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汉时关雄主(秦时明月汉时关)

秦时明月汉时关雄主(秦时明月汉时关)(1)

西去阳关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雄主(秦时明月汉时关)(2)

阳关遗址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一曲《梦驼铃》,从小耳熟能详,幼时尚不知事,却也能从曲调中感受到黄沙万里的悲凉,然而当自己真正踏上这片一望无垠的戈壁时,才真正感受到那一份跨越千年、亘古不变的苍凉与凄美。

  敦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一个连听名字都觉得充满异域历史的厚重感的地方,这里不仅是中原通往西域边陲的重要关隘,也是古老的丝绸之路重要的节点,以敦煌石窟、敦煌壁画而闻名天下。“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多少诗词描述了塞外的险峻,又有多少爱国将士为镇守长城边关征战殒躯、长卧沙场。李广、卫青、霍去病、班超这些铁血男儿曾经在这里戍守,在那刀光剑影的战场下,掩埋了无数英勇无畏的好儿郎。迷恋了多年的边塞诗和那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我终于要去这里看一看了。

  初踏戈壁,我们驾车行进在黝黑笔直的柏油路上,窗外入眼是杳无人烟的荒漠和零星点缀的胡杨。星移斗转、沧海桑田,曾经这里盛产罗布麻、芦苇、红柳和胡杨树,彼时繁华的边城,却一夜之间像黑水古城一样,成为荒无人烟的“魔鬼城”,只有黄沙漫天席卷而来。在远处天际线的边界,我们看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细线,那便是汉长城。

  敦煌有一道汉代长城,在玉门关和河仓城之间,年代比明长城还要早1300多年,蜿蜒曲折的汉长城犹如一道道森严的屏障,牢牢地守卫着西陲门户。汉长城东起玉门蘑菇滩,沿甘新公路南侧,疏勒河北岸,逶迤向西,与敦煌境内的西碱墩相连。沿线的城障烽燧抗御了匈奴的骚扰,加强了边塞设防,安定了百姓的生活,是汉代河西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西汉王朝构建河西乃至整个北方防御工程的历史缩影。千百年的岁月流逝,夺去了它的高大与威严,戈壁上千年回荡的风沙在它身上雕刻出了深深的沟壑。曾是“十里一大墩,五里一小墩。”但是多年来的风雪跌宕,现在大多已夷为平地,只有一些小段比较完整,凋零地分散在砾石之间。低矮的残垣断壁蜿蜒匍匐在戈壁之上,无声地诉说着几千年前的辉煌。

  “金戈铁马影犹在,十里不闻羌笛声。”谁能想到那一段矮矮的土墙就是曾经保家卫国的汉长城呢?相比气势磅礴的明长城,这段汉长城远没有想象的雄伟,残高只有不到两米,下面近一半还被砂石掩埋了。因为在敦煌这一带全是流滩、石子,汉长城的建筑结构中并无砖石,都是由砂石夹红柳或芦苇层叠夯筑而成。先以红柳、芦苇编成框架,中间实以砾石,层层叠压而成。为确保其稳固,又用芦苇作垫土铺在每层之间,盐分较高的地下水使砾石凝结,坚实无比。就是这用红柳、胡杨和芦苇与砂土在一起夯筑的汉长城,在自然环境恶劣的戈壁滩上,在风沙雪雨中屹立了两千多年,坚如磐石。

  太阳在大漠中就像个顽皮的孩子,躲在沙丘背后悄然而望。我们虽然都撑着伞,却依然挡不住阳光倾泻。日光倾城,给戈壁上的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外衣。伫立在汉长城旁的烽隧上,极目远望,望到的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茫景象。远处,我仿佛看到了当年鲜衣怒马的红衣少年,扛着银枪,策马驰骋立于两军之前。戈壁连天,壮阔无垠,我又仿佛看到了武侠剧中伫立在漫天黄沙中的青衣剑客,一招一式,皆是沙土飞扬。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话,可能是对汉长城、是对那段充满硝烟的岁月和那些战死沙场的无名英雄们最贴切地描述:“我从未见过长安,但来往的驼铃告诉我那定是一片繁荣景象;我从未被春风吹过,但途经的人们思念着的翠绿杨柳一定很美;我长在这里已两千年了,身躯早已化作大漠的一部分,孤独是我的血液,日月轮转,它们可鉴证,我保卫着家国,保卫着我的民族,无憾!”

  直到夕阳西下,汉长城静静地伫立着,虽只有残垣断壁,但这绵延无尽的气势让人看过便不再忘怀。远处的驼铃声随着风儿摇曳轻响,此情此景正映衬了那首千古名篇“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文/冯悦 图/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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