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古风故事(古风短篇故事小哥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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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古风故事(古风短篇故事小哥哥你真好)(1)

他向窗外看去,看到了墙头的白猫也正向这边看过来,它“喵”了一声,随后跳下墙头,不见了踪影。

那是一只小白猫,有洁白细软的毛,碧色灵动的眼睛。

子桀看到它的时候,它正趴在墙头晒太阳,墙边有个六七岁的女娃儿眼巴巴地望着它。

“你想要那只猫?”他不认识女娃儿,只是喜欢她讨喜的模样——白净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梳着两个抓鬏,俏丽得很。

女娃儿怯生生地看了他好久,点了点头。

“不好抓呢,野性也大,抓回去也养不活的。”

说着他取出画盒里的纸笔颜料来,刷刷刷,片刻就画好了一只猫,一样的白毛碧眼,比墙上那只还多了几分憨态。

女娃儿如获至宝地将画搂进怀里:“小哥哥你真好,以后我当你的新娘子好不好?我想要什么你就能给我画什么。”

就这么着,当时年方十二的子桀,被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丫头片子给求了亲。

如果那也算的话,他也可说是有家室的人了。

结束了对往事的追忆,子桀将画笔浸到笔洗里,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女娃儿,或许是搬走了。

可就算人在眼前又怎样呢?现在回想起来,那女娃儿身上穿的衣裳用的都是上等料子,家中必然非富即贵,反观自己——

“呼——”一阵秋风从纸窗上的破洞里吹了进来,他不禁一个哆嗦。

孑然一身,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正是他白子桀眼下的最佳写照。

“有个叫白子桀的没有?!”门外传来一声高喊,他乍然一惊——这里谁知道他的大名?还未来得及反应,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人影猛地扎进他怀里。

“好啦,可找着了。”门外一白胡子大爷笑呵呵地说,跟着又换了副教训人的口吻对着他,“你这大哥怎么当的?怎么把弟弟丢在集子里就自个儿回来了?”

啊?他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

刚想说“大爷你一定是弄错了”,可一抬头人已经没了影。

“大哥……”怀里那个人,咬着软软的吴音,抬起头来看他。

别说,长得和他年少时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少年的脸更精致漂亮些,灵动的眸子跟上好的黑曜石似的。

“你……你是谁?”他一下子有点混乱。

“我是你的弟弟南泉。”少年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他娘亲是个青楼女子,当年和白子桀的父亲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后来就生了他,如今娘亲死了,他一个人没法过活,听说自己还有个大哥就投奔而来。

子桀越听越傻眼,这事……他还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假的——十几年前就去世的老爷子确是个风流坯子。

“大哥,收留我吧?”少年说着,一只小白猫忽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一人一猫一起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子桀好像听到了自己脑子里某根弦断裂的声音——

“好……好吧!”

南泉和那只猫就这样在白家住了下来,白家的一贫如洗就此变成了三贫如洗。但南泉并不在乎,有饭吃饭,没饭喝粥,灵巧活络又很讨邻里的喜欢。

像这样的孩子,无论在哪里其实都能过得不错吧?为什么要来找他呢?子桀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

回过头来想,已经无可失去的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哥怎么不娶亲呢?”

要说南泉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问题太多。

放下手中的画笔,他没好气地指了指周围:“这样的人家,谁家姑娘肯嫁,嗯?”

“那大哥也是个读书人,没想过考取功名吗?”

很好,戳到他的痛处了……

十年寒窗,一朝鲤跃龙门——这是天下学子的梦想,他也不能免俗。但就在上次乡试中,他发现主考官调换试卷,一时气愤带着几个学友闹了一阵,结果不但连秀才的功名给革了,甚至还差点下了狱,亏得他跑得快,躲到这穷乡僻壤来当个画匠。

当下冷了脸:“再提此事,我便赶你出去!”

他说完,也不管南泉一脸要哭的表情,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等到气消了回来,发现南泉已经不在了。

许是受不了气,终究走了?这念头刚冒出来,忽然什么东西拽上了他的裤脚,“喵——”

是南泉的那只小白猫。猫在,人自然也没有走,难道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他立刻掉头向外冲去,直到听到身后小白猫的连身惨叫才想起来回头把它也带上。

一人一猫就在外头像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半天,眼看着日薄西山,暮色将临。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一开门,只见南泉正歪在榻上。

“大……大哥,隔壁张妈做了米酒要我去试试……你……你也试试,喝了可暖呢……”少年一身酒气,边说边打酒嗝。

他哭笑不得,上前把人扶正躺好,接过那壶米酒喝了一大口,果然瞬间身上就热了起来,暖洋洋的好不受用。

有个兄弟,其实也挺不错。这样想着,他把那一壶米酒都喝了,迷迷糊糊地靠在榻边,觉得南泉的手握了过来,柔软温暖。

“大哥,别赶我走……”小孩儿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真可怜。“大哥不会赶你走的,你想住多久就多久。”他闭着眼回话,一团毛烘烘的东西也跟着钻进怀里,不用说自然是小白了。

这样也不错,两个人一只猫,吉祥如意的一家了。

睡着前他这么想的,直到睡着了,嘴角也噙着笑。

可惜这世上的事,都是好景不长。

衙役来抓人的那天,南泉刚好出远门,子桀反而觉得庆幸,衙役架着他往外走,小白在屋里头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厉。要是能通人语,就告诉南泉自己逃命去吧。他在心底对小白这么说。

到县衙,也不过堂,直接下到大狱。他吃惊地看到之前一起闹事的文友也在狱中,真乃……这个他乡遇故知。交谈后方知县太爷正是当日那个陷害他们的主考官的门生。

官官相护,这下必无出头之日。

好在他秉性豁达,既然知道没了盼头,索性就在大牢里安心住下,草席破被只当高床暖枕,老鼠蟑螂也是风雅好友。这夜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被一阵哭声惊醒。

竟是南泉来了,还带着小白。

正要问他怎么来了,谁知少年竟一下推开牢门,拉着他就往外跑。一路上一个看守都不见,子桀不禁惊疑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

“你究竟是谁?”

“……”

暗夜无月,空荡荡的街道上雾气茫茫,世上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在跑。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啊!”忽然南泉惊叫了一声——他的脚下着了火,火舌往上蹿,开始一点一点焚化他的身体。

子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快走!”身后少年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顿时跌了个狗啃泥。

等回过神来,南泉已经不见了,眼前是一队气派的人马。

“何人拦轿?!”为首的轿子中传出一声威严的询问,接下来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官员下了轿。

他好不容易爬起来,正要答话,只听“喵”的一声——不知何时蹿到他肩上的小白又一下子跳到地上,随即蹿到了队伍后面的那顶小轿里。

“爹爹!”片刻后,一个少女从小轿上跳下,奔到官员身旁。

那官员看上去又惊又喜,快要晕了。就在子桀跟不上状况,想要发问的时候,少女忽然一把拉住他:“子桀!南泉他……”他没听完后面的话,而是眼前一黑——

晕了。

再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气派的官邸,榻旁,是那个一下子就叫出他名字的少女。

她叫林月白,是吏部林尚书最小的女儿,说起来他们俩有不小的渊源。

她就是当年得他赠画的女娃儿。

而南泉,就是他所画的白猫。

“我一直都念着你……”月白羞怯地说,“有一天,我看着画的时候,南泉忽然出现,说能带我去见你。”

于是她的魂魄便化成了小白猫,随画中白猫化成的少年离开了朱门绣户的家。

可没想到,南泉没能再回来。月白魂魄离体,整个人就变得痴痴呆呆的,林尚书听了一个江湖术士的话,将她心爱之物焚毁希望能为她化解此灾。

包括他送她的画。

看着那一堆灰烬,子桀想到之前南泉说出远门或许就是想回来阻止林尚书所为,若非自己下狱,他或许还活着。

而现在……

后来林尚书听了他的陈情,上了一道奏折请求彻查乡试之事,为他和一众文友洗刷了冤屈。又见幼女对他用情至深,自己膝下又无男丁,便索性招他为婿,当作半子也好日后有靠。

虽无金榜题名,却也是如花美眷。

他是很幸运了。

可现在,两个人一只猫,只剩下了两个人。

成亲后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他又为月白画了一幅白猫,还是那么活灵活现,落下最后一笔时他甚至觉得那对碧色的眸子动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南泉会和自己长得那么像——因为他是南泉见到的第一个人。

月白欢欢喜喜地将画收起了起来,琢磨着到哪家去装裱。

可第二天起来一看就是一声惊叫,只见那画上的白猫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灰灰的印迹。

他向窗外看去,看到了墙头的白猫也正向这边看过来,它“喵”了一声,随后跳下墙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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