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唐白居易(风景旧曾谙)

风景旧曾谙

林伟光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经主政杭州,对这片山水情有所钟,离开后念念不忘,写有三首《忆江南》词:“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风景之美,令他魂牵梦绕。其实,风景之美内蕴丰富,不仅指山水,更有人物和故事,名山名人,相得益彰,更具诱人魅力。

何谓风景旧曾谙?当然是曾经到过,但更多的却是向往,因为我们熟知那些人物,文采风流,所以,即使没有到过,内心也对它如对老朋友似亲切。

我是到过江南的,几个重要的城市都到过,杏花春雨江南,荷香十里闻莺,都曾领略。这回却是在三秋桂子之际到来,在迟桂花的香气里寻找着美。

寄意王逸少

王逸少是谁?如果换另一个称谓,他就可以说是天下无人不识君了。《晋书》卷八十《王羲之传》云:“王羲之,字逸少,司徒导之从子也。祖正,尚书郎。父旷,淮南太守。元帝之过江也,旷首创其议。羲之幼讷于言,人未之奇。年十三,尝谒周顗,顗察而异之。时重牛心炙,坐客未啖,顗先割啖羲之,于是始知名。及长,辩赡,以骨鲠称,尤善隶书,为古今之冠,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他是中国书法史中,一座巍然丰碑,是继往开来式的人物。艺术家代有才人,各领风骚,并不缺乏大师级人物。可是,能够继往开来的,就不多了,这就显出王羲之的伟岸。

王羲之存活于这个世界,不过六十几年,但他的影响却是无穷尽的,从这一点说,他却是不死的。一篇文章《兰亭序》,几百字的小文章,却能够辉耀古今,真是令人叹为绝调。

或者这篇文章的文学价值,其实不是我们所关注的;我们更看重的是它书法上的意义。在一代代后人的不断临写中,《兰亭序》创造了它千古名篇的美学的意义。

于是,当我终于站在兰亭,面对着茂林修竹时,却几疑是梦。这就是王羲之他们当年曲水流觞的兰亭?是他酣然醉写《兰亭序》的地方?往事越千古,一切都已发生了改变。

这个兰亭,当然不是当年的兰亭。这是清人造出来的假古董,说是假古董当然是相对而言,于王羲之的兰亭,这是后人臆想出来的遗址,而于我们这些更后者,它也经历了两百多年的风霜雨雪,有了历史铸就的锈色。幸好有好事者无聊之举,我们今天才有凭吊王羲之风流逸韵的地方。我想,真迹与假迹,有时还真不是很重要的,我们不过是希望,要有一个地方可供人们发思古之幽情而已。

不管它,徜徉在茂林修竹间,那些幽然的小径,我们想象着那些峨冠博带的人物。不管身分是什么,此际他们都还原一个文人的身分。是春意盎然的时候,因着偶然的一个倡议,大家聚与此,饮酒赋诗。真佩服古人的天真,把一件可能是很俗的文事,变成了千古流芳的韵事。那些诗究竟写什么?具体有哪些人参加?历史的势利眼,通过无情的时间筛洗,已都变为零。只有这场韵事,因为一篇文章,那满眼光彩的书法,得以留传。

王羲之的文章,是否写得千古绝唱,其实不重要的。张瑞田先生写有一篇《施蛰存如此批评<兰亭序>》,就说过施蛰存的《批<兰亭序>》,说经过他的细读,竟然发现:《兰亭序》是七拼八凑,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其间有诸多的矛盾之处。

如此发难,是对权威的挑战,要冒很大风险的。不止对文章本身,即对《兰亭序》的真伪也有过激烈的争论。这些都源于五四之后,学术界浓郁的疑古风气。挑战和质疑的勇气可嘉,也有意义。可是,疑古风气弥漫,连大禹之有无都存疑就有些过了。

不过,施蛰存的质疑,却有其道理。虽然,相传有“李白斗酒诗百篇”的故事,但是,写文章却就难说了,文章要求条理清楚,叙述明晰,试想在酒半酣的状态,要写得从容不迫,清楚有致,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书法可以称妙,而文章之有瑕疵,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这并不妨碍《兰亭序》是艺术经典的地位。它一直为我们所肯定的,仍然是书法的意义。古人赞其书法:“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在这篇《兰亭序》中就得以充分体现。

优秀的作品,超越庸姿,卓然傲立,有山登绝顶我为峰之概,究其原因,就是背后站着一个我,我的风骨、血肉、呼吸、感情,等等,都融进其间,成就了一个艺术的新我,故诞生了精神上的绝代风华。

文学史上有“魏晋风骨”之说,是这群人精神面貌在文学艺术中的折射。他们聪慧、恃才、高傲、放荡,一个时代深刻的烙印,无不深刻于作品。这是如何风华激荡,令人向往的时代。

漫步于当下的兰亭,遥思着当年的神采斐扬,多少有些不太真实。多么荒诞的一种倒错,现在的这儿,很幽静,更像一座优闲的园林,太平常了,总觉得缺少什么。哦,是精神,王羲之这群魏晋人的精神风姿。

已矣哉,远去的风华,不能复制。我们读魏晋人的文章,读王羲之的《兰亭序》,遥想他们的风骨。

沈园非复旧池台

岁月沧桑,几度兴废,当我置身沈园时,不禁百感交集,其中的况味很难说得清是什么?晚年时,陆游重游沈园,已经有“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的诗句,这是切身而深刻的体会,其中有感慨更有伤哀,有种种不堪的回首,于是欲说还休。那时的沈园已经非复旧池台了,何况又过了七八百年的时间?真是物非人亦非,竟是事事皆非了。但是,我们仍然要来看看,缅怀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陆游是南宋著名爱国诗人,生于国家危难的时代,暂时的偏安,并不能舒解他内心的忧国忧民。所以,一直到死,他的心仍然放不下家国的情怀,写下了如此感人的诗句:“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可惜,这愿望将是永远成空的。因此,每次我背诵着这诗句时,内心就总觉得阵阵的痛。

陆游活得很长,在古代诗人中是罕见的长寿,近九十年的一生,他写了将近一万首诗词,真是蔚然大观。他把他的人生都浓缩于诗词之中,让我们感受他的悲恸和痛苦,这痛苦有小我,也有大我。小我,并不是就不好,就没有感人的力量。比如,他与表妹凄美而感人的情感,融进了那首《钗头凤》的词,就十分感人,虽写小我,却成了千古名作。

他与表妹两情相悦,心灵契合;然而,命运作梗,陆母棒打鸯鸳,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使他们劳燕分飞。这是多么痛苦的熬煎啊!这痛苦的折磨对于陆游是致命的,是他一辈子的内心的折磨。而这首《钗头凤》可以说是这痛苦的最集中的爆发。词曰:“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一连的三个“错”字和“莫”字,撕心裂肺,是怎一个痛字了得啊!

这首词的写作,就与沈园有关。沈园是别人家的园林,那天他应约来玩,或者是寻春,或者是踏秋,总归是放松心情的开心事儿。然而,忽然间,在这美丽的环境里,他偶遇到魂牵梦绕的那个倩影,曾经的伊人,如今已是他人之妇,一时的感触,使他难以自已;于是,情不自禁地在粉墙上写下此词,——可谓是字字苦,句句泪。

据说,后来唐婉再次来到沈园时读到此词,也悲伤难遏,写下另一首《凤头钗》:“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也是三个“难”和“瞒”字,凄苦相对应。

前后两首《凤头钗》,从男女两位主角不同的角度,却写出了一段千古之恨,完成了这一曲亘古绝唱。

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对于陆游来说,沈园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寄托,他对唐婉的感情是终生不渝的。于是,他又有了多次的沈园之游。每次到沈园,虽时间不同,季节有别,但他深刻的思念,却依然宛在。尽管那一次的偶遇,只是惊鸿一瞥,从此就鸿影杳杳,但他内心却总是放不下。

髦耋之年,他又来沈园。此时,或者表妹已逝,沈园早景是人非了,于是,他写下:“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断肠心情,历历如见。

据说临终前,他又来游,面对如此风景,竟是怅然不能自已,有诗为证:“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沈园,因为他有所恋,所以,几乎贯穿陆游的人生,从青葱到暮年,成就了他生命里的绚丽风景。对于陆游而言,沈园是重要的印记,创作的源泉。

此刻,我们走进沈园,当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沈园了,这是后人所仿建的一个园林。它不很大,也不如苏州那些著名园林般精致,有些朴拙的味道。但是,这就是它美丽之处;或者,因此也更有南宋园林的风致。

一路走去,我最喜欢面水而坐。绿波荡漾,一道婉约而美的长廊,优雅、动人。远处是茂盛的绿意,盎然生机,映衬着楼台的一角,格外诗意。

当年,陆游是否就是这么临水坐着?有时我会如此想。当然是很可笑的。不过,隔着荒荒的岁月,当一切都已改变之后,我们如何去追思既往的种种?——切身的体会是很有必要的。历史风云变幻,然而,我们总希望能够遥想当年,挽住那些雨丝风片。

我们凭吊沈园,其实是凭吊陆游。

寻访郁达夫

杭州近代名人不少,毕竟是大好湖山,文人风流,可说的很不少。郁达夫是很突出一位。他的家乡在富春江边,距离杭州很近,现在更变成杭州的一个区了。

对杭州,郁达夫很有感情,当年,他不顾鲁迅之阻,坚持与王映霞一起回杭筑屋而居,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很奇怪,创造社成员的郁达夫,与鲁迅却很谈得来,友谊保持始终,所谓相知相得者也。

郁达夫这人的身上,有浪漫文人的气质,好像有颓废的情调,不是左派文化人的标准样板。可是,后来他却成了烈士,为国捐躯,真是令人意料之外。

或者,郁达夫有种种的毛病,也有暴露狂之类的病态,他对王映霞的举止,就充分体现这一点。谁能受得了?难怪王映霞与他渐行渐远,至死不原谅他。不过,有一点却是值得欣赏的,就是他的真。或者,这也是他与鲁迅交往得善始终的原因。

他的真诚是相当突出的,几乎不惜以自我暴露,从他最初的小说《沉沦》就表现得大胆和淋漓尽致,几乎让人惊吓。他的小说,多数有自叙传的因子,我们都可以读到他的倒影。现代作家中,小说像他这样写得如此真实,而且无所顾忌大胆的,几乎没有。

于是,《沉沦》一出,举世侧目,反对者众。但周作人却力挺此作,他说:“人间的精神活动无不以(广义的)性欲为中心……倘若因迫压而致蕴积不发,便会变成病的性欲,即所谓色情狂了。”“这色情在艺术上的表现,本来也是由于迫压,因为这些要求在现代文明——或好或坏——底下,常难得十分满足的机会,所以非意识的喷发出来,无论是高尚优美的抒情诗,或是不端方的(即猥亵的)小说,其动机仍是一样……猥亵只是端方的对面,并不妨害艺术的价值。”于是,他肯定《沉沦》:“我临末要郑重的声明,《沉沦》是一件艺术的作品,但他是‘受戒者的文学’,而非一般人的读物。有人批评波特来耳的诗说:‘他的幻景是黑而可怖的。他的著作的大部分颇不适合于少年与蒙昧者的诵读,但是明智的读者却能从这诗里得到真正希有的力。’这几句话正可以移用在这里。在已经受过人生的密戒,有他的光与影的性的生活的人,自能从这些书里得到希有的力,但是对于正需要性的教育的‘儿童’们却是极不适合的……关于这一层区别,我愿读者特别注意。”——这是基于理解和相知上的支持。因为周作人深邃的学养,以及开阔的理论视野,他洞若观火的分析和批评,使《沉沦》得以拨开云雾见天日。

对于郁达夫,以及其暴露狂的小说,即使今天,还没有谁比周作人的批评更准确,理解更透彻。

我读郁达夫比较早,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的小说对当时的我,当然是巨大的震撼。那种大胆得无边,类似色情狂的描写,真是出我意料。或者,受到左拉自然主义文学的影响,而他因为在日本生活过,也受到日本文学某些颓废色彩的影响,内心里性的萌动,兼以弱国国民的若干自卑的心理,多种因子糅合在一块,故酿就了他文学上的这一杯苦酒。没有深刻的洞察力,我们很容易迷失其间,看不到他小说真实的内蕴。

这回,在朋友浙江工业大学子张教授的导引下,我们一路寻访郁达夫。在“迟桂花”带着甜味的芬芳里,我们踏访了西湖边的翁家山,郁达夫有小说《迟桂花》,就是取材于此。重温这篇小说,觉得很有些意思。故事并不复杂,也显得平和。这里倒有诗意的明净,作者借小说人物翁莲的纯真、朴素,一洗自己灵魂的鄙陋,这是对真的人性的呼唤和回归,跟他的《沉沦》形成相反的情调,表现了中年后作者创作上的改变。这篇小说,没有作者此前的抑郁和不经,只有赏心悦目的愉悦。

或者,翁家山的纯朴与宁静,这里人们的朴素和美丽的心灵,还有“迟桂花”的甜香,给了作者创作的欣然和诗意的灵感。我一直希望在翁家山寻找当年郁达夫感动过的美,可惜,已经俱往矣。

那么,还是驱车到富阳,去探望郁达夫故居。这个故居照郁达夫文章的描写,是在富春江边的。现在却离富春江略远,听说,为了造郁达夫公园,故居往里挪移了。如此一来,规划的故居就合乎设计的要求。只是,这还是原来的故居吗?它孤零零地在这一角,没有左邻右舍,好像少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息,却也没有办法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假。

故居有一个小院和两层的楼,秋日午后的时光,参观的人就是我们,在冷清的枯寂里,只匆匆地看了一番,巡阅而已,有些像做梦。

郁达夫从他这个故居走了多少年?一直向南去,最后死在南洋。这个故居,这个家乡,在他生命将终时,他是否想起过?我心里有些茫然。

而故居的外面,浩荡的富春江,却依然奔流,不舍昼夜。

丰子恺与徐志摩

丰子恺和徐志摩,有些风马牛;不过,如果,以杭州为中心,他们都跟杭州有所交集。青少年时期,他们都曾在杭州求学;而且家乡都距离杭州不远,丰子恺的家乡在桐庐,徐志摩的家乡在海宁。

这是性格和遭际各不相同的两个人,各有文学艺术上的成就,好像不可能交集的。但因为我的关系,想把他们放在一起来谈。这次,我有机会在杭州短暂住了十几天,弥补了不少未曾游的遗憾。可是,终究还是有所憾,就是未能去寻访这两位所熟悉的文坛人物的故居。

丰子恺以随笔和漫画著称。他在家乡建有一座缘缘堂,这缘缘堂充满故事。当建成时,丰子恺感到很幸福,他是性格平和,也渴望日常过得平稳的人。受其老师弘一法师的影响,他是心中充满着佛性的人。我们读他的随笔,他的漫画,觉得风格跟他的性格相接近,都具温和而安恬的美,也有浓郁的生活盎然的情趣。这也是人们觉得他作品好的原因;但也有人因此不满意,比如周作人就对他的漫画颇有些微辞。

如果不是抗战和“文革”,丰子恺会如此幸福而安稳地过了一生的。不幸的是,个人在时代大潮中,几乎是不可抗力的。他终于因此而出走,舍弃他所安居的缘缘堂,以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见证了日本军国主义者的滔天罪恶。他的缘缘堂也毁于日军的炮火。当然,因此他的随笔和漫画,无论题材和表现的力度上,却都出现了一种崭新的风格。自然,它不是火与血的强烈的呐喊,——这不是他的风格。却是,转而为深刻之美,在表面的平和里有着更沉重的痛和悲哀,意境上更为广远。

其实,丰子恺身上有着浓厚的古代文人色彩,家国的情怀映照在他的作品里;而更令人感动的,则是他对人世间悲悯的佛性的情怀,他以悲悯的眼光注视着这个世界;或者,他渴望人人平等和无所争执,可惜,这注定是虚幻和不可能的。这就是他宿命的悲哀。

相比之下,徐志摩的一生就轰轰烈烈了,就是死的方式,也是惊天动地的猛烈。他只活了三十四岁,却是高度浓缩的人生。

与丰子恺不同,徐志摩更充满浪漫的情怀,他不愿苟且,浑浑噩噩地活过,他要活得开心,活得洒脱,为着自己的理想,不惜与不合理的世界抗争,乃至燃烧自己的生命。

他比丰子恺更有让人荡气回肠的故事,当然是爱情的故事。他跟几个女子的情感纠葛,至今仍然众说纷纭。在我们眼中,或者是惊世骇俗的,而在守旧的传统者看来,他的行为却是不可饶恕的。其实,对于外人的看法,徐志摩并不在乎,他就像飞蛾扑火,有时明知结果不好,仍然要永往向前。他就是如此的人,说义无反顾,或者是对的。

其实,上世纪初的那一代知识分子,在五四的影响下,都有如此强烈的个人意识,这是个性自由的觉醒,因此,勇敢地前行。对于他们的这种精神,我们只能景仰。相比之下,我们只有惭愧了。

有时,或者应该反思,我们已缺少他们那份放胆追求的胆色,我们的精神世界正日益萎缩,越来越往小里退缩,活得苟且、委琐、平庸、迁就,真是不堪入目。

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纵然缺点明显,纵然有种种的可指摘者;可是,他们秉风云而生,在历史的大潮中搏浪,尽展风采。

风景旧曾谙。当岁月变化,淘走了多少浮尘,却也沉淀下不少闪光的散珠灿玉,正留待着我们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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