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在水浒传中的形象(从水浒传人物李逵的形象入手)

李逵对梁山兄弟、梁山山寨以及受苦难的人民的爱,就象大地一样的深厚,泥土一样的淳朴。它和李逵的反抗精神是互相激发,互相促进的。两者的结合,构成了这一个古代革命农民形象的本质特征。这就使他既区别于贾宝王、杜少卿等贵族叛道者形象,又区别于郭解、荆轲等游侠刺客形象的李逵独有形象。

李逵在水浒传中的形象(从水浒传人物李逵的形象入手)(1)

为狄太公乔捉鬼;为刘太公赌自己的头;为了李鬼的一句谎话:“家中因有九十岁的老母,无人养瞻”,“李逵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也顿时心软手软,不但饶怨了他而且还很体贴地给他银子,帮他改业。这些都动人的表现了李逵对受苦难的百姓的爱。而表现得更有李逵特色的,我认为,还应该推“寿张乔坐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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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李逵兴致勃勃,乔扮县官审案,“叫县门外的百姓都放来看”,又命“公吏人等着两个牢子装作厮打的来告状。”李逵作了一个纯粹李逵式的判决:“这个打了人的是好汉,先放他走”却指着那个挨了打,不敢反抗,只会告状的原告说:“这个不长进的,怎地吃人打了,与我枷号在衙门前示众。”李達做得十分认真:他“直看得枷了那个原告的人,号令在县门前,方才大踏步去了。”这可能只是李逵的反抗精神的自然流露。但是,读者却会感到:他是在交给百姓一个伟大的字眼——反抗不是怜悯,更不是施舍,而是反抗,这才是革命农民李逵对百姓的爱的主要内容和特点。

明代进步思想家李贽,据说“尝摘录《水浒传》黑旋风李逵事,勒成一帙”。特地“名曰《寿张令李老先生文集》”。因为他知道“嬉笑之言,甚于怒骂。”李贽注目于“寿张乔坐衙”,可以说明这一幕风趣的闹剧,确实蕴含着严肃的政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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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李逵和梁山兄弟、梁山山寨的关系,那可谓是亲密到了不可分割的地步当他刚参加义军,还没有踏上梁山土地,在白龙庙商议军情时,李逵便俨然以梁山的主人自居。从此以后,在他的一举一动里,都自然流露出一种强烈的主人翁感觉。他对人自称姓名,总要自豪地加上“梁山泊”三个字:“则我便是梁山泊好汉黑旋风李逵。”这个专讲痛快的黑汉子,毫不嫌这个称呼长得累赘。

有一次他奉山寨军令去请公孙胜,公孙胜非要得到“本师真人”的许可才肯去梁山。李逵就大为不满:“你原是山寨里人,却来问甚么鸟师父。”他当夜斧劈罗真人,心里好生喜欢:“今番且除了害,不烦恼公胜孙不去。”在李逵想来,既然是“山寨里人”,就一切都得听山寨的,还顾什么师道尊严。要是那个防害了山寨的利益,那就是“一害”,李逵就要用斧头除掉他。这就是这个革命农民的公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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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心口如一,表里一致,对别人是如此要求,他自己也就这样想这样做。为了救梁山兄弟,每次李逵总是抢先挺身而出为了山寨的利益,嗜酒如命的李逵可以滴酒不饮生性直叫直嚷的李逵,可以扮做哑道童,仁人调笑,闭上嘴几天不说话沦州杀小衙内,本是山寨的军令,“不干李逵之事”,但为了团结朱仝,素来不受委屈的李逵,竟能当着众人的面,“拜了朱仝两拜,朱仝方才消了这口气。”有次,李逵私自下山去厮杀,宋江“只得叫苦:‘……多管是投别处去了。’吴用道:“兄长,非也。他虽粗鲁、义气倒重,不到的投别处去。”是的,李逵再也“不到的投别处去”了。他生是山寨里人,死是山寨里鬼,天底下没有什么力量能叫李逵和山寨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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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的反抗性诚然也很强烈,但是多年的提辖生活,也带给他一些“有本领走遍天下”的思想,使他对山寨有时不免流暴出“合则留,不合则去”的态度。独有李逵这个赤贫的农民,除了山赛,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安身立足之地了。在大部分场合,梁山兄弟和梁山山寨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当两者发生矛盾的时候,李逵又将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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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献头》在故事情节上和《古城会》很相似:都是场误会,使鲁莽的张飞、李逵,对自己敬爱的结义兄弟关羽、宋江翻脸成仇。但是两人所维护的义又很不相同。张飞怪的是:“你背了兄长,降了曹操,封侯赐爵……“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李逵甚至像张飞那样的“理”也说不出,只是“气做一团,那里说得出”,但当我们看到他未上忠义堂“先砍倒了杏黄旗,把‘替天行道’四个字扯做粉碎”。我们是能体会到这个鲁莽汉子的内心的:玷辱了山赛旗帜的,竟然是最敬爱的哥哥,这使他十分痛心但是山寨旗帜,毕竟高于宋江,他又是刚直的。我们不仅为李逵的凛然大义而喟然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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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本来属于封建统治阶级的道德体系。《孟子》第一章开宗明义就说:“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在这里,“义”直接从属于封建忠君的大前提,有明显的尽义于一人一性的封建性。封建社会里的农民也常常借用这个概念,在另一种意义——互助友爱的意义上使用它,这就是所谓“有祸同当,有福共享”。被压迫人民的道德,主要是在阶级斗争的烈火中得到锻炼而发展提高的。李逵正是置身在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中,才能在“双献头”等某些场合进一步突破“义”的封建性,进一步赋予这个概念以团结反抗的内容。这才是农民阶级的革命的“义”,这才是大“义”!

在同统治者的关系中,李逵突破了封建正统观念在同梁山兄弟的关系中,李逵也在不少场合突破了“义”的封建性。这两个突破,使李逵形象所体现的民主精神,高扬到了封建社会文学中难得的高度。使他高出于张飞、牛皋、程咬金等一切李逵型的形象。张飞等可以有李逵性格的某些因素,却很难容纳一个赤贫农民的坚决反抗精神和燃烧着反抗精神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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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话又得说回来,正如李逵在同统治阶级的关系中,还有其局限性一样,在他同梁山兄弟的关系中,有时也还可以看到“义”的封建性的一面。当戴宗向罗真人介绍时,曾说:“虽死,其忠不改,……因此宋公民甚是爱他。”罗真人在降服李逵后,又特地教训他:“竭力扶持宋公明,休生歹心。”李逵在这个半神半人的真人面前,也就“再拜道:‘敢不遵依真人言语’”这些地方,终让人感到李逵有时分不清尽义于宋江跟尽义于山赛的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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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作者可能也分不清,他所使用的虽然是同一个道德观念,实质上表现的却是两个敌对阶级的两种对立的道德:有时表现的是农民阶级的“义”,有时表现的是地主阶级的“义”。这对于李逵和作者来说,都是不足为怪的。值得提出的是,有的评论也在这里放弃了阶级分析,笼统地将它都称之为狭隘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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