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小丑所代表的形象(中世纪的小丑是宫廷宠臣)

许多人认为小丑的社会地位是一个旅行的流浪者。头顶三尖帽,身穿五颜六色的拼缝衣服,在街头杂耍供人娱乐。实际上,在中世纪的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这样的。

在整个中世纪,小丑主要供王公贵族娱乐,几乎每个国王或贵族都雇佣了一个小丑,重要的是,这些小丑可能是唯一不会因言获罪的人。

虽然有人会以为,他们穿上愚蠢的服装,被人嘲笑,是一份没有人愿意做的工作——但宫廷小丑实际上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位,因为他有大量时间和国王相处。

历代小丑所代表的形象(中世纪的小丑是宫廷宠臣)(1)

《亨利八世和他的家人》(1545年)。最右边的男人是小丑威尔·萨默斯,有人认为最左边的女人是小丑简·福尔。

由于他们经常让统治者们感到愉快,所以是一个带有一连串好处的职位。那么,作为一名宫廷小丑,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呢?

当我们想象一场中世纪的盛宴时,我们可能会想象一个小丑在客人中跑来跑去,玩杂耍或讲粗俗的笑话,而吟游诗人则弹奏他们的琵琶。但在11世纪和12世纪,“吟游诗人”(minstrel)这个头衔,意思是“小仆人”,是对各种艺人的称呼,包括歌手、音乐家、杂耍者、翻筋斗者、魔术师以及逗乐者或小丑。男人和女人都可以雇用为吟游诗人。

但当时还没有小丑这个说法,而通常叫做“愚人”或“弄臣”。小丑(jester)这个名字来自于盎格鲁-诺曼语“gestour”,意思是“讲故事的人”,直到16世纪左右才出现。

在12世纪,文件中开始提到“愚人”的头衔,通常是因为赏赐了这些小丑土地作为忠诚服务的报酬。当时有一个名叫罗兰的愚人被国王亨利二世赐予30英亩的土地,可能是在他退休的时候,条件是罗兰在每年的圣诞节回到王宫,“跳跃、吹口哨和放屁”。

但贵族甚至国王不会每天都举行宴会,此外,一年中每个晚上都听同一个愚人会变得很乏味,所以中世纪的小丑只是偶尔表演一下。在一年的其余时间里,他们要在家里履行其他职责,比如担任猎犬的看守人,或者去市场购买牲畜来养活家人、仆人和他们自己的武装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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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经常出没于贵族的宴会,他们一般都会穿上一顶三个尖头、五颜六色的愚人帽,最初是以驴耳朵为模型。他们有时也会戴上驴尾巴,并在鞋子或衣服上系上铃铛。

高收益高风险的职业

国王爱德华二世和爱德华三世都有一披愚人,不管他们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他们一律被叫做“罗伯特”。然而,到了13世纪,一些有才华的小丑开始变成大人物身边的红人。那些有幸受雇于皇室人都有自己的马和仆人。汤姆·勒·福尔在爱德华一世的女儿伊丽莎白的婚宴上表演,获得了50先令的报酬。这是一笔巨款,因为一个熟练的屠夫每天只能赚到2½便士,当时1½便士就可以买一只鹅。

当然,大多数愚人并没有幸运到能引起国王的注意。一位旅行者抱怨说,没有人给他兔子装饰的长袍或昂贵的礼物,因为他不会演奏乐器、讲笑话和故事、变戏法、跳舞或放屁——这表明人们希望小丑是多才多艺的。

历代小丑所代表的形象(中世纪的小丑是宫廷宠臣)(3)

弹鲁特琴的中世纪小丑

但是,身为中世纪国王或贵族的私人小丑是有严重的安全风险的。小丑们经常需要和他们的主人一起上战场,在交战军队的领导人之间传递信息,要求一个城市向围困它的军队投降,或者传递释放人质的条件。对小丑来说,不幸的是,敌人有时会“杀死信使”作为一种反抗行为(尤其是当他们认为所提出的条件是一种侮辱时),有些人用弩炮或投石机将不幸的信使或他的头扔回自己的营地,形象地表达他们对信息的看法。

小丑们在战斗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中世纪早期,他们的工作是发动心理战,在前一天晚上用歌曲和故事提高军队的士气。当两支军队进入对立阵地准备战斗时,小丑们会在两军之间步行或骑马来回穿梭,用笑话逗笑、唱粗俗或侮辱性的歌曲以及对敌人的嘲讽谩骂来安抚紧张情绪,以振奋自己人的士气,打击对手的士气,就像现代足球比赛前的球迷那样。有些人甚至在敌人面前耍剑或长矛,嘲弄和引诱他们,直到那些脾气最火爆的人脱离队伍,过早地冲锋陷阵,以报复受到的侮辱并杀死这个愚人,而这将削弱他们的防御地位。

两种类型的“小丑”

随着中世纪的发展,演变出了两种类型的小丑。

贵族雇用的职业愚人通常非常精明,受过教育,但不一定总是穿着经典的小丑服饰,他们就是所谓的“特许愚人”。

他们有王国中其他人所没有的权力:有权公开嘲笑任何他认为合适的贵族,甚至国王或王后。只要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进行,小丑就可以不受处罚地嘲弄任何贵族缺点。

除了一般的嘲弄任务外,小丑们还可以向国王传递坏消息,使情况变得轻松,从而减轻坏消息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用担心受到同样类型的惩罚,而是将可怕的事情变成一个搞笑的笑话。

其中一个例子是在1340年,法国国王菲利普六世的整个海军舰队在斯鲁伊斯之战中被英国人摧毁了。除了他的小丑,没有人敢告诉菲利普六世这个消息。他突然对国王说:“懦弱的英国人!卑鄙的英国人!心虚的英国人!”国王接着回答说:“你为什么要咒骂他们?”据说,小丑对此表示:“因为他们不敢像勇敢的法国人那样从船上跳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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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丽埃塔·玛丽亚女王与他的侏儒小丑杰弗里·哈德逊爵士。

第二种叫做“天生的愚人”。

富裕或贵族家庭也会收养患有精神疾病或身体畸形的男女,几乎把他们当作宠物来养,供他们娱乐。他们通常叫做“天生的愚人”,也被冠以“女王的愚人”或“某勋爵的愚人”等称号,他们没有报酬,只是提供食物、衣服和睡在地板上的地方。如果贵族家庭认为这些可怜的愚人不再让他们开心,有时会以定期施舍的形式向他们提供养老金,但他们中的许多人经常沦为不幸的乞丐。

著名的小丑特里布莱就是一个天生愚人的例子。他曾在国王路易十二和弗朗西斯一世(1494-1547)手下任职。法国诗人让·马罗将特里布莱描述为“一个有着难看头颅的愚人,30岁时和他出生时一样聪明;额头小,眼睛大,鼻子大,身材矮胖,肚子又扁又长,背驼。他嘲笑、唱歌、跳舞、喋喋不休,嘲笑每一个人……”

他非常有名,文学作品中的一些人物都以他为原型,最引人注目的是维克多·雨果的《国王寻乐》。但据说他特殊的讽刺并没有使他在宫廷中很受欢迎,以至于他显然经常被他冒犯的人殴打。有一次他告诉国王,宫廷中的一个人威胁要杀死他。据说,国王对此的回答是:“如果他这样做,我将在一刻钟后绞死他”。特里布莱对此反问道:“啊,陛下,您就不能提前一刻钟绞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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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布莱,宫廷小丑穿红色衣服可能都是模仿他的。

最后的小丑

最后的职业小丑之一是塞缪尔·约翰逊,因为他脸上的麻子而得名“蛆虫”(Maggoty)。他出生于1691年,在英国的大多数富人家里跳舞、讲笑话、演戏和嬉戏。他的赞助人蒙塔古公爵帮助约翰逊在伦敦上演了一出约翰逊创作的戏剧,让他自己出演主角火焰勋爵。从各方面来看,这出戏都很糟糕,但还是在干草市场剧院上演了30多场,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约翰逊认为自己是个出色的歌手,但在表演时一般不正脸对着观众,因为他唱歌时的表情很怪异,会将观众逗笑。

当他82岁去世时,最初埋在教堂的院子里,不过他的朋友们按照他的要求把他移走了,重新埋在树林里,这是他最初为他深爱的女仆设计的空墓,在她最喜欢的林地上。他曾要求不要把他留在教堂的院子里,因为他特别不喜欢埋在那里的一个爱吵架的老妇人,并开玩笑说,在“复活之日”,她会找他的茬,声称他的腿骨是她的。

今天我们仍然可以参观以他命名的马格蒂森林(Maggoty Wood)的坟墓。他墓上1773年的原始铭文赞扬了约翰逊先生的许多才能,并讲述了腿骨的故事,还有1851年用押韵的对联写的铭文,开头是:

“如果有机会把你带到这里,或用好奇的眼睛看到这个可怜的小丑躺在这里一个粗心的小丑,即使在他死亡的时候在他最后的呼吸中还在说他的笑话。”

这首诗包含了维多利亚时代对那些一生都在装疯卖傻的人的严厉警告:宫廷小丑的时代已经真正结束。

虽然它在世界一些地区还坚持了一两个世纪,但在西方世界,随着17世纪的发展,戏剧和其他此类表演场所的广泛普及,贵族们似乎已经逐渐转向这种娱乐形式,而不是随时保留宫廷小丑。一些最好的艺人也同样更倾向于这种工作方式,而不是在皇室手下工作的不可预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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