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人生有多痛 一个永远回不了家的男知青

知青人生有多痛 一个永远回不了家的男知青(1)

一个永远回不了家的男知青作者:王邵红

那年秋季快要进入冬季,天气渐渐地变凉,也正是这时有招工指标,经各连队推荐的知青,体检、政审后,陆陆续续离开农场奔向工厂。

我们“五、七”青年农场不大,依山傍水,每个连队风景都很美,农业连靠种植农作物,以水稻为主,每个连队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应有的茶叶、花生、红薯、黄豆、各种蔬菜,生猪等等,自产自给。一个工业连生产也不错,给我们带来福利,他们产品销售好,到了年底我们平均分配,每个知青还能领到100多元钱,农场有5个连队,各有特色,连队之间相隔不远,共有300多知青,绝大多数是机关干部子弟,也有少数来自厂矿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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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某个连队发生什么事情,你传我我传他,一下子整个农场都传遍。

一天劳动回来,有人说:某连一个男知青叫唐四功的患病了,而且未检出病因,刚开始是脚痛,以为是一般的感冒,又有感冒的症状,就在场部医务室拿了点药吃了不见好。他也是一个已招工了的知青,父亲帮他招工手续都办好了,洞口县火柴厂工作,因就在本地工作,等入厂通知了,在农场多呆两天。谁知这个时候患病了,他本人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喜欢开玩笑,人缘关系很好,下乡5一6年的老知青了,能进厂是值得庆贺事。

开始,招上工了,光顾着高兴,轻视了病情,几个兄弟看他患病了,都来轮流照顾他,可没想到病情发展迅速。等场部领导知道后,派人把他送到40多公里的洞口县医院就医,当时,也是我们那里最大医院了。

到医院一检查得知是患钓端螺旋体病,大家都很茫然……

医生摇摇头说:“晚了,没有办法了。”钓端螺旋体在人的体内繁殖很快,后来,听说死在医院了。临死前,非常痛苦,七孔流血,很悲惨……

部场领导为了稳定知青的情绪,很快就把他埋葬,听说就埋在二连的后山上,离他们连队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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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时候,大家不懂钩端螺旋体病是什么病,后来,才知道是水田里存在的,由老鼠粪便里引起的血吸虫病。

可以疫防,早期可以治愈,而我们这有好多年没有发生这种病了。

不久,接着又有一个女知青患了此病,症状和病死的男知青一样,有了上次教训,她就幸运多了,及时送到医院医治,几天就治好了。

这两件事,阴霾笼罩着整个我们“五、七”青年农场,悲痛、恐惧、害怕经常涌上心头。

那时医疗条件差,一般知青患病,都是自己扛过去,若实在严重的病就请假回家。

发生这事后,水稻班的人怕下水田,大家再也没有那种生龙活虎,干劲冲天的劲头了。那阵子眼前经常浮现出死者平时的样子,越想越害怕。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们面前突然消失了,对他的思念,无限悲痛,我们是大家庭失去一个亲兄弟,多么的不舍。由此严重影响着知青情绪。

邱场长知道这件事影响了生产,为了消除影响,鼓舞知青们士气,提高农业生产产量。召开“五、七”青年农场全体人员会议。

通知下午在“五、七”青年农场场部开会,我们二连除了炊事班(做饭)的和猪场几个值班的留下外,其余都去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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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人拿着一条小方凳,你一群,我一伙地急冲冲往场部走去,那天太阳特别大,心情依然沉重,打不起精神,有的说:“我们下乡来就参加了双抢劳动,谁知道水田有这病,又没打疫防针。”又人说:“以后谁还敢下水田,七嘴八舌不停地讲。”

到达场部,全场知青议论纷纷,其实,知青也是很有感情,我们新知青还体会不到。听老知青说:“知青一向是齐心的,一致对外,如果在外面知青受到欺负,不管是不是一个连队的,只要是“五、七”青年农场的,就帮他打架,揍死的打,知青必打赢,当地回乡青年是有些怕的。”

我们也想看场部对这件事怎么说,农场出现这样的事,知青就以后患病应该引起重视,主席台上邱场长开始讲话了,他说:“知青同志们!大家静静!现在开会了。”知青们瞬间安静下来,没有往日兴致,没掌声、也没有了笑声,一张张幼稚的脸像听老师上课一样专注听着……

邱场长文化水平不高,地地道道的农民形象,讲话洞口方言,开始讲了很多政治大道理,农业学大寨,学邵东野鸡坪,然后讲你们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等等,最后讲到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农场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很痛苦,用衣袖擦视着眼泪,一部人也跟着流泪。

紧接说:大家不要害怕。钓端螺旋体病是可以疫防的病、早期是可以治愈的,不用担心,我们有办法,最重的大家振着精神,不要被一件事所吓到。

搞好农业生产是关键,季节不等人,我们不要国家的粮食,咱们农场有能力做到自产自给,自力更生。

开了半天的会,好像是一次农业生产动员大会了就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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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若梅叫我陪她到场部有点事,我爽快答应了。若梅是我们连的会计,又是赤脚医生常到场部领药品东西。谁知那天等人等了好久,我俩在部场吃了过晚饭,拿东西往回走时,天色已晚,走着走着看不见路了,好不容易走到机务段和五连的地段,这里有点灯光,若梅跟我说:“邵红,我有点怕,”我说我也是,我俩在路边停了一会儿下,我们俩一起想到要机务段的男生送送咱们,我们走到有灯光的房子,一位男生在认真的拉小提琴,是从我们连队出来的,刚认识我们,我们说明来历,谁知男生心粗的说:“这有什么怕的,”弄得我们脸通红又不好意思了,不敢再说就从屋里跑出来了。

我对若梅说:“不怕,我们有小凳子,只要有人靠拢,我们就打过去。”

若梅虽然人个子矮小,很有主见,平时胆子大的人,自学赤脚医生,买来医药书,打针、扎银针常在身上做实验。然后,再给别人打针,我也学到她的,自己给自己打针,打的当归注射液。

有次若梅不在,一个当地农民病人来我们连队,要我们给她打针,那人病入膏肓,骨瘦如柴,我就消好毒帮她打,结果,药水是打完了,针头扯掉了,粘在人家的屁股上还没取下来,我手急眼快,从人家身上硬拨下来,那样子好滑稽,弄得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

今晚,我俩为傻又这样胆小呢?,她小声的说:“那人就埋在二连后山(死者)”,是哦!越说越怕,怕鬼,听说:人死后有灵魂游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反过身后看,机务段的灯熄了,再没有人帮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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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二连的路并不远,最多二里,而且,通往二连的是条大马路,一边是水田,另边是茶山、桔子树地,我们壮着胆子走,好不容易走过通往二连的水渠,我想不怕了,常和何玲姐中秋节在水渠上吃月饼,望着圆圆月,想念家乡……

稍稍松了气,可若梅总回头看,她说:“有人跟踪,有脚步声,”害得我心里害怕又不敢说话,这时,我想到,离连队也不远了,我们连队一条狗,名叫:“叉子”,我就大声叫:“叉子、叉子,喊了两声!”,想壮壮胆子,诶,没想到这招真灵,前面,不远处一个黑呼呼东西,摇头摆尾向我们走来,我们俩齐叫:“是叉子、叉子,”叉子那高兴劲,走到我们面前头伸过来鼻子嗅嗅我们,尾巴不停的摆动,好像在这里等候好久了,迎我们回家。

这下我俩完全松懈了,若梅说:“一身衣服被汗水湿透了,”我说:“小方凳让我紧紧抓住流水了(汗水)”,叉子知道我们害怕,一会串到我们后面,一会串到我们前,就像保护我们俩的卫士。

第二天,我们俩晚回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他们以为有别连队的同学送我们回的,我说:“是叉子迎我们回来的,”后来听说:“叉子”很有灵性的,它能清楚到二连知青的人数。

以后,劳动时,我们常常站在远处遥望,深深的怀念这位巳故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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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岁月如梭,我们巳步入老年,我们每年重回二连,看看我们的农场,那种如火如荼的场面只留在回忆里……到处都是杂草丛生,破旧的知青房还在,令人心酸,虽然,我们还能找到当年我们留下的痕迹,稍许是最大安慰。

如今城市、农村变化多大,大家过上了幸福生活,老知青们搞一次重返农场的活动,大家纷份捐款,为第二故乡的小学校购电脑。

来农场的知青不忘这里有我们长眠的一位知青战友,愿他在天堂一切安好!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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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邵红,1959年出生,1976年7月下乡到湖南洞口县茶铺“五.七”青年农场二连,1978年12月招工湖南省娄底自来水公司工作,中共党员,中化室主任.湖南省水质监测网娄底分站站长退休。

来源:美文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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