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带的两本书(胡适意外得到一本很特别的书)

胡适带的两本书(胡适意外得到一本很特别的书)(1)

现在我们都知道,胡适是新红学的开山鼻祖。

实际上,一开始,胡适对《红楼梦》并不是很感冒的。

他认为,《红楼梦》的文学造诣并不高,思想性比不上《儒林外史》,艺术性比不上《海上化列传》《老残游记》……

现在我们看胡适对《红楼梦》研究的成果,也不难发现,他从来都没有对《红楼梦》的文学价值做过研究,只是把精力都放在了文本的考证上。

在胡适考证之前,《红楼梦》混杂于《金瓶梅》《醒世姻缘》等世情小说之中,并不突出。

而在胡适考证之后,人们对《红楼梦》的兴趣大增,越来越认识到它的艺术价值,赞誉声大增。

最终,《红楼梦》确立起了它在当代的不朽地位,成为了中国古典小说的最高巅峰。

胡适带的两本书(胡适意外得到一本很特别的书)(2)

不能不说,胡适在其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话说回来,胡适既然对《红楼梦》不感兴趣,他后来为什么会殚精竭虑地投入到《红楼梦》研究中去呢?

老覃在今年夏天写了《陈延年:陈独秀长子,死于乱刀之下,老蒋不许收尸,胡适无辜受累》一文,文中讲陈独秀有一个世交好友,名叫汪孟邹,是上海亚东图书馆经理,同时也是我党的党内内文化界人士。由于胡适是陈独秀的北大同事,他也因此和胡适成为了朋友,曾替胡适出版过《胡适文存》一书。

胡适研究《红楼梦》的缘起,就始于这个汪孟邹。

汪孟邹身为上海亚东图书馆老板,终生和书本打交道。

1920年,他的上海亚东图书馆推出了《水浒传》、《儒林外史》、《西游记》等等新标点、新版式的系列小说,因为延请了名家作序,又认真地进行了细致的校勘,很火,供不应求,赚了个钵满盆满。

1921年,汪孟邹把目光投向了《红楼梦》了,准备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出版新版《红楼梦》。

但考虑到《红楼梦》篇幅长、出版费用高,为了稳赚不赔,他想了一个万全之计——请胡适写一篇具备广告效应的“考证”文章,争取引起了新旧红学的争论,为新版《红楼梦》的造势。

胡适于是在该年3月27日出了一篇《红楼梦考证》。

陈独秀也很仗义地写了一篇《红楼梦新叙》加以附和。

这样,《红楼梦考证》和《红楼梦新叙》以及亚东版《红楼梦》于该年5月面世,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其中,胡适的《红楼梦考证》更是标志着“新红学”的正式成立。

《红楼梦考证》主要提出了“曹雪芹自叙传说”、“曹寅家世说”、“高鹗续书说”这三大学说。

另外,也对“索隐派”旧红学进行了严厉的批判。

胡适带的两本书(胡适意外得到一本很特别的书)(3)

“索隐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写了《石头记索隐》的北大校长蔡元培。

蔡元培当然不服胡适这些观点,撰文对之予以抵制与诘难。

胡适被迫应战。

他和他的学生顾颉刚、俞平伯等人先后写出了两篇《跋〈红楼梦考证〉》、《红楼梦辨》一书,以及《考证红楼梦三家书简》,为“新红学”打实了根基。

但是,由于缺乏有力的证据,蔡元培提出的许多诘难常常让他陷入两难境地,无地自容。

因此,在之后长达五、六年的时间里,他的红学研究停滞不前,出现了空白。

到了1927年,胡适意外获得了一本仅残存十六回的《红楼梦》抄本,事情有了重大转折。

这个抄本的第一回第一页第一行顶格题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因此被定名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

因为书是残本,又称脂残本、脂铨本。

另外,书中带有大量署名为“脂砚斋”的批语,其中的第一回正文中有“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一十五字,胡适遂把本抄本称为甲戌本。

由于书里面的脂砚斋批语全面证实了胡适在《红楼梦考证》中提出的三大学说,胡适因此 称之“为海内最古的《石头记》抄本”,“曹雪芹原稿本的过录本”,他以里面的脂批为依据,迅速写出《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使“新红学”进入了“定于一尊”的全盛局面。

然而,让人倍感诡异的是,胡适一直不肯将甲戌本真面目示人。

即使梁启超发话,说他的这本书“来历不明,不可轻信”,将他的军,他仍是死死捂住,不置一词。

新中国成立前夕,胡适仓惶逃台,他一生藏书都抛下了,百忙中仍不忘带走了这一十六回的甲戌本和他另藏的一部程乙本,并且长期秘藏。

直到1961年,他才同意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甲该书的影印本。

而有识之士一下子就从这个影印本中看到了许多破绽。

比如说,在1927年,胡适对这一十六回的甲戌本得来的缘由也交待得非常潦草、敷衍,只说是有藏书人上门推销,自己用重金买下了。

他这么说,显而易见是害怕别人深究,推翻了他称这一十六回的甲戌本“为海内最古的《石头记》抄本”的论断。

胡适带的两本书(胡适意外得到一本很特别的书)(4)

到了1961年甲戌本的影印本出版时,他被人们追问起这部书得来的经过,就干脆来了个死无对证,在“跋”文中说自己当时太过疏忽,没有记下卖书人的姓名和地址,即“这部书在最近几十年的历史已完全不可考了”。

影印本出版时,首页的前三行的下面却已撕去了很大一部分,为什么要撕去这一大部分?

他在“跋”文中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自己在1927年得到这部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原先的收藏者撕去这么一大块,用意就是“毁去了最后收藏人的印章”,让人查不出它是从谁家出来的。

可惜,这根本不是“原先的收藏者” 撕去的,而是他亲手撕去的。

因为,早在1928年,他在描述这部书的时候,说“首页首行有撕去的一角”。

看,书原先只是“首页首行有撕去的一角”;影印本出版时,却是撕去了首页的前三行的下面很大一部分。

而书一直在他胡适手上,不是他亲手撕去的还会是谁?

这可真是做贼心虚了。

另外,1995年第2期《历史档案》刊布了卖书人胡星垣在1927年5月22日写给胡适的信,这更加充分地说明了胡适一直以来都在撒谎。

自从《红楼梦》诞生之后,对于《红楼梦》的评点,在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就有东观阁书坊出版的带评点的《红楼梦》,评语多达两千多条。东观阁本之后,又陆续出现了王希康、姚燮、张新之、蝶芗仙史、刘履芬、黄小田等评点家对《红楼梦>的评点本。

这些评点本彼此间互有参考和借鉴,却从没有出现过参考脂批的情形。

突然在1927年出现了一本号称诞生于乾隆时期的脂抄本,实在让人疑窦丛生。

而胡适又这么藏着掖着,人们更加有理由怀疑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胡适带的两本书(胡适意外得到一本很特别的书)(5)

老覃以前写过《脂砚斋是曹雪芹的情人?叔父?堂兄弟?都不是,而是一民国文士》一文,赞同当代红学家欧阳健先生的研究结果——甲戌本并不是什么“海内最古的《石头记》抄本”,更不是“曹雪芹原稿本过录”,而是1927年以后才出现的、为“迎合胡适考证的需要”人为制造的赝品。

关于这个甲戌本,之前曾和胡适站同一战壕的俞平伯后来幡然悔悟,说“一切红学都是反《红楼梦》的”,甲戌本的出现,乃是流毒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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