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了他的便宜(真是便宜了这个变态)

一年来,新冠疫情给全球带来了巨大灾难。

截至目前,全球死亡病例已经超过了190万。

无数家庭遭受变故,令人悲怜。

不过,去年来自英国的一例死者却无人同情,反倒是拍手叫好。

他,正是40年前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约克郡开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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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内,杀害13人。

受害者全为女性。

让当地警方一筹莫展,民众人心惶惶。

他会对受害者先用铁锤猛敲头部,再用螺丝刀狂插胸部和腹部,随后肆意殴打脚踢。

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段,也成为了这位「开膛手」的标志。

前不久,网飞将这段历史制成了纪录片上线播出。

让我们得以一窥那段历史,探寻那个时代。

恶魔诞生之地,是否有着孕育恶魔的土壤?

《约克郡屠夫》

The Ri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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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猖獗残忍的连环杀人魔,竟然因感染新冠肺炎而死。

这不能称为「大仇已报」。

他活到了74岁。

要不是得了新冠,可能还会活得更久。

而死在他屠刀下的那13位女性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这样的结局也让很多人唏嘘不已。

杀人魔死后一个月,纪录片《约克郡屠夫》上线,一时间引起不小反响。

豆瓣上保持着7.8的不俗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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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面的情绪充斥着整个纪录片。

对现实的失望,对体制的控诉,对社会的不满。

但凡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人们都是从恐惧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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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英国利兹市发生了第一起命案。

死者头部遭到重创,身上有3组刀伤。

根据当时验尸的法医所说,这些刀伤十分特别。

显示出,行凶者不慌不忙地用凶器搅来搅去,然后退后欣赏。

这不是普通的冲动犯罪,而是说明行凶者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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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同样很狡猾,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

这就使得案子在一开始就陷入困局。

警方开始试图从被害人身上寻找线索。

因为发现尸体的地方非常靠近当时的红灯区。

所以警方很快就断定这起命案与卖淫有关。

但很快我们就知道,警方这样的行为直接为后面的所有举措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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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离异,妓女。

在警方和媒体的汇总下,受害者成了「追求享乐的女孩」

虽然没有指明,但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女孩自己的不检点,造就了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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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这起命案成为当时大街小巷的谈资,成为一起「炸鱼薯条谋杀案」——

当天上报纸,两三天后报纸会被用来包裹炸鱼和薯条。

命案只有一时热度,人们只会关心自己感兴趣的新闻。

发现没?

这就很像现在的微博热搜。

三分钟热度,五分钟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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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线索,警方的破案几乎停滞。

民众也不关注,认为这场悲剧不值得同情。

总的来说,当时几乎没有人把这当做一回事。

于是,更多的命案接二连三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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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女性,同样都是妓女。

同样的死状凄惨,同样的无人在意。

警方越来越确定「凶手极度痛恨妓女」

将凶手看作是百年后专杀妓女的「开膛手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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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77年6月,第五起命案发生,才引起人们的重视。

一名16岁的女性被杀害。

与前面4位不同的是,她不是妓女。

而是住在家中,有着一份超市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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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漠不关心的民众也慌了神。

也在这时,本该主持正义的警方突然做出了令人咂舌的判断。

他们联系之前四起都是妓女受害的相似案件。

再加上这次的受害人又是在半夜行走。

所以警方认为,受害者被凶手误认为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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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警方眼中,受害者几乎与妓女画上了等号

并断言,犯罪人再次作案的概率非常高。

这样的结论一出,当地女性都害怕起来。

她们不再敢晚上独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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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传来了一件有幸存者的消息。

按理说,有了幸存者的描述,案情会有巨大进展。

而且警方还根据描述,绘制了凶手的画像。

但很可惜,尽管警方挨家挨户问询,依旧没有任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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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越来越多的案件发生。

职业不一,地点不固定,甚至有被专门摆好姿势的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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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线索也被找到。

比如,现场发现的车辙印,受害人身上的鞋印。

最关键的是死者身上的一张5元英镑。

因为这张英镑限量发行,全英国只有不多于6000人拥有。

而凶手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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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人感到意外,且十分费解的是——

线索虽然增多,但警方几乎没有一点儿实质性进展。

这时他们突然意识到,可能凶手已在被问询过的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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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余的文件材料,庞大的工作量,警方一筹莫展。

在发生8起命案之后,警方无奈地通过媒体向凶手发出声明:

「我们抓不到你了,你赶紧自首吧。」

真是便宜了他的便宜(真是便宜了这个变态)(18)

这是什么屁话!

英国警方已经彻底承认了自己的无能……

随后,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警方向全城女性发布了宵禁禁令。

通过限制女性的夜间自由,来保护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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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荒诞的禁令一下子引起众怒。

凭什么男人犯下的错误,要由女性来承担?

夜晚属于男人,也属于女人。

再加上警方这些年的无作为,积压许久的愤怒一下子爆发。

很快各地爆发了许多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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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整个案件自爆发以来,充满了对女性的歧视。

警方的不重视,笃定受害者都是因为女性不检点而被害。

男性主导媒体,以致报纸上可以刊登裸女来博人眼球。

当命案发生时,男女不同的反应足可见当时的风气。

女人会感到危险,男人却看到新闻。

有人看到了新闻,有人却感觉置身其中。

真是便宜了他的便宜(真是便宜了这个变态)(22)

就当这些冲突一触即发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开膛手被抓了。

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因为违章驾驶。

真是便宜了他的便宜(真是便宜了这个变态)(23)

彼得·威廉·苏特克利夫,是「约克郡屠夫」的真实姓名。

他从小对母亲十分依赖,但自从发现母亲外遇后,精神支柱便开始崩塌。

对行为不检点的女性产生了极度厌恶感,并且相信杀死妓女是上帝对他的指示。

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还有家庭,而妻子对他的行为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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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凶手认罪的头版新闻

这个在家人朋友眼中温和友善的良民,一下子成了臭名昭著的杀人魔。

他很直接地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使得整个案情结束得非常顺利。

警方在面对记者时,也难掩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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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都知道,案子能破跟警方的能力一点关系都没有。

完全是运气好。

甚至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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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凶手是谁似乎一下子变得不重要。

因为大家在警方身上发现了许多更严重的问题。

比如从一开始就坚持「妓女杀手」,使得他们的破案过程毫无进展。

参与办案的警察都是男性,对女性充满了偏见。

即使错了,也死不承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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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警方在进行民众问询时曾盘问过凶手。

足足有9次。

要知道,那时候警方有了凶手画像、鞋印、车轮印等线索。

如今再翻看当年的记录,还是不免感到既无奈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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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郡屠夫犹如一面镜子。

映出了当时英国社会破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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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约克郡当地超高的失业率。

上世纪七十年代,重工业的衰落使得当地的经济陷入低迷。

成年人失业率高达21%。

为了生计,不少女性被迫做起了性工作者。

有的19岁就做起了这个行当,甚至还有的得到了母亲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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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才会有此下策。

这些努力谋生的女性并非媒体口中的荒淫、享乐。

她们中的很多人都要养活身后一大家子。

选择这个行当,只是因为遇上了令人绝望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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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受害者的孩子受访

其次,警方的不作为助长了凶手的气焰。

视诸多有利证据为空气,将整起案件视为儿戏。

让那时的警方后来成为了人们的笑柄。

真是便宜了他的便宜(真是便宜了这个变态)(32)

「如果你感到无聊,就来做警察。」

这成了当时警方的宣传口号。

以至于很多素质不一的人迫于生计去做了警察。

其中不少警员,原先是工人、船夫,能力素养良莠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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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警方内部强烈的性别歧视成了破案的最大阻碍。

他们对自己的无能理所应当,而却对受害女性指指点点。

这既是对女性充满恶意的揣测,还有着为凶手洗清罪名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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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偏见不仅在警局里不是个例,而且在社会大众中更是主流。

整个社会风气的不正常,迫使女性既要为暗处的凶手担惊受怕,又要忍受旁人的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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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笼罩,直接驱使英国女性做出了改变。

她们对自己身处的生活状态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意识到,需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好自己。

在她们眼中,只会杀害女性的约克郡屠夫就是懦夫。

只能想出针对女性的宵禁正常的警方压根保护不了自己。

在整个充满偏见与歧视的环境中,一代女性变得更加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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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部纪录片的中心人物是「约克郡屠夫」,但它讲述的尽是那个时期整个英国大环境。

凶杀只是引子,窥探真实历史才是本意。

而这一系列惨案中,女性却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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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录片中,我们看不到四十年前的英国民众对于她们的同情。

也看不到社会对于生命的关心与尊重。

看到的只是各种猎奇和漫不经心。

看到警方的无能和推卸责任,只有当威胁到自身时,才被迫做出回应。

真是便宜了他的便宜(真是便宜了这个变态)(38)

四十年后,许多人都在这部纪录片里表达了自责与愧疚。

他们或是警察,或是记者,或是旁观者……

曾经因为偏见,罔顾人命。

如今给予反思,愧对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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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根除偏见,从来不能一蹴而就。

即使到今天我们的周遭仍有许多活生生的案例。

但幸运的是,这个时代里有很多人在为此而不断努力着。

在衣着上不再受到别人的指摘,喜好上不再任由旁人点评。

她们亲自证明了,女性无需用自由换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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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女性人生瞬间》

或许,我们没有办法创造一个完美的社会。

但总是可以将之视为目标。

不断争取,不断进步。

是人,总会犯错。

但总不能,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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