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进电影院,最初什么也看不见(当我们陆续回影院做梦)

立秋了,阔别半年的影院次第开放,一些经典影片重回大荧幕上,记忆里的声音在耳边飘荡,有光影,我们便可以白日有梦。

民航题材的电影、剧集中,也有足具代表性的一部分。当航空港成为我们出行的起点,当云生活成为日常,当飞行不再是我们出行的“缝隙”,而是旅行的一部分甚至本身,航空港和飞机成了一个舞台。舞台上,乘客、飞行员、空乘人员、机务、空管你方唱罢我登场,人们在短暂旅途中的邂逅,组成一幕流动的戏剧。无数只镜头曾经对准这个舞台,将民航业的传奇,那些精彩的人和事呈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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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端》(1970)

Up in the Air

导演:贾森·雷特曼

美国

当我们走进电影院,最初什么也看不见(当我们陆续回影院做梦)(1)

柴思远 制作

《在云端》海报上,是我们常常在机场、地铁见到的商务人士,他们在候机楼的大落地窗前,各怀心事,被层层包裹在干练、简洁的精英外表下。窗外,一架波音747整装待发,即将带着一些人,远走他乡……

瑞恩是一家人力资源公司的业务员,不过他主管的是解雇业务。由于解雇员工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必须面谈,所以各个公司宁愿雇“专业”人士唱这个黑脸,瑞恩就是这个“黑脸”。他的日程表是由两个城市连接起来的行程,市内交通工具是会员卡租来的商务车,日程的最后一部分就是当日下榻的酒店和地址,第一天的目的地就是第二天一早行程的始发地。瑞恩一年365天有300天在飞来飞去。作为航空公司的优质会员,瑞恩享受的是VIP贵宾候机室和特殊通道的高端礼遇,而他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张1000万英里的超级VIP钻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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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的梦想透露着这个时代的商业气质:既风光又无奈。航空公司为他提供的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活,和他棘手、尴尬的业务生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常旅客身份给了他生活中最光鲜的一面:VIP通道,随叫随到的租车服务,出入高档酒店;工作中,除了已经足具挑战性的工作内容以外,大学毕业生娜塔莉(安娜·肯德里克饰)创新的业务模式预言着他所熟悉的空中生活的终结。瑞恩对常旅客身份越依赖,他和家人的关系越疏离,距离我们熟悉的农耕时代的生活样貌越遥远。偶然邂逅的艳遇成了瑞恩生活里莫大的调剂。至于下一次约会的时间,这要看两个人能否在同一天飞往同一座城市。于是出现了影片中戏剧性的一幕,瑞恩和阿历克斯(维拉·法梅加饰)在计划约会时间时,娴熟地打开笔记本,逐一核对行程……

严格来说,《在云端》不算是一部真正的航空电影,这部电影改编自沃尔特·肯的同名小说,它将镜头对准了乘客,尤其是整日浸淫于商务生活的航空公司常旅客,却是一部少有的通过空中旅行描述一个人真实生活处境的影片。这些人,我们在航站楼里面随处可见。他们在航空公司的表格里,其实称谓很简单——Passenger,乘客。全世界千千万万的机场里面,挤满了成千上万等待飞行的人,也许他们的境遇不及小人物瑞恩,但是有一点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世界,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秘密和悲欢离合……航空旅行,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群陌生人把另外一群陌生人带到天上,绑在一个小椅子上动弹不得,忍着噪音受着颠簸,耳鸣眼花,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有的时候还要黑白颠倒……在航空旅行这场巨大的热闹当中,乘客其实只是航空业周密运行中微乎其微的一部分,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这即将开始或者刚刚结束的旅程,到底意味着什么,无论空乘怎样对你微笑,但就你的个人生活而言,他们不过是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在《在云端》这本小说的扉页上,作者引用了“美国现代诗歌之父”沃尔特·惠特曼的一首诗——《大路之歌》。无论这位19世纪诗人当年用这些诗句表达的是什么,如今看来,却因为和瑞恩这样的人的生活如此地不谋而合,而更显意味悠长:

你的生活中必然遇到这种日子:

你不能积累起所谓财富,

你不得不慨然放弃全部所得

或已经实现的目标,

你刚刚抵达自己心仪的城市,

脚跟尚未站稳,

却受到极为诱人的召唤,只得离去,

很多人让你撇在身后,

他们对你露出讥讽的微笑嘲弄你,

对于迷人的爱意,

你只能以热情吻别作答,

对于朝你伸出的双手,

你不能让它们拖住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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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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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1970)

Airport

导演:乔治·希顿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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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一部根据美国著名小说家阿瑟·黑利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在欧美上映了,顿时引起了轰动,这不仅仅是因为影片包括著名影星伯特兰·开斯特在内超强的阵容,更是因为影片真实地呈现了一座大型机场的复杂运作。

影片描写了一个暴风雪之夜,一座国际机场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 :一架大型客机因为暴风雪被困在主跑道上动弹不得,而另一架满载乘客和燃油的客机却因为恐怖袭击不得不返场降落,机场上空大雪弥漫,灾难随时都会发生。解决问题的任务落在三个人身上:著名影星伯特·兰开斯特扮演的机场经理,迪恩·马丁扮演的传奇机长,乔治·肯尼迪扮演的环球航空首席维修机械师。当然,好莱坞的电影最后一切都化险为夷了,机械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趴窝的飞机鼓捣出跑道,就在它离开跑道的一瞬间,满载旅客和燃油的客机在一片风雪中落了地,而机场经理带着消防队和医疗组呼啸而至……惊心动魄中,关于机场的方方面面都呈现在我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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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机场不是一个地理位置的平面概念,它是一个包括空域在内的立体区域,实际上,机场指的是“以地面跑道为核心的一系列建筑群以及以一定角度向上的一定高度范围内的空域以及在这些建筑物和空域中工作服务的所有相关人员”。好拗口啊,可是没办法,就是这么复杂,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拆分Airport这个单词,Air就是机场的航空部分,Port就是为这个航空服务的港口设施,民航专业简称为Ground。在《国际机场》这部影片中,这个复杂的系统有一个总负责人,就是伯特·兰开斯特。

迪恩·马丁扮演的传奇机长,代表机场上空的航空部分,也是最传奇、最迷人的部分,没有他们这些飞行员,我们就飞不起来了。实际上,还有了不起的ATC,也就是空中管制,因为他们所有的工作都关乎飞行,他们是民航有序运营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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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肯尼迪扮演的首席机械师,代表了在地面工作的庞大群体——机务,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对飞机的了解,甚至比许多飞行员还要深刻。除了飞行员,他们是唯一可以进入驾驶舱打开APU(辅助动力系统)的人,他们甚至可以驾驶飞机在机场内滑行。

在机场,最默默无闻的人,也许是那些行李员、保洁员和守护飞机的安保员,无论寒暑雨雪,他们都要在机坪上奔波。2012年,一名首都机场的机舱保洁员在横穿机坪的时候,遭雷击身亡。那天夜里,雷电交加,数千旅客滞留,等着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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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机场》系列影片,分别在1970年、1975年和1979年拍了三部,戏剧性地介绍了机场运行的各个方面,以及相关工作人员的职责所在。三部电影中,每一部都是票房奇迹,并被电影史描述为“开航空灾难片先河”的作品。机型从波音707到波音747,再到1979年的协和客机;演员从主演过《卡桑德拉大桥》的伯特·兰开斯特,到曾经在北京人艺执导话剧的查尔斯·赫斯顿,再到大名鼎鼎的阿兰·德龙。无论飞机还是演员,这个系列中的每一部都是明星荟萃,其中,只有一个演员从始至终没有变过,那就是首席机械师乔治·肯尼迪。这样的巧合太像是对所有机场地面人员的致敬了,因为无论航班如何飞来飞去,旅客如何熙熙攘攘,永远是那群地面的家伙在守卫蓝天,从不改变。

一座机场的运营太复杂了,绝非一部故事电影能够描述清楚。所以有一部接一部的纪录片­——BBC的《机场的秘密生活》《英国最繁忙的机场》《迪拜终极机场》相继问世,详细地介绍了一座国际航空港的运营和生活,涉及了机场的方方面面,呈现了形形色色的机场工作人员,他们的生活、工作和情感……

贴士 · 跑道编号

剧集《迈阿密机场》的英文原名是《Airport24/07 Miami》,其中24/07是机场的跑道编号。什么意思呢?全世界的机场跑道都不是随意编排的。

跑道编号相当于一条跑道的名字,主要为了飞行员能够认清不同的跑道。跑道号是由方向确定的,所谓方向,就是驾驶员看过去的方向,所以一条跑道通常都有两个编号,比如迈阿密机场的24/07跑道。为了精确标识跑道,采用360度标识方法:正北为0度,顺时针旋转到正东为90度、正南l80度、正西270度,再回到正北为360度或0度。每条跑道就以它所朝向的度数作为编号。为了简明易记,跑道编号只用方向度数的百位数和十位数,个位数按四舍五入进入到十位数。比如迈阿密机场跑道方向为240度,这条跑道另外一个方向就是60度,也就是说,一条跑道在两个方向上相差180度,跑道编号相差18。

跑道号以宽3米、长9米的数字用明亮的白漆漆在跑道的端头,十分醒目。过去目视飞行就依靠驾驶员在空中清楚地看到跑道号。如果一座机场有同方向的几条平行跑道,就再分别冠以L(左)、C(中)、R(右)等英文字母来区别。比如,北京首都机场有两条平行的南北向的跑道,西边的一条是l8R/36L,东边一条是18L/36R。

飞机的起降与风向有直接的关系。在逆风中起降可以增加空速,使升力增加,飞机就能在较短的距离中完成起降动作。早期的飞机抵抗侧风的能力不够,为了保证飞机能在各种不同的风向下起降,大的机场往往修建两条方向交叉的跑道。现在飞机的增升能力及抗侧风的能力都大大加强了,所以新建的大机场通常只修建同一方向的平行跑道。这样的安排形式可以节约大量的用地。跑道的方向设计主要是根据当地一年中的主风向(70%的风向)来确定的,这种设计能使飞机在使用该跑道的大部分时间内得到有利的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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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终点站》(2004

The Terminal

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美国

在所有的机场设施中,我们最熟悉的就是航站楼了,这里是旅行的开始,也是一段旅途的终点。2004年,大名鼎鼎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携手汤姆·汉克斯,拍摄了一部名为《幸福终点站》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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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某个东欧小国的维克多·纳沃斯基前往纽约,打算完成父亲的遗愿,可是刚到纽约,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他的国家因为政变倒台了,他成了一个没有祖国的人。失效的护照让他既不能进入美国,也不能回家。于是,他只能滞留在机场入境处之外的国际区域,他是真的掉到了国际政治的夹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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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纳沃斯基来了一次航站楼里的小旅行。匆匆而过的乘客不容易想象航站楼里面的生活,一定忽略了很多的细节,其实,一座航站楼就是一个小小的城市,这里能够为您提供尘世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纳沃斯基做到了。身无分文的他,利用商场推销的免费食品果腹,利用行李车残存的租赁硬币购买食物、打电话,在盥洗室洗澡,到休息区睡觉,他甚至在航站楼里面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更重要的是,他在航站楼里找到了朋友,几乎所有的航站楼工作人员都成了他的朋友,保洁、快餐店员工、警察、安检都在帮助这个失去了祖国的人,帮助他同一直企图赶走他的秃顶CEO斗争。当然,纳沃斯基也成了这些朋友生活的转折点。他让一直非法滞留的印度保洁鼓起了回家的勇气;让比萨饼店的小伙子勇敢地对入境处的女警官表白……直到有一天,納沃斯基自己也恋爱了,他遇到了一位美丽的空姐(凯瑟琳·泽塔琼斯饰),朋友们为这对恋人准备了一顿精心设计的烛光晚餐。烛光中,凯瑟琳递给他一张单日有效的美国签证,他终于可以完成父亲的遗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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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站楼

在任何一个国际机场,航站楼都是一个小世界,来自世界各地的乘客匆匆而行,短暂而又陌生,无论是地服、安检,还是值机、售货员,大多数时候,人与人彼此间都是一面之缘,又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有了片刻的停留。于是,那些沉静下来的时间,让许多东西变得不同了。正是在这种短暂的停留和与陌生人的交往中,呈现着人在旅途的情感张力,一切因为短暂与邂逅变得温暖和深情。航站楼就像一个舞台,上演的终究还是人与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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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机长》(2019)

The Captain

导演:刘伟强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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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地面,再来说说飞行。《中国机长》根据真实事件改编:2018年5月14日,川航3U8633航班遇到驾驶舱风挡玻璃爆裂脱落罕见特情,机组成功处置,航班安全落地,成为一次载入史册的飞行。以往,民航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都受到了高度关注,《萨利机长》《迫降航班》。难能可贵的是,《中国机长》清晰回溯了事件,并塑造了民航工作者群像,这不仅是一次充满英雄主义色彩的民航电影,更为我们展现了一个行业确保安全的内在逻辑:训练有素和严守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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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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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降航班》(2012)

Flight

导演:罗伯特·泽米吉斯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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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部根据加拿大航空机长的真实经历改编的民航电影,描写了飞行员的生活。《迫降航班》没有流于飞行员表面的潇洒,而是刻画了一个行业中一个真实的人物。影片由执导过《阿甘正传》的罗伯特·泽米吉斯执导,丹泽尔·华盛顿主演。

机长维普是一家航空公司的资深机长,在一次飞行事故中,他遭遇了水平尾翼失效的极度险情。凭借高超的技术,他将飞机倒飞保持了高度,然后成功地迫降在草地上。他成了英雄。但是美国联邦航空局(FAA)随后的调查却发现,他在飞行的时候喝了酒。原来,失败的婚姻早就让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调查结果确实是飞机存在严重的技术隐患,但维普最终还是向公众坦率地承认了自己酒后驾驶的真相,并从此离开了他挚爱的飞行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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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罗伯特·泽米基斯才华横溢,这部只有3000万美元投资的影片完美地呈现了民航班机迫降的场景,而最感人的是,丹泽尔·华盛顿为我们演绎了一个深刻的人物,一位真实的飞行员,一个有缺点的英雄。对于维普来说,也许飞机永远是可控的,就是一个熨斗他也能让它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但是他的个人生活,他的内心世界却是完全失控的。电影向我们呈现了一个复杂的人,一个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一方面他是拯救了300人的英雄,一方面他是个毫不顾及他人安全的魔鬼。这个职业最伟大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是飞向云端,跃上云层的灿烂?还是操控着昂贵设备的自豪?我想都不是,而是个人生活中最苛刻的部分:由于肩负着太多人的安全责任而时时刻刻保持对自我的节制。安全,永远是在个人生活之上的。窗外的云海是这份工作的福利,但不是全部。大多数时候,这份职责对于飞行员来说是很残酷的,需要面对的不仅是不规律的生活、严格的饮食控制、时时刻刻的情绪控制、高度的紧张,还有高度集中注意力。民用航空是那种典型的信任先行的行业,在一种陌生人将性命托付给另一群陌生人的商务关系中,没有了信任,一切都无从谈起。这种托付中的信任靠什么建立呢?精湛的技术,丰富的经验,当然,还有高度的责任感和自我控制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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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最后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在那一刻,他重新变得伟大,勇于承担责任的诚恳让他重新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英雄。谁没有内心的阴暗呢?但你们最终还应该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想这是所有旅客对飞行员们的期望,因为他们把生命交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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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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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塞车》(1999

Pushing Tin

导演:迈克·内威尔

美国/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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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每一个空管员来说,他们必须果断、机智、头脑清醒,容不得半点差错。1999年,20世纪福克斯公司上映了这部《空中塞车》,讲述的就是空管员们高度紧张的生活。那压力能大到什么程度呢?影片中由约翰·库萨克和比利·鲍勃·桑顿主演的两位空管员,最刺激的减压办法就是站在跑道上等着波音747降落,让自己被发动机尾流吹飞!这情节确实有点夸张,但是空管员们的压力可见一斑。不过,影片有一处最大的纰漏,那就是在影片的最后,管制员尼克为了赢得妻子回心转意,竟然占用无线电频率大诉衷肠,要知道在现实中没人敢这么干。影片中真正值得称道的地方,是创作者们在拍摄前,做了详细的调查和研究,从而拍摄了塔台上空中管制的精彩段落,其中的动作,呼叫和指挥动作,都非常地真实、紧张,如果您想了解一下空中管制员的工作,不妨看看。

就像在地面上的交通需要管理和控制一样,空中交通也有着特殊的交通规则和管理办法,我们称之为Air Traffic Control,就是“空中管制”。它的工作人员,被称为“空中管制员”,可以说他们是航空运营中,最神秘的一群人,是空中交通运行的基础。那么他们是怎么工作的呢?我们简单地举一个例子,好比您有这样一段航程,从北京到上海,那么从您登机的那一刻,您的整个旅程就由空中管制员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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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空中管制按照不同的动作、运行的高度和无线电工作的不同频率被分为五个基本的部分,分别是:DELIVERY(放行)、GRD(地面)、TOW(塔台)、APPR(近进)、AC(区域调度,简称区调)。当所有的旅客登上飞机,飞行员会联系放行,在放行频率里飞行员要汇报飞行的目的地、飞行计划、油料和旅客等情况,根据调度计划空管员确认是否放行,如果确认放行,他们会安排推车把飞机推出停泊位置,坐在飞机上的您感觉到飞机开始移动了。这个时候,飞行员改变无线电频率,开始联系GRD地面,地面管制员会告诉他如何在繁忙的滑行道上穿行,按照他的引导,飞行员滑行到指定的跑道入口前停下来,排队等候起飞命令,这个时候,地面的空管员会把飞机交给TOW塔台的管制员,于是飞行员又换了一次频率。前面的飞机都起飞了,这个时候轮到您了,塔台管制员会命令飞行员进入跑道,于是飞机加速,起飞,离地,爬到1000米的高度,这个时候塔台的管制员告诉飞行员联系APPR近进。近进的管制员接手后,会安排飞机按照一定的方向,爬升到6000米左右的高度,然后对飞行员说“再见,好运”,就是那句大名鼎鼎的 “GOOD LUCK”,并且告诉飞行员再次改变无线电频率,联系AC区调。区调管制员会一站接一站地把你送到目的地机场的上空。听着非常神奇吧,这就是了不起的空中管制。

当我们走进电影院,最初什么也看不见(当我们陆续回影院做梦)(26)

可这有什么戏剧性呢?您想想就知道有多疯狂了,以2019年的北京首都机场为例,全年飞机起降不到60万架次,平均每小时起降航班约68架次,这意味着在航班高峰时间,空中管制员要不间断地处理数百架飞机的起降,这种情况有可能一下子持续几个小时,这还没有算天气不好的时候。而在所有的空中管制阶段中,最难的是降落阶段的APPR控制,没有绝对资深的资历和娴熟的控制技巧,你永远坐不到这个位置。想象一下,机场上空的空域就像一个巨大的汉堡包,不同的高度层里,挤满了数百架飞机,那就是数万人!他们盘旋着等你安排下降,安排落地,他们彼此间只有数千米,在最后的阶段,这些飞机要被排成连绵几十公里的队列。傍晚天气好的时候,在首都机场附近,你会看到等着降落的飞机的航行灯,在天空中闪烁着排成直线,就像蜈蚣风筝一样。作为空中管制员,不能有一点差错,因为他们一年里只有三次机会犯错(是错误不是事故),如果达到了三次,就将离开这个职业,永远没有回来的机会。这条铁的纪律在空管的职业生涯里终身有效,随时兑现。

当我们走进电影院,最初什么也看不见(当我们陆续回影院做梦)(27)

空中管制

《在云端》结尾的时候,瑞恩赢得了他梦寐以求的1000万英里钻石卡,他成了航空公司的超级VIP,并有幸见到了机长。机长问他,此时此刻,你有什么话想说?瑞恩突然发现,到了这个他一直盼望的时刻,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拉着公务箱,瑞恩依然奔波在一个又一个的机场,一个又一个的城市,解雇着一个又一个不幸的人......生活没有变,依然在继续,在云端,只是一个过程,一段小小的旅行。

这就是民用航空的故事,一群陌生人与另一群陌生人的故事。苍茫茫的云海之上,也许,没有人知道你内心的秘密或者感受,但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他们运送着你,也运送着你的故事和情感,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于是他们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是你陌生的伴侣,陪着你走过一段人生的旅程,不悲,不喜。

图片|网络

编辑|刘蔚

审核|戴晋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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