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

(3)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来到京城,《一刀倾城》的故事才正式展开。

赴京后,谭嗣同协助王五在康有为的帮助下开办强武学会,康有为还专为学会题写匾额“士不可不弘毅”。那时,王五对前路仍持悲观态度,他与谭嗣同有这样一番对话。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1)

强武学会

王五:从来忧国之士,俱为千古伤心之人,康老先生这条路,很难走啊。

谭嗣同:只要是志同道合,哪怕它满路风霜,总有艳阳高照的一天。

谭、王、袁三人不时聚会,谭嗣同也写出了代表自己思想的毕生绝学《仁学》,准备推行变法强国,但持中庸之道的袁世凯内心并不赞同,渐与谭、王二人发生分歧。

谭嗣同:这本《仁学》是我谭嗣同毕生的心血,也是中国的理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中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病入膏肓,我们再也不能用头痛医头这种古老的办法,一定要彻底地推行变革,从头做起。

王五:谭兄,预祝你心至垂成,为中国做一番事业。

袁世凯:谭兄,我袁世凯一向当您是兄弟一样,你有机会替朝廷建功立业,我替您高兴,但是凡事中庸,万事三思啊。

谭嗣同:袁兄,时不与我,再拖下去,中国就沉沦万世了。

王五隐约感觉不安,深夜,因偶然间闻听船上琴音中断,他恐船上人有血光之灾而上船察看,却因此与奕亲王妃颜夕相识,王妃感激王五善意,于是抚琴一曲,请王五品鉴。大雨瓢泼,两人因曲结缘,成为知音。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2)

雨中遇知音

王五:红日西沉,总会有再升的时候,过去不开心的事,还摆在心里做什么呢?

王妃:父母恩,骨肉情,不摆在心里摆在哪里呢?

王五: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其中的苦衷。

王妃:你怎么知道其中有苦衷呢?

王五:因为我是一个知音人。

王妃:我是飘萍无根,身不由己。

王五:人生在世,有多少件事是从心所欲呢?

王妃:五爷似乎也是伤心人。

王五:当今中华大地,只要是有血性的,那个不是伤心之人,我的心虽然伤过,但没死过。

王妃:这场雨冲的去愁思,但冲不去五爷的豪情壮志。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3)

赠伞

离别时,王妃说了一句“江湖风雨多,五爷多珍重”,并赠给王五一把红伞。

京城风云变幻,奕亲王举办京城演武大会,胜者将代表奕亲王府迎战日本拳道家拳王坂本。王五在袁世凯的劝说下决定参加此次大会,一会京城四大高手(号称京城四岳)。演武大会中,奕亲王府拳术顾问花拳王步亭、奕亲王府总教头神手敖白、坂本等人纷纷现身,步亭之子想要力压群雄,但他出手狠辣,与他对招者非死即伤,关键时刻,王五出手阻拦,引得步亭与王五对决,王五虽然技高一筹,但仍给足步亭面子,在表面维持了一个平手的局面。经此一役,王五名声大振,京城子弟纷纷拜入强武学会门下,其中就有不满师父将绝招传子不传徒的步亭徒弟小川,强武学会逐渐兴盛起来。

深夜,奕亲王府,奕亲王赠剑袁世凯。

奕亲王:袁统领,你看这把剑怎么样?

袁世凯:是一把千锤百炼,却未尝一用的好剑。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4)

袁世凯(赵长军饰)

在权衡利弊之后,袁世凯选择了投靠奕亲王,并极力拉拢王五。奕亲王准备举办中日武术协会,想要坂本和王五作为中日两方负责人,因谭嗣同说过奕亲王是保守派,王五断然拒绝了奕亲王的提议。

奕亲王与袁世凯设局,一方面,先由袁世凯向王五传达奕亲王指示,中日之战改由步亭代表,且让王五声明是自愿退出,并再三叮嘱不可私下与坂本较量。另一方面,早已与袁世凯串通好的坂本来到强武学会,以言语激王五与其一战,王五还未出手,袁世凯已经赶到,借王五违背奕亲王命令为由将王五带走。

小川找到谭嗣同,告知王五被囚奕亲王府。谭嗣同携圣旨要奕亲王放人,奕亲王一气之下,准备杀死王五,危急时刻,幸得王妃出手相救。谭嗣同见话说无用,只得硬闯奕亲王府,并与奕亲王交手,最终将王五带走,但此举大大得罪了奕亲王,从此对谭嗣同怀恨在心。

之后,奕亲王派敖白杀死强武学会会员,抢夺机密书信,谭嗣同认为以奕亲王为首的保守派开始疯狂反扑,若不正面相抗,必遭杀身之祸,他准备借重手握一万七千新军的袁世凯对付奕亲王和他背后的慈禧,王五一针见血的指出袁世凯目下在皇帝与慈禧之间摇摆不定,最终选择哪边尚难预料,如果袁世凯不下注在皇帝身上又当如何,谭嗣同回答说“那我就是千古傻瓜,而他就是千古罪人。”

谭、王二人造访袁府,在谭嗣同的慷慨陈词和王五不露声色的武力威慑下,袁世凯满口答应助皇帝和谭嗣同一臂之力。

袁世凯:慈禧就算退位,你们也未必敌得过满清元老同八旗军之主,到时爆发内战,那我们不是做了天下的罪人?

谭嗣同:我本为天下人做事,此心只有天下人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永远没有中间的路线。

王五:中国没前途,我们无后路。

袁世凯:那我们就一起去创这个前途,创造历史。

深夜,袁世凯一边饮酒一边舞剑,他用奕亲王给他的长剑将谭嗣同给他的《仁学》斩为雪花般的碎片,他以此种方式最终为自己选定了未来的道路。谭、王二人口中心心念念的“袁兄”最终变成了元凶。

第二天,九斤赶到强武学会,告知王五谭嗣同被抓。王五悲愤交加,长叹“成败不过一线,为什么失败的会是我们?”他夜闯大内禁狱,与狱卒也是京城四岳之一的余万山展开了一场激战。

王五:我劫的是冤狱。

余万山:每个来劫狱的都是这么说的。

王五:中国自有监狱以来,监禁的都是好人居多。

余万山:我只是一个狱卒,不是历史学家。

打败余万山后,王五找到谭嗣同后,但谭嗣同拒绝出狱,他要用自己的慷慨赴义来激励未来的人继续走下去。

王五:谭兄,我们走。

谭嗣同:我不走,走得出天牢,走不出天下。

王五:走得了今晚,我们才有明天。

谭嗣同:明天的事,就留给明天的人去做。我今天要做的,就是慷慨赴义,用我的血去激励大家。

谭嗣同用王五的刀割破手指,在水牢的墙壁上写了两句诗。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5)

谭嗣同与王五

王五: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兄,您对,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今天您败,只是败在气数,中国始终,会走您的路。

谭嗣同:中国始终,会走我的路?

刑场上,九斤给谭嗣同买了他最爱吃的冰糖葫芦。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6)

谭嗣同与九斤

谭嗣同:你一向笑的都挺美的,干嘛要学人家哭呢?过了今天,一定要欢笑,不要再流眼泪。

九斤:少爷,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我特别在柳麻子那边买给你吃的。

王五假扮刽子手,送谭嗣同最后一程。

谭嗣同:五哥。

王五:谭兄,我送你上路。

谭嗣同:能够死在黑旗军大刀队队长刀下,岂不快哉。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7)

王五送谭嗣同最后一程

在吃下糖葫芦后,王五挥刀砍下,未及吞下的一颗糖葫芦从谭嗣同口中落到了地上。

王五最后一次来到王妃屋外,与王妃告别,并留下红伞。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8)

告别

王妃:人生一世,追求的是希望,但得到的只有回忆。

王五:但愿生生世世回忆之中都有你。

王妃:但愿年年月月都有五爷这样的知音。

王五来到袁府,准备为谭嗣同报仇。

袁世凯:你终于来了,他的确是治国之才,可惜生不逢时。

王五:错,是他所托非人。

袁世凯:他去得痛快吗?

王五:痛快,一刀百了。

袁世凯:是你刀法好。

王五:等一下,你自然会知道,你不怕吗?

袁世凯:袁某投笔从戎,早已经置生死于度外。

王五:置生死于度外,所以也都视人命如草芥。

袁世凯:这一仗输的是你们,如果你们赢,还不是一样尸骸遍地。

王五:成败已定,可是生死未决。

袁世凯:不错,你不应该来。

王五:你当然不想我来。

袁世凯:五哥,天涯路远,要走的路还很长,不如我们······

王五:我和你,只有一个人可以走以后的路。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9)

结局

与此同时,小川、九斤、左宗生、步亭、敖白等全部齐集袁府,双方一触即发,展开混战。最终,小川、九斤、步亭、敖白全部死去,王五欲杀袁世凯之际,奕亲王带领火枪队赶到,王五仰天长啸“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兄,英雄不寂寞,我来了”,枪声之后,慨然赴死,徒留左宗生一人站在屋顶,喊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师父”。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10)

王妃祭墓

片尾,在刻着“吾友王五公之墓”的墓碑前,王妃将红伞悄悄放在墓旁。

(4)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有时常常会想,电影到底给了我们什么?

就好像《一刀倾城》,我至今都会清晰的记得片中的那五场大战(大刀队夜袭日本军营、袁世凯剿灭蓝灯照、京城演武大会、大内禁狱之战、袁府大战),那时霸气外露的洪金宝,身手不凡的赵长军,那些酣畅淋漓的真功夫对真功夫,熟悉又渐渐远去的面孔,很多东西,仿佛一直浸在深深的脑海里,一个不经意的蝴蝶振翅,便能卷起千丈的庞大海啸。

尤其人到中年,再听那些诛心之词,联想世事苍茫,胸中块垒,真忍不住悲从中来,想要长歌当哭,却艰于呼吸。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11)

狄龙

我想,电影,是最好的联结过去和现在的魔法石。

在光影中,太阳东升西落,昼夜轮转,人生,也缓缓一去不返。

《一刀倾城》自1993年上映,而今三十年过去了。

以“怒”字气贯全片,以“义”字奠基固本,以“悲”字傲然点题。这样的影片,三十年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十年,能让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而立人间。白云苍狗,沧海桑田,那些人已然苍苍老去,一个刀光剑影的武侠黄金时代也告终结。

可我们总希望,他们在胶片中能够永远存在。

就像每次听《血像火》,我都会热血沸腾。

“一生起伏浮沉云雨里/谁愿长伴相随/一生的梦若随时间去/谁愿留在我梦中/真的心假的意/假的心真的意/朦胧俗尘世事/千变际遇/这心永坚持/智勇中送情义/血像火,心绪激昂/四处风涌云荡/爱像火,千串光芒/照四海永未忘。”

“崎岖的路漫长无捷径/同步留下恩情/牺牲只愿为求能作证/名字如像朗日清/得失不想多理/对错一生谨记/毋忘立场坚定/真理情义/一生永不灭/永远不会回避/血像火,心绪激昂/四处风涌云荡/爱像火,千串光芒/照四海永未忘。”

这才是真正的经典武侠(被低估的武侠经典)(12)

关之琳

依稀中,扬起大刀的杨凡,夜舞醉剑的赵长军,怆然一笑的狄龙,手持长枪的杨丽菁,低头抚琴的关之琳,赤膊练武的邹兆龙,披散头发的洪金宝,嘴角冷笑的刘洵,一众人如铁马冰河般,在某个辗转反侧听风吹雨的夜里统统入梦而来。

不知是谁,在梦里念了一句诗。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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