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强新世纪大案纪实(大富豪张子强侦破纪实)

张子强新世纪大案纪实(大富豪张子强侦破纪实)(1)

张晓鹏进来后,把朱副厅长的纸条交给了林林,林林把审讯重点引向了张子强是如何进行绑架策划以及其他成员参与的情况。

张志烽说:“97年8月,我摆儿子满月酒时,胡济舒回来了。胡济舒和张子强都是几十年老朋友了。我们这班人文化都不高,胡济舒和我一样也是小学毕业,但胡济舒平时喜欢看武侠小说,特别欣赏武侠小说里的军师式人物,说起谋略来一套一套的,张子强很看重他。91年香港启德机场解款车被劫案发生后,张子强被判刑,我和胡济舒都受到牵连,胡济舒还是香港警方的重要通缉犯。在香港的银行户头全被冻结,他逃到柬埔寨一直不敢回香港。胡济舒在香港没有结婚,但他有一个同居多年的女人,91年分居,这个女人给胡济舒生了两个孩子。胡济舒逃到柬埔寨以后,张子强在坐牢,我们就失去了联系。93年的时候,我从一位搞旅游的朋友那儿得知,胡济舒在金边开了一家大世界酒店,我那时因机场劫款案受到牵连,在香港很难混,就到柬埔寨去找他。这样和胡济舒又联系上了。后来我就带一些假劳力士表和假钻石到柬埔寨去卖,每次去都住在金边胡济舒的大世界酒店里,虽然是兄弟,但胡济舒每天仍要收我20美金的房租。”

林林追问细节:“这次绑架,张子强为什么没有让胡济舒去香港参加?”

张志烽回答说:“启德机场劫案款,胡济舒被香港警方通缉。1995年虽然张子强上诉成功,但香港警方一直没有撤销胡济舒的通缉令,所以至今胡济舒也还是回不了香港,因此他也不能到香港去参加绑架。他每次回来只能在广州深圳珠海和他的老家东莞转转,而且用的也一直是陈树光的假护照。”

林林问:“这次胡济舒是如何参加进来的?”

张志烽回答:“是张子强拉他进来的。那次我摆儿子的满月酒,张子强就要我邀请胡济舒一起参加绑架……”那晚快10点了,张志烽在广州为儿子摆的满月酒宴才渐渐结束。散席时,胡济舒都有点醉了,张志烽送他出来。

走到酒楼门口,张志烽对胡济舒说:“蝠鼠,明天早上你到胜利宾馆来,大富豪夫妇住在那儿,我们约他们夫妇一块儿喝早茶,我有好事告诉你。”

胡济舒满口酒气:“好的,好的。”

第二天一早,胡济舒乘的士来到胜利宾馆。胡济舒下车后,张志烽已经在楼下大堂里等候。

张志烽迎上来对胡济舒说:“大富豪还没有起床,我们再等等。”两人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张志烽递给胡济舒一支烟。

张志烽说:“蝠鼠,大富豪在计划干一单大的,问你干不干?”

胡济舒心有灵犀一点通:“干,这些年手头一直很紧。”

张志烽说:“好,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了,我们一块儿干。”

这时,张子强走了过来:“怎么样,谈什么?”

张志烽说:“谈那单生意呢,蝠鼠说,算他一份。”

张子强说:“没有问题,我知道蝠鼠在柬埔寨过得不好。今天,我们还要商量一下细节。阿斩,等会儿你把观察的情况再说一说,让蝠鼠参考参考意见,尽量要把漏洞控制到最校”张子强拉胡济舒进来,并不是仅仅如他所说,“多年的兄弟了”,因为此前张子强所策划的另一宗绑架,就没有拉胡济舒他们进来。也不是因为人手不够,作为一个绑匪,胡济舒的年龄已经不适应在一线冲杀了。再说,张子强知道胡济舒仍在香港警方的通缉中,还不能自由进入香港。

我想,这一次张子强拉胡济舒进来,是有着另一方面原因的。胡济舒在张子强犯罪集团里有“军师”的地位,他的思维一直比张志烽他们缜密,再加上他平时喜欢钻武侠小说,喜欢所谓的谋略,张子强在这一点上一直对他很尊重,拉胡济舒进来,是希望他帮助把计划考虑得更严密一些。

张志烽把新鸿基大厦楼下的观察,一一地对胡济舒叙述了一遍,胡济舒非常仔细地听,听完以后并没有马上说什么,他还要好好想一想。

张子强与胡济舒、张志烽商量后,张子强夫妇当天就回香港了。第二天胡济舒在广州转转后就到了深圳,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第三天,张志烽从广州赶过来了。

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坐落在著名的罗湖口岸和深圳火车站广场旁。所以,大酒店的豪华大门前,永远是车水马龙。住在酒店的客房里,楼层稍稍高一点,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香港。此时,胡济舒就站在他住的房间窗户旁,正顺着罗湖海关方向眺望香港。自从1991年启德机场劫款案被通缉,他就一直没有回过香港。现在香港还有他和一位女人同居时生的一儿一女,他还要负担这一对儿女的生活教育费用。胡济舒和张子强一样,是一个犯罪的好手,但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他虽然在柬埔寨有一个“大世界酒店”,还在柬埔寨有一些其他的生意和物业,但由于他经营无方,再加上柬埔寨前些年政局一直动荡,他也一直处在入不敷出的境地。他一直缺钱,因此,张志烽一说请他参加绑架,他马上就答应了。他也在这最后一桩案子上栽了。

这天,张志烽开着一辆车来到香格里拉大酒店。

张志烽来到胡济舒住的房间,看见房间里只有胡济舒一个人。

入座后,两人扯了一些闲话,就又开始商议细节,胡济舒请张志烽把所有细节再说一遍。

张志烽说:“我已经在新鸿基大厦下观察了好几天,郭老板每天下班后都去健身房,大约在六点多钟回家,开的是一辆浅蓝色的宝马车,车号我都记下了。一般来说下班后走的也是同一条路线。大富豪打算在他回家的路上绑架他,然后用车拉到我们租来的屋子关押。”

胡济舒想了想说:“这样,需要几个开车技术好的,我的一个香港朋友老甘(甘永强),车开得很不错,算他一个。另外,他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叫阿鸡(邓礼显),要是人手不够也算一个吧。”

张志烽说:“没问题,正缺人手呢。”

胡济舒又问:“什么时候动手?”

张志烽说:“等大富豪的最后决定,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人手齐了还要再分一次工。”

两天后,胡济舒搬回他在深圳广东银行大厦的房子住下。那天,他在深圳“喷泉酒楼”,请参加这次绑架活动的兄弟们吃饭。“喷泉酒楼”就在胡济舒住的大厦的楼下,它有一个醒目的灯牌:喷泉酒楼。胡济舒他们在这儿再次商议绑架的事宜。

张志烽和陈树汉乘车来到喷泉酒楼门口,两人下车。同时从车上先后还下来两个人:第一个人叫陈森友,香港居民,花名阿牛;第二个人叫薛永森,花名阿细,香港居民,这些人都是张子强犯罪集团的成员。

4人在迎宾小姐的引导下,走进“喷泉酒楼”的一间包房。胡济舒已经坐在里面等候。

大家落座后,就点菜,在等菜的时候,张志烽对在房间里的服务小姐说:“小姐,你先出去,我们需要的时候你再进来好吗?”服务员出去了,并随手关上了门。

此次这伙人的聚会,是为了商议绑架的具体细节和初步分工,主要是做案前的准备工作。按照常规像这样的重要聚会,作为匪首的张子强应该参加。但是张子强这个大盗,他策划作案有几个特点:一是,总的策划方案由他决定后,作案前的准备工作他并不亲历亲为,而只是把前期的工作交待给自己的亲信去准备;二是,每次作案经费都由他出,他做出匡算拿出作案经费后,对经费的具体用途也不过问;三是,一旦实施作案时,他不但亲临现场而且总是冲杀在一线;四是,作案成功后,张子强不替手下分钱。他只是事前把自己要分多少告之大家,事成后他拿走自己的一份,其他成员分多少,他从不过问。这既是张子强作为一个“世纪大盗”的特点,也是张子强的一种古怪想法,他在看守所里曾跟审讯人员说:“黑社会里有些事情好丑,我从不参与给人分钱。我只拿走我应得的一份,我多一分钱都不拿。”这是张子强的逻辑,常人看来就不一定说得通,而他确实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办案人员告诉我,两次大的绑架案,钱都是张子强去收的,每次他都只拿走他的一份,这一份钱是事先商定的,他确实不多拿一分钱(当然他分得的是最多的),然后把剩下的赃款交给同伙去分,事后连问都不问。

这次策划绑架香港新鸿基地产的老板郭炳湘,张子强事前经过精心策划后,先叫张志烽观察了郭炳湘的行动规律,然后觉得事情已经成熟,就拿出200万港币交给张志烽做准备。

于是,在这次聚会上,张志烽要做出分工,他对大家说:“事情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如果大家都愿意干,我就分分工。阿牛(陈森友)先负责买车和租房子,我先给你40万,不够再说。其他人等消息,有事随时通知大家。”

花名叫阿牛的陈森友点点头,从张志烽处领了40万港币后,就赶回了香港,去看房和买车去了,其他人都在静等消息。

当张志烽经过苦苦挣扎决定争取坦白从宽、正在交待这个犯罪集团的犯罪事实时,关在广东省看守所612仓的张子强仍然以为自己能很快回香港。自称为香港黑社会第一人的张子强,总是以一个赌徒的心理对待生活,对待自己,他把自己的命运当做一个筹码放在赌台上,等待自己赌运的好转。此刻,他在监仓里非常适应地生活着,不时地还表现出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做派”……这天清晨,612仓里的在押人员都起床了,张子强也慢慢悠悠地起来了。此时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刮胡子了,胡子留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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