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

清明节是华夏儿女扫墓祭祀,缅怀祖先的传统节日。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1)

又是一年清明节,2022年的清明节到了,对我而言,今年的清明节与往年尤其的不同,因为它是我的父亲母亲去世后过的第一个清明节,它的到来让我的思念像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在这个充满着思念的节日里,让我不由得翻开放有父亲母亲照片的相册,看着面前慈祥而又亲切的双亲的照片,不由得使我想起了父亲母亲那坎坷辛劳的一生。想起了我和他们经历的许许多多,风风雨雨,酸甜苦辣。而就在去年冬天的一天,这一切却戛然而止,我的父亲母亲带着病痛,带着对儿女和世界的眷恋,分别静静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不由得隐隐作痛,泪水止不住奔涌而出……

我是1968年出生在陇东地区的贫困山区,那个时代也是祖国“十年浩劫”时期,其艰辛可想而知,从我记事起,我只知道自己所处在一个极度贫困的地方,山上光秃秃的,家里没有烧的,土炕冷冰冰的,家里烧饭用的是我们兄妹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山上拔的晾干的野草。那时候,在生产队里,不管父辈们怎样辛苦劳作,每年收获的庄稼都不够吃,我们每顿饭吃的多是高粱或玉米粥(偶尔也吃点儿馍),那粥稀的都能照清我们的面孔,每年还得吃国家发放的救济粮——统销粮(多是高粱或红薯片等),父母亲虽然含辛菇苦,忍饥挨饿的劳动,尽力想让自己的孩子们能吃饱点,但在那个岁月,现实的残酷,要想吃饱是何其的不易。由于每顿饭吃不饱,我和弟弟喝完碗里的粥,都会去抢锅里最后两件东西,铲锅的铲子和舀饭的木勺,由于铲锅可以多吃一些,所以我俩都想先抢到铲子来铲锅。由于我比弟弟大一些(弟弟小我二岁),一般都是我先抢上。但有时弟弟不甘心,心里不服气时就跟我夺,在那个近乎饿疯的年月里,我也不会让着他的,但是他有他的绝招,他会使劲的哭喊起来,父母以为我欺负弟弟了,父母都会让我将铲子交给弟弟。那时的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冤枉和无助,我的父母亲为什么会偏向弟弟呢?到口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其实父母的爱不都是公平的,还有劫強济弱的一面。)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2)

我们小的时候,由于饥饿,为了充饥,要么在家里偷吃母亲在小盆子里发的酵母,偷吃瓦捅里的生面。要么出去到山上偷拔生产队田地里的萝卜,或偷偷摘些地里豌豆角,或将队上秧栽的土豆从地里刨出拿回家悄悄埋到土炕里,在烧的半生不熟就啃吃完了。冬天没什么可吃的,经常抓、套麻雀,将麻雀烧掉吃那两条大腿和胸大肌,那香味让我永远难以忘记,当然幸运的话,能套住只鸽子,那将是一顿大餐了。记得有一次我偷吃了生户队饲养员喂牛的葫蔴油渣,中毒了,吐了一地。还是父亲半夜三更从邻村请来了赤脚医生,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我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父亲虽然忍饥挨饿在队里干活,还得风尘仆仆翻山越沟请来医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那时的我们身上穿的,一年四季几乎都是老一套,由于家里无钱购买新布料,就得一件衣服反复缝缝补补,破烂不堪,冬天手脚经常被冻得肿痛裂口流脓。母亲每天白天要给队里干活,给我们洗锅做饭,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抽时间拖着疲惫的身子给我们补补衣服,并用扫院子的“扫竹”点上火,用竹眼冒出的白烟薰薰我们冻得肿胀的像小馒头的手脚,母亲说那样可以消肿、止痒、止痛。晚上干家务活儿得用煤油灯,由于家里穷,为了节约,母亲也不能干的时间太长。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3)

那时的农村,生产队生产效率低下,粮食熟了,由于有些地块山大沟深,道路不通,村民们只能用扁担挑回粮食。但有些村民为了减轻自己肩头的重量,他们会在半路悄悄将粮食折腾的掉一些粮食,这样会浪费掉不少粮食,由于村民们常年吃不饱,父亲看着他们浪费不忍心,忍不住也才会说他们一下,他们虽然他们不高兴,也会收敛一下,这样也算保护了大家的劳动果实。

由于父亲不爱占便宜,集体观念强,七十年代被村里推举为生产队副队长一直到包产到户(八十年代初)。在父亲当副队长的年月里,家里的贫困并没有因为父亲的“高升”而有丝毫的改观,反倒是母亲既要忙于队里的活,还得承担更多家里的家务,落得体弱多病,主要是平时劳动劳累过度,生活条件艰苦,得了风湿病,腰腿痛等病,由于家里无钱看病,母亲只能一直拖着病身子坚持劳动。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4)

自从包产到户后,我家在父母亲和儿女们的努力下,粮食产量逐年增加,粮仓里也有了存粮,吃饭也就不成什么问题了。但是手头经济还是比较紧张的,穿的衣服、日常用品、化肥、孩子上学费用等,经常捉襟见肘的,父母亲为了子女们的未来(上学,成家),因此操了不少的心。

为了发展家庭经济,在父亲的规划下,在自家的地里栽了两亩多苹果树(那时算我村第一家),虽经我们出力流汗,几年的努力:从沟里挑水浇灌、施肥、修剪、护理,最终果子收获倒不错。但由于村里及附近栽种苹果的人家比较少,成不了气候,苹果销售不出去。记得当时四斤苹果才卖一元钱,而且还卖不动。父亲心地善良,每年逢年过节,父亲经常会用编织袋子背着苹果给亲房和邻居一家一家地送去。由于果园连续几年无明显经济收益,后来父亲不得不将果园恢复又种粮食了。对我们孩子来说,虽然果园没有挣到钱,但还是实现了我们孩子的心愿,自己可以尽情地吃够。我从未怀疑过栽种果园是父亲决策的失误,要说的话只能说明父亲决策的超前,从后续村子里好多人家种苹果后挣了大钱的例子就是印证。

为了解决没钱花的困境,后来父亲便打发大哥跟着亲戚到新疆去打工,减轻一下家里的经济压力,最终大哥因此落户到了新疆,成了家。

由于我从小学习成绩还算好。父亲就给我定的目标是一定要考上大学,我只有心怀自己的梦想,并扛起父亲的目标一点点去努力,每周背着母亲给我烙的馍馍饼和擀的面条,提着酸菜罐罐,步行去二十里地的中学就读。虽然我的父母都是文盲,但他们从不缺少对求学向上的渴望。父亲在生产队当队长及后续的生活过程中,一遇到报纸和相关废旧书籍,都会随时拿起来阅读,遇到不会的字,都会向村里的文化人或我们弟兄“请教”,据我所知,父亲在去世前,读报看书时90%以上的字都会自己读了,只是不会写字。父亲说,他这就叫白识字。他的这种学习的态度和精神,以及所取得的收获给我也是一种莫大的鼓励。无论寒暑酷往,我在父母亲的辛勤劳作感动下,在父母亲谆谆教导和渴望的眼神的激励下,我一直鞭策着自己要坚持,再坚持。我时刻铭记着父亲给我的朴素的名言:“不争馒头,要争气。”“挣死牛,不翻车。”这一切不断地激励我前进,再前进。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5)

记得我每周末去学校时背六个馍馍,一天一个,到了夏天,每周初还可以吃,可是到星期四后,馍馍就发了霉,生了白毛,吃不成了。为此我将自己的伙食做了灵活调整,每周初有时不做饭(用煤油炉子烧开水,下母亲擀的面条,里面和点洋芋和酸菜),代以啃干馍馍顶饭吃,但有的时候,我的计划还是实现不了,因为气候多变,有时馍馍会提前发霉,我只有挑着吃了馍馍周边没发霉的,芯里的的确吃不下去,为了不浪费,我就在周末将其拿回家,让母亲给家里的养牲吃。可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母亲在偷偷吃我拿回去的发霉的馍馍,挨过饿的她,是舍不得浪费的,我心里很难受,便从母亲手里夺过“馍馍”,用手掌使劲研碎,搅和在养牲饲料中了。从那之后,我每次有发霉的馍馍,再不会给母亲了,我只有偷偷将其研碎,和到饲料里不浪费掉就是了。

有时为了上学住校做饭的煤油钱(每周1毛5分钱),我每周末去学校前都难以启齿向父亲张口要钱(因为父亲没有钱),我多么希望父亲能提前借好自觉给我,但由于父亲干活太忙,有时去山上干活就忘了,我只是在迫不得已时才跑到山上找父亲要钱,逼得父亲在满山遍野找人借钱。这些辛酸的记忆让人终身难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中学附近堆放农民的粮食场着火了,学校让我们学生用做饭的小锅端河沟里的水救火时,我从河边捡到了1.5元巨款,我没有按学校教给我的“向雷锋同志学习”---上交,我悄悄的将它留了下来(对不起,当时教我的老师和学校),这笔巨款整整供了我半学期的煤油钱,那时的我,觉得这也算是给父亲和家庭做了一点“贡献”吧。在父母亲这些无言而又无穷的力量的感召下,我虽历经坎坷,高三也经过了复读,终于在九十年代初考上了一所许多人为之梦寐以求的二本普通高校。回想父母亲那望子成龙的渴盼心理,那时的我好像已不是给自己考什么大学,而是好像给父母亲考上了大学。

大学生活总是快乐而短暂的,毕业后我留在城里工作,虽然生活普通,事业平庸,财富不算富有,但生活还算有保障。所以我时刻不能忘记父母亲的养育之恩,我得凭自己的努力,尽力让父母在有生之年尽可能的多享点儿福。由于父母年纪大(七十多岁时)了,身体有些器官功能受限,生活也受到了影响,我便领父母亲‘给他们分别换了口假牙,让他们能多吃些自己喜欢的食物;我领父母在医院给父母做了白内障手术,让父母亲提高了生活能力,也让他们重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各种新鲜的事物;我也领父母在专卖店给他们配了听力助听器,让他们多听听这个世界上各种他们喜欢听的美妙的声音。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6)

每年的春节,如果我没有什么特殊事儿,我都会坚持回老家陪父母过年;由于父母年纪大了,平时我都得坚持,几乎每天要给父母打电话问候;每次回老家前都要在城里药店买上父母常用的感冒,腰腿疼等各种药,回家后放在专用药箱里,平时父母亲老毛病犯时,我就打电话指导父母吃上;当他们有什么重点儿的病时,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停下手头的活赶回家,送他们去医院看病。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父母能在世间多活一段时间,能多陪陪我们,能让他们多见见当今社会的高速发展和日新月异。但由于二老年事已高,体弱多病,难以抵抗自然规律,不幸的是他们最终于2021年冬天里的一天先后离我们而去,更遗憾的是父亲去世时我不在身边,我是多么的自责和痛心疾首,不知父亲有没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就匆匆地走了。这一年,父亲享年87岁,母亲享年83岁。

父母的离世,让我的内心感觉到像针扎般的悲痛,感觉自己还是做的非常的不够,觉得自己还应该做的很多很多,可以延长父母的寿命。但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曾经的朝夕相处,唠叨关心,教我为人世,做人的道理,音容笑貌,瞬间却让我们阴阳两隔,泣泪奔流,我无可奈何,不得不与父母诀别,与二老再见。

清明寄语怀念我的父亲(怀念我的父亲母亲)(7)

又是一年清明节,在这个异乎寻常的清明节日里,我本应该在父母的坟头烧些纸钱,磕磕头,寄寄哀思。但是,可恶的疫情却反复无常,回家的交通被限制,我无法亲自回去给父母上坟。由于我所住楼院被封控,连出去在马路边烧柱香,奠个茶的机会都没有,所幸我委托了我的侄儿卖了相关的祭品,让还在老家的大哥在父母亲坟上上了坟,而我只有在远方带着遗憾,拿起纸笔,怀着无比的悲伤,含着泪写下了这些文字。以此来怀念我的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在天堂一路走好。儿子在这里给你祈祷了,我永远会将您们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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