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里的童年记忆(童年撷趣老屋)

老屋里的童年记忆(童年撷趣老屋)(1)

文/张福献 图片/来自网络

三间土坯房,一个茅草房顶,房前是宽敞的庭院,庭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棵杂草不生,院中还有几棵高大的老榆树,这便是我家老屋的旧貌了。

夏天到了,一场暴雨忽至,茅草屋顶上便“水土流失严重”了,“汹涌”而至的雨水冲刷着房顶,去年新刷的泥土沐浴在飘泼大雨中,几乎被冲刷殆尽。爹去单位上班了,周末时才能回来,娘、姐和我就躲在四面漏雨的房子里,一边担忧着房顶会倒塌,一边盼着天晴。

雨过天晴,爹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家中,和娘一起去村外的河堤上,拉回几车泥土来,再拌上麦秸秆,和成稀泥,用搭包提上房顶,把老屋重新粉刷一新。高温的天气下,湿漉漉的屋顶很快就被蒸干了,终于不用担心那些个下雨的日子里,“锅碗瓢盆叮当响,桌椅床柜水中飘”——四面漏雨的情况了。

春天到了,屋顶上便生长出许许多多嫩嫩的野草来。这也难怪,屋顶上的泥土是从村外运来的,里面本来就有许多草籽儿。那些野草来势汹汹,生长得极快,大有“吞日噬月,遮天盖地”之势。春末的时候,茂盛的野草高约尺余,娘想薅掉它们,爹却不让,他害怕会破坏屋顶。夏天的时候,厚厚的草丛能够保持水土,延长屋顶的寿命。

待我年岁稍长时,村里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几户富裕的人家就盖起了红砖绿瓦的新瓦房,那些新房子伫立在一片破破烂烂的屋宇中,显得煞是气派。哥哥姐姐们还在上学,爹和娘每天都要为他们的生活费和学费交头烂额,我们哪有钱盖房子?但娘却不甘心。

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向亲戚家借来了几百元钱,买来了房梁和砖瓦,在土坯房的基础上建起了瓦制的房顶。爹和娘再也不用年年夏天糊刷屋顶了,望着眼前的三间尖顶土坯瓦房,娘的眼睛亮了许多,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老屋里的童年记忆(童年撷趣老屋)(2)

老屋虽然简陋,但一年四季却热闹非常,娘为人实诚热情,和谁都能融洽相处,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就成了家里的常客,老屋里也算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好客的娘非但为人实在,而且心地善良,如果她有一碗粥能端给邻家的孩子们喝,她绝不会留下半碗来。

爹在公社防疫站任站长,那时的防疫药品是免费提供的,我家老屋更成了一块“香饽饽”,一块“风水宝地”。叔叔大爷,堂哥堂姐们频频光顾,老屋里就弥漫着欢乐和喜气。

最常来家里玩耍的女人中,有一位是我的远房姑姑,她留给我的最深印象是块头极大,足有200斤重,腰围三尺有余,这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不啻为我眼中的一大“奇观”。

姑姑爱笑,而且笑起来嗓门奇大,她笑的时候,连房顶也在瑟瑟发抖,“扑簌簌”地落下一地尘土来。我真得害怕重量级的姑妈会震塌房顶,那可是爹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垒起来的。

瞧!老姑妈又来了,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走进屋里,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天哪!我可怜的小马扎!我哇哇大哭起来,她哈哈地笑着,脸上却全是尴尬。那只可怜的小马扎早已成了一堆垃圾,它担当不起那百余磅的躯体,当场就“殒命”了。胖姑妈没有给它一点喘息的机会,直接就让它“毙命”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连修都没法子修了!它躺在地上,成了一堆破烂。

娘并没有嗔怪她,可从那以后,她却不再来家里玩了。那只马扎是爹花了五元钱托朋友从城里捎来的,那时的五元钱可是个天价,大概姑妈是因为内疚的缘故罢?

老屋里逐渐冷清起来,姑妈不来了,婶子大娘,叔叔大爷们也难得登门了,难道是因为哥姐们考上了大学,我们和他们就不一样了?还是因为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搬进了县城,大家坐在一起的味道不同了?难道人世间的亲情就这样一文不值么?年幼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老屋没了,童年时的一切欢乐也就随之灰飞烟灭了。我怀念着老屋里的快乐时光,老屋就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驱之不散了。

老屋里的童年记忆(童年撷趣老屋)(3)

作者简介:张福献,原名张慧峰,山东省成武伯乐一中教师。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南方文学编辑,中语参专栏作家,著有中篇小说《吉祥和他的伙伴们》,有诗歌、散文和小说数百万字,散见于各网络平台。

壹点号 张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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