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

上一篇说到,岛津光久在领国发展乡中教育,开创了岛津家的文治之世。但文治之世并不太平,在这段时期,日本国内严重自然灾害频发,岛津家在“元禄九灾”中遭受巨大经济损失。岛津家的财政状况本来就不宽裕,受到自然灾害影响,更是雪上加霜。

在接踵而来的打击之下,萨摩藩第三代藩主岛津纲贵忧郁发愁而死,其庶子岛津吉贵继位。萨摩藩这位新藩主,将如何应对眼前的一系列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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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纲贵发愁而死

一、岛津家的财政危机

岛津家的财政危机由来已久。在岛津义久时期,因为上下奉行节俭,打着铁算盘过日子,倒也勉勉强强地做到了收支平衡。到了岛津忠恒当家的时候,因为开创了大手大脚花钱的先例,就如同打开了闸门的大水,再也收不住,只能靠向江户、京都、大坂、长崎等地的豪商借债度日,利息益增,债台高筑,一步步陷入了“借金地狱”。

岛津家有哪些重大的项目,需要借外债来开支呢?

(一)参勤交代

江户时代大名参勤交代,可不像现代人出差三五个人一台车那么简单,一行动辄数百号人,一路上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样样都得花钱。大名们都要面子,沿路上各地的老百姓都看着呢,可不能掉链子。为了队伍好看,各种花里胡哨的服装、仪仗、装饰必不可少,这些更是得要真金白银。尤其要命的是,在江户三百藩中,萨摩藩是距离江户最远的,单程共计约四百四十里(日本里,按当时的尺贯法,1日里约等于3.9公里),即约一千七百公里。在路途上的时间特别长,开销自然也特别大,而且要分别走海路和陆路,根据每次往返的路线不同,花费也各有差异。例如享保五年(1720年)四月,岛津吉贵从江户返回鹿儿岛,男女随从共有四百多人,路上一共走了五十多天,一路走下来共花费了黄金一万七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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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勤交代的庞大队伍

(二)进贡献礼

关原之战后,为了争取德川幕府的宽大处理,岛津忠恒狠心下血本,每次凡是到骏府、江户谒见德川家康、德川秀忠“两御所”,都要献上一大笔见面礼,其中既有金币、银币、铜钱等硬通货,也有木材、药材、黑糖等土特产,还有丝绸、瓷器、硫黄、沉香等舶来品。每年元旦、端午、重阳、冬至,岛津家也会有相应的贺礼送给将军以及老中、若年寄、御侧用人等幕府官员,礼品大约也是以上所列,有时还会有一些时令花卉、水果。这些礼品,硬通货自然不用说了,就是其他的几样,在当时也都是价格昂贵的高端商品。正是因为价格昂贵,所以岛津忠恒才拿得出手,才能打动德川幕府的将军、幕臣们。

岛津家如此下血本,就连德川幕府也觉得过意不去,一向待人刻薄的德川家光,也曾两次传话给岛津家,每年只需元旦、重阳前来朝贺即可,端午、冬至可以不来。但是即便如此,每年数次进贡的惯例一旦形成,岛津家想收手也不可能了,这就成了一笔永无止境的巨大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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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光

(三)幕府的天下普请和御手传普请

天下普请和御手传普请都是德川幕府摊派给外样大名的各种建设工程,包括江户城和幕府直辖领地城池的改修、补修,寺庙、神社、道路、堤坝的建设,等等。天下普请和御手传普请的区别在于,天下普请是要求全体外样大名都要参与的,御手传普清则是定向摊派给一家或几家大名的。不难想象,这些浩繁的工程,都是花钱的无底洞,就算是前田、岛津、伊达这样的大大名,也难以长期负担。不论是哪家大名,一旦被摊派上,就别想着过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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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天下普请和御手传普请都是德川幕府用来削弱外样大名实力的“阳谋”,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在德川幕府的绝对实力碾压之下,各大名依然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唯命是从。而且,幕府对工程期限、质量等要求很严,稍有差池,就会被问罪,轻则降官夺职、领地削减,重则废藩除国、家名断绝。岛津家就是天下普请和御手传普请的重度受害者。被列为“元禄九灾”之一的京都宽永寺本堂大火,就是岛津家接受的御手传普请,后面将要说到的宝历治水,也是岛津家的御手传普请。

(四)藩内的基础建设

岛津家不光帮德川幕府搞工程,还得负担自家的工程。史家公认“岛津无暗主”,岛津家历代当主都接受过良好的政治思想教育,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仁政爱民、为民造福的情结。为民造福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是要拿出真金白银来的。修路、造桥、兴水利、敬神佛,以及岛津家历来重视的乡中教育,都得花大钱。特别是萨摩、大隅的很多寺院、神社,或与岛津家有历史渊源,或在岛津家平定三国席卷九州的过程中提供过帮助,这些寺院、神社经常向岛津家讨要资助。岛津家上下极为信奉神佛,再加上这么大一家大大名也不能不讲面子,所以总是有求必应。

宝永二年(1705年),老中种子岛伊时报告岛津吉贵,说萨摩的稻荷神社、平等王院、南泉院、净光明寺年久破败,亟需大修,岛津吉贵二话没说,当即拨给银币二千枚,让种子岛伊时负责修缮四处寺社。萨摩藩的府库,就是这样东一茬西一茬的弄得空荡荡了。

(五)藩厅役人的“役料”

按照日本武士制度的“御恩奉公”模式,君主给家臣颁赐领地,家臣为君主服军役出征打仗。对于君主来说,不需要给家臣发工资,只要给领地就行了;对于家臣来说,也不需要参与君主自身的管理事务,只要有事的时候出兵打仗就行了。但是,随着武士统治机构的复杂化,君主没法只靠三五个一门众或侧近亲信就能管理好家中事务。全国有幕府,各藩有藩厅,幕府和藩厅的官员本身都是武士,都有各自的领地,本来他们应该呆在各自的领地处理当地事务,但他们兼职在幕府和藩厅负责处理公务,按照“御恩奉公”的传统模式,这是额外的负担,所以,幕府和藩厅要给这些“役人”另外发放“役料”,也就是工资。

岛津家的萨摩藩厅,设有老中、家老、传奏役、祐笔役、奉行、横目、勘定方、吟味方、用人、庭役等役人职务,各外城设有地头、众中、年寄、组头、庄屋等役人职务,江户宅邸设有物头等职务,此外还有若干儒官、僧官、神官、书吏,都需要岛津家给发工资,即“役料”。具体发多少,发钱还是发米发物,由于史料缺乏,已经难以考证,但可以合理推测,这决不是一笔小数目。

宝永六年(1709年),琉球发生饥馑,岛津吉贵为之减少了自己的日常用度开支,并削减老中以下所有役人的一半役料。可见,此时的役料已经成为岛津吉贵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六)自然灾害的救灾

频发的天灾给岛津家造成的损失非常巨大,光是岛津家在江户的樱田宅邸就屡次被火灾和洪水摧毁。要知道,岛津家的江户宅邸可不仅仅是住宅楼,而且还是写字楼,是萨摩藩主在江户参勤时的办公机构,占地广大、设施复杂、人员众多,要修建这么一处宅邸,不是简单的事。而且,岛津家藩主大多宅心仁厚,在发生天灾时无不大力赈济灾民,有时借钱也要救灾。所以,每一次发生自然灾害,不但要掏空岛津家的老本,而且还要借外债渡过难关。

更难的是,岛津家名声在外,有时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宝永五年(1708年),京都御所发生火灾,受损严重。本来,按照德川幕府的《禁中并公家诸法度》,未经幕府同意,各大名不能随意向朝廷进贡,但岛津家仍然应近卫家之请,偷偷给朝廷捐了银币一千枚和一批木材。这时岛津家已是财政非常拮据的困难时期,但是为了维护和近卫家的关系,显示自家有“尊皇之志”,岛津家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忍痛割肉献给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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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家瞒着幕府给朝廷捐款

就这样,进入江户时代以来,岛津家欠了一屁股债,几乎每一任藩主都在尚未还清旧债的情况下又借了新债,债务有增无减,积重难返,财政危机愈演愈烈。

据《岛津国史》载,岛津忠恒去世前夕,藩债总额为黄金十四万两。当时萨摩藩一年的财政收入折算为黄金约十五万两左右,十四万两的债务虽然已经很重,但还勉强可以设想一下还债计划。到了岛津吉贵继承藩主之位时,他那倒霉的老爸岛津纲贵给他留下的藩债已经达到了三十四万五千两,这就开始走向离大谱了。

二、岛津继丰与德川幕府联姻

面对财政危机,岛津吉贵自然不能无所作为,他的主要应对措施:一是削减日常用度开支;二是大力开垦新田、开发矿山、振兴产业。岛津吉贵在大隅的国分、串良等地建设堰堤、兴修水利,开垦了大片新的良田。同时,新开采永野、芹芹野、鹿笼、牛尾等四座金矿,利用萨摩、大隅盛产木材的资源优势,鼓励民间发展建材加工、造纸等行业;三是积极引进红薯、马铃薯等新品种作物,提高农业产量。岛津吉贵时期,樱岛火山和雾岛火山先后爆发,火山灰对周边农田的影响很大,但萨摩人发现,火山灰覆盖的土地虽然不适合种水稻、小米等粮食,但却适合种植萝卜、红薯、马铃薯等作物。直至今日,“萨摩芋”(红薯)和“樱岛大根”(萝卜)仍是鹿儿岛县的著名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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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特产:樱岛火山大萝卜

岛津吉贵的措施,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财政危机,但多多少少有点缓解作用。至少,在岛津吉贵任内,除琉球曾出现过一次饥馑之外,萨摩藩没有发生大规模饿死人的灾荒,更没有引发社会动乱,这就很难得了。

和岛津家历代先祖一样,岛津吉贵推崇儒学,在藩国内大规模印制宣传儒家思想的《六谕衍义》。《六谕》是明太祖朱元璋训谕民众的语录,包括“孝顺父母、尊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六个方面,故称“六谕”。康熙年间,学者范鋐为解释、阐发《六谕》的精神而编写了《六谕衍义》。《六谕衍义》在中国并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经典著作,但岛津吉贵从琉球使者手里获得《六谕衍义》之后,发现这本书很对他的口味,尤其有利于教育民众,使民众安分守己,他如获至宝,下令藩内的书商重新雕版复刻,印发给藩校和乡校作为教科书。

岛津吉贵还把萨摩藩重新刻印的《六谕衍义》献给将军德川吉宗,德川吉宗看了也大呼内行,让幕府儒官荻生徂徕进行训读(标注日语读音),室鸠巢进行解说,编成《六谕衍义大意》,印发给全国儒学校作为教科书。《六谕衍义大意》从此成为日本儒学教育的官方教材,地位仅次于《四书五经》,直至明治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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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儒官:荻生徂徕

岛津吉贵原名岛津忠竹,因为名字有个“竹”字,岛津吉贵平生爱竹。元文元年(1736年),琉球商人献给岛津吉贵十株产自中国苏州的孟宗竹(即毛竹),岛津吉贵喜爱不已,不但在岛津家的御花园仙岩园种植,而且下令在藩国内大规模种植孟宗竹。因为孟宗竹不但可用于观赏,而且具有多种实用价值,竹干、竹枝可用作建材、农具、家具、乐器,竹笋、竹荪都是珍馐美食,竹叶、竹根、竹沥可以入药,此外,根系庞大的孟宗竹,还可以起到固岸固堤固路的作用,可谓全身都是宝。至今,孟宗竹也是鹿儿岛县的名优特产之一。

岛津吉贵是庶子出身,在重视身份的武家社会里不免招来非议。为了提高岛津吉贵的身份和威望,岛津纲贵安排岛津吉贵迎娶德川幕府亲藩大名、桑名藩主松平定重之女福姬为正室夫人,称“灵龙院”。和亲藩大名联姻,无疑加强了岛津吉贵和德川幕府的关系,有利于巩固岛津吉贵的家中地位。但遗憾的是,灵龙院并未生育子女。为岛津吉贵生下长子的,是岛津吉贵的侧室夫人、老中名越恒渡之女小须磨。

小须磨后世称“月桂院”,元禄十四年(1701年),月桂院在江户高轮宅邸生下长子岛津忠休。宝永六年(1709年),九岁的岛津忠休元服,被立为世子。正德五年(1715年)四月,岛津忠休登江户城觐见德川幕府第七代将军德川家继,德川家继赐其“松平”氏名和“继”字偏讳,岛津忠休因此改名为“岛津继丰”。

享保六年(1721年)三月,岛津吉贵退位隐居,将藩主和家督之位让给岛津继丰。但岛津继丰此时患有疾病,需长期在江户治疗,家中的事务,仍是由岛津吉贵担任“后见”掌握实权,具体工作则由岛津吉贵的亲信、笔头老中种子岛伊时负责。

岛津吉贵、岛津继丰父子两代都是以庶子身份继位,这让岛津吉贵很是担心,生怕他们父子俩的继位正当性遭受质疑。为此,岛津吉贵想了个办法,他经过一番运作,于享保十四年(1729年)让岛津继丰迎娶德川幕府前任将军德川纲吉的养女(实为大纳言清闲寺凞定之女)竹姬为正室夫人,这一下,岛津继丰成了德川幕府的驸马爷,地位陡然上升,藩内藩外也就没有人再敢质疑岛津继丰的藩主之位了。而且,德川幕府将军家一般只跟朝廷公卿以及亲藩、谱代大名联姻,不跟外样大名联姻,这次德川幕府居然肯为岛津继丰破例,虽然嫁的只是养女,但也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面子归面子,里子归里子。岛津继丰迎娶竹姬,表面上出尽风头,其实这进一步加重了岛津家的财政危机。因为竹姬下嫁岛津家,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随身带着二百六十六名“女中”(江户城“大奥”的女官)和侍女。竹姬嫁过来后,岛津家在江户原有的樱田、高轮、芝三处宅邸都不够用了,还得自己掏钱在江户城下的白金(地名)新购买七千九百三十七坪(约等于二万六千一百九十二平方米)的土地,新建一座“御守殿”专门给竹姬居住。江户城下寸土寸金,岛津家为了脸上有光,不惜大出血,虽然德川幕府嫁女时也会有一些嫁妆,但这跟岛津家为了娶媳妇所花费的成本相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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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奥的女中们

三、“御一门四家”的确立

岛津吉贵算的不是经济账,而是政治账,先把地位巩固下来,钱的问题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解决。但岛津吉贵的多疑心理非常严重,他看到岛津继丰已经成为幕府亲贵,还是不放心。岛津吉贵琢磨来琢磨去,又想出了一招,他要对岛津家的众多分家搞一次整顿,重新确立“御一家”的内部秩序。

众所周知,岛津家历史悠久,麟趾螽斯,子孙繁茂,分家众多,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的分家,是岛津家重要的统治基础,历史上岛津家的屡次兴衰交替,都和这些分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岛津吉贵的意图,是要通过提高自己这一支系在整个家族中的地位,笼络几个血缘较近的分家作为助力,来弥补自己和儿子都是庶子出身的缺陷。

具体做法是,把家中包括全部分家在内的所有家臣分为四个等级:最高为“御一家”(也称“御一门”),其次为“一所持”,第三为“一所持格”,其他的则为“寄合”。

(一)御一门四家

“御一家”的叫法,在很早的时期岛津家就有了。但一直以来,岛津家的“御一家”都是一个范围模糊的泛称,凡是分家都可以叫“御一家”,基本等同于“一门众”。保留岛津姓的几家自不必说,血缘较近的喜入、川上,乃至镰仓、室町早期就分出来的新纳、桦山、北乡、佐多、伊集院等,都是“御一家”。

现在,岛津吉贵决定,“御一家”不能这么乱叫,他明确下来,岛津家的“御一家”只有四家,即:垂水岛津家、重富岛津家、加治木岛津家、今和泉岛津家。

其中,垂水岛津家地位最高,为御一家笔头,石高一万八千石,其先祖是岛津贵久的弟弟岛津忠将。岛津忠将死后,岛津征久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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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忠将

关原之战后,岛津征久被德川幕府转封至佐土原,垂水领地则由岛津征久的次子岛津忠兴继承。传至岛津吉贵时期,垂水家家督为岛津忠直,岛津吉贵将第三子岛津贵俦过继给岛津忠直为养子,在岛津忠直退隐后,岛津贵俦就成了垂水家家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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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忠兴

重富岛津家也称越前岛津家,石高一万四千石。岛津家的这个越前家说来话长,当初岛津家始祖岛津忠久有个弟弟叫岛津忠纲,岛津忠久在镰仓幕府平定承久之乱时有功,加封越前守护职,但是当时岛津忠久已经担任萨摩、大隅两国守护职,并且已经赴任萨摩,不可能再跑去越前,于是委任弟弟岛津忠纲为越前守护代,到越前负责管理领地事务。岛津忠纲的后代,就在越前一带定居,战国时期成为越前的有力国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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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忠久

天文三年(1534年),越前岛津家当主岛津忠长(与宫之城家的岛津忠长同名,但不是同一个人)死于战国战乱,势力急剧衰退。直至元文二年(1737年),岛津吉贵宣布由其次子岛津忠纪继承越前岛津家的家督之位,再兴越前岛津家。因为岛津忠纪的居城在大隅重富城,所以又称为重富家。

加治木岛津家的先祖是岛津忠恒的次子、也就是岛津光久的弟弟岛津忠朗,石高二万石。岛津忠朗的居城加治木城曾是岛津义弘晚年的居城。加治木家最早是根据岛津义弘的遗言创立的,来头不小,有岛津义弘的祖训在背后撑腰,岛津吉贵也不敢怠慢,将其列为“御一家”。

今和泉岛津家原本没有,是岛津吉贵新设的,其开业之祖是岛津吉贵的第七子岛津忠卿,石高一万五千石。说是新设,其实也不是全新。在岛津家历史上,曾经有一个和泉家,在南北朝时期就断绝了,岛津吉贵从故纸堆里发现这个分家名号,加以利用,让岛津忠卿继承和泉家,为了和此前一度断绝的和泉家有所区别,所以叫做“和泉”家。

经过岛津吉贵的改革整顿,只有以上四家分家可以称为“御一家”,因此又称“御一门四家”。稍微仔细看就不难发现,这“御一门四家”中除了岛津义弘钦定的加治木家以外,其余三家的家督实际上都是岛津吉贵的儿子,也就是当今本宗家家督岛津继丰的弟弟。岛津吉贵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岛津继丰的这三个弟弟好好辅佐岛津继丰,因此提高他们的地位,让他们感恩岛津继丰,真心实意地为岛津继丰效力。

“御一门四家”还具有和德川幕府“御三家”一样的功能,那就是在本宗家没有嗣子的时候,从“御一门四家”中挑选嗣子来继承本宗家。江户时代岛津家的最后一任家督岛津忠义,就是出自重富家,在本宗家家督岛津齐彬没有儿子的情况下,由岛津忠义继承了岛津齐彬的本宗家家督之位。

(二)一所持

“一所持”,字面意思是“拥有领地(的人)”,也就是领主的意思。“所”是古代九州武士对领地的叫法,江户时代已经不使用。岛津吉贵此时提出“一所持”这个叫法,有一些复古的意味。按照岛津吉贵的设计,那些原来叫做“御一家”,但是现在被从“御一家”的范围中剔除的分家中,地位又比较高的,就叫“一所持”这么个颇为古雅的名称。

岛津家的“一所持”,包括:都城岛津家、日置岛津家、宫之城岛津家、永吉岛津家、花冈岛津家、知览岛津家、种子岛家。

都城岛津家,就是原来的北乡家,石高四万石。北乡家一向对本宗家十分恭顺,在岛津贵久、岛津义久统一三州的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家督北乡时久成为岛津义久极为信任的心腹重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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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义久亲信:北乡时久

平定庄内之乱时,北乡时久的两个儿子北乡三久、北乡忠能作战最为得力,家中诸将一致推为首功,北乡家被赐还日向庄内的全部领地,石高达到四万石,为岛津家家臣之中最高者。岛津吉贵此时命北乡家恢复岛津姓,家督北乡久嘉改名岛津久嘉。因岛津久嘉居城在日向都城,称都城岛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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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乡三久

日置岛津家,先祖为岛津岁久,石高九千石。如前文第三十二集所述,岛津家发生梅北一揆之后,岛津岁久遭到丰臣秀吉清算,岛津义久以主动取下岛津岁久的首级为条件,换取丰臣秀吉放过岛津岁久的后代,使其家门香火延续。岛津岁久无子,收养了萨州家岛津义虎之子岛津忠邻为养子,岛津忠邻在根白坂之战中战死,但留有一个年幼的儿子菊袈裟丸,即岛津常久。岛津岁久死后,便由岛津常久继承了家业。日置岛津家领地不大,但岛津常久曾在岛津光久时期担任本宗家笔头老中,声威卓著,因此也被岛津吉贵忝入“一所持”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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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义久的女婿:萨州家岛津义虎

宫之城岛津家,先祖为岛津贵久之弟岛津尚久,石高一万五千石。岛津尚久死得早,事迹不显,但他的儿子岛津忠长就很厉害了,长期担任岛津义久的老中,是家中的股肱之臣,后又辅佐岛津忠恒,可谓两代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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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尚久

岛津忠长的儿子岛津忠倍还没来得及继承家业就死去了,岛津忠长收新纳忠元的孙子新纳忠在为养子,改名岛津久元,在岛津忠长死后,便由岛津久元继承家业。岛津久元也很不错,连续担任岛津忠恒、岛津光久两代藩主的老中,颇有治绩,被称为“萨州名宰相”。岛津忠长的领地原本在萨摩鹿笼的坊津,后迁至祁答院宫之城,因此被称为宫之城岛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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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宰相”岛津久元

永吉岛津家,先祖为岛津家久,石高四千四百石。岛津家久为岛津贵久第四子,其领地最早是在萨摩串木野,在驱逐伊东义祐、平定日向之后,迁至日向佐土原。岛津家久死后,长子岛津丰久继承了家业。在关原之战中,岛津丰久战死,原本德川家康怀疑岛津丰久与石田三成有勾结,打算没收岛津丰久的佐土原领地,在岛津忠恒、本多正信求情之下,决定将佐土原交给岛津征久,由岛津丰久的弟弟岛津忠直(岛津家人太多,同名者不计其数,就不一一说明了)继承岛津丰久之位,转封至大隅永吉,是为永吉岛津家。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17)

岛津家久

花冈岛津家,为岛津吉贵所新设,石高一万石。享保九年(1724年),岛津吉贵在大隅姶良郡划出三十个村,设置花冈乡,作为其弟弟岛津忠英的领地。是为花冈岛津家。

知览岛津家,即原来的佐多家,石高五千七百石。佐多家的始祖是岛津氏本宗家第四代家督岛津忠宗的第三子岛津忠光。岛津光久在位时,将自己的儿子岛津久达(相当于岛津吉贵的叔祖父)过继给时为佐多家家督的佐多久利为养子,继承了佐多家。岛津吉贵实行分家整顿时,命佐多家家督佐多久实恢复岛津姓,改名岛津久实。岛津久实的居城为萨南名城知览城,故称知览岛津家。

岛津吉贵确立的“一所持”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种子岛家。种子岛家是土生土长的大隅国众,世居种子岛,与岛津家没有任何直系血缘关系。那么,种子岛家为什么能够跻身岛津家的“一所持”之列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在岛津吉贵整顿分家时,岛津家的笔头老中是种子岛伊时,这是家中权势熏天的人物,所以种子岛家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就进了岛津家最核心的“一所持”行列。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18)

种子岛家作为铁炮传来的起点而留名后世

“御一家”和“一所持”都是岛津家的亲贵阶层,在家中常常被称为“侯”。例如垂水家的岛津贵俦被称为“垂水侯”,今和泉家的岛津忠卿被称为“今和泉侯”,都城家的岛津久嘉被称为“都城侯”,花冈家的岛津忠英被称为“花冈侯”,等等。不过,种子岛家又是一个例外,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同为一所持的种子岛家一般不称为“侯”。

(三)一所持格、寄合

“一所持格”的字面意思是和一所持平级、享受一所持待遇的意思,但实际上,一所持格的等级要低于一所持。其范围包括原来是岛津家御一家、但血缘关系与本宗家相对疏远的分家,即新纳、桦山、喜入、川上、伊集院、町田、碇山、伊作、吉利、桂、迫水等家。

“寄合”则是御一家以外的其他普通家臣,数量就比较多了。包括室町时期的御内众和国众,即平田、山田、本田、镰田、海江田、酒匂、猿渡、柏木、颖娃、祢寝、肝付、伊地知、敷根、上井、廻、涩谷、菱刈、东乡、西乡、祁答院、入来院、市来、伊东、指宿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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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家是岛津家的谱代家臣

(四)特殊的支藩

除了以上御一家、一所持、一所持格、寄合之外,岛津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支藩”:佐土原藩

在江户时代,大名的领地称为“藩”,由德川幕府下发朱印状予以确认,藩之下可以设立“支藩”,由大名下发朱印状予以确认,支藩直属于藩,并不直接对幕府负责。

但是,如前文所述,关原之战后,佐土原差点被德川家康没收,经岛津忠恒和本多正信劝说,德川家康才把佐土原转封给岛津征久。这样一来,就变成是德川幕府下发朱印状,直接把佐土原封给岛津征久,成为岛津家中的特例。因为佐土原藩是德川幕府下发朱印状确认的,岛津征久又是家中长辈、一门众的笔头,因此佐土原藩的地位在整个岛津家中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20)

最严重的问题还在于,由于岛津义久没有儿子,岛津征久的儿子岛津彰久、岛津信久先后被岛津义久列入继承人的考虑范围,成为岛津忠恒的竞争对手,以致岛津信久被杀,甚至连累岛津信久的儿子岛津久章,在岛津光久时期亦被杀身亡。尽管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佐土原藩却还是得以保留延续下来。在江户时代,佐土原藩都是直接跟德川幕府打交道,时常自行到江户朝贺、谒见将军,给将军和幕府官员送礼,俨然是个独立王国。

佐土原藩虽然独立性很强,但萨摩藩历代藩主的智商情商都很高,对佐土原藩的事情并不怎么干预,而佐土原藩也很识相,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让本宗家为难。双方退一步海阔天空,相处得很好,二百六十多年没闹过矛盾,在幕末萨摩藩搞倒幕运动的时候,佐土原藩也生死相随,跟着闹革命,后来成为维新功臣,捞到一个华族身份和伯爵称号。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21)

四、岛津宗信英年早逝

岛津吉贵的分家整顿改革,看似大刀阔斧,陟罚臧否,非常强势,但实际上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庶子出身很不自信的自卑心理。他抬高御一门四家(其实大部分是他儿子)的地位,其实是想告诉世人,别看我是庶子,但我这一支系的地位是最高的。同时也是拉拢这些御一家和一所持,让他们感恩岛津继丰,死心塌地为岛津继丰效力。

岛津吉贵为岛津继丰如何巩固权位操碎了心,但岛津继丰却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主儿,他长期在江户治病疗养,而且要和德川幕府的“公主”竹姬一起在江户城下的“御守殿”生活,很少回鹿儿岛。岛津继丰对萨摩的风土人情完全不了解,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担起治理藩国的重任。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22)

影视剧中的竹姬

延享三年(1746年)四月,岛津继丰宣布退隐,将藩主之位让给长子岛津宗信。要知道,这个时候,岛津吉贵依然健在人世。于是,岛津家出现了神奇的三代藩主祖孙同堂的“三殿体制”。

岛津宗信于享保十三年(1728年)六月十三日出生在岛津家江户芝宅邸,母亲是家臣涩谷贯臣之女、岛津继丰的侧室夫人妙心院。如前文所述,岛津继丰的正室夫人是德川纲吉的养女竹姬,即净岸院,但净岸院没有生育子女。所以,岛津宗信又是一个庶子继位的藩主。

连续三代庶子继位,让看重嫡庶之分的岛津吉贵焦虑不已。不过,岛津吉贵已经无计可施了,因为他的时代结束了。延享四年(1747年)十月十日,岛津吉贵病逝于鹿儿岛的矶(地名)宅邸,享年七十三岁,在位四十四年。不知为何,岛津吉贵的棺椁没有按照岛津家惯例葬在御龙山福昌寺,而是葬在净光明寺,法号“净国院鉴阿天清道凞大居士”,神主供奉于鹤岭神社,神号“天净伟灵彦命”。

岛津宗信原名岛津忠显,他继承了祖上的全部优秀基因,自幼聪慧。岛津继丰为他安排了著名儒臣伊集院俊矩为“御守役”(监护人兼师傅),又让他拜示现流高手东乡四郎为“教头”,兼修文武。岛津宗信五岁时,就文能吟诗写字,武能开弓射箭,得到嫡母竹姬的喜爱。

享保二十年(1735年)正月,在岛津宗信年方七岁时,竹姬就带着他进入江户城给将军德川吉宗拜年。本来,按照德川幕府的惯例,大名的儿子在元服之前是没有资格谒见将军的,但是岛津宗信过于优秀,竹姬十分宠爱,故而特别引见给德川吉宗。德川吉宗见了岛津宗信,也非常喜爱,称赞岛津宗信“不愧为岛津家之栋梁”,并答应在岛津宗信元服时为其担任“乌帽子亲”。“栋梁”在日本武士的语境中就是“首领”的意思,德川吉宗称岛津宗信为“岛津家之栋梁”,其实就是承认其世子之位和将来继承家督的资格了。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23)

德川吉宗

由将军担任“乌帽子亲”,这对外样大名来说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机会难得,事不宜迟,岛津家马上安排,于翌年即享保二十一年(1736年)为年仅八岁的岛津宗信举行元服之礼,德川吉宗果然亲自莅临岛津宅邸,为岛津宗信加冠,起名“岛津忠显”。元文四年(1739年)四月,岛津宗信被立为本宗家世子,按照岛津家惯例,登江户城谒见将军,赐“松平”氏名和“宗”字偏讳,改名“岛津宗信”。

谒见德川吉宗时,岛津宗信年方十一岁,但他少年老成,已长得身高七尺,仪容威重,与三年前见面相比,又成熟了许多,让德川吉宗啧啧称奇,连夸岛津宗信“有英霸之器”。“英霸之器”是《三国志·诸葛亮传》称赞诸葛亮的话,德川吉宗对岛津宗信的评价,真可以说是不能再高了。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24)

若非如此盛世美颜,岛津宗信怎能人见人爱?

延享三年(1746年)四月,岛津继丰退隐,岛津宗信继任藩主。这时岛津吉贵还活着,家中实权仍然是掌握岛津吉贵手里。延享四年(1747年),岛津吉贵病死,才轮到岛津继丰掌权。岛津继丰在位时一直没有掌握过实权,退隐之后才掌握实权,这也是岛津家历史上的一段趣话。

不过,正如前文提到,岛津继丰长期在江户生活,基本不回鹿儿岛,对藩国的具体事务鞭长莫及。所以,岛津宗信虽然遇到大事需要请示岛津继丰,但在藩国他还是有很大的自主权的。

岛津宗信很有贤君的样子。他看到家中的财政危机,励精图治,试图力挽狂澜,为此他勤于政务,昼夜不休。按照当时的制度,藩厅机关一般是每日卯时(约6:00)开始办公,未时(约14:00)下班。但岛津宗信为了讨论政务、批阅文书,经常工作到深夜才睡。

为了缓解财政危机,岛津宗信带头提倡节俭。他一改自岛津忠恒以来家中养成的奢靡攀比之风,规定自己的日常饮食为一饭一菜一汤,日常衣服均为素色绵服,除家纹以外,衣服上不用任何花色纹样,刀柄、刀鞘只用皮革缠卷,不加其他金银彩丝之类的装饰。

最难得的是,岛津宗信非常重视当时的武士都普遍不当回事的司法诉讼工作。司法诉讼往往涉及民间当事人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的琐事,眼高于顶的武士们对此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司法诉讼实则关系到民众的生杀予夺,决非小事,处理不好还可能引起一揆和暴乱。岛津宗信在江户出生长大,熟悉德川幕府颁布《御掟书百条》《御仕置例类集》等法律、判例,法律素养很高,他经常巡视领国,深入乡村亲自听讼,处理民间的诉讼纠纷。岛津宗信甚至还亲自视察牢狱,聆听囚犯伸冤,这是岛津家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佳话,因此得到藩内藩外的赞誉。

德川吉宗对岛津宗信极为欣赏,除了为他担任“乌帽子亲”,还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宽延元年(1748年)三月,德川吉宗亲自为岛津宗信指婚,让他迎娶德川家“御三家”之一的尾张藩主德川宗胜之女为正室夫人。但不幸的是,当年年底,正在两家大张旗鼓准备婚礼的时候,德川宗胜之女病死,婚事告吹。

德川宗胜因为未能将优秀的岛津宗信收为东床快婿而抱憾甚深。宽延二年(1749年)三月,德川宗胜主动提出,希望岛津宗信迎娶其妹妹为正室夫人,岛津宗信为人豪爽,一口答应。德川宗胜大喜,邀请岛津宗信到其宅邸作客。岛津宗信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雄伟,容貌威严,言行之中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当岛津宗信进到德川宗胜宅邸的玄关时,出来迎接的是德川宗胜家的家老津田长兴。津田长兴身形矮小,其貌不扬,岛津宗信不知其是家老,便对津田长兴说:“为我脱鞋!”津田长兴虽然心有不悦,但慑于岛津宗信的强大气场,竟然只能乖乖地蹲下帮岛津宗信解带脱鞋。

岛津家的百年战记二七(岛津家百年战记)(25)

岛津宗信

然而,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就在岛津宗信到访尾张德川家的四个月后,宽延二年(1749年)七月十日,被众人寄予厚望的贤君岛津宗信突发急病,薨于鹿儿岛鹤丸城,享年二十二岁,在位仅三年。岛津宗信死后,葬于御龙山福昌寺,法号“慈德院俊严良英大居士”,神主供奉于鹤岭神社,神号“弥广慈德彦命”。德川宗胜两次欲与岛津家联姻,均功败垂成,也是天意。

岛津宗信尚未成婚就病死了,没有儿子可继承藩主之位。这时,只能由退隐在江户的老父亲岛津继丰出面,立次子、也就是岛津宗信的弟弟岛津久门为藩主。岛津久门原本已过继给加治木家的岛津久季当养子,准备将来继承加治木家的,此时只能是本宗家优先,把岛津久门从加治木家迎回来,继任本宗家家督和藩主之位。

按照惯例,岛津久门一继位,就前往江户谒见将军。宽延二年(1749年)十一月,岛津久门登江户城,面见德川幕府第九代将军德川家重,被赐予“松平”氏名和“重”字偏讳,改名“岛津重年”。

岛津重年生于享保十四年(1729年)二月十一日,宽延二年(1749年)继位时年方二十岁。岛津重年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此时的他肯定没有想到,他很快就要面对来自德川幕府的深深的恶意。

那么,德川幕府究竟会给岛津重年出什么样的难题?岛津重年有何对策?岛津家的财政危机,又将演变成怎样的局面呢?

请继续关注《岛津家百年战记》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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