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发小家作客 散文家有鼠

从小到大，习惯了叫女儿为“幺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能再把女儿称作“幺女”了，因为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文静素雅，亭亭玉立，现就职于成都一家银行。伴随着女儿的成长，点点滴滴，朝朝暮暮，弹指挥间，恍若梦境。

“犬”父有“鼠”女

俗语云：将门无犬子，虎父无弱男。吾家寒门出身，鄙人也绝不是虎父，虽有男儿的刚毅，却只是一介书生。正因如此，我家出不了将男奇女。鄙人属狗，乃一正宗“犬”父，发妻属鼠，亦非大家闺阁，“犬鼠”结合，育不了龙胎凤种，只生得纤纤小女一个，有其母，必有其女，小女也刚好属鼠，“鼠”母生“鼠”女也。而我这个“犬”父，则有了狗咬耗子之美誉。

那一年，正好是鼠年，一个春日的早上，我起床时，意外发现一只小小的红蜘蛛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在我和妻的眼前萦绕。妻腆着大肚子，懒懒地靠在床头。我对妻说，小女今晚肯定要出生。妻半信半疑。我告诉妻说，民间不是有种说法：蜘蛛出现，会有客来。眼前小小的红蜘蛛，不正预示着小女的降临吗？

其时，我与妻早已经知道肚中的宝宝乃一公主。我们不指望她成为巾帼英雄，却希望她做个窈窕淑女。

黄昏时分，小家伙开始活动了，妻出现了短暂阵痛。是夜，月隐星稀。我与妻互相坚持着。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在接生医护的帮助下，妻经过不停的努力，小女终于呱呱坠地。是时，雷电交加，风雨大作。她清脆的哭声，伴着轰响的雷鸣，向这个世界宣告：她来了。

那个时候，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女，真的像一只才出生的小老鼠，闭着眼睛，满脸胎发，皮肤红黑红黑的。看上去，哪是个窈窕淑女，真真一个丑女耶！我感到很泄气：本人虽非潘安之貌，长得到也高大英俊；发妻虽无沉鱼之容，生的到也娇小玲珑。怎么犬鼠结合，竟生出这般一个既不类我，又不似妻，让人既怜惜又可气的丑女来？

好在接生医护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从她手中接过的生命有过数百。她肯定地说：此女长大后必是一美女，既像她爸一样高，又像她妈一样巧！我们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但她的这句话，还是让我与妻很开心，很幸福！

小女也却确实不简单，伴着风雨而来，携着雷电而来。难道她小小的心灵就已经明白：生命必然要历经风雨，人生肯定会饱受磨难？

那一年，正好是鼠年，鼠年鼠母生鼠女。我这个犬父，自此，就有了狗咬耗子之嫌疑。

管她丑女也好，鼠女也罢，都是我的宝贝女儿。成不了巾帼英雄，做不了富贵公主。那有什么？我要她做我的宝宝！我的心肝！

小女有鼠女之名，而无鼠女之实。长得胖胖的，一改刚出生时的柔弱之象，脸蛋白白的，一改刚出生时的红黑之色。有了点我的长处了，我知道那是我的基因发挥了作用。

宝贝女儿，特别贪吃，特别能睡，又特会作弄人。白天憨憨地睡，晚上不停地闹。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我在心底暗想：怎么就没一点淑女的温柔与含蓄呢？

鼠女宝宝在众多亲人的呵护中健康地成长。很快就会笑了。宝贝女儿一见我回去，就睁大眼睛，咧开嘴，傻乎乎地对着我笑。一个月，她学会了手指乱动乱伸。一百天，她已经认识爸爸了，当然她早就认识妈妈了。我们为她拍了张照片，胖墩墩的，可爱极了。俗话说：七坐八爬九长牙。可我们的宝贝女儿，四个月，她就长牙了。开始大家都还不信：咋四个月就能长牙哟！可她恁就长了。两颗门牙，白白的，尖尖的。你要是敢把手指放她嘴里，她会狠很地咬你一口！五个月，她就能稳稳当当地坐在床上了。她把手里的纸撕得乱七八糟，弄得满屋子全是纸屑。她撕得可欢了。都不知道她撕掉了多少卷餐巾纸。六个月，她已经会呀呀学语了，尽管含混不清，但似乎能听出她是在叫妈妈和爸爸了。

我们的宝贝女儿，长得很快，胖乎乎的，惹人怜爱。看到她的人都说，真像个洋娃娃。我抱着她时，她最爱用嘴衔着我的衣领，或者用她的手指乱抓我的眼镜。然后对着我傻傻的笑。十个月，宝贝女儿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了，她学会了和人打招呼，学会了和人说“拜拜”。那个时候，女儿完全是个胖小子，根本看不出是个傻丫头！那时，她已经断奶了。她很贪吃，什么都喜欢，长得跟胖小猪一样。断奶的那些日子，女儿和她外婆住在乡下，那个时候，女儿就能够靠着东西歪歪扭扭地走路了，可她就是不敢独自行走。

记得在女儿刚满一岁的那天中午，她突然很勇敢地就站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有点像一只小老鼠，怯怯的，颤颤的。但她还是勇敢地走了起来。女儿她终于学会独自行走了，不再是我们手中的宝宝了。

会走路的女儿，却不想走路了。她硬要人背着，一出门，她便伸出双手，作出要人背的姿势，让你想不背着她都不行。这时的宝贝女儿，已经学会了淘气，天天缠着要下楼去玩。在街上，遇到熟人逗她，她一点也不怯生。总是又说又笑，没半点鼠女的羞涩与畏怯。

宝贝女儿，记忆力很好。我开始教她试着背一些唐诗。她舌头卷卷的，跟着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半生不熟地傻背着。我让她天天听一会音乐。她烦躁时便撅着嘴唇，不肯好好听话。

虽然她是我的宝贝，可我绝不溺爱。她学会了独自吃饭，我们为她准备了一张小餐桌，每到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早早地坐在自己的桌子旁，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筷子，把碗敲得叮当作响。吃完一碗，她就把空碗举得高高的。说：我还要！我还要！彼时，宝贝女儿才一岁多。这样的年龄，绝大数的孩子都还要父母喂饭。这样，我和妻少了许多的麻烦。

妻下岗了，只好自己做点生意。女儿有时居然可以帮着看一会店子了。她一人坐在摊子前面，像模像样地，有顾客来买东西了，她便叫“妈妈”。

慢慢地，女儿喜欢自己学着玩了。她一个人静静地玩着。有了点文静的味道。女孩子嘛，文静一些更好。

妻在她头上扎个小辫子，给她穿着长长的衣服，她呢，也总喜欢拖着她妈妈的大拖鞋，“噼嗒”、“噼嗒”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样子，傻乎乎的，可爱极了。

有一天，我们在市场的朋友家玩。女儿也玩得很开心。回家后，她有点遮遮掩掩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把手攥得紧紧的，藏在身后。她不大敢看我。我猜想她肯定做了什么错事。那时，她还不到两岁。我叫她伸出手，她怯怯的，不肯把手拿出来。我大声一吼，她怕了，把手伸出来，原来她的手里藏有朋友家的一个小玩具。她开始在我们朋友那儿玩耍，走的时候，便悄悄的拿着玩具回来了。

这样的习惯怎么行呢？要是养成了悄悄从别人那儿拿东西的坏习惯，怎么能做我的女儿？我以前教育过她，别人的东西再好，再漂亮，自己再喜欢，也是绝不能悄悄拿的！你可以玩，但绝不能拿走！否则，犯了错误就要挨打。

我叫她自己把玩具拿去还给别人。女儿害怕了，自己慢慢地走到朋友家去，低低地说：我错了。把玩具还给朋友家。朋友说，这么个小玩意，何必那么认真!可别吓着了孩子。但我要让她永远记得：这样做是绝对错误！回家后，我找来个细棒，叫她伸出小手，开始惩罚，让她自己数着，这时女儿已经可以数数了，我真正打了她一百棒，一棒都没少！我要让她永远记得自己犯过的错误，同样的错误绝不能犯第二次！

这时的女儿，才只有两岁。但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悄悄拿过别人任何东西了，包括家里的东西，她也绝不会背着我们偷偷拿出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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