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妹妹的穿书文(我穿成一个仙女)

【青霭的小番外】青霭准备陪小白下山一趟,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穿成男配妹妹的穿书文?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穿成男配妹妹的穿书文(我穿成一个仙女)

穿成男配妹妹的穿书文

【青霭的小番外】

青霭准备陪小白下山一趟。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隐隐感觉最近山下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太平。

他早早来到小白的房间,果然她正要试图说服自己同去。

小白的眼睫一颤一颤,如展翅欲飞的蝴蝶。

「考虑一下嘛~山下很好玩的~马上要到元宵节了,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啊」

清风从窗边竹帘中灌入,卷动她的发带轻舞。

「两周。」青霭低头看书,心中却在偷偷发笑。

「成交!」

「如今依旧有魔族余孽躲在暗处,防不胜防,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怕是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掌门虽不赞同青霭的举动,却还是给了他一个隐藏本体的法宝,「罢了,你若执意如此,且随身带着这个,可屏蔽离识期前魔族的探究。」

青霭谢过掌门,同三人一起下山。

十里镇狐妖的行事作风过于出格。

小白年纪还小,心性未定,正是容易被外物影响的年纪。

一想到小白以后会学着那狐妖处处留情,在外整出无数的风流债,青霭就觉得头疼上火。

狐妖的五个相公一看就同那狐妖是一路货色。

一个个看见小白眼神都不会动了。

简直无礼至极!

青霭脸色铁青,心烦意乱,死死抓住还想往屋里坐的小白。

「进去?想都别想。」

(青霭:正在吃醋)

一开始青霭其实并没有看出那个村子有何异常。

只是御剑在空中飞行时突然感受到了那个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

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青霭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慌。

魔族以怨气为食修炼魔力。

而由怨气聚集化身的自己,对他们而言是食物吗?

青霭终于明白掌门师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怜悯。

若是自己未拜入青云门,只怕早已被魔族分食。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归属的地方,青霭很惜命。

「我觉得……我们应该直接上报门派。」小白有些害怕,「这个有点太邪门了。」

青霭从思绪中挣脱出来,把小白护在身后。

「走尸没有攻击性,只要不惊动魔族就无事。」青霭心想。

仿佛是为了回应青霭的想法,下一刻一个魔族老者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青霭觉得自己真是个乌鸦嘴。

女魔很强,青霭提前准备的符咒收效甚微。

迷雾也只能阻挠视觉。

在绝对的修为差距面前,青霭的手段毫无用处。

只有小白的双锤可以勉强拖延一二。

「我再想办法用锤子打她一下,你有办法趁她晃神的时候逃跑吗?」小白的传音让青霭一愣。

青霭没想到她竟愿用自己的安危换取机会供他逃生。

对上她急切的眼神,青霭暗下决心,「嗯。」

小白当即卖了个破绽,看着女魔的长鞭携风而至,青霭想拦却有心无力。

趁着女魔被双锤眩晕的间隙,青霭瞬间变回本体,拿出最快的速度背起小白遁走。

「要走一起走。」青霭在心中对小白说,「我从未想过丢下你。」

小白背后血肉模糊,直接昏了过去。

鲜血流淌到青霭的身上,格外的滚烫。

青霭心乱如麻。

(画外音:咳咳,这里我要解释一下。

小白的原话的意思是:我捶晕她,你趁这机会带我跑。

青霭理解成了:我捶晕她,你先走我垫后。

青霭:呜呜呜呜这傻子怎么对我这么好。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呢~)

飞出百里后,青霭接到师兄的消息说师父和长老们已赶到,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慢速度为小白治伤。

虽然已经涂过上好的灵药,小白的伤口依旧狰狞无比。

青霭很难过,若是自己修为足够,也不至于让小白受这等皮肉之苦。

灵药见效还算快,不足半日小白就醒了过来。

小白呆呆地望着他,阳光落在她的眼里,成了一片通透的琥珀色。

「云彩竟然也能成精???」

青霭想,既然她认为自己是朵云彩,那就是吧。

后背突然一麻,是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作祟。

甚至还有愈发过分的趋势。

一股股酥麻接踵而来直冲腰部。

青霭惊得差点直接掉下去。

「别乱摸!」

「哦,好。」小手总算老实下来。

青霭长舒了一口气。

在虞城落脚时,正巧赶上元宵节。

小白运气甚好,锦囊仿佛有灵智一般纷纷向她飞去。

青霭看着蹦蹦跳跳接锦囊的她。

「小青,我的红包分你一半,福气也分你一半。」灯火在她身后绽开金红色的屏障,镀亮了屋脊的积雪,「我们今年,明年,以后的每年都会平平安安的。」

飞舞的发丝,摆动的衣袖,轻扬的嘴角,恰到好处的明媚。

仿佛天生就是应灯火而生的谪仙。

霎时间令他生出了飞蛾扑火般的执念。

(画外音:青·大龄单身男青年·霭从此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栽在了我们小白的手上,真是可喜可贺)

回到青云门后,我得知了这次事件的始末。

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魔族聚点。

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他们悄悄炼制成了走尸。

肉体虽死,魂魄却依旧困在体内逃脱不得,只能依照本能,浑浑噩噩地做着生前最常做的举动。

随着肉体逐渐腐烂,灵魂的痛苦也在加剧,不断生出怨气,以供魔族修炼使用。

几个魔族余孽放不下这处「修炼天堂」,于是便守在这里,放出障眼法防止被修仙者发现。

然而欲望是无止境的,村子里的灵魂们逐渐消逝,怨气逐渐减少,魔族开始把主意打到了附近的人口大镇——十里镇头上。

他们将一种蛊虫封入动物体内,再把动物散播出去。(蝙蝠警告)

接触到动物的人族会被种上子蛊,子蛊苏醒后人会迅速死亡并且被子蛊控制住身体。

子蛊听从村中母蛊的召唤,驱使着宿主前往那个被诅咒的村子,成为魔族们修炼的口粮。

作为一位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思想先进的新时代女青年,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魔族的,然而我还是没料到他们竟会险恶到这地步。

(画外音:感谢鲁迅先生)

穿越前我曾博览《邪魅魔王爱上我》之类的书籍,并一度对里面的魔头男主欲罢不能。

但在与真正魔族交过手之后,我才意识到曾经的想法有多单纯可笑。

在这个世界观中,魔族就是六界公敌。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了一己私欲虐杀迫害他人。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大部分魔族的品性的确不能代表他们全员恶人。

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淋漓的鲜血面前,非我族类,不得不防。

我果然还是无法像玛丽苏小说里的大女主一样心志坚定,无所畏惧。

每每回想起那个村子里的惨状,我的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拜这次经历所赐,我的灵力和精神的透支,刺激修为有了极大的提高,从心动初期冲到了心动中期,并且隐隐还有要到达心动期巅峰的趋势。

青霭回来之后比起以前更加用功了,不仅时常去往赵灵音等妖族长老处研习妖族法术,而且还跟着隔壁赤鼎峰长老学起了炼器。

众所周知,修仙者里最有钱的就是炼丹的和炼器的。

所以这两样我也曾饶有兴趣地学过。

可惜在一连炸了好几个炼丹炉和炼器鼎之后,我就被玄丹峰和赤鼎峰明文禁止入内了。

这两个峰的长老还结伴跑到我掌门爷爷那假哭,说是才疏学浅教不了我。

我只好悻悻地放弃了培养这两项特长。

青霭这些日子为了学习炼器忙得脚不沾地。

为了表示对小师弟的关爱,我偶尔在赤鼎峰下等他一同回去。

赤鼎峰下是一大片流光竹林,我吃着零嘴坐在路旁的石头上。

没多久就看到了青霭的身影。

依旧是那一身紫衣,依旧是清雅温和的微笑。

清风吹过,竹林里的竹叶哗哗作响,青霭飘逸的衣角也跟着轻轻摆动。

总觉得,今天的青霭也是格外的养眼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自己真是个色胚。

「今日第一次炼器,下来比以往晚了一些,你可是等久了?」青霭拿出一只质朴的护腕让我看。

「没,我也是刚到。」看着青霭初次上手就成功炼出的护腕,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魔族聚点的发现给众人敲响了警钟。

各大门派纷纷派出弟子和长老对人界妖界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一时间喜讯不断,数个魔族聚点被发现捣毁,两界再无半个魔族。

人、妖两界终于松了口气,喜大普奔。

十年一度的门派大比照常进行。

(小百科:人界门派大比十年一次,金丹期修为以下的修士皆可参加,各个门派会派出各自的种子选手参加比赛,获胜者不仅会名扬四海,还可获得由主办方提供的高阶法宝或丹药一份~)

此次门派大比由三大门派之一的摘星阁主办,不光邀请了所有人族门派,妖族的各大世家也会按规定派出金丹

期以下的精英弟子参加。

规模空前绝后,众弟子皆翘首以盼。

在对门派大比的期待中,在对下山游玩的无限憧憬中,某天一早醒来,我懵逼地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突破了金丹期,同时失去了参加门派大比的资格。

爷爷和师兄们在得知此事后都十分惊讶。

谁都没料到我竟然突破得那么快,睡一觉就到了金丹期。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好么。

青云门的众峰主和长老们得知此事后纷纷前来道喜,直言我给门派涨了脸,没想到我这懒鬼竟是百年难遇的修

仙奇才,将我围在中间一通嘘寒问暖。

白·青云门新一代领军人·众弟子眼中的高岭之花·莲此时还沉浸在不能下山游玩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青·自闭儿童·霭向来不喜参与人多的活动,表示跑那么远去比赛还不如回房间炼器,如今正四平八稳地坐在一

旁研究一块玄铁。

「师兄~我想……」我凑到正在安排参赛弟子名单的莫语师兄旁边,做出最后的挣扎。

「不,你不想。」莫语师兄果断拒绝了我想要跟随参赛队伍的提议,并揪着我的后颈把我扔出房间,「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修为还没稳定下来就想往外跑。」

我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眼看就要摔个屁股蹲。

青霭闪身接住了我。

趁机吃了几口豆腐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自觉地从他身上下来。

「小白,你的武技练得不错,但是反应力还有待提高。」青霭牵着我的衣袖往演武场走去,「以后每日傍晚都随我去演武场一趟。」

我觉得青霭在报复我吃他豆腐。

傍晚的演武场几乎没有人。

青霭拉着我从傍晚练到了天黑。

月亮挂在了天上,星星结伴出现。

草丛中偶尔飞出一两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

我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青霭端来了一些凉茶坐在我的身边。

「小青。」

「嗯?」

「你既然是一朵云彩,是不是,天生就可以飞得很高很高啊?」虽然我可以御剑飞行,但是由于修为不高,能飞的高度也十分有限。

「嗯。」青霭转头看向我,「你想要飞到天上去看看?」

「嗯嗯。」我点头,「在云端向下看一定很有意思吧。」

「其实,也不怎么有意思。」青霭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掌向我伸来,「来,我带你上去。」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青霭抱着坐在了云端。

我伸手去摸身下的云彩。

却没想到这些云彩一抓就散,完全没有那日青霭的手感好。

我禁不住抚了抚掌心,回味了一下当时的触感。(画外音:噫,你这样好像一个变态啊)

青霭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是一种清冽的草木香。

闻得我有些晕晕乎乎的,却又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

在云端看月亮,比平时大上一倍。

月光柔和地映在青霭脸上,给青霭原本就帅到没朋友的脸又加了一层柔光 buff。

「小青。」我叫住正在抓云彩给我玩的青霭,想说点什么。

「嗯?」青霭回过头来,把一团像棉花糖一样的云彩递到我手里。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两人的距离有多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到青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在我的脸上。

「我……」话到嘴边,还是怂了,「月色真美。」

看着青霭疑惑的眼神,我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手里的云彩被我抓得一团糟,脸烫得仿佛可以煎鸡蛋。

(画外音:现在让我们现场直播一下我们白莲脑内的情况:

「别怂啊,A 上去啊!」激进派的陪审团 1 号拍桌咆哮。

「别听她的!要含蓄,含蓄懂吗!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保守派陪审团 2 号不甘示弱。

「含蓄什么啊?花前月下多好的机会,现在不上你会后悔哒!」陪审团 4 号激动地跳到了桌子上。)

「小白。」青霭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颅内风暴,「你觉得十里镇的狐妖作风如何?」

「啊?」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有点懵。

对上青霭执着的眼神,我突然灵光一现,抓住了重点,「作风……不,不太好!」

(画外音:我们的白莲总有一种类似于动物的求生欲呢)

「五个相公太多了(养不起),我这人比较传统,还是更奉行我们人族的一夫一妻制。」

听我说完,青霭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眉眼舒展,嘴角微微抬起。

那是怎样的笑容呢?

大概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大概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四周的云彩仿佛受到了感应,不再随风而动,而是老老实实地停在空中。

月光再美,也不及青霭眼眸中流淌的温柔。

原本已为泡小师弟做出持久战长远准备的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错觉。(画外音: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参加门派大比的弟子们收拾好行李,在勿忧师兄和几位长老的带领下出发前往主办地:极北之地的摘星阁。

(画外音:大家是不是都忘了勿忧是谁了?他就是整个山头最没存在感的二师兄呀)

而此时的我在藏书阁被青霭逼着苦读巩固修为的书籍。

终于,在爷爷、莫语师兄和青霭三方的不断鞭策下,我体内结出的金丹终于由形状不明的一坨变成了光滑饱满的一颗。

修为也成功稳定在了金丹初期。

门派大比已经开始,不断传来弟子优胜的好消息。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我百无聊赖地在榻上滚来滚去。

青霭近几日也顺利结出了金丹,心情不错,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搞得人家的小心脏整日扑通扑通的。

我怀疑小青在追我。(严肃脸)

此时小青正好端着一盘桂花糕进来,见我瘫在床上,便拿起一块递给我。

「掌门说近日南方发现了一个秘境。」青霭坐在塌边,「你若是想出去走走,可以趁机向掌门提提。」

秘境多是早已飞升的大能遗留下来的仙府,飞升前把身外之物留给后辈修者,里面的宝物法器向来是有缘者得之,心有歹意之人根本进不去,故而一般的秘境之内相对还是是挺安全的。

爷爷果然答应了我和青霭想去秘境碰碰运气的请求。

一般金丹期的高手都可以去当普通小门派里的长老了。

即使惹到了元婴老祖,我们两个金丹期联手都可对付一二。

莫语师兄想陪我一起去,可惜却被门派事务忙得走不开。

只好抽空骂骂咧咧地帮我收拾行李,嘴里念叨着女大不中留,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却一心一意只想往外跑,我长那么大从来没离他这么远过云云。

(画外音:莫语师兄真是老母亲心态,刀子嘴豆腐心呀)

好不容易劝住莫语师兄,我和青霭动身前往远在人、妖两界交界之处的秘境。

傍晚我们在栗城落脚。

正巧碰上栗城的烟花节。

烟花商们在这一天纷纷拿出自家最美的烟花,临河点燃,炫耀自家的制作手艺。

我和青霭走上一座小桥,观赏邻岸的烟花。

星空静谧,圆月如盘,桥下的水波荡碎了星辰月影。

周围喧嚣远去,来往的人群仿佛全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

耳畔是砰砰绽放的声响,天空中绚丽非常。

忽的一朵银金色的荼蘼绽放,无数条银线炸开,如珠帘般垂下天际。

花前月下,我想要说点什么。

「小青你看这个!」我指着绽开的烟花扭头叫青霭。

才发现青霭并没有看烟火,而是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烟火映入他的眼中,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我的心也不禁跟着明灭不定的烟火乱了节拍。

面上却一脸平静稳如老狗,轻声问:「你不看烟火,看我干什么?」

一朵亮银的烟火绽放,在空中绽开层层叠叠的火花。

青霭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轻轻斜插入了我的发髻。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首摸了摸,触感光滑。

带着来自青霭的残存的暖意。

是一只并蒂莲样式的玉簪法器。

「这是我下山前炼了许久的防御法器。」青霭温柔地帮我抚顺被我自己摸乱的头发,「一直想要找机会送给你。」

「小青,你可知……俗世中送女子并蒂莲所谓何意?」我心跳如雷。

「自然,小白,你可知接受男子所赠的并蒂莲所谓何意?」青霭垂眼看我,笑得有些狡黠,「如今你可赖不掉了。」

(画外音:并蒂莲:marry me)

此情此景,白·血气方刚·莲当场把持不止,勾住青霭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画外音:她 A 上去了!她终于 A 上去了!啊啊啊啊啊)

唇上传来了一阵温软的触感。

青霭愣了一下,遂即附身拥住了我。

我贴着青霭,能感受到他愉悦的轻笑所带来的胸腔的震动。

他的唇很软,缓缓吻上来的时候,带着一份珍爱的小心翼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就只是纯洁地碰了碰。

我看着激动地眼尾微红的青霭,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小青,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思的?」

「……你下山历练那年的元宵节。」

「你藏得也太深了吧,那次回门派之后你整日都忙着炼器,我还以为你不要和我玩了。」我突然起了坏心思,凑上前去想逗逗青霭,「你那么拼命学炼器,不会就是想给我炼个簪子吧?」

「身无长物,只好平日炼器里多攒一些,争取早日攒够你的聘礼。」青霭耳尖都红了,却还是一本正经道:「我见俗世的夫妇成亲前都是要先准备好聘礼的,你平日里虽不曾认真装扮,却也对簪子饰物极感兴趣,我想多制些给你,你兴许会欢喜。」

……

白·撩人不成反被撩·莲老脸爆红,差点当场升天。

(白莲:别拦我,我要爱他一辈子啊啊啊啊啊)

(青霭:不露声色,当场求婚。)

(画外音:我们整整单身了几十年的白莲师姐,终于把自己嫁出去啦,真是可喜可贺~

PS:修仙人士,寿命颇长,我们白莲到底有多大年纪了呢?

穿越前二十几岁 穿越后几十年=不许打听女孩子的年龄!别问,问就是十八岁!

白莲:大锤警告!)

青霭番外(三)

青霭这些日子颇为苦恼。

即使小白平日与其他峰的弟子交往不多。

(画外音:因为我们的小白坚持要维持「白莲师姐」的高冷形象)

也常有狂蜂浪蝶偷偷跑来想要一睹芳容。

虽然小白从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是保不准哪天会出现意外情况。

再一次把几个男弟子打包扔下山后,青霭决定先下手为强。

(青霭:犹豫,就会败北)

小白此人口腹之欲重,且极好美色。

青霭深知自己化形的这副皮囊颇为引人注目,故而在每次去见小白前,都尤为注重自己的姿容。

每次都引得小白的眼神止不住地瞄向自己。

青·脸蛋天才·霭心里不由得雀跃起来。

(画外音:蓄意勾引实锤了)

门派大比将至,小白已念叨了多日,一心一意想要趁此机会下山游玩。

却不知历年的门派大比也是青年修士们的相亲圣地。

到时候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聚集在一起,没准又会增加一批碍事的人。

一想到小白不着调的性子,青霭揉了揉眉心。

听到隔壁小白又惹了师兄生气,正在拿自己修为达到心动期巅峰转移话题。

青霭心思流转,在小白爱喝的蜜茶中加了一枚六阶的玄丹。

这玄丹极其罕见,可助心动期修士直接突破,是他早些年意外所得。

如今,终于有了它的用武之地。

(画外音:嫉妒使人面如全非,青·城府极深·霭今天也在瞎吃飞醋)

小白的耳朵碰不得,一碰就红。

青霭看着小白粉粉的耳垂,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眼前之人的眸子太亮,就连以往待腻了的云端、看腻了的月亮,也变得格外动人。

小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月色真美。」她语气微颤。

这下不止耳垂,连耳尖、眼尾和双颊都变得粉粉的。

说完后便低头不语,似是害羞得不得了。

青霭开始有些不解,继而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白。」青霭决定把压在心中许多天的心事问清楚,「你觉得十里镇的狐妖作风如何?」

「作风不太好!」小白的回答让青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我这人比较传统,还是更奉行我们人族的一夫一妻制。」

青霭虽然活了很久很久,但是对于告白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小白看他时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喜爱之情丝毫不掩饰。

「我也是。」青霭在心里偷偷说。

炼器之术修习得很顺利。

不懈努力下,青霭终于炼出了能拿得出手的法器。

青霭握了握手中的并蒂莲玉簪,紧张得几乎颤抖。

「小青,你可知……俗世中送女子并蒂莲所谓何意?」火树银花下,小白笑得极美。

「自然,小白,你可知接受男子所赠的并蒂莲所谓何意?」读懂了小白眼中的喜悦,青霭紧张到冒汗的手终于舒展开来,「如今,你可赖不掉了。」

唇上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那一瞬,空气凝固,时光静止。

青霭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攥住,捏住命脉,呼吸不得。

想要深入,却又怕唐突了她。

即使是浅尝辄止,青霭也幸福得头晕目眩。

这感觉,比他当年一口气吸了几万怨气还刺激。

修仙人士不拘于俗世礼节,更不讲究什么三媒六聘。

我和青霭在月下象征性喝了交杯酒,天地为证,日月为媒。

便是成功结为了道侣。

从此红线相牵,命途相连。

「小青。」我兴奋劲还没下去,就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嗯?」青霭有些不胜酒力,眼尾脸颊都红红的,眼神有些迷糊。

「咱们不说一声就私下结为道侣,回去之后会不会被爷爷师兄他们打断腿啊?」我打了个寒战。

「你……难道要反悔?」青霭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幽怨,双眉颦蹙凤目怒视我,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变成一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没没没,我怎么可能后悔!」我赶快给青霭顺毛,「就让他们打断我的腿也无妨,反正门内的长老医术高

明,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我下山前找过掌门和师兄。」青霭被我哄开心了,醉意又涌上来,轻轻抱住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他们是知晓的。」

「啊?那他们什么反应?」青霭的呼吸轻拂在我的肩颈周围,感觉痒痒的。

「掌门说早就看出咱们之间的事了。」青霭像只猫儿一样蹭了蹭我的颈窝,「莫语师兄反应有些奇怪,他问我……是不是化形时眼睛出了问题。」

「……」莫语师兄,我可谢谢您嘞。

秘境路途遥远,坐在青霭招来的云彩上要比御剑快不少。

我倚着青霭给他垂下的长发编辫子。

「青霭~情爱~我想跟你,谈情说爱~」我把编好的麻花辫递到他的眼前。

白·土味情话满分·莲表示生命不息,骚话不止。

青霭哭笑不得地顶着一头麻花辫,伸手揉我的头发。

我躲闪不及,发髻被揉得乱七八糟。

「好啊小青,都敢戏弄师姐了!」我撸起袖子扑向青霭要挠他痒痒,「说!还想不想要媳妇了!」

青霭笑着向后躲,捞起扑过去的我笑作一团。

「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

一个小和尚坐着一个木鱼法器飞在我们后方不远处。

见我望过来,小和尚一脸不屑地把脸扭到了一边,「哼,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现在的年轻人啊……」

(小和尚:情情爱爱,不知羞耻)

「顶着八岁小孩的脸在这里说教,你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宽吗?」我哪里知道飞那么高还会遇见人,顿时感到有些失策。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如此不懂规矩!」小和尚气得脸都红了,摆出一副要找家长告状的样子。

如今修真界多是推崇行随心动的逍遥道法,再加上和尚们大都行事低调,所以佛修并不常见。

修仙之人虽然可以青春常驻,但把自己整成小屁孩的,放眼整个修真界可真没几个,这样一来,我心里大概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了。

「嗔戒大师还是注意点自己的小身板,别气坏了~」我曾听闻燃灯寺的嗔戒和尚是佛修中的异类,性格暴躁颇重规矩,一百年前修行出了岔子,外貌就此退回八岁,再也没能长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青云门弟子

白莲,大师尽管去找我爷爷告状吧。」

「白莲?你是白肃那厮的孙女?」嗔戒大师翻了个白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的没学会,不服管教的样子倒是学了十成十!」

「大师特地前来提醒晚辈所谓何事啊?」我笑眯眯冲他行了一礼,「爷爷十分想念您呢。」

「哼,那老小子想我准没好事!两百年前我的白玉菩提就是被他骗走的!」受了我的礼,嗔戒大师的脸色好了不少,「你们是来寻秘境的吧?这个秘境颇有些古怪,我来时算了半天都没算出它到底出自哪位大能,你们这样冒冒失失的也不怕遭遇不测!」

(画外音:嗔戒大师是掌门爷爷的小伙伴,本质是个傲娇)

「多谢大师相告。」我和青霭老老实实地向他道谢。

「跟着我走吧,到地方我先帮你们探探虚实。」嗔戒大师转回光溜溜的脑袋,驱使木鱼领着我们前往秘境附近寻找入口。

可惜大师围着脚下这块森林转了三圈,依旧没有找到入口在哪里。

大师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大师,你确定入口在这附近?」要不是他身上佛修的气息纯粹精炼,我都要怀疑他是骗人的神棍了。

「怪了,我的法器不会指错,就是在这附近啊。」大师又低头掐算起来。

看他拿着罗盘法器算了一遍又一遍,我和青霭决定先找点吃的祭一祭五脏庙。

我二人转了一圈,森林里什么能吃的都没,连个野果都没有。

幸好附近有个不大的湖泊,我掏出一把仙剑想叉个鱼上来。

大师看着我搅得湖水翻滚,气得青筋暴起,「你在干什么!」

「捉鱼啊!」这湖里的鱼聪明得都快成精了,我忙活了半天,不仅一条都没捉到,还溅了一身水,「我还没辟谷,可是需要吃饭的。」

「你们……你们竟然要在出家人面前杀生吃鱼!」大师像个小炮仗一样气得跳脚,「没礼貌!」

「那……要不您背过身去别看?」我凑到青霭身边,看着他捞鱼,一条又一条。

「哼!」大师不再搭理我,拿着他的罗盘又走回森林,继续掐算秘境入口去了。

看着青霭捞鱼捞得得心应手,我心里还是痒痒的,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施法拨开湖水,等着鱼儿受惊自己跳出来。

「小青你看!」我飞身抓住跳出来的鱼,跑到青霭身边给他看。

这鱼长得很奇怪,青色的鱼鳞闪闪发光,我两只手都快抓不住它。

因为它,实在是太肥了。

好好的一条鱼,不知道吃了什么,一副营养过剩的样子,被我抓着直翻白眼。

「这鱼……」青霭话还没说完就脸色大变,甩开鱼拉着一脸懵逼的我闪身逃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跑几步,我们二人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吸进了鱼肚子。

气流和湖水纷涌而来,青霭紧紧抓住我不放。

在被水拍晕之前,我发誓,我再也不要乱下手抓鱼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大地上洒下明媚的光斑。

我猛然惊醒,抬头正好对上青霭的眼睛,发现我还趴在青霭身上。

「我们这是在哪?」面不改色地吃了几口豆腐,我一本正经地发问。

「鱼腹之中,我们误打误撞被吸入了秘境。」青霭垂目看我。

粉色从他的眼尾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鼻梁挺直,唇瓣是湿润的红色。

衣袍还未干透,凌乱地贴在身上,腰带松松垮垮的。

胸口微敞,能看见隐隐的肌肉纹路,肩膀宽阔,劲瘦有力。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馋人身子的时候。

我抹了把脸,从青霭身上爬起来。

与秘境外那片森林不同,眼前这片森林黑漆漆的,遮天蔽日。

树木苍劲遒健,枝叶繁茂,没有风吹叶动,也没有鸟语虫鸣。

「小青,我有点后悔把老和尚气走了。」我抓着青霭的衣袖,怂了。

「有我在!」青霭抬手护住我往前走。

地上是一层厚厚的落叶,走在上面沙沙作响。

暗绿的苔藓顺着突起的根茎攀爬到树干上,透露出诡异的光。

整片森林是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这里除了树木,再没有任何活物。

看似毫无章法的森林实则暗藏玄机。

青·学霸·霭再次上线,一连破解了数十个迷魂法阵。

走走停停花去了十几天。

一路有惊无险,我们终于来到了森林深处的一座府邸前。

「我觉得这个仙府的主人有毛病。」我悄悄和青霭耳语,「把我们弄进来,又给我们设了这么多重障碍,图什么?」

「也许,他并不想有人拜访。」青霭面色有些凝重,「前辈已经跟随了我们几日,为何还不现身?」

「哼,无知小辈,也敢在我这里撒野!」浑厚的声音从府邸中传出。

「前辈这话就不对了,我二人被困这秘境中已数十日,破解无数法阵才找到这里,既然前辈不愿有人来访,又何苦卷我们进来?」我忍不住出声抗议,「既然有意放我二人进来,定是有所求,那为何又这般做派为难我们?」

「你……牙尖嘴利!」

「既然前辈心情不佳,那就劳烦将我二人送出去了。」青霭面无表情道,「或者,前辈是想让我们毁了这秘境自己出去?」

府邸里的老者不说话了,大概是没想到这俩人会这么嚣张。

僵持了好一会儿,老者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进来说话吧。」

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

走进府邸内,一人背对着我们,银发如雪,身形飘忽不定。

竟是一只鬼!

「如今外面是何年岁了?」那人缓缓转身,苍老的声音和白发下,竟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

「元溯六千二百一十一年。」

「已经过去五万年了么……」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我,「小辈,你师承何处?」

「青云山青云门。」对于大宗门的弟子来说,自报家门会使他人忌惮师门的势力,而不敢轻易与之结仇。

青云门内的每个弟子都有一盏魂灯,人死则魂灯灭,师门追查到天涯海角也会为其报仇雪恨。

总之,要是在外面闯了祸,把师门搬出来吓人就对了。

「海无涯那老贼早就升天了吧?」

「……无涯老祖四万年前就早已飞升仙界。」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当着人家弟子的面骂人家建派祖师爷是

老贼?

「你随我来。」老者转身示意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青霭,「没你什么事,你还是留这等着吧。」

青霭被老者施了定身法术,目光阴沉地看着他,显然是生气了。

「小青我去去就来。」实力差距太大,对方是几万年修为的鬼修,还是顺着他来比较好。

我给了青霭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老者来到了偏殿。

偏殿的中央有一只黑色的大印,浮在空中。

「你的神魂与常人不同。」老者开口,「你很特别。」

「……」你这话叫我怎么接。

我下意识觉得他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扭开头假装观赏偏殿中央的大印。

老者也不在意,自说自话地讲了许多。

大致意思是他曾是冥界的冥王。

当时人界赶上连年饥荒,饿死的几十万百姓全部化为怨魂涌向冥界。

他当时年少无知,前往魔界偷来了魔族世代供奉的魔器镇魂印,一举镇压了几十万作乱的怨魂。

事后还洋洋得意,以后再有怨魂作乱,也全都用这魔器直接镇压。

却不想这魔器在囚禁了百万怨魂之后竟法力大增,生出了印灵。

魔器只要生出器灵就会不再轻易受人控制,若是它到处作乱,冥王也会被迫背上因果,被天道严惩,万劫不复。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鱼腹中开启一个秘境,在此镇守镇魂印。

一守,就是五万年。

(画外音:大概就是年轻的时候用魔器造孽太多,老了怕因此背因果,就只好守着魔器还债)

「……」听完感觉这人完全是自作自受呢,「所以前辈是故意放出消息引得众人前来寻找秘境的?」

「孤的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快撑不住了。」冥王声音中透露着疲惫,「这镇魂印的法力却与日俱增,孤需找下一个人继续镇压镇魂印。」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厉害的来?」我怀疑你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你找我这个刚到金丹期的小修士做什么?」

「你与旁人不同!你的神魂可以克制镇魂印!若是你修为足够,便可使用秘法,放出百万怨魂。」老者略有些激动「这样我这段因果就能了结,我就不用再忍受这日夜的煎熬了!」

「……我拒绝。」当我白给啊,凭什么帮你背因果!

「先听我说完再决定也不迟。」老者眼中有近乎疯狂的喜悦与急切,「你可知你的同伴是个什么东西?你可知他是天地怨气与云雾之灵融合出的怪物?」

「青霭不是怪物。」青霭虽未提起,但他平日修炼时对我从未有过丝毫遮掩。

我当然早就看出青霭不是简单的云彩妖,他对魔族的抵触和对怨气的敏感早在魔族聚点时我就察觉到了,「他只是与普通妖族不同而已。」

「他的修为提升全部要依靠炼化怨气,而镇魂印中的怨气滔天,多得可直接再造一个他出来,若是供他修炼可直接助他成仙!」

哦豁,这条件听起来有点诱人。

还在犹豫中,我的脑中猛地一痛,一道镇魂印的使用秘法被打入了我的神识里。

「镇魂印,小可镇压魂魄恶鬼拘魂遣将,大可镇压水土山河封印秘境……」抵挡不住,我只好捂着脑袋被迫读取,「……以此秘法可释放魂魄,施法者需祭献肉身,以命换命。」

「……我可去你妈的吧。」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老头坑了,「以命换命?你看我像那样的冤大头吗?」

「你会的,因为这是你的命数。」冥王的魂魄已经趋于消散的边缘,笑得近乎疯狂,「都是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气得抄起镇魂印向他砸去,然而并没有砸中。

镇魂印穿过他的身体,浮在了偏殿的一个角落。

狂笑之后,冥王逐渐平静下来。

「若是……若是我当初不曾窃取镇魂印……」冥王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

「小白!」青霭挣脱定身咒闯进来时,冥王的魂魄已全部消散,只留下一个龙纹玉佩,掉落在地上。

「我没事。」心情复杂,我捡起玉佩,取下镇魂印,回身抱住青霭,「只是有点累了。」

向龙纹玉佩中注入法力,我和青霭终于从困了我们将近二十天的鱼腹中走出来。

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心情,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众多妖族拖家带口,逃难一般从妖界方向涌入人界。

我和青霭虽很茫然,却也明白有大事发生,赶忙御剑往回飞。

路上不小心碰到了人,扶起来一看,竟是十里镇的狐妖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掂起狐妖放在我的仙剑上

「你是……白莲道长!」狐妖一身狼狈,抱着我哭了起来,「没了,妖界没了,青丘也没了」

「什么!」我和青霭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魔界……魔界勾结了新任冥王,冥界为魔族大开方便之门,无数魔族和冥界恶鬼涌入了人、妖两界,我原本在回乡探亲的路上。」

狐妖哭得脸花成一片,原本飘逸的纱裙也破破烂烂的,「拼了命才逃了回来,却没想到十里镇也早已被魔族屠净,我的相公们,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青云门呢?三大门派去哪里了?」我感到一阵眩晕。

「据说摘星阁早已被魔族控制,参加门派大比的弟子们也全部被魔界屠杀殆尽。」狐妖满眼都是绝望

「各门派的长老也有半数都遭遇暗算,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告别狐妖后继续往回赶,路上果然碰到了数波魔族大军。

被魔族杀戮的人族、妖族太多,天地之间怨气猛涨,纷纷涌向青霭。

无论青霭如何掩饰和压制,他的本体还是藏不住了。

一时间引了无数贪婪的魔族前来,妄图撕碎青霭分食怨气。

我的灵力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衰竭,又被我疯狂地吃丹药补充回来。

青霭身上的伤口比我还要多几倍。

原本淡紫色的锦袍被鲜血染红。

可魔族实在是太多了,修为的差距也使得我们应接不暇。

「你们怎么在这?」嗔戒大师的出现使我们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他的木鱼帮我挡下了致命一击,金光闪烁间杀死了眼前的魔族。

「大师!我爷爷和师兄们在哪里?」我顾不得骨折的手臂,满怀期望地看向他。

「……你爷爷,他死了。」嗔戒大师低着头艰难地说道,「摘星阁和太乙宗的掌门皆被暗算,只剩你爷爷一人对抗魔界四大护法,眼看不敌,他只好自爆内丹,与他们同归于尽。」

我木然站在道旁,明明是闷热的雷雨夏日,却如坠冰窖,冷彻骨髓。

「冥界派出几十万恶鬼与魔族入侵人界,如今,已然占领了大半土地,你们快逃吧,找地方躲起来。」

嗔戒大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年轻,活着才有希望。」

「你呢?」我回头望向大师,「大师你要去哪里?」

「我活得足够久了,自然是要与人界共存亡。」夕阳中,嗔戒大师身影逐渐高大,变回了他原本魁梧的身形,「你们快跑吧,后面就交给我这种老家伙了。」

有了大师在后方拦住魔族追兵,我和青霭轻松了许多。

商量之后决定先回青云门。

然而我们无论有多小心,还是被魔族发现了踪迹。

几百名魔族修士从四面八方涌向我们,犹如饿虎扑食。

离识期的魔族头目笑声尖锐刺耳。

我强撑住身体,挥动血迹斑斑的大锤。

身上的护身法宝也早已消耗殆尽。

青霭甩出最后一打符咒,击退了我身边的魔族。

我对着青霭苦涩一笑,心想也许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吧,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青霭满脸都是血渍,眼神却异常坚毅。

「小白。」青霭突然把我狠狠地抱进怀中,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活下去!」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手却挣不开他,「小青,你要做什么!」

青霭没有讲话,只是一手拥紧我,一手温柔爱怜地抚摸我乱糟糟的头发。

霎时间空气中的薄雾变得异常浓稠,耳边众魔族的惨叫不绝于耳。

青霭的力气逐渐减弱,我匆忙挣出他的怀抱。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了给我博得一线生机,青霭自爆了身体里所有的怨气。

眼前是一片血雾弥漫,魔族们浑身的血液尽数被这诡异的血雾吸干。

余下的空壳蜷缩在我们脚下,随风而散。

百里之内,再无活物。

暂时甩开了魔界的追兵。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回到了青云山。

此时的青云门已被魔族毁得面目全非。

只剩下少数残垣断壁。

我飞身前往存放弟子魂灯的房间,想要查看有没有弟子生还。

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莫语师兄的魂灯被毁,生死不知。

慎行师兄和勿忧师兄的魂灯已然熄灭了。

我的同窗好友微微师姐、绿瑕师妹、移松师弟等人,魂灯皆灭。

我扶着青霭走进主殿里躺下。

怀中青霭的脸色苍白几近透明。

身体也渐渐开始消散。

四周的怨气纷纷冲进青霭的身体里,试图重新聚合他的身体。

可惜没有用。

聚合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青霭消散的速度。

怀中的青霭一点点变轻,变得像烟云一样。

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逝。

我自出生以来,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痛的生离死别。

在声势浩大的三界大战中,我只是一粒不起眼的微尘。

然而我的爷爷,我的师兄们,我门派长老弟子皆在这次大战中丧失了生命。

这场战争让我几近失去了一切,他却依旧不愿善罢甘休。

现在,他还要抢走我的小青。

愤怒、痛苦、怨恨、挣扎一系列情绪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而我却从未如此冷静过。

我想起了之前在秘境中学到的秘法。

魔界的追兵随时都可能找上来。

唯有使用镇魂印,才能救青霭。

也许冥王是对的,这都是命数。

我取出镇魂印放在大殿中央,用朱砂在四周画出数个法阵后,我仿照着秘法中的指示向镇魂印中输送灵力。

镇魂印中的百万怨魂被全部释放出来,一时间滔天怨气喷涌而出。

怨魂们吐出最后一口怨气后变回了普通的生魂,神志恢复了清明,纷纷挤作一团。

胆小,无助,又可怜。

「还在这待着做什么,既已恢复神智,还不快趁乱赶往冥界投胎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催促,怕不是被关太久脑子傻掉了。

魂魄们这才反应过来,陆续往外飘走。

一位书生模样的魂魄临走前对我深深一礼。

之后的魂魄纷纷效仿他冲我恭敬行礼,我冲他们摆了摆手,回头施法引导怨气填补青霭的身体。

虽然还在昏迷中,但青霭的情况明显有了好转。

我趁着还有力气,将所剩不多的灵力全部灌输进不断嗡嗡震动的镇魂印中。

随着镇魂印的震动,青云山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殿四周开始不断向下沉,七座山体慢慢聚拢,把主峰围在中间

结界升起,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绝对隐秘的秘境。

我终于松了口气,倒在了地上。

「小白?」青霭皱着眉头醒来。

「小青你醒啦?」我强行压下喉咙里的甜腥味,回头看青霭。

「这里是……青云门,你做了什么?」小青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镇魂印不愧是传说中的魔器,五星好评!

「我用镇魂印把这里封起来了,这样魔族就永远找不到我们啦。」我开心地躺在青霭的怀里,回头想亲他一口。

可惜还没亲上就不小心吐了口血,还吐在了青霭的脖子上。

「可惜镇魂印我还用……用不太好,只能直接阻断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我拿袖子胡乱地想替青霭把脖子上的血擦干净,可惜刚擦一半,我没忍住,又吐了两口血。

「小白……小白你别说话了。」青霭惊慌失措,颤抖着施法想要救治我,眼泪像珠子一样,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认识那么久第一次见青霭哭,美人就是美人,梨花带雨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又吐了一口血,感到身体正在迅速的衰败。

害,如果不是为了救美人,谁会愿意死一次试试呢。

「你如今身体里的怨气……都来自镇魂印,想要从这里出去,恐怕还要等人来救。」身体越来越虚弱,我努力对青霭笑了笑。

「小白……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小白……」青霭用上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济于事,紧紧地抱着我几近崩溃。

「小青,你好好养伤。」虽然我没办法抢救了,但是死亡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除了虚弱吐血之外,并没有疼痛的到来。

看来至少我可以走得安详。

「别哭了,我不疼。」我努力抬起手,想要帮青霭擦擦眼泪。

却突然想起自己满手都是血,又缩了回去。

青霭抓住我的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

「如果……运气不好,没人能进得来的话,就等我回来找你。」我觉得自己快凉了,赶紧把话说完,「我是人族,死之后会转世,等我转世之后,一定回来找你。」

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即使死了,魂魄也比普通人强不少。

以我的修为,也许可以钻个空子不喝孟婆汤。

「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青霭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紧紧地抱住我,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可惜青霭抓得再紧,也抓不住我逐渐化为齑粉的身体。

「小青……等我……」

费力地说完最后几个字,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莫语番外

莫语天生不爱欠别人人情。

由于儿时经历坎坷,他向来都浑身是刺。

不爱与人交际,说话也颇为尖酸刻薄。

师父救下他并带回山门时,赐他道号「莫语」。

许是在用这名字告诫他沉默是金,闭嘴保平安。

(画外音: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莫怼怼依旧是莫怼怼)

第一次见到慎行是在拜师后不久。

听说大师兄来自一个极其显贵的修仙世家,年长自己三岁,是个天资卓越、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但当莫语见到偷喝师父的酒,从墙头摔下来脸着地的慎行时,他对师兄的期待瞬间破灭。

他默默把依旧呼呼大睡的便宜师兄拖回屋内。

坐在石阶上哀悼他即将开始的惨淡人生。

慎行师兄着实聒噪至极。

练功室内,莫语压下肚子里的火气,试图屏蔽听觉。

「师弟~师弟~你不吃吗?」一只鸡腿送到了他嘴边,拿鸡腿的人正毫无仪态可言地窝在一旁的几块蒲团上。

「不吃!」莫语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嗳~那师弟我们去后山摸鱼吧。」慎行把鸡腿塞进自己嘴里,油乎乎的爪子在莫语眼前晃来晃去,「走嘛走

嘛,后山的鱼可肥了~」

「那是师父养的龙鳞鲤鱼,养好了是能化龙的!不是给你吃的!」年仅十一岁的莫语小朋友终于还是经受不住

命运的摧残,毅然决然地走上了日常暴揍师兄的不归路。

(慎行:作最大的死,挨最毒的打)

莫语原本认为,自己这辈子最倒霉的莫过于,在慎行最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遇到了他。

相处几十年后,莫语发现自己错了。

慎行的欠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一点变化。

作为首席弟子,慎行不在门派内处理内务,反而天天都游荡在外。

不是在偷懒耍滑,就是在惹是生非。

跟这个几年不着家的混不吝一比,天天赖床不起,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小师妹都可爱了不少。

二师兄勿忧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整天只知道修炼,一提到账本跑得比谁都快。

完全指望不上。

师父是个甩手掌柜,整天不是闭关就是同各派掌门聚会,也找不到人影。

只剩下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和睡的小师妹同他待在凌霄峰。

「上有老小下有小」的莫语,无奈之下只好被迫担起了打理门内事务的重任。

无人料到魔族的突然入侵。

更没有人会想到冥界也会介入此次大战中。

人界和妖界还没完全从胜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被拉入了绝望的深渊。

从冥界通道中涌出的魔族和恶鬼如风卷残云般吞噬人界和妖界。

师父自爆内丹与魔界四大护法同归于尽的消息传来。

前去参加门派大比的弟子们也尽数失去联系。

各门派长老和高手皆被暗算。

短短十日之内,人、妖两族再无反抗之力。

很快,青云门也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魔族大军的攻打。

门内所剩长老不多,护派的阵法和结界没有足够的法力加持,在魔族凶猛的攻势下被依次击破。

无奈之下,慎行和莫语听从长老的安排带领剩余弟子下山避难。

前有恶鬼拦路,后有魔界追兵。

莫语这时才意识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大师兄的真正实力,和他不曾展露过的坚毅和睿智。

众弟子在慎行的带领下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青云门首席弟子,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

众人一路拼死逃亡,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命运还是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恶鬼首领死前扑向莫语,丧心病狂地引爆了手中的魔器,想拉上众人一起共赴黄泉。

被慎行只身拦下。

霎时间,莫语眼前一片血红。

「师弟,师兄刚才帅吗?」慎行俊朗的脸上依旧挂着痞笑,艰难地伸手抚平了莫语紧皱的眉头。

「师兄,你不会死的。」莫语死死抓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住他,「你一定还有底牌没用,对不对?」

「小师妹和小师弟二人行踪不明,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慎行面色苍白如纸,「你带着剩下的弟子去找赵灵音长老,她一族是女娲大神的后人,相信她们会庇护你们一二。」

「一起走,我背着你。」莫语不顾自己腹部依旧血流不止的伤口,毅然决然地要背起慎行。

「我一生都在试图挣脱家族身份的束缚,只求『逍遥』二字。可惜到死我才明白,真正的逍遥不是放浪形骸,而是自在随心,护我所爱,行我所愿。」慎行扬起笑脸,「师兄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莫语,你要好好活下去。」

莫语带着所剩无几的弟子一路躲躲藏藏,终于找到了赵灵音长老。

逃难至此的人族和妖族走投无路。

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女娲后人们开启祭坛。

以生命为代价链接仙界,向女娲大神求助。

女娲和伏羲两位大神怜悯人、妖两族,带领着仙界众仙,违背天道下界除魔。

魔族被赶出人界后,大地一片苍凉,百废待兴。

莫语与剩余弟子回到青云山时,却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山门。

(画外音:门派被小白封起来了)

只好下山与其他前来投奔的修行人士一同组建了一个相互扶持的门派。

后世称其为——琼华派。

莫语天生不爱欠别人人情。

等下辈子,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护他长乐久安。

(画外音:这里解释一下一些天道的规则。

同一界面上的水平一致,互相争斗天道基本不管,就相当于几个国家打仗一样,谁赢了谁都是适者生存。但是插手其他界面的话就会被制裁。

人界、妖界、魔界三界是一个界面上的。

所以这三界怎么打都问题不大。

仙界和天魔界是同一界面上的,所以下界除魔的神仙们都在几万年内陨落了。

冥界比较特殊,自己单独一个界面。

和魔界属于偷偷勾结、搞小动作,所以事后也被天道修理压制了。

仙界下界除魔也算是正义一方,天道为了安抚仙界,对其约束减弱,才让仙界有机会派地藏王菩萨入驻冥界镇

压恶鬼。

至于天魔界内,暴躁老哥比较多,自己持续在内乱,并没有精力关心其他界面的情况。

三界大战期间它一直属于闭麦状态。)

镇魂印番外

镇魂印器灵镇魂的一天,从被傻白撞醒开始。

当场去世后,白莲的灵魂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去冥界投胎。

而是被吸入了镇魂印中。

镇魂得意地盘着白莲的三魂七魄,表示一定要报白莲虎口夺食之仇。

竟然逼着我把吃进去的怨魂全吐了出来。

那我就把你吃掉!

镇魂神清气爽地拆分白莲的魂魄,想把她弄醒。

顺便观赏一下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丑态。

谁知道这白莲的魂魄与他人不同。(画外音:异世界の魂魄,总要有点与众不同嘛)

不仅不怕他,还隐隐有克制他的趋势。

他都把命魂拆给下来了,这厮还是不醒,地上一瘫,睡得四平八稳。

(小百科:人有三魂七魄: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唯有拆下的命魂傻子一样到处乱窜。

命魂离体,生前记忆将会被封印至天魂深处。

白色的光球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见什么都稀奇。

镇印把她塞进嘴里咽下去,却被她顶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只好又吐出来扔一边。

那命魂十分嚣张地凑上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打着旋。

镇魂深感烦恼,把她扫到一边后转头就走。

命魂一点也不识趣,一路偷偷跟上来。

镇魂印里地方不算小,镇魂却依旧摆脱不了命魂的骚扰。

即使连话都不会说,也掩盖不住那白色命魂作天作地上房揭瓦的本性。

镇魂印里几百万年来收藏的珍品宝贝全被她祸害了一遍。

双凤衔珠瓶被摔得粉碎,救都救不回来。

山河社稷图被蹭上了几块污渍,可怜兮兮地被丢在地上。

镇魂气得抓住命魂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白色命魂幽幽地飘在角落里画着圈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见镇魂看他,又可怜兮兮地凑过来,顶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小白花。

「哼,傻白!」一看就是在我的花圃里偷摘的野花,镇魂不屑地接过小白花,把它插在了自己的书桌上的玉净瓶中。

傻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了一个外号,见镇魂接了自己的「道歉礼物」,胆子又大了起来:攀住镇魂及地的长

发荡起了秋千。

从那以后,傻白再惹镇魂生气,就跑去花圃里摘一朵花摆在镇魂的书桌上,以示歉意。

偶尔不小心沾上泥点,镇魂会边嫌弃她边用自己黑色长袍的衣袖给她擦干净。

再像玩投球游戏一样扔着她玩。

几十万年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莲魂魄对镇魂印的克制越来越强。

即使傻白整日只知道玩,即使剩下的二魂七魄还趴在角落睡得喷香。

镇魂印还是无时无刻不在经受她们的克制。

从开始的法力流失,到后来的疲惫嗜睡。

最后连化形都变成了一件极耗费精力的事。

镇魂印考虑过把白莲的魂魄扔出去,可每当看到攀着自己头发晃来晃去玩得开心的傻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有抓住这一丝光明,才能在无尽的孤独黑暗中得到些许慰藉。

镇魂印无视本体上出现的裂纹,向傻白伸出了手。

「傻白,过来。」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在一次沉睡中,镇魂印的本体终于到达了极限,碎成了几块。

他被剧痛惊醒,发现自己残破的本体落在了地上。

傻白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早就如脱缰的野马跑得没了影。

空中圣光普照。

白莲睡在角落的二魂七魄在圣光中轻盈地飘起。

浑厚的声音响起:

「修士白莲,毁魔器有功,渡百万怨魂有德,以身证道,功德无量,今有百万生魂请愿,赐予仙骨,以示天道厚德。」

镇魂印强撑着破碎的身体,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傻白的踪影,只好强行保下一缕神识附在了白莲剩下的二魂七魄上。

傻白迟早会找上自己的二魂七魄。

既然找不到她,那他只好便守株待兔了。

白莲升上仙界,降生于天后腹中。

那日仙界百花齐放,霞光满天。

十二帝姬天生仙胎,生来便是上仙之体,受天道庇护。

天帝高兴得红光满面,这是极大的祥兆。

「哼,什么极大的祥兆,明明是极大的祸害。」镇魂印翻了个白眼。

天后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小女儿魂魄不全的事实,连忙抱着她去找自己的师叔紫微上神。

紫微上神看过帝姬之后,安抚了天帝夫妇。

给帝姬取道号为白莲,并收为大弟子。

看着小白莲傻兮兮地吃手指,镇魂印放声大笑,你也有今天?

镇魂印的神识藏在白莲体内,饱受仙气摧残。

最后只好封闭五感,任由延绵不绝的仙气一次次洗礼。

沉睡前,镇魂印心想,希望等自己醒来,傻白已经回来了。

反正上仙寿命极长,他总能等到那只傻白。

(画外音:关于白莲和傻白:白莲真正穿越到书中世界的时间点是百万年之前,也就是穿越在青云门的白莲师姐身上。为了救回小青,白莲师姐启用镇魂印,镇魂印拆除了她的命魂傻白,并将她和傻白一同困在镇魂印中九十多万年。

镇魂印碎后,傻白失踪,白莲剩下的二魂七魄收到天道嘉奖,投胎成为仙界帝姬,也就是白莲上仙,由于转世投胎,前一世(白莲师姐那一世)记忆被暂时封存,直到白莲上仙受到轮回镜的点化,才解封。

傻白身上带有白莲穿越前,作为现代人的记忆,这部分记忆是从异世界来的,不受书中世界的管辖,所以当傻白回归身体时,白莲才会得到穿越前的记忆,才会重新拥有完整的、有自我意识的人格,在这之前她都相当于被剧情安排的工具人。所以说,傻白回归的时间点,就是白莲命运的契机。

1.在原作虐文的世界线中,傻白没有回来,所以白莲上仙回按照剧情的发展因迫害千月,被凌风打的魂飞魄

散。

2.在本文的世界线中,傻白在凌风千月回仙界前就回归了白莲的身体,所以白莲在突然拥有穿越前记忆时,会

误以为自己刚刚穿越。白莲穿越前看过原作虐文,所以才有她去秘境寻宝,与青霭重逢。)

04 噩梦开始的地方

(全部记忆读档成功,回归初始世界线)

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是谁?我在哪?我的小青呢?

我匆忙起身,撞在了一片温暖中。

一抬眼,对上了青霭温柔的眸子。

「小青,呜呜呜小青,对不起。」无法抑制的情绪喷涌而出,我抱紧青霭眼泪决堤,「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

久呜呜呜呜呜~」

青霭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抱着我,抚摸我的头顶,让我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

我边擤鼻涕边拉着青霭走出大殿。

两个小和尚站在外面,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见我们出来便上前一礼。

「菩萨有事外出,让我二人在此等候两位上仙。菩萨外出前留话说:白莲上仙与轮回镜有缘,加之上仙有大功

德在身,故得其点化,此行既知前缘,今后且珍当下。」

向小和尚道完谢,我和青霭坐在云端慢悠悠地往回飞。

「小青,讲真的,你今年到底有多少岁了?」我靠着青霭的肩膀,剥了个冰灵果。

「……」面对我的灵魂发问,青霭明显僵了一下。

「就算按你化形的那天开始算,也有至少一百多万年了吧,连我师父那老头都比你小几十万岁呢。」我拽了拽

青霭的头发。

「……」青霭脸色有点发黑。

「害,想不到咱们还算是老夫少妻的组合呢。」我不禁感叹,起身去拿果盘里剩下的果子,「以前我可一直把

你当小鲜肉看的。」

「怎么,后悔了?」青霭从后环住我的腰,凑近沉声问。

「没没没,我就感慨一下哈哈哈哈哈,小青在我心中永远十八岁!」求生欲上线,我赶紧满脸堆笑地把刚剥的

果子递到青霭嘴边,转身想溜。

然而并没有跑掉,腰又被青霭从背后搂住,薄雾渐起。

深深浅浅的呼吸落在耳边,我忍不住侧头躲开。

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亲吻,青霭微凉的唇一下下落在我的耳廓和耳垂上。

「小青别闹!」酥酥麻麻的感觉接踵而来,我下意识地想要叫停。

青霭置若罔闻,亲吻缠缠绵绵的,一路下滑到我的颈间。

「我都喂你果子了!」我被亲得浑身无力,腰都软了。

我扭身挣开,恶狠狠地抓住青霭的前襟,「你还撩拨我!」

青霭的凤眼中是满满的笑意,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四周的云雾变得更加浓密。

白·精虫上脑·莲彻底把持不住,决定将其就地正法。

「……不管了!」我伸手推倒青霭,粗暴地扯掉他的衣带,「现在,马上,就这儿!」

青霭计谋得逞,翻身而上,凌乱的发丝垂下。

云雾彻底遮住了两人,形成天然的屏障。(画外音:形成天然的马赛克)

偶有一只纤细的手从中艰难探出,似乎是想要从这厚重的迷雾中逃离。

却又很快被拖了回去。

(画外音:好了,只能转播到这里了,车速再快直播间就要被封了(手动狗头))

肾虚,总在过度劳累之后。

我揉着腰冲青霭发脾气。

势要和他探讨一下中老年人的健康与保养问题。

青霭脾气格外地好,不仅低眉顺眼地听训,还温柔地帮我按摩,按得舒服得不行。

按着按着气氛就变得奇怪起来。

白莲上仙再次被云彩淹没,不知所措。

(画外音:单纯,懵懂,又无辜)

我们二人路过洛城。

向下看到街上张灯结彩,才知正巧又赶上了七夕节。

洛城的街上人来人往,比我们上次来时更加热闹。

我和青霭在街边买糖人,享受悠闲时光。

回头正巧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师……羽陌!」我连忙上前叫住了她。

「你们是……白莲道友和青霭道友?」羽陌发髻高盘,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别来无恙啊?」看着羽陌,我感觉鼻子酸酸的,青霭温暖的大手握了握我的手。

「陌儿!媳妇儿!悠悠又哭了!我该怎么办啊?」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从一旁的客栈中闪出来。

手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

「邢深????」我感觉有点懵,「你们……成亲了?」

「那可不,我求了她好久她才答应的。」邢深不顾羽陌略带娇羞的眼刀,得意扬扬地仰脸,笑得像个大傻子。

「咳咳!」我偷偷和青霭密语传音,「没想到,两位师兄还有这姻缘。」

青霭倒是挺淡定,一脸的「我早知道」。

羽陌低头哄着小女儿,浑身都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我忍不住开口调侃:「咱们才多久没见,你们俩孩子都有了?够快的啊!」

羽陌愣了一下,「距上次一别,都一百年了吧」

「???」

完了,仙界的虐文剧情不会全错过了吧?

一个点化竟然花了整整一百年,我要给轮回镜打差评。

匆忙告别羽陌邢深,我拉着青霭飞速赶回仙界。

我气喘吁吁地拦住路过的仙人,询问女主千月的情况。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没了我的剧情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

女主千月还是没有逃过剧情的安排。

只是这次推她下诛仙台的,变成了凌风本人。

下面是剧情转播:

男主凌风带着女主千月和师妹素雪前往北方酒神岛赴宴。

回来的路上遭遇不测。

众人都受了重伤,之后又被路过的饕餮一口吞入了腹中。

饕餮这种凶兽吧,不像麒麟这种受天道垂青的神兽,生来就开了灵智,饕餮修炼全靠吃,若是吃得不到位,几万岁开不了灵智的也是有的。

这些年来各种神兽凶兽数量下降得极快,如今唯一一头麒麟还在紫微上神处养着。

可见这些兽类的珍稀程度。

若是起了冲突还不能出手太过,就很让仙憋屈。

所以若是不幸碰到了饕餮,不仅没法讲道理,即便受了委屈也要捏着鼻子受着。

饕餮的腹中可以炼化万物。

要是不慎进了它腹中,就会被它默默地吸走法力。

时间不长就不致命,速度也不快。

就润物细无声的,炼你。

无奈之下,凌风一行人向师门发出求助后,只能坐在饕餮腹中干等。

由于没了龙纹玉佩,凌风也无法完全护住千月。

女三素雪在一旁嘤嘤哭泣狂刷存在感,分去了凌风大半的注意力。

千月坐在一旁,脸上的胎记没由来地阵阵发热发痒。

素雪装模作样的哭声更是惹得人烦躁不已,她只好捂住脸坐到角落默默忍耐。

几天过去,原本要到掉下诛仙台后才被解封的胎记,就这样一不小心被饕餮给炼化了。

师门的人正好赶到,揪着饕餮的后颈逼着它把一行人吐了出来。

倒霉的女主千月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发出了强大的魔气。

素雪适时尖叫出声煽风点火。

千月就被当成魔界奸细抓了起来。

千月又惊又怕,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了魔族。

体内的仙气和魔气冲撞在一起,斗得不可开交,使得千月痛苦不已。

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男主凌风。

可惜最后只等到了师门的审判。

之前凌风执意与白莲帝姬解除婚约,就已经引来了天帝和天后的不满。

(白莲:先悔婚的锅当然要让男主背)

这次门下竟又闹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菩提祖师唯恐引来天帝的怪罪,不顾凌风的反对,瞒下千月魔族身份,找个由头匆匆忙忙地处置了她。

(画外音: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

千月在受尽酷刑后,被凌风亲手行刑,推下了诛仙台。

一番打听过后,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我早已远离战场,而你们的狗血却还在继续。

据说行刑后凌风上仙就把自己关在凌风宫里,再也没出来过。

豁,这是自闭了。

我的师弟小麒麟找上门对他一顿痛骂,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估计还要揍他一顿。

师弟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只好自己到处奔走想办法。

后来不知是听了谁的馊主意,师弟整日徘徊在诛仙台旁往下探头探脑。

吓得巡逻的天兵天将赶紧把他打包送回了紫微上神那。

女主虽然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无间深渊里危险重重,恐怕会吃不少苦头,金手指也等到了濒死时才开。

回想到千月满是孺慕之情的大眼睛,我还是心有不忍。

再说了,我可是有剧本的女人。

别人不知道她在哪,我知道啊!

无间深渊虽然不好找,但对我来说,却也不算太难。

自从得到轮回镜点化,从冥界回来之后,也许是心境有所提升,我的修为精进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便走一趟吧。

青霭番外(四)

时间太漫长,青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五十万年?七十万年?也许更长。

记忆被时间一点点地吞噬,后来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人,那人有着灵动的双眸、肆意的笑容。

那人,是天道对他唯一的眷顾。

记忆像手中的细沙,想要紧紧握住,却又无济于事。

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回忆和记录,却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无尽的时间使这份爱早已成为一种本能,一种救赎。

深入骨髓,至死方休。

终于有一天,一个姑娘头盖白绸冲进了这片百万年来都无人踏足的秘境。

撞在了他的心口。

在白绸掀起的那一瞬间,青霭突然意识到:

自己一直等的人,来了。

昔日的记忆像泉水一般倾泻而出。

(画外音:小白的出现大概就像是打开了小青记忆的闸门,一百万年太漫长了,被迫遗忘的记忆就在和小白相

见的那一刹那给刺激回来了)

青霭激动地浑身战栗。

然而小白看向他的目光中有惊艳,有赞叹,却偏偏没有重逢的喜悦。

仿佛一盆冷水浇下。

小白,不认得他了。

得知小白此行的目的后,青霭心中了然。

秘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粒微尘青霭都了如指掌。

走在她身前,青霭眸色逐渐变得浓郁,深不见底。

前世的生死离别过于苦痛。

遗忘也许反而是件好事。

不记得也罢。

小白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总有办法能让她再一次爱上他。

青霭势在必得。

秘境中的阵法霎时间被全部开启,他的面容阴暗而狰狞。

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个哭泣的恶鬼。

幽暗的目光中带着压抑且难以言喻的情绪。

小白心中忙着打自己的小算盘。

并没有听到风中的喃喃低语。

「你赖不掉的。」

被小白领到紫微上神的面前查看身体状况时,青霭是有些抵触的。

这个活像神棍一样的老者的神识过于敏锐。

刚刚受过雷劫的青霭身体还有些虚弱。

紫微上神浩瀚的神识刹那间就漫入了青霭的神识之海中。

「算了,叫他跟我来,我帮他调息一番。」

紫微上神领着青霭到茅草屋后,神色一凛,「怨气之灵……难道你跟白莲那丫头前世有渊源?」

「是。」

紫微上神不愧是当下仙界境界第一人,一语就道出了青霭的身份。

「丫头此次去人界前,我曾给她算了一卦。」紫微上神威压溢出,「你是她的机缘,也是她的劫难。」

青霭心中一震,垂眸不语。

「到底是要做机缘还是劫难,还是要看你自己。」紫微上神看似威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那丫头平日里看着精明,实际上是个傻的,你既然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画外音:其实师父早就算出来个大概了,只不过看着自家白菜被拱心里不爽。再加上青霭身份特殊,对着一个至少比自己大几十万岁的老妖怪,紫微上神心态也有些崩。又害怕青霭偏执过头,做出点对小白不利的事,所以才单独叫出来威胁一下。)

「……是。」嫌货才是买货人,青霭也听出了紫微上神话里勉强的认可,「多谢前辈指点,在下必将牢记在心。」

那个名叫千月的小仙童不同寻常。

不只是她脸上透露出诡异气息的胎记。

更是因为小白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对待寻常晚辈。

小白不只是对她言语亲昵,其中还带着怜爱与惋惜。

看着拼命往小白身边凑的千月,青霭皱了皱眉头,把一串烤肉就递到了小白的嘴边。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总之先堵住你的嘴再说。

小白身体中有一缕不寻常的存在。

这是两人「深入交流」后青霭的最新发现。

攀附着小白的魂魄,默默吸取着小白的法力。

量很少,但还是被青霭察觉到了。

这缕神识扎根极深,仿佛是自小白出生时就有。

想要强行通过外力将之去除恐怕会伤到小白的心魂经脉。

青霭在小白的体内留下了一丝精神力。

如水一般慢慢钻进这道神识与小白魂魄的空隙中。

一寸又一寸。

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东西撕下来。

赶往长青城的路上,青霭把玩着怀里姑娘顺滑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想:小白,你又对我隐瞒了什么呢?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等着你一步步地走进这为你精心编织的天罗地网。

(画外音: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大雾)

小青毕竟在秘境里憋了太久,导致比较患得患失。(具体表现为乱吃飞醋、心思深沉)

青霭的雷达总是很准呢。

作为一个男主,我们的小青道路十分坎坷。

莫名其妙地诞生,修炼全靠自己摸索。

最后好不容易修到化形,还被魔族疯狂追杀。

好不容易被女主爷爷救回门派,还没谈多长时间恋爱,就又碰上了三界大战。

唯一的金手指是……命硬,活得比较久。

所以性格会比较冷淡不搭理人,性格也有些执拗。

小白是比较开朗的一条咸鱼,求生欲极强,擅长抱大腿和审时度势。

所以这两个人的组合会有点像「没头脑和不高兴」,哈哈哈哈哈。)

想要到无间深渊,首先要到天魔界与仙界交界的常青城。

这里靠近仙界,所以气候也如同仙界一般四季如春。

热情好客的夜叉族常年聚居在这里。

性格普遍较为平和的夜叉族也算是天魔界的异类。

自几万年前的上任魔帝斐千珏陨落后,他的直属家臣夜叉族与新任魔帝不合,不仅逐渐淡出了天魔界,反而在

抱仙界大腿这条道上一路狂奔。

甚至有小道消息称,夜叉族和西方的某尊大佛还有些裙带关系。

我和青霭对气息稍做掩饰,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常青城。

果然没等我们在茶馆坐多久,就有几个夜叉侍从请我们上楼,说是少城主有请。

我对这个夜叉族少主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叫龙夜。

在剧情中后期对已经满级成魔的千月一见钟情,从此为她鞍前马后。

他身后的夜叉族也成为千月推翻现任魔帝的一大助力。

真是教科书般的痴情男配人设呢。

我抬眼打量着这个「痴情男配」。

只见这弟弟此时正故作风流地斜靠在榻上。

微微上挑的眼中还带着三分薄凉,四分冷漠和三分的漫不经心。

「二位仙长造访我常青城所谓何事啊?」龙夜用两根手指托着酒杯,垂着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精光。

「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我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放出上仙的威压,「但这事儿和你谈没用,叫你家长来。」

「你!」由于我这话实在嚣张,龙夜下意识拍案而起。

可惜修为不如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我的威压压得坐了回去。

喉咙里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家父近几日在闭关,恐怕无暇接见二位。」龙夜能屈能伸,「不如二位先在城中游玩几日,等家父出关自会邀请二位过府一叙。」

我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旁边青霭的动作打断了。

因为我执意来找千月,青霭颇有些委屈,这几日正和我闹着小别扭。

这会儿听到龙夜打太极,当场就没了耐心。

磅礴的威压瞬间倾泻而出,直接把龙夜压到了榻上。

龙夜趴在榻上动弹不得一脸懵逼,大概没想到后面这位不声不响的修为如此可怖。

没想到吧,我们仙界的人就是那么彬彬有礼,儒雅随和。

(龙夜:我之前以为他只是那女仙养的小白脸来着,果然还是我太年轻呜呜呜)

白·仗势欺人·莲一脸的小人得志,「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我们就把你挂城头上,我就不信引不来夜叉城主。」

「……我这就给家父传信。」龙霸总忍辱负重地垂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夜叉城主赶来得挺快。

不知道龙夜在信里说了什么。

但看眼前的老头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就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小辈无礼!」夜叉城主挥袖救下自己不争气的宝贝儿子,回头想要找我们算账。

「无礼?呵……」我悠哉悠哉地喝了口桌上的茶,缓缓张口,「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夜叉城主愣住了。

(夜叉城主:说好要心平气和坐下聊,你怎么突然就拼起了爹?)

大概是我表现得过于嚣张,夜叉城主反而谨慎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后,「不知白莲帝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好说好说,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城主海涵。」摆足下马威后,还是要讲究和气生财,我和夜叉城主这老狐狸相视一笑,「介绍一下,身边这位是我的驸马,青霭。」

听到这句话,青霭身上足足萦绕了几天的幽怨气息一扫而空。

(画外音:甚至冒起了粉红泡泡,有了名分就是不一样)

侍从手脚麻利地上了新茶后退出雅间,我开门见山,「这次拜访不为别的,就是想借道常青城外禁地。」

「这……」夜叉城主的老脸上笑眯眯的,「城外禁地中可是有帝姬想要的东西?在下可唤人取来,双手奉上。」

「我要走一趟无间深渊,去找一个朋友。」我紧盯着夜叉城主,「夜叉城主也不必再遮掩,想必你也知晓我要去找谁。」

(画外音:夜叉族其实就是千月的父亲斐千珏给她留下的旧部,夜叉族其实已经观察千月和仙界动态很长时间

了,只是还不太确定她的身份)

夜叉城主依旧不语。

「紫微上神近日出关了,五千年一次的机缘掐算,如今名额还空着。」青霭不出声则以,一开口就正中红心。

「我可是师父的关门大弟子,想要向师父引荐谁可是轻而易举。」我立刻接腔,心里给青霭疯狂点赞,「夜叉城主的修为有几万年没增进了?」

(白莲:其实「五千年一次的机缘掐算」是紫微老儿嫌麻烦诳人的,实际上他算命比喝水麻烦不了多少,不过算得对不对就不好说了)

「好吧。」夜叉城主到底经不住诱惑,当场拍板答应,「想要找到无间深渊还需有专人引路,二位不如跟随犬子一同前往。」

「成交!」无非就是多带个拖油瓶。

对于这老狐狸派人盯着我们的行为,我表示无所谓。

推杯换盏间,宾主皆尽欢。

只有龙夜一脸懵逼,「没人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龙夜: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无间深渊不负盛名,果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环境恶劣,阴冷潮湿,没有一丝光亮。

时不时还会从角落里窜出几只长相极其鬼斧神工的东西吓人一跳。

大概是因为这里太黑,所以大家长得都很随便。

一个个都饿极了的样子,见了活物就扑上去抢食。

「他们中一部分是这里原住的怪物,另一部分则是外来的。」龙夜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回头解释。

「这里流放过无数的仙和魔,有些为了继续苟活,就学着那些怪物互相蚕食,最后变得仙不仙,魔不魔,失去

理智,越来越丑陋贪婪。」

我嗑着瓜子,感觉喉咙不大爽利。

手握剧本的我不仅知道这下面都是些什么人物,而且还知道这些怪物以后还会跟着千月一起逃出去祸害一圈,搅得外面鸡飞狗跳。

我的大锤许是被关了太久,这会儿自己哐哐砸怪砸得欢快极了。

看着横飞的血肉汁液,手里的瓜子它瞬间就不香了。

青霭见我面露嫌弃,贴心地伸手制住了如脱缰野狗一样的大锤。

几缕薄雾飞出,如利箭般向前方的怪物袭去。

一息之间,怪物纷纷被薄雾吸干血液,只剩一层薄如蝉翼的皮囊。

飘然落地,散于尘土。

龙夜目瞪口呆,磨蹭到我旁边,半天才偷偷挤出一句,「你确定他修的是仙,不是魔?」

「你想知道呀?」我转头回了他一个和善的微笑,「自己去问他啊!」

龙夜下意识地顺着我的话去看青霭,却被青霭一个眼神吓得哆嗦。

青霭虎视眈眈地盯了龙夜好久了。

可惜龙夜这傻子心大得很,到现在才意识到不对。

他被青霭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好可怜兮兮地跑到前面开路去了。

(画外音:龙夜,探险者小队中处于食物链底端的男人)

我曾设想过再次见到千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按剧情来讲,千月的记忆八成已经恢复了,不知她是否已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返。

越是靠近深渊里层,我反而越是踟蹰。

然而剧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我们找到千月的时候,千月正拿着扇子蹲在地上扇火。

手法娴熟,空气中肉香四溢。

一把辣椒面下去,岁月静好,味蕾升天。

和四周堆成小山的怪物尸体对比强烈。

……这烧烤的手法看着有点眼熟啊!

(画外音:不都是跟你学的么)

千月也注意到有人来了,反手一扇子扇飞了好奇凑上去的龙夜。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眶逐渐变红。

「千月。」看着泪水在眼里不停打转的千月,我放下了心中的犹豫,柔声唤她。

「上仙!」千月乳燕归巢般冲进了我怀里,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前襟,「上仙,这里真的好可怕,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堆在地上的尸体们:???)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啦!」我揉着千月的头发,直到她的情绪逐渐平复,「我找到你啦。」

千月问了小麒麟,问了紫微上神,又问了许多其他人。

偏偏唯独略过了凌风。

大家也都十分默契地没在她面前提这两个字。

看着千月通身强横的魔气和眉头抹不去的那丝阴郁,我在心中偷偷给凌风点了根蜡。

(凌风:危)

被扇火的扇子洗礼过的龙夜失去了原本帅气硬挺的眉毛,变成了无眉大师,受到我的无情嘲笑后,当场自闭。

千月软软地靠着我,依旧眼泪汪汪的,「上仙,我真的不是魔族奸细,你是相信我的,对么?」

害,你是什么身份没人能比我更清楚好吗。

「我相信你。」但看着千月委屈成这样,我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说重话,「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上仙,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千月怯生生的,「我一直想有一个像上仙一样的姐姐。」

(青霭:得寸进尺)

「可以呀!」温香软玉在怀,被叫声姐姐有何不可?

「姐姐!」千月终于破涕为笑。

回到常青城后,千月不负众望地从城主那里拿回了她父亲斐千珏留给她的遗物:魔帝内丹和魔器赤蛇九节鞭。

惊叹于千月收服部下速度的同时,我和青霭也向她辞别。

千月依依不舍地来送我,「姐姐,你要回仙界了吗?」

「嗯。」我欲言又止。

千月身上残留的护身法术的痕迹,明显是凌风耗费大量修为所为。

但是千月现在的情绪明显经不起刺激,思索再三我到底没有多言。

凌风杀害千月养母,情节严重,属于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还是先等千月自己静一静,状态稳定下来再说吧。

溜了溜了!

神仙通常是不做梦的。

没想到在回仙界的路上小睡片刻,就被人拉入了梦境。

我站在一间书房中,打量着四周的装潢。

每一件物品都有着异样的熟悉感。

一排排的古籍码在书架上。

宽大的书桌上有一只美轮美奂的玉净瓶。

里面却插着一只野花,显得不伦不类。

我想我知道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拉我入梦了。

「傻白。」镇·狗胆包天·魂出现在了房间里,依旧是那一身墨色的长袍,依旧是苍白而阴郁的面容。

「我不是傻白。」我对于这个绰号有点反感,「这几万年你躲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镇魂一步步向前,逼得我连连后退,「只是你自己没发觉而已。」

我悄悄动了动手指,果然,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顺着他讲话。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又往一旁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你拉我入梦,所谓何事啊?」

镇魂阴恻恻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仿佛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

「跟我走!」

(画外音:青霭还有 5 秒到达战场)

听了这话,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板直达天灵盖。

你这是什么危险发言,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糊弄过去,我就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呜呜呜小青你终于来了,我法力使不出来吓死我了。」扑进小青怀里蹭了几下,我一直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白·狐假虎威·莲终于暴露出嚣张的本性,回头冲镇魂恶劣一笑,「我不!」

自从在轮回镜受到点化,得知前世记忆后,我对镇魂的火气就一直下不去。

按照秘法来说,施法者需祭献肉身,便可释放镇魂印中被囚禁的魂魄。

原本就是以命换命的公平交易,我人也当场就凉了,怎么你还打击报复呢?

又没什么血海深仇。

就算你打击报复,也不至于活活拆我命魂吧。

拆了命魂还不够,还关了我九十多万年。

最后还是我凭一己之力把你克碎了才得以脱身。

(画外音:小白和小青的感情里永远不会出现其他人,恢复全部记忆的小白对镇魂的观感甚至挺差)

一想到小青在秘境里可怜巴巴等了我一百万年,我就心疼得不行。

要不是看在这几十万年里你和我的命魂相处不错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找出来鞭尸八百遍了。

你竟然还敢蹦出来要我和你走?

法器本没有善恶之分。

使用法器者种下什么因,法器便得到什么果。

依附于仙界的轮回镜制衡六界,点化众生,是以被尊为神器。

而被用来毁坏秩序,禁锢生灵的镇魂印自然就沦为了魔器。

在我这里待了两万多年,镇魂身上的魔气被洗刷得一干二净。

可惜不管周身萦绕再多仙气,也洗不净他眼底一成不变的阴郁。

「我不是傻白,我也不愿和你走。」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和眼前这个顽固分子讲讲道理。「你抓我拆了我魂魄,我的魂魄也克碎了你,这两万多年你又通过我恢复了部分修为,这里面的因果算不清,我也不想有过多纠缠,不如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然而我的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并没有得到回应。

青霭和镇魂早已打作一团。

没有半个人愿意搭理我。

只有镇魂偶尔瞥来恶狠狠的目光向我表明:你做梦!

……我不就是在做梦吗?

两位大佬打得此处支离破碎。

梦境崩塌。

我挣脱梦境猛然醒来,回头看向青霭。

「一只破印,跑得倒是快。」青霭此时相当暴躁,回头看向我,「现在,你总该愿意跟我解释解释你和他的关系了吧。」

白·慌得一匹·莲赶忙调动了平生所学的语言组织能力,在一通求生欲极强的解释和无数丧门辱国的许诺之后,

才把人给哄好。

人生何处不相逢。

走到半路又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男主凌风。

「你找到她了,是吗?」面容憔悴的凌风没了以往的冷静自持,一脸恳求地望向我,「她还活着,是吗?」

我拦下青霭蠢蠢欲动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看着一直风光霁月的男主变成这副样子,曾经一度被剧情虐得心肝疼的我叹了口气,「你在她身上加的护身法术起了作用,她身上的仙气已被洗净,不会再危害她自身。」

「那就好,那就好。」凌风松了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

我和青霭对视一眼,准备偷偷商量一下对策。

凌风起身,恭敬地向我们行了一个大礼,「之前言语上多有冒犯,此番多谢帝姬,以后若有吩咐,凌风赴汤蹈

火,在所不辞。」

这倒不至于。

讲真,就冲着你这张酷似镇魂的脸我就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

你这样真的很可疑耶。

我看着一鞠到底的凌风,一时没忍住,问出了困扰我多年的剧情,「你救下千月时,如何断定她身边的妖是邪妖的?」

说着不管闲事,到底还是放不下曾经被太太喂过的刀。

(画外音:我不是在针对谁,我是想说喂过我刀的太太你们都没有心呜呜呜呜)

对于男女主之间仇恨的根源:千月的养母——黑山老妖,原作中并没有过多地着墨,只说她是一个得道多年的树妖。

男主凌风虽然心中一直对妖族有偏见,却也不是不明事理滥杀无辜的人,怎么会无端把千月养母当作邪祟杀掉?

「那妖族身上的气息紊乱,杀意外漏,看千月的眼神满满都是恨意。」凌风愣了一下,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我当时还惊叹于为何一个得道多年的树妖,会对一个人族女孩释放滔天的恨意。」

哦豁,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被原作内容完全忽视了的 bug。

凌风向我们说了他救下千月的位置后,青霭的手明显紧了紧。

我望向他,听他说出了那个前世噩梦开始的地方。

「十里镇。」

凌风坚持要和我们一同前往。

一路上他异常地沉默,似乎陷入了巨大的困扰之中。

我和青霭也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留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十里镇如今不再是从前那个来往车马川流不息的镇子。

而是变成了一座座绵延不绝的山脉。

百万年来的沧海桑田已经完全改变了这里。

众山峦环抱着一棵巨大的古柳。

故而被世人称为「神木山」。

我看着黎黎给我的传信,得知这古柳是此地的散仙,守护这方水土几十万年,德高望重,功德无量。

原本早该飞升,却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而久居人界。

仙界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也就随她去了。

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一行人收敛了身上的气息。

凌风望着眼前的山峦出神。

我则随手招了一只路过的傻狍子精为我们带路。

傻狍子精还没化形,见有陌生人也不害怕,几颗果子就成功买通,蹦蹦跳跳地领着我们往山的深处走。

山中的气氛一片祥和,时不时会碰见各种山精妖灵出门遛弯。

两只乌鸦当街为爱一展歌喉,「嘎嘎」的叫声魔音灌耳,直到被树下一个暴躁的松鼠连扔了几个松果,砸掉两根羽毛才落荒而逃

很快,我们看到了传说中的「古柳」。

不同于其他高耸入云的苍天巨木,这棵古柳的枝干极其繁茂,盘根错节,起伏绵延。

只此一棵树,却像是一座森林。

杂乱的枝干龙飞蛇舞,共同擎起万条碧绿丝绦。

不同于普通垂柳的妩媚温柔,它给人更多的是坚硬与沧桑。

「这是只幻象,这古柳的神魂几日前就已经陨落了。」青霭蒙住了我的眼睛,「留下这幻象,只是为了安抚山林中的生灵而已。」

闻言之后,我的心情莫名沉重。

青霭的手从我眼前放开时,真实的景象才呈现在我面前。

古柳破败干枯。

瑰奇的枝干匍匐在地面。

再无一丝生机。

一番探寻后,我们在它的树干内发现了一个封印。

解开这个封印后,我们看到了另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棵柳树生长在镇口。

她活了几百个春秋,受到无数镇民的香火和寄情。

受来往行人浇灌,受相思之人祈祷,受痴情男女的祭拜。

渐渐地,就生出了灵智。

她热爱镇子上淳朴善良的人们。

可惜她只是一棵树,困于土中。

唯一能做的,只是极力伸展自己的枝干,为来往的人们遮挡风雨与骄阳。

看着乘凉的老人,嬉闹的顽童,惜别的游子。

镇子里的狐妖红红算是唯一能和她交流的朋友。

她会拖着火红的尾巴来给她浇水,笑着唤她「阿柳」。

柳树站在镇口。

她很知足,也很快乐。

直到一个深夜,她看到了一个个毫无生气的人步履蹒跚地走出了镇子。

她想拦住他们。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一棵树而已。

终于有一天,四位修道之人来到了这里。

他们查出且拔除了魔族的聚点。

她很开心,自己可以帮助到镇民,这个镇子会依旧幸福祥和。

却没想到,这只是灾难前的平静。

回乡探亲的狐妖红红再也没能回来。

魔族和恶鬼仿佛从天而降。

镇子变成了他们发泄兽欲的乐园。

鲜血染红了她的树干,人们在她身边无助地嘶吼。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一棵树而已。

她只能继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怀悲伤与仇恨地站在那里。

在镇子被屠杀殆尽后,她从一位魔族将领的口中听到了魔族攻打人界的真相。

一个摘星阁的女弟子不顾门派的反对与魔族少主相恋,不惜背叛师门也要与其私奔,被师门惩罚后关了起来。

魔族少主便以前往人界救她为理由勾结了冥界。

攻陷两界之间的妖界后,又以迅雷之势一举入侵人界。

妖界被灭,人界被屠杀了将近七成。

虽然魔族最后被赶回了魔界,举旗攻打人、妖两界的少主也被仙界众仙神打得神魂俱灭。

而那个战争爆发的导火索,那个背叛师门、背叛人界的女弟子却逃脱了天道的制裁,依旧活得好好的。

(画外音:大概就是另一个玛丽苏乙女情节,仙门女弟子和霸道魔族少主和冥界鬼王的三角虐恋

千月:没想到吧,我前世也是虐文女主)

世间众生,属花石草木修行最为艰难。

一百年过去,两百年过去。

她终于修出了灵体,不再局限于这一片土地。

她疯狂地修炼。

天道不公,那就由她来为镇子上的人们报仇雪恨。

然而等她找到那个女弟子后,却发现她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儿女双全,子孙满堂,晚年时尽享天伦之乐。

女弟子躺在床上,在家人的陪伴下,安然死去,魂魄离体。

冥界特意派出黑白无常前来为她引路。

柳树斗不过黑白无常,只好拼死在那女弟子的魂魄上留了一道印记。

等你转世,必叫你受尽众人鄙夷,尝遍世态炎凉,至亲所爱反目成仇。

柳树等啊等啊,她从「阿柳」变成了「柳婆婆」。

她谢绝了仙界的邀请,直言自己凡间还有因果未了。

一天,她无意中碰到了身受重伤的天魔族魔后。

从她手中接下了她的女儿。

柳树取了自己的一节柳枝,注入法力化作一个替身。

在她修炼时,代她照顾这个孩子。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一天,女孩被仇家所伤。

她花费了替身中的一半法力,保住了小女孩。

也发现了这孩子被封印在灵魂上浅浅的印记。

原来自己这段「因果」就在眼前。

看着女孩,她一时间恨意上涌。

以至于没注意到,一旁的年轻修士挥来的利刃。

她注视着替身消散,一个绝妙的主意一闪而过。

有什么比师徒反目、同门相残、挚爱背叛更能摧毁一个人呢?

既然你前世为爱痴狂,那今生最好也依旧痴心不改。

(柳婆婆:烧死恋爱脑)

年轻修士抱着瘦弱的女孩,坐在树下专心为其疗伤。

却没有注意到,头顶巨大的古树悄悄散发出的柔和的光,和光芒中封印记忆的法术。

当女孩再次醒来时,她会忘记一切,成为一个修习仙法的天魔。

名为「复仇」的游戏变得令人期待起来。

时间继续推移。

柳树已经活了太长时间了。

得知女孩在仙界被师门审判驱逐后,她并没有感到高兴。

只是觉得累了。

连呼吸都令她感到疲惫不已。

原本翠绿繁茂的枝叶变得枯黄,蜷缩。

遒劲有力的枝干也逐渐干枯衰败。

很显然,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本体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柳树眷恋地看向神木山,看向她所庇护的妖族精灵们。

最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神魂出体,飘然远去。

(画外音:柳婆婆,也就是千月的养母黑山老妖,因十里镇镇民的灌溉和香火才得以生出灵智,所以她视这个

镇子的居民为家人,然而她所珍视的家人却被魔族和冥界联手虐杀殆尽,导致她痛恨魔族和冥界,后来得知千

月前世是三界大战的导火索,柳婆婆因此也憎恨上了千月,希望让她也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凌风救千月时杀死的只是她的分身,她的真身一直默默在注视着剧情的发展。在得知千月在仙界的遭遇后,柳婆婆的仇恨和因

果总算了结,神魂陨落,重回六道。所以说柳婆婆才是原作剧情的幕后·真·大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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