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楼的森林让我走进你的梦里(一座座钟鼓楼在周而复始的晨钟暮鼓中守护着城市由白昼进入黑夜)

钟鼓楼的森林让我走进你的梦里(一座座钟鼓楼在周而复始的晨钟暮鼓中守护着城市由白昼进入黑夜)(1)

晨钟暮鼓,老僧村妇,小桥流水,枯藤昏鸦,这样的意境在文人的诗词中一而再地出现。以一首《枫桥夜泊》闻名的张继吟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的诗文可谓多矣,但只有这一首传之后世,难道冥冥中就有寒山寺钟声的相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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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德阳月上东山雕塑

蜗居的城市,在公安局办公大楼的顶楼上,曾经有一部电子钟。清晨七点左右,电子钟就开始报时敲钟了,钟声犹如潮水一般,缓缓地淹没过城市的角角落落。起初大家都还怪怪的,觉得这钟声有些扰民,可是习惯之后,竟然觉得这钟声是如此美妙,它让我们这座巴掌大的城市,充满了烟火味儿。我们的生活中除了麻将声、吵架声、汽笛声,难道就不应该来点钟声吗?

在古代中国,每座城市都有钟鼓楼。城市中的钟鼓楼早为专用报时建筑。在古代没有时钟,记时靠日圭和漏壶,老百姓全靠官府设置的钟鼓楼,来传递报时的信息。每天黄昏时鸣钟18响,接着发鼓计时。每夜五更,每隔两小时敲鼓12下。第二天凌晨五更告罄再鸣钟声,宣告新的一天开始。在每一座钟鼓楼里,应该都有值守的敲钟人吧,他们和夜晚的打更人一起,守护着城市由白昼进入黑夜,再由黑夜进入白昼,如此循环往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岁月终老了他们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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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德阳钟鼓楼

在川西德阳的东湖山颠,也有一座钟鼓楼。德阳钟鼓楼,古称四面鼓楼,曾与烟台蓬莱阁、湖南岳阳楼、南昌滕王阁和武汉黄鹤楼齐名,乃蜀中名胜,邑人之傲。有谚为证:“德阳有个钟鼓楼,半截还在云里头”。可见这座钟鼓楼之高,真是“手可摘星辰。”史载,此楼始建于成化年间,明末兵焚,圮之已久。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秋葺而新之。然命运多舛,于公元1971年,因斧斫之殃再度废焉,寒暑代迁,俯仰之间已卅有六载。

2007年元旦,德阳市政府根据梁思成教授的一张老照片并参照罗江县魁星阁,重建钟鼓楼。此楼巍然耸峙,金碧辉煌,实为登高望远抒怀的绝佳之地,至此德阳人又多了一个休闲的好去处。德阳是一座崭新的西部工业城市,城市在不断地生长,常住人口不断增多,而大家的心中,应该有一座代表德阳地标的建筑物,它可以成为我们向外地人介绍德阳的名片。这正如北京有座天安门,纽约有座时代广场一样,而德阳钟鼓楼应时而出,恰恰就具有了这样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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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德阳钟鼓楼夜景

从钟鼓楼广场出发,穿过成绵高速立交桥,就可以绕到钟鼓楼前。一段数百台阶直通山顶的钟鼓楼,这段台阶分成了三部分。首先是山脚的观景平台,比较宽阔,可以停车,一条沿山公路从这里穿过。平台的外墙由青色条石砌成,上面镌刻着“钟鼓楼”三个两米多高的大字,两边搭配着浮雕的苍松和云彩,让人觉得古色古香。站在平台上,就可以倚着栏杆眺望德阳街景。鳞次栉比的高楼在旌湖两岸如花瓣般一层层蔓延开去,而旌湖就宛如一条灵动的绸带,让城市显得更加婉转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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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鼓

邑人刁平登临钟鼓楼后,有词赞曰:“雕梁画栋飞檐瓦,百尺高楼。浮影云流,凤翥玄珠一并收。晨钟暮鼓时光曲,天地悠悠。冷暖春秋,日月行窗伴梦舟。”其中的“凤翥”就是凤翥山,又名东山,即钟鼓楼所在地。此地山势奇绝,群峰竞秀,因其山势走向形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古人按形象命名,呼之为凤翥。上世纪六十年代,因在山上修建东湖水库以后,改称东湖山。“玄珠”即玄珠湖,整个湖体像深黑色的宝珠,可见湖水之深。在东山的钟鼓楼上,能看到如此绝妙景致,这真是德阳人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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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德阳玄珠湖

第二层观景平台的外壁由褐色条石砌成,上面镶嵌着青色砂岩打磨的浮雕,中间是一个大圆盘,圆心处是一条青龙,两侧是华表,点缀着很多凤凰的图案。龙或者凤,线条都十分简洁,近似于汉代画像砖的图案技法。第三层观景平台已经接近钟鼓楼了,外壁仍是褐色条石,镶嵌着浮雕的钟面,上面镌刻着类似三星堆青铜面具的花纹。钟鼓楼五层七檐,高36米,采用灰色基调,以素筒瓦饰面,梁柱以深褐色为主,显得典雅庄重、朴实大方,是典型的的川西风格。每到晚上,全楼流光溢彩,金碧辉煌,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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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钟鼓楼上俯瞰德阳街景

步入钟鼓楼,里面自然是雕梁画栋,极尽装饰之能事。然而也有遗憾,那就是钟和鼓都比我想象中的小巧,说是袖珍也不为过,而且钟鼓不允许游人敲击。如此一来,这座城市是听不到钟鼓声的,没有了晨钟暮鼓,钟鼓楼就成了一个单纯的景点。(彭忠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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