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和哪个女神对话(苏格拉底和狱卒的对话)

望江柏拉图学员作品

苏格拉底和哪个女神对话(苏格拉底和狱卒的对话)(1)

苏格拉底和狱卒的对话

柏拉图对话训练三则

苏格拉底和狱卒对话之一

虎嘉瑞

菲洞:我不得不再次称赞我们那位朋友的勇气,就在他交待完一切,那位叫做卡戎的狱卒递上满满一杯苦芹汁的时候,我们那位朋友还不忘和送他最后一程那个好人打趣闲聊,以至于差点误了时辰。

艾克格拉底:故事到了这里,苏格拉底将要离我们而去,我内心的悲伤本来就要溢出了,在这最为悲壮的时刻你却又要逗我发笑,我们的朋友和那位好人都说了些什么?

菲洞:那位本邦人卡戎递上早已准备多时的苦芹汁,嘱咐苏格拉底一饮而尽不要剩下一点杯底,毕竟我们和他说了太多的话可能影响到了药效。除此之外,那个人并未交待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苏格拉底。这时,苏格拉底却按耐不住,犯了老毛病,他发话了。

苏格拉底:卡戎啊!我的朋友,我见过的这么多人中没有谁比你的工作和名字更为相称了,你的名字就像裁剪精良的衣服一样,完全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就像神话讲的那样,你日复一日的摆着舟,引领人们穿越冥界到他们将要去也必将去的地方。人们说你是个坚啬的人,如果不含上那一枚银钱作为摆渡费你是不肯让他们上你的船的,我是不是要嘱咐我的朋友提前给你交上一笔,你也知道,我是放不住一丁点钱的。不久的将来,当我奔到冥河之岸却发现因为缺乏旅费而上不了船的时候那可就糟糕了。

卡戎:苏格拉底,你可真是风趣。的确,这逼仄阴暗的狱室无异于我的小舟,我每天注视着形形色色的人们,陪伴他们度过人生最后一段历程,摆动小舟带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但你可真是个怪人啊,在我见过的所有将死之人中只有你是如此的镇定,那些快要死去的人要么绝望异常,眼中看不到一丝生命的光泽,他们知道自己必将死去而他们又无力再挽回什么,只是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还有一些人完全被死亡冲昏了头脑,他们甚至比那些绝望的人还要懦弱,为欺骗自己,掩盖绝望与恐惧,他们装出一副泰然自若毫不畏惧的样子,甚至一再的催促我送上鸩酒。可他们在狱室中踱来踱去的双足,游移不定的眼神,接过酒杯时微微发抖的双手轻易的出卖了自己。还有一些人干脆抱着他们的所爱痛哭流涕,他留恋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不愿弃之而去。你和这些人是如此的不同,你可真是个怪人啊。我一定要抓住你,在你将要弃我们而去时好好的拷问一下你心中的秘密。

苏格拉底:你这一番话无异是我听过的最美的赞誉,就此,我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听任你把我捆起来,任由你皮鞭一般的问题尽情地抽打,晚一点到我的主子那里去了。

卡戎:好啊,苏格拉底你说一个哲人期待死亡,唯有死亡才能让他的灵魂彻彻底底的摆脱肉体的羁绊,完全进入不受干扰的灵魂沉思态。只要他活着,让他不受肉体的干扰孜孜探寻真理就是困难的,他仍需要不断的克制自己的肉体,对吗?

苏格拉底:我想是这样,卡戎。

卡戎:然而即便哲人深知他的未来属于死后的明天他也不能自求死亡,因为他的一切属于他的主子。就像你我知道的,如果我们饲养的一条柴犬因为尘世生活的苦厄而投河自尽,我们不会因此而感到震惊生气吗?就像我们的主子也不会因为我们太过期待于去那个世界以至于早早的自我了断而感到开心,毕竟我们的全部是属于他的,只有他正式的召唤我们过去的时候我们才能应答对吗?

苏格拉底:当然是这样!

卡戎:你之所以不惧死亡一来由于你知道定然灵魂是不死的,同时也定然存在着那样一个亡灵的世界,我们死后都会到那里去。二来你觉得时候到了,你的主子已经要唤你回去了,你不必为自己擅自寻死以至于死后你的主子大发雷霆而感到担忧,因此你愉快的、轻松的去赴死,对吗?

苏格拉底:完全如此。

卡戎:苏格拉底啊,我真为你的这番论述感到震惊,它是如此的漂亮完美以至差点把我的疑问完全遮挡。可我是个容不得瑕疵的人,即便面对如此完美的论证、面对一个将要去了的人我还是要指出我的困惑。正如我说,你的论证是完美的,我承认哲人的天职在于沉思,而虚伪无识的感官、欲念永远也填不饱的肉体总会干扰他,让他不能专注于沉思,因此哲人努力摆脱肉体的干扰努力寻求内在的沉思。我也承认有那么一个我们的主子,也有一个不朽的灵魂,我们死后将会见到我们的主子,永永远远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些我都不否认。我所怀疑的并不是灵魂不死、以及为何哲人要去求死本身,令我不解的是它的前提——死亡是一个人自己的事情吗?又或者说死亡仅仅是你和你的主子的事情吗?

苏格拉底:请原谅我的无知,你的问题是如此的严肃,以至于我的思维都被它冻僵住了,像块粘在地上的石头。那么,能否请你把我凝固的思维再往前推上那么一点?

卡戎:好吧,让我再重述一下我的问题。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你是一个怪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惧怕死亡,因为它们相信死后就归于虚无,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这点,我认为他们是无知的。但对于那些不舍所爱,抱着他们的恋人、孩子痛哭流涕的那些人的心情我确实可以理解,毕竟死亡代表着别离,死亡更不仅仅是我们的一己私事。

苏格拉底:卡戎啊、卡戎,再想想你说过什么?你说死亡是一种别离,但你之前却承认有那么一个死后的世界,而你却不相信和我们的爱人终将在这个世界相遇,这不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吗?

卡戎:你的思维真如嗅觉敏锐的猎犬,一下就发现了我的观点中可疑的气息。好吧,我们再想想看,你说灵魂是有来有去的,他们最初寓居在上届,后来被主子指派到尘世履行苦差,到了时间主子将叫他们回去。我深信如此,大概是由于我时常陷于某个诡异的梦境,每当我进入沉睡我总是感到被送回了前世。在那,我在一个叫帕若戴斯的地方和前世的恋人爱若斯重逢。就好像我真的生活在这两个世界一样,我回想起前生的好多事,我和她曾分别于阿多尼斯节。正如你所说,那天我的主子唤我到他的跟前,他告诉我,我就要去遥远的国度行差了。我问他,我的恋人呢?她是否跟我同行?主子告诉我她的时辰还未到来,她比我晚一日。他像你一样安慰我,我们会在差旅中相见的。于是,我和我的恋人在天界的尽头告别,我就在我的双唇将要吻到她那姣好的面颊时,我的魂魄竟感觉猛地一沉继之而来的是不断的下坠,我昏了过去,也不知坠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注入了一个丑陋的肉体,手脚也变得无比的沉重,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轻快的飞翔了。随后,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在既往的数十年中我不断的回忆曾经拥有的那些东西,好不容易才在灵魂的深处搜刮到一些支离的碎片,只是支离的碎片而已。我向你说的这一切也只有在梦境中才可窥见,唯有在梦境中才让我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这样在尘世徘徊,自从我在梦中回想起了前世的恋人,我就费尽心力的找寻她,可是我苦恼的发现我竟记不得她的长相,即便在梦中她是如此的真实与清晰。苏格拉底,我全忘了,全都忘了。如今我已垂垂暮年,不再期待在尘世还能够寻到她。我相信神没有欺骗我,可世界这么大,我怎么能够在异乡再次和她重逢呢?或者即便我曾经和她擦肩而过,也不能够回想起那是我曾经的挚爱了。苏格拉底啊!正如我所说,你能确信回到上界以后我们还能和我们所爱的人在一起吗?难道我们不会在寓居帕若戴斯的十亿灵魂中和她失散吗?又或者由于我们的失忆,即便万幸能够遇到她,也只是把她认作路人擦肩而过了。恋人是如此,父母、兄弟、子女、朋友,对于我们的一切所爱不也是如此吗?即便灵魂不死,死亡不也是一种诀别吗?为了和我们的爱人在一起,我们不是应该尽可能的规避死亡吗?毕竟死后就不大可能再此寻到他们了,不是吗?所以死亡不只是我们的一己私事,也不仅仅是我们和主子的单方约定,不是吗?如果我们早早的抛弃他们而逃走不是做了身为男人最最耻辱的事情当了逃兵吗?

苏格拉底:你说的没错,卡戎。但我并不认为死亡和诞生同样会使我们失去记忆。想想看,你说你注入肉体时失却了所有的记忆,难道这失忆不是由于肉体的干扰吗?那么,有朝一日我们重归故里,摆脱了这沉重的肉体,失去的记忆难到不会重新回来吗?我们和爱人们不会在那里再次相见吗?你还会担心找不到他吗?因此,我们可以期待。就此,死亡不是究竟意义上的别离。

卡戎:好吧,苏格拉底,你是善辩的。那让我们再想想人这个动物本身?人这东西很奇怪,他既不像猎豹也不像老虎那样独处容不得任何同类,他更像蚂蚁。自从人诞生那一刻起他过的就是一种群居的生活,就好像在天上神明已经为他设定好了角色。他被母帮所培养,也为母帮而战,他接受母亲的哺育,也哺育自己的子女,一代又一代生生而不息。但有一种人很奇怪,他们要么整日的忙着和人论辩,并不从事任何实际的工作,要么把论辩当作工作,以此收取酬金,他们中鲜有兼职的,他们的事业是沉思,这些人都是哲人。但是,这种人中的第一类更为人们所认肯,因为他们超脱世俗,专于沉思,凡是那些不是为思而思的人总让人觉得不那么干脆。因此,哲人这个名号便代指那些热爱思考的人,其中那些单纯的为思而思的人,肯于摆脱世俗羁绊的孤独沉思者更加的令人敬佩。你说是吗?

苏格拉底:如果你说,哲人是热爱思考的人我大概会同意你的观点,因为一位先哲曾说过:哲学就是爱智慧。这里的爱正是指去爱,也就是去探寻它,而热爱思考无疑正是热爱去探寻智慧之源。

卡戎:好啊,苏格拉底,接下来就奇怪的很了。哲人的天职是热爱智慧,热爱智慧就是热爱探寻智慧,热爱探寻智慧就是热爱思考,这没错。但是这些哲人们呐,他们是全职的思考者,正如你说,哲人对物质的欢愉漠不关心,完全没错。也不只是物质的欢愉,尘世的大多数琐事都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之内,尘世的繁杂事务大都会占用他们的精力和时间,以至于干扰他们对智慧的探寻。于是他们是群体中的特殊的人,他们乐于在在内心中过着独居的生活,即便身处人群之中。他们不关心衣食住行等的一切享乐,即便衣衫褴褛。他们不仅不关心自己的享乐,也不关心家人和朋友的物质生活。他们真和死了一样,他们是尘世的人,却又是极力摆脱尘俗生活的人。他们是群体中的人,却又是独居的人。哲人真是最奇怪的一些人,由于他们的孤独,死亡就好像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一样。这些智慧的人只看到了自己,却没有看到自己身居的世界。对于他来说,死,只是一个哲人死去了,这死也不是真真正正的终结。而对于他的母帮,它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公民,对于他的妻子,他失去了一个善良的丈夫,对于他的子女,他们失去了一个慈爱的父亲。对于他的朋友们,他们失去了一个可爱的人。哲人可以轻易的死去,而他的家人却要承受他所留下的无尽痛苦。哲人自己为可以早日的脱离苦战而快乐,他的战友们却依然在战场上煎熬,难道哲人不是最可鄙的逃兵吗?人毕竟不是自己在尘世间战斗,他要逃走了,回家去了,难道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苏格拉底:卡戎啊,卡戎!我明白你所说的,可我就要归去了,也许对于他们,哲人真的是有所亏欠的。但此时此刻我只有和我的家人、朋友们真诚的道别。至于这一切孰对孰错,或许只有上苍知道,祝愿我们在那里重逢。

卡戎:有位哲人说过,有些东西很奇怪,你不问则罢,我清楚得很,你一问我反倒迷惑不清了。他是在说时间,我想我们今天讨论的死亡也是这样,有太多的未知物正在远方等待着。死亡会使我们与爱人分离吗?死亡真的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吗?如果死亡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轻易的赴死难道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吗?这些疑惑,也许真的只有神明能够为我们解答。我卡戎除了为亡灵摆舟,还辨别那些企图混入阴间的凡夫,苏格拉底啊,我判你不该死!

狱吏与苏格拉底的对话之二

刘国栋

典狱官的仆人走进来站在他的旁边说:“苏格拉底啊,我决不会像对待别人那样粗暴的的对待你。因为他们在我奉令叫他们服毒的时候总是发脾气咒骂我,我这些时候从各方面看到你是这里来的最高尚最和气、最善良的人。现在我知道你的脾气总是对着别人,不是对着我的。因为你知道我的使命。再见吧,请你尽量地完成对你的要求吧。”说完后,他泪如泉涌,转身走出去了。

苏格拉底:请留步,我看现在时间还早,太阳还在天上高高挂着,距离太阳下山还有很长时间呢,不如我们也找些问题来讨论一下,也算是你送我最后一程。怎么样?我想,人都应该是惧怕死亡的吧,死亡来临的时候都应该是恐惧的,听了我刚才和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知道你是不是仍然有什么很疑惑的地方或者是对死亡仍心存恐惧,对灵魂与肉体的问题仍然感觉难以理解,心存疑惑。如果有什么问题和疑惑就尽可能对我说出来吧,看看我能不替你解答这些疑惑。

狱吏:苏格拉底,您说哲学家是追求死亡的,是终生都在联系死亡准备死亡的。而我听说,所谓的死亡在您那里就是灵魂与肉体的分离。但我觉得灵魂与肉体分离实在是很难以想象的。

苏格拉底:怎么讲?狱吏:我们平常思考问题时都是从我们看到的东西听到的东西来思考的。比如当我们一开始学习的时候,或者说是刚认识事物的时候的样子。例如:父母对我们说,这个东西叫桌子。然后我们根据我们的视觉看到的,我们知道了什么是桌子,我们的听觉也听到了,原来这个东西就叫做桌子。我们同时也会对它有一个认识,认识到原来这种东西叫桌子。如果没有视觉和听觉,如果灵魂和肉体分离了,那又如何学习和思考呢?

苏格拉底:那我来这样问你好了。我先这样问,苏格拉底是什么?

狱吏:苏格拉底是一个喝了毒药即将被处死的雅典哲学家。

苏格拉底:很好,这是你对我的认识。那我再问,哲学家是什么?

狱吏:哲学家是爱智慧的人。

苏格拉底:人是什么?

狱吏:人是有智慧可以直立行走的双脚双足的动物。

苏格拉底:那什么是动物呢?

狱吏:动物是能够自己活动,自己吃东西,有生命力的物体。

苏格拉底:那什么是物体呢?

狱吏:物体应该是有长有宽有高的。

苏格拉底:那什么是长宽高呢?

狱吏:苏格拉底,你问的这些问题和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

苏格拉底:好的,我不再问下去了。你有没有觉得你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和你感觉听觉所能得到的东西的关系越来越少呢?

狱吏:是的,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你是否觉得,我们讨论的东西如果继续下去会与你平常所了解的看到的听到的东西的关系越来越少呢?

狱吏:似乎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好的,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狱吏:你问吧。

苏格拉底:你能告诉我,是,是什么吗?

狱吏:天哪,这个问题我还从没遇到过,好像和我没有什么联系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问过。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苏格拉底:你看,肉体的感官现在还能为你提供思考的材料么?你现在是不是只能进入到纯粹的思考之中,一种与感官没有关系的思考之中了呢?

狱吏:看来是这样的。好像那些东西对我都没有什么帮助了。

苏格拉底:那你现在说说,你还认为灵魂的思考需要肉体的帮助么?

狱吏:我想不需要了。没有肉体,灵魂也可以单独思考。

苏格拉底:是这样的。

狱吏:可是我现在是活着的。如果我死了那便是没有了肉体,如果我死的时候,灵魂也就消失不见了,那么,我的灵魂不也是不能单独思考了么?

苏格拉底:好吧,那让我来继续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我再来问你几个问题。

狱吏:你问吧。

苏格拉底:你认为动物有灵魂么?

狱吏:灵魂应该只是人的东西吧,动物怎么可能有灵魂呢?

苏格拉底:那我说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人有灵魂而动物没有灵魂你同意么?

狱吏: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

苏格拉底:那是不是也就是说人之所以成为人是因为有灵魂呢?

狱吏:我觉得可以这么说。

苏格拉底:那你觉得肉体是不是被灵魂控制,是不是因为灵魂,肉体才成了人的肉体呢?

狱吏:可以这么说。

苏格拉底:那我来给你举几个例子你来考虑一下吧。

狱吏:好的。苏格拉底:就拿他们前面提到的关于竖琴琴弦和和声的问题吧。

狱吏:怎么说?

苏格拉底:你觉得琴弦如果断了,是不是竖琴也就坏了,也就没有办法弹出美妙动听的和声了。

狱吏:这是当然。

苏格拉底:那如果我们换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完好无损的竖琴,是不是能弹出同样的和声呢?

狱吏:应当是可以的。

苏格拉底: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那个和声有确定的弹奏方式,不管如何换琴,那个和声是能够演奏出来的是么?

狱吏:是的。苏格拉底:是和声的弹奏方式决定和声能够被演奏出来的么?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也就是说,不管琴是不是坏的,那个和声的弹奏方式一直在,是么?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好的。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一定有钥匙吧,例如,给我解开镣铐的钥匙。狱吏:这我当然有。

苏格拉底:如果你的钥匙坏了,是不是就不能开门了。狱吏:这是自然啊。

苏格拉底:那我继续问你。你的钥匙是不是有特定的制作方式,因为这种制作方式,你才能解开犯人身上的镣铐。

狱吏:没错,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如果你的钥匙折断了,你可以按照这种方式再造一把钥匙。也就是说,你的钥匙是否在并不对钥匙能开门这件事起什么决定作用。

狱吏:这样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也就是说,虽然你的钥匙坏了,只要你再按照那种制作方式重新制作一把就可以让你的钥匙继续发挥作用了是么?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好,那我们现在这样来说。你是不是认为灵魂决定了人成为人。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么根据上面的例子,你是不是觉得,决定人成为人的形式只要在,无论换掉一个什么样的肉体都不会使那个决定性的东西消失呢?就好像只要钥匙制作方式在那,只要和声的演奏方式在那,无论换什么钥匙,换什么竖琴,都可以打开镣铐和演奏出美妙的和声呢?

狱吏:似乎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的。苏格拉底:那是不是说,因为灵魂在那里,无论换什么肉体人都可以成为人呢?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也就是说,灵魂决定了人成为人,推动人成为一个人是么?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好的,我们继续来谈。你是不是认为一个东西要活动,要运动必须要有另一个东西推动呢?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你的推车会动是不是因为你的手在推他呢?

狱吏:一定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你的收会动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让你做出这样的动作呢?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你的身体动又是因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你的灵魂让你的身体做出这种动作?

狱吏:似乎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你认为有什么东西让你的灵魂做出动作呢?

狱吏:似乎没有了,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会让我的灵魂做出动作了。

苏格拉底:所以说,你的灵魂是最初的推动者了?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最初的推动者是不是没有办法被推动呢?

狱吏: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既然没办法被推动,他又在时时刻刻的运动,是不是说明,他是一直在运动的呢?因为不被推动却又在运动的东西应该是自动的。能够自动的东西就是一直在运动的咯?一直在运动的东西肯定是不朽的了,这个你同意么?

狱吏:这个我完全同意。

苏格拉底:那答案就很明显了。既然一个自动的东西源源不断的运动,那他肯定是不朽的了。灵魂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源源不断运动的东西,那灵魂就是不朽的了。

狱吏:看来真的是这样的,苏格拉底,你似乎真的向我很清楚的解释了灵魂不朽的原因了。

苏格拉底与狱吏对话之三

王季玉

狱吏:苏格拉底啊,你昨晚睡得好吗?

苏格拉底:我的好人啊,你又来和我说话了。我在这里呆得很安心,自然睡得再好不过了。这里没有其他事来烦扰我,反倒可以好好思考。

狱吏:你真是这里最高尚最善良的人了,即使快要离开我们了,仍然那么平和。不过话说回来,苏格拉底啊,你本可以不呆在这的。

苏格拉底:雅典的人们虽然对我做了不公正的事情,但判定是合乎城邦法律的,我不能因为别人对我做了坏事就去做坏事啊。

狱 吏 你这样说似乎也很对。

苏格拉底:人终究是要死的,我已经活到七十岁了,现在雅典要我去死,是神要把我的灵魂召走罢了。

狱吏:苏格拉底啊,那你觉得灵魂是什么呢?

苏格拉底:你要让我来来定义灵魂,给它一个固有概念的话,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什么不是灵魂。灵魂是有别于我们周遭可感官的实体物质的,那么可感官的,有实体的便必然不是灵魂。

狱吏:你是说像是思想精神一类的吗?

苏格拉底:是的。或者说他就是思想精神,是认知,是理性的。

狱吏:我相信这样的灵魂的存在。不过老实说,苏格拉底啊,我不认为灵魂离开肉体仍可以存在。

苏格拉底:你是说灵魂会死是吗?

狱吏:是的。我认为灵魂是依附于肉体而存在的,即使是思想认知,也是依靠脑细胞和神经系统得以存在的,如果人都死了,那灵魂也会随之消失了。

苏格拉底:那你认为死后是怎样的呢?

狱吏:哦,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亲爱的苏格拉底。不仅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们都还活着,而这个问题只有死后才知道。不过我想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吧,没有知觉也没有思考。从此世界与你无关了。

苏格拉底:你说得很好。但你要怎么解释人的潜在认知呢?我的好人啊。当你还是小孩子时,有人告诉你那一个是杯子,于是你就知道了所有的杯子:有人告诉你那一个是凳子,于是你便知道了所有的凳子。这种类推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这不是与生俱来的吗?

狱吏:是与生俱来的吧。

苏格拉底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具有这种知识,只是忘记了,而当有人告诉你一个是什么的时候,你关于这种东西的记忆都醒来了,于是你便能认得这种东西了。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狱吏:就算是吧,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我们来到这个世界,身体是全新的,没错吧?

狱吏:没错。

苏格拉底:既然身体是全新的,那么身体不可能携带知识的,那就只有灵魂了。狱 吏 似乎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我的好人啊,既然灵魂传承着人们长期积累下来的经验知识体系,那当然是一直存在的。也就是说,当肉体死亡以后,灵魂依然存在。

狱吏:可是苏格拉底啊,就雅典而言,那现在的人口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的人口,这多出来的灵魂该从哪来呢?

苏格拉底:我想你是太局促于个人了。这个灵魂是人类共有的思想认知,经验积累,是具有公有性的,只有当它实实在在落在某个肉体上的时候,才会具有个体性。

狱吏:你这样解释的话,我觉得是没错的,如果在之前那个从回忆习得知识的前提下。

苏格拉底:听你这样说,你认为我们不是原先就有一个知识体系,我们不是从回忆原有的认知来重新获得知识的,是吗?

狱吏:是的,苏格拉底,我不太认为我们是从已有的知识体系中重新习得知识。

苏格拉底:那对于之前所说到的潜在的类推,你要怎么解释呢?请告诉我吧,我的好人。还有颜色,如果这种知识不是随人类共有的认知而来,你怎么确定人们所说的绿色会是一种颜色呢?我的意思是说,当你指着树问你的父母这是什么颜色的时候,他们会告诉你那是绿色,但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眼中的绿色和你的绿色是一个颜色呢,也许他们眼中的绿色是你眼中的其他颜色呢。

狱吏:会不会是这样呢,苏格拉底。我们不具有原有的知识,但我们具有类推认知的能力。比如说,你的父母告诉你那是杯子,然后你就会在自己的知识体系中设定一个概念,只要满足这个概念的那就可以划分到杯子那一类去了。关于颜色,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要依靠感官来确认的吧。比如红色黄色就比较温暖,比较热情,而蓝色紫色就比较清冷。大家的颜色认知和感官感觉没有什么偏差的时候,大概就是说的一个颜色吧。不过也许我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世界还真的不一样呢,这可说不准啊。

苏格拉底:和你说话真是件开心的事儿。你说得不错。但是这个概念是怎么定的呢。为什么大家的概念都差不多呢?为什么你定义的杯子在我的定义里也是杯子呢?

狱吏: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这个也许就是人类的一些共性吧。

苏格拉底:没错,总有些东西是共有的。也许这些共性就是人一直存在的灵魂。

苏格拉底和哪个女神对话(苏格拉底和狱卒的对话)(2)

苏格拉底和哪个女神对话(苏格拉底和狱卒的对话)(3)

江安柏拉图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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