下。

  南痴北疯两个早年成名的武尊互望一眼之后,也相继退离两丈之外。

  杨志宗已领略过“阴魔教”少教主“大阴掌“的威力,不言可喻这“阴魔教主”的身手,当更骇人。

  “阴魔教主”阴恻恻的道:“你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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