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的方格子(为格丼bong河正名)

原题:为格丼河正名

作者:陈家昌 特别授权发布

苏格兰的方格子(为格丼bong河正名)(1)

贵州安顺

2017年3月31日,我有幸作为老知青的代表之一,参加了由安顺市旅发委和中国媒体旅游记者联盟策划、组织的“安顺之恋——重走知青路”活动,在插队48年后的同一天上午,登上新开通的沪昆高铁,朝发夕至,当天黄昏即回到了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贵州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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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之恋——重走知青路”活动

在那里考察的短短五天里,我们这批老知青每时每刻都在为安顺以及所辖县区城乡建设、经济和文化等各项事业的飞速发展而惊叹,深感安顺后发力强,今非昔比,前程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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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紫云的群山

我们到达安顺后的一天下午,慕名来到了地处紫云格凸河镇的4A级格凸河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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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凸河景区

那天,风和日丽,只见在翠绿的群山怀抱中,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蜿蜒曲折地在山间晃动,最终涌入并消失在神秘的燕子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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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凸河景区燕子洞

岸边的悬崖上,摆放着一具具古老的苗族悬棺;一群苗族歌师“东郎”在河边,唱着苗族史诗《亚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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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蜘蛛人正在徒手攀岩登上了一百多米的穹顶

燕子洞的峭壁上,苗族蜘蛛人正在徒手攀岩,一男一女两个蜘蛛人,在悬崖上努力攀援,很快就登上了一百多米的穹顶,赢得观众一片惊呼声……

这一被法国探险家和地质学家称之为喀斯特地貌的典型代表和喀斯特博物馆的景区,立即引起老知青和随行的旅游记者的浓厚兴趣,大家品味着山、水、洞、石、林、伏流奇妙的变化,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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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海知青陈家昌(左)与叶辛(中)、范干平(右)在安顺景区合影留念

很难想象,这里就是我们48年前插队的贫困而又封闭的苗乡!

在格凸河景区游览的过程中,不知怎么,我总有一种对眼前景物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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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历史照片

直到我们驱车离开景点,见到路边一块写作“格丼”两个字的公交车站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我当年曾经到过的格丼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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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苗乡

时光穿越,我的思绪回到了48年前的一个夏日:我独自一人,徒步25公里,从插队的新民公社走到水塘公社,看望在那里插队的上海知青,走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午后,当地的上海知青就带我来到这条格丼河,下河游泳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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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格丼河

初次见到格丼河,使我入迷的不仅是山峦重叠水波荡漾的自然风光,还有那个“丼”字,奇特的文字往往有使人过目不忘的功能,“丼”一下子就刻入了我的记忆,终身难忘。

据当地人说,“丼”读作“bong”,既是一个象声词,又是一个会意的字:作为象声词,它生动地表达了东西掉进水里“bong”的一声响;作为会意字,方方正正的井的中央,有水流流走,表明这是一条地下河,河水源源不断地流进了燕子洞,而周边的大穿山恰恰像井边的栅栏,将格丼河水阻挡在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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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之恋——重走知青路”活动

当我沉浸在48年时光穿越,一个疑问不禁涌上心头:既然很早之前人们已经把这里命名为格丼河,那么格凸河又从何而来?带着这个问题,我向担任过紫云县委宣传部部长的老知青、国内拍卖业大咖范干平先生,紫云县原史志办主任班由科先生,紫云县旅游局原局长易华先生等熟悉情况的人士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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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平正讲述紫云的风土人情

据他们介绍,当年开发格丼河景区时因急于要向有关部门申报材料,而“丼”这个字,不仅电脑的所有输入法里都找不到,连印刷厂的字库里也找不到这个铅字,情急之下,就使用了上世纪50年代本县乡镇地图所标注的“格凸河”(当时也是可能因为没有字丁)

重走知青路活动结束后,在紫云插队及工作长达26年,对麻山地理状貌,苗族风土人情颇有研究的范干平先生,发表了《我所知道的国家4A级格凸河风景名胜的真正名称》一文(详见本专栏《上海知青插队贵州发现世外桃源“格丼河”,现已建成4A级景区》),全面分析了格河风景区名字形成的历史过程,并且针对长期以来当地一直存在的地域这个名称的争议,提出了维持景区现名称的意见。

尽管细读范先生大作,使我们学到了许多有关紫云的地理和人文知识,但是我对范先生提出的维持格凸河景区名称的结论,持有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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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山苗族

笔者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与分析,深刻认识到无论是从尊重历史真实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有利于保存麻山苗族的习俗,促进紫云旅游业的发展的角度出发,当务之急恰恰应是尽快恢复使用“格丼河”景区的名称。

具体的理由有如下几点:

首先,“格丼”这一地名,对于麻山苗族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据史料记载,麻山苗族在由东海之滨向西南的漫长迁徙过程中,始终在寻找一处有山有水,山水交融的栖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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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山苗族

当苗族的祖先亚鲁王来到大穿洞一带定居时,他们是因为找到了山水交融的地方,并把这里称作“格丼”,寓意这是一块神圣的领地,是他们休养生息,繁衍后代的诗意栖居的家园。改成“格凸”,对苗族先民而言,不仅毫无意义,而且完全割断了发展的历史。

其次,“丼”是一个古汉字。“丼”字的发音在汉语中没有,而在苗族语言中一直保留着,也正如在日语中一直保留着一样。

编者注:丼,为古汉字,古同“井”。日语的发音为:丼(どん),可以指盛装饭或面的食具,又称丼钵;另一则为投物井中所发出的声音。日本自唐后引入汉文化,此字后在日文中便为盖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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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日本一直使用汉语的古字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日本一直使用汉语的古字,只是到了近代才出现所谓的片假名,所不同的只是,日语中的“丼”字,最初也是东西掉进水里的象声词,后来日语的“丼”词义演化,变成盖浇饭的意思。盖浇饭就是一碗饭盛好后,上面“dong”的一声,盖上一大块肉或浇上一瓢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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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盖浇饭(丼物,以碗盛装的饭上浇盖各式食材的日本庶民料理)

由于我国文明历史悠久,且长期来在语言文字发展过程中,受到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文化的影响,许多古字在现代汉语中逐渐消失,而在南方如吴语、粤语或少数民族语言,甚至在日语中仍然能够找到痕迹,这种情况在语言学界是得到公认的。

正由于此,原紫云县旅游局局长,也是申报格凸河4A级景区的组织者之一的易华,在和我的对话交流中,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支持改变景区的名称为“格丼”,以还历史一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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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凸河4A级景区

第三,从音韵学的角度出发,几乎我认识的所有紫云人士或在紫云工作过的外来人士,大多对于格凸河名字中的“凸”字的读音,十分反感,相反对“丼”的读音,颇具好感。因为从语言习俗来讲,在紫云人使用的西南方言中,很少“tu”这样的发音,而“bong”作为响亮的爆破音,是我国西南方言中经常使用的。不信,你只要试用贵州话读一下“格凸”、“格丼”,马上会感觉耳朵接受的舒适度有很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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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海》

第四,从文字的穿透力来看,“格凸”也远不如“格丼”。正由于“丼”是一个生僻的词,甚至于在1979年出版的《辞海》中,也没有收入这个词,更增加了这个词的神秘感。

旅游资源作为一种商品,正需要通过带有神秘色彩的文字,诱发和点燃公众的好奇心,达到持续吸引更多游客的目的。而一个“丼”字,人们初次见过,就难以忘怀,并不禁想探究这个字,究竟读什么音,表达什么意思。

日本盖浇饭,仅用一个“丼”,增加了多少营业额,恐怕是一个人们很难统计出的商业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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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盖浇饭(丼物)

编者注:日本“全国丼联盟”2014年曾举办了闻所未闻的“第一回全国丼大赛”,47个都道府共有1300种“丼”参选,最后产生75位金奖获得主。

第五,我认为把景区的名字更改一下,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只要安顺旅游主管部门向有关上级部门打一个报告,将更改景区名称的理由详细说明,得到批准,即可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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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安顺紫云

至于有些人士认为“格凸河”景区这个名字已经在社会上产生一定的影响,不必要再改了。我想说的是,“格凸河”,改作“格丼河”不仅不会对景区造成负面印象,反而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会引发更多游客前来探秘,从而产生更大的社会影响和经济效益。

以上是笔者的浅见,意在抛砖引玉,引起批评和争论,把“格丼河”景区建设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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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昌教授作品之一:《论语》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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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家昌安顺之行时与昔日贵州大学同学龙超云合影

(原上海到紫云插队知青 陈家昌教授 通讯地址:上海市丁香路1289号 上海甲辰传统文化教育服务中心理事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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