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母案的真实现状（16岁女孩为养家多次卖血）

文|冬月

编辑|史这件事

“我辍学，供哥哥们上学。”

为了这句承诺，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小女孩拼命赚钱，供几个没有血缘的哥哥读书。三度卖血、睡在麦地、拉着瘫痪的继父走八十公里。

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她的手却比家里所有人的还要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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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学供哥哥上学

听说有人种棉花卖了好多钱，申春玲便也种起了棉花。

该浇水了，她便一个人抱着大粗管子浇水。该除虫了，她便又一个人背着农药桶去打农药。

她总是会小心翼翼照顾自己的家，将自己排在所有人身后。

那天艳阳高照，申春玲背着农药桶在打农药。可她却没看到背上的农药桶泄露，大量的农药水漏在了地上。农药水挥发，被申春玲吸入，最终导致他晕倒在了棉花田里。

幸好附近有人恰巧经过，申春玲这才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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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申春玲醒来后没有向家人哭诉自己的经历，而是跑到了棉花田里，确认自己的棉花无事才安了心。

又有人告诉申春玲卖苹果赚钱，她便推着车去进货。

成年男人推了多少，她也推了多少。

后来得知泗水的苹果便宜，申春玲便推着车，天不亮就去泗水，然后再拉到集市贩卖。

只为了多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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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申春玲才十六岁，而她拼命赚钱的理由，是为了和自己没有血缘的亲人。

故事发生在1994年，一个12岁的小女孩，她拉着母亲的手，来到山东嘉祥县后申庄。

媒婆走在前面，笑着对她们指着那边：“前面就是了。”

母亲便带着一儿一女，踩在泥泞的土路上，向前面走去。

母子三人是从山东菏泽来的，因为父亲离世，母亲为了生活，不得已再嫁。

媒婆停在申树平的家门前，挥手说道：“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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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早早就有人等着，看见有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站在最前的男子有些害羞，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憨憨一笑，然后向媒婆递上事先准备的礼物。

媒婆也不含糊，接过礼物，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些：“你们好好聊，我就先走了。”

男人搓着手，笨拙地请他们进屋。

12岁的女孩悄悄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看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

这个小女孩就是申春玲，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叫申树平，是她的继父。

申树平是个木匠，家里除了申树平还有他的父母和四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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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树平的父母已年过七旬，大儿子现在在读大学，老二、老三、老四在读高中，一整个家全靠申树平一人支撑，家境并不好。

申春玲没怎么上过学，对学校有无尽的向往。可继父要供四个儿子上学，这让申春玲也断了上学的念想。

可是，申树平却不这么想，他四处凑了学费，拉着申春玲的手，送她去了学校。

申春玲摸着学校的课桌，心中是对继父的不尽感激。

申春玲也不负众望，得闲就拿着课本读书，很快就跟上了学习进度，仅学了半年时间，就考取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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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树平也总是逢人就夸：“我真是有一个好女儿。”

申家的几个哥哥也很喜欢这个妹妹，还经常“小铃铛，小铃铛”地叫。

为了感激申家对自己的恩情，申春玲便很懂事地做家务，还经常把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洗了。

几个哥哥看见了，也会跟着妹妹一起洗衣服。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又艰苦，可申春玲却打心底里觉得幸福。

现在家里多了三个人，申树平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些。

于是申树平为了多赚些钱，白天就在工地里打工，晚上就锯木头，做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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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春玲也会坐在继父身边，帮着他锯木头。

木材充足，小小的火苗迟早会燃起熊熊烈火，然而命运却在申家这一小团火苗上，泼上了一瓢水。

1995年初夏，申树平在工地发生了意外，从三楼直接摔下，半身瘫痪，永远无法站起来了。

这场意外让整个家的顶梁柱塌了下来。

二哥率先站了起来，对着躺在床上的父亲说道：“我辍学养家！”

看到二哥的决定，老三老四对视了一眼，也站来起来，坚定道：“我们也辍学！”

申树平瞪着眼睛，怒斥他们：“不行！都给我好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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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别过头，一言不发，但眼神却还是那样的坚定。

“都上学去，听到了没有！”申树平再次怒喝。

三人仍是一句话也没说。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细细地哭声，申春玲站到他们面前，擦了擦眼泪，哭着说道：“哥哥们上学，我来赚钱养家。”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瘦小低矮的13岁女孩，却说出了养家的话来。

申树平的泪流地更汹涌了些，三个儿子现在辍学，太可惜了，可春玲却刚刚开始念书……

申树平颤抖着拉过申春玲的手，沉默了许久，而后沉痛道：“爹……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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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春玲紧紧抿着嘴，摇了摇头。

可是，申春玲的母亲却怕了。几年前，她的前任丈夫因病去世，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谋生，那种绝望那种苦，让她时常噩梦不止。

所以，申春玲的母亲走了，在三个月后走了。

两个孩子毕竟申家没有血缘，于是申春玲的母亲便抱小儿子，让申春玲收拾东西。

可谁知，申春玲的却执意留在申家，怎么也不愿跟母亲走。

无奈之下，母亲便丢下了申春玲，只带着儿子离开了这里。那是一个夜晚，月光照亮了小路，周围时不时传来几声鸣叫，申春玲的母亲踏上这条小路，始终没有回头，可她的眼泪却滴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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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沧桑，全写在了手上

年仅12岁的申春玲顶替了继父的位置，当起了家中的顶梁柱。

大哥在外读大学不回家，二哥三哥四哥住校，仅在周末回家，申春玲便一个人照顾爷爷奶奶父亲。家务、农活，什么都干。

后来，申树平的伤情恶化，时常疼得打滚。

申春玲看着父亲的样子心疼流泪，她又看了看院中的板车，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申春玲借了钱，然后让申树平躺在板车上，自己则拉着车，朝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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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申庄只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距离最近的医院有八十多公里。

申树平紧张起来：“爹不痛，别去了。”

申春玲却没有理会申树平，她抓紧板车把手，向前走去。

那时正值盛夏，申春玲满头大汗，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又滴在了土路上。

两天一夜，白天申春玲拉车朝医院走，晚上就停在一处，席地而睡。当她带着父亲来道医院时，她的双手已经被磨得溃烂，双脚也生了不少疮口。

在医生的帮助下，申树平被送到了医院病房。申春玲的手脚溃烂化脓，但却始终没有给自己买些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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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要在医院治疗好些天，申春玲就白天陪着父亲，晚上就睡在医院的车棚里。蚊子在申春玲的耳边嗡嗡叫，申春玲扇了两下，又翻了个身，便接着睡了。

可在她的身上，却满是蚊子叮咬的疙瘩。

保安大爷见这个女孩脏兮兮、臭烘烘的女孩，以为她是乞丐，便拿着扫帚赶申春玲离开。

申春玲便连忙解释自己的家很远，自己是带着父亲来看病的。申春玲还求保安大爷，让自己睡在这里，保证不添乱。

保安大爷看到申春玲眼神坚定，不像说谎。就同意她呆在这里，还帮着申春玲把她的板车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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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车的过程中，保安大爷看到了板车把手上还有隐隐血迹，他又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女孩，问道：“你今年多大？”

“14。”

保安大爷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申春玲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

当天晚上，保安大爷驱赶了申春玲周围的蚊子，将一个蚊帐系在了她的上方。

而那晚的申春玲，睡得很香。

后来申树平可以出院了，申春玲便又拉着那个板车，向家的方向走去。

保安大爷站在原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内心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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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一夜，又是汗水不止。

他们此行实在耽搁太久，地里的小麦都快熟透了，如果再不割恐怕要全掉在地里。

申春玲不敢多耽搁，便拿起镰刀又开始割起小麦。

两位老人和申树平看到这样的申春玲，时常自责地哭着。

申春玲家里有七亩地，周围人家的麦子已经全部收完，仅剩下他们家的小麦。

在这金黄的麦田里，仅有一个皮肤黝黑的拿着镰刀的小女孩足蒸暑土、背灼炎天，似是不知道苦一般。

申春玲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割麦子，实在困了就在躺在麦地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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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七亩小麦实在太多，很多麦子都掉到了地里，申春玲捡起掉落的麦子，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周围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呼吁大伙帮申春玲割麦子，有了大家的帮助，这片麦田很快就割完了。

申春玲含着眼泪，向大家鞠躬道谢。

微凤吹起申春玲的碎发，也吹在她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上。

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很重的痕迹，但却在她的双手双脚上刻尽了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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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卖血单

不久后，高考结束了，哥哥们放假回家也让申春玲的日子也变得不那么辛苦了。

又过了不久，二哥收到了上海某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激动地对申春玲说着：“小铃铛，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申春玲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二哥的录取通知书，看着通知书上二哥的名字，激动地跳了起来。

随后，全家人都知道了老二考上大学的这件事，连忙把老二叫到身边，对着他一顿夸奖。

可是，躲在后面的三哥的却是满是忧愁，始终不敢看向妹妹。

询问之下，申春玲才得知，三哥没有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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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很快又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忧伤，告诉大家：“没考上也好，以后我就和小铃铛一起赚钱。”

话音刚落，申春玲就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赚钱有她，她想让三哥去复读。

三哥对着妹妹连忙摇头，他不想妹妹这么辛苦。

但申春玲却一本正经说道：“哥哥考上了，就是我考上了。”

三哥看着妹妹，泪水汹涌而下。

在申春玲的劝说下，三哥最终还是选择了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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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申春玲又独自一人拿起锄头，翻土种地。但也开始愁起了另一个问题：二哥上学需要三千块的学费。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这三千块钱却怎么也在凑不齐。

一根针扎破了申春玲的手，鲜血流了出来，看着流出的鲜血，申春玲想到了两个字“卖血”。

申春玲来到血站，伸出胳膊让医生抽血，但却因为年纪太小，被医生赶了出去。

第二天，申春玲又来了，这次她谎报了年龄。

医生虽有怀疑，但还是抽了血，并给了申春玲400块钱。

可这四百块和二哥的学费还差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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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三天，申春玲又来了。

医生见她身体疲惫，精神不好，便拒绝抽血。

申春玲却哭了出来，她对着医生下跪，祈求医生给她抽血，并跟医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医生们听完了申春玲的故事，个个神情凝重，他们将申春玲扶起，稍微抽了些血，又自己凑了700块钱给她。

申春玲接过钱，连忙向医生鞠躬道谢，并小跑着回家去了。

申春玲将卖血赚的钱交到申树平的手里。

申树平握着这些钱，皱眉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申春玲垂下头，吞吞吐吐说道：“我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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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哥却看到了申春玲胳膊上的针孔，他抓起申春玲的胳膊，从申春玲身上找到了两张卖血单。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愧疚，心想着：如果小铃铛自私一点，那他们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痛……

爷爷的一句话打破了宁静：“把杨树卖了吧。”

大家想再说什么，但却都被爷爷给打断了。

申春玲后来才知道，那两颗大杨树，那是爷爷留着给自己打棺材用的。

在二哥离开前，申春玲将新缝的棉被和鞋子递给了二哥，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钱。告诉二哥：上海是大城市，不能让他们瞧不起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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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卖血，为哥哥凑钱

申春玲的母亲给她寄了一封信，母亲告诉申春玲自己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希望她能回来跟母亲一起生活。

申家人也纷纷劝说申春玲，希望她能回母亲那里去。

但申春玲却合上了信，拒绝了母亲。

她仍是在地里耕作，照顾着家人。

春玲救赎了整个申家，可却困束了自己。

为了赚更多的钱申春玲便开始种棉花。

那年的棉花大丰收，可是种棉花的人也很多，价格也低了些。

于是申春玲又开始卖起了苹果。

她拉了一车苹果到集市去卖，路上就算是再饿再渴也不会吃一个苹果。

就算是磕坏的苹果，也都削好给家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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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四哥去当了兵。在四哥出发的前一天，申春玲将自己的零花钱塞到了四哥手里。

四哥握着这些钱，仿佛有千斤重般。

1998年，申春玲十六岁，这年大哥考了研，三哥复读考上了山东医学系，四哥在部队升到了班长还说着退伍后要去考军校，这些都是好事，可全家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奶奶病重，随时都有可能离他们而去。

申春玲在奶奶床头照顾，并安慰着奶奶会没事的。

奶奶却掏出了一个玉手镯，带在了申春玲的手上。申春玲的手臂纤细，这个手镯对她来说，大了些。

奶奶握着申春玲的手，说道：“本来是想给你大哥媳妇的，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更适合你。”

申春玲握着奶奶的手，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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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奶奶就去世了，五个孩子跪在灵前，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不久前，四哥还写信告诉家人，自己要考军校。可如今申春玲又收到四哥的信，信上说他不考军校了，退伍后直接回家。

申春玲急了，她是害怕家里缺钱，才这样说的。于是便写信告诉四哥，让他好好准备考试，学费她来解决，还将四百块钱一并寄给了四哥。

家里的钱却是不多了，情急之下，申春玲再次来到了血站卖血。

抽完血后，申春玲的精神恍惚，脸色也有些发白。但她却拍了拍自己，拿着钱就往邮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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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过马路时，一辆大卡车正直冲她而去，卡车碾压而过，申春玲的生命也永远定格在了16岁。

得知消息的申树平几度昏厥，她的几个哥哥也都哭晕了过去，爷爷更是哭病了。

大哥由于无法及时回家，就发了封电报痛悼。

当地习俗规定，未成年人去世是不能办葬礼、无法进祖坟的，但村里的老人却都纷纷开口，要给申春玲办葬礼。

因为春玲的孝，春玲的善，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而在申春玲的葬礼上，三个哥哥穿着麻衣，给妹妹披麻戴孝，感激着妹妹的恩惠。全村老少佩戴黑纱，为春玲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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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一个毫无血缘的家，让一个女孩感受到了温暖。于是在这个家遭受灭顶之难时，女孩站来出来。

滴水恩，涌泉报，申春玲将这句话体现的到了极致。

一双小手，在她的付出之下，变得粗糙至极。

这双手不停在拉板车、挥锄头、做家务。她这一生都在为别人，却没有把一天的快乐留给自己。

她赚钱供哥哥读书，四个哥哥个个学业有成，若是再等几年，他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人世最悲不过一句“造化弄人”。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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