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一了百了(了一了了了)

八九年,海子卧轨三个月后,我哇哇大哭着来到这个世上,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更想一了百了?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更想一了百了(了一了了了)

更想一了百了

八九年,海子卧轨三个月后,我哇哇大哭着来到这个世上。

七岁那年,我攒了很久,花五毛线买了一个大红气球,上面有一个鎏金的孙悟空。吹起来的时候,大圣仿佛渐渐苏醒一般,活灵活现的。跟我猴哥逗上一逗,非常快乐。后来我想,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想在同学们面前炫耀一番,结果一堆手就伸过来摸我的大红气球,它爆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很伤心,如同我小小的英雄梦碎了一样,我哭了一场。

九岁那年,我家养了一只瘸腿的狼狗。虽然落点残疾,但母亲说,看门足够了。我喂过它不少次,跟它有点亲。但这家伙是个残疾狗,我在他人面前不愿意透露我跟它的这点关系。有段时间,母亲大概是得了肠炎,腹泻不止,家里决定吊死这只狗,给母亲补补。父亲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真正征求我的意见,但我觉得只要我表示反对,有可能救它一命。而我为了自己的面子选择了一言不发。好在父亲也下不去手,狗是叔叔们帮忙弄的。我再次见到它的时候,我都没认出它。狗肉实在是太香了!吃完之后,我的意识才渐渐清晰起来,我吃了它,一点没错,我吃了它。心里顿时堵堵的,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了一场。

十二岁那年,我遇上了我的初恋。她是个转校生,私下里有很多她的传闻。等不及我来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却已经转走了。这所农村中学不过是她求学路上一个小小的中转站而已。对于我而言,那里却像是我的一生,熟悉而漫长。

她走那天,是第二次对我们讲话。她来的时候,班主任要她自我介绍,她朱唇微启、口吐香兰,“大家好,我叫韦兰。”虽然她涂了口红,化着淡妆,班里的女生都对她斜着眼,但真的那么好看,那么好看,那么好看。过了两个月,她突然就要走了,就像班主任带她来时的那样带走了她,班主任发完她给我们的礼物,要她说句告别的话,她还是来时的模样:“谢谢大家,再见。”

哪有什么再见?这三十多年我再也没见过她。短短两月,一来一去,她带走了我的一生,却只留给我两颗糖。这糖嘛,大家都有份。我不知道该保存它还是吃掉它。所以最后我吃掉它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嘴里的味道是糖的甜,还是泪的咸。

二十八岁那年,我替老大背锅,被吊销了律师资格证,基本上告别了这个行业。得到三十万补偿款,既不够结婚,也不够买房。我说,那就折腾折腾呗。钱这种垃圾还不是随我捡?怎么高兴怎么捡。仅仅用了半年,我的自大就被折腾光了,连同那些钱。没钱可真不是个滋味啊,连农村的那种邋遢鳏夫都似乎瞧不起你!而且你要是不靠谱,也没女人看得上你。我说算逑!老子堂堂七尺男儿,不靠父母、不靠女人、不靠朋友,老子凭本事!于是我在一家物流公司找了个月薪八千的活,干着也还不错啦。但总有孙子来指点我这个,指点我那个。真烦呐!

三十来岁而已,我却老得像转世投胎了八百回。刚看了《杀死一只知更鸟》,我瞬间理解了李诞。

故事是讲一个白人律师为了一位被冤枉的黑人兄弟奔走辩护,维护人们心中的正义。可是顽固的陪审团并没有要给黑人兄弟公平判决的意思。于是失望的迪尔,一个十岁的孩子说:“我对这世上的人除了大笑没什么可做的。干脆我就加入马戏团,笑他个痛快。”

另一个孩子杰姆还修正他说:“迪尔,你弄反了。是人们笑小丑,不是小丑笑人们。”这大概是作者的心声吧。艺术家用谎言来揭示真相,政治家用谎言来掩盖真相。黑白颠倒之间,谁是看客,谁又是小丑呢?哈哈哈。在我看来,你只要笑,别人便也分不清你是看客还是小丑;你只要笑,是什么就不重要了;你只要笑,甚至笑什么也不重要了。

借着“重要”二字,咱了一了生死。了不了生死,咱了一了心苦。了了,咱哈哈一笑。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了不了,咱还是哈哈一笑,允许有人上台装逼,就允许有人台下骂娘。

有位作家说,当一个人认为工作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时候,距离精神崩溃也就不远了。人一崩溃,他马上就哭。你看看我都崩溃多少次了。刚一落地,我就崩溃了:搞什么鬼?色界、欲界、无色界,天堂、地狱、人世间,去哪不行,却是人间?气球碎了,我哭;狼狗死了,我哭;初恋走了,我哭;工作丢了,我哭。但凡那些重要的东西离我而去,我都哭。仿佛那些重要的东西带走了我的重要性,我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整天哭,日日哭,哭个没完没了。终于把眼泪哭干了,我还在哭,在心里哭。哭不出眼泪的哭泣是沉在心底无法消解的委屈,堆积如山,把我磨得失去色彩,把我压得变得扁平。仿佛随时拎起来,镶个相框就是遗像。

哈哈哈,不如就把自己拎起来看看,还真是《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啊!一旦变得不那么重要,我真的轻起来了。就仿佛有一天我在山谷祈祷,透过裤裆我望见了山顶,心里顿时一阵疑惑:我究竟是在山底还是在山巅?

境由心造,心是真心。这世上只有一种真,信以为真。以真心而活,便是真正活过。我活着活着就发现,那些曾经对我那么重要的事物也不重要了。不要让自己的过去绑住,让自己丧失还手的能力。认为自己的过去不重要可能会让自己觉得自卑,但自己的过去让自己变得不重要会让一个人陷入绝望。我学会了谦卑,但拒绝被过去规定!这种对过去的割舍看似是对自身重要性的背叛,但确是对人生价值的重新定义。我们走过漫长的人生来弄明白一件事:什么对自己是重要的?

有段时间,我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我认为只有自己是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也发现许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嘴上却不这么说。你强了、你好了、你上位了,别人会说:“这是我的什么”。你弱了、你差了、你落魄了,别人会欢快地从你身上压过。人觉得自己太重要就出现这种问题,就一直心惊胆战、疲于奔命要维护自己,像维护一个谎言。这问题还不算大,只是个社会心理学的事儿,我懒得应付的时候就想,大不了没有心理,我也要远离社会。但更大的问题是,很多认为自己重要的人却不知道何为自己。你看不上人家的钱,看不上人家的权,看不上人家的漂亮,看不上人家的表演,人家立刻就不干了,怒目而视、暴跳如雷:这个人怎么可以让我的重要性在他眼里化为乌有?太可气了。你看看这人呐,有点啥就觉得啥重要,那既然啥重要了,你自己还重要吗?

我觉得这个境界显然还不到位,因为我还笑不起来。认为自己很重要既不能了生也不能了死。诚然,大多数人装的还不错,上了一定岁数,觉得自己看开了,也挺自得,整日乐呵呵的。看见些晚辈就爱指指点点,你要不以看待先贤大哲的目光崇拜他,他都觉得你在冒犯他。可一旦要蹬腿西去了,那就不干了。自己多重要啊,怎么能放下呢?宁愿拖全世界下地狱也不愿撒手人寰啊。于是那个恨啊,那个哭啊,那个闹啊。小丑怎么说,你没见过人死前的那个状态,你不了解人。

我们之前引入的那条真理是可以延展适用范围的。但凡一个人认为一件事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那就是精神崩溃的标志。又或者说,产生这样心绪的人是基于无知。我过去不都是这样么?认为这个对我很重要,那个也很重要,最后居然还发觉自己对自己最重要。这都是因为信息量太小,认知太浅,天空太低。这个状况我得以近现代两位科学巨匠的理论来做比喻。认为自己很重要,这就像牛顿的经典力学,带动了整个工业革命。因为你只是探知到人的生存最核心的真相:自私。但要走到下一步,就得提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人的重要性是相对的。人们一生都在玩一个重要性的捉迷藏游戏,玩得好的人,他会一直把自己摆在重要的位置,跟所谓重要的东西沾边。他得是老子、他得是老板、他得是老师……啥也不是,他也得装出个二五八万,他得是老人。可没有一个人真正找见自己的重要性。因为这东西就像上帝,有真信的、有假信的,可没人真见过。人是时空里短暂的过客,所以只做短暂的证明,所以只好将错就错、得过且过。因为你认为重要的事物,包括你自己,你也带不走,你也留不下。唯一能留下的是你的一半基因和关于人类文明的几句谎话。

所以找来找去,结论就很别扭,我很重要,我也不重要;我跟别人一样重要,也一样不重要;我和万物一样重要,也一样不重要。但这时候就有趣了,再有那种脑残跟你玩关于重要性的心理游戏,你随便升一个维度就能哈哈大笑了。当死亡企图带走所谓重要性的时候,你知道死亡只带走死亡。如此也便了然,哈哈一笑,潇洒西去。正可谓:

来时哭,走时笑,

一生寻真义,哭笑不得

来时哭,走时哭

王八滚绿豆,催人尿下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