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奇缘的意思(千里奇缘话甘辛)

暗订前盟

甘颐到了北京,依着黎青之言,找了个寓所住下,又到礼部报名参加明春会试,一切打点停当后,便到光禄寺来拜见辛受。辛家父子见了甘颐,都喜不自胜,谈及别后之情,辛受叹道:“我们家其他事情还算顺畅,只可惜小女缘薄,已经出嫁了,老夫一想到这里,心中就闷得慌。唉!”哪知甘颐并不惊讶,只回答了一个“是”,就不再做声,竟不细问缘由。辛受不好再说,只得道:“甘兄如今已经是至亲了,为何不到此间同寓,以后便与小儿一同入场考试,却另外找了住处呢?”甘颐道:“晚生初来京师,道路不熟,入城时又车马拥挤,只得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了,好在也不太远,可以经常过来侍候。”辛受又设宴招待,席间,彼此也只谈些科场中的事情,绝口不提辛小姐的事。饮到黄昏,甘颐便辞别而去。

却说暴文将绿绮娶到家中,认做是辛燕小姐,欢喜得无法形容。如今见“丈人”升了光禄寺少卿,“阿舅”又中了举人,一同来到京中,便当成至亲骨肉,朝夕往来,请了酒又请酒,送了礼又送礼。辛受见他这般光景,自然不好说破,只得将绿绮认做亲生女儿一般,也时常去看望。不料这暴文有个一母所生的妹妹,名叫窈娘,才十七岁,倒也生得红似花,白如玉,只是毕竟是北方人,没有那妩媚丰姿、婀娜体态。暴雷爱她如珍宝,一心要替她选个佳婿,因此耽搁下来,眼下又忙忙出征去了。

千里奇缘的意思(千里奇缘话甘辛)(1)

窈娘见暴文从南方娶了个才美女子回来,便也动了念头,要嫁个南方的才美郎君。她自己不好开口,只得悄悄地与母亲说了,母亲又与儿子说了。暴文回复母亲道:“孩儿因送父亲,到了南方,才凑巧娶了这个才美媳妇回来了。如今孩儿坐在家里,纵然有才美郎君,叫孩儿到哪里去选?”其母道:“这也不在一时,只要你留心选择便了。”如今暴文见辛发中了举,自然有才,又年轻俊美,便思量着要将妹子嫁他。这一天,邀请辛家父子来家吃酒时,便叫母亲与妹妹躲在屏风后偷看。母女俩都很满意,暴文便央请两个有势力的大臣去说亲。辛受说是已经受过聘了,那两个大臣问是谁人,辛受说是蜀中甘氏。又问为何结这门远亲,辛受道:“我有个门生在蜀中做知县,见甘氏才貌双全,便撮合了这桩婚姻。”两个大臣便将经过情形告诉了暴文。后来“翁婿”又见了面,辛受见暴文还有三分不信,便辩解道:“贤婿不必多疑,你我至亲,怎肯说谎?况这甘氏还有个哥哥名叫甘颐,已在四川中了解元,少不得要来京中会试,来时少不得要会亲。待你们都见了面,自然明白了。”

千里奇缘的意思(千里奇缘话甘辛)(2)

因此甘颐一到,辛受就要接他同住;而甘颐记着黎青的嘱咐,竟另找个寓所住了。这天送甘颐出门后,辛受便与儿子商量道:“刚才那甘颐,我只以为他听了你姐姐已经嫁人的消息,定会愤愤不平,我就可以稍微透点风声给他了。哪知他只说了个‘是’就默默无语了,究竟是什么意思?”辛发道:“他想是在扬州打听得姐姐确已出嫁,愤愤不平已没用,索性默默不言以显示高明;或者就是今天初到,不便发作吧?”辛受想了想说:“都不是,据我看来,他倒像看破了我们的机关,不明说是不想坏了我们的事;不争辩是怕我们笑他呆啊。”辛发道:“父亲说得是,他既然胸中了然,又不多嘴,就这么含含糊糊地等待以后的消息,倒也是桩好事。只是父亲既已许了与暴公子会亲,如果不让他俩会一会,暴公子又要疑心了。”辛受道:“会亲容易,我们摆了酒席去请,他怎好不来?”

第二天,辛发与辛受先后去拜访甘颐;晚上,甘颐又送上王荫的两封信。辛受见第二封是恳切替甘颐向辛燕求亲的,暗想:“他既已知道我女儿出嫁了,这第二封求亲信又何必呈来?如此说来,他已分明看破我们的机关了。”次日,辛受发请帖摆酒替甘颐接风,甘颐不好拒绝,直挨到傍晚才到。席间,辛受说起“小婿”暴文仰慕甘兄才华,欲与他会一面。甘颐只推说会试在即,心神不宁,待考过后再说。回到寓所后,想起黎青的话,越发觉得见那暴文无益,于是只说要静养看书,连辛家也很少去了。

倏忽已到二月,甘颐约了辛发一同入场考试。一连三场考过,辛受又要发请帖会亲,甘颐便推说考试辛苦了,身子不自在,歇几天再说。过了几天,辛受又要发请帖时,又碰上暴家也有事。再过几天,场中发了榜,甘颐中了第二名,辛发中了第三名。辛受不胜欢喜,连日来家中贺客盈门,又将会亲的事耽搁了。而第二名甘颐与第三名辛发郎舅同时登科,又被人们沸沸扬扬地传为奇事,传到暴文耳中,“舅子”高中了,岂有不备礼来贺之礼?既贺了舅子,因亲及亲,自然也另备一份厚礼来贺甘颐了。甘颐不得不受,既然受了,又不得不回拜。这一来既相识了,又沾亲搭故,暴文便发请帖请“丈人”、“舅子”与甘颐一起到家作客。辛受与辛发都应允了,甘颐岂有一人独辞的道理,只得一起去了。公侯之家的酒筵极其丰盛,那排场、气势也与别家不同。暴文陪着三位客人饮得尽醉方休,而他的母亲与妹妹早已躲在厅后偷看,见那甘颐与辛发白面乌纱,犹如粉妆玉砌的一对玉人,都看得呆了。待客人一散,其母就对暴文道:“你的舅子既已说定了甘家的妹子,而你舅子的舅子的才貌也不在你舅子之下,况且也中了进士,还比你舅子高出一名,何不央人去说合,就将你妹子嫁给他罢。”暴文道:“那个姓甘的更有才名,能嫁他自然好。只是他比我舅子大两三岁,恐怕也做了亲。待孩儿去访一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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