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南宋偏安(直把杭州作汴州)

千百年后,知我者以此城,罪我者亦以此城--罗隐《杭州罗城记》,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如何看待南宋偏安?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如何看待南宋偏安(直把杭州作汴州)

如何看待南宋偏安

千百年后,知我者以此城,罪我者亦以此城。--罗隐《杭州罗城记》

这是唐末大诗人罗隐所记载吴越王钱镠的自述,在这位号称“一剑光寒十四州”的枭雄治下,杭州(临安)从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城市一跃成为东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至北宋时号称“东南第一州”。

话说搞城市建设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有功无过吧?而年迈的钱镠却留下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为何认为后人将“罪我”呢?


特立独行的英雄

同时代的朱温、杨行密、李存勖和马殷等人,在“枭雄”的属性上都与钱镠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当别人都在忙着抢地盘拉人头的时候,钱镠却表现出特立独行的一面。

“自大寇犯阙,天下兵革,而江左尢所繁并。”--罗隐

▲仅存的钱王井

坐稳东南之后,钱镠化身基建狂魔,一口气将杭州城墙重建了两次,大致形成了今天的城市雏形;在杭州城打了无数水井,号称“钱王百井”,至今仍有留存;降服了铺天盖地的钱塘大潮,被国人尊称为“海龙王”;太湖的坝、西湖的堤,最早也出自钱镠的手笔。

当然,我们可以将这种筑巢的行为理解为对自家一亩三分地的热忱,但故事并不止于此,他也是一位“情圣”。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这句今天颇有些滥觞的情话,竟出自一位五大三粗的行伍之人,可谓大跌眼镜,短短九字所包含的意境、相思和爱恋,怕是没有哪个妹子能够幸免。

吴越国也在钱镠治下文教大兴,而百姓们也无不丰衣足食,创造了乱世中的奇迹。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临死之前反复交代后人“善事中原,维护一统”,后来宋太宗太平兴国年间,钱镠之孙主动“纳土归宋”,避免了富庶的东南免遭涂炭。

看似毫无志气,但钱家貌似也没亏。在历朝历代都备受尊崇之外,吴越钱氏后人的成就无人言出其右,比如近代的科技界“三钱”(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国学大师钱穆、钱钟书,以及国务院原副总理钱其琛等一大串震古烁今的名字,更遑论遍布世界的无数科学院院士了。

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者必谋之。

利在一时固谋也,利在万世者更谋之。--《钱氏家训》

当然,他还留下了一篇三观极正的《武肃王八训》,也就是《钱氏家训》的前身。

总之,这位乱世枭雄不光在乱世站稳脚跟,还能造福一方,遗泽后人,生前生后都尽享尊荣,的确值得佩服,也证明了他是个明白人。

后人何以“罪我”?

这句话历来有些争议,话说钱镠也不是什么道德家,他跟老乡项羽一样,有一个不愿意“锦衣夜行”的坏毛病,临安就是他的老家,发达了自然要衣锦还乡,要在父老乡亲面前留个好印象,所以大排场也是他的最爱。

钱氏兼有两浙几百年,其人比诸国号为怯弱,而俗喜淫侈,偷生工巧,自镠世常重敛其民以事奢僭,下至鸡鱼卵鷇,必家至而日取。

这段话取自《新五代史》,大意是说他不光自己奢侈无度,还带坏了当地的民风。然而,此负面评价几乎是孤例,历朝历代都对钱镠颇为推崇,更何况,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岂能用“俗喜淫侈”来一言蔽之呢?算不得罪状。

钱镠所言的真实含义,会令人不寒而栗。

自古王朝城市皆以首都为尊,其在人口、经济和文化等各个维度上都对其他城市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可现在却出现了一座能够与汴梁不相上下甚至在舒适度上略胜一筹的杭州城,这将意味着什么呢?

割据是不太可能的,杭州城既无天险可守,民风也颇为温婉(软),不具备自守或者北上争雄的地缘条件和武力基础。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偏安了。自东晋立国和安史之乱后两次“衣冠南渡”之后,江南的经济早已超越北方并成为大一统王朝的财赋之源,在钱镠时代又上台阶;而江南风物之宜人也远胜北国,现在又出现了一座具备首都要素的大城市。

那么,当异族再次荼毒中原时,不得已而寄居江南的小王朝还会有打回去的念头和勇气吗?到那时后人当怪罪我建造了这么一座迷人的城市吧!

一语成谶:直把杭州当汴州

钱镠的预言在两百年后得到了验证,南宋自站稳脚跟之日起就向岳飞、曲端这类坚定的北伐者挥起了屠刀,全然忘了“靖康耻”的国破家亡,临安也只是陪都而已,而真正的首都汴梁城还将在异族的铁蹄下沉沦两百多年,直至朱元璋出现。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题临安邸》

这首国人耳熟能详的诗,代表了一个不思进取的时代,不同于钱镠享乐时的心安理得,后者更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麻木。南宋王朝在纸醉金迷中度过了一百多年,有兵有将时自毁长城,后来的北伐则曲高和寡,一地鸡毛,割地赔款的合约倒是签了一箩筐。

可叹辛弃疾蹉跎一生,宝剑藏匣,可气这庙堂乐不思蜀,安于现状,可悲这世道,汉唐雄风竟湮灭于江南风华,如此,我们当怪罪于钱镠吗?

结语:问心无愧就好

显然是不能的,当鸦片被发明时只是止痛剂,却被弄了毒品;我们发明了飞机只为探索更广阔的世界,却时常充当了杀人工具,这又能怪谁呢?带着良好的初衷出现,却在现实中离弦走板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

苟得之于人,而损之己者,吾无愧与。--《杭州罗城记》

这句话同样出自钱镠之口,不管后人如何看待,至少吴越国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未来的中原王朝也可坐享其成,尽得一方宝地,至于后来者是否会沉沦于此,又该如何评价自己,管他干嘛呢?

当后人徜徉于西湖岸边,欣赏江南的烟柳画桥之时,或许依稀会记得钱镠的努力,这位乱世英雄的一生,始终是无愧于人民,无愧于国家和民族的,又何来的问心有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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