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县侯家庄故事(常兴镇侯家村的故事)

陕西省宝鸡市眉县常兴镇,南边是秦岭自然山脉,有太白山积雪六月天之奇观,常兴渭河大桥雄伟壮观,连接渭河两岸。桥下的渭河是黄河的最大支流,地理形成复杂,矿藏丰富,历史悠久。渭河岸边的芦苇丛绵绵数里,一望无际,茂盛的花儿草儿,舒展着绿叶争奇斗艳,竞相绽放,铺满两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清澈见底的渭河水,川流不息,野鸭白鹤成群结对,自在悠闲的栖息在河畔花丛之中。

渭河北边一步之遥的是常兴镇侯家村,现在四百多户人家,近二千人,前几年被常兴镇规划为工业园区,招商引资大力开发,占用了大片的耕地,落户了好几家民营企业,为失去土地的农民,安排了就业,上班维持生活,企业的腾飞与发展为地方经济做出了积极的贡就。

202O年,阳历五月的一天,早上八点钟,侯家村四十多岁的妇女宁侠,拖着疲惫苗条健壮的身躯,睁着红肿充满血丝的一双大眼睛,圆圆的脸蛋熬的蜡黄,下了夜班,骑上电动车,出了纺织厂的大门,三分钟便到家,急忙洗了把脸,后走进厨房拿了个大白馒头,用杯子在饮水机上接了杯开水,坐在小凳子上,微微的舒了口气。昨天自己下班后到地里去看了一下,家里仅剩下的一亩半地种的是小麦,枝壮叶绿,麦穗犹如香棒锤,长势喜人,正是麦粒生长成熟的关键时期,小麦叶片背面有了些虫害红蜘蛛,得抓紧打些农药防治。宁侠吃完了馒头,喝了些水,垫补了一下肚子,收拾背上喷雾器,带上农药、水桶、绳子,骑上电动车,到麦田去打药。

侯家村村庄南边是一排整齐的工业园区厂房,宽敞的水泥路干净漂亮,路两边的梧桐树和垂柳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火红的太阳,早早露出了头,虽说是早上八点多钟,晒在人身上己是炙热难耐,今天是个大晴天。在厂房的背后,是自己家的麦田,空荡荡的田野,绿油油的一片,整齐的小麦舒展着叶子麦穗,沐浴着阳光,地边草丛中一大群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远处偶而传来布咕鸟的鸣叫声。

宁侠撸起袖子,背着药桶走到了离自家麦田五十多米远的农田机井边上,这大囗井,直径四米多,深二十多米,井水清澈见底,井边周围用混凝土浇铸成圆形,井壁上留有十多个上下的钢筋踏步,井壁光滑,异常的坚固,这还是解放初期生产队组织社员人工开挖修建的,一直沿用至今,每逢田里的庄稼干旱,村组便安装水泵浇地,年年粮食丰产。

宁侠弯下腰,用绳子绑着水桶,下放到井里,打上来一桶清凉的井水,装进放在井边的喷雾器内,兑好农药,拧紧盖子,背在背上,四五十斤重的喷雾器压在宁侠柔软的肩上,宁侠白皙发黄的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宁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细心的喷打着农药,看着这喜人的长势,不由得思绪万千,这一亩半耕地是侯家村最肥沃的土地,不论种玉米小麦年年丰收,从来沒亏过庄稼人,也是自己的丈夫宗保及逝去多年公公心目中的宝贝疙瘩,视这片黄土地比命都珍贵。

自己那年二十二岁时,从邻村嫁到了这侯家村,当时都是父亲一手安排,当年自己的父亲敬重公公侯雨娃的为人做事,便把自己嫁给了公公的儿子宗保,现在自己的丈夫。二十多年前自己结婚时,农村娶媳妇也沒有啥彩礼,男女双方单独见个面,说几句话,相互没意见,就算事成了,给姑娘买一两身衣服,备一份礼品,择吉日直接迎娶,男方摆三五桌简单的酒席,招待一下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就成家了,事实证明,自己的父亲眼光没错,自己的丈夫宗保,公公侯雨娃及婆婆,人品杠杠的,从踏进侯家的门算起,家里的人沒有红过一回脸,自己的公公侯雨娃在侯家村村民中的声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做人做事无人可及。

公公名叫候雨娃,因出生那天大雨倾盆,故起名雨娃,那是解放前,雨娃刚出生沒过满月,他的父亲就参加了红军,跟着大部队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侯雨娃母亲,苦守着土窑拉扯着侯雨娃长大,读过几天书,识了几个字,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五岁就给地主家拉长工,拼死累活的干,母子艰难的挣扎生存着。

1949年,十月一日新中国成立,中国农村迎来了革命浪潮,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成立了生产队,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饭吃,人人平等,侯雨娃那年刚满十八岁,己成长为农业社生产队的骨干劳动力量,直到1951年西藏解放后,才第一次见到了梦想中的父亲,一家人团聚,抱头失声痛哭,村民看到无不落泪,感叹。

父亲短暂的回来了十天时间,父子俩彻夜长谈,父亲给雨娃讲述红军革命道路中的人和事,做人的原则,做事的道理,挽起裤腿让雨娃看自己腿上受过的枪伤,身上的伤疤,这些点点滳滴深深的刻在了雨娃的心里。

时间到了1955年,侯雨娃二十三岁时,父亲因长年的南征北战,身体多发疾病,不在胜任部队的工作,退伍回到了家中,养病,国家每月发放补贴金,住院看病买药全部免费,而父亲的补贴金多数都帮扶了村上穷困的村民。到第二年春,父亲托人做媒,为雨娃完了婚成了家,后便驾鹤西去,大队组织了近百名党员开了追悼会,一生为革命事业,奉献了热血与青春,好人!令侯家村所有村民伤心悲痛。

侯雨娃继承了父亲的优点,帮弱济困,为人豪爽仗义,光明磊落,出落成了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1960年时,国家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旱,自然灾害最重最艰难的时期,发生了一件震惊数十里的事件!

侯家村当时是二百多户人家,村里有一家人,父辈时期旧社会是开过银楼的,为人奸诈,但家境瓷实,家里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叫大豹、二豹、三豹,小时侯还看不出来,长大成人后,沒眉沒眼!大豹头大如斗,腰长腿短,个子矮,一脸的横肉,为人歹毒。二豹个头细高柳眉鼠目,尖嘴猴腮,不偷都象贼!三豹最坏,长的是人高马大,整日里绷拉着一张大驴脸,剃个光头,眯着一双牛眼睛,在村子里走路都横着来,是远近出了名的半吊子,背劲风,生产队的队长都怕他弟兄三人!

特别是村子里年轻些的姑娘媳妇,老远看见都得躲着走,免得被三豹乱捏乱摸,村子里谁家里养了几只鸡,或一只狗,只要被三豹看到,肯定是要不了几天就成了他弟兄三的下酒菜。弟兄三人往一块一站,样式互不相同,不是他仙人坟地里跑出来了霉气,那就是他娘怀的杂种,一条蔓上结的三个瓜,虽说大小不一,但蛤蛤品种沒变!

那一年,六月,侯家村生产队集体的麦子成熟了,生产队组织社员奋战三夏,龙口夺食,男女老少齐上阵,男人和妇女们手持镰刀弯腰在麦田里割麦子,沒日没夜的干,老人小孩逐片的捡拾着地里遗落的麦穗,尽一切力量做到颗粒归仓。

侯雨娃和本队的福来负责用牲口拉上石磙,一圈一圈的碾压摊开在场面上熟透的麦子,白天碾场,晚上还要加班把碾出来的麦粒借助自然风,扬干净,再装口袋,拉到集体的仓库中堆放,等三夏结束,统一上交给常兴粮站。那一天晚上,明月高悬,繁星满天,如明镜似的照耀着麦场,亮如白昼,柔柔的晚风,送来了丝丝清凉。侯雨娃和福来草草吃了些晚饭,急急忙忙的赶到生产队的麦场,白天摊场,碾压的五亩多地的麦子务必今晚要扬干净,收拾完,明天地里割回来的麦捆还等着用场面碾呢!侯雨娃脱掉汗衫,光着膀子,戴上草帽,借着风向,挥舞着木锨扬着麦子,福来用扫篨一遍一遍的在雨娃身旁来回扫着。

晚上十点多钟,村子里一片寂静,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己早早的进入了梦乡,突然,一条黑影似幽灵般的出现了,是三豹!他怀里夹着条蛇皮袋,悄悄的来到了生产队的麦厂,一双贼眼冒着红光,盯上了侯雨娃和福来扬出来一大堆黄灿灿诱人的小麦,三豹低着头,蹲在草垛的后面近一个小时等待着,侯雨娃和福来两人依然干的是热火潮天,没有回家睡觉的迹象。三豹暗自思量,这两个货,接连晚上加班扬麦子,看这干活的劲头,肯定是得了大便宜!夜深人静,还能不往自己家背二袋子小麦?他俩家里肯定有粮食!

想到这,三豹从麦场上溜了出来,走到了村东头,福来的家门前,二扇简易的木门,虚掩着,三豹轻轻的一推门,咯吱的一声响,门开了!三豹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三间偏廈土房,院子墙角是搭建的灶房,支了一口大黑锅,墙角放着一个大缸,上面盖着木板,三豹拉开木板借着月光一看,是半缸水,转过身再揭开大黑锅锅盖,一瞅,是三四块黑不溜湫的菜团子!

三豹寻不见粮食,不死心,壮着贼胆,寻摸到上房门口,两扇门也是虚掩着,三豹慢慢的推开门,到了屋内,黑蒙蒙的一片,借着门囗照进来的月光,这才看清楚,屋内放着几件桌子,板凳杂七杂八的家俱,屋子北边是间房子,房子没有门,只挂着一条门帘,三豹猫下腰,悄无声息走到房间门口掀起门帘,睁大贼眼往里瞅,宽大的木格子窗户开着,银色的月光照了进来,狭小的房间,放着个大立柜,紧挨着炕,炕上睡着福来的媳妇梅香。

梅香是常兴镇北边塬上的女子,嫁到侯家村有七八年了,人长的丰满匀称,标致漂亮,和福来婚后,她一直沒有生育,福来他爹他娘前几年临死也沒得瞑目。福来婚后三年多,梅香始终沒开怀,村子里公认的知识老人侯老二,在他家门口的碾盘上和村民七八个人给福来指点迷津,说是这女人怀孕就象庄稼人种粮食,田地里的墒情好,种子的出芽率就高,土地干旱时,种子就要播深些!是这你回去后如何如何操作!福来一一牢记再心,等到晚上和梅香同房云雨过后,忠厚老实的福来按照候老二传授的经验,抓住梅香的双腿,站立在炕上,提起腿连摇带抖,左右不停的摆动,摇晃的梅香头昏眼花,天旋地转,骂福来是鸡爪风犯了!福来严肃认真的说道,咱村知识老人说了,这样子的办法,种子才能种的深,容易怀上娃娃!气的梅香浑身发抖怒骂福来,别人说的这话你都信!第二天早,气冲冲的跑到侯老二家门口,侯老二正蹲在碾盘上捧着破老碗吃着饭,一边和左邻右舍聊着天,梅香红着脸,把咋晚福来提腿抖的事一说,杏目圆睁,言尖舌利的把侯老二骂了个鬼吹火!羞得侯老二脸红脖子粗,惹的众街坊四邻哈哈大笑不止。三豹平日里就对梅香垂涎三尺,偶而碰到,言语挑逗,可梅香根本就不理这茬!见了自己就象遇见瘟神一样绕道走。三豹屏住急促的呼吸,摸到炕边细看,梅香割了一整天的麦子,早就累的浑身散了架,仰面平躺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无袖汗衫,下身是宽松的红色内裤,浑圆瓷实雪白的腿,裸露着的双肩,俊俏诱人的脸蛋,粉嫩可人的小嘴,饱满凸显着一起一伏的胸膊,伴随着轻微的鼾声。

三豹看的是热血沸腾,兽性大发,伸出了罪恶的魔爪,扒拉着梅香红色的内裤,梅香困乏的连眼皮都没睁,嘴里嘟囔着、埋怨着说道,福来麦子扬完了,我今儿割麦都累死了,你倒好,还有这精神!边说着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三豹默不做声,低着头,顺当的脱下了梅香的内裤,如饿狼般的扑压在了梅香的身上!恶魔三豹一阵扑腾之后,得了手,遂了心,提起了自己的裤子,下了炕,临走时,按奈不住内心的窃喜,意悠未尽的吊着他那张峥嵘如鬼的驴脸,凑到熟睡的梅香脸边,仔细看了看,忍不住在梅香红润的嘴上亲了一口,急促的呼吸声猛然间惊醒了梅香!

梅香睁开了眼睛,迎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清了,是三豹!正瞪着色迷迷的一双牛眼,窄长的驴脸上溢荡着淫笑,两颗大板牙呲出嘴外,急促的喘气声,弥漫着阵阵口臭,不是自己的男人福来!梅香呀的一声尖叫!划破了平静的夜空,三豹猛的哆嗦了一下,扭头就跑出了房间。

事也凑巧,正在生产队麦场上扬麦子的侯雨娃、侯福来,俩人连续的高强度劳作,五亩地的麦子快扬了一大半了,俩人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侯雨娃便招呼福来回去拿些水来喝!福来也是渴的嗓子冒了烟,便快步回了家取水。院门半开着,迎头就跟三豹碰了个正着,俩人互相在院子猛的一愣!

三豹身后面,梅香冲出了门口,到了院子,披头散发,衣散不整,哭喊叫骂着道,牲口!禽兽!流氓!你不得好死!短寿死的东西!福来听到自家媳妇的骂声,一切都明白了!善良实诚的庄稼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顺手就抓起了靠墙放着的一把木叉,咬牙怒骂了一声,你这不要皮脸的东西!举起木叉砸向了三豹,三豹驴日的货,侧身一闪,福来的木叉砸了个空,被三豹抓住了木叉,福来又握着拳头,照着三豹的脸上呯的就是一拳,实实的打在了三豹的左脸上,三豹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那肯吃这亏!仗着身高腿长,向福来腹部抬脚猛得一踹,福来避让不及,呀的一声摔倒在地,三豹恶狠狠的手指着福来说道,你把事搞清楚,是你媳妇梅香勾引的我,你要想把这事弄大,老子我奉陪!旁边的梅香泪流满面哭着骂道,三豹你就是畜牲,你就不是人!跑过来搀扶自己的男人福来。福来忍着腹痛,猛得起身弯腰朝前一扑,紧紧的抱住了三豹的腿,力图摔倒三豹,狗日的三豹身手敏捷,扎了个马步,沒有被摔倒,福来无奈,张口就在三豹的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囗!恨不能食其肉!呀!呀!三豹庝痛的发出二声怪叫!在平静洁白的夜空格外刺耳,恼羞成怒的三豹急欲脱身,福来抱着三豹的腿,一阵狂咬,死不松开!三豹举起木叉把在福来的脊背一阵猛打,在旁边哭骂的梅香见自己的男人挨打,慌忙扯起嗓门大声喊叫道,来人呀!快来人!三豹打人呢!喊叫毕,便冲上去撒扯着三豹的胳膊,三个人纠缠扭打在一起。

这时,左邻右舍全部被梅香的呼叫声惊醒,陆续赶来到了福来家院子中,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侯雨娃在麦场等不来水,也回了村,老远就看见福来家门口围观的村民,侯雨娃急忙跑进院子,拉开福来和梅香,质问三豹!三豹见丑行败露,栽赃给梅香,说是白天和他约好的,晚上给自己留了门,他才来的!

听了这话,旁边的邻居们纷纷低头交耳,小声议论着,梅香冤屈的直跺脚,扯着哭声咒骂道,三豹你这挨千刀的,谁和你约好的?你死皮不要脸,不得好死,你就是个禽兽牲口!披着人皮的狼!三豹阴着驴脸对侯雨娃说道,这事不怨我,你让开!边说着伸手推了候雨娃一把,抬腿就想溜!侯雨娃听了梅香的哭骂声,瞬间明白了今晚发生的事,就这三豹平日的为人,啥坏事都干,今天决不能饶了他!

侯雨娃伸手抓住了三豹的胳膊说道,三豹今晚上你走不成,你欺负了梅香,又打伤了福来,等大队部来人再说走!三豹呲着二颗大板牙,瞪着牛眼,举手指着雨娃,凶神恶煞的说道,雨娃你少管这闲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谁要胆敢阻拦,休怪我三豹不客气!围观的乡邻怯火三豹的骄横,纷纷后退着,侯雨娃丝毫不俱,抓着三豹的左胳膊就是不松手!

三豹的狠话说出了囗,望了望侯雨娃高大威猛铁塔般的块头,心一横,大板牙一咬,硬着头发,挥起拳头打向了侯雨娃面部,侯雨娃头向左一躲,三豹的拳头落了空,三豹第二拳砸向侯雨娃的胸部,雨娃抓着三豹的左手胳膊往上猛的一架,三豹的拳头被自己的左胳膊挡住,又没打着侯雨娃,歹毒的三豹提起右脚猛的踢向侯雨娃的裆部,侯雨娃身子向左一侧身的同时反拧着三豹的左手腕,伸腿就来了个秋风扫落叶,三豹扑通就向一堵墙似的倒在了地上,活脱脱的摔了个狗吃屎!亡命之徒三豹,这一跤摔的是满嘴是土,两颗大板牙也不结实了,趴在院子中的三豹,抬头看见地上的木叉,一起身抓在手中,举着木叉扑着叉向侯雨娃,侯雨娃赤手空拳,沉着冷静,左手一把抓住刺来的木叉,挥着右手碗口大的拳头,打在了三豹的脸上,三豹的鼻血、牙血、瞬间流了出来,松开了拿木叉的手,用手把脸上的血胡乱一抺,向后退了三两步,转身拿起了福来家简易灶房黑锅边上的一把菜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侯雨娃手持木叉,等三豹一近身,菜刀砍过来时,头一低,身子一蹲,双腿叉开,呈八字形,抡起木叉,礚嚓的声响,打在了三豹的干腿上,杨槐木的木叉断成了二节,三豹呀!的一声半跪倒在地上,疼的是呲牙咧嘴,把手中的菜刀扔过来,砸向侯雨娃!侯雨娃头一偏,菜刀嗖的擦着脸飞过,身后坐在地上的福来被飞来的菜刀不偏不准的扎在了他的小腿上,皮开肉绽,福来庝痛的哇哇叫喊,梅香和村民赶紧叫人寻药寻布忙呼着包扎。

正在这时,村里的大豹、二豹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望着地上疼痛哀嚎的三豹,弟兄俩人围住了雨娃,大豹矮东瓜,二豹细麻杆,翻着眼,瞅着侯雨娃铁骨般的汉子,不由得兄弟二人生畏胆怯,只是嚷嚷着理问侯雨娃,你为啥要打我三豹?把事说清楚,不然的话,和你侯雨娃沒完!雨娃简单的把欺辱梅香,打伤福来的丑事恶行一说,举手指着大豹二豹说道,你三豹伤天害理的事做尽做绝了,铪透了!人在做天在看,迟早要遭报应!大豹二豹被侯雨娃反问的吞吞吐吐,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气得弟兄俩吹胡子干瞪眼!刚要再次和侯雨娃鬼辨时,侯家村大队部伙同民兵班六七个人到了,两位民兵架起了躺在地上的三豹,带走去了大队部,另二位民兵背着福来去了乡上卫生所包扎检查治疗,民兵班长等三人同时也带走了梅香。

大队连夜派人向常兴人民公社做了汇报,公社革命委员会接手专案办理了三豹一事。常兴镇人民公社报县公安局,三个月后,法办了三豹,查出多起抢劫、强奸、偷盗的恶行,新帐老帐一起清算,判处三豹有期徒刑十年。三豹被法办劳改后,大豹二豹沒有了半吊子、背劲风、亡命徒三豹的支撑,兄弟二人这才夹着尾巴做人做事,再也不敢胡做非为,横行乡里了。侯雨娃在经过福来家这件事后,赢得了本村及周边数里乡邻的佩服与支持,当时流传最为经典的一句话,古有武松打虎,今显雨娃伏豹!

那一年秋后,雨娃被社员推选为生产队队长,正是全国粮食极为紧缺的时侯,侯雨娃带领着社员,忍饥挨饿,背扛肩抬,日夜连轴转,修建着三里多长的农田灌溉渠,当时为疼惜生产队的牲口,侯雨娃徒手抱起三百多斤重的石磙子,放在水渠的地基上,套上木架子,绑上绳,绳头搭在自己肩上,弯着腰拉着石磙子来回碾压夯实,高大强健的身躯,坚毅的表情,黄豆般的汗珠如雨滴,滋润着脚下的黄土地。所有修建水渠的社员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大家伙勒紧裤腰带,齐心协力赶在冬灌前修好了田间所有的水渠,人工开挖了六口农田灌溉大口井,有力的保障了农田粮食的丰收丰产。

1961年,生产队足额完成了交售公粮的任务,节余的粮食分给社员,夹杂着田间的野菜,勤俭过日子,平安的度过了灾荒年。1980年,生产队拉牛散社,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令全体村民印象最深的是村组会计帐面上出现了五毛钱的偏差,队长侯雨娃连续三晚上组织社员开会,撸清每一笔帐目,查实每一毛钱,不占集体一毛钱的便宜!第四天,队上会计看到了三只死老鼠,恍然才想起,为集体粮库买灭鼠药,支出了五毛钱,没开发票,忘了记帐,后补了供销社的一张发票,这事才算完。侯雨娃卸任了十几年的队长,人也老了,这才开始过自己家的日子。

不知不觉中,宁侠己打了三桶药了,烈日当空,宁侠热的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额头滴入眼睛,又酸又痛。在喷打三桶药,这片麦田就算防治完了,在有一月来时间,就丰收了。想到这宁侠挥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快步走向了大口井,去打水。

喷雾器放在井边上,宁侠弯下腰吃力的吊上来一大桶水,灌进药桶兑好药,转过身蹲下,挎好喷雾器上的背带,艰难的站了起来,五十多斤的药水,重重的压在宁侠肩上,突然,宁侠眼前一阵发黑,头重脚轻,站立不稳,药桶的重量拉拽着她,向后倒下,扑通一声巨响,宁侠翻进了大囗井!井水冲起来壹米多高的浪花,清凉的井水,激醒了昏迷中的宁侠,她呛了两口井水,胡乱挣扎扑腾着,浮出了水面,幸亏有塑料喷雾器的浮力,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宁侠的心咚咚急促的狂跳着,抑起头望着井囗大喊大叫,来人呀,救命!快来人!救命!一阵阵的呼救声在近二十米的深井内回荡着,远处隐约传来工业园区锅炉的排气声,一切都归于平静,井口处的阳光,照射在井内,日当中午,这片农田的大囗井,己经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宁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和泪痕,泡在清凉的水中虚弱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

睁着充满了血丝的双眼,环顾四周,井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湿润光滑,距离头顶有钢筋踏步,由于天旱,井水水位下降,踏步距离水面至少有二米多,自己无法抓的住。肩上的喷雾器在水面上半浮着,忽上忽下,拖着自己来回摆动着,宁侠松开了喷雾器上的背带,手抓住了井壁上凸出的唯一一块混凝土,死死的抓着。

一旦松手,就会整个身体沉入三米多深的井底,宁侠无奈的仰起头,再次望着井囗的阳光,多么希望有人来打水或发现自己,她心里清楚,现在大约是中午十二点左右,麦田里来个人的希望非常渺小,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珠,落在脸上越发的冰冷,不由得她浑身瑟瑟发抖,嘴唇乌青,牙齿在口中咯噔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她和丈夫宗保婚后育有一女一子,自己的男人宗保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有他大姐大哥,下面是他弟弟。他大姐出嫁早,他大哥有出息,全村第一位大学生,把家安在了西安大城市,家里就剩他和他弟。人多家底薄,父亲侯雨娃经常教导两个儿子,干啥事,不要怕吃苦,人要实诚勤劳。前后兄弟俩都成了家,自己和丈夫宗保批了一院庄基地,搬了出来,夫妻俩人,吃了千般苦,受了万般罪,齐心协力,白手起家,前些年,盖了二层漂亮的楼房。那一年,国家优惠政策照顾农村,宗保申请补贴了三万多块钱,自己凑了三万元,购买了一台大拖拉机及各种农业机具,丈夫宗保为人忠厚,做事细心认真,从那以后,方圆十数里的小麦玉米播种,全都找他种地,宗保经常忙的是四脚朝天,即服务了周边村民,自己又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近几年,变化非常的大,村民全部追逐经济效益,逐步减少了粮食的种植面积,农业机械沒有了用武之地,收入断崖式下跌,女儿己出嫁到了邻村,儿子马上也到了婚龄,现在给儿子娶个媳妇,即要小车,还要买县城的房子,高价的财礼钱等等。虽说工业园区有工厂,但人家要的是年轻人,工作时间十二个小时,工资也不高。无奈自己的男人宗保只能去外地打工,儿子也在西安打着工,家里就剩下自己,一边上着班,一边做务着仅有的一亩多地庄稼,自己今天掉进大囗井,淹死在这也沒人知道!

宁侠想到伤心处,呜呜的哭出了声,她想自己的女儿、儿子、丈夫,她还不想死!她想着好的日子刚刚才开了头,丈夫和她的收入存款年年在增加,儿子买车买房指日可待,她还要抱自己的孙子呢!想到这,宁侠撕心裂肺的大声哭喊着,救命呀!救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宁侠不停的拼命喊叫,人己

高邑县侯家庄故事(常兴镇侯家村的故事)(1)

是筋疲力尽,井口的阳光逐渐的西去,阴森冰冷的大口井越发昏暗恐怖,宁侠紧抓着井壁的双手,有些发硬麻木,双腿在水中渐渐的沒有了知觉。她有些后悔,自己和丈夫宗保打工的收入,足够衣食无忧,干嘛还要做务这一亩多地的小麦!粮食再丰收,它也值不了几个钱!想到这,她又想起了己逝去多年的公公侯雨娃。

自从公公侯雨娃卸任队长后,精心做务着责任田,每年打下的粮食,都要把麦包扎在自己房间内,当年婆婆经常唠叨他,小小的房间扎个大麦包多占地方呀!可公公侯雨娃说,麦包扎在我房间,我眼睛看着美,我的心里乐,我睡觉睡的香,这就叫做家中有粮,遇事不慌!宁侠知道上一辈的人,受过太多的罪,遭过天大的苦,人饿怕了,对庄稼对粮食对黄土地的感情比海都深!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宁侠绝望的凝视着井囗,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她一阵阵的眩晕,她觉得全身己沒有了知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圆圆的脸蛋沒有了一丝的血色,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浓浓的睡意,不停的侵袭着脑海内的神经,生与死就在这清醒与昏迷之中!

工业园区南边有几栋高层楼房,住着务工人员及做生意的房客,下午天气稍微凉快了,刘老汉引着孙子,带着一只小土狗,在园区东边的庄稼地边玩耍,小土狗在前面撒着欢,孙子蹦跳着在田地边快乐的唱着儿歌游玩,刘老汉乐呵呵的跟在后面。井内的宁侠正在弥留之际,听到了小孩唱歌的声音,猛然间惊醒,用尽全力微弱的呼喊着,来人,来人呀,救命!她的嗓子己沙哑,小孩的歌声越来越远。这时侯,可爱的小土狗,听到了呼救声,趴在大口井的边上,好奇的狂叫着,摇着尾巴,围绕着大囗井转圈,刘老汉和孙子老远喊叫着小土狗的名子,小虎过来,小虎过来!而小土狗就是不肯离去,汪汪汪的朝着大口井叫唤,刘老汉无奈这才过来,朝大口井一看,发现了井内的宁侠,刘老汉朝井内大声的喊叫着,宁侠微微的应了一声,刘老汉慌了神,井内的人还活着,赶紧救人!刘老汉自己沒有手机,急得团团转,喊话给宁侠,坚持住,我去叫人!刘老汉一路小跑,找寻着人,可是下午六点多钟田野里空荡荡的。

正在这时,我刚从渭河捡石头回来,骑着摩托车,忙呼了一整天,象样的石头一块也没捡到,现在捡石头太难了,渭河捡石头的石友比常兴街道跟集的人都多,我无精打彩的正往回走,刘老汉老远就挥手喊叫,小伙子,停车!那边大口井有人落水了!我急忙刹住车,刘老汉手朝北一指,看就是那口井!呀!这是我一队的井,我迅速的赶到井边,一看,是宁侠!按辈份我还要叫她姨呢!

我趴在井边上,大声的喊叫着宁侠,宁侠朝我点了一下头,我打开摩托车后备箱,取出一条细细的绳子,把绳子放了下去,嘱咐她手抓牢,井下的光线己经太暗了,我对她说,千万别松手,我回去叫人。我骑上摩托车顺着乡间的小路,油门拧到底,飞一般的到了家中,拿上强光手电,找了根粗些的绳子,在村子里吆喝叫了二位村民,骑上三轮车,火速到了大口井边,上边的人照着强光手电,井内亮如白昼,宁侠虚弱无光的眼神望着我,我腰间拴上绳,上面的村民拉着,慢慢的顺着踏步下到了井底水中,宁侠浑身冰冷,不停的发抖,脸色白的吓人。我把绳子绑在她的腰上,扶着她,上边的村民一把一把的往上拉,刺眼的手电光,晃的我不由低下头,井底布满了细小的沙石,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迎着手电筒的亮,在井底闪闪发着诱人的光茫。

依我玩石头多年的经验,井底那块是个好东西!救人要紧,我细看了两眼,仰起头,宁侠己被救上去了,我随后就从井内上来,村民用三轮车把宁侠送到了村卫生室,检查,谢天谢地,人没有啥大问题,输了三瓶液体,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众位村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叫上同村的好友,到了田间的大口井边,下去先捞上来宁侠的喷雾器,后脱掉衣服,潜到井底捞上来那块发光的黄蜡石,颜色金黄,光滑如丝绸,玉化的细腻通透,难得的美石,侯家村这片土地,几千年前是渭河的古河床,地下全是沙石,美石美玉,令人着迷,回到家,称了一下足足三十四斤重,配了座,至今收藏在我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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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邑县侯家庄故事(常兴镇侯家村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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