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未婚率(90后生活报告性别意识)

90后未婚率(90后生活报告性别意识)(1)

2021年9月20日,上海中海环宇荟商场,筑梦艺术家Tanya Schul t z 的“糖果乌托邦”童话游乐园全球巡展,吸引人们打卡拍照及参与互动游戏,感受“异次元世界”打造的童年仙境的甜蜜美好。(图/ 视觉中国)

美国文学杂志《巴黎评论》曾向学者波伏瓦提问:“你从来没创造过一个真正独立自由的、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彰显《第二性》主旨的女性角色,这是为什么?”波伏瓦回答:“我在小说里写的是女性在现实中的样子——矛盾重重的人,而不是她们应该成为的样子。”

生而为女人,打出生起就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房里,总会有各种声音告诉她们该如何生活、如何做选择、成为什么样子。来自外界的凝视时刻存在,但总有女性跳脱出来,拒绝这种定义,不愿活在偏见和刻板印象里。

所谓女性意识,是女性对自身价值的体验和醒悟,以及对传统桎梏的质疑和颠覆。近几年,女性议题层出不穷,女性意识日渐昂扬,女孩们从不同维度展现了女性力量。新的变化正在发生,90后如何审视自身,又如何表达女性诉求?

不做刻意的迎合

生于1996年的东北姑娘李久,研究生毕业后来北京求职。初入职场的她处处与人为善,想尽快融入集体。她无比庆幸带自己的组长是个看起来温和的老大姐,相处起来没有距离感,十分亲切。

一次小组团建,她跟另一个姑娘组织玩“狼人杀”游戏,输了后受罚喝酒,她嘚瑟地比了个“1”的手势,说“这点酒算什么?一直喝也没问题”。这本来是句玩笑话,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没多久,组长大姐找到她和那个姑娘,让她们下班后留一下,会安排重要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重要的事情竟然是跟部门大领导吃饭。组长不会喝酒,于是带上她们两个小姑娘去社交。整个晚上李久都兴致不高,不怎么说话,也从未主动敬酒,当需要大家举杯时,她推脱说肚子疼,选择以茶代酒。第二天,组长找过来,质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无端闹脾气。

经由此事,之前的好感全部败光,李久开始疏远组长,并告知组内其他女同事,如果发生类似事情,一定要拒绝。之后她跟另一个同事收集相关聊天记录,并表示:“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一定要曝光她。”

“把我当什么了?我一路认真读书,实打实地努力,并不是为了有一天到了社会,通过陪领导喝酒引起重视,这太不尊重人了。”李久觉得,凭借讨好和迎合,博取上级的注意,换取一些资源,对方只会觉得自己拿捏了一个弱者,进而越发膨胀,做出更离谱的事情。

在李久看来,“酒桌文化”是一种权力上位对下位的剥削,一种不对等关系下的服从性测试,带有很明显的性别歧视,必须一开始就及时遏止。她说:“我只有通过实力让自己从竞争中脱颖而出,才能赢得真正的支持与尊重。”

经过这件事,李久蜕掉了初入职场那层青涩的皮,变得敢怒敢言。她很快发现,在明确表达愤怒后,之前看起来高高在上、无比挑剔的人,反而对她多了些客气,不敢再欺软怕硬。但她还是萌生了离职的想法,觉得这样的公司不宜久留。

李久把跳槽的打算告知对面桌的同事,没想到同事也有离职的打算。同事告诉她:“当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时候,不用一味地反省自己,很有可能是环境出了问题。女孩之间本应互相支撑,彼此守望,而不是利用对方达成目的。”

离职后,李久跟这位同事一直保持联系,发展成真友谊,周末她们一起逛街,分享各自的心事,还会告诉对方最近看了什么书、做了什么计划。

前不久同事分享的来自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的一段话,让李久特别有感触——“生者的地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了,是我们天天生活在其中的,是我们在一起集结而形成的。

存在着两种免遭痛苦的办法,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持续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她们都坚定地选择第二种。

我完全不想成为她

从小到大,刘小娟一直都很心疼妈妈。她爱她,尊重她,一有时间就想陪在她身边,但她却不想成为妈妈。她多么希望妈妈能对自己好一点,打扮得漂漂亮亮,家庭之外也有自己的生活。

小时候,爸爸在郑州市做工程,妈妈带着他们姐弟三个生活在农村,除了抚养孩子,还要照顾双方的老人。有时候,刘小娟看着妈妈在厨房里一会儿切菜、一会儿刷锅,忙得满头大汗,恨不得踩上风火轮。这顿收拾完,就要开始准备下顿,刚收拾好的锅灶,马上又要弄乱。妈妈的生活像个陀螺,在巨大的惯性下不停地转。

妈妈任劳任怨的付出,让家里的老人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姐弟三人也健康长大。前几年,四位老人陆续离世,妈妈终于肯搬去郑州跟爸爸一起生活。爸爸在郑州做工程赚了不少钱,刘小娟心想:这下好了,妈妈总算可以歇一歇,享受一下悠闲生活。

当刘小娟在新闻中看到56岁的苏敏选择离开家庭、独自一人自驾旅行的故事时,不胜唏嘘。刘小娟觉得苏敏很勇敢,同时又觉得她用30多年时间去完成所有的母职工作,等把外孙送进幼儿园、56岁了才开始寻找自己,也很悲哀,某种程度上跟自己的妈妈很像。

但妈妈并不会像苏敏那样行动。搬到城市生活后,习惯了忙碌的妈妈,因为无事可做变得郁郁寡欢。察觉不对劲的姐姐拉着妈妈去医院做检查,才发现妈妈得了抑郁症。

妈妈已经完全不适应不忙碌的生活了,而且,到了城里,能跟她说话的人变少,她的交际圈更小了。后来妈妈执意在小区物业找一份保洁工作,没多久,妈妈的病竟神奇地好了起来。这两年,刘小娟跟姐姐都走进了婚姻,妈妈催促她们生娃,希望尽快帮她们带孩子,刘小娟感慨道:“我妈是真的闲不下来,不干活就难受。”

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曾在《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里提到:“女性是一种诡异的混合体,在人们的想象中,她地位极高;而在实际生活中,她根本微不足道。”

近年来,越来越多女性在婚姻中的真实困境被拿出来讨论。《82年生的金智英》《坡道上的家》等图书引发了大量共鸣,人们开始讨论女性家庭劳务的价值,以及家庭以外的社会身份。刘小娟很高兴看到这些,她觉得每多一次这样的讨论,女性的价值就多了一次被看到的可能性,女性的选择也会被不断拓宽。她很感激那些没有受过伤害,却性别意识强大并持续为之发声的人。

生活中,妈妈的很多诉求也会被无视,以至于刘小娟一直抗拒成为母亲那样的女性。

前段时间刘小娟看了一篇文章,对此心有戚戚焉。她说:“如果有一天我选择生孩子,我想只做30%的妈妈,其余的70%分摊给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学着在更多的地方汲取快乐,这样才有足够的爱去哺育孩子,孩子也会更快乐。”

90后未婚率(90后生活报告性别意识)(2)

2020年1月22日,武汉街头,一名女孩带着宠物狗出门。(图/ 王翮)

你只需成为自己

为迎合日益崛起的女性意识,近些年很多文娱节目都在试图贴近女性议题。但很多媒介产品的呈现都是打着女性主义的旗号制造女性主义话题,目的只是引发争论,并没打算深入探讨问题。

生于1997年的陈冰一直热衷女性话题,喜欢在网上跟人辩论。陈冰有一个特立独行的表姐,博学多识,陈冰视其为偶像。

最近陈冰经历了一次顿悟时刻。表姐告诉她,没必要把自己搞得一身刺儿,因循刻板印象进行无休止的争吵。“煽动一种性别去反对另一种性别,或者笼统地指责任何一种性别,在任何时候都是荒谬的。”

表姐给陈冰分享了南希·史密斯的诗《只要有一个女人》,告诉她传统的性别观念其实令男性和女性都十分不自由,女性问题绝不是让男女陷入对立的红线,因此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需要重新审视性别差异。

诗中写道:“只要有一个女人觉得自己坚强,因而讨厌柔弱的伪装,定有一个男人意识到自己也有脆弱的地方,因而不愿意再伪装坚强;只要有一个女人讨厌再扮演幼稚无知的小姑娘,定有一个男人想摆脱‘无所不晓’的高期望……只要有一个女人向自身的解放迈进一步,定有一个男人发现自己也更接近自由之路。”

“要用包容的心态去沟通,三观不能太单一,不要轻易地树立二元对立,那样的一次次争吵,换来的并不是理解,而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难过。”表姐这样劝慰陈冰。

女性觉醒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其间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对抗力量,越是众声喧哗的时候,就越应该多思考。

就像伍尔夫那句话:“不必匆忙。不必火花四溅。不必成为别人,只需做自己。”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