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中的荒原(克苏鲁原创故事)

克苏鲁神话中的荒原(克苏鲁原创故事)(1)

作者:李映羲

以下内容发现自北方地质大学罗布泊科考队队员罗杰遗留的手稿。其人至今下落不明。手稿现藏于北方地质大学绝密档案库中。

我惊讶于我还能以最后残存的理智和镇定坐在桌旁,用颤抖的笔尖写下这潦草的胡言乱语。接连几天反常的阴天终于在今天汇聚起可怖的黑色浓云,压向这片广袤而险恶的盐碱砂地。此刻,我怀着极其矛盾的心理,即将写下窥探禁忌的文字。我深知记录下这些骇人之物将会给人类造成怎样的灾难。但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当坚定的唯物主义立场和彻底颠覆认知的险恶之物剧烈碰撞之时,我仍选择凭借自己残存的一丝理智,竭尽所能地客观记录下这一切。如果这份手稿被发现,请立即销毁它,不要尝试研究或探索任何事物,也不要调查我们的行踪,更不要来到此地,因为那只会招致自身的毁灭和人类的灭亡。如果这些能警示某些学者对某些领域的探索,或是阻止某些探险队强烈的探险欲望,那真是莫大的安慰了。

1980年,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新疆罗布泊探险时失踪。此消息在学术界和地质勘探界引起巨大轰动,激发了人们对罗布泊的强烈好奇。为获得罗布泊更多地质和生物多样性的宝贵资料,1986年5月,北方地质大学地质系和测绘系组织了这次科考活动,我作为生物研究所研究员应邀参加了考察。科考队一行共6人,包括地质系教授孙德斌、测绘系主任刘强和三名地质学专业研究生。因科考规模小,我们并未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经过缜密的商议后,我们最终决定在罗布泊东北部盐碱湖床和荒漠过渡带扎下营地,作为我们的考察起点。在向北部考察20至30公里左右即调转向南,并对罗布泊东部和东南部进行细致考察。

考虑到罗布泊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除了科考必备的经纬仪、罗盘、水平仪、地质锤和简易实验工作台以外,所有队员都配备卫星电话以便随时和位于若羌县城的基地联络,同时满足队员之间的即时交流。此外,我们还携带了足够的干粮、纯净水,以及大量抗生素和维生素以备不时之需。同时由地质系出资购买的最新四驱越野式皮卡车也被应用到此次考察中,以供我们营地的转移和长途考察。

5月10日清晨,我们乘坐民用直升机来到罗布泊东北部上空。根据经纬仪的测算,位置大概是北纬41.1°,东经91.3°。罗布泊东部属盐碱湖床区,从空中俯瞰,大片的沉积盐碱就像泛着波浪的白色海洋向地平线无尽延伸。盐碱堆积形成的道道深壑和高耸的盐脊在清冷日光照耀下形成鲜明的色彩反差,好似无数匍匐的白色巨兽列队穿行。

在刚踏上荒漠的那一刻,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后来我才知道,不仅是我,我们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被那种情绪充斥着心房。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惊讶、渺小、孤寂和一丝淡淡不安的情绪。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踏足这片人类知之甚少的无人之境,我们几乎没有喜悦和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世界的惊异和不安。

中午时分,我们在湖床边缘搭建好营地。吃完腌制罐头后,开始商议具体考察路线和分工。我们仅有的一份地图是在60年代初由军方绘制的军事地图,而关于罗布泊,地图上只有模糊的大致轮廓和湖心坐标。其余位置均为尚未探索的空白。考虑到对罗布泊地理情况了解的极度缺乏,孙德斌教授提议取消分头考察,6人共同乘车从营地开始向北部雅丹地貌区逐渐考察。最远考察至北部40公里处即返回营地。然后方向转南,重点向南部探索。在此期间,由刘强教授负责简易地图的绘制,而我负责记录考察区域的动植物种类和生态环境状况。

之前说过,从进入罗布泊的那一刻起,一丝淡淡的不安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安感愈发强烈。在仔细寻找这种不安感的源头之后,我发现它来源于一个不容忽视的反常现象。5月和6月是罗布泊的多风季和旱季,万里无云的晴天可以长达两至三个月。也正因为如此,戈壁的地表温度常常达到近50摄氏度,同时还有不间断的沙尘暴。但在清晨直升机飞抵罗布泊地区边缘上空时,我们却见到了大片的墨黑色积雨云。积雨云并未连成片,而是散状分布在戈壁上空,投射下片片阴影。常年飞行罗布泊地区空域的直升机驾驶员强巴对此也十分不解,往年从未出现此种情况。不过庆幸的是,这预示着未来几天之内便会有大雨到来,这不仅对我们考察有利,也对发现更多生物样本大有裨益。

如前所述,5月10下午,我们驱车离开营地,向北部进发。罗布泊全年风蚀严重,因此形成了大面积的雅丹地貌。在午后强烈光线的照耀下,有着绝壁的赭红色垄状雅丹山包拔地而起,仿佛烧透的木炭柱。山包顶平整而呈圆形。雨水在峭壁上冲出道道沟壑,形成疏松的垂直板层结构。荒凉的戈壁向着地平线尽头无限延伸,午后低垂而昏黄的太阳给无尽沙海又抹上一层明亮刺眼的黄色。在这里看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只有荒凉和孤寂充斥在无穷无尽的空间中。

10日当晚,我们考察至距离营地约30公里的湖边阶地。沿途盐碱阶地和雅丹地貌交错出现。生物种类依然极度匮乏,主要以裸子植物和被子植物为主,零星可见罗布麻和灰胡杨干枯的根茎。考虑到对路线的不熟悉,刘强教授建议就地搭建临时帐篷,明日再向北考察10公里后即驱车返回营地。次日,我们驱车到达罗布泊以北40公里处。那里雅丹地貌更加复杂,开始出现一些浅浅的沟壑和较浅的裂谷。请原谅,就算到现在,想起11日那天的发现,我依然感觉全身血液凝固,浑身颤抖,无法再写下去。招致全队覆灭的可怕厄运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11日上午时分,我们基本结束了对北部地貌地质的考察。就在我们收拾设备准备返回时,地质系研究生张磊在距我们以东350米处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裂谷。裂谷宽约10米,边沿为砂岩,呈较规则直线,零星有干枯的梭梭草分布。奇怪的是,该裂谷不像其他裂谷那样很短,而是异乎寻常的长,一直延伸到目力所不及的远方,就像连接两侧地平线的极细的条带。此外,该裂谷有着惊人的深度,站在边缘甚至无法看清黑暗的谷底。很明显,这个不同寻常的裂谷激起了孙德斌教授极大的兴趣。的确,从地质学专业人士的角度来看,在此处能形成如此长如此深的裂谷让人匪夷所思。

他当即决定改变计划,先探索裂谷,初步探明裂谷的走向,并收集裂谷中的地质标本。那一刻,我心头那种若隐若现的不安感瞬间爆发,一时间感觉裂谷仿佛张开黑暗的血盆大口要将我们吞噬。第六感明确预示这一定是个糟糕的决定。但当我想阻止孙教授时为时已晚,他和张磊已在腰部系上安全绳,开始进入裂谷。据目测,裂谷从边缘向下10米为砂岩,之后全部是常见的花岗岩。这一现象令孙教授惊讶无比。之前的任何文献中从未提及罗布泊地区地表有花岗岩的踪迹。终于,在下降近50米后,孙教授到达了谷底。

如果说发现裂谷使我的不安感瞬间爆发,那么接下来的发现足以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此生永远无法释怀。到达谷底后,从卫星电话中传来的是孙教授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许久恢复后,我们才得以了解裂谷的大致情况。

据孙教授通过卫星电话称述,裂谷呈上宽下窄的形状,靠近底部时宽度只有5米左右。在下降10米左右后,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令人难以忍受的,不可名状的恶臭。气味越向下越浓烈,至谷底时几乎让人昏厥。谷底较昏暗,必须开强光手电才能完全看清周围环境。谷底和裂谷下部均为花岗岩,谷底崎岖不平,无人工开凿的痕迹。在从下降点向北行进50米后,在谷底发现少量奇怪的黑色砂砾。砂砾无规则分布在谷底,呈规则的立方体,边长约1厘米。呈纯黑色,不透光,质地坚硬,抚摸表面有滑腻感。孙教授坚持认为它就是恶臭的来源。在勉强收集了适量的砂砾样本后,孙教授再也无法忍受裂谷中的恶臭,迅速爬出裂谷。

回忆起那可怖的黑色砂砾,我感觉就像可怕的梦魇。我们还远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午16时,我们驱车回到营地。一路上孙教授兴高采烈地述说着这个发现可能会改写罗布泊的地质史。而我对那些砂砾避而远之,我无法抑制从心底里翻涌起来的厌恶之情。我坚信这不是地球上的东西,更不是地球生物。本应万里无云的天空现在已经布满灰黑色的乌云,使得罗布泊一片晦暗。若羌县气象局也无法解释这接连几天反常的阴天。我已越发坚信黑色砂砾一定和反常现象有着密切的关系。

一到达营地,孙德斌教授便迅速将黑色砂砾切片,其余则浸泡入水中做进一步观察。砂砾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恶臭。弥漫的恶臭使所有人更加紧张不安。孙教授不顾众人的劝阻,将切片放到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他执意让我作为生物学家观察黑色砂砾并给出猜测。我永远无法忘记显微镜下黑色砂砾的丑恶相貌。它一定是生物!但绝不可能是地球上的生物!它在镜下整体成墨绿色,具有类似于晶胞的规则可视结构。让我极度厌恶的是,在类似于晶胞的网格中央,可看到犹如墨绿色花瓣状结构不断绽开的动态过程。在镜下千百万个微小的丑陋花瓣同时绽开,形成犹如呼吸般的诡异节律。加之难以忍受的恶臭,使我感受到难以抑制的厌恶和恶心。我浑身颤抖地将视线移开显微镜并发誓永远不会再靠近它一步。

最令我恐惧和胆寒的并不是观察黑色砂砾,而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诡异而离奇的恐怖怪事。天哪!我宁愿相信那是一个恐怖的梦魇,而不是现实!半小时后,在我们严肃而认真地商讨下一步计划时,我猛然间发现载玻片上那薄薄的黑色砂砾切片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哪怕一丝液体样或黏液样痕迹都没有。与此同时,样本袋里的黑色砂砾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弥漫在帐篷中的恶臭也同时消失。而更可怕的是,浸泡入烧杯中的砂砾开始变为墨绿色流体状,并在水中弥漫开来,就像令人作呕的绿色黏液。我的焦躁和不安几近达到顶点,如果它是生物,它绝无可能会凭空消失。它一定是某种人类未知的物质。我贫瘠的想象力想象不出它是如何出现在地球,又或是如何从未知的黑暗深渊来到地球的!

恐惧的情绪迅速弥漫开来。我们强烈地感受到黑色砂砾一定是某种不祥之物,至少对我们没有好处。无论是从地质学角度还是从生物学角度我们都完全无法对其进行归类和描述。经过紧张的商讨,我们最终决定终止原计划,当晚稍作休整,次日早晨分为两队,4人一队北上探索裂谷,找到黑色砂砾的源头;剩下两人留守营地,向若羌县城的基地报告情况并收拾设备呼叫直升机,等4人一返回营地后立即返程。

11日晚间,最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孙德斌教授和张磊出现了高热、浑身颤抖的可怕症状。他们的体温一度达到了41摄氏度。起初我们以为他们是发生了重度感染和炎症,但服用完抗生素后无任何改观。与此同时,孙教授和张磊全身出现了大片恐怖的黑色斑疹,斑疹呈规则的圆形,纯黑色,中心有一怪异的白色圆点。12日凌晨2时,孙教授陷入了谵语状态,他口齿模糊地吐出令人费解的词语:"螺旋…螺旋…黑色…砂…向下…螺旋……楼梯…"。而到了凌晨5时,情况更加糟糕。

孙教授出现了严重的呼吸困难,同时不断发出恐怖的嚎叫(姑且称之为嚎叫)。天哪!那种嚎叫绝不会从人类的喉咙中发出!我们颤抖着给他注射抗生素,但已无济于事。凌晨6时,孙教授和研究生张磊身上的黑色斑疹迅速扩大,同时开始出现皮肤角质化。请永远不要想象那无比恐怖的一幕!大片的黑色鳞片覆盖了他们全身近90%的皮肤,在白炽灯下闪着诡异的光!

11日当晚,我们还遭遇了罕见的9级大风。大风扬起天边怪异的黑色沙尘暴向西北方向移动。因为沙尘暴的影响,卫星电话没有任何信号。越来越厚的乌云在下午便彻底遮挡了阳光。浓稠的空气中不时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恶臭。营地南侧已经被狂风撕扯出巨大的裂口。恐惧裹挟了每个人。12日凌晨我们紧急商议,一到早晨等大风平息后便迅速出发,我和刘强教授再次前往裂谷收集黑色砂砾并迅速返程;两名研究生在营地中收拾设备并与基地尝试取得联络。

12日清晨,我们见到了让我们永生难忘的一幕。天哪!我真的不想回忆那恐怖的场景!请原谅我只能含糊其辞地描述我头脑中残存的可怕片段。孙德斌教授和那名研究生已经死亡,他们的身体碎裂成无数块和裂谷中一模一样的黑色砂砾,同时一股浓烈的恶臭弥漫在帐篷中。骇人的一幕使我和刘强浑身颤栗,我无暇去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猛然间想起孙教授和那名研究生都曾用皮肤接触过黑色砂砾,而其他人却没有。所以它是通过接触发病的?这点到现在依然无法确认。抱着尝试的态度,我和刘强穿上胶鞋,戴上帆布手套,驱车最后一次前往裂谷。

大风已经平息,蔓延无边的积雨云已经变为浓稠的黑色。本应在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穿透不了铁幕一般的云层。荒凉的罗布泊笼罩在灰黑色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明亮的光。空气中的恶臭明显比昨晚更强。40分钟后,我们到达了裂谷。我的心又一次狂跳起来,恐惧迅速吞噬了最后一丝勇气。我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站在裂谷边向谷底张望,仿佛在凝视黑暗的深渊。

从裂谷边缘向下约15米为砂岩层,之后到谷底均为花岗岩。谷底怪石嶙峋,有许多风蚀后掉落的花岗岩碎石和砂岩碎屑。我和刘强打开强光手电,开始向北行进。

步行约50米后,我们发现了可怖的黑色砂砾。它全部分布在谷底岩石上,分布密度不高。继续向前步行约30米后,我们惊奇地发现黑色砂砾的分布密度明显增高,同时体积也略微增大。这毫无疑问地说明前方或许会有更多的黑色砂砾,如果继续前进,或许可以找到黑色砂砾的来源。这勾起了我们强烈的好奇心,但更强烈的恐惧又一次袭来,继续推进就意味着离恐怖之物又近一步,意味着离未知世界更近一步。我颤抖着和刘强交换意见后决定继续前进。

不出所料,随着继续向北前进,谷底的黑色砂砾迅速增多,有时甚至像煤渣般平铺在谷底。同时黑色砂砾的尺寸也迅速变大,有的可达20厘米见方。裂谷宽度也在随着前进而扩大。在裂谷两侧岩壁上开始出现怪异镶嵌的无比巨大的整块砂砾,边长可达1米左右。而形状也更加多见。逐渐由规则立方体变化为尖锥状、扇面状甚至是球面状。压抑、怪异、好奇的感觉升腾而起,我努力克制住颤抖,继续向前走去。我们小心地避开所有镶嵌的砂砾,以防有任何的接触。随着我们继续前进,裂谷愈发开阔,宽度增加到60米。谷底也愈发明亮。这时,我和刘强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不远处一片奇特的开阔区。

写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平复恐惧的情绪。恐怕我脆弱的精神之弦就要在今晚断裂。现在帐篷外狂风呼啸,空气中的恶臭令人窒息,浓厚的乌云从没有一刻停止过翻腾。请原谅我只能用简单的语言拼凑出当时的可怕场景,因为我真的不想让发现者继续这可怕的探索。

那是一片呈半球形的深谷,通过裂谷尽头由砂砾构成的裂缝即可到达。深谷深达约80余米,边缘呈规则的圆形。在巨大的谷壁上镶嵌着无数的尖锥状巨形黑色砂砾(已经不能称之为砂砾),目测长达10余米。密集的锥状物环绕整个曲面侧壁犹如布满尖刺的牢笼。眼前诡异巨大的物体群摧残着我们的理智和正常认知,用唯物主义武装头脑的我们正经历着动摇信仰的煎熬。而当我们的目光落向深谷正中,不由得全身颤栗。那是一个入口,通向地下的入口,由巨大的黑色立方体构成的石阶以螺旋形盘旋下无尽的黑暗深处。我不由得想起孙教授在高烧时的邪恶梦境和只言片语。空气中的恶臭几近使人窒息。

正在我和刘强犹豫是否要进入通向地下的螺旋形通道时,更加浓烈的恶臭从入口处涌出。与此同时到来的,是刺破耳膜的尖锐叫声。天呐!那是只属于地狱的恶魔的叫声,犹如千万只小鬼同时发出狰狞的笑声。这叫声摧毁了我们最后一丝理智,我们大叫着、颤抖着拔腿向裂缝处跑去。

此时我剧烈颤抖的笔尖已无法写下任何字迹。请原谅!拼凑梦魇的过程太过痛苦!正在我们要挤进裂缝之时,我感受到来自地面深处的震动。随着一声巨响,像石油井喷一般,在通往地下的入口处一股浓稠的、墨绿色的、散发恶臭的黏液喷涌而出。我深刻地记得这就是黑色砂砾溶解在水中的状态。黏液喷至10层楼高度后倾泻而下,像洪流一般涌向深谷。恶魔般的叫声再次响起。天哪!一想起巨大的、蠕动的、如同胶质般流动的可怕怪物暴露于日光下都是种罪恶!我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喷涌而出的黏液迅速融合,形成一近似蠕虫状的,绿色圆柱形无定形实体。它高达近50米,表面无数黏液滴落而下,接近地面后迅速变为黑色砂砾的质地。你能想象吗?在那硕大,丑陋的躯体上变幻出无数飘忽不定的、白色的类似眼点的结构。同时千万朵巨大的丑陋花瓣样图案在硕大躯体上若隐若现,不断绽开与合拢,重复着与黑色砂砾一致的诡异节律。更多黏液滚滚而出,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至于我和刘强是如何飞奔回下降点,又坐上皮卡回到营地的,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可敬的刘强教授在回去的路上已经精神失常了,他兴奋地高唱了一路的《共产主义歌》。他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啊,一定是因为回头看到了可怖生物的样貌。我不敢回想了。到达营地时,刘强教授告诉我他想去外面走走,我没有阻拦。原本在营地待命的两位研究生也不见踪影,只有凌乱的设备随意堆砌在实验桌上。

远处晦暗的天际线上又出现了巨大的黑色沙尘暴。猛烈的狂风又开始嘶吼。漆黑的乌云已经将罗布泊密封得没有一丝光亮。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即将要席卷这片险恶的土地,我知道这意味着无数的黑色砂砾将溶解于瓢泼大雨之中,化作汹涌的黏液洪流滚滚而来,作为人类灾难的前奏。而我们,恰好是这邪恶的无名怪物复苏的引物。大雨已经倾泻而下,我绝无可能活过今晚。等等!啊!!天哪!!那是黏液的流动声!它□□!(因不明污渍遮挡而无法复原的字迹)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所涉及的地名与本文没有任何关系。人物名称均为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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