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赏析(虫师赏析今昔亦非昨日)
写在前边
心烦意乱的时候,不妨看看《虫师》。
这篇的选题实际上定在很早很早之前,在我们的公众号选在100话写《妄想代理人》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如果写到200话就写《虫师》吧”,这样的想法。虽然嘴上说着一周一更实在是太艰难了,但仍然坚持下来了,不如说正是由于约定俗成的更新规矩,从而坚持不懈的写下来了吧?距离上次写作,其实过了一个非常非常漫长的两周,经过了许多事儿以后,现在终于能心平气和的讲述虫师。
例行介绍
如果你已经看过虫师,那么可以跳过这段,这段简介主要针对没看过虫师的朋友们做入门知识。
中文名:虫师
虫师是漫改作品,作者为漆原友纪
虫师分别是2005年的第一季和2014年的第二季,第一季共26话,第二季共20话,另外有剧场版
漆原友纪为女性漫画家,今年40多岁
电视动画获得2006年第5回东京动画奖电视优秀作品奖
网上好评如潮,豆瓣评分9.3,是小众的动漫作品,也是很多人的入宅作
创作虫师的理由,作者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想画一个山水风格的恐怖故事,后来想画虫子,但根据字典上的解释,虫是人类,鸟兽,鱼贝类以外的动物,所以想到了画不存在于这世界的虫
虫师的每一话的剧情都是独立的,这一点上很像《柯南》这类作品,所以在观看上具有随便找一集看的选项
虫师的意境
虫师的整部作品带有的是“哀”,比如日本文化中对樱花的欣赏,那一片片如雪花般飘落的樱花瓣更能引发出人们深沉的情怀和思考,更能令人感物之哀。所以说《虫师》更加接近日本本土的精神文化特色。
关于虫师的意境的营造,从它每一话中含有的台词即能窥视一斑
物转星移,花开花落 /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 今昔亦非昨日/ 然今日花容依旧
在记忆深处,自己早已不存在了
虽无言,却风雪而立;虽无言,却花满枝头;虽无言,却兀自凋零
在我的眼睑里 ,还有第二层眼睑;我闭上眼睛,能看到广河流动的光;可是,我想念黑暗
虫师中的光河
虫师的作者在构思每一话剧情的时候总是能想到别出心裁的故事,在感伤之余,让情感恰巧的停留在“伤而不哀”的程度。
在虫师的故事框架里,“虫”是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漆原友纪原打算画的其实是妖怪类的恐怖漫画,比如《夏目友人帐》和《滑头鬼之孙》这种漫画,但她酷爱山水以及不想把这部作品画成纯粹的恐怖漫画,所以将虫设定为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自然规律一般的,有生命的存在”。
妖怪和“虫”的概念实际上是不同的,虫是没有感情的,虽然有生命但是遵从本能的生物;而妖怪则不同,妖怪是靠主观意识行动的生物,有和人类一样的智能。
而虫师作为其中的一种职业,用百科的话来说就是:
在我们熟知的世界里,住着一群与常见动植物孑然不同的生物。远古以来,人们敬畏地称它们为『虫』。当虫的世界和人的世界重合并发生矛盾时,虫师银古便会出现。这里提到的虫显然不是看上去肉呼呼扭动的小东西,而是一种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这种方式却可能有驳于人类的常识,甚至危害人类的生存。于是就出现了『虫师』这种职业,他们云游四方,对虫的生命形态,生存方式进行研究,并接受人们的委托,解决可能是由虫引起的怪异事件。银古,正是他们的一员。
而正常人是看不到虫的,只有少部分的人才能够看到虫。这部分中的更小一部分,就做起了虫师的这个职业。不仅是大部分人看不到虫,而且大部分人其实连虫这种存在都不知道。
虫的种类也多种多样,在虫师的世界观里,虫是不区分善恶的,也没有人可以定义善恶。
在众多的故事中,有侵入尸体中的虫,有吞食记忆的虫,有将人变为常暗的虫,有吸食热量的虫,也有像彩虹一样的虫,有沼泽一样的虫,也有竹子一样的虫。
虫的体积也没有固定的说法,虫并不是具有智能的生物,但它们遵从要活下去的本能,总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行动。
在人类的生物分类中一般会根据对人类的好与坏来区分哪些是益虫,哪些是害虫。而在虫师的世界里,所有的虫都是因为它们是如此存在的,所以它们如此的存在下去,没有任何的理由。
虫师的工作也并非每天带着“杀虫剂”将虫赶尽杀绝,而是竭力将人的生活与虫的生活剥离开来,实现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这和大禹治水的故事倒是有些相像,不用“堵”的办法,而用“疏导”的办法调解人与虫之间的关系。
历史上的日本文化一直以清淡、寡欲、自哀为基调。这与日本的地理环境有着潜在的关系。日本人多地狭,传统文化中的日本是以花牌、俳句、樱花、武士道组合起来的,在民族的心理底层始终存在着自哀与自怜。
日式的小清新电影不一定有着什么劲爆的剧情,但在缓慢的节奏叙述生活细节的时候,也往往能带给观众更为击中人心的美(比如我之前看过的海街日记)。
故事的旅行者视角:剥夺故乡
看上去虫师是在讲虫的故事,但其实也在缓缓叙述着人的故事。
比如说第16话《晓之蛇》讲述的是妻子和丈夫之间的故事,丈夫许久没回家,妻子在家中等待,这时有一种叫做“影魂”的专门吞食记忆的虫,慢慢侵蚀妻子的睡眠,有一天妻子终于按耐不住想去寻找孩子生父的愿望,起身去寻找时却发现在隔壁的村镇,孩子的生父早已成立了新的家庭,妻子精神受了创伤,昏睡了几夜,影魂的虫将她的几乎所有记忆吞食干净,只留下了基本的生活的常识的技能的记忆。
比如故事中段第12话《眇之鱼》,讲述了主人公银古的身世。银古其实之前并不叫银古,只是他被另一个虫师拾起的无家可归的少年罢了。这个故事讲述的实际上是拾起他的虫师与被变成永暗的丈夫孩子的故事。有一种叫做“银古”的虫,光芒照射到人身上时便会让人失去一只眼睛,而失去两只眼睛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变成永暗,永暗是一种特殊的状态,即使在光芒之下也是绝对的黑色,如同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光线全部吸入进去的特殊存在。
从此以后银古便有了吸引虫的体质,他走到哪儿,虫都会聚集而来。所以银古便只能不断的旅行、旅行,那到底旅行到何处是尽头呢?他不知道自己的故乡是哪儿,因为他从少年“阿勇”改名到“银古”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全部记忆。
失去故乡的人
Bleach中的零番队的鲁智深的能力便是改写名,被更改了名字的人就必须背负着新的名活下去。银古也是一样,将一只眼睛奉献给永暗以后,自己的人生也就翻过了一个新的篇章。
失去故乡。
失去故乡的银古开始了长途的旅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身一人,凭借虫师的职业倒也不至于饿死。结识了许许多多的人也帮助了许多人,但对银古而言,真的是他想要的幸福吗?
被剥夺自由的人,在监牢里能找到自己的第二故乡。而被剥夺故乡的人,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心安的地方。
所以作者塑造出了银古的角色,他带我们走过一山又一山、一村又一寨,他的视角就是我们的视角。看过的朋友可能会发现银古在每一个新地方的话都不多,并不是一个话密的主人公,他没有一身正气,没有主角光环,在每一话的故事里他反而是配角,他更多的是倾听者。
他倾听每一个人遇到的与虫有关的烦恼,替委托人解决问题这是他的工作,他不贪恋钱财,他谈不上当今世界的价值观里的享受孤独,但在山间行走多年的他,真的做到了心如止水。
追逐彩虹的虹郎
在《雨后彩虹》的那一集,也是漆原友纪接受采访时最喜欢的一集。这一集讲述的是为追寻彩虹而旅行的虹郎。虽然他出身造桥世家,但虹郎却毫无才能,还因名字古怪受人嘲笑。然而,痴迷彩虹的父亲“用生平所见最美丽的东西给孩子取名”的心情却打动了虹郎。他拒绝改名,踏上了寻找彩虹的漫长旅途。但是那并非彩虹,而是颜色相反的“虹蛇”,一种活着却没有意志的流体虫。顺应水流而动的“虹桥”,默默诉说着父子两代造桥匠的执着人生。
我想起这集里的两句话,一句是虹郎问:“你难道不介意一直没有目的的旅行吗?”
银古回答道:“有时也会想休息一下,这种时候才会去想旅行的目的,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有闲暇吧”
“只是为了活下去的人生是没有闲暇的。”
银古补充道:“活下去为了有闲暇的时间,这比你的动机纯粹的多。”
在我看过的篇章里,银古正面回答自己旅行的意义的回答只有这个。他当然有想过旅行的目的,但只是会在闲暇之余才去想,并不是简单的为了活下去。
这才是被剥夺了故乡的银古说出的最大白话版的回答,“我没时间想目的,我也没只是为了活下去,现在挺好的。”
这才是银古心中想说的话吧?
虫到底有什么现实意义?
我在自己准备写这篇文字的白纸本上写下了自己的一些思考。
我一直在想,虫不存在这个世界,但又似乎存在于这个世界。为什么虫师的这部作品会给作品中带来真实感?所以在思索虫的现实意义。
在经济学上,“看不见的手”说起,亚当·斯密有这样的论述:市场是被一个看不见的手推动的。
在物理学上,有一个假设叫做“拉普拉斯妖”,他掌管着气体分子的流动。
在宗教上,圣经认为存在上帝,创世并管理他的所有臣民。
在文学上,1Q84为我们带来了“小小人”,小小人不分善恶,从事物存在的第一刻起,就存在着某种意志。
所以我觉得虫反映的是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而想象出的某种“规矩”,某种“意志”。
在虫师里是各种各样的介于生死之间的灵体,是有意志、无智能的群体性的存在。因为科学无法解释所有的事,而大自然又有着自己的规则在,所以漆原友纪对虫的设定就显得十分的真实。
拉普拉斯妖存在吗?上帝存在吗?小小人存在吗?看不见的手存在吗?
以上的事物都像是真实存在,既无法证明其存在,又无法证伪的命题。虫也是如此,如果真跨越到灵体的范畴,就像讨论人有没有灵魂是一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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