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和易经智慧(首次接触汉语西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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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7年,基歇尔神父的《中国图志》问世,除了一样赞美“中华帝国是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外,书中还详细介绍了中国的文化,尤其是汉字。

1、当西方人初次接触汉字

他说中国文字有十六种类型:摹仿蛇与龙的“龙书”,皇帝创立的“农书”,形如美丽的飞鸟翅膀的“鸟书”,仿蠕虫和牡蛎状的“虫书”,源于植物之根的“根书”,还有鸟翼书、龟书、鱼书、孔雀书、草书、牌匾书、星书、敕令书,以及不知名称但表现寂静快乐知识的文字、不知名称也没有来源的文字、无法解读也无法构思出来的文字。

几年前基歇尔神父在罗马随传教士卜弥格学习中文,在梵蒂冈图书馆见过一本名叫《万宝全书》的中文书,基歇尔神父有关汉字的“知识”,据说就来自这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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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6种汉字类型,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其离奇程度,决不亚于300年后阿根廷小说家博尔赫斯异想天开的《中国百科全书》的动物分类,据说动物可以分为:

“1.属皇帝所有的,2.有芬芳的香味的,3.驯良的,4.乳猪,5.鳗螈,6.传说中的,7.自由走动的狗,8.包括在目前分类中的,9.发疯似地烦躁不安的,10.数不清的,11.浑身有十分精致的骆驼毛刷的毛,12.等等,13.刚刚打破水罐的,14.远看像苍蝇的。”

这种分类法荒诞无稽,你不以为然的时候,一笑了之,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发现这种不可理喻的分类法,有可能摧毁我们的思维方式与逻辑体系,使我们意识到自己思想的限度或所谓“知识型”的限度。

2、西方人如何看待汉字?

1669年,《中国图志》出版两年以后,有位名叫约翰·韦伯的英国人,确实写出过《有关中华帝国的语言有可能是人类最初语言的历史论著》,认为汉语就是“巴别塔”事件之前人们使用的世界通用的原始语言。

所谓巴别塔事件,也就是通天塔。《圣经》旧约创世纪中说大洪水劫后,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此事件,为世上出现不同语言和种族提供解释。

据说巴别塔事件之前,人类是同一个民族,讲同一种语言,这种语言如今已经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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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世纪以后,塞缪尔·舒克福特总结这一发现时说:

“地球上确实存在着另一种语言,它似乎有着某些标记,表明它是人类最初的语言,这就是汉语…正如人们已经注意到的,挪亚很可能就居住在这些地区;如果人类的光荣祖先和复兴者就在这里走出方舟,居住下来的话,那他很可能在这儿留下了世界上唯一普遍使用的语言。”

当年约翰·韦伯读到基歇尔神父《中国图志》有关汉字的高论,与福柯读到博尔赫斯有关中国百科全书的离奇论述,态度完全不一样。约翰·韦伯与他那个时代的人,关心的是如何把一种差异的文化纳入自身的秩序中利用它,而福柯则在思考不同文化、不同知识类型之间的排斥与不可沟通性。这两种态度微妙的差异,表明西方不同时代的文化心态。

基歇尔与韦伯生活的17世纪,是西方文化大分化与彻底开放的时代。基督教一统文化价值已经分裂离异,从宗教改革到启蒙运动,不仅叛逆的人文主义者、哲学家希望将新思想、新文化引入欧洲社会,耶稣会也试图从正统基督教立场包容异教文化,在孔夫子的儒教哲学中寻找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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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种分化开放的心灵中,任何离奇的事件与观念,都有现实的可能性,人们也都会以认真的态度,努力证明其真实合理。

在一个文化分化与开放的时代,一切都是可能而且合理的。

西方对神秘的中国文化的热情,首先表现在中国语言上。

3、西方人如何解释汉字?

最早出现在《大中华帝国志》中的三个汉字,在西方人看来像是“天书”。

是一种神秘的语言,书写不仅表示字词,还直接表示事物与观念。人们可以像感知世界一样感知语言符号的意义,而不是面对一系列随意的音节符号。这一点首先对普世基督教理想是重要的,其次对现代世界体系也是重要的。

如果有这样一种全世界不同民族都可以直观感知意义的语言,不同民族之间的传教、贸易、殖民,就畅通无阻了。汉语的发现,似乎同时证明一个古老的神话,并预示一个美好的前景。

古老的神话是世间曾有“巴别塔”事件之前上帝传给亚当的一种原始普世的语言;美好的前景是一旦找到那种原始的共同语言,人们不但可以相互交流,也可以通过它所昭示的某种共同的原始语言结构,理解世界上不同语言。基歇尔神父介绍了神秘汉字的16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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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以后,普鲁士的一位路德派牧师安德亚斯·米勒,宣布自己发现了汉语入门的密径,并提出要等人付钱,才肯出售他的发现。

西方文化界在汉语中寄托着探索原始普世语言的希望。这种希望是真诚的,但也是虚妄的,它从来也没有实现过,就像米勒最后也没有公布他的发现,很有可能是他根本没有这项发现。

地理大发现与文艺复兴时代,是西方文化彻底开放的世界主义时代,传统基督教的普世教会理想与人文主义者的普遍人性观念,都在支持世界主义文化思潮。

哲学家莱布尼茨猜测中国的文字可能与哲学有关,建立在非常理性的基础之上,表现出数学一样的秩序关系,汉字可能是真正的世界性语言,研究汉字不仅可以发现世界性语言,还可以发现世界各民族共同的起源。

莱布尼茨曾几次写信给米勒,请教他所发现的“汉语人门”的“钥匙”,但始终没有得到答复。据说性格乖僻的米勒牧师临终前将自己的手稿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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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世语言依旧是个理想,汉语作为普世原始语言,也依然是个猜想。

米勒牧师逝世3年以后,勃兰登堡的一位医生门采尔,也宣布自己在撰写《汉语入门》,并发表了一部分成果。

他认为汉语的潜在结构,就在汉字的部首中,根据是晚明人梅膺祚的《字汇》归并汉字214个部首。西方文化界对汉语作为原始普世语言的希望,来自于基督教世界教会的古老理想。

4、西方人对中国典籍的神解释

在西方贸易扩张与基督教传教大潮中,被理想化的中国文化,不仅有汉语,还有汉语典籍。

耶稣会士们认为,中国古代典籍有两种意义:

一种是字面的意义,被中国人明显误解了的世俗意义;另一种是深刻的神启,只有传教士借助他们渊博的《圣经》知识,才能象征性地予以正确的解释。

耶稣会士们努力从中国古代文献中发掘深远的原始基督教义,甚至将先秦典籍当作上古流散的汉文“圣经”。这样做,既可以用《圣经》解释中国典籍,支持他们在中国的传教工作与传教方式,又可以用中国典籍解释《圣经》,弥合新发现与旧神学之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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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典籍玄奥多义,为耶稣会传教士提供了许多机会。

在那些神秘莫测的图画般的符号中,耶稣会士们不难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利玛窦首先在晦涩的先秦典籍中发现了上帝、神启、爱、天堂与地狱。

既然《诗经》中说:

“文王在上,于昭于天,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世有哲王,三后在天。”《召诰》中说:“天既遐终大邦殷之命,兹殷多先哲王在天。”

那么,在上在天、在帝左右之处,不是天堂是什么?而有天堂就有地狱,有上帝就有魔鬼。利玛窦毫不避讳地说:

“我处心积虑地借用儒家先师孔子来证实我们的见解,因为我把某些含义模糊的文字解释得对我们有利。”

耶稣会士们努力研读中国儒家经典,在儒家典籍中感悟神的智慧与自然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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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坚将《四书》译成拉丁文,但他当时对儒学学说的真义几乎茫然无知。利玛窦将《四书》译为《四经》(Tetrabiblion),令人想起《摩西五经》。

殷铎泽神父甚至说:

“如果孔子再世,他一定是第一位改信基督教的中国人。”

如果汉语是《圣经》记载的“巴别塔”事件之前的普世语言,如果中国人是人类光荣的祖先诺亚的直接后代,那么汉语古籍中就必定记载着原始的基督教义。

5、中国经典和《圣经》关系

利玛窦以后许多赴华耶稣会士都试图证明中国古代文献中掩藏着深远的原始基督教教义。

利玛窦开辟了基督教“索隐派”先河,而最后的集大成者则是傅圣泽神父、马诺瑟神父、白晋神父。他们作为“国王的数学家”,受法国外方传教团派遣来华传教。

傅圣泽神父研究《易经》,发现那些用短线表现的奇妙的数字,都具有救世主的品格与奥义。

“易”字就是“耶稣”的汉语称呼。《易经》是“圣经”。中国古籍都是神书,“天”、“道”、“太极”都是方块字里对“上帝”的不同称呼。

在《论人们所称的尧、舜、禹治理中国的三个朝代》一文中,他从七个方面证明伏羲就是埃诺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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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马诺瑟神父的研究也是创造性的,他在中国典籍中发现的基督教义包括:

1.天使堕落,2.人的堕落,3.救赎,4.天堂,5.救世主,6.圣灵感学,7.圣礼。

汉字中的“十”、“日”、“东”、“羊”、“麒麟”(独角兽)、“凤”都是基督教中的象征,最奇妙的是“船”字,它表示“八口人乘舟”,与《创世记》中的诺亚一家八口人乘舟逃离滔天洪水的故事完全相同。

白晋神父研究《易经》、《诗经》,解读《诗经·大雅·生民》,证明姜嫄就是圣母玛利亚,《生民》讲述了基督降生的故事,基督在中国文字中的名字叫后稷。

世间实际上只有唯一一位弥赛亚救世主,不过他的人格表现为不同民族远古的立法英雄,在古希腊是赫尔墨斯,在埃及是阿努比,在波斯是琐罗亚斯德,在中国则是后稷或伏羲。白晋是位诗人,神学诗人,他大胆的想象与创造即使出现在梦中,都会令人惊异。

他曾断言,基督教中所有的神性,基督教神学中所有的教条与基督教道德圣殿中所有的箴言,无一不在中国典籍中清晰地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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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8年白晋神父从中国返回法国的时候,中国礼仪之争在欧洲正热闹。

一年以后他带着招募来的8名耶稣会士返回中国,一边研究《易经》、《诗经》,一边筹划在中国建立皇家科学院。

诺亚的儿子埃诺克根据教众才具高下采取了三种宣教方式:

第一种,也是最普通的,是通过圣经的故事与道德寓言之类有形的象征教喻人,用普通人理解的通俗语言讲解教理;

第二种是针对学者与宗教领袖的,宣教尽管离不开具象但教义更深远也更玄奥。它介乎神灵与大众之间;

最后一种方式是纯粹神启的,最高妙也最深刻,是那些民族立法者(Law-giver)之间原始、纯真的传道形式,仅存在于人类与圣义始创的时代,如今唯一保存在汉文典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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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父们可能给予中国文化最大的赞美,中国先秦典籍才是宇宙逻各斯真正的负载者与继承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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