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诡事实力排行(苗疆少年善蛊师兄让我不要招惹)

苗疆‬少年善蛊,师兄让我切记不要招惹。

可我下山第一年,就把苍官的虫子炸了下酒。

当我吃着起劲时,看到一个面沉如铁的少年死死盯着我。

酒意上头,我举杯遥遥敬他。

「这位小兄弟,不如坐下一起吃。」

然后被追杀了十万八千里。

苗疆诡事实力排行(苗疆少年善蛊师兄让我不要招惹)(1)

1

梁子结大了。

我历尽千辛万苦,屁滚尿流逃回不周山,一惊一乍告诉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群玉正在倒酒,见我风尘仆仆满身血迹跑回来,吓了一跳。

酒桶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晶莹的液体浸入了泥土里,香气逸散,我猛地吸了一大口。

群玉痛苦地扶额,他说:

「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出去。」

「别啊!」

我扶起倾倒的酒桶,摇了摇还剩不到一半。

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吨吨吨一口气喝干了,这才坐下来喘口气。

「我哪知道那些虫子是他养的,不知者无罪嘛。」

我一脸委屈地控诉。

「瑶台,你可知苍官是谁?」

「万疆门的人啊,怎么了。」

我准备一会回屋先大睡个三天三夜,缓缓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

「师兄说得对,苗疆少年真的别招惹,如此小肚鸡肠,心眼比针尖还小。」

「他是万疆门的少主。」

群玉幽幽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再理我了。

「哦。啊?」

我手里的碗掉在了石桌上,哐当一声。

「那……我能从他手里逃出来,岂不是证明我这三脚猫功夫,还算看得过去?」

我一脸期翼地看着师兄,试图笑一下缓和气氛,希望能从他口里得到点安慰。

但他笑得比我还难看。

「瑶台,不周山就我们两个人。」

「嗯?」我没懂他的意思。

「若是万疆门哪天打上来,师傅的传承就要断了。」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姑奶奶我求求你,赶紧滚!留不周山一条生路吧!」

「不然师傅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我瘪瘪嘴。

啧,真没想到,刚逃回不周山第一天,我胆小如鼠的师兄就要赶我走。

也不怪他,他小时候被人贩子绑了,差点被卖到楚馆里去,是师傅救了他。

这导致他对外界充满恐惧,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犹如道观清修的老道士。

如今有了我和苍官的这层梁子在,不周山的存续岌岌可危。

万疆门是苗疆最大的门派,门中弟子行走江湖皆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以蛊毒傍身,很是难缠。

其中万疆门少主更是门中青年一代的首领,武艺高强,蛊术出众。

啊,这可如何是好。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敢告诉师兄。

我怕他吓晕过去。

我把苍官的衣服扒了,还把他踹到了河里。

那是我吃了苍官的虫子之后,千里逃亡的第二年。

我路遇一家酒馆,老板娘酿的美酒香飘十里。

这对我而言是莫大的吸引力。

人生若无美酒作伴,死亦何惧。

我在靠窗坐下,窗外长河奔涌,秋水长天。

风光无限,若是有美人作陪,而无俗世烦忧,那可真算得上天上人间了。

正当我喝得尽兴,桌对面坐下了一个黑衣的男子。

他戴着面具,身量挺拔,宽肩细腰。

赏心悦目。

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上下打量,格外放肆。

「姑娘可是看够了?」

好熟悉的声音。

我的头仿佛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

嗡!

糟糕!

苍官怎么在这!

这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啊,天下美酒千千万,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为了活命,我忽然站起身来,凄厉地尖叫一声。

整个酒馆的人都被吸引住了,往我们这儿看。

我一整个扑在苍官身上,差点连带着他和凳子倒在地上。

事发突然,他竟然没有躲过。

我红着眼睛,大声控诉,血泪聚下:

「相公!」

他身体一震,就要从衣襟里拿出什么东西。

我暗道不妙,撕拉一声扯开他前襟,掉落了零零散散的小瓶子,同时大喊:

「你这个负心汉,舍下家里的新嫁娘,出去和狐媚子鬼混!」

我边喊还边拉扯他的衣服,还用拳头锤他,像歇斯底里的可怜妇人。

他前胸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若我手中拿着剑,杀他不是一件难事。

「你!」

透过面具,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丝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杀气翻涌。

哈,我还真不是吓大的!

「我倒要看看,南疆来的狐狸精,在你身上留了什么印子!」

我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酒家。

我在威胁他,要是他在这里杀了我,我保证在断气之前,将他的身份宣之于众。

万疆门在江湖名声本就不算太好,若其门人在外公然杀人,就是魔教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好啊!看看,看看,这狐媚子留的印子如此鲜明!」

「相公你还敢抵赖吗?啊?」

他之前追杀我时,被我反砍了一刀在胸前,此时只余了浅浅的红痕,确实像被女人的指甲划上去的。

我字字泣血,受了天大的委屈。

酒客们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味了,充满了鄙夷。

苍官忍无可忍,想拔剑一剑刺死我。

我拼尽全力抓住了他的剑柄,指节泛青,脸色苍白,这使了我十成十的内力。

「既然相公不义!妾身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我疯癫地笑,眼泪浸湿了衣衫。

「不如与相公同归于尽!」

我带着他疾速撞向窗外,背着众人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快要落入水中,我从他身上借力一蹬,万幸于自己轻功还不算烂,飞回到了岸边。

而苍官被我踹进了河里。

我火速逃命。

留下面面相觑的酒客,与在水里气得脸色煞白的万疆门少主。

谁让他为了一碗虫子就追杀我的?

我虽然打不过他,但逃跑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我小时候师傅曾教导,人生最贵重的东西是酒和命。

二者之外,皆是虚妄。

后来他老人家驾鹤西去。

留一个群玉贪生怕死。

留一个瑶台嗜酒如狂。

所以对我来说,脸面算什么东西。

再说了,苍官还不知道我是谁。

2

我和师兄多年的情谊也只够我在不周山睡个三天三夜。

然后他就让我火速滚蛋。

走前给了我十两银子当盘缠。

哼,算他有点良心。

天地之大,离南疆最远的地方在哪儿?

当然是京城!

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

于是我火速赶往京城。

一路遮遮掩掩鬼鬼祟祟,活像一个逃犯。

万幸,路上没遇到苍官这个杀千刀的。

顺利到达京城之后,我发现自己没钱了。

十两银子,一文不剩。

全拿来买酒了。

为了不被饿死,我站在一家酒楼前沉思。

其实是因为他家的酒太香,馋得我流口水。

酒楼名叫飞仙楼,装潢颇为风雅。

他们门口张贴着纳贤告示,说是缺一个厨子。

待遇从优,包吃包住。

我火速撕下告示,进去找掌柜的。

京城繁华,连倒夜香的都有人抢着干。

要是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倒夜香倒是没什么。

但群玉定会说师傅的脸都让我丢干净了。

……

掌柜见我一个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想赶我走。

可恶!

我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掌柜立马就变了脸色。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要你命干嘛,你可是我未来东家。

在我再次强调来意后,掌柜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问:

「那不知女侠,都会做些什么菜?」

那可多了。

「炸竹虫,炸蚂蚱,炸蜘蛛,炸蜈蚣……」

在掌柜屎一样的脸色里,我又说:

「以上只是我的拿手菜,其他的,可以学嘛!」

就这样,我在京城有了落脚的地。

在后厨也不用怎么出门,大隐隐于市。

我不信苍官还能找得到我。

……

这天轮到我休息,我顺了一壶竹叶青,倚在二楼栏杆上听肖师傅说书。

他的故事向来新奇,飞仙楼的客人也格外捧场。

每次收的赏钱都让他弹琵琶的孙女乐呵呵的。

「苗疆的蛊虫啊,那可太多啦。」

「种类之繁杂,就连万疆门的人,都不敢断言自己认识每一种蛊虫……」

一说到万疆门,客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就变大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

我可是在他们少主追杀之下活下来的人!

我才了不起。

见场内热情高涨,肖师傅乐呵呵地等了一会,接着说:

「诸位客官想必也知道,修行蛊毒之人,皆养着一只本命蛊,其毒性诡异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蛇蛊,金蚕蛊之类,大家耳熟能详,而今日在此,要给诸位讲一种奇特的虫子。」

「此蛊名为姻缘,以宿主血液为食,没有毒性,但其功效倒是世间少有。」

有意思,也不知道苍官有没有养一只。

这小子一天到晚带个面具,冷冰冰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打打杀杀,要是哪家姑娘看上他,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

「姻缘蛊与寻常竹虫类似,通体雪白,呈纺锤形,但身上有九道红色的圆环。」

竹虫!

竹虫香啊!

炸竹虫香脆可口,甘香甜美,咬着爆浆。

……

等等!

导致苍官追杀我的罪魁祸首,就是一碗炸竹虫,里面好像有一只,身上有九道红色的圆环。

我说这只怎么这么肥,吃起来这么香。

难不成,我把他姻缘蛊吃啦?

我人傻了。

肖师傅又说:

「这姻缘蛊啊,在找到自己主人的姻缘之前,是不会死的。」

「如果死了……」

我皱着眉头支起耳朵听。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在吵嚷嚷的掌声里,肖师傅站起身,一展袖袍,笑眯眯收着了赏钱,慢悠悠离开。

后面跟着抱着琵琶蹦蹦跳跳的小孙女。

我的良心久违地痛了一下。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屋,手里的酒都不香了。

掌柜怕我惹事,给我安排的居所是一间上房。

一般而言,隔音算是不错。

可是习武之人,耳力惊人,总是要被迫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今日正当我躺下,准备在睡梦中忏悔到天明时,听到隔壁房间有拖动重物的声音。

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他们拖的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

「这次的货色不错,他们从哪找的?」

「路边捡的。」

「?」

「多半是酒喝多了,直接昏在路边。看样子是个公子哥,衣料都是上好的锦缎。」

「南风馆能给我们多少钱啊?」

「至少一千两黄金吧。这长得实在不错。」

我悄悄透过门缝,看到一个黑色的麻袋,里面支出一只苍白的手,骨节分明,上面还有淤青。

要不是听他们说的话,我都以为他们拖了个死人。

「这啥东西啊,看着怪渗人的。」

一个金属的东西磕到桌面,我定睛一看。

是一张面具。

这可太熟悉了。

毕竟苍官戴着它追杀了我十万八千里。

3

我有一把剑,名字叫酒鬼。

而我,是个穷鬼。

一千两黄金,能买多少酒啊!

要是苍官真被卖到南风馆,万疆门沦为江湖笑柄,我怕他爹骑着大蜈蚣跑到京城来发疯。

他爹叫苍天,听名字就很猛。

怎么办?

我盯着屋里那块面具皱起了眉头。

我是苍官单方面认定的仇人。

而我好像确实让他吃了大亏。

要不要救?

他要是马上翻脸,放虫子咬死我怎么办?

虽然也可能是因为我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对我感激涕零,虫子的事一笔勾销。

至于姻缘蛊……

再说吧再说吧。

我思来想去,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趁着良心还在跳动,我等待时机,准备趁着人贩子夜半困倦,悄悄潜入,把苍官拖出来。

可是人贩子们把这个金疙瘩看得比自己裤裆还严实,眼瞪如铜铃,整夜守着。

第二日天不亮,他们拉了个板车,像运死猪肉一样把苍官抬走了。

不知道他们下了什么药,苍官愣是丁点没醒。

我在厨房顺了个酱肉包,慢腾腾跟在后面。

南风馆是京城贵女们的消遣场所,里面有各色美人,陪你喝酒聊天。

只要钱够,想干啥都行。

可惜我没钱,从来没敢进。

我躲在房檐上,看到人贩子把苍官抬进了南风馆后院。

屋里出来一个着红衣的年轻人,人贩子们喊他二公子。

好漂亮的男人。

这南风馆有点东西。

只见二公子葱白如玉的手扯开麻袋,苍官的脸露了出来。

我远远瞥着,那小脸苍白,显得挺脆弱。

真好看,适合娶回家当相公。

虽然我说这话好像不太合适。

二公子似是被苍官的美貌惊着了,啧啧惊叹,二话不说就从屋里抬了一个箱子出来。

箱子打开,金光闪闪。

一千两黄金。

人贩子们眼睛都绿了。

我也是。

苍官被抬进一个看着就不太正经的房间。

红纱紫幔,华丽而俗气。

我猫在窗外,屋里漫出来的幽香让人神思恍惚。

人贩子们急匆匆走了,二公子坐在窗边,勾着苍官的脸左瞧右瞧,啧啧称奇。

我正想如何才能保住苍官清白,一个小厮过来敲门,道:

「二公子,大当家找您呢。」

二公子似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开。

只留苍官毫无知觉地被扔在床上,被绑得严严实实,像被强抢的民男。

可怜的万疆门少主。

趁着没人,我翻进屋子里,撩开层层碍手碍脚的纱幔,蹲到床边瞅他。

模样是好看的,可惜一睁眼就是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退避三舍。

我试探着给他把脉,发现他经脉紊乱,内力如脱缰野狗,在体内上蹿下跳。

像是走火入魔,恐有性命之忧。

我试着给他注入了一点内力,细细疏导经脉内狂乱的气息。

咦?

不知是否因为我功法天性温和,不易与人相冲,他经脉内的内力竟然有了一丝乖顺的迹象。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正当我将内力往他丹田探寻,寻找紊乱原因时,一只手覆了上来。

死死捏住我手腕。

刹那间,一只黑色的虫子疾如闪电,直冲我面门。

翅膀淬着深蓝的光,坚硬而锋利。

苍官不知何时挣脱掉绑在手腕的绳索,睁开眼睛,神色冰冷地盯着我。

……

怕你才有鬼。

我手腕一翻,反而抓住了他,往边上狠厉一甩。

佩剑出销两寸,白芒闪过,黑虫子直接被削成两半。

尸体落在地板上,木头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音。

真让我伤心。

我只是想当个好人!

苍官借着我的力翻滚到另一边,顺手扯掉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他落地还有些踉跄,脸色依旧苍白。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里的病美人。

我见犹怜。

他眼神很不友善。

只是比起之前,添了几分忌惮。

「哎呀,我是来救你的,别误会好人呀!」

我握着剑,双手举起,后退三步以示善意。

苍官盯着我看了许久,深表怀疑。

「你……」

他声音之沙哑,连我都吓了一跳。

这一两天,他怕是滴水未进。

沉默一瞬,他接着问:

「……这是哪?」

他打量周遭的环境,不适地皱着眉头。

桌上有茶水,但我猜他不敢喝。

「京城的南风馆。」

说着,我把身上的酒壶拿起晃晃,扔到他身边。

在他恼怒而警惕的眼神里,继续道:

「这儿的茶水不干净,不嫌弃的话,我这有酒?」

只要你敢喝,就绝对喝不死。

我本只是想逗他,哪知苍官瞥了我一眼,竟然真的打开了壶口的塞子,仰头,一口气把壶里的酒喝干净了。

我心疼。

兄弟,这酒很贵的。

像是借酒消愁,他把酒壶扔回来,自己跌坐在屋里的梁柱边,疲惫地仰着头,发愣。

我看出了他神色里的迷茫,惶恐,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我寻思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啊?

我迟疑地开口:

「苍大少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一年多了,看在我来救您的份上,别再记挂您那一碗虫子了……」

好吗?

砍我一刀刺你一剑的把戏我已经玩腻了!

闻言,他揉着被我死命抓过的手腕,转头幽幽看向我,眼神还挺复杂。

良久,苍官嗤笑一声,说:

「这都不重要了……」

嗯?

我正要说话,他淡淡道:

「恕我眼拙,竟未识得不周山仙人真传,苍某实在失敬。」

我大惊!

他怎么知道!

苍官朝我佩剑上看了一眼。

出门匆忙,我还未将剑鞘上「酒鬼」二字缠起来。

苍官支起一条腿,视线往上,盯着我眼睛。

「是吧,瑶台姑娘。」

4

不周山有两把宝剑传世。

一为长命。

一为酒鬼。

师傅离世多年,宝剑依然凶名在外。

可凶的是剑,不是我和师兄啊!

于是——

「你认错了。」

我一脸正色,言之凿凿。

睁眼说瞎话是我的拿手好戏。

「这剑是我路上捡的。」

苍官神色冷冷,没有说话。

但他眼神向我传达:

你骗鬼吧。

啧,死小子真不好骗。

「唉真的,你信我,我不是瑶台。」

「我是群玉,群玉!」

他哼了一声,扶着梁柱缓慢站起身来,冷笑道:

「长命剑主向来为人谨慎,绝非如你这般肆意妄为,胆大包天。」

怎么回事!

群玉贪生怕死的名声都传到南疆去了!

嘿,回去可以嘲笑他,比比谁更丢脸。

我正要胡搅蛮缠死不承认,突然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个二公子回来了?

我俩皆是一惊。

苍官那一塌糊涂的内力,稍微动气我都怕他吐血三升。

要是想走,我怕他翻个窗都困难。

他此刻皱着眉白着脸,一脸痛苦地咬着牙,像是要不管不顾先跑再说。

哎呀,救人救到底。

顾不得收拾屋里的打斗痕迹,我飞速走向他。

他还想躲!

呵,你叫破喉咙都没别人来救你的!

在他警惕的目光里,我禁锢住他乱动的手,揽到肩膀上。

「不准乱动!掉下去死了可不要怪我!」

在房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的同时,我带着他翻滚出了窗外。

踏断窗棂一根,踩落瓦片数十。

瞧着多清瘦一人,实则重得要死。

此间苍官紧紧搂着我的肩膀,浑身绷得死紧,硌得我生疼。

他内息不稳,喘息着,呼吸扑打在我颈侧。

有那么点气吐如兰的韵味。

虽然怪难为情的。

再稳稳落地时,已离南风馆几条街之远。

一条背街的小巷,周遭皆是低矮的屋舍。

糟糕!

我的酒壶!忘那了!

都怪苍官!

我幽怨地瞅他。

苍官落地后,紧紧抿着嘴,离我一丈远,眼神望向别处。

就是不看我。

被我拽过的手僵着,不知道往哪搁,看上去哪哪都不自在。

好似我非礼了他一样。

虽然的确非礼过,但又不是这回。

害什么羞呢。

见着没人追上来,我就好奇问:

「谁把你打出内伤了?这么严重?不是我干的吧!」

苍官脸色更难看了,转身就走。

我能感受到他在压抑捶我的冲动。

「诶!你去哪呀?」

我直接横剑挡住他去路。

像个拦路的流氓。

「你这伤,不去找大夫吗?路上要是再晕,可没有我救你了。」

「下次都不一定是南风馆,你得被豺狼虎豹生吃了。」

「你不怕呀?」

……

受够了我的喋喋不休。

苍官忍无可忍,咬牙切齿:

「与你何干?」

「用不着可怜我。」

哎呀,我竟然还听出了赌气的成分。

咋听着这么委屈。

「误会呀误会。」

我诚恳地看着他。

「这不想着,我确实有错再先,心里实在愧疚……」

「话说,我吃的你那虫子……是不是叫……姻缘蛊?」

他愣住,像是没有料到我会知道。

「……」

神情更加不自在,而且耳朵红了起来。

天哪,追杀了我那么久,冷酷无情的万疆门少主,竟然会脸红。

苗疆之人形貌昳丽,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别样风情。

抛却这尴尬的处境,可算得上是难得的美景。

我咳了一声。

「要不,我找一只赔给你?」

「……」

他说:

「于事无……」

话音未落,他又是剧烈咳嗽,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脸色苍白如纸。

好不凄惨。

我去抓他的手。

苍官下意识往回扯了两下,但终究是认命。

没有反抗。

我捏着他手腕探查,顺着杂乱的经脉,寻找内伤的根源。

温和有力的气息,如细流蔓延到他体内。

他竟然在发抖?

苍官站不住,重心往我这边靠,胸口抵在我肩膀,心跳声如擂鼓。

我抬头,便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垂。

白皙的脖颈。

啧,又给他别扭得要命。

苍官体内真气四散逃逸,像走火入魔一般逆行,没有归处。

长此以往,五脏六腑都会严重损伤。

命不久矣。

可是——

「你……本命蛊呢?」

我皱着眉头,疑惑抬头望他。

丹田核心处,空空如也。

仿佛缺了什么。

我想起了肖师傅的话:

「修行蛊毒之人,皆养着一只本命蛊……」

宿于丹田,以血肉滋养。

苍官闻言,垂下眼睫,瞳孔漆黑而澄澈。

我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浮出我脑海。

……

而苍官证实了这个答案。

他说:

「被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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