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民间故事连载（民间故事连载斗牛场风云）

应广大读者强烈要求，

故事会再次推出方赛群老师另一力作：

《斗牛场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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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牛场内，牛与牛斗，进行的是力量与技巧的角逐；

斗牛场外，人与人斗，上演的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人心叵测，斗牛风云。

作者简介：

方赛群，“江南故事大王”吴文昶的弟子。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桐庐县民间文艺家协会原主席，《今日桐庐》原记者。曾获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山花奖”，浙江省民间文艺最高奖“映山红奖”。多年来，她一边采写新闻，一边创作故事，先后出版《方赛群故事选》《方赛群少儿故事选》等多部作品。

主播：潘晓炜

故事发生在清朝末年。

金牛县位于三县交界处，自古以来有斗牛的习俗。提起这个，人们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西班牙斗牛。其实，西班牙斗牛与金牛县斗牛完全是两回事：前者是人与牛斗，后者是牛与牛斗。

这里的斗牛旧俗，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斗牛活动每三年举行一次，经常选在佛开光或庙宇重修之时进行。斗牛之年，插秧完毕就择吉日“开角”，以后除农忙外，每十日斗牛一次，称为十日“一角”，直至春耕之后才“封角”。

此项民间活动原本是为了“娱神”和百姓自娱。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斗牛活动被神化了：斗牛场上决出的“牛王”，被视为能护佑一方的“神牛”。牛主人不仅可以接受四方“朝贡”，而且拥有支配三百亩宗祠田的权利，成为至高无上的“牛王”。

如此一来，欢乐的斗牛活动就变味了。多年来，为了争夺牛王宝座，富户豪绅各自攀比相斗，台前是牛与牛斗，台后是人与人斗。尤其是金大彪当上牛王后，金牛县的斗牛场上，更是充满了令人心悸的血腥味。

01

凶残的“牛魔王”

金大彪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稳坐牛王宝座已六年。他长得虎背熊腰，笑起来一脸横肉会打颤。

他原本是当地一个地痞流氓，当年看中了刘秀才家一头叫“小金刀”的小牛犊后，便茶饭不思，日思夜想地想要霸占。遭到刘秀才拒绝后，他竟然到衙门谎报说刘秀才家曾窝藏九峰山上的匪首“王麻子”。刘秀才夫妻因此双双屈死狱中，刘家16岁的独生女儿刘慧灵，也亡命天涯，从此不知去向。除掉了刘秀才一家后，金大彪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头小牛犊。

要说金大彪相牛，确实有一双毒眼。牛犊“小金刀”到他手里后，经过一番调教，长大后果然成为一头勇猛无敌的好牛。它第一次上斗牛场便威震四方，所向披靡，将前任牛王斗得落花流水！

金大彪凭着“小金刀”登上牛王宝座后，“黄狗出角变麒麟”，六年来横行乡里，狂敛钱财，无恶不作。由于他的“小金刀”在斗牛场上英勇善战，每次都是大胜而归，因此尽管人们提起金大彪都恨得咬牙切齿，却总也奈何不了他。当地百姓暗地里都憋着一股子气，做梦都想把这个不可一世的“牛魔王”拉下马来！

这年又是斗牛之年，恰逢当地的城隍殿重修竣工。“二月二”花灯节一过，金大彪就耀武扬威地领着一帮人，到城隍殿跌卦问神来了。这也是斗牛活动的一个规矩，即斗牛之前先问神。如果跌卦时两个卦片呈一俯仰的样子，就是大吉之意，表示神已允许斗牛；反之被视为不吉利。金大彪这次跌卦颇为不顺：第一次跌卦是双仰，第二次跌卦是双俯，第三次跌卦才呈现出一俯一仰的卦象。这让金大彪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连眼皮子都“扑扑扑”跳起来了。

金大彪为何不安？皆因王井村开酒店的王大富。这王掌柜过去只看斗牛，却从不参与斗牛活动。可近年却四处寻觅好牛。听说半年前在邻县花两千大洋买下了一头叫“麒麟架”的牛。那是一头闻名乡里的好牛，金大彪曾多次托人相商，想以高价买下却始终未能如愿，不知为什么这“麒麟架”反倒让王大富得了，这让他实在气恼！

可话要说回来，在斗牛场上威风八面的金大彪，为何会惧怕一个刚出道的王大富呢？其中另有原因：原来这王大富不是别人，正是六年前被金大彪害死狱中的刘秀才的大舅子。说到底，王大富是带着一股子杀气，为妹子和妹夫报仇雪恨来了！

金大彪明白，王大富“千金买牛破半家”，想的就是把他拉下牛王宝座。从今天的卦象来看，确实是“来者不善”哪！

金大彪转念一想又笑了。他想，所谓鬼神毕竟是妄语，何必自己吓自己呢？“麒麟架”与我的“小金刀”相比还嫩了点！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回到家后就使出了过去从未使用过的“秘密武器”——烟土。他在牛饲料中添加毒品，并且把“小金刀”的一对牛角,锉得像刀子一般锋利。做完这一切他冷冷地笑了，相信“小金刀”定能在关键时刻发猛力，将对手一“刀”置于死地！

不久后的一个黄道吉日，斗牛活动“开角”了。斗牛场上依旧热闹非凡，斗牛场外却是暗流汹涌。饭后茶余，人们说起王大富买的“麒麟架”时，个个兴高采烈，绘声绘色，还带着那么点传奇色彩，都说那是一头天降神牛，受王母的保佑，什么牛都不是它的对手。言下之意明明白白，那就是金大彪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王大富买来的“麒麟架”果然不负众望：自斗牛活动“开角”后，它便英勇无敌，过关斩将，力挫群牛，一路冲杀进入“牛王争霸赛”，成了今年斗牛场上的明星牛！

决战的一役终于到来！“麒麟架”要挑战“小金刀”了！

斗牛场设在一块五亩地大小的水田里，四周垒起七尺多高的田坎。斗牛场四周是隆起的浅山，看客可居高临下观看。斗牛场进出口搭起两个彩门。四方乡民云集，里三层外三层站在高处观看。各地摊贩赶会场，人山人海，把斗牛场围得水泄不通。

金大彪的牛“小金刀”由十六个人牵红绳进场了，只见它身躯高大，肩上肉峰高高突起，一条牛尾如同钢鞭一样，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有着和主人一样不可一世的气势。

紧接着，王大富的牛“麒麟架”也由八人牵绳进场！它犹如戏台上的武将一般威风凛凛，一进场便“哞——”地大叫一声。这一声牛吼，底气十足，即刻赢得了斗牛场上的满堂彩！

斗牛正式开始了，双方牵牛的人刚抽去牛绳子，“麒麟架”便像猛虎下山一般飞奔过去，朝“小金刀”狠狠一撞！只听“嘭”的一声，两斗牛便已缠斗在了一起。王大富的“麒麟架”像三国骁将赵子龙一样英勇善战，几个回合下来，没让“小金刀”占到半点便宜。突然，它趁对方一个小疏忽，高高抬起两只前腿，猛压在对方颈上，以一记漂亮的“挂”，让“小金刀”连退几步！

场外的欢呼声炸雷般响起！

金大彪开始坐不住了，他额上的青筋条条暴起！

不过“小金刀”毕竟是牛王，面对“麒麟架”逼人的气势阵脚不乱，它像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不慌不忙，将头轻轻一缩就摆脱了对手，然后奋力相顶，趁“麒麟架”换气的当儿，它猛地一跃，反过来将两只脚挂到了对方的头颈上，那气势好似泰山压顶一般！

看台上，王大富紧盯着自家的“麒麟架”在使劲，看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力量输到牛的身上去。为了这次斗牛，他已拼掉一半家产，如果斗输了不仅失财，还会被金大彪凶残报复……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牛能斗倒“小金刀”啊！

可他的希望完全落空了！

场上的“麒麟架”虽然拼尽全力挣脱了压在它头上的“小金刀”，可已经乱了阵脚，面对强烈攻势，它开始慌乱并不由自主地后退。“小金刀”越战越勇，最后猛地把“麒麟架”触翻在地！场上的泥水“哗”地溅起一人多高，未等“拆牛手”上前，败牛已从泥水中挣扎起身，血肉淋漓地冲出了堤塍，疯狂地奔逃而去！

看台上的王大富脸色苍白，瘫软在地。金大彪则狂笑不止，拍着大腿指着败牛大喊：“看哪！王大富这贱牛逃了，哈哈哈！”

虽然斗牛大赛精彩无比，可场上却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沮丧和失望情绪所笼罩，有人摇头叹息，还有人不住跺脚。

金大彪狂笑道：“老虎吃肉猪吃糠，本人就是天生做牛王的命！有谁不服，可上来比试比试！我在这里宣布：如果谁的牛能胜我的‘小金刀’，本人不但让出牛王宝座，并且把家产全部交出！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别存非分之想了，否则可就自取其辱、伤财伤身喽！”

看着金大彪那张狂样，斗牛场上的人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奈何不了他。目睹此情景，金大彪更得意了，他仰天大笑，笑得一身肥肉都抖动起来。

输赢已定，一位老者拿张红纸走上台来，用半文不白的腔调读道：“百鸟朝凤，青龙盘柱；红顶花翎，喜报三元！苍天赐‘小金刀’神力，本次斗牛已定输赢，现在公告众乡亲，牛王是——”

正在这时，台下传来一声高喊：“等等，比赛没有结束！”

02

勇猛的“英雄虎”

大家一齐看去，发现喊话的是一个瘦长的年轻人。许多人认出来了：“咦？那不是王井村住在破凉亭里的贩盐小伙子吗？”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金大彪很恼火：“你是哪个村的，到这儿来胡闹，想找死啊！”小伙子说：“我不想找死！我只想问你，刚才你自己说的话可算数？”金大彪仰着头说：“哼哼哼！我金大彪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不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说：“没别的意思，我的牛想会会你的‘小金刀’！”金大彪朝他上下打量了一阵：“你？可能连自己的肚皮都养不起吧，还养得起牛？你有牛吗？”年轻人微微一笑：“有！它叫‘英雄虎’！”

听年轻人一说，金大彪倒迷糊了：他见识过无数“牛中豪杰”，怎么这“英雄虎”三个字他连听都没听说过？那年轻人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招招手，后边有人为他牵过来一头牛：“就是它！”

“它就是‘英雄虎’？”金大彪先愣了一下，接着又一次仰天大笑了，这时连斗牛场上的看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也难怪，因为这头牛与它“英雄虎”的名字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只见它毛色无光，肩颈上还有勒痕，一看就是拉货劳作的牛，头上的角倒是长得十分好，尖得像把刀，可惜只有一支。

金大彪来了兴致。在他眼里，面前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伙子，充其量只是个在戏台上插科打诨的小丑而已。他强忍住笑说：“呵呵！我看你的‘英雄虎’还真像虎，不过我说的是壁虎！我不敢和你斗，因为我的‘小金刀’是不会爬壁的……哈哈哈！”

那年轻人也不答腔，一直等到金大彪的狂笑结束，他才面无表情地从口中蹦出一句话：“莫非，你是不敢和我比？”

此言一出，场上又笑翻了。金大彪简直笑出了眼泪：“你说话真像他妈的孕妇放屁——全是孩子气！你的牛要和我的‘小金刀’比也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比呢？要知道我输了，牛王宝座加上我的全部财富就归你了，可如果你输了呢？你能给我什么呀！”

那年轻人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输了，赔你一条命！”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斗牛场上霎时静下来了。金大彪看出来了：这小子并不是来“插科打诨”的，而是搏命来了。这一来他觉得不好玩了，于是沉下脸冷冷地说：“你的命值几个钱？一文不值！哼！”说到这儿，他转身招呼：“来呀！时候不早了，宣布比赛结果——”

这时那贩盐的小伙子，直挺挺地立在了金大彪面前说：“等一等！我还有赌注！”

说完这话，那年轻人朝身后招招手，这时只见人群后面走过来一个头披黑纱的女人。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看！破凉亭里的麻风女！”此话一出，场上一阵躁动，人群纷纷退后老大一截。

为啥？原来，那年轻人叫张贵根，他不是王井村人，而是两年前外地来的一个盐贩子，他的“英雄虎”其实就是一头驮盐的牛。和他一起住在村外凉亭里的还有一个女人，据说是他的姐姐。不过人们从来没有见过那女人的面孔，也没人和她说过话，因为她总是披着黑面纱。

据张贵根说，她姐姐得了“麻风”，一张脸全烂完了。正因为此，大家路过凉亭时都远远地绕行，看见那个戴黑面纱的女子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今天她上这儿来干什么呢？

金大彪早就听说过麻风女的事，此时听张贵根这么一说，顿觉受了戏弄与侮辱。他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你今天是来寻我的开心！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他朝后一挥手说：“给我打！往死里打！”一听这话，几个五大三粗身着黑衣的打手就朝张贵根冲去。

正在这时，那麻风女缓缓摘去了头上的黑纱，全场不由得一齐“喔哦”地叫了一声！原来那女子不仅不是麻风女，恰恰相反，她肤色如雪，美得像一朵风姿绰约的海棠花，光彩夺目！

那女子款款上前，向金大彪微微屈身一拜：“金牛王，如果我家‘英雄虎’输了，小女子愿意在贵府一辈子当奴！”金大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晕头转向。面对眼前的美女，他心跳加快，眼睛直了，腿脚也移不动步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张口结舌起来：“这个嘛，这个……”

管家张天赐附在他耳边说：“老爷，这女子是绝色呀！咱家‘小金刀’对付那头驭盐牛不费吹灰之力，何乐而不为呢？”一听这话金大彪笑了，他站起身朝贩盐小伙张贵根说：“好！本王今天心情好，陪你玩玩！”

“当当当！”斗牛场上，重新响起了决战的钟声。

在人们的眼中，这次开战犹如蚂蚁挑战大象，输赢是毫无悬念的，人们更想知道的是盐贩子张贵根，此刻为什么大摇大摆地牵着一头牛来送死；还有那原本人们眼中的“麻风女”为什么突然之间“乌鸡变凤凰”了。这一切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谜底呢？

一场难得的好戏，让斗牛场重新沸腾起来了！人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连场外那些摆摊卖熟食的、提篮卖瓜子花生的小商小贩们，也都顾不得做生意，挤进来看斗牛了。

霸气十足的“小金刀”和身上沾着泥草的“英雄虎”，分别从两个入口处牵入场。“小金刀”显然不把“英雄虎”放眼中，进场后它打着响鼻，似乎根本不屑于与“无名牛辈”过招。

“小金刀”不卖力，这场斗牛赛就不精彩了！人们正感到有些失望时，原本蔫头蔫脑的“英雄虎”却突然如一头刚苏醒的雄狮，箭一样朝前冲过去，还没等对手反应过来，它用那只锋利如尖刀一样的独角对着“小金刀”头颈下方右侧一个部位猛地一戳！痛得那牛“哞——”地大叫起来！全场看客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这一戳，简直像刀子扎进了金大彪的心里！他不由得“哎呀”大叫了一声！只有他最清楚，“小金刀”虽然英勇无敌，但也有致命伤：当年他从刘秀才手里抢过这头小牛犊时，它头颈右下侧长着一个毒疮，一直烂到能看见牛脖子上的青筋。虽然后来治好了，但六年间曾两次发作，每次都差点要了牛命……今日场上那头驮盐的蛮牛，猛一下扎中的恰恰是“小金刀”的命穴！

金大彪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此时斗牛场上的“英雄虎”又发起了第二次冲击！只见它左右回旋几下，巧妙地避开了“小金刀”的锋芒后，瞄准时机又一次把独角扎进同一个地方！

鲜血从“小金刀”的头颈处射出！一股一股喷得老高！

金大彪双眼突出，嘴大张着却不会说话。此时场上的“小金刀”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它狼狈不堪地跌入泥水中刚想站起来，“英雄虎”气势汹汹地又发起了新一轮的冲杀。“小金刀”无心恋战，回头绕场狂奔逃命，可“英雄虎”哪里肯放？它冲上前猛地将“小金刀”撞倒后，第三次把牛角深深扎进了它的致命处！

“小金刀”的四条牛腿在泥水中划拉了几下就没气了。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连“拆牛手”都没派上用场。场上惊呼声、欢呼声四起，金大彪像泥人一样呆立不动。

这真是金牛县斗牛史上的一场旷世奇战！

就在这时候，场上又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位曾被人当作“麻风女”的美女，竟然径直走到死去的“小金刀”边上，边抚摸着牛身边大声哭起来，那悲痛欲绝的样子，简直就像死了亲人一般！

这一切，不用说场上的看客看不懂，就连战败的金大彪也糊涂了。他低头看看死去的“小金刀”，抬头看看那位美女，又指指张贵根，沙哑着嗓子像梦游人一样地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金大彪怎么会输？我的‘小金刀’怎么会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你为什么要哭我的‘小金刀’？”

这时候，那美女突然发疯似的大喊起来：“这是我家的牛啊！为了它，我父母被你害得惨死狱中，为了它，我浪迹天涯多年，差点客死异乡！金大彪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金大彪此时根根汗毛倒竖：“你是，你是，难道你们是——”

张贵根扶起了那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金大彪，你这个畜牲！告诉你，她是我的义姐刘慧灵，她的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刘秀才！”听到这话，金大彪如同见到了索命的冤魂，吓得脸色煞白，全身发抖，双腿一软跌坐在泥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场上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王大富闻讯赶来了，他老泪纵横地拉住了那女子：“我的外甥女啊，你还活着？舅舅找得你好苦啊！”那女子一把抱住他又哭起来：“舅舅，我终于为爹娘报仇了！”见此情景，满场人无不落泪！

金大彪又惊又吓，又羞又恼，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锣声“当当当”响起，那位老者再次上台来，拿张红纸拖着长腔念起来：“百鸟朝凤，青龙盘柱；红顶花翎，喜报三元！苍天赐‘英雄虎’以神力，本次斗牛已定输赢，现在公告众乡亲，新牛王是张贵根！”庙会的理事马上过来给“英雄虎”披红挂花。此时全场看客欢声雷动，有人高兴地把帽子丢上天，有人把鞋子丢上天！

在“百鸟朝凤”的唢呐声中，新牛王开始游街！小伙子张贵根骑着“英雄虎”，他的义姐——刘秀才的女儿刘慧灵坐着八抬大轿，王大富扬眉吐气地走在前面。队伍前有旗幡仪仗队开道，后有笙箫鼓乐相随，那情形如同古代大员出巡一样威风八面！场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争先恐后地尾随游街队伍而去。

人群远去了，喧闹了一天的斗牛场，刹时间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了一头死牛，还有瘫软在堤塍边的金大彪。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被打折了脊梁骨的癞皮狗！

战胜强敌，张贵根会成为怎样的新牛王？他与义姐刘慧灵之间又会产生怎样的分歧？

明天十一点，连载继续，故事会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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