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狐月族相关任务(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是给你的鲜花,我来得也许有点太早了,要不我先去别的什么地方,过一会儿再来。”

“好啦!梅森先生,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明天就要开庭了,可我心里还是紧张,你再告诉我一遍,到了法庭上,我该注意些什么!”

梅森放松地坐下来,尤为认真和卖力地为花梨莎讲解。

临到告别时,梅森站起身,含情脉脉地盯着花梨莎那受到鼓舞的漂亮的碧眼,像一棵准备为稚嫩的小花遮风挡雨的大树般站得笔直,格外深情地说:“许多证据都是有利于我们的!别再让自己的心忐忑,交给我吧!看到我送你的花了吗?里面有一张我为你写的诗,如果这场官司打赢了,你要在上面留一个香吻,我要永远保存它。”

送走了梅森,花梨莎好奇地找出那张卡片,上面果然有一行墨迹风雅的示爱小诗:“第一眼与你相见,灵魂就背叛了我;倘若能与你牵手,地狱的山口我也敢走;哪怕有烈焰烧焦,翅膀也要裹着你燃烧……”

看完最后一行,花梨莎不由被逗笑了。屋子里并无旁人,可她马上又克制地恢复泰然,既便如此,粉润的双颊上,还是残留下浅浅的一抹红晕。梅森一本正经杜撰的这一首笨拙的求爱小诗,就像一粒石子,冷不丁投入花梨莎久已平静如水的感情世界,令花梨莎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对梅森这个家伙有了几丝好感。

推开下面正盛放着鲜花的窗口,花梨莎看到梅森正斜倚着不远处的车门,仿佛猜到女主人会目送,于是痴情而又潇洒地挥起手,歌咏般呼喊起来:“花梨莎小姐!为你,千千万万遍。”

然而这句由名著中引荐而来的经典语句,随着醉人的和风,飘渺般传入花梨莎心扉,令这个美丽而又有些任『性』的漂亮少女的眼睛,一下难以自制地湿润了。

太阳像个无精打采的爬坡的老太婆,缓慢沉重地出现在洁净的阿根廷首都上空。等到褪去血『色』,变得如灿雪般耀眼,梅森已经熟练地应付掉几个记者,如护花使者般陪花梨莎站在法院大楼的门口。他以绅士姿态频频微笑,并试图以此感染到花梨莎,使她完全放松下来,把这次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汹涌的官司当做一次轻松闲致的旅行来度过。

“梅森先生,你为什么总看着我笑?好像今天有什么喜事!”俗话说,好男怕女缠,好女怕男追。花梨莎的芳心不是铁打冰雕,虽然称呼梅森律师为梅森先生,但两个人对视的眼眸中,已经多了某种微妙的东西。

“花梨莎小姐,你猜对了,是有喜事!但不是今天,不过,也很快!”梅森理了理衬衫下潇洒气派的领带,幸福骄傲地说,“带好我写给你的情诗,很快你就要把香吻留在上面。接着……喜事就会发生……”说完,甚至还掏出笔,在那张情话绵绵的卡片上补充了昨天分别时喊的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无限深情地望着她。

花梨莎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跳了一下,仿佛是一缕使人陶醉的春风,带着她麻木久已的对爱情的悸动,一下子要复苏过来,宛如冬末的冰,在河水不懈的抚慰下被说服带走,只剩下欢乐和忘却。

身为母亲的茉妮娅,并不知道女儿今天的惊人之举。花梨莎在一个人无助地默默承受这种无形的不安和压力时,梅森就像一棵大树,在这朵小花飘摇之际靠近过来,给予了及时的温暖的无从他选的依靠。

花梨莎刚想再说些矜持的话,梅森律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吧!你的电话。”花梨莎善解人意地催促他。

“不接!今天,我所有的时间都为你而过,哪怕地球不转了,我也要专心致志,为你做好第一件事!”梅森不失讨好,继续说着最容易打动少女芳心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接吧,兴许是关乎案子的某个重要的电话!”

梅森望了一眼电话,无奈地笑了。“瞧!是我姐姐的电话,一定是她的两个调皮鬼孩子,又惹她生气了。”

电话刚接通不久,梅森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什么?他们在请你吃饭?”梅森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打了一下,极力眨着眼睛,满脸的诧异。

“是的,我的好弟弟!你可真有一套,能使这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代替你请家人吃饭。哦,爸爸妈妈也在,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知道吗?不只是有塔博利先生,就连你最崇拜和敬重的大学时代的校长:温基?伽林伊先生也在,他们还给莱昂和贝蒂买了玩具,是一些奇怪的小盒子哦上帝啊,是镶金的!到现在,两个小家伙还爱不释手,找不到打开的办法呢!呵呵呵……”

姐姐在电话里高兴坏了,梅森隐约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在一旁含糊地说着什么,姐姐马上更高兴地在电话里说:“哦,上帝保佑!你听到了吗?温基先生刚才在夸你呢!说你精明能干,是法律界的精英,准备给你升职!天啊……简直难以置信。”

电话里,这个生活拮据、被底层生活折磨得声调变锐利的阿根廷『妇』女,再一次发出惊喜的尖叫:“梅森,你听到了吗?他们正商量送你一台法拉利跑车,说是连你的汽车也一起升职。他们要我问你,猜猜自己会升多少高?用你现在的汽车和法拉利对比一下,就知道自己的新职位啦。亲爱的弟弟,快告诉我,你会升为大法官吗?比较一下,快告诉我,亲爱的……”

梅森煞白的脸,已经变成土灰『色』。作为职业律师,他非常清楚在法庭即将开庭的一刻,被告人居然在和原告律师的家人喝酒庆贺。而且,令他更为震惊的是,就连温基先生,这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几乎和最高大法官平级的法律会长,居然也陪被告人塔博利一起出现。这场官司的结果,显然已经不再需要法庭,不再需要任何与法律有关的东西,最终宣判的结果,已经在电话那端的酒桌上无声地敲定了。

轰地一声巨响,一团浓烈的火焰,从对面街边腾空而起。梅森的汽车盖子,随着黑烟直升到八楼的窗口,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重重摔回地上。附近几条街上的汽车,警报器齐鸣,人群尖叫着『乱』跑。

眼前突如其来的爆炸,令梅森呆若木鸡,蜡黄的额头上直往外渗豆大的汗珠儿,整整一分钟,傻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刚才爆炸瞬间那恐怖的一幕,电话从他手里滑落。

花梨莎帮他捡起电话,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梅森神智恍惚地看了花梨莎一眼,但此时这一眼,已然像在望着空气。他连电话都没收回,就像喝醉酒一样,踉跄着往人群正逃散的街道走。

“梅森先生?你去哪儿?就要开庭了,你要去哪儿啊?”花梨莎使劲拉住梅森,大声地呼唤。

爆炸并未伤及梅森,但他却彷佛被震坏了所有内脏,耳目失聪般,不顾花梨莎的拦阻,越来越不安和惊恐地挣脱着,固执地向前走。

花梨莎终于无法忍受,因为她看出了梅森的意图,她愤怒而又不甘地叫道:“梅森!你不是说爱我吗?愿意为我做一切!你忘记你写给我的诗了吗?你忘记……”

“对不起!花梨莎女士,我身体突然不舒服,我……要去看医生!”梅森像被已经掏空,软弱而又冷酷地抛出这么一句。

“可是就要开庭了!我的案子怎么办?你可是我聘请的律师!”花梨莎更加的焦急无助。

“另请高明吧!再见!”梅森像脚下生出弹簧,迈着离意已决的大步,朝街道一头走去,将花梨莎的眼泪远远抛开。

事情并未如梅森预感的那样就此结束,他刚拐进一条行人稀少的巷子,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麻袋罩住头,连踢带打推进车。

等到一路颠簸过后,被人拖出汽车摔在地上。梅森鼻青面肿的再也找不出一丝英俊的脸,被一个戴墨镜、梳着油头的黑西装男子野蛮地捏在手上。

“怎么回事?大名鼎鼎的梅森律师,此刻应该正站在法庭上,义正言辞地为他的辩护人,为这个城市的正义,慷慨陈词才对!告诉我,怎么回事?”

黑西装男子松开手,把梅森的脸踩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掏出雪茄,点燃后悠然吸了一口,宽阔的鼻翅喷着白烟。

“……塔博利先生,您是塔博利先生的助理:沙威?古力先生。请您原谅我这个糊涂的东西。我从没敢想象与塔博利先生作对,我只是……只是想借这个案子炒作一下自己。您是知道的,塔博利先生是个好人,备受瞩目和尊敬,任何人被写进与他有关的新闻,都会声名鹊起,甚至是一夜成名……看在上帝的份上,可怜我吧,我是被魔鬼『迷』了心窍!原谅我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塔博利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人,他会原谅一个知错的和他同样热爱阿根廷的人的。”

沙威松开脚,蹲下来吐了口烟,不耐烦地望着梅森咧了咧嘴:“哼!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卖力的收集证据,想干什么?想娶个被赔偿了五百万美金的漂亮小娘儿们?”

周围几个五大三粗的帮凶,嘲讽地恣意笑了起来。

梅森吓得直哆嗦,整条身子蜷缩在脏兮兮的地上。

沙威扔掉雪茄,长长喷了一口白雾。“好了,我懒得和你这种家伙浪费时间!起来,站起来!”

虽然浑身剧烈疼痛,梅森丝毫不敢怠慢地爬了起来,脊背无法挺直。

沙威的脸『色』恢复了平淡,装模作样地为满脸血渍的梅森理了理衣领和领带,关切地说:“瞧!真不好意思,把你弄成这样!待会儿,我让他们陪你去医院,做个伤势鉴定,然后交给律师协会,我想温基先生一定会为你向我们讨要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当然,这是法治社会,无可厚非!”

梅森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吓到,惊慌失措地摆着手说:“不,不不!是我自己摔的!我的车意外起火,发生了爆炸。当时,我被炸晕了,上楼梯时不小心滚了下来。”

沙威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的满意笑容,貌似器重地拍了拍梅森的肩膀,缓慢而讥诮地说:“梅森先生,您有没有发觉,您现在一下成熟了很多。无论怎么看上去,已经完全具备一名专业律师所持有的英明气质了。不过,这样骄人的进步,怎么说也离不开我们今天为您补习的一课。”

梅森不敢说话,只能忍住疼,连连点头。

“那么,既然补习课上完了,您是不是该把学费交了?嗯?”沙威的大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容置疑地沉闷声响。

“啊?”梅森一时回不过神。

“啊什么?信不信活埋了你!”身后几个帮凶,龇牙咧嘴地恐吓道。

“哦,明白!交,一定交。”

沙尾向一个帮凶点了点头,刻薄的灰『色』眼珠儿狡猾地转着。

帮凶汉子走到梅森近前,粗声粗气地说:“您的汽车浪费我们一颗炸弹!这不能不说点什么吧!这样吧,看在温基先生的面子上,给您打个折扣,只收您50万比索。”

勒索的价码一出口,险些没使梅森背过气去。“我没这么多钱!你们都看到了,我的车是旧货市场买来的翻新货,才10000个比索。衣服也是买的中国货,自己贴上的美国商标,虽然外观和质量一模一样,却并不是商场里摆的那种天价服装!”

“那你就是不想给了!”粗野的帮凶突然拔出尖刀,扳开梅森一只手掌,把锋利的刀刃****他指缝。

“给!我给!我给你们写借条,按贷款还!每个月的工资直接打进你们的账户,直到还清借款!”梅森说完这一切,整个人瘫坐在地,绝望地大哭起来。

沙威假惺惺地安慰他:“别灰心!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们在天府凡间喝花酒的时候,就常听温基先生夸奖你。听说还给过你满分!我想,这点钱难不倒你!是不是啊,优秀的大律师!”

绑架梅森的汽车发动了,准备离开时,沙尾又把脑袋探出来,好奇地问:“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梅森律师,您觉得丑恶吗?”

梅森吓了一跳,沙威的潜台词里,明显隐含着凶光。

“……不!一点也不!”梅森紧张得直口吃。

“听说你昨晚教训了几个耍无赖的卖花郎?”沙威点着油晃晃的下巴,非常认可地望着狼狈不堪的梅森,“嗯!干得不错,要继续下去,坚决消灭丑恶!”

望着远去的汽车,梅森怅然舒了口气,疲惫地躺在荒郊的野地上,咬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当初温基?伽林伊校长为何会摇着头,给了自己一个满分。这无不是个莫大的讽刺!他年少轻狂的那句:“消灭丑恶!”已然早就是在挑衅温基教授已经妥协了的并尝试着与之为伍的‘真知’!

梅森律师遭遇的恐怖事件,第二天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各大媒体上传开。市民们并未过多关注这场被定『性』为“意外事故”的新闻,唯有全城的律师们,个个胆战心惊,私底下偷偷谈论这场意外爆炸背后的真相。

花梨纱走访了城市每个角落,再也找不出一个愿意为她代理案件的律师,就连平日里到处搜刮新闻的记者,一见到她也是心不在焉,话没说上几句,就看看时间,不耐烦地托辞离开,去追踪哪个路段的垃圾箱盖子莫名失窃,哪个住宅区在幼儿园附件焚烧落叶的当日新闻。

一扇鸟瞰城市全景的落地窗前,头发梳理得油亮的塔博利先生,正高翘二郎腿,悠闲惬意地吞吐着雪茄烟雾。办公室高级助理沙威?古力,谦逊地站在近前,面红耳赤地讲着什么,直把塔博利逗得咯咯发笑,两道眉『毛』忽高忽地。

“干得好!沙威。对穷鬼而言,让他们破产,比毒打他们一顿更可怕。”

塔博利先生的赞扬,令沙威更加起劲儿地描绘,“您知道吗,我们驱车离开时,那家伙躺在地上大哭。”他横躺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脸,不顾体面地龇牙咧嘴,模仿梅森律师昨日挨打时狼狈的模样,“您瞧!就像这样,像个走失的找不见妈妈的孩子,简直伤透了心……”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花梨纱气恼地冲了进来,四个没能拦住她的保安,一见到塔博利突然眯缝起来的愠怒的眼睛,顿时规规矩矩地垂下头,僵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沙威正扮着滑稽的鬼脸,这种与他平日里威严的气势和体面的穿着极不相称的丑态,被冒然闯进门来的人看了个满眼。他的脸一下冷下来,像没穿衣服被人瞅见下身的太监,强忍着脸上羞红的恼怒,只瞥了花梨纱一眼,就冲上前来,对准四个保安的脸猛打耳光。因为他不能原谅下属令他产生的耻辱。

“我还不如在门口栓几条会叫的狗!一群废物,就这样随便放人进来?混蛋东西!”沙威破口大骂,直把四个保安打得眼冒金星。

为首的保安委屈地捂住脸,怯生生望了塔博利一眼,又看看花梨纱,不由再次垂低下头。

塔博利心里很明白,花梨纱之所以能由着『性』子闯进门,完全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四个保安似乎还没准确领悟出,如今塔博利所坐的位子,已经结束了花梨纱可以在这家公司任『性』刁蛮的时代。

“好了,你们都下去!我要单独和这位小姐谈谈!”塔博利从头到脚打量着花梨纱,透亮的眸子里,毫不掩饰一个中年男子特有的充满欲望的眼神。他做着伪善的礼貌,请花梨纱坐下。

“为什么生气啊?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儿!”

花梨纱一下火了,怒视着塔博利说:“你叫我什么?我怎么成了你的小宝儿!去跟母狗亲热吧!”

塔博利涨红着脸,但很快又恢复了大度姿态,玩味戏弄地说:“一定有什么误会,干吗不好好谈谈。”

“这是我父亲的办公室,你私吞了他的股份,厚颜无耻地坐在这椅子上。咱们没什么好谈!”

塔博利不屑地咧嘴一笑,突然冷冷地说:“你父亲已经死亡,和他的一切,全都完蛋了。现在,我才是这栋大厦的主人。”

塔博利的无赖气焰,直气得花梨纱嘴唇颤抖。

“看着我?”塔博利野蛮地掐住花梨纱的下巴,目『露』凶光,“我可不再是你父亲跟前的那个马首是瞻的小丑,收起你这大小姐的臭脾气!”

花梨纱感到嫌恶,推开塔博利的手,不甘示弱地说:“还是收起你这半路捡来的威风吧!我知道你私通官员,豢养流氓和打手。可我不怕你,一点也不。我今天来,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哼哼!贫穷的滋味儿不好过,是吗?嗯,这什么可难为情,念在你死去的父亲的份上,我还是可以帮你们母女一把。”

“你的话令人恶心!就算我和妈妈去讨饭,也不会要你施舍一分钱。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侵吞了我父亲的五百万股金,现在我回来了,你必须交出不属于你的东西。”

塔博利猛一拍桌子,羞恼的脸颊整个颤抖起来,“花梨纱小姐,你要清楚一点,换做旁人,敢跟我说这些话,是要从这扇落地窗飞出去的。”

这还是花梨纱头一次见识到,本『性』外『露』的塔博利,竟是如此一个心黑手辣、翻脸无情的流氓头子。花梨纱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中几乎平行于眼前的白云望去,人单力孤的她,此刻不免生出几分惧意。

『淫』威有些吓住女客人,塔博利忽然又宽容地谄笑起来,像条公狗识别陌生人身上的气味儿似的,凑到花梨纱挺拔的胸脯前,不失拉拢讨好地说:“你应该学学你的母亲,漂亮的女人是没必要为钱发愁的。你想要什么?漂亮的房子和汽车?还是华贵的衣服和首饰?我一样可以买给你。只要你愿意…….像你的母亲那样,偷偷地跟我相好…….”

“臭流氓!”花梨纱受够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贪婪下流的猥亵,突然想要站起身,抽对方一记耳光,却被一下按住。

“别跟我假正经!你母亲就是这样的货『色』,也许你该自己瞧瞧,这些可都是快乐的事情。”塔博利拉开抽屉,将一大堆照片摊在桌上。

茉妮娅与塔博利不堪入目的通『奸』证据,瞬间把花梨纱看傻了,大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照片上,尽是茉妮娅赤身『裸』-体与塔博利****的画面,有的是在汽车里,有的则是大白天在花园的草地上,更甚至是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花梨纱清楚地判断出,母亲很早之前就与塔博利私通。虽然她经常撞见母亲与陌生男子驱车郊游,但从没预料到,她竟然与父亲曾经的助理塔博利也保持着这样的情欲关系。

望着哑然失『色』,仓惶无措的花梨纱,塔博利趁机抱住了她,贪婪地嗅觉女『性』的长发,两只粗鲁的大手在年轻女客人身上『乱』『摸』。

“滚开,你这流氓!”

塔博利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恼羞成怒的他,将花梨纱按倒在办公桌上,死死掐住脖子,凶恶地威胁说:“你这匹野『性』的小骒马,我可有的是鞭子伺候你。即使我现在就强暴了你,再把你赤身『裸』-体塞进站满『妓』女的后巷的垃圾箱里,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城,依旧像昨日一样,会把这种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趣闻。”

“好啊,你想玩女人是吗?那就来吧!”

花梨纱似乎突然驯服下来,拉开自己胸前的衣扣,将一份验血单不轻不重地摊开桌上。

塔博利充满疑『惑』地抓起验血单,皱眉看了半响,忽然脸『色』煞白。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漂亮的秀『色』可餐的女人,已经感染了梅毒。

恐惧和厌恶使塔博利感到一阵急促的紧张与不安,他颤抖着胡子放声呵骂,挥手就要殴打花梨纱。“你这个爬满病蛆的婊子!竟然敢……我……就现在就打烂你的屁股…….”

疾病的绝望似乎为花梨纱注入了莫名的勇气和刚强,一双驱散畏惧、充满凛然和嘲弄的眼睛,直直『逼』视着粗暴失态的塔博利。然而正是这种力量,使得塔博利不由僵住手臂,被眼前的女客人『逼』得步步后退,满是踟蹰和忐忑,仿佛只要碰到一下,便会沾染上某种可怕的东西。

“你想用我父亲的钱,包养他的女儿『淫』乐?来啊,现在就开始!”花梨纱咄咄『逼』人,用更激烈的言辞打压对方,“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死亡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我今天来找你,想要拿回我父亲的尊严他生命中最后剩下的一点尊严!”

塔博利绕桌子周旋,竟下意识地取出藏在抽屉里的手枪,警告眼前这个一边要投怀送抱,一边像邪恶女巫诅咒着什么似的女客人。

“别拿这个吓唬我!我也会用枪,而且杀死过很多比你还野蛮的人。”花梨纱几乎要把塔博利『逼』得跳楼。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四个脸被皮带打得乌青的保安,像终于寻找到仇人一般,一拥而上,将花梨纱扑倒在地,揪住她的头发,架起四肢,粗暴冷酷地往外面拖拽。

看到塔博利一脸狼狈,沙威战战兢兢地问:“老板,您……您没事吧!”

“滚出去!”塔博利骂走了沙威,怀着某种恐惧喘了几口气,马上用颤抖的手指拨通电话。

“嗨!小宝儿,昨天夜里,你可把我折腾得够苦了,怎么?大白天就憋不住了?还是又想到什么新鲜花招?你可真是坏透了。”茉妮娅在电话里风『骚』放『荡』地挑弄着她的『奸』夫。

塔博利破口大骂:“听着,你敢撒半点谎话,我就把你大卸八块,丢到郊野去喂狗。”

仍对一切毫不知情的茉妮娅,顿时大吃一惊。“哦,上帝啊!你这个疯鬼!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染上了脏病?”塔博利怒不可遏。

“见你的鬼!你可以嫌弃我这种风烛残年的老女人,但别说这种恶毒的话,当心上帝惩罚你。听着,你这个蠢货,我很健康,就算是指甲缝,也远比你玩弄过的『妓』女干净百倍。你这混蛋,去死吧,以后不要再找我。”茉妮娅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挨骂的塔博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长舒一口气,望着墙壁上上帝的画像,咯咯笑了起来。

四个保安将花梨纱拖到用于紧急疏散的楼道里,对她拳打脚踢,甚至有意撕扯她的衣服,对她进行侮辱。为首的保安,昂着被沙威刚刚用皮带打得尽是脓包的大脑袋,拧着花梨纱的大腿骂道:“你这条母狗,还真会装腔作势!害我们兄弟被沙威先生痛打了一顿,这笔账怎么算?”

“也许该撩起她的裙子,狠狠地干她一顿!咱们这位大小姐,不可一世的金凤凰,原来已经成了一只落地的野鸡。妈的,来吧,干这个臭婊子一顿,让她那死鬼父亲,从咱们高贵的记忆里彻底滚蛋!”

四个保安污秽不堪地笑骂着,放肆地用手侵犯花梨纱的身体。花梨纱被打得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站不起来。

“嗨!你们四个混蛋,别碰这个女人,把她丢出去!”沙威在楼梯口喊了一句,四个保安立刻奉命行事。

花梨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到家,见母亲茉妮娅正被一大群法警从自家花园里往外推。茉妮娅披散着头发,诱人的成熟女『性』的曲线,在轻薄的睡衣里剧烈抽动。她像疯了一样,又哭又闹,大骂着塔博利的名字。

自从这位落难的中年母亲从亚马逊回到阿根廷,很快就跟塔博利恢复了旧日的『奸』情。塔博利玩弄着熟『妇』茉妮娅,有节制地为她的贵『妇』生活买单。在风流豪放的茉妮娅看来,只要有男人肯为她的美貌买单,物质从来都不是犯愁的事儿。

然而直到今天,当律师带着一大群法警,走进她的住所,将一份产权所有证书掏出来,这位风流的俏寡『妇』才焕然大悟,原来自己的丈夫留给妻女的唯一一幢公寓,也被塔博利以卑鄙的手段侵占了,而且动用法律途径,公然驱赶她们母女。

傍晚的风有些冷,很快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茉妮娅蜷缩在公园湖泊边上的一艘小船里,望着久久沉默的女儿,最终惭愧地开了口。“对不起,我亲爱的,我把你的40万美金也弄丢了。花言巧语的塔博利,骗走了我们的一切,你爸爸生前对他恩重如山,可这个魔鬼,使我们母女俩现在无家可归。”

花梨纱一直在沉默,望着宁静的被雨点带动的湖面,双目呆滞无神,像只受伤的即将睡却的小鸟。

“我要去告他,这些混蛋,居然敢伤害你,伤害我的女儿!瞧他们把你弄成什么样了…….”不等茉妮娅的话说完,花梨纱就绝望地摇起头,“没用的,妈妈。警察局的人没有在大楼的监控录像里找到证据。”

“没有?这不可能!”茉妮娅很吃惊。

“他们说大楼里的监控摄像没有储存功能。”

“哦,我的上帝啊?没有储存功能?中国制造的吗?那他们还安装监控摄像干什么?当灯泡用吗!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傻瓜才会信。”

花梨纱幽怨地瞥了母亲一眼,似乎倦怠于这种谈话,“妈妈,警察局的人说,在我被殴打的时间段,大楼的监控视频意外失灵。你难道还不明白?”

茉妮娅哑然失『色』,莫名的绝望令她慌『乱』地四下张望,眼睛不停地转动。“哦,对了!去找梅森律师,他不是喜欢你吗?让他帮助咱们,也许还有机会。”

花梨纱像受到某种刺激,忽然变得不耐烦,生气地说:“够了!”

看着女儿浸满泪水的发红的眼睛,茉妮娅头脑轰鸣,宛如一道霹雳将她吓呆住。好半晌才迸出一句毫无用处的抱怨的话,“这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憋不住的时候,就像条发情的小公狗,绕着你的身体团团『乱』转,说着为你死啊活啊的誓言,可一到关键时刻,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夹起尾巴,捂着软绵绵的老二溜掉。”

不知为什么,花梨纱憔悴的脸上,顺然『露』出一个有些傻傻的纯真且绵长的笑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悄然融化开。这令茉妮娅无所适从,看着女儿痴痴的样子,显然不是被自己逗笑。

极富经验的母亲,很快就猜到了女儿的心思。

在这伤感的春末时节,在夜幕来临前的绵绵细雨中,花梨纱不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她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调戏时,不顾忌人单力孤,鲁莽地出手殴打那些『色』鬼;在她被小个子管家郎诺伯当成窃贼,恶狠狠地揪住头发时,第一时间冲上前来拼命;在她竭力阻止铁胡子船长炮轰土著部落时,冒着被击毙的危险,试图去挟制疯狂的刽子手们。

幸福的微笑,如一缕不易察觉的和风,『荡』起在女儿惆怅凄然的面容上。

“我的好孩子!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只有两种武器:一种是爱,一种是『性』。也许第一种武器更适合你。去吧,去找那个中国小伙子,他们有那么多美元,在美国过得一定很舒适,只要你愿意开口,他一定会帮咱们度过难关。”

然而茉妮娅的话,就像一根针刺,瞬间扎破了花梨纱正沉浸着的美好回忆。她像被什么东西毁掉一般,痛苦不堪地望着母亲,双唇颤抖,泪流满面:“妈妈,我生病了,是那种脏病!”

正要翻动手机,给『色』棍水上桑丘司拨打国际长途的茉妮娅,手指一下僵住,茫然而恐惧地注视着女儿。仿佛有魔鬼刚刚走过,茉妮娅最终克制地使自己保住了作为一名母亲本该持有的冷静。

“如果那个中国小伙子是真的爱你,你就该坦然地向他求助!一旦拿到了钱,你的病会治好。来吧,我的好女儿,拿起电话,告诉他,你遇到了威胁,让他来阿根廷救助咱们。”

“嗨!伙计,你在花园里瞎溜达什么?找花仙子吗?”皮基卡赤『裸』着上身,站在公寓三楼的窗口,逍遥快活地打着招呼,看到唐休一脸茫然,独自在花园惆怅,便扬了扬端在手里的酒杯,对唐休笑呵呵地说,“快点上来吧!你这浪费光阴的家伙,花仙子可都在屋子里,她们正吵着要‘抽雪茄’呢!哈哈哈……”

皮基卡玩世不恭地说着,把蹲在身下的一个赤身『裸』-体的女郎拉了起来。碧眼撩人的漂亮女郎,像藤蔓似的缠绕在皮基卡强健的胸脯上,她娇俏地擦了擦湿滑的嘴角,极具挑逗地向唐休添了添丰满的嘴唇,极尽暧昧之态。

唐休皱了皱眉头,看到另一个女郎又如胶似漆般纠缠到了皮基卡身上,不由难以苟同地咧了咧嘴角,说:“我不习惯和别人用一个杯子喝水!叫桑丘司和利昂德陪你玩吧,我想一个在花园里散散心。”唐休扭过脸,沿着小溪快步走开了。

皮基卡惊讶地嚷嚷道:“嗨!你这傻瓜,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那两个笨蛋喝醉了,睡得像烂泥,可姑娘们都精神着呢!咱们干吗不好好享受一番,这可太浪费了。”

唐休不理会皮基卡的叫喊,单独走进了一片春『潮』泛滥的桃花圃,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弥漫进了他的大脑,他久久地闭上眼睛,想象着滇西的山和水,想象自己正站在美丽的家乡小镇,飘散的桃花一瓣接着一瓣,落满在他身上。

咕咚一声水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惊扰了伏在岸边鼓唱的青蛙,把它们吓进水里。唐休这才不情愿地慵懒地睁开眼睛。异乡气息无法欺骗游子的心,唐休清楚地看到,周围仍旧是一片风格特异的欧式建筑,一幢幢在月光下闪烁华光的公寓。这里是与家乡隔海相望的洛杉矶,金发碧眼的白人世界。

可正当唐休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又是一阵蛙声异动,噗噗通通的跳水声,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夜间捕杀它们。经历过亚马逊丛林的噩梦之旅后,唐休的战斗意识,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他警觉敏锐地压低了身子,沿着低矮的桃花树向湖边『摸』去。

银白的月光下,四五个手持枪械的黑衣人,正从湖水里悄悄爬上岸,他们彼此打着手势,很快翻过腰高的小栅栏,蹲藏到了矮冬青后面。

唐休的心咯噔一沉,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经历过残酷的厮杀,并不惧怕与对手火拼,可令他恐惧的是,偏偏是这种时刻,这种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却又在毫无防备之下突然『逼』到眼前的厮杀。他刚才已经清楚地听皮基卡抱怨说,桑丘司和利昂德两个人烂醉如泥,且不管来者是谁,对方挑这种时刻找上门来,显示是在暗处了解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故此借今夜月黑风高,意图将他们四个杀死在梦中。

更令唐休心焦如焚的是,他们的武器装备都放在车里,拿进公寓里的也只有手枪。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藏在灌木后面便没有了动静,唐休马上意识到,趁夜『色』掩杀过来的敌人,绝非仅他看到的这几个,公寓山庄四周,一定是被包围了。

唐休顺着竹林下面的兰草,像只矫健的猫一样,快速溜回了公寓的后门,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他鼻梁直淌。此时此刻,只有他心里清楚,死神已经和他们靠得有多近。

三楼客厅的沙发上,皮基卡正被一个女郎骑在身上,颠簸得飘飘欲仙,另外几个女郎像簇拥国王一般,与他胡『乱』激吻着。唐休一把推开了房门,弯腰蹲在地上,神情紧张而又竭力压低嗓音说:“出事了!敌人掩杀进了花园,把咱们包围了!”

神魂颠倒的皮基卡扭过脸,生理快感在他脸上『荡』漾,嘴巴都并不上了,他用『迷』醉的眼光瞟了唐休一眼,气喘吁吁地说:“这个玩笑可不高明!来,给你两个妞,去玩玩吧,这几个豪放妹简直要把我榨干了。哦……轻点宝贝,火山就要爆发了,你会飞起来的,哼哼哼……”

皮基卡含含糊糊地说着,唐休一下冲了过来,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把喝得烂醉如泥横倒在沙发上大睡的桑丘司和利昂德打得猛然坐了起了。“糊涂虫!你们再不猛醒,就要睡到墓地里去了。外面来了很多持枪的家伙,把咱们堵住啦!”

骑在皮基卡身上的『妓』女,被猛地推了下来,没等她发出惊叫,一把手枪就抵在了她嘴上。“最好别『乱』叫,这可不是情趣游戏,我会打死你的。”赤身『裸』-体的皮基卡像一头矫健的狮子,把五个招来的『妓』女登时全吓呆住。

“妈的,我的裤子呢!裤子,鬼东西……”桑丘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着团团『乱』转,被一个『妓』女跪在地板上的腿险些绊倒,他还是有些醉酒的症状。“别趴在这,都滚开,蹲到楼梯下面去,谁要是敢『乱』跑,我就给她一刀。”

利昂德掏出两把手枪,对桑丘司骂道:“闭嘴吧!再磨蹭,子弹就飞进来了,你就用不着在乎什么了。”利昂德把一条裙子抛给像陀螺一样,在地上『乱』转的桑丘司,同时也关掉了电灯。

五个光身子的『妓』女,把『乳』-房抱紧在胸前,努力缩低着脖子,钻到了楼梯的拐角下面。她们瞪大着惶恐的眼睛,吓得像一窝嗅到狐狸气味却又尚未学会飞翔的野鸭,哆哆嗦嗦,极为不安地拥紧在一起。

“妈的,咱们的步枪都在车里,这下子可完蛋了,没有突围的火力!”桑丘司醉得绯红的脸颊上,已是渗满了冷汗。他抓着手枪,爬到屋门侧面,不住地拍打脑袋,使自己完全清醒。可酒精对大脑和神经的麻痹作用,仍然令他的视线有些恍惚。

“唐休?你可看清楚了,外面都是哪些家伙?大概多少人?拿了什么武器?”利昂德蜷缩到窗户下面,焦急地问。

“没看清楚,光线太暗了。这么大的山庄公寓,要想封堵我们,少说也得三四十个的样子。他的武器不是步枪,但具体是什么也没法看清,估计都是些火力密集的冲锋枪。真倒霉,会是谁呢!”唐休躲在斜对门的楼梯口处,一面焦躁不安地嘀咕着,一面向二楼走去。

“那还用问吗!用屁股想,也能猜到是哪帮混蛋!该死的,我早就说过,咱们应该去铁龙帮的地盘上撒『尿』,今晚就不该来快活。现在好了,人家快了一步,踩到咱们头上来撒『尿』了。”桑丘司恼恨地咒骂着。

“先别慌!也许是警察局的人,总之要先冷静下来,想办法冲出去,往湖水里逃,然后藏进山上的树林。”利昂德转动着被酒精和恐惧刺激得赤红的眼珠子,一边说着对策,一边偷听外面的动机。

皮基卡找到一面小镜子,斜倚在墙角的窗口下,向外面偷偷窥探,但他的举动立刻就引来了猛烈扫『射』,无数冲锋枪打得玻璃飞溅,连窗框都崩坏了。“嘿嘿!瞧,这下可知道他们的水平了。”

“你还笑得出来,咱们只有手枪!你听,他们都是冲锋枪,最差的也是乌兹,瞧这火力,少说也得十几个人!”利昂德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把情报说出来,与大家作信息对接。

窗户外面的花园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嚷声:“妈的!谁让你们先开枪的?”

“老大!他们在三楼,有个家伙想用镜片偷窥咱们,让我一枪就给打碎了。您瞧……”不等一个长发马仔把话说完,嘴巴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蠢货!那是故意引诱你们!”

躲在花坛后面的小头目,气势汹汹地骂完,抱着一支乌兹冲锋枪朝溪边跑去。

利昂德对唐休说:“你和桑丘司去一楼,咱们冲不去了,只能防守。记住,千万别盲目开枪,咱们子弹有限,而且也不能先暴『露』火力。这帮混蛋肯定会冲进来,尽量想办法抢他们的武器。”

唐休点了点头,示意桑丘司爬过来,同时对躲在楼梯下面的五个『妓』女叮嘱说:“一会儿打起来,千万别『乱』跑,子弹可不长眼。我们会尽量保护你们的,你们不要喊叫,否则他们会把手雷扔向你们。”

五个『妓』女已然吓得泣不成声,桑丘司不耐烦地催促说:“和她们嗦什么,咱们自己都难保。”

唐休焦躁地叹了口气,环视着屋内的情形,咬紧牙说:“桑丘司,今晚我要是死了,你替我告诉花梨莎,我没有忘记她!也告诉苍图,我会在天国保佑他。”

桑丘司又惊又气地淬了口唾沫:“呸!乌鸦嘴,咱们不会死的。想想吧,我们还有很多财富没花完!对了,我还有宝石,十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我要活下去,那是我的希望!”

唐休苦笑着,把最后一个弹夹填满子弹,抛给了桑丘司。

“别忘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咱们不能被活捉!”

桑丘司也苦笑了一声,不免同命相怜地说:“嘿嘿嘿,你刚才为什么不逃?你本来可以跑掉的。”

“我刚才要是跑了,你们这会儿就永远也醒不了了;或者被生擒,受尽折磨。”唐休回答。

“是啊!幸亏关灯快,若不然,这群混蛋往屋里这么一冲……唉,真他妈不该贪杯,死在这上面,简直丢死人了!”桑丘司懊悔地骂着,并用脚把沙发推到了门口,防止敌人顺畅地冲进来。

没过一会儿,漆黑的竹林里面,沿溪流小径走来三个人影,五个手持mp5k冲锋枪的马仔,分在左右护卫。一个小头目看出了来人,赶忙伏身跑了上去,兴奋难耐地说:“老大,咱们的人已经把他们堵在屋里了,就是连一只老鼠,也休想逃出来!”

月光把一张阴沉的脸照亮,鼻青脸肿的面容上,绽出了鲍迪那压抑已久,满是愤恨的一丝冷笑。他抹了抹胡茬唏嘘的嘴唇,伸出蟒蛇一般尖细的舌头,在枪口上贪婪地添了添。那是一支崭新的美产kriss-spuer-v冲锋枪,这把冲锋枪霸气十足,异常拉风,登时就把在场所有马仔们的眼睛吸引得一亮。每个人都很清楚,鬼蛇帮的老大鲍迪,拿这样的武器出来,足以说明此次行动非同一般。

鲍迪用他那兴奋而又仇恨的目光,从公寓黑洞洞的窗口上扫过,无声地阴笑了起来。站在身旁的强森,把手上那支奥地利产的steyr-aug突击步枪打开了保险,他胜券在握地冷笑说:“鲍迪,你这招棋走得好险,不过也确实高明!哼哼!这四个狗崽子,说不定还光屁股,双眼『迷』醉呢。我要打穿他们的狗腿。”

霍托斯穿了一身肥大宽松的黑『色』运动装,拎着两把俄产pp2000冲锋手枪,得意地撇开大嘴说:“交给我好了!咱们有一支毒刺火箭筒,只要对准每个窗口来那么一下,保管将这四个杂种变得比烤鸡还酥脆。”

手下的众马仔们,虽然仗着人多势众,压制住了对手,但也非常清楚屋内四个人的厉害,可一听霍托斯这样讲,立刻就有一个马仔响应,并积极地站出来,准备去扛来那只毒刺火箭筒。

鲍迪一脚踹在这个马仔的屁股上,把他整个人踹飞了起来,栽进旁边的花坛。“没用的东西!里面那四个家伙,令咱们吃尽苦头,可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都听好了,抓活的!我要把他们的血,一滴,一滴的榨干。”

霍托斯错愕地瞪大眼睛,望着仿佛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鲍迪,担心而又不解地说:“你,唉呀!你这是干什么!既然咱们有条件,干掉他们不就完了。别意气用事,你可是鬼蛇帮的老大,总得顾全大局吧。”

这一次,强森似乎也有了触动,他凑到鲍迪耳边,小声嘀咕说:“是啊!里面的四个家伙,都是特种兵出身的杀手,咱们这样硬闯,就算最后得手,也会损失兄弟。别忘了,铁龙帮还威胁着咱们。”

然而鲍迪脸上的决意,没有一丝变化,他冷哼一声,阴郁沉闷地说:“正是如此,我们才更要深入虎『穴』。至少也要抓两个活口。”

霍托斯眨着惊奇的眼睛,也连忙凑上来,想听鲍迪讲得再明白些。

夜风从鲍迪头顶吹过,他眯缝起眼睛,『舔』着锋利的牙齿说:“咱们已经把真佛得罪了。拉德多是个魔鬼,但也是鬼蛇帮日后翻身的一张王牌。所以,我们不能意气用事,该给他烧几柱香了!”

霍托斯突然像变聪明了似的,了然自得地点着头,说:“哦!我明白了,咱们要给这个政客喂一点肉,以便他长得更壮实,替鬼蛇帮拉更多的磨盘。”

这时候,几个马仔兴冲冲地跑过来,把一大堆武装装备摊在了三个大头目眼前。“老大,您瞧啊!我们占领了车库,在里面找到的,是那几个家伙的武器和装备!”

强森抓起一支m4a1步枪,端详着上面的夜视瞄准镜以及榴弹发『射』器,满脸惊诧和憎恨地骂道:“妈的!这简直就是战场上精锐步兵的配置,难怪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霍托斯把一顶钢盔戴在头上,自顾敲了两下,又把上面的夜视仪扣在眼前,顿时就把散布在四下黑暗中的马仔们看得一清二楚。他兴奋而又新奇地叫着说:“妈的!弄了半天,原来咱们吃亏在这上面了。”

这句鲁莽的话,马上令鲍迪听出不妥,他立刻不失嘲讽地对众马仔说:“哼!马鞍是不能配给驴子的。咱们鬼蛇帮里,若是也能出几个有本事的弟兄,别说买这些玩意儿,就是飞机坦克,我也愿意掏钱。可你们他妈的瞧瞧自己,有多少人是在被打死时连枪都没拔出来,简直就是一群穿衣服的猪,还不够丢人吗!”

霍托斯意识到自己差点动摇了军心,马上跳起脚来呼应:“鬼蛇帮的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洛杉矶是咱们的地盘,这就像你们家娘儿们的屁股,是不能给这些外来户、野汉子在上面撒野的。今晚,就是今晚,咱们洗刷耻辱的时刻到了!”听清楚,谁要是给我抓到一个活的,奖赏3万美金。”

强森也不甘示弱,举着缴来的手雷和闪光雷,鼓舞士气地说:“都瞧见了吗?屋子里那四个家伙,连武器装备都没顾上拿,对付没穿裙子的娘儿们,你们可是有一套。”

众马仔听两个大头目如此一说,立刻欢呼雀跃,大大鼓足了战斗的勇气。

鲍迪见时机成熟,阴笑着咬了咬牙,手奋力一挥:“动手吧!把猎物拖出来!”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密集的子弹,狂-风-暴-雨般,向公寓四面的窗口激烈扫『射』。不少马仔兴奋而又狂暴地胡『乱』鸣枪,嘴里大声叫骂:“快点投降,狗崽子们!不然把你们打成碎片。”

子弹如狂风呼啸,被打飞起来的碎屑,像炸开的雨点,在屋内四壁『乱』溅。唐休和桑丘司拼命缩在墙角,用家具遮挡着身体。

“听到了吗?简直活见鬼!外面那些家伙,不是铁龙帮的人,是鲍迪那几个混蛋!”桑丘司焦躁而又惊愕地对唐休喊。

“他们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唐休大声问着,但他的注意力,已然顾不上再细想这些问题。密集的子弹从窗口和门板外面扫『射』进来,打在墙壁上又形成了无数跳弹。一时间,仿佛是一大群马蜂在他们两个人头顶盘旋。

躲在楼梯下面的五个『妓』女,齐声发出难以克制的刺耳的尖叫,她们完全忘记了刚才所有的叮嘱,只剩下对恐惧的条件反『射』出来的生理释放。

利昂德从楼梯口踉跄着探出脑袋,对楼下大喊:“注意保护视线,他们拿了咱们的武器,当心夜视仪和闪光雷。”

在死神满屋『乱』窜的混『乱』之中,唐休清楚地看到,利昂德走路两腿打滑,力不从心,仍然没从酒精的麻痹中缓过劲儿来。

“他们会扔手雷炸死咱们的!一楼很难守住了。”桑丘司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乱』爬,想要离装饰有大镜子的家具远一些。因为已经有玻璃碎片把他的大腿扎破了。

轰地一声巨响,千疮百孔的门板,被一颗手雷在外面炸飞起来,随着木屑和尘土翻飞,无数细密的镭指器红点,从外面探照进来,并伴随着子弹的连『射』。

桑丘司抓到一个花瓶,对唐休喊道:“你没喝酒,看你的了。”说着,就把那只花瓶抛飞向炸开的门口。刻不容缓,唐休对准花瓶就是两枪,率先冲进屋子的几个马仔,登时被崩碎的玻璃碴喷了满脸,捂住双眼倒在地上哇哇叫着,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间涌了出来。

“枪!冲锋枪,快去捡!”桑丘司急切地呼喊着。然后唐休刚要站起身,外面密集的扫『射』,又把他压制在了原地。

“小心!手雷!”唐休一声大喊的同时,急忙将自己的双眼捂住,屋子里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宛如一道震动波,直冲得人大脑发昏,泛起阵阵恶心。

完成狐月族相关任务(百无一用是书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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