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顶层被盗（女总裁丧命豪宅）

跨国公司女总裁丧命豪宅，凶手是猫头鹰，楼梯，还是她最爱的丈夫？

最近看完了13集Netflix的纪录片The staircase《楼梯悬案》。

它跟踪案件进展从2002年直至2017年，跨度16年，讲述了一个错综复杂、富有争议的谋杀案件。

​

​

本案于2001年发生在北卡罗纳州的Durham市的一栋豪宅。

豪宅占地3.5英亩，使用面积达1000平方米，有五个房间，曾经是一些电影取景地。

​

​

豪宅主人是一对夫妇：小说家迈克尔和一家大型跨国通讯公司副总裁凯瑟琳。

​

​

迈克尔和凯瑟琳工作体面，养育五个孩子。

两个男孩是迈克尔和前妻苏所生，两个女孩则是迈克尔在上一段婚姻时期收养的。也就是说，四个孩子是迈克尔带过来的。

另一个女孩卡特琳是凯瑟琳和前夫所生。

​

​

比起他们的财富来，更让周围朋友津津乐道的，是两人的爱情。

许多朋友证明，再没见过比他们更合拍的夫妻。他们的爱情是所有人梦想的那种，从不争吵，风趣幽默，有讲不完的笑话，一家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

​

案发

案发时是2001年12月9日，孩子们都在外地读大学或者居住，并不在家。

凌晨2：40分时，911接线员突然接到迈克尔的电话，口气惊恐、慌乱：“我的妻子发生意外了，她还在呼吸……她从楼梯上摔下来……”

当接线员问他，是从多高的楼梯摔下来时，他发出“呃，呃”的声音，似乎走向楼梯去数。大概10秒钟后，他回答：“15，或者20级吧。”

挂断后6分钟，他再次报警，除了催促救护车外，还提及妻子已经没有呼吸了。电话里充满惊恐的啜泣声。

接到电话7分钟后，警察与医护人员赶到现场。与他们同时到达的，是迈克尔的大儿子陶德和四个朋友。

陶德声称自己刚参加完派对，接到父亲的电话赶了过来（他当时居住在其他居所）。

首先到达的警员的第一反应是，现场似乎并不符合他经验中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景象。

尸体仰面朝上，后脑勺搁在第一级台阶上。墙上，地地板上，尸体上，到处是大量鲜血。

​

​

一些血迹已经干了，几乎不会沾到警员的身上。

迈克尔的球鞋脱在一旁，旁边还有多块沾血的毛巾。

水槽里有浓烈的酒味，桌上放了一个空酒瓶和两个酒杯。迈克尔身穿短裤和汗衫，不停啜泣。

迈克尔告诉警员，他和凯瑟琳在快12点时决定去泳池边坐坐聊天，两人喝了不少酒。

坐了一会儿，他们回到房子里，但迈克尔发现泳池边的灯还没关，于是又走回去关灯。

泳池很大，中间有喷泉，从房子走过去，要经过一段小径。

后来经过试验，如果有人在房子里发生意外呼喊，在泳池边确实是听不见的。

等他关完灯回来，却发现凯瑟琳倒在了楼梯下方的血泊中。

他认为凯瑟琳是醉酒加吃了一片安眠药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在开庭时，以及纪录片的开头，迈克尔又修改了他的证词：

当晚，凯瑟琳和迈克尔晚上坐在泳池边喝酒聊天，待了若干个小时。

后来，凯瑟琳说她第二天一早还有会议，就先进了屋。而迈克尔则继续留在外面抽雪茄，大约多待了45分钟，直到2：30才进屋。

而他一进屋，就发现这恐怖的一幕。

警方认为这不像一起意外，进行尸检。

法医发现，凯瑟琳体内的酒精含量并不高，只有7mg/100ml，相当于喝了一小杯啤酒。

尸体全身有35处伤痕，头皮有七处裂伤，颈部甲状软骨骨折，眼眶和太阳穴有淤青，手腕和手臂也有伤口，死于失血过多。她的手上还抓了一小把自己的头发，有些连根拔起。

法医认为，凯瑟琳头皮上的致命伤口来自于凶手用物体连续击打，颈部骨折是掐脖子造成，其他伤口是防御伤。

​

​

由于迈克尔是当时唯一在房子里的人，自然成了嫌疑人。

第二名受害人？

警方在调查时，有人对他们说起一件很巧的事。16年前，迈克尔两个养女的生母，也是在楼梯下方意外身亡。

这要从迈克尔的经历说起。

迈克尔1943年出生，毕业于杜克大学的政治学系，当年在校风度翩翩，运动健将，是学校的兄弟会主席，也是校报编辑，颇受女生欢迎。

​

​

毕业后他在美国国防部工作，同年，他和第一任妻子苏结婚，生育了两个儿子。

1968年，他在美国海军服役，被派往越南（当时正是越战期间）。1971年退役。

此后，迈克尔和苏在德国生活了一段时间，在那里认识了另一对夫妇伊丽莎白和乔治。两对夫妇有很多共同点，妻子都是小学老师，丈夫都是退役军官。

乔治因病去世。他去世后那一年，伊丽莎白和迈克尔夫妇的关系更为亲密。

1985年的一天早上，伊丽莎白的保姆去上班时，发现伊丽莎白死在楼梯下方，现场的地板、墙上都有大量鲜血。

​

​

而前晚，迈克尔一家刚和她吃了晚饭。迈克尔留下来，帮助伊丽莎白照顾两个女儿上床睡觉后，才离开。

因此，最后一个见到伊丽莎白活着的人，或许也是迈克尔。

接到保姆报案后，医生和警察赶到现场，把一个针管插入伊丽莎白的脊椎，发现液体浑浊。加上获知伊丽莎白此前曾和家人抱怨头疼，于是认定她患有血管性血友病，加上当晚发生“脑溢血”后，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亡。

伊丽莎白死后留下了两个1岁和2岁的女儿。

迈克尔收养了这两个女孩，也继承了伊丽莎白3.5万美元（一说6万美元）的遗产。

但我猜他的妻子苏或许并不太赞同对这两个女孩的收养。

1987年，迈克尔夫妇就离婚了，两个儿子跟随苏生活。迈克尔则带两个养女回到美国。

在把两个案件联系起来后，检方做出决定，18年后，重新开棺验尸。

此举得到了伊丽莎白娘家人的支持。

为伊丽莎白尸检和为凯瑟琳尸检的是同一个女法医，她的结论令人吃惊，在伊丽莎白的头部同样有多个裂口。

这些裂口究竟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还是被钝器击打造成呢？

法医结合他人对现场大量血迹的描述，认为伊丽莎白死于谋杀。

伊丽莎白的娘家人，和凯瑟琳的娘家人一样，都相信迈克尔就是凶手。

但伊丽莎白的两个女儿，却无法接受这个结论。她们极为坚定地站在养父这一边。

​

​

后来The Staircase纪录片的法国导演Jean-Xavier de Lestrade接受了访问，他认为伊丽莎白之死和迈克尔无关。

他说当年德国警方和军方都参与调查，还把半个脑袋切下来送进实验室，结论是她确实患病。

检方从德国请了伊丽莎白的保姆、好友等人出庭。那些证人都描述现场有大量鲜血，有些鲜血的位置非常高，高个子都需要伸手才能触及，不符合摔下楼梯。

但检方并没有起诉迈克尔杀死伊丽莎白，而是指出，迈克尔很可能从中得到灵感，伪造了凯瑟琳的死。

第二次婚姻

迈克尔曾以自己的军旅生活为题材，写了三部小说，其中一部登上了畅销书榜，据说因此拿到了几十万美元的版税。

他为当地报纸写专栏，批评政府官员，也批评了后来起诉他的检察官。因此一些人认为检察官办案时，有报复的嫌疑。

迈克尔刚搬回北卡住的学区刚好是凯瑟琳和女儿住的那一个，两家的女孩是朋友，也让她们的父母由此相识，相爱。

凯瑟琳的履历比迈克尔更为耀眼。

她读书时就是高中第一名，是杜克大学工程学院历史上招收的第一个女性学生。她工作能力极强，当时30多岁，已身为Nortel公司高管。

凯瑟琳是事业型女强人，但感情却不顺利，上一段婚姻因为前夫的出轨而离婚，让她受到很大打击。

在离婚后的一、两年内，女儿卡特琳每天夜晚都听到母亲独自在床上哭泣。

令卡特琳高兴的是，自从母亲和同学的父亲迈克尔交往后，变得每天都那么快乐。

因此当母亲去世后，卡特琳一度站出来替继父说话，说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1989年，凯瑟琳和迈克尔搬到了一起同居。凯瑟琳很大方，让他的两个儿子也从德国搬过来一起居住。

迈克尔的儿子之一是问题少年，在杜克大学读书时因为制造爆炸物入狱四年。

1997年，迈克尔和凯瑟琳结婚，并按照凯瑟琳的喜好，举行了一场盛大婚礼。

​

​

婚后，凯瑟琳不仅事业蒸蒸日上，升为副总裁，而且精力充沛，亲自照顾孩子们，喜欢做饭，料理家务。两个养女也表示，凯瑟琳是第一个替她们梳头发的人，她们从内心接受了她。

据说迈克尔的两个儿子不喜欢凯瑟琳，因为他们的父亲此前对自己的生母一直很冷淡，从没有像对凯瑟琳那么好过。但慢慢地，他们也接受了凯瑟琳，至少表面上。

夫妻俩也经常举行大型派对，奢侈的晚宴，高朋满座。

到2001年案发，两人已经一起生活了12年。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两人感情甜蜜如初，令周遭人羡慕，纷纷用“完美”，“理想化”等词描绘。

如果一切都如所说的那样，迈克尔有什么动机杀害凯瑟琳呢？

动机

检方认为动机有两个：金钱和性。

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据检方调查，迈克尔和凯瑟琳生活方式奢侈，其实当时已经入不敷出。迈克尔结婚后一直没太多经济收入，竞选市长和市议会都落选。最近两年基本没啥进账，靠凯瑟琳养家。

凯瑟琳当时年薪14万5000美元，这在2001年是非常高的薪水了。但检方发现，他们截至案发时，光信用卡就欠下了14万美元，几乎是靠信用卡透支在维持家庭运转。

想想养这么大的家，毕竟什么都要钱。三个女儿都到了读大学的年纪，美国学费很贵。这么大的老房子，不时需要维修，每次都是几千、几万美元的账单。

偏偏2001年经济不好，当时Nortel公司已经裁掉了2/3的员工，凯瑟琳在无奈裁掉自己的下属同时，也担心哪天会轮到自己。

而同时间美国股票大跌，她本来指望用来退休的价值几百万美元的股票跌到了只剩小几十万。

案发后，警方恢复了12月9日下午迈克尔删掉的邮件，从中得知，迈克尔写信让他的前妻苏把房子抵押贷款，取出3万美元来付两个儿子的信用卡账单，他特意交待不能让妻子凯瑟琳知道此事。

而养女之一也问自己的舅舅，能否帮忙付5000元学费，可见当时她的养父母已无力支付。

凯瑟琳死亡能为迈克尔带来什么？一份Nortel公司给凯瑟琳买的价值140多万美元的人寿保险。在婚后，凯瑟琳就把受益人从前夫改成了迈克尔。

此外，凯瑟琳还有35万美元的“递延补偿”，以及其他各种补偿。

如果她在世时被裁员，这些公司福利恐怕也拿不到了。但如果她是意外跌下楼梯死亡，那么这些钱都将属于迈克尔。那么他可以不工作，继续享受奢侈的生活。

但辩方律师认为这是胡扯：凯瑟琳作为高层被裁掉可能性很小，天下哪有丈夫会为这样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杀死爱妻？

再说毕竟是凯瑟琳在养家，杀了她，岂不全家一点收入都没了？

人寿保险后来其实支付给了凯瑟琳的女儿卡特琳，以及她的亲生父亲。（没药花园：但我理解如果不是因为迈克尔成为被告，其实他是可以得到这份保险赔偿的）

最后Nortel公司为副总裁之死支付了38万5000美元的“递延补偿”、死亡福利等。这些钱被迈克尔拿到后，支付了部分律师费。根据纪录片，律师费高达7、80万美元，还不包括后来持续多年的上诉。

这栋豪宅也在2003年上市出售，由于发生过命案加上经济不佳，从一百多万美元，降价到60多万美元，在2004年才售出。

​

​

检方的第二点动机或许更具说服力，它说明这对夫妻的婚姻根本不是外人看到的，或者凯瑟琳以为的那么“理想”。

警方在案发后扣押了位于二楼的一部电脑，在其删除的硬盘中，发现了几百部色情影片，2000多张下载的色情照片，200多个色情网站的浏览记录。

惊人的是，这些色情影像，全是同性恋内容。

警方发现迈克尔曾发邮件和一名男妓Brad谈生意，约好了趁凯瑟琳上班时，在家里交易。但那天刚好因为Brad要去外地没赴约。

Brad出庭承包了整个纪录片的笑点。当检方问他，双方见面后准备干什么时，他回答：“普天下任何事都可以干。”

​

​

当检方问他的已婚客户中有什么人时，他说“有法官”，还连忙补充一句,"不是现在法庭上这个。”

台下哄笑一片，迈克尔则坐在被告席上一脸无奈。

辩方辩称，迈克尔是一个双性恋，而凯瑟琳是个开明的女人，早就知道并接受这一点，还经常拿这个开玩笑，说他的那些军队里的小伙伴都是gay。

但他坚持自己是爱妻子的，凯瑟琳是他的灵魂伴侣。至于其他那些，只是肉体出轨。

在记录片中，迈克尔承认在第二次婚姻中，多次出轨，都是男性。

对于双性恋，我会在后面分析。

此外，迈克尔的人品还遭到质疑，因为他曾经在竞选市长时撒谎。

他说自己在越战中受伤而退役，却被记者揭露出来，其实退役是因为在日本时出了个车祸。而他拿出来的几个勋章，记者也没找到相关记录。

对尸检结果的质疑

迈克尔的高额律师费不是白花的，他们请到了李昌钰博士和Werner Spitz博士这两位法医界大咖来论证他们一方的理论。

在我写的 真凶是谁？破解美国六岁选美小皇后密室死亡之谜 这个案子里，这两个专家也曾被某节目组请去重新演绎现场。

由于是被告自己花钱请的专家，所以结论自然是有利于被告的。后来出庭作证的是李昌钰博士。

他认为凯瑟琳的伤口更符合跌下楼梯，而不是被击打。

他推测凯瑟琳当时在上楼梯时重心不稳、脚滑，往后仰，摔下来时撞到了对面的带凸起的门柱。

​

​

当她想站起来时，踩到了自己的血滑倒，再次撞在台阶上，手腕也撞在台阶上。颈部骨折也是撞击造成。

​

​

辩方抓住的一点是：虽然头皮有裂伤，但是颅骨没有骨折，脑部也没有血肿、颅脑损伤，这在打击造成伤口中是很罕见的。

一般如果真要杀人，肯定用尽力气击打，那么通常来说会伴随颅骨骨折或颅脑损伤，或两者。

而检方则认为迈克尔是用吹火棒（用于向火炉吹火）或者类似的又轻又硬的钝器击打凯瑟琳的头部。

凯瑟琳的妹妹曾买过四根吹火棒送给家人，她说此前每次去凯瑟琳家，都看到那根东西在火炉边，但是案发后不见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凯瑟琳的两个妹妹以及凯瑟琳的亲生女儿卡特琳，在看到检方提供的证据后，都站到了反对迈克尔的阵营。

卡特琳也和另四个坚决支持迈克尔的兄弟姐妹决裂。

​

​

戏剧性的是，就在临近陪审团做决定前几天，那根消失的吹火棒被迈克尔的儿子在车库里找到了。它显眼的倚墙站立，上面有灰尘和蜘蛛网，证明长久不用，不可能用于杀人。

辩方认为，警方早已找到了，故意不提此事，就为了赖它是凶器。

而检方则认为，他们几十人搜索都没找到。它不可能本来在那里，是迈克尔家人隐藏后，故意在这一刻拿出来打击检方。

尽管有李昌钰等支持摔下楼梯论，但当时检方有一个血迹分析师Duane Deaver却做了一个试验，还原了钝器击打杀人的现场。

​

​

他用一根吹火棒击打塑料“头颅”，模拟出的血迹溅在迈克尔大裤衩上的痕迹。

他认为，墙上、地上、身上的血迹只可能是在这种情况下形成，而不是摔下楼梯，这和李昌钰的结论完全相反。

实验很有争议，Duane Deaver击打时站在一个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位置：楼梯的墙外。

​

​

但Duane Deaver指出很重要的一点是，迈克尔的大裤衩里面有向上溅进去的血迹。

这只可能在一种情况下形成：迈克尔站在凯瑟琳的上方，而当时的血是动态的……

审判结果

看完纪录片后的第一感觉是，律师很牛，敬业、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表达精确。

连迈克尔自己也在纪录片中感叹，在美国有钱人请得起好律师，可以想方设法脱罪，而那些穷人怎么办呢？

尽管律师和迈克尔非常有信心，但陪审团讨论后决定一级谋杀罪名成立，迈克尔在名誉扫地后，又被判终生监禁，不得保释。

​

​

两个养女在法庭上泣不成声，而迈克尔一直回头安慰她们：“It's okay。”

迈克尔2003年入狱，坐了14年牢。在这14年中，他的上诉全都被驳回，他已经不抱希望。

2011年时，转机来了。

之前的血迹分析师Duane Deaver被人揭发故意隐藏对被告有利的试验结果，来满足自己的结论。此前一起案子因此翻案，Duane Deaver被解雇。

调查发现，Duane Deaver可能在34起案件中伪造证据。

补充一句，Duane Deaver其实在2014年通过州人力资源委员会投诉过对自己的解雇不合理，后来他的老东家不得不重新雇佣他，还赔偿了他30个月的薪水。

2011年，新律师抓住Duane Deaver这个把柄以及其他一些程序上的错误（比如那些证据袋被人撕开，混杂保存，比如当年警方忘记验死者身上DNA……），从而要求法官撤销迈克尔的罪名，直接释放，被法官拒绝。

但迈克尔争取到了一次再审的机会。

2017年，迈克尔就和检方达成了认罪协议。迈克尔承认杀人，检方把罪名减为“过失杀人”，由于他服刑时间已经超过这个罪名相应的时间，他立刻获得释放。

此时已经70多岁的迈克尔老态龙钟。他出庭后，依旧不认罪，说自己只是实在耗不起了，打官司的钱也花光了。

凯瑟琳的妹妹在法庭上愤怒控诉迈克尔和The staircase的纪录片，这一段也被收录进了纪录片。

她认为这部纪录片虽然是讲述此案，但对受害人凯瑟琳几乎没有介绍和关注，把所有的时间全都放在被告的心路历程上，非常地具有偏见。

【没药花园】The Staircase纪录片分13集，是我看过的案件纪录片中最长的了。

虽然我很敬佩其创作人员横跨16年，一直跟踪拍摄本案被告Michael Peterson及其律师团队，我也认为它从艺术上呈现了一个很丰富的迈克尔的形象，但对于其呈现出来的视角无法认同。

纪录片和新闻报道一样，当制作者有意片面呈现信息时，其实已经相当于主观。

如果让我导演案件纪录片，我的首要目的是客观、严谨地把事实讲清楚，把证据罗列出来，解答观众的好奇所在。

但本纪录片信息量却少得可怜，对关键案件信息故意忽略，譬如连案件发生当天完整的时间线都没有提及。

除了对双性恋、凶器和血迹这几个辩方主攻的方向外，其他偏向检方的重要证据几乎只字不提。

经常一整集都让观众看被告律师怎么聊天、打趣、讨论辩护策略，或者看迈克尔喃喃自语，感叹人生。

这可能是法国纪录片的风格？

这部片子受众广，很大程度上为迈克尔洗白。大部分人看完后不会再去google其他信息，而是直接认为这是起冤案。

迈克尔最后说，自己始终戴着婚戒，为了纪念最爱的妻子凯瑟琳。

但事实上，他和The staircase的女剪辑师在2002年就“恋爱”了，并交往了十几年。

他获释后，还曾经去法国待过，最终分手。

猫头鹰理论

在2009年，一个迈克尔和凯瑟琳的邻居，也是个律师，曾提出过猫头鹰是凶手。

这个理论听起来似乎有一定道理。首先北卡州是横斑林鸮（一种大型猫头鹰）活跃的区域，当地偶见猫头鹰袭击人的事件。

据说被它们袭击后脑勺的感觉，像被大力重击。

​

而12月底，正是猫头鹰交配季节，特别如果母猫头鹰怀孕了，比较容易攻击人。（虽然本案是在12月初）

其次，在法医的报告中，凯瑟琳的手上抓了自己的一小缕头发，头发上发现了一根松针，以及一根微小的绒毛，而横斑林鸮的爪子上是覆盖这种绒毛的。

​

​

再次，凯瑟琳的伤口有三处是三叉型的，符合猫头鹰爪子的形状。

​

​

这种理论认为，凯瑟琳可能当时在进家门前，遭到了猫头鹰的袭击。

猫头鹰的爪子划裂她的头皮，缠住了她的头发，她伸出双手保护自己的脑袋，所以手上和手腕也被抓伤。她为了解开爪子，掉了一缕头发在手上。而猫头鹰带走了一块头皮。

她挣扎着跑进家门，在门框上留下一道血印，门外地面就有两滴血。

她本来想回房间止血，但因为流血过多加上惊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再次撞击伤口，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这个理论如何？

【没药花园】辩方并没有拿这个假设来辩护，而是坚持从楼梯上摔下来，或许因为他们自己也觉得有点太匪夷所思了，不敢冒险。

研究鸟禽几十年的专家大多是这个反应：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猫头鹰袭击人这么严重啊，但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

我搜集了一点横斑林鸮知识，总结如下：横斑林鸮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类，也不会把人类当成野兔。

它们的攻击人类一般都出于自我防卫，比如人类闯入了它的领地，而它刚好怀孕了。

从泳池到屋内，虽然是小径，但明显是人类生活区域，不太可能被猫头鹰认为是它的领地。

既然是防卫型的，横斑林鸮攻击人主要是为了吓跑人，让人类离开自己的领地。因此它的袭击方式是fly and attack，即在飞行过程中降低高度，猛击一下后，立刻飞走。

它不会纠缠，或者跑回来再攻击一次。

我查了一下横斑林鸮过去袭击人的照片，伤口大多是点状的，而不是条状的。

​

假设是猫头鹰从后脑勺袭击，手和手腕是凯瑟琳自己伸到头顶，那么她的正面眼眶，太阳穴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呢？

凯瑟琳的头发并不是长发，缠绕的可能性应当不高。

如果她是在户外遭到袭击，她必然尖叫，理论上坐泳池边的迈克尔应该听见。

就算她因猫头鹰袭击而流血，她进屋后走楼梯，又刚好摔下来，会摔得伤口如此严重吗？

（尸检图片中，头皮上好几个大豁口）

凯瑟琳的头发中的微小绒毛并未做测试，不清楚是否属于横斑林鸮，但她如果当晚在泳池边坐过，有羽毛和树叶粘在头发上，或者枕头里的鹅绒钻出来，粘在头发上，都是有可能的。

对我来说最关键的一点是，迈克尔杀死凯瑟琳的证据已经足够了。

没药花园分析

2001年12月8日下午某时，迈克尔曾登陆他在二楼的电脑，从硬盘上删除216个文件，随后他去健身房运动，凯瑟琳则留在家中。

（据迈克尔所言，等他回来后，两人亲热了一番。凯瑟琳洗了澡，下楼做饭，两人一起吃了晚饭。）

(警方推断：傍晚7点，两人一起看了电影《美国甜心》。）

9:45分，陶德的朋友来接他去派对时，看到陶德的父母迈克尔和凯瑟琳在一起喝酒。

10:45，电脑记录显示，凯瑟琳登陆迈克尔的电脑。

11:08，凯瑟琳给一个同事打电话，让他给自己（迈克尔的信箱）发一个邮件，用于明天的会议。电话里她的语气正常，既不像生气，也不像喝多酒。

据悉，凯瑟琳很少用迈克尔的电脑，那天突然用他电脑和邮箱收件，可能因为她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忘在办公室了。

（迈克尔在纪录片的开头则说，他和凯瑟琳在晚上11点左右看完《美国甜心》，然后放下晚饭的盘子，带了酒杯去厨房继续聊天喝酒，最后去了泳池边坐着聊天，直到凯瑟琳要先回屋。）

快到凌晨12点时，同事把会议邮件发到了迈克尔的邮箱，但显示一直没有被阅读。

2001年12月9日凌晨2:40，迈克尔打第一通电话报警，说妻子还有呼吸。

凌晨2:46，他打第二通，说妻子已经没有呼吸。

凌晨2:47-2:53，警方和救护人员到达。

时间漏洞：

迈克尔最初对警方说，他回到泳池边关灯，再回来，发现意外，立刻报警。显然，从楼梯上摔下来，只要他和凯瑟琳分开几分钟就够了。

但他却没考虑到，凯瑟琳死于失血过多，几分钟可不够。

失血过多死亡意味着她至少失去了体内40%的血。

摔下楼梯，造成头皮裂伤伤口，人体40%血液从这几个伤口流出，不是几分钟能完成。

于是迈克尔修改了自己的口供。

他称，两人坐在泳池边喝酒聊天，待了很久。后来，凯瑟琳说她明天早上还有电话会议，就先进了屋。而迈克尔则继续留在外面抽雪茄，大约多待了45分钟，直到2：30才进屋。

而他一进屋，就发现意外。在我看来，这多出来的45分钟就是为了给凯瑟琳的失血致死留出时间。

那么，我们倒推一下时间线：

2:30 A.M.——> 45mins——> 1:45 A.M.

照他的说法，凯瑟琳是在凌晨1点45分左右进入屋内，摔下楼梯的。

警方到达时间在凌晨2:47 - 2:53，距离所谓的意外发生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但是……警方在他报警到达后，发现一些地方血迹已经快干了，这意味着这些血迹已经存在至少90分钟到2个小时。

与之相符的是，法医在凯瑟琳的大脑中发现了红色神经元，表明人体在彻底死亡之前，经历了最少两个小时的缺氧状态，即氧气无法进入脑组织。

这与迈克尔留出的45分钟的死亡时间矛盾。

报警电话：

2001年12月9日凌晨的911接通后，迈克尔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妻子发生了意外，她还在呼吸。”

911：“什么样的意外？”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首先现场最不符合“常识”的是，一个人从木梯上摔下来，伤到了头，很少会留下那么大量的血迹。因此当报警时，一般来说，报案人会首先描述现场和伤者最异常、最醒目的现象：“她流了好多血。”

但他在整个报警电话中只字没提到血。这也是一种心虚的回避心理。

他只在第一通电话中说：“她还在呼吸”，第二通强调，“她不再呼吸了。”

因此，很明显，他想制造一个印象，凯瑟琳是在2:30以后死亡的。

因为如果死亡时间更早，比如11点，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到2:40才打报警电话。

而且通常来说，报案人看到如此反常的场景，不太会自己下结论：“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毕竟自己没看到怎么发生的，也或许是外来人行凶呢。

凌晨泳池？

迈克尔说他和凯瑟琳在户外喝酒，待了很久。他甚至一个人多待了45分钟，直至凌晨2:30。

但要知道，当时是冬天12月，根据气象报告，他家那个区域在夜晚12点以后气温只有10度。当天不是周末，凯瑟琳第二天早上有会议。

谁会在寒冷的凌晨，坐在户外几个小时，直到凌晨2点半？

警方见到迈克尔时，他穿短裤和汗衫，并且表示没换过衣服。

一个白人男青年表示，如果让他只穿这么少，在10度气温下呆着，必定瑟瑟发抖，十分难熬。人的本能会在此刻寻求温暖，提高体温。

很难想象迈克尔在凯瑟琳进屋后，还独自待了45分钟抽雪茄。

醉酒？

警方到达时，桌子上有一个空酒瓶和两个空杯子，水槽中散发浓烈酒精味。而桌子上两个杯子，一个上面有指纹，另一个很干净，什么都没。

迈克尔和凯瑟琳当晚或许喝酒了，但只有一点点。为了证实她喝醉了才摔下楼梯，他倒掉了一瓶酒，假装两人喝掉的。

凯瑟琳是个成年、稳重、理性的女性，且在自己熟悉的家中，走每天走的楼梯。

假设她第一次不小心摔倒，那么接下来会踩着自己的血泊一再滑到，一再撞头？这是醉酒者的表现。

可事实上，她体内酒精浓度只有0.07，并没有醉酒。

大门外的血迹

大门的内侧有一条血迹，门外地面有两滴血。

这个是符合猫头鹰理论的，但并不符合摔下楼梯。

凯瑟琳哪怕在楼梯间屡次摔倒挣扎，也不会把血迹带到大门那里。

检方认为是迈克尔出门扔凶器时留下的。

查看邮件？

凯瑟琳在10点多-11点之间在用迈克尔的电脑收邮件，而迈克尔在纪录片中说，那段时间他们在看《美国甜心》。

或许他记错了时间吧。电影可能10点多就结束了，而后凯瑟琳才去收的邮件。

但他的叙述中，几乎没有提及收邮件一事。

从犯罪心理上来说，如果某件事或者某个物品涉及核心案情，罪犯出于心虚会故意回避。

血迹和脚印

凯瑟琳的运动裤小腿上被踩了一个血脚印，而且那个裤管是朝向地板，说明踩完后要不凯瑟琳自己挪动了腿，要不她后来被人调过姿势。

血脚印被证实是迈克尔当晚穿的鞋。

警方到达时，那双沾满血迹的鞋被脱下了，放在一旁。

如果迈克尔进门发现凯瑟琳摔下楼梯，躺在地上，还有呼吸，对待她的身体应该非常小心翼翼。

这一脚显示，要不他对待尸体极度没有感情，要不当时处于非常慌乱的状态。

而后他此后脱掉鞋子，应当是为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处理各种痕迹，而不留下足迹。

双性恋？

当知道他是“双性恋”，再结合别人口中他和凯瑟琳的感情如此“完美”，我就很难再相信迈克尔。

迈克尔如果出轨女性，或许有人可以这么理解，迈克尔只是逢场作戏，对凯瑟琳是真爱。

但迈克尔出轨的都是男性，那真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他从未爱过她。

我一直对大部分所谓的“双性恋”表示怀疑。

在美国2005年时大约1.8%的男人自称是同性恋，0.4%自称是双性恋。但当年《纽约时报》一项实验证明，部分或全部双性恋都是假的。

​

​

该实验让双性恋们看不同性别的性感图片，观测记录他们的生理反应（勃起），发现他们对那些女性色情图片无一勃起，全部只对男性起反应。也就是说，这些号称双性恋的男人很可能都是gay。

你或许会说身边就有某某男生自称双性恋，我只能无奈摊手。

双性恋作为一种行为方式，是存在的。有些人确实可以做到和两个性别做爱。

但如果“双性恋”是和“异性恋”、“同性恋”一个层面，作为在完全自由的意志下，不受文化影响，生理上持续地被哪个性别/性别特质吸引的性取向，我对很多人说自己是双性恋表示怀疑。

那迈克尔之流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自称双性恋？迈克尔在纪录片的结尾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了。他们受文化等影响，始终无法在心理上完全接受自己是个gay。

他40年代出生，成长在一个保守的时代。哪怕到了80年代，一个看起来像gay的男孩在学校里都会受到霸凌。他说现在参军时对性取向实行“不问，不说”原则，但在当时就是“不能”。

他在大学里作为一个颇受欢迎的白人男青年，是兄弟会主席，运动健将，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一切都坍塌了。而他早早结婚生子，也在极力维护当时的社会推崇的精英白人直男形象。

一辈子藏着关于自我身份的最大秘密成长起来会如何？

一方面他被训练出如何说谎和戴着面具生活，如何展示给别人自己希望别人看到的那一面。所以他是个演戏高手，纪录片中每次开庭其他证人提到凯瑟琳的死时，他都能一秒落泪，眼泪哗哗流。所以哪怕已被揭露出轨，他还哭着说凯瑟琳是他的挚爱。

另一方面，他也早已学会了如何在自我麻痹/诱导下，和女性发生性爱与共同生活，甚至自我暗示为爱情。

当今网上gay们讨论如何应付同妻的攻略太多了，比如闭眼关灯，把她想象成男的，用男男的姿势……通常都是“忍忍就好了”。

能接受和女的做爱，就算双性恋了吗？显然不是。

虽然性吸引在爱情中可以占有极微小的分量，虽然性吸引可能会在爱情的后期消失，但绝对是在整个过程中不可或缺的。

从迈克尔婚后出轨的全是男性看，从迈克尔写给Brad的极为露骨的邮件来看（譬如，他想给Brad kj），他会对女人有性趣？

别开玩笑了，凯瑟琳明明就是同妻。

我想迈克尔对凯瑟琳的感情，充其量是亲情 友情 对她付出的感恩之心。

迈克尔声称凯瑟琳一早知道并接受自己是双性恋，并且接受自己肉体出轨。这是谎言。凯瑟琳在上一段婚姻中，被前夫出轨伤害极深，她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婚姻。

​

​

迈克尔通过极为精湛、长期磨炼的演技，成功地演出了一个爱妻子的好丈夫，让凯瑟琳信以为真，沉浸在幸福的幻觉中，直到案发当晚，凯瑟琳在使用电脑时发现了他的秘密。

迈克尔习惯了周围女人对他产生好感，并利用这种好感，达到自己的目的。

纪录片剪辑师从2002年跟拍时就和他“坠入情网”，甚至在知道他是所谓“双性恋”的情况下，和他保持了十几年的恋爱关系。

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呢？他2003年就坐牢了，不用履行亲热责任，只需要在信件中甜言蜜语一番，就可以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剪辑出来一个完全有利于他的纪录片。

周边人都嫉妒迈克尔和凯瑟琳拥有如此“理想”的爱情。这是极其讽刺的。

这或许也提醒我们，男女的生理、诉求、思维方式本身存在巨大差异，在长期的相处中，小隔阂、小冲突、小缺陷、小失望在所难免。

当一段关系过于完美，当你遇到的人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时，你很可能遇到了一个演员/骗子。

那些骗财骗色的剧本不都这么写的么？

案发当晚

迈克尔1987年回到美国后，为了进入主流社会，为了维护自己的白人直男形象，为了照顾两个女儿，需要一个妻子。

这时，凯瑟琳出现了。她是同妻最佳人选。

她是女强人，忙于事业，自然不像那些敏感、撒娇、脆弱、索取的小女人。她高智商、高能力、却低爱商，他的甜言蜜语把她迷得晕头转向。而凯瑟琳能带给他的，还有社会地位和奢侈的生活。

他从心理上说服自己，只需要好好演戏，精心维系完美爱情的假象，就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

但我相信，对于gay来说，和同妻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他和凯瑟琳的每一次肉体接触，说的每一句肉麻情话，都是违背内心、强忍厌恶。

他用心灵自由，交换了财务自由。

他或许在心底预演过许多遍杀死凯瑟琳。

我认为伊丽莎白1985年的死亡与他无关，但她摔下楼梯的这个意外给了他启发，这在他的经验中是可行的。

他或许想象过，如果某天凯瑟琳也这么摔下来楼梯，“意外”死了，那该有多好。他可以既拥有财务自由，又拥有心灵自由。

但他却不曾想到，现在是2001年，而不是各方面刑侦手段都落后的1985年。而且伊丽莎白是血友病患者，才会血流不止，大量出血，但凯瑟琳并不是。

我不认为12月8日深夜的那次杀人是有预谋的。如果那一天是长期预谋后选择的日子，他在许多地方可以做得更好，比如说服她喝更多的酒，让她真的醉酒；有更好的不在场证明；更早打报警电话……

那晚对于他来说，事发突然。

那阵子他们遭遇财务危机，凯瑟琳心事重重，两人交流没以往那么融洽。他更加放任真实的自己，计划招妓，排遣压力。

2001年12月8日11点多，当凯瑟琳挂断同事的电话，顺手翻看迈克尔的电脑文件时，发现了迈克尔最黑暗的秘密。

对于经历过一次背叛、一直以为被丈夫深爱的凯瑟琳来说，那一刻或许如同世界末日。她彻底崩溃了。

隐藏了近六十年的秘密暴露后，表演被揭穿后，迈克尔也慌了。他害怕她告诉朋友、子女，害怕离婚后失去一切，于是索性用他脑海中幻想过的方式，杀死了她。

我认为他也可能并未使用凶器，而是抓住她的头发，不断猛烈撞击台阶的边缘。

作家总是有倾诉欲。

我怀有希望，迈克尔可能会在离世之前写下真相，向世人坦白，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声明：本文由入驻搜狐号的作者撰写，除搜狐官方账号外，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搜狐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