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作者安排元妃省亲的作用(云儿来自锦香院)

《红楼梦》描写了封建社会里的芸芸众生,不仅在高高在上的贾母、王夫人,还有出自于名门的大家闺秀林黛玉、薛宝钗,更有出自于社会“下九流”中的云儿、娈童、乞丐等人。

红楼梦作者安排元妃省亲的作用(云儿来自锦香院)(1)

大人物众所周知,小人物鲜为人知,他们的出场往往是惊鸿一瞥,只留下一抹背景,让人猜测,让人暇想。

“下九流”人物中,笔墨较多的是云儿和草童。

01

云儿来自于锦香院,平时游走于贵族公子之间,靠卖唱卖笑为生。

端午节期间,冯紫英过生日,宴请宝玉、薛蟠、蒋玉菡聚餐。她在一旁助兴、敬酒、酒曲、行酒令,并与薛蟠打情骂俏。原文如下:

一径到了冯紫英家门口,有人报与了冯紫英,出来迎接进去。只见薛蟠早已在那里久候,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并唱小旦的蒋玉菡、锦香院的妓女云儿。(《红楼梦》第28回)

从这段描述中可知,云儿是妓女,锦香院是妓院。冯紫英请她参加聚会,就是寻欢作乐,声色犬马。

同云儿身份类似的还有一种人——娈童。

红楼梦作者安排元妃省亲的作用(云儿来自锦香院)(2)

娈童第一次出现在贾琏斋戒期间,巧姐生病,贾琏搬到外书房居住,多姑娘得知消息后,便时常到门前走动,让贾琏心神难耐。原文写道:

“如今贾琏在外熬煎,往日也曾见过这媳妇,失过魂魄,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宠,不曾下得手。那多姑娘儿也曾有意于贾琏,只恨没空。”(《红楼梦》第21回)

一番话深刻写出贾琏的内心活动,暴露出他内惧娇妻,外惧虐宠的境况。娇妻是指王熙凤,爱宠实指癖童。

虐童本质同妓女一样,都是通过出卖自己讨生活。贾府里不仅贾琏找过娈童取乐,贾珍在家中聚众赌博时,也找过两个娈童侍候众人。这一幕被窗外偷看的尤氏看得清清楚楚。原文如下:

其中有两个十六七岁的童童以备奉酒的,都打扮得粉妆玉琢。

儿童主要做什么呢?邢岫烟的父亲喝酒生气骂女童,他们赔礼道歉时说出了自己的“职业”:

“我们这行人,师父教的不论远近厚薄,只看一时有钱有势就亲敬,便是活佛神仙,一时没了钱势了,也不许去理他。况且我们又年轻,又居这个行次,求舅太爷体恕些我们就过去了。”(《红楼梦》第七十五回)

冯紫英找的云儿是妓女,贾珍和贾琏找的是蝶童,无论是云儿还是朵童,都是“下九流”中的卖身之人。

红楼梦作者安排元妃省亲的作用(云儿来自锦香院)(3)

02

云儿来自于锦香院,儿童来自于哪里呢?他们的踪迹可以从其他“下九流”的人物的来历推测出来。

封建社会,因为阶级不同,人被分为三教九流,其中“下九流”包括的人员九类,有一句顺口溜对其人物进行了形象概括:

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梆,五流剃头,六流吹手,七流戏子,八流叫街(乞丐),九流卖糖。

不同时代,不同地区,也有不同的说法,还有一种说法非常流行:

一流打狗(乞丐)、二流卖油、三流修脚、四流剃头、五流抬食合(抬食盒)、六流裁缝、七流优、八流娼、九流吹手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一些说法,但大同小异。

《红楼梦》中,“下九流”中除了妓女、妓童之外,还出现过戏子和乞丐。

封建社会里戏子比比皆是。

红楼梦作者安排元妃省亲的作用(云儿来自锦香院)(4)

贾元春省亲前,贾府派贾蔷带队,南下买回十二个小戏子;名动天下的蒋玉菡,虽然受到贵族的追捧,其实也是戏子;元宵节期间,贾母跟薛姨妈讲戏,透露出史家也曾经有过戏班,养过戏子。

戏子出身卑微,往往都是被卖之人。王夫人解散戏子时想解散他们,各自盘缠各自回家,没想到一多半愿意留在贾府为奴,原因是“父母虽有,他只以卖我们为事,这一去还被他卖了;也有父母已亡,或被叔伯兄弟所卖的;也有说无人可投的;也有说恋恩不舍的。”(《红楼梦》第58回

从戏子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可知,戏子大多来自于社会底层。

“下九流”中的乞丐地位还不如戏子地位高。依据脂砚斋留下的线索,贾宝玉最终成为乞丐。

贾元春省亲结束的正月,袭人回家,宝玉私自前往,袭人母亲摆上茶点,但是宝玉无可吃之物,袭人只好剥了瓜子瓤让他品尝。在这个细节里,脂砚斋留下批注:

补明宝玉自幼何等娇贵,以此一句留与下部,后数十回“寒冬噎酸枝,雪夜围破毡”等处对看,可畏后生过分之戒,叹叹!(《红楼梦》第19回)

红楼梦作者安排元妃省亲的作用(云儿来自锦香院)(5)

03

戏子出身于贫寒之家;乞丐来自于社会底层,宝玉虽然是富贵人家出身,但是贾家抄家后,也沦落为社会底层。所以,据此推测,儿童其实都是来自于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家。

妓女、盲童、戏子、乞丐,这些“下九流”人物,从不同侧面,真实地反映出底层小人物生活的现状,透露的是小人物的悲惨生活,揭露的当时社会动荡给不同人物、不同的人带来的人生悲剧。

悲剧让人印象深刻。

《红楼梦》通过描写四大家族从繁华到落没的兴衰过程,让人深刻认知末世的悲凉,世事的无常,尤其是这些有名无姓,无名无姓的“下九流”,他们的遭遇给人以警醒警示:一旦陷入社会底层,人生不仅没有希望,而且是永无尽头的耻辱,无论是受到上层社会认可的“戏子”,还是曾经富贵最终沦落成乞丐的公子,永远没有翻身机会。

所以,人生在世,永远不要落入社会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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