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脏话的作家(两本新书聚焦脏话)

我最早期的记忆中有这样一个场景:我坐在童年的家门口的人行道上,当地的少年罪犯托尼·希尔斯登(Tony Hilsden)在教我怎么说脏话:“不对,不是can't,而是cunt(淫妇)。”当时我四岁,之所以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是因为希尔斯登在教我这些脏话用语时,正好被我母亲逮到了,她立刻把他赶走,还让我忘掉刚刚学到的一切。当然,在我意识到这些词语属于禁忌范畴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忘记它们了。于是,我就这样踏入了充斥着“不良”语言的社会禁忌的世界。

我们都有过被禁止说脏话的经历,然而绝大多数人骂起人来还是熟练得很——能够组织起完整的句子,根据不同场合的需要,脱口而出各式各样的脏字来。在印刷文本中,脏话被视作不恰当用语,即便识辨度非常高也往往要做特殊处理,用一些代称表达,比如“F打头的词”、“C打头的词”等。

事实上,有很多人努力不用这些词语来描述世界或表达情绪。但对于一些喜剧演员和社会名流来说,这类词语的使用让他们得以开创自己的事业。尽管脏话广泛流传,在某些场合甚至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在一个文明社会里依然是不入流且不被接受的。

其实在很大程度上,这些词语的问题并不在于它们所代表的词义本身——例如“性”、“直肠”和“阴道”,这些词汇在文本中本没有特殊处理、拿星号代替的必要——问题更多在于它们被我们赋予的那些“不可说”的意义。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这些不可说词语的性质和类型会随着时间和文化而改变。例如,过去的人们哪怕只是稍稍提一下上帝或耶稣,都会被视作亵渎神灵的大逆不道行为,使用“该死的”(bloody)这样的词也是如此。

满嘴脏话的作家(两本新书聚焦脏话)(1)

那么,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些不可说词语有什么意义呢?《骂人对你有好处》(满嘴脏话的作家(两本新书聚焦脏话)(2)

正如斯蒂芬·怀尔迪什(Stephen Wildish)在他的作品《如何骂人:图解指南》(How to Swear: An Illustrated Guide)所展示的:“操(Fuck)”一词在同一句话里既可以作形容词,也可以作动词,还可以作名词。根据不同的语言和社会背景,这个词所表达的含义也非常丰富,可以是无礼的、有趣的、叙事的、讽刺的、刻板的、比喻的等等。

怀尔迪什在书中提出了一些脏话规则,这些规则本身或许就存在问题,例如他对“胡说”(bollocks)和“瞎扯”(bullshit)这两个词的区分持不同意见。怀尔迪什认为,前者是出于无知,比方说“珠穆朗玛峰位于秘鲁”就是“胡说”;而后者针对谎言,比如“自称爬过珠穆朗玛峰”就是“瞎扯”。

上述两本书都试图从更深层次探讨骂人行为——拜恩从心理学和神经学的角度深入,而怀尔迪什则着重分析语法和反讽,另一相同之处在于两位作者都沉浸在作品主题本身的幽默之中。

然而事实上,这两位作者都没能真正传达出作品的主旨,书中很多观点牵强附会、异想天开。拜恩在后记中也承认:“关于书中提到的‘骂人为我们的远古祖先提供了一种替代暴力的和平方式’这一点,其实根本没有办法去论证其真实性。”坦白讲,书籍腰封上的广告——读了《如何骂人》这本书你就会学到该怎么骂人,简直就是胡说,或者应该说是瞎扯?

尽管有种种缺点,这两部作品还是丰富有趣的,会让我们想起那种使用禁忌语的美妙乐趣。

(翻译:刘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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