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所控诉毒品危害(来自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声音)

来源:江西日报-江西新闻客户端

江南都市报讯 全媒体记者李巧摄影报道:“我吸食麻古五六年,后来得掺着冰毒一起吸,不然不够劲。”“朋友说,‘嗦K’不会上瘾”……今年6月26日是第34个国际禁毒日,也是《禁毒法》颁布实施13周年。“6·26”国际禁毒日前夕,江南都市报全媒体记者探访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以下简称强戒所),与戒毒学员、监管民警“面对面”,实地感受这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戒毒矫正世界。

戒毒所控诉毒品危害(来自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声音)(1)

“吸毒者具有违法者和病人、受害者三重属性。因此戒毒是禁毒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难度最大、成果最难巩固的环节。”南昌市公安局监管支队党委委员、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所长万在龙告诉记者,强戒所主要负责吸毒人员的生理脱毒治疗、体能恢复,帮助他们尽早回归社会。必须靠戒毒者、监管民警共同发力,才能真正戒断毒瘾、去除心瘾。

戒毒者说

高学历的前酒店经理小张:

“我不想以后的日子就在吸毒、戒毒中循环往复……”

尽管只有28岁,但戒毒学员小张至少已有5年吸毒史,是“K粉(氯胺酮)”成瘾者。而且,小张不光是自己吸食K粉,还是“毒圈”的召集者,曾经创下过一次性召集10名“毒友”共同吸食K粉、挥霍上万元毒资的纪录。令人为之惋惜的是,大学本科毕业的小张是家中独子,家境优渥;吸毒前还是某酒店经理,收入颇丰,生活本该惬意而舒适。

戒毒所控诉毒品危害(来自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声音)(2)

“工作没有了,女朋友也分手了。”2019年9月,小张因为吸毒被公安机关强制戒毒。小张告诉记者,他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距离强制隔离戒毒结束还有几天时间,今后该怎么办。

戒毒所控诉毒品危害(来自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声音)(3)

“我第一次吸食K粉是在酒吧。朋友说,‘嗦K’不会上瘾。”2016年,小张在朋友的引诱下第一次吸食K粉。小张说,从此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吸毒的欲望,哪怕是明知道吸毒带来的后果、哪怕是面对父母的苦苦哀求。

“父母后来天天接送我上下班,就怕我毒瘾再犯;可是我还是复吸了,这令他们很失望。”一度,小张在父母的“监管”下像小学生一样由他们接送上下班,下定决心远离毒品。可是他只坚持了半年时间就又重回毒圈,直到成为聚众吸毒的容留者。

“我都快30岁了,我不想以后的日子就在吸毒、戒毒中循环往复,我想成家立业、想过上正常的生活。”接受近两年的戒毒矫正教育的小张,即将在今年中秋节前重返社会与家人团聚。小张告诉记者,他今后一定会远离毒品,一定会告诫身边的朋友绝不能对毒品抱以侥幸心理,不要再走他的老路了。

一个月花费四五千元毒资的青年小王:

“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知道吸毒的危害这么大!”

与“高学历”的小张不同,年近三十的戒毒学员小王在初中一年级时就主动辍学“混社会”了。钱从哪来?小王告诉记者,这十几年来自己的所有开支,都是“靠家里”,包括吸食K粉的毒资,都是从父母手中诓骗来的。

“我是2017年初开始吸食K粉的,开始弄一点点就能过瘾;到后来,每个月都至少要花四五千元钱买毒品才能过下去。”2019年8月,小王被公安机关强制戒毒。在此之前,小王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从K粉的“小打小闹”变成了深度成瘾患者,只要隔上几天没有吸食K粉就全身不自在。小王说,吸食K粉成瘾后,根本不可能再靠自己的意志力戒断,因为震耳欲聋的音乐、“嗨”到不行的环境对他而言,有着“致命吸引力”。

在强戒所一年多,远离喧嚣的小王这辈子第一次静下心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前途。“总不能一辈子靠伸手向家里要钱吧?”小王说,以前自己吸食K粉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知道毒品的危害有如此严重。现在经过强制戒毒矫正教育,小王自信能够做到“不复吸”,坚信自己一定会成为健康的正常人。

靠“麻古” “海洛因”度日的母亲阿娟:

“进强戒所是我戒断毒瘾的唯一机会。”

“前两天给儿子打电话,他说,‘妈妈我好想你啊!’”39岁的阿娟是一名“单亲妈妈”,儿子已经17岁了。出于疫情防控的需要,阿娟在强制隔离戒毒期间无法与亲人见面,日常只能靠电话与父母和孩子联系。

“‘打板’日子一长,就要掺‘白粉’(海洛因)才能满足。”阿娟把吸食毒品“麻古”(加工后的冰毒片剂)的过程唤作“打板”。从2007年就开始“打板”的阿娟,十几年的功夫让她几乎每天都要靠吸食“麻古”才能“提神”。因为长期吸食这类软性毒品,为了延长这种所谓的“快感”,阿娟到最后已经成为吸食海洛因的“瘾君子”。

十几年来,阿娟不是没有想过戒毒。“被警察抓过好几次,每次我都想戒掉。但毒瘾太大、太深,隔上一天不吸都难熬。”阿娟告诉记者,她在被送去强制隔离戒毒时,自己年近七旬的母亲还拦住警察苦苦求情,可当时她觉得进戒毒所是自己戒断毒瘾的唯一机会,反过来还做了母亲的思想工作。在强戒所一年多时间里,阿娟克服了毒品的戒断反应,规律地作息与健康的饮食让她羸弱的身体逐渐恢复。

“两年时间我胖了10斤。我现在没有一点要吸毒的想法,我一定不会再吸毒!”阿娟说,她现在已经想不起吸食毒品的所谓“快感”是怎样的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就是结束戒毒之后与父母、儿子团聚,重返社会做回“正常人”。

监管民警说

强戒所监管女民警熊碧芸:

“走错路的始终是自己。只有靠自己,才能重回正道。”

强戒人员的吸毒原因是多方面的,戒毒需要付出的努力也是多方面的,在熊碧芸看来,戒毒女学员有两个共同点:一是大部分经济条件相对优越,有能力承担毒资;二是责任心比较差,换句话说就是“自私”,以满足自我需要为行动的出发点。

记得刚工作不久,一名戒毒女学员改造特别积极,对毒品深恶痛绝,“出去之前,她一再承诺,再也不回来了。但两年后,她又回来了。”熊碧芸说,这种无力和挫败感让她明白,吸毒人员在强戒所是强化过程,更多是回到社会的实践过程,让他们重归正常生活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愿望。正因为如此,监管民警每帮助一名戒毒学员就是帮助一个家庭,帮助一个家庭就是帮助社会,责任重大,不容懈怠。

“很多人怕走进强制戒毒所,但往往她们只有在这里才会明白,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拯救她自己。”熊碧芸说,吸毒者起初会将原因归咎于父母、爱人或是朋友,可他们终会明白,归根结底“走错路”的是自己,也只有靠自己,才能重回正道。

强戒所管教中队中队长杨峰:

“拒绝毒品的最好方法,就是将所有与毒品沾边的‘朋友’彻底屏蔽。”

戒毒所控诉毒品危害(来自南昌市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声音)(4)

“K粉、摇头丸等软性毒品都属于麻醉剂类毒品。服用后会使人中枢神经系统极度兴奋。造成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破坏。”杨峰告诉记者,吸毒基本是一个“圈子文化”,喜欢游荡“夜场”的人出于面子、潮流、义气,以及同伴的邀请,很快便沾染上这种号称“瘾小”“无危害”的毒品,直至出现生理与心理出现各种异常后才悔不当初。

杨峰介绍,接受矫治教育的学员大多数是软性毒品的受害者,监管民警对每一名戒毒学员都是用心管理、用情对待。除了用药物让他们戒断生理毒瘾,更是用规范的制度、人性化管理让他们坚定戒毒信心从而戒断心理毒瘾,走出阴霾、重回社会。

“拒绝毒品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持朋友圈干净,将所有与毒品沾边的‘朋友’彻底屏蔽。”杨峰说,强制隔离戒毒的法定期限只有两年。这意味着在这两年里,监管民警必须把吸毒人员从毒品手中“争取”过来,不能让他们再危害自己、危害社会。监管民警还会对解除强戒人员不定期帮扶回访,以引导他们走向正途,争取使他们的戒毒效果能一再延长。

值班编辑:陈凯

值班审核:吴剑锋

值班编委: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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